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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70部分阅读

      女帝生涯流晶瞳 作者:肉书屋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70部分阅读

    他:“早早,快叫母亲。不是早就和你说好的吗?”

    叶初阳这回的表现是扭过头,看都不看了。还大大的喘了口气,发出一声“哼”的鼻音。

    叶明净“噗——”的笑了:“哦,原来早早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呀?”

    叶初阳努力将脸别向后方,后脑勺对着叶明净,再度发出一声“哼——!”(读第四声),尾音拖得老长。强烈的表示了心中的不满。仔细一看,脖子扭得都泛红了。

    叶明净笑不可支:“好好好。这事待会再说。咱们先回宫。没的杵在这里吹风。”一边走一边扶着冯立笑,腰都笑弯了。

    叶初阳见她笑的这般厉害。

    气的脸越发红了,又用卝力的“哼”了好几声,用稚卝嫩的嗓子很严厉的宣布:“我生气了!”

    “哈哈哈!”叶明净走进梧桐宫,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大笑起来。

    叶初阳不明白她笑什么,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愤愤不平的再度宣布:“我再也不喜欢母亲了!”声音说的很大。

    第261章 怀孕

    众人面面相觑。叶明净的回答是一连串剧烈的狂笑,差点岔气。用卝力抱过叶初阳,狠卝命的在他脸上亲了又亲,用咏叹调的口吻惊叹:“太可惜了,早早啊!你生气有什么用呢?我不生气啊?我很开心。你的不开心一点都影响不了我。好可惜哦!”

    叶初阳的脸色开始不好,嘴扁了扁。叶明净继续戳他的心窝子:“至于你不喜欢我。哦哦!”她又发出一连串长笑,“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行了。母亲最喜欢早早了。来,我们到寝殿去,看看早早长胖了没有。”边说边迫不及待的抱着他走进了温暖如春的寝殿,喝退宫女和内侍。干净利落的扒掉叶初阳的锦缎棉袍。期间叶初阳挣扎无效。叶明净猥琐的将爪子伸进缂丝小袄里,摸卝着他光滑的背部肌肤,色迷迷的感叹:“早早的皮肤多嫩啊。母亲太喜欢了。”一边摸来摸去,一边没头没脑的亲他。

    叶初阳奋力反抗,无奈势比人强。还不到三周岁的小男孩最终被猥亵成功。后背、前胸、胳膊、大卝腿、脚丫子,全都被叶明净细细摸了个遍。一张小卝脸也不知是气、是羞、还是兴卝奋。红扑扑的和苹果差不多。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母亲骗人,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骗人!骗人!”

    “是母亲不对,是母亲不对。”叶明净态度良好的认错。抱着他的小卝脸蹭来蹭去,“早早啊,母亲也不想的。但是母亲遇见了坏人。是坏人耽搁了母亲的行程。”

    “什么是耽搁行程?”叶初阳问。

    “就是本来母亲能早些回来了。一个坏人派兵拦住我,不让母亲早些回来。”

    “是谁?”叶初阳气呼呼的质问。

    叶明净毫不犹豫的祸水东引:“鞑靼王、米利达。就是这个坏人。”

    叶初阳义卝愤卝填卝膺:“太坏了!这个大坏蛋太坏了!把他拖出去打板子!”

    叶明净眼珠转了转:“什么是拖出去打板子啊?”

    “母亲不知道吗?”叶初阳认真的解释,“就是奴卝才犯了错,要狠狠的打板子。他们下次就再也不敢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叶明净故作惊讶。

    “我听见的。”叶初阳洋洋得意,“黄祖母那里的姑姑就是这么管卝教不听话的坏人。”

    “是吗……”叶明净的笑容略略一沉。

    广平女帝回到宫中,意味着“大夏”这个国卝家机器再度正常运转。宫中过年的准备,照例由两宫太后和姚皇后办卝理。朝堂上,年尾总结的各个事项就得全由叶明净来了。

    凡事有利有弊。以前没有权卝利的时候,事事轻卝松。现在大卝权在握,清闲就是虚幻浮云了。

    三国和谈的事,可以拖到明年。现在主动权在大夏手上,不用着急。吏部官卝员考核名单,以及三年限期到期的官卝员升迁调任。这是每年都有的。今年她要留下来细细看。千里之堤毁于蚁|岤,一旦吏治不慎,再好的政令都会变成催命符。这个不能马虎,情愿慢一些。

    西域新城那边,贾文泰果然是交际性人才,方方面面协调的都不错。牧场建设和加工作坊已设施的差不多了,明年春天就能开用。最初的羊毛肯定是要从瓦剌和鞑靼收卝购的。修路的事要加紧。当初各个投资银钱的权卝贵、商家都开始往西域新城一代运送人了。因需要的人手多,很多失去土地的百卝姓都应卝召去牧场做工。这一来就直接导致了地主收取佃农田租的下降。田租太高人家就索性全卝家北上讨生活去了。

    内阁从六部抽调人手,专门组成了一个西北事项处。负责西域新城和北方战事防御之事。事项处草拟了一份当地税收政策。购卝买牧场、租借牧场、佣工异族劳工、雇卝佣大夏劳工、雇卝佣俘虏奴卝隶等等,都有一系列的政策。年后要商讨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诏告天下,发送出去。吸引那些无田的农卝民去西北闯一闯。

    还有田税的事。薛凝之草拟的那份“按照品级定相应免税田地”的折子得再推敲推敲,想想能有什么法子在恰好的时机推行下去。这件事办成了,忧患顿减、国库充盈。

    还有海运的事。靖海侯听说已经老的糊涂了,家里闹的乌烟瘴气。萧炫上了折子请求回乡探父。过完年先单独和他见一面,时少春那边一定有消息传给他了。

    之后是零零总总其他事宜。比如明年是广平七年,三年一度的科考春闱又将开始。主考官定谁,考卝题出什么。现在都可以想了。又比如,工部领了一群战俘去挖河道,不大不小的暴卝乱闹了几起。得找些专门能管理的人才去负责。再比如,钟秀儿怎么都不回来了?得好好找人去问问她。一把年纪了,总在西域那头行医算怎么回事?好歹回来成个亲,进太医院任职也是可以经常回家的,和职业女性差不多,有什么不好?最近她月事不调,都不好意思找卝男御医看……

    不对!叶明净突的脸色一变。手心一滞,纸上划下重重的一笔浓墨。

    她的月事上个月没来,这个月……时间也快到了。

    “宣何长英来。”她镇定了片刻,扔下笔。做到罗汉床卝上,靠着迎枕。脸色阴晴不定。

    太医院早就等着给广平女帝请平安脉了。按说回宫第二日就该办这事的,可惜这位皇帝太过勤勉,积压的朝政太多,太医院几次传话,回音都是再等等。

    这回好,皇帝陛下指名了,要何长英。

    何长英很不凑巧的不在太医院,叶明净接到回报,叹了口气:“去找人。有当值的御医叫三个过来。”

    三个御医?冯立顿时一怔。一般情况下,除了是重大病痛。就只有确认后妃怀卝孕,需要三个医生同时会诊确认。

    他不敢耽搁,亲命一个手下去叫人。三个御医很快就被请来了,忐忑着上前诊脉,结果只搭上了叶明净手腕片刻,就一一露卝出轻卝松的神色。

    “陛下,您这是喜脉。”三人确认无疑,“两月有余,脉象沉稳。胎儿很健康。”

    “两个月……”叶明净的脸色很不好。两个多月前她正在逃难,算来算去,那个时间段只有两次与男子交卝合的经历。而这两次之间偏偏又之隔了一天。见鬼!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两人不是都吃了长效避卝孕药么!

    皇帝陛下卝阴沉的脸色和低迷的气压,挤兑的三个御医身冒冷汗。心里又有些糊涂。怀卝孕不是好事么?

    “什么时候生产?”她咬牙挤出一句。

    三人连忙回复:“明年七月下旬时节。”

    皇帝陛下再度怀卝孕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飞快的传遍宫廷各个角落。

    懿安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喜的合不拢嘴。当即就带了人到梧桐宫来看女儿。

    懿敬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愣:“两个多月?”脸色立刻就复杂起来,算算时间,孩子就是在北狩的路上怀上的。又不是嫡子。

    叶初阳是皇长子,但他不是嫡子。这就为他将来的继位埋下了隐患。所以,叶明净在叶初阳年幼之时,应该是不会考虑生育孩子的。这是上回在上林苑闹出媚香乌龙事件后,她细细想明白的。

    现在这个孩子,怀卝孕的时机倒也不算差。毕竟天下初平,政通人和。马上就是太卝平卝盛卝世了。若再拖下去,叶明净年纪大了,谁知道还能不能生?最妙的是这一胎的庶出身份。女孩就罢了。若是男孩,同样不是嫡子的二皇子,虽然年岁和叶初阳相近。威胁却是少了许多。

    这样看来,叶明净应该是故意挑这么个时机怀的孩子。刚好将风险都规避了。难怪在路上这么磨磨蹭蹭,想是确定了自己有孕才回来的。否则,若是在宫里怀上。一来宫中男子难寻,二来,是不是嫡子很难说清。对叶初阳的处境就 很微妙了。

    普通人家生孩子,生也就生了。唯有帝王之家,哪一个孩子不是多方角逐之下,才有幸来到人间的。

    想明白了内卝情,她笑着吩咐云洁:“走吧,我们也去梧桐宫道个贺。只不知那位贤良皇后的脸色,如今是什么样的?”

    非嫡出皇子的诞生,是对皇后的考验。果然历来当皇后的,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舒心日子。就是后宫只有他一人又如何?还不是接二连三的要替别人养孩子?

    云洁却在一旁小声的道:“娘娘,这不一样。两位皇子的生父,陛下提都没提,只怕……”

    懿敬太后心中一动:“不会吧?她会这么狠心?”叶明净会对孩子生父灭卝口,太难以置信了!

    云洁显然将人性想得很可怕,心有余悸:“那孩子父亲怎么都不吱一声?陛下可不像是贪色的人。”

    懿敬太后的脸色多了几分凝重。孩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必定得有个父亲。叶明净没有修改孩子的出生时间,那就意味着,等孩子长大了,很容易就能知道姚皇后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如此一来,叶明净又该如何对孩子们交代?

    她想来想去想不通:“这孩子,近几年的行卝事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

    就算是帝王,行卝事间大抵也有迹可循。只要将眼界高度调整至与其相同的高度即可。而叶明净,行卝事太出人意料。就说这次的战事吧。商人、权卝贵投资、开设牧场、作坊、商路、战俘挖运河。再推至之前的任命张之航……仿若高手下棋,看不懂她的路数,非得等待棋盘收官时,才能推算出前番棋子摆放的用意。

    叶明净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薛家那里还得吩咐一下,静观其变就好。对姚家人不必疏远。懿敬太后想到这里,便吩咐:“明儿找个时间传话,让侯爷夫人进宫一趟。对了,凝之媳妇聪明乖卝巧,哀家怪想她的,让她一道来。”

    “是”云洁应诺。

    第262章 坦白

    夜色朦胧,树影横斜。冬日夜晚的梧桐宫安静沉寂。窗户透出的桔色明亮,恰恰给寒冷的冬夜染上了一丝温馨。宫室中,地热将每一间屋子都烧的温暖如春,宫女们穿着轻便的小袄,飘逸的长裙,来回走动间成了殿室中最华丽的点缀。

    久不出现在宫廷的卫七,此刻穿着一身黑衣,单膝跪在广平女帝的寝宫内。叶明净一身宽松的细绸长袍,坐在垫了厚棉芯锦缎椅垫的圈椅上。暖和和的热气从地底向上轻飘,熏得一身寒气的卫七乍冷乍热。

    叶明净垂下眼,睫毛在下眼皮投射出一圈阴影,声音不紧不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他吃药的?”

    卫七心惊胆战的回答:“草原上吃过一段时间,只是属下那时手上的药不多。不过陆公子他在意女子…很少,未曾有人怀孕。后来回到大夏,属下可以从各地风楼取药,就未再间断过。陆公子吃的药需溶解在饭菜,点心中,剂量,配方与单纯的汤药剂不同。需连续服食四个月方可能见效。其间有过一两次意外,属下都处理了。”

    意外应该是指有女子怀孕。卫七既然处理了。陆诏便不会没有察觉。难怪他那么肯定的说自己不会再有子嗣。叶明净分析了片刻,又问:“北狩之前呢?连续服用有多长时间了,可还有意外?”

    卫七老老实实交待:“连续服用有一年时间了。最近半年中都未曾有意外。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这半年陆公子在外奔波运粮事宜,与女子间…很少…”

    这就是说,药效如何谁也不能肯定。叶明净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种估计,大概的数据,叫她怎么去判断?陆诏到底是对药物免疫还是这半年的确有效了都不能准确的定论。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在现代,除非结扎,也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措施。

    殷戒的药应该是有用的,计都自从服用后,就从未出过意外。陆诏总不会正好是那个免疫者。卫七没有跟着北上,那么从离城至海边那一天为止,中间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之前他连续服药一年,从时间上来说,陆诏那时应该还在药物有效期内。可若是这样说来,计都从药吃完了到村落里那一天,也有快两个月时间,同样也是药物有效期。

    叶明净心中异常烦躁。她在白天时找殷戒过来隐晦的询问过,殷戒答曰:个人体质不同,药效期也不一样。

    这种朦胧两可的答案,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两样?到底是谁提前对药物免疫了,她没有任何办法判断。

    不知道这个,就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叶明净脑中混乱,怎么就这么巧了呢?

    良久之后,她挥退了卫七:“你下去吧。回陆府继续你的任务。”

    卫七退下,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静静的靠在椅背上,一双黑玉瞳孔如阴霾天气下的大海,波涛沉沉。

    在这个没有dna检验的时代,想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能等他长大后从长相来判断了。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固然很郁闷。可她不是普通女子。她是皇帝,事情能弄清楚最好,弄不清也就算了。她需要解决的,是这个孩子出现后会带来的一系列朝局影响。

    从这个角度来说,腹中孩子的生父不明反而是件好事。生父不明,可以避免父族势力上升,避免政治格局的动荡。不会对皇长子叶初阳造成威胁和影响。当年叶初阳的出生,她不是还处心积虑,故布疑阵的在朝臣们心中弄出个生父不明么?

    这两个孩子,本来就应该只属于她叶明净。在成年之前生父不明更加有利于他们的成长。玉牒之上,他们则都是皇后的孩子,都是嫡子。

    这是最有利的选择。

    至于对那两个男人,她的打算是实话实说。

    欺骗是不能长久的。况且,无论是陆诏还是计都,她都不想去骗。陆陆太精明,骗他需要周密筹划,耗费精力。为这类小事不值得。计都她不想去骗。对着朝夕相处的人,背负有关他的秘密,是一件太过沉重的负担。她何必将自己搞的如此劳累。

    她又没指望在那两男人身上找什么爱情,大可不必患得患失,身为帝王,稳固局面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孩子,一个叶初阳显然不够。既然如此,这个孩子来的时候虽不是最好的,却也不差。

    陆诏是政治生物,不怕他不接受这个结果。计都身为这一代天波卫头领,职责当凌驾于私情之上。他也不会分不清。

    唯一受到伤害的,只有孩子。

    可皇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好做?享受了特权就要付出代价。世界不是美好一片,她宁可孩子从小看见这些残忍,也好过成年后再吃苦头。温室中成长的孩子会如何,前世的岳晶晶还不够警醒吗?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般做,是最好的。

    捋顺了事情脉络,她长长吐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后背就是一酸。这才发现,身体太长时间维持了一动不动的姿势,脊背僵硬酸胀的厉害。

    是了,她现在是两个人。得时刻注意。孕妇食谱什么的,都得及时补充上来。不然体内微量元素不够,孩子和大人都不健康。

    捶了捶腰,她打了个呵欠。这种忙碌的时候怀孕,还真是够添乱的。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她,温热的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后腰,脊柱,手臂关节。计都低声劝她:“您现在不能劳累了。”

    叶明净知道他是看见卫七走了才刚进来。轻声道:“叫卫七来是问陆诏吃药的事。”

    计都手下顿了顿。之后继续给她按摩|岤道。

    “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她回过头凝望他的眼睛,“你懂我的意思吗?”

    计都手上动作停下,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平静的扶着她躺到暖榻上,开始按摩腿部的|岤位:“如此也好,这样我还可以多陪您几年。”语气平和的阐述,“天波卫除了内侍,一般来说是可以有孩子的,只是不可将孩子留在身边。要么将孩子送人,永不相认。要么将孩子交由长老统一培养。与父母再无关联。前朝就有过一位女子天波卫,她怀了当时皇帝的孩子。天波卫对此的规矩是:子留母不留,或母留子不留。陛下,若这孩子是我的,木曜就要去请罗候大人和长老们来执刑法了。”他微微一笑,“陛下是女子,自然只能留子不留父。原告还以为我陪不了陛下了。”

    叶明净惊讶的半撑起身:“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前面一项关于护卫孩子的处理,她知道。后一项她还真没听说过。

    “陛下。”计都用手拂过她的发丝,目光幽幽:“天波卫成立至今四百多年,不是没有过更换计都,罗候的例子。我从来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恋恋不舍的将掌心贴上她的小腹,“陛下还有另一种药的吧,一劳永逸的那种。赐给属下,好吗?”

    叶明净无声的凝视他,只能吐出一个字,“好。”

    陆诏在梧桐宫书房见的驾。当然,叶明净光明正大的找他商谈政事。说的是他年后的工作安排。叶明净打算让他去江南,任杭州府同知,正五品。二十五岁的正五品实权同知。又是在江南繁华之地,足可笑傲同龄。顺便又问了问他的身体如何,工作担子压的这么重没问题吧?

    陆诏很得体的表示了自己的忠心,什么一定会将身体养好,什么去了江南后会密切注视靖海候府的一举一动云云。

    “嗯,”叶明净也是这个意思,“萧炫请旨回杭州靖海侯府。朕想了想,干脆就答应了他。正月十五一过就让他启程。早些去也好,省的那边乌烟瘴气的。”

    陆诏会意:“臣会配合萧世子的。”海边的这次逃难,他视为奇耻大辱,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如此毒瘤一般的大患,怎能不切除干净?

    两人便就着江南政局又谈了半个时辰,事情说的差不多后,陆诏带着温润的笑意恭喜她:“臣还没贺喜陛下呢,陛下膝下欲再度添丁,真是可喜可贺…”之后又殷殷切切的关怀,“陛下不可太忙碌朝政了,身体要紧。臣见着陛下气色不太好,可有请御医开些补胎药方?”

    叶明净怔了怔,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书房。在她刻意安排下,左右没人,暗卫是计都。于是颇有些艰难的对上他神采奕奕的黑亮眼睛,心头有些不忍,却还是坦言:“悟远,这孩子…他不一定是你的。”

    陆诏眼中的笑意顷刻间被打碎。

    “你说什么?”他失态的打翻了茶盏,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叶明净无法计较他口不择言的忘了敬语,只能再说一遍:“孩子,朕不知道是谁的,那天离开之后,朕去了村子…时隔一天…” 陆诏只觉喉咙一噎,像似于刺卡在了喉咙。呵呵的说不出话。残留的温润微笑来不及退却,全僵在了脸上。

    叶明净倒是越说越顺当:“朕不想骗你。当时太乱了。只差了一天,朕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表情已经很坦然。和刚刚谈论江南政务的态度一般无二。

    陆诏的脸只能僵着,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在六岁的时候他就学会了于不同的场合,用他那张天生俊美的脸表现出各种不同的表情。或有礼,或严肃,或欣喜,或惊讶,或关怀,或傲气,或隐忍。通过这些不同的表情,结合当时的情形,给别人留下最完美的映像,给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他仿佛是天生的表演家,永远知道该在什么场景使用什么样的表情。没有任何不适,如鱼得水。他就这么傲然而又自如的在人情世故中游刃有余。

    从六岁时他就知道,自已很适应,甚至是喜欢这种生活。正是这种天生的天赋,令他如虎添翼。他从不怀疑,自己未来会独领高处风光,位极人臣。

    十三岁那年,他的天赋生平第一次出了意外。在成国公府假山下听见了自己的身世。那一刻,他忘记了他的天赋,他甚至想不起来那时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一片空白。当然,后来很快他就又恢复正常了。

    之后的十二年。他依旧游刃有余的发挥着这种天赋。纵然是在梧桐宫密室惊闻“引兵入关”之策的时候。事后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种天赋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融入骨血,再也褪之不去。

    而今天,时隔十二年,他第二次感受到了这种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最完美的表现出他现在的心情。他的脑中再度一片空白。天赋,在这一刻又失灵了。

    十三岁那年,他尚是少年,乍闻身世秘辛,失态在所难免。二十五岁的今天,他已历人生百态,面对生死攸关亦可面不改色,为什么他现在还会失态?为什么?

    心头涌出一股淡淡的失落,失落越来越浓,最后转变成了愤怒,滔天的愤怒。

    她不在乎!

    陆诏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愤怒来源于何处。叶明净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那么同理推断,叶明净当初找上他生叶初阳,根本就不是看上了他。只是单纯的认为他适合而已。

    不是么?他有野心,他的发妻不能生育,他的身世有瑕疵,那是一根永远的把柄。叶明净需要一个孩子,他只是出借种子的工具。

    真相就这么简单。

    陆诏突然想大笑。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他一点都不冤。哈哈!他算是见识到了,帝王坞,果不其然。只怕那个护卫,也是她解闷的工具之一。叶明净这个女人 ,根本就不需要男女之情!

    一步错,步步错。

    他就是个傻子。

    抿了抿唇角,陆诏脸部肌肉微动,僵硬的神情缓和下来。重新恢复成风采翩翩,温润儒雅的青年臣子。他深深的凝视叶明净,嘴角带上恰到好处的恭敬,认认真真的回答:”臣知道了,陛下。“本章完…

    第263章 人事

    广平七年正月,靖海侯世子萧炫离开长安城,回江南靖海侯府。出人意外的是,他不光留下了刚刚十四岁的嫡长子萧宝成,连同十岁的嫡长女萧慧成、五岁的嫡次子萧容成,也全都留了下来。只带了另两个庶女回杭州。

    这三个嫡出孩子全都寄居在庆国公府,和姑姑萧曼住在一起。与庆国公府的第三代表兄弟们一同读书。

    叶明净看完这篇常规折子,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她离开梧桐宫时见到的一幕。那时叶初阳正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太监在一块儿玩的一幕。那时叶初阳正和一个|岤七岁的小太监在一块儿玩,他骑着一匹有轮子的木马,马背包裹了厚厚的锦缎垫子。小太监用力的在后面推,累的一头汗。叶初阳响亮的咯咯笑着。身边围了四五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在听好。再外一围则是侍卫。姚善予在一旁看的笑眯眯。

    广平七年,按照这里虚岁的算法,他今年就是四岁了。

    叶明净皱了皱眉头头。和所有的独生子女一样,目前的叶初阳受到所有亲人的疼爱。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可谓是在皇宫中横着走的人物。

    三岁看到老,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合上折子,她问张奉英:“朕记得内城还有几所老宅子空着吧?”

    张奉英是今年刚提拔入的内阁,叶明净的三位老师中,他是最晚入阁的。比之差不多年纪的林坷要明显矮一截。这位性格沉聪的老臣却是波澜不惊,一赏的继续沉稳下去。叶明净对他的态度也和林坷不一样。林坷俨然是新一代内阁首辅只等方敬告老。张奉英却仍是和之前的秉笔大臣一般,时常侍奉在帝王左右。

    张奉英立刻回忆:“房子是有一些的。先帝时期处置过一批勋贵官员、广平元年之后也陆续有过几次。内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宅子都有盈余,陛下只需调了工部的长安城堪舆图一观变知。”

    叶明净笑道:“也是,这事还得问工部。冯立,着人去宣刘大人进来吧顺便让他带上堪舆图。”

    冯立复述了一遍任务,领命而去。

    刘潜接到传召,第一件事就是往传话的太监手里寨了一锭银子:“公公可知陛下是为何事?”

    该太监也箕是在南书房老当差的了。知道如今工部是热门衙门,回答的倒是客客气气:“刘大人、老奴也不知。只瞧着陛下和张大人说了一会儿话,陛下心情还好。”

    得到了重要信息,刘潜笑着和那太监道谢,抱着堪舆图来到南书叶明净劈口就问他:“把图打开来看看,内城里还有多少空置的宅子?”

    刘潜恍然大悟,这是要给功臣赐房子了。也是,西北一战下来,多少有功的将领升了官。其中战功显赫的将军们,可不得赐宅子?

    地图居展开来一看,内城中的空余宅子还是很多的。正如张奉英所说,两位皇帝前后抄了不少权贵之家空出的房子有的是。

    叶明净仔细的看着,这些宅子中,有国公府、有候府、有伯爵府、有将军府,大大小小不一。可对于她即将颁布的封赏来说,还是很不够用。

    不是说面积不够,而是宅子的数量不够。

    需要赐宅子的将领大多是新贵。赐房予是恩宠,恩宠有度,国公府、候府、伯爵府都太大了。战功最高者顾朗,他的父亲顾伯硕缉爷不过是个伯。当然,世袭罔替的三等伯要强过降袭的二等侯、一等公。但伯终究还是伯。顾朗本人的爵位不可能超过他的父亲。他和孙承和都只能封成“辅国将军”这一爵位。

    将军府倒是有两座的余额,赐给他们正好。下面的将领房屋面积就需依次递减。这么一算,内城这些房子还真的很不实用。而且还有另一个问题,两座将军府的地理位置不一样,其中有一座靠近外城比之另一座明显偏了。她总不能厚此薄彼。

    所以说,内城的房子很有必要打散了重新划分。叶明净想了想对刘潜道:“这些宅子空荡荡得太大,浪费地方。索性将围墙拆了,重新划分。朕也好赏人。”

    刘潜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适:“陛下,还请给臣一个大致范围,需多少宅子,什么样的等级,在哪条街上。臣好有个数。”

    叶明静在地图上看了看,指上一座位置较好的候府:“把这里给拆了,重新围出将军府的地方,剩下的那抉,暂时不用动。还有这里…”一连在图上指了好几块地方。最后,特意指了一块离皇宫最近的地方:“这里,围出一间府邸,不用太大。三进院子带个花园即可。”

    刘潜一一记下。其他的都能理解,唯独最后一座宅子有些不明白。最需近皇宫的她方,那向来最亲近的臣子居住之所。可天子亲近的臣子,够级别赐宅子的,又哪里只住这么小的一抉地方。

    结果叶明静来了一句:“这所宅子先修,动作快些。越快越好。

    刘潜一头雾水的下去了。

    接下来就是张奉英拟旨,顾朗的封赏、孙承和的封赏、以及一众将士们。多数都是武将,文官什么也有,比较少,如贾文泰。

    接着,她又翻出了方敬的辞呈。内阁首辅方毅辞于在正月开印之后,递上了告老折子。

    叶明净淡淡一笑,这不是方敬识趣,而是他害怕了。广平六年除夕夜宴的时候,叶明净和方进闲聊了几句,说到新年之后有意开始改革田地税收制度”方敬当时脸上就是一变。知道这是皇帝在变相的提醒自己。

    做文臣做到他这份上,已经是位至顶点。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善始善终”四个字。对于现在的方敬来说没什么比全身而退,保住一世英名最重要的。在新制改革之前退下来,不管新制能不能成功,于他的名声都无得。况且,他这把年纪能不能坚持到改革成功,或是在改革动荡中保全名节还是两说。年纪大的人,求的是个“稳”字。承庆带执政后期,他这种心态很适合。如今换到广平女帝这么个年轻人身上,就有些碍手了。

    方敬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只是西北战乱时他咬着牙挺下来了有了足够的政治资本本。现在正是朝中大换血的时候。他到底顶着两朝阁老首辅的名头,桃李满天下,人情不是一时半会能丢下的。便想着再过渡一两年,将手头的人手安排妥当,慢慢退下来。孰料女帝来了这么一出,知道是皇帝等不急了,只能识趣的于正月初八开印之日,就递交上了告老的折子。

    叶明净对这位告老的两朝首辅自不会吝番。“善始善终”这四个字也是她需要的。对待臣子需善始善终,这样才不会寒了后来人的心。方敬正是这样一个风向标。

    在君臣都有意表现的局面下,方敬的退仕,封赏极厚。叶明净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就加封了方敬一个太子太缚的名头,如今引退,面上就极为好看。钱财方面的赏赐同样丰厚,方敬风风光光的退出了属于他的历史舞台。

    方敬走后,林坷顺利升任内阁首辅。叶明净将今年的科考主考交给了他。

    广平七年的人事变动极大,叶明净大刀阔斧的置换了很多官员,京城之中有一些,更多的,是各地的地方官。

    黄陌升任四品知府,任职地换成了苏州。他的姐夫许儒,仍然在江西。杭州来了一位新任同知,广乎四年的探花郎陆诏。张之航带着“天机处”的一众助理官员去了琼州。薛凝之外放,任西北新城城守。顾朗任西迁军将军,江涵为副将。孙承和回长安,任京麓卫指挥使。

    其中顾朗和孙承和都封了一个“辅国将军”的爵位。在京中赐了宅子。

    皇帝赐的宅子不能空着。顾朗和袁鹿高高兴兴的搬了家。虽说受过封赏后还得再回西域,可“将军府”又跑不掉,房舍绵延、亭台楼阁。这么大的一所宅子日后他们回京了还不是要住么?说不准还要住一辈子呢。袁鹿花了十二分的力气来打理。袁鹿的弟弟袁鹏在这次西战中也参了军,混了个小队长的职位。在姐姐、姐夫的资助下,于长安外城买了一所新宅子。地方不大,带着父母却也够住了。

    孙承和就比较痛苦了。他的父亲孙晟和庆国公孙显是亲兄弟,两人没有分家,还住在一块儿。这回,皇帝赐了宅子,他必须得搬出最高兴的人是萧曼。虽然庆国公府里没人会欺负她,可到底住的不大自在。孙承和不是孙显的儿子,只是侄子。其中冷暖多少有些。男人们或许感受不明显,女人之间却是深刻的多。现在好了,御赐宅耶,那是不搬也得搬了。萧曼这几天做梦都差点笑出来。

    孙承和却有不同想法,他从小和堂兄们热热闹闹的长大,感情非常好。在外这么多年,好容易回来了。正盼着多享受些大家庭的温暖,突然说要搬出去,还是离开父母搬出去单独住,他哪里愿意。

    就对萧曼说:“陛下赐了顾大哥宅子,不好不给我。否则在群臣眼中就是厚此薄彼。我们家情形和顾大哥家不一样。还是得在父母身边尽孝的。那宅子就派些家人去守着,别空落了就行。陛下也不会介意的。”

    萧曼满肚子不乐意。男人,从天亮就出门在外头,天黑了才回来。就算在家中也是大部分时间在外院,成日里缩在内宅会被耻笑。哪里知道女子在内院的日子有多不便。越是大家族,矛盾就越多。她这么些年平平静静的过下来,虽说没吃苦头,邦也不是像孙承和看见的那样欢欢喜喜。她和几个妯娌、包括婆婆都没什么共同语言,日子过的及其气闷。更要命的是,她头上还不止一个婆婆。庆国公夫人,那也是半个婆婆了。眼看着压抑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偏偏孙承和这么一说。心里立时就气愤难消。

    不过她这么些年媳妇做下来,人生智慧倒是添了不少。不再像少女时期那般莽撞,知道吵架不好。便避重就轻的细声细语:“我听你的就是……”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和他商议:“容哥儿才五岁,和我住在内院到没什么。

    只是宝哥儿已是十四了,在外院住得怎么样也不知道。我在内院,有些事过问不到,你既回来了,还得麻烦费些心思。”

    容哥儿指的是萧容成,宝哥儿是萧宝成。这两人加上萧慧成,如今正客居孙府。

    孙承和自然满口答应。舒舒服服的洗漱完,只觉人生过到现在真是完美,不枉他战火里拼杀多年。现今功名利禄都有了,于国于家都能交待的过去。未来的好日子正在向他招手,越想越美。抱着萧曼就激|情了好一阵,之后心满意足的睡了。

    第二天抽了个时间,去看萧宝成,半路上遇见他亲哥孙承恩。

    孙承恩见着孙承和,心态就有些复杂了。有这么个出色的弟弟,他不是不骄傲的。小时候看着那么不着调,现在的成就居然如此杰出。真是世事难料。然而,有这么一个杰出的弟弟,他就不免被人比来比去了。外头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最无奈的是家中的人。

    庆国公府很大,人口很多。嫡出的兄弟、庶出的兄弟,一抓一把。还有下人的唠叨,妻子的唠叨,让他烦不胜烦。现在看见满面春风走来的孙承和,再想想刚刚父亲和他的谈话,心里就叹了口气:“小弟,父亲听你呢。”

    孙承和喜气洋详的和他开着玩笑“父亲叫我什么事,不会又要数落我吧……”这般明显的反话,言下之意就是,父亲现在总不会再骂我、打我了。

    孙承思噎了一下,啼笑皆非:“你就快去吧。”真是要命,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显摆成这样,他是亲哥都要看不下去了。还真是不能再这么混着住下去。

    孙承和没有发现亲哥哥的失常,他乐呵呵的来到孙晟的书房,却发现孙显也在。

    “大伯,父亲。”老老实实的请安、行礼。孙显和孙晟互相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不约而同的开始为孙承和日后的仕途担忧。

    孙晟最先开口:“陛下赐给你的宅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

    孙承和笑嘻嘻的道:“父亲和兄长们都在这儿,我搬到哪儿去?我和曼儿说好了,还住家里。那边就先派几个家人过去看着。”

    孙晟的表特高深莫测:“你媳妇怎么说?”

    “曼儿自然是听我的。”孙承和挺起胸脯,嘴角翘的高高,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

    264 相信

    孙晟嘴角抽了抽,很怀疑的问:“真的,她就没说什么别的?”

    孙承和一脸理所当然:“她能说什么?曼儿明事理的很。”随即又补充,“对了,她让我多照顾些宝哥儿。宝哥儿在外院,她过问不便。我正想找大哥说说……”

    庆国公孙显立刻就“呵呵”的笑出了声。孙晟则是脸都扭曲了,恨不得抽他两下子。可惜儿子今非昔比,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下了面子。只能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你媳妇都比你看得清楚。你

    女帝生涯流晶瞳第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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