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第一版主小说网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侧妃不承欢第28部分阅读

      侧妃不承欢 作者:肉书屋

    侧妃不承欢第28部分阅读

    怎么感觉到,在他心里,她根本就不如那个莲心重要。

    她真的不确定,明春水是否能确定他自己的情感。

    瑟瑟自床榻上起身,将垂落下的尽数挂好,然后淡淡说道:“来人。”

    小钗看到明春水急匆匆离去,遂守在门外听侍,听到瑟瑟的声音,疾步而入。

    “夫人,你没事吧?”小钗隐约听到了方才轻烟苑侍女的禀告,很担心瑟瑟。

    瑟瑟淡笑道:“无事,小钗,你为我梳头吧。一会儿,我要出去走走。”自从目盲后,一直都是小钗打理她的容颜。

    小钗点点头,细心地为瑟瑟梳了她最爱的随云髻,从拒子里拿出一袭白狐皮的轻裘为瑟瑟披上。

    “小钗,随我到轻烟苑去一趟。”瑟瑟清声说道。

    “夫人……我看我们到后园里走走好了……”小钗焦急地说道。楼主此时一定是去了轻烟苑,而此时,据说那个莲心病了,夫人此去,不太妥当。

    “小钗,你不用阻我,我是一定要去的。你若不陪我去,那我也会自己去的。”瑟瑟自然知晓小钗的担心,只是,她必须要去。她倒是要看看,那个莲心,究竟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小钗强不过瑟瑟,只好扶着瑟瑟,缓步向轻烟苑而去。其实有些事,或许早点揭晓比较好,小钗担忧地想到。

    越过烟波湖的石桥,不一会便到了轻烟苑门口,门口倒是没有侍卫守着,瑟瑟和小钗径直到了院内。院子里依旧是花香淡淡,两次来这里,虽是不同的时间,但心情却是一样,很是压抑。

    上次是来为莲心解毒,心情自然是凄楚绝望的,这次,虽说不是那么凄楚,但是,却是忐忑的,压抑的。

    沿着长廊,绕了几个弯,瑟瑟便听到前方,隐隐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瑟瑟的内功心法已经练到了第七重,本来耳力就已经极佳,如今又是目盲,对声音又是格外敏感,是以,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便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耳畔。

    她顿住脚步,凝神倾听。

    小钗隐约听到了哭声,却不似瑟瑟听得这般清楚,见瑟瑟不再前行,便也停了下来。其实她心中,现下是很矛盾的。

    “夫人,不如我们回去吧。”小钗低低说道。

    瑟瑟抬手,止住了小钗的话音,只听得风里那女子隐隐的哭泣声渐渐歇止,她听到她呜咽着问道:“楼主,你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是谁让我怀了孩子,我虽然记不起前事,但是我还是清楚,我是没有嫁过人的,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楼主,你告诉我!”

    室内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声,接着听到明春水痛楚的声音哑声道:“你若是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打算怎么做?”

    “我一定杀了他,然后再自杀。因为我虽然忘记了前事,但是,我却很明白地知晓我这颗心,是在楼主身上的,不可能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如果是别人的孩子,那就一定是那个人强迫了我!”莲心的声音,依然是温柔的,只是声音里却带着不可抑制的决绝。

    一阵难言的沉默,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风声似乎也听不到了。瑟瑟的心神,此时都集中在那间屋内的两人身上。

    莲心竟然有了身孕,而她因为忘记了前事,不知孩子是谁的。

    瑟瑟静静立在长廊上,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孩子,是我的。”明春水低低的声音从风里传来。

    那低不可闻的话音,听在瑟瑟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

    孩子,竟然是他的?

    孩子,竟然是他的!!!

    瑟瑟唇边,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在柔柔的日光下,缥缈而苍白。

    方才,他还在她耳畔温柔地说喜欢她,说要她为他生一个孩子。未曾料到,这么快,就有另一个女子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还说对莲心是仰慕是欣赏,对她,才是喜欢。

    未曾料到,堂堂的春水楼楼主,竟然也是满口谎言。怪不得有人说过,男人的誓言,就是耳旁风,在这里吹吹,那里吹吹,根本就当不得真。

    瑟瑟可以想见,在那温馨的精致的典雅的明春水亲自为莲心建造的女子闺房内,一袭白衫的明春水,正温柔地将那个花容月貌的莲心拥在怀里,眉间眼梢,应是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甜蜜。

    瑟瑟真是庆章,庆章自己目盲了,是以看不到这锥心的一幕。

    可是,虽说看不到这一幕,她的心,为何还要这般的疼痛,就好似有尖刀在一下一下刺着她。

    那个方才还拥着自己的怀抱,此时,正拥抱着别的女子。

    接下来,莲心说了什么,明春水又说了什么,瑟瑟一句也不曾听到。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好似聋了一般,所有的意识好似被抽离,她就像一抹幽魂,缓缓向回路飘去。

    如梦令 040章

    瑟瑟无意识的走着,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胸腔内一股热血,似乎要喷薄而出,她扶住身侧长廊上的石柱,忍不住一阵阵干呕,似乎要将一腔热血呕尽。

    枉她江瑟瑟孤高清傲,要找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良人,却不料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小钗看到瑟瑟如此形容,彻底吓傻了,她拍着瑟瑟的后背,疾声呼道:“夫人,你怎么了?”她并未听到明春水和莲心的对话,是以,并不知瑟瑟何以如此。但,却也差不多可以猜到必是和明春水有关的。

    小钗一声疾呼,早已惊动了屋内的明春水。他黑眸一凝,瞬间已经从室内冲出。

    瑟瑟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那么急促,好似鼓点,一声声,敲击在她心上。在她泥泞的心中,留下一个个脚印。

    她听得出那是明春水的脚步声,曾经,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她便会想到天荒地老。只是,此刻,她却一点也不想见这个男人,不想听到他的说话声,不想听到他的脚步声,甚至于,不想感受到他的气息。

    她只想离开,现在、马上、即刻离开他,永远地离开他。

    瑟瑟忽而甩开小钗搀扶着她的手,循着方才的记忆,沿着长廊,笔直冲了出去。身后传来明春水一声疾呼:“江瑟瑟……站住。”

    瑟瑟已然冲出了长廊,感觉脚下软软的,是松软的泥土。身后明春水的一声呼唤,犹如魔咒,她心头一惊,足尖一点,便纵身跃起。

    瑟瑟知晓,沿着地面向前走去,必会遇到诸多障碍,她目盲之人,定是冲不出这里。但是,从高空纵出,当是无所阻碍。凭着她纤纤公子的“蹑云步”,或许还是有希望甩开明春水的。

    此刻,她只想甩开他,一点也不想见他。

    丽日之下,一袭青影就那样从地面直直纵起,好似临风仙子一般,从空中轻盈飘过。轻风扬起那身素裙,在风里翩飞曼卷,好似一朵在风里柔柔绽放的花。足尖偶尔触到大树的村梢,瑟瑟便足尖一点,乘机换气。凭着感觉,她认准了方向,向春水楼出口的方向飘飞而去。

    “江瑟瑟,你疯了,快停下。”明春水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隐还有衣袂破空的声响,他,竟然已经追了上来。

    是的,他说的对,她是疯了,但不是现在才疯,而是自从遇见了他的那一瞬,她便已经疯了。可笑的是,她犹不自知。如今,他一语点醒疯癫人,她觉得她从未如现在这般清醒。

    凭着心头的那一股子气和绝世的轻功,她竟然将明春水甩到了后面,而且,瑟瑟这一番纵跃,竟然越过村庄,越过村庄前的田地。只听得耳畔呼呼的风声,当她的足尖再次触到数木的技桠,鼻间一阵清淡的花香扑鼻。

    瑟瑟心头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她竟然冲到了出口处那片花林,忧的是这花香是有毒的,她慌忙闭气,从花海之上飞跃而过。

    “江瑟瑟,前面危险!停下来。”身后传来明春水一声撕心裂肺的暴喝。

    瑟瑟心头猛然一凌,猛然记起,花海前方,是峭壁,她这一番冲过去,势必会撞到峭壁上。然,此时的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飞纵的趋势了。因为内息紊乱,手脚绵软,显然是已经中了花毒。

    她只能任凭自己,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向着前方翩然坠下。

    明春水眼睁睁看着瑟瑟向前方的峭壁上撞去。

    他的轻功和瑟瑟不相上下,是以,方才一直不曾追上瑟瑟。到了花林上方,因了瑟瑟闻了花毒,飞跃的速度稍慢了。他眼看着就要抓住她的衣角了,忽然看到,前方是峭壁。冷冽的凤眸一眯,足尖在枝上一点,猛然提气,身子如箭般向前冲去。到得近前,长臂一勾,将瑟瑟揽在怀里,只是飞纵的势头太猛,身子却收势不住,只好就势一转,用自己的后背撞在了峭壁上。

    一声闷响传来,疼痛从后背开始,逐渐蔓延到全身。方才那一冲势头太猛,如今,撞上去的力道便很大,受的伤害也便很重。

    他抱着瑟瑟,犹如秋日的枯叶,翩飞而落。

    鲜花遍开的花林中,两人静静趴伏在地上,谁也没有动。瑟瑟是因了花毒身子绵软,根本就不能再动。明春水是因为后背的刺痛,根本就不想动。

    随后追来一大群侍女和侍卫,眼睁睁看着两人跌倒在地上,明春水不曾下令,竟是谁也不敢上前。

    “江瑟瑟,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明春水沉声说道,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痛。幽深的凤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悲伤、懊悔,还有自责。

    落英缤纷,落花如雨,沾到他的发梢和白袍上,嫣红的花衬着墨黑的发月色的袍,分外美丽。

    瑟瑟侧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问话,感受着他的气息,为何,她终是逃不掉他的魔掌?

    所有的情绪,愤怒的、不平的、恼恨的、失望的、痛心的,全部杂糅在一起,在她的心底叫嚣着,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明春水,你不要再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得,一个字都不会信。你放我走,你凭什么囚我在此,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明春水,我宁愿永远目盲下去,也不要再看到你。”瑟瑟恨恨地说道,想要用手去推开他的怀抱,可叹身子绵软的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不是真的!他说他的话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他是不是那个孩子的爹,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如若不是真的,那才是更可怕,他为了莲心,竟连这样的事都肯认下来,那他还有什么不肯为她做的?

    还说不喜欢人家,欺她是瞎子吗?

    一番话吼出来,瑟瑟的心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就好似一潭死水,再不会泛起任何波澜。

    明春水望着瑟瑟,听着她的激愤的话语,他的心乍然缩了起来,如同被紧箍咒箍住了,再也放不开。

    他知晓,不管此时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他踉跄着起身,一言不发,忍着背部的疼痛,俯身将瑟瑟抱起来。瑟瑟全身绵软,一动也不能动,他也不给她解药,任她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楼主,你受伤了,让奴婢们来吧。”小钗和坠子快步迎了上来,想要接过他怀里的瑟瑟。

    明春水并没有放手,只是淡淡一瞥,小钗和坠子顿时慌忙退下。

    方才那一眼,她们看到楼主眸中深沉的情意和痛楚,随了楼主多年,不管遇到什么事,楼主在她们这些奴婢面前,总是云淡风轻,她们是第一次,从楼主眸中,看到这么深的毫不掩饰的痛楚。

    明春水抱着瑟瑟,缓步向春水楼而去。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带瑟瑟回摘月楼,而是越过摘月楼,来到花海后面的“浮云阁”。

    “浮云阁”位于揽云峰顶,是一处用坚实的石块垒成的院落。院落正中,遍植梅树,此时还未到花开的季节,只有老村虬枝,格外苍劲。

    明春水抱着瑟瑟,径直来到左侧的暖阁内,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一双凤眸静静注视着瑟瑟,却冷声吩咐坠子道:“坠子,自此后,你来照顾夫人的起居。小钗,你暂时不用服侍夫人。”

    小钗虽然心思细腻,但是太过心软,要她照顾瑟瑟,他有些不放心,而坠子的性情相对比较清冷,他还放心些。

    交代完,明春水拂袖到了外屋,云轻狂早已赶了过来,揭开他背部的衣衫,小心翼翼地为明春水上药。

    一边上药一边不停地叹息,云轻狂都不晓得,从何时开始,他竟也这般多愁善感了。情之一物,果真害人不浅,看来,还是独身比较好。

    瑟瑟躺在温柔的床榻上,身上的花毒还不曾解去,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她很请楚,这一次来到的不是摘月楼。虽然不知这处院子的位置,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这里地势比摘月楼要高。

    为了不让她再次逃走,这次明春水是真正的将她囚禁起来了。

    她隐约听到,他冷澈的声音从外屋隐隐传来,似乎是在吩咐侍卫叫铁飞扬和他的贴身死卫过来守卫。以前在摘月楼,都是一般的守卫,这一次不仅派了他的近身死卫守卫,竟然还派了铁飞扬。

    瑟瑟在春水楼住了这么一段日子,对于春水楼里的事情,明春水倒是也没瞒她,她知晓,那个铁飞扬,是四大公子之中的大公子,乃葬花公子。

    也就是那一次在海战时,那个紫衣戴面具的公子。

    他是四大公子的老大,武艺也是最高的。而且,据说性情沉稳,冷面冷心,对敌人从未手软过,是以,才有葬花之名。

    由他来守卫,瑟瑟知晓,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更加少了,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以前,她还是像囚犯,而今,却已经是真正的囚犯了。

    在黑暗中躺了很久,坠子才拿了解药过来,喂瑟瑟吃下。坐在床畔,低低叹息道:“楼主的心,夫人还没有看清吗?”

    瑟瑟闻言,冷冷颦眉,此刻,她不仅不想再见他的人,甚至也不想听到关于他的话语,遂淡淡说道:“坠子,我饿了。”

    坠子没料到瑟瑟会将话题转到用饭上,呆了一瞬,定定说道:“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命人准备。”言罢,起身去了。

    在床榻上约摸躺了一盏茶工夫,身上花毒渐渐解去,身子终于可以动弹了。瑟瑟扶着床榻,缓缓坐了起来。

    坠子已经派人送来了饭菜,瑟瑟起身一言不发地坐到案前用饭。坠子本就比小钗话少,见瑟瑟不说话,也只是微微叹息,没有再言语。

    室内静悄悄的,一餐用毕,坠子派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瑟瑟起身,模索着在室内慢慢踱着步,淡淡问道。

    “已近酉时,外面已经是暮霭沉沉了!”坠子轻声答道。

    天已经快黑了吗?瑟瑟淡淡颦眉,未料到这一翻折腾,竟然折腾到了黄昏。

    “这屋内是如何摆设的?”瑟瑟在室内走了一圈,轻声问道。

    “一张大床榻,靠南墙处,摆着一个红木桌案,桌案上摆放着书籍和笔墨纸砚,还有一个花瓶。北墙处摆着一个柜子……”小钗细细将室内的摆设说给瑟瑟听。

    瑟瑟微微颔首,这室内摆设极是简单,多余的物事基本上没有。而且,一应物事皆是靠墙而设,或许是考虑到她这个瞎子不方面吧。

    “这里,原是什么所在?”瑟瑟静静问道。

    “这是楼主处理事务的居所。”坠子清声说道。

    瑟瑟微微颔首,缓步走到南墙处,感觉到有幽凉的风从窗子里灌入,荡起她一袭青裙,隐隐的还有沁凉的云气拂来。

    很显然是一处扉窗,瑟瑟心中一喜,伸手摸了摸,却发现这窗子是依石而雕,四个尺许大的窗口排成上下两排,很小,看样子是想要从窗子里跳出去是不可能了。

    瑟瑟默立在窗畔,感受着轻风拂面的凉意,不知默立了多久,忽听得身后坠子和侍女们轻声施礼道:“楼主!”

    熟悉的脚步声缓步踱来,只听得明春水冷冷澈澈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瑟瑟翩然转身,纵然看不到他,却还是冲着他的方向冷冷浅笑。长袖一拂,袖中暗器如簧般向明春水飞去。

    明春水凤眸一凝,眸底一片暗沉。

    瑟瑟虽然目盲,但是暗器打得却极准,虽然辨不清|岤道,但是,却都是冲着他身上要害而来。他不敢轻视,伸袖一拂,长袖荡开,阻挡着暗器,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将那些角度刁钻的暗器尽数接在手中。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第一轮暗器发完,瑟瑟听着风声,便知那些暗器尽数落空了。

    瑟瑟冷冷一笑,伸手从窗畔的桌案上,抓起一只花瓶,砸了过去,只要能拿到的东西,都被她当做暗器砸了过去。

    明春水一双黑眸愈加幽暗,唇角却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些物事,能躲过的,尽数被明春水躲过,能接住的,皆被他接住。他依旧毫发无伤,静静立在门畔。

    他抬眸望向瑟瑟,淡笑着问道:“还有吗?”

    瑟瑟定定立在窗畔,衣衫轻轻飘飞着,面色苍白如雪,神色却极淡然,淡的几乎没有颜色。唇角勾着一抹笑意,清艳而绝丽。

    “从今日起,你我要兵戎相见吗?”明春水淡淡问道,清澈的声音里,分明透着一丝苦涩。

    他跃过一地的狼藉,向瑟瑟漫步走来。

    瑟瑟听着他的脚步声,心内一阵悲哀,她依旧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还是要苦练武艺了。听着他渐行渐近,瑟瑟运起内力,长袖一鼓,好似鼓风的帆,向明春水攻去。

    明春水闪身避过,瑟瑟循着风声,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

    一瞬间,暗器攻击转为了贴身肉搏。

    瑟瑟是存了要击败明春水的心思,明春水是打算要制服瑟瑟,让她不再胡闹。一来一往,两人在偌大的室内,缠斗了几十招。因明春水不敢用全力,是以,瑟瑟也并未占得下风。

    “江瑟瑟,你真的不听我解释?”两人的手掌击在一起,明春水沉声问道。

    瑟瑟唇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淡淡说道:“不听!”

    或许他真的是有苦衷的,但是,她不打算听。在这一场情爱里,毫无疑问,她是输者,她不想再品尝那种心碎的滋味。

    “明春水,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你了,你愿意和哪个女子生孩子,便和她生去。我现在只关心我的自由,你何时放我走?”瑟瑟收招,淡淡站在床畔,冷冷说道。

    她的声音出奇的镇定,而且冷静,语气里有一种四平八稳的味道,很显然,她绝不是头脑发热说出来的这句话。

    明春水闻言,几乎站立不住,他怎么能够忍受她不在乎他?看最新直节请到小浇凉,跚x曰,畿c毗

    这句话彻底将明春水强大的镇定击的粉碎,幽深的凤眸中,瞬间墨霭深深。

    他向前猛跨一步,伸手一揽,将瑟瑟拦腰抱起,动作极快,瑟瑟根本就不及反应。

    “可是,我只想和你生孩子。”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冷冷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柔。墨黑的眼底,亦是冷寂一片。

    他伸袖一拂,外衫尽数褪落在地。他抱着瑟瑟,翻身上榻,一只大掌,将瑟瑟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大手,伸指一拂,只能得撕拉一声,瑟瑟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化为碎片残布。

    “明春水,别让我恨你!”直到此刻,瑟瑟才知晓,方才那一场酣战,不过是他在让着她。而此刻,自己被他压在身上,竟是一丝也不能动。

    如梦令 041章

    明春水俯身,脸上面具已褪,惊世俊美的容颜上,满是清冷。听到瑟瑟的话,他眸光一凝,然,却未曾停下动作。

    他纵横天下这几年,不管做什么,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后才进行,而偏偏,自从遇到了她,他的情绪便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眼前这个女子,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她的淡定,她的清冷,让他感觉,一直以来,她就像他手上的清风,感觉得到,却抓不到,根本就不是他的心可以谋划得了的。

    此时此刻,他竟然发现,纵然是让她恨他,也好过她无视他。

    他低头,薄唇欺吻而下,初而清浅,渐而深重,从她的薄唇,吻到她的酥胸。同时,大掌托起她纤细的腰肢,长身一挺。

    一阵疼痛袭来,瑟瑟咬牙,几欲将薄唇咬破。

    他却没有再动,强忍着自己,沉声道:“说你要我!”

    求而不得,便要强取。这一瞬,明春水不再是叱咤风云的春水楼楼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为爱癫狂的男子。

    瑟瑟闻言,冷然而笑,纵然咬破了樱唇,她也不肯出声。

    她的冷笑,让他的心彻底坠入深渊。他唯有不断地动作,似乎才能证明,她还在他的怀抱里。

    疼痛一波一波袭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瑟瑟倒抽了一口气,忽而张口,咬住了他贴在她身前的脖颈,狠狠的,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斥在齿间。明春水痛的深深颦眉,眸光一深,却依旧不肯放松对她的动作,甚至伸臂,将她柔软的纤腰更深地契合于自己,让欲望更加深埋。

    他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她,同时,也折磨着他自己。

    偏偏在这痛楚之中,一股熟悉的蚀骨的快感在休内涌出,一波又一波,瞬间将两人淹没。两人的身子,就在这排山倒海的侵蚀下,忍不住轻颤起来。

    瑟瑟松开咬着他颈间的唇齿,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下。明春水这个恶魔,让她的身子起了反应,让她彻底沦陷在他的身下。

    她恨他,连带的也恨她自己。

    这一夜,他不知餍足地要她,一次又一次。第二夜,第三夜,夜夜复夜夜,他将她的身子点燃,让她好似翩飞的蝶一般,随着他在暗夜里曼舞。

    他们就在互相折磨和争斗之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因了浮云阁的闭塞,莲心的消息,瑟瑟再不曾听说过。

    转眼,秋已尽,冬,在一场薄雪中不期而至。

    若在帝都绯城,十月,应当还是落叶纷飞之时,而在绵云山,却已经是严严冬日。

    冬日的萧索与苍凉,将柔软和尖锐会部包裹起来,一切,不再柔情万千,亦不再棱角分明。

    浮云阁的暖阁内,生着几个炉火,温暖而静谧。几案前的花瓶里,插着一枝腊梅,朵朵绽放,生动了一室的黯淡,飘溢了一室的暗香。

    瑟瑟盘膝坐在床榻上,雅黑的发髻低低挽着,衬的一张玉脸愈加白皙清丽。她运了一会儿内力,感觉到真气源源不断在体内流转,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她的内力已经练至第八重,今夜,或许她便能够敌过明春水也未可知。

    瑟瑟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清眸,眼前竟不再是一片浓郁的黑,而是有隐隐约约缥缈的光亮在闪耀。瑟瑟呆了一瞬,才石破天惊地发现,她的目盲,竟然渐好。

    瑟瑟兀自不信,她眨了眨眼,环视室内,桌椅床榻,竟然瞧得见了。虽说,那些景物,朦朦胧胧的,好似笼着一层轻纱,但,却的的确确是能够看到了。她,在黑暗中度过将近两月时,终于重见光明了。

    不曾在黑暗中度日的人,是决不会了解这种重见光明的欣喜的。

    瑟瑟从床榻上起身,疾步走到窗畔,从那尺许宽的石窗内,向外遥望。

    窗外,是一片银琼冰封的世界。才下过一场雪,院内的腊梅在雪中朵朵绽放,整个院子都飘溢着疏梅的暗香。

    瑟瑟是极爱梅的,虽知院内有梅,却始终不得见。如今看去,但见的几树寒梅,竞相争放,幽风荡来,清丽妖娆。花影飞雪之间,有若隔世遥云。

    终于看见了,自此后,可以看天看地看世情,亦可看花看树看风景了。

    瑟瑟掩下心底的感慨,披上纯白色狐裘大衣,起身要到院子里赏梅。在门外候着的侍女见瑟瑟步出,慌忙过来搀扶,瑟瑟拂袖拒绝,缓步向外走去。那侍女并不知晓瑟瑟目盲已好,在瑟瑟身后,不即不离地尾随着。

    瑟瑟漫步在小院里走着,因为眼睛初好,眼前景物还有些模糊,是以也并没有走的太快。

    墙角处一处红梅,十分俏丽,在雪光中开的清丽妖娆,瑟瑟情不自禁走近两步,那清洌洌的梅香便扑鼻而来。

    瑟瑟嫣然轻笑,缓步走向院门,院门口有四个侍卫在那里侍立着,看到瑟瑟出来,皆低首施礼。

    瑟瑟也不理睬,径直穿过院门,来到大门口,遥遥向下望去。

    浮云阁果然是地势偏高,是建立在一处山坡上。站在此处,整座春水楼皆在眼底,但见的远山素裹,近水生波,楼台凝雪。碎玉乱琼之中,看到一辆朱红的丰撵停在烟波湖畔,在一片雪色之中,分外扎眼。

    一个素衣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向车撵走去,隔得距离稍远,并不曾看清那女子的模样,但是,那女子是从烟波湖畔的小院走出来的,从这一点,瑟瑟便猜测到她是莲心。

    她本已登上了车撵,似乎是无意间回首,看到了站在浮云阁门前的瑟瑟,竟从车撵上缓步下来,向着瑟瑟这边缓缓走来。

    瑟瑟定定站在那里,望着她渐行渐近。

    先是隐约看清她穿了一袭淡粉色衫裙,在皑皑白雪中,看上去格外俏丽。外披着一件纯白色狐裘斗篷,雅黑的发梳成俏丽灵动的灵蛇髻,鬓边斜插着一支凤尾玉钗,一身装扮清雅而别致。

    再近些,透过眼前朦胧的轻雾,隐约看清了那女子的眉眼五官。

    娥眉黛黑,杏眼流波,琼鼻翘挺,樱唇含朱,五官无一处不美,且美得动人。这女子不仅生的绝美,气质也尤为出众,超凡脱俗,有如月下仙子。

    瑟瑟眨了眨眼睫,不为别的,只为这女子生的竟然和北鲁国的祭司伊冷雪一模一样。

    世上怎会有生的如此相像的女子?

    一瞬间,瑟瑟还以为自己的目盲根本就没好,眼前所见,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她眨了眨眼,再细细看去,是伊冷雪的模样无疑。难道,莲心竟然便是伊冷雪?

    那女子走到瑟瑟身前,盈盈一拜,道:“莲心拜见夫人。”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柔婉娇脆。

    伊冷雪的声音是清冷无波的,莲心的声音比之多了一丝婉转和娇柔,竟是有三分相像,怪不得当日目盲之时,初见莲心,便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伊冷雪的模样是圣洁肃穆的,冷艳逼人的,眼前的莲心明明是伊冷雪的模样,却是粉颊含晕,眉梢带情,唇角含笑。比之伊冷雪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人气。

    她分明就是伊冷雪的模样,看上去却和伊冷雪有些许不同。

    如若瑟瑟那夜不曾在帐蓬内看到和夜无烟亲吻的伊冷雪,或许会认为眼前的女子和伊冷雪根本就是两个人,只不过是模样生的一样而已。可是,瑟瑟见过伊冷雪粉脸含春的样子,这一瞬间,瑟瑟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人便是伊冷雪无疑。

    莲心是伊冷雪,伊冷雪便是莲心。

    瑟瑟几乎被这个认知震得乱了方寸,胸部又好似被人重重击了一锤,一颗心,缓而重地跳动着。良久,瑟瑟才压下心头的狂乱,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皑皑白雪上,淡淡说道:“起来吧。”

    伊冷雪轻盈起身,一双涟水清眸从瑟瑟清丽的玉脸上扫过,唇角含笑,娇声说道:“夫人,这些日子,莲心因为害喜,不曾来拜见夫人,还请夫人见谅。今日莲心就要离开春水楼了,原本无论如何也是要来向夫人辞行的,但楼主说雪重路滑,莲心又有身孕,生怕有任何闪失。谁曾料到,夫人竟然会亲自出来为莲心送行,莲心感激不尽。”

    这是伊冷雪吗?

    神一般的女子竟然也会如此说话吗?

    瑟瑟淡淡挑眉,问道:“怎么,你要走?”

    瑟瑟对她其他的话别无兴趣,只对她话里的辞行很感兴趣。不管她腹中的孩儿是否是明春水的,既然明春水已然认下,何以又要将她送走?

    “是,莲心持来知会夫人一声,莲心就要离开春水楼,不日便要嫁人了。”伊冷雪声音轻轻柔柔地说道,玉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说不出的娇羞。

    嫁人?瑟瑟微微一呆,她要嫁给谁?

    她不是喜欢着夜无烟么?

    夜无烟这个名字一旦从脑中冒出来,瑟瑟便乍然明白,方才自己看到伊冷雪何以心头紊乱了,这个和夜无烟牵扯不清的女子,现在正和明春水不清不楚。

    喜欢着夜无烟的伊冷雪,怀了明春水的孩子,失忆后,又恋上了明春水。而此刻,她又要嫁给别人?

    “莲心姑娘要嫁人吗?不知是哪位公子何其有幸,能娶到姑娘为妻。”瑟瑟不动声色地问道。是明春水还是夜无烟,抑或是,这两个人本就是一个人。当看到伊冷雪的那一刹那,瑟瑟便无形中将明春水和夜无烟这两个人看作了一个人。

    伊冷雪盈盈浅笑道:“夫君的名讳小女子不便说出,不过,可以告诉夫人,他是莲心的良人。莲心要走了,夫人保重,后会有期。”言罢,娉婷转身,她腰肢比之以前略显粗大,身量也略显丰满,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欲要离去。

    斜坡上雪积得极厚,伊冷雪一脚踩了上去,脚下忽然一滑,身子一个踉跄,竟然趺倒在地。瑟瑟本和伊冷雪对面而立,相距本不远,见状下意识去扶。伊冷雪似乎根本就不需要瑟瑟去扶,伸臂挡开瑟瑟的手,身子径直朝着斜坡下滚去。

    瑟瑟看了看抓空的右手,淡淡笑了笑。

    这一瞬,瑟瑟几乎可以肯定,伊冷雪腹中的孩儿根本就不是明春水的,而她,似乎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瑟瑟淡淡站在斜坡上,冷眼瞧着伊冷雪向斜坡下滚去。

    “去扶住她!”瑟瑟冷声命令身畔的侍女。既然伊冷雪不让她救,那么她便不再多管闲事,只是,她却不想眼睁睁看着有人在她面前死去。

    小侍女是一心伺候瑟瑟的,她不知瑟瑟目盲已好,是以,根本不离瑟瑟左右,见到伊冷雪滚下斜坡,也没有动身去扶。此时,听到瑟瑟的吩咐,纵身跃起,向伊冷雪奔去。

    伊冷雪的身子在斜坡上滚得越来越快,在小侍女扑到之前,一道白色身影宛若浮云般从斜坡下乍然现身,他足尖在雪上轻点,踏雪无痕,白衣落落,纤尘不染,好似白云出岫,瞬间飞掠而至,将滚落而下的伊冷雪接住了。

    那白衣男子正是两月不曾亲眼看到的明春水。

    瑟瑟在看到他接住伊冷雪的那一瞬,连看也不曾看他,径直回身,缓步向浮云阁走去。这一刻,她觉得,她还是盲了的好,那就不至于为看到这样一幕而心中酸涩。

    瑟瑟蜷缩在暖阁内窗畔的卧榻上,品味着被莲心便是伊冷雪给她带来的震撼。

    如若莲心就是伊冷雪,那明春水又是谁?这个答案其实几乎根本就不用想,就呼之而出。

    夜无烟是喜欢伊冷雪的,痴痴等了伊冷雪四年。而明春水也是喜欢伊冷雪的,说他一直在等着她。

    如果是两个男子同时喜欢一个女子,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伊冷雪在北方是一个出名的绝世佳人。但是,伊冷雪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就说不通了。那夜,在帐篷里,她明明对夜无烟情意绵绵,而今,却又对明春水绵绵深情。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明春水便是夜无烟,而伊冷雪又恰恰知道这一点。

    之前,瑟瑟也不是没怀疑过明春水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否则,便不会日日戴着面具。但是,她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便是夜无烟。

    因为,南越的璿王,和春水楼的楼主,昆仑奴的后裔,这是两个相差如此悬殊的身份。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更何况,一个人可以戴上面具,遮住自己的面孔,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也是不一样的,夜无烟身上散发的是淡淡的龙埏香,而明春水身上散发的却是清幽的青竹香。或许香气是可以熏出来的,那么声音呢?声音也可以改变吗?

    夜无烟和明春水,这两人的声音明明是不一样的。一个冷澈而低沉,一个清澈而温雅。

    瑟瑟就那样坐在卧榻上,心潮波动,一颗心在猜测中沉沦。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晚了。

    坠子带着两个侍女缓步而入,在屋内的红木桌上,摆了一桌的膳食。可是,瑟瑟依旧呆呆坐在卧榻上,此时,她一点用饭的心情都没有。

    坠子看着瑟瑟呆呆的眼神,以为她依旧在纠结于方才伊冷雪的事情,缓步走来,安慰道:“夫人,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夫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楼主也不会相信的,夫人尽可放宽心,用些饭吧。不然身子怎么抗的住,我瞧着,夫人这几日脸色不是很好,特意为夫人备了参汤燕窝,夫人起来用些吧。”

    方才的事情,坠子并不曾亲见,只是听得其他侍女描述,她知晓瑟瑟的为人,绝不会因为伊冷雪怀孕,便将她推下去的。

    瑟瑟闻言,颦了颦眉,她心中坦坦荡荡,对于伊冷雪滚下山坡那件事,倒是没有多想。此时想来,当时情景,倒真好似是她将她椎落下去一般。

    这样其实也好,她陷害了伊冷雪,明春水是不是该将她赶出春水楼了?

    “莲心怎么样了?”瑟瑟轻笑着问道。明春水及时出现,伊冷雪应当是无事吧。

    “还好,方才狂医过去了,据说孩子和大人都平安。”坠子淡淡说道,“所以,夫人也不必担心了。”

    瑟瑟淡淡笑了笑,她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坠子,饭菜放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瑟瑟低声说道,眼下,她还不想把自己目盲已好的事情泄露出去,是以,不想和侍女们在一起多呆。

    坠子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侍女缓步退了下去。

    瑟瑟将屋内的烛火全部熄灭,屋外的雪光和月色从窗子里流泻而入,室内倒也不算很暗。

    不知在窗畔的卧榻上坐了多久,只听得院门微响。

    瑟瑟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凝眸向院外望去。

    院内,琉璃灯高高挑着,灯光和雪光互相辉映,将院内照的一片亮堂。天然雕琢的石门被护卫轻轻拉开,明春水缓步而入。

    灯影朦胧,隐隐泛出红光,将地上积雪映红了,也将明春水身上的白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他缓步踱入,一袭白袍,在灯光下摇曳翻飞。映着雪里红梅,说不出的冷艳。

    不去看他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具,忽略他白衣飘飘的飘逸,不去看他披散而下的墨发,只看他挺拨俊逸的身形,还有那优雅霸气的步伐,瑟瑟只觉得心口处一阵阵发寒。

    一袭白衣,敛去些许夜无烟的冷然和霸气,却敛不去他身上天生的贵气。披散的墨发,让他多了些许蕴藉风流和洒脱,却褪不去夜无烟的淡定和沉稳。

    那步伐,那身姿,何以她竟是从未曾注意到?

    瑟瑟呆坐在卧榻上,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明春水缓步而入。

    幽黑的凤眸微眯,瞧见在窗畔静坐的瑟瑟,淡淡的月色从窗子里流泻而入,好似轻纱的雾笼着她。他唇角轻勾,墨染的眼眸内似笑非笑。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瑟瑟的暗器词候,乍然见到这般安静的她,一时间,觉得还有些不习惯。

    他一步一步,缓步走来,在瑟瑟身前驻足。

    “何以不点火烛?”明春水淡淡问道,语气里隐含着一股子柔情。

    他暗中却早已运起了内力,生怕瑟瑟乍然向他发招。不过,他似乎是多虑了,瑟瑟静静坐在卧榻上,面向窗外,凝视着雪里那一株冷梅。

    “一个瞎子

    侧妃不承欢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