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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归路第31部分阅读

      沉醉不知归路 作者:肉书屋

    沉醉不知归路第31部分阅读

    是不快乐的时候多,静妃本来是一株长在江南的莲,先皇却要强行移植到宫里,结果呢,他们爱了一辈子,也怨了一辈子。”

    都是借口,她承认自己懦弱,即便在以前,她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能留住他,到了如今,还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去成为“唯一”。

    她曾经想和他并肩作战,就像一只蜗牛,鼓起勇气,小心伸出触角,可是一碰到坚硬的阻挡,便胆怯地缩了回去。

    原来都是她自私,恃着他不舍得为难她,便不去做那为难自己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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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若见(三)

    更新时间2010125 22:48:47字数:2325

    “我……要回去了。”

    她没有忘记还有人等在外面,挣开他的怀里,转身,双手却被拉着,她狠了狠心,“刚才在内务府,看到宫人在筹备王爷的大婚,差点忘记恭喜王爷了。”

    他身躯蓦地一僵,伸向她的手停在半空,看了她半天,脸上露出她没见过的颓然来。

    转身,却听到他无力叹息,“就当陪我一会儿可好?”

    握着她的手缓缓滑下,她心一酸一软,这一离开,萧郎从此是路人,这也许是两人最后的相处时光,为什么不愿意放任一回?

    像以前一样,两人各踞书桌一边,她看他处理桌上堆积如山的公务,谁也不用说话打破此刻的宁静,仿佛回到昨日,他偶尔抬起来来,两人视线偶尔碰到一起。她曾经想,能这样静静看他的侧脸一辈子,那也是幸福的,如果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是时间自然有它的运转轨道,她抬头,看到外面天色沉下来的时候,心里掠过不安的预感。

    “喜公公定是等得急了,我得回去了。”

    他正查看一份公文,略抬眉毛,淡淡道,“公公已经回去了。”

    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你进来的时候,我便着人请公公回去了。”

    忽地站起来,“我代施家谢过王爷大恩了,我得回去了。”

    “我可以施恩,当然也可以收回。”他语气淡然,“你可以试试,只怕施家再也受不起。”

    “你……你要怎样?”他什么意思?

    “我要你留在这里。”

    她茫然地看着他,就像从没认识过他一样。

    “拓跋王正大肆笼络各部落的支持,拓跋扬如今又跟朝廷官员打得火热,若我没有估计错误,他们一个月内会对朝廷用兵。”

    他眼底有淡淡的阴影,脸庞比以前更显得清减,她却听出他话里的淡然,仿佛拓跋对朝廷作战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

    她脑子突然空白一片。

    难道,她来之时,他便没想过让她回去?

    “我不愿意让你为难,但是……”他说道,起身走到她面前,出乎她意料的,在她以为他要抚上她脸时,他却伸手到她的脑后,轻轻扯出她束发的长簪,云髻散落,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垂下。

    她呆怔地任他放下自己的发,正不明所以,他的声音凑近耳边,轻缓道,“听说你和六弟一道游街,你们,玩得很开心是吗?”

    她木然抬头,看见他眼里如鹰隼般锐利的光芒,似是领悟了他的意图,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不可能,他是他的亲兄弟,不可能。

    “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发狂。”他喃喃自语,嘴覆上她冰凉的唇瓣,她脑子彻底成真空,忘了怎么反应,只能任他唇舌游戏,为所欲为。

    当他的唇舌呵哄诱导要闯进她的齿里,她忽然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浑身发抖,猛地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

    外面,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好像是门四分五裂的声音,然后旋风般卷进一个人,来不及反应,转身就看到那僵成石块的人,脸上由原来的焦灼变成错愕,错愕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退了一步,不说一句话,然后拼尽力气跑出去。

    当下她披头散发,双唇被咬得红肿,室内漫溢一种暧昧的气息,不用想,也知道闯进来的人会有何种联想。

    她想也没想便跟着冲出去,不顾身后的叹息般的呼唤。

    顾不得仪容不整,出到内务府大门外,远远传来唤她的声音,喜公公赶着马车驶过来。

    公公要不是事情紧急,也不会公然违反宫里不得驾车的规定,公公看到她的模样,吃了一惊,她不说一句废话,“王爷到哪去了?”

    “王妃……爷他骑着逐日,出宫去了。”

    又是那匹顽马,她有预感他这次生气非同小可,心头略过一阵不安,急声让喜公公追上去。

    到了宫门,便看见韩成敖骑在马背上,和守门的侍卫纠缠不休。

    十多个侍卫持着尖利长枪,和一人一马对峙着。

    韩成敖见了她下来,几乎是立即掉过马头,低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滚开!”

    他狠狠朝马背挥了几鞭,逐日痛苦地扬起马蹄,但对着闪着森森寒光的十几支枪,不敢前进。

    她硬着头皮,慢慢靠近他,走进明晃晃的长枪包围中,小心道,“你先下来好不好?”

    韩成敖回吼了她一句,“不用你管!”

    他的样子就像是被全世界狠狠地欺负了,平时那样不可一世的人,竟有这样受伤的眼神,她不知是心虚还是心软,竟然无法如平时一样对他板起脸来。

    包围着的侍卫,身穿暗黄重铠甲,头戴圆顶红翎,看来不是一般守门的侍卫,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王爷,宫门不得乘骑,莫怪属下公事公办。”

    喜公公喝道,“大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那侍卫面不改色,轻轻使了个眼色,那十多个侍卫刷刷地举起长枪,“请王爷下马。”

    公公脸刷白,“你们要反了是不是?”

    一声令下,两个御林军上前,一人持枪柄朝马腿一扫,逐日双腿一折,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摔下来,结结实实地摔个大跟头,另外两人立马架起他。

    “御林军只听御前令,王爷得罪了。”

    “你们要反了!”韩成敖怒吼,那两侍卫却是不管他拳打脚踢,架起他便走。

    她心惊,厉声道,“你们带他去哪里?”

    “王妃请。”

    为首侍卫摆出公事公办的脸孔,施玥儿渐渐明白了。

    竟然是要软禁他们。

    “你们干什么!”

    一声断喝从背后响起,施玥儿先是一愣,认出了声音是谁的,回身看见慕容德馨含怒的俏脸。

    “长公主。”那侍卫轻轻一拱手,仍然面无表情道,“属下只是尊令办事。”

    “你是京畿十二营甲营统领郭彰,本公主可说对了?”

    “是……”

    “京畿十二营只听天子御令,不听主子令,本公主怕这宫里头人人吃了豹子胆,欺到主子头上来,还有能按令牌办事的,事情还不算难办。”

    慕容德馨从袖中拿出铮亮亮的一块令牌,不知是什么来头,侍卫一见,兵器哗啦啦落了一地,扑通跪了一地。

    慕容德馨冷冷道,“郭彰大人可以放了你们主子吗?”

    那侍卫惊疑不定,“长公主,属下是依王爷——”

    他话的还未完,慕容德馨冰冷的眼光扫过他,“还是郭大人要本公主亲自解释这令牌的用处?”

    “属下不敢。”那侍卫一挥手,韩长敖终于得以自由,脸绷得紧紧的,直接越过她,一跃上马,逐日似是腿骨受了伤,还未坐定,又是一跪跌下来。

    愤愤地一踢马腿,马也不要了,撇下所有人朝宫门跑。

    心里叹气,这人什么时候才让人省心?

    施玥儿只看了神色复杂的慕容德馨一眼,自知此地不可久留,一拔腿跟着跑出去,公公在身后大呼小叫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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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逃离(一)

    更新时间2010127 17:29:16字数:2298

    她的脚力自然比不过韩成敖,脚下又有长裙摆拖累着,出宫门不多远就落下了一大段。

    这顽劣的小屁孩发起脾气来真是难伺候,哪次发作起来不是要人满世界找,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一阵发胀,

    韩成敖头也不回,开始一路小跑,当后面的她是阴鬼在追。

    她情急之下,一脚踩在裙摆上,“呀哟”一声,顺势绊倒在地。

    韩成敖身形一顿,却没有回过头来,她故意呻吟几声,果然他慢吞吞转过身来。

    她索性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又过了好一会,韩成敖这才慌了,又跑回来,“喂”的叫一声,见她不作回应,这才急急撑起她,一抬起她的头,就看见她眼里盛着盈盈笑意。

    “你跑什么跑啊?”

    韩成敖气得不轻,一甩手,听到她呻吟了一下,“哎,好痛。”

    以为她又要骗他,傻子才一而再再而三上当,听出她声音里的吃痛,却是不由自主回头。

    瞧见她的伤口,韩成敖又吼上来,“你看你!”

    施玥儿只觉得耳朵被他吼得嗡嗡作响,掌心一阵酥麻,痛慢慢袭上来,一看自己手掌,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呻吟不是全部作假,右手掌心磨破了一大块皮,正渗出斑驳的血迹来。

    不知是谁害的,还敢吼那么大声。

    决定不浪费这一番皮肉受苦,低着头,含着委屈,“谁叫你跑那么快?”

    韩成敖憋得说不出话来,胸口上下起伏。

    她翻翻白眼,看他一眼,两手一摊,“你不是让我不要管你吗,你趁现在快走吧,反正我也追不上了。”

    韩成敖挫败地扒扒头发,动作粗鲁的将她拉起来,不小心碰到她受伤的地方,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她故意痛呼一声,韩成敖眉头都皱成一堆,换过她另一只肩膀,动作还是不友善。

    韩成敖黑着一张脸,突然弯下身来,将她拦腰抱起来,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间,只得一把勒住他的颈背,惊道,“你干什么?”

    他又用压过她的声音吼道,“你不是脚受伤了。”

    施玥儿满头大汗,任谁摔个狗啃泥动作都没那么利索吧,她什么时候说脚受伤了?

    韩成敖火气上来,胆子也大了,要是平时,她定是不甘示弱,此时侧头却看见,他脖间的青筋一根一根冒了出来,额头渗出汗,脸上又涨成猪肝色,仿佛在忍受着极大难堪,吼起来却一声比一声中气十足。

    好吧,他高兴,受伤就受伤吧。

    她僵直身体任着他抱了走了几步,这样的姿势实在尴尬,正在这时,施子珩驾着车过来,才想起他一直等在宫门外

    施子珩等了一整天,没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淡淡一扫她擦伤的手掌,“上车。”

    见韩成敖要抱着她上车,她忙道,“我可以走的,我自己来吧。”

    他阴着一张脸,不管不闻,就把她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背着她,一声不吭。

    施子珩靠在车身旁,冷眼看他们,翻身上车,一句话也不说,一扬鞭,马儿扬蹄疾驰。

    她这时才留心自己手掌,破损的一块露出深红的肉色来,轻轻一碰,痛得她嘴角抽搐。

    她突然想起,“公公还未出来!”

    “公公不认得路吗,你还想去哪里?”

    她刚要站起来,就被粗鲁的家伙一把拉坐下。

    韩成敖不甚温柔地抓过她的手,蹙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角,不料布质太过优良,扯了半天愣是扯不下一块,然后她目呆地看他伸手过来抓她的裙角。

    明白他的意图,只是不可思议,“喂,你怎么可以扯我的……”

    话还未说完,来不及阻止,就听到裂帛一声,硬是让他扯下一块布条来。

    她真是哭笑不得,竟然见他要用那布条去包扎她的手掌,慌忙阻止他。

    “你不知道未消毒不能包扎吗?会发炎的!”

    伤处里擦了不少泥沙子,原本不过小问题,被他这样乱来法,一只手从此作废了也不一定。

    “是吗?”他先是几分迷惘,很快又怒目圆瞪,“都成这样子,不包扎怎么行?”

    好吧,他高兴,包扎就包扎吧。

    韩成敖一手抓她的手,一手笨拙地在上面缠了好几圈,过程中,她又是痛得龇牙,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一看他认真又专注神情,动作尽量小心却免不了笨手笨脚,她又忍下了,他最后笨拙地在上面打了一个实在难看的结,松一口气,算是大功告成。

    车内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她寻思刚才那一幕,这人风一阵,雨一阵,眼下好不容易把他哄住,还是无谓再提。

    她头靠在车壁上,车身轻轻晃动,周围的空气都沉寂下来,宫门渐在眼前模糊,听着单调的车轮滚动声,一天的倦意袭上来,恍惚中,突然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想起刚才的见面,嘴唇上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这一吻,她尝到了他唇舌间霸道的占有、无奈的苦涩,仿佛是倾尽所有的绝望,一瞬间的震撼,让她几欲落泪。

    他的怀抱永远是让人沉醉的气息,所有发肤毛孔都在呐喊着不愿离开,可是理智告诉她,他的温度也曾经如此环绕着他人,从前,以后,从来都不是她的专属,这样的想象深深刺痛了她,见到慕容德馨,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如此讨厌她,讨厌得连自己都觉得心惊。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只是,她连一个慕容德馨都比不了,如何与他的宏图江山抗衡。

    他不明白,他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先放了手,她便远走了。

    阿齐,终究你是不要我了。

    “你怎么了?很痛吗?”

    正幽幽出神,耳边响起韩成敖惊讶的呼叫,她睁开眼,看到他焦急的脸,有些莫名,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看你都哭成什么样了!”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哭呢,好像要证明给他看似的,用手一摸脸,竟然满脸是湿湿的痕迹,还有冰凉的液珠不断地从眼眶处渗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完。

    在他怪异的注视下,她觉得有些难堪,更冒火的是,他什么态度,硬是不软不硬回了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

    韩成敖古怪一笑,拉起她受伤的手,慢慢地一圈一圈儿揭开包好的布条,布屑有的与伤口胶结一起,被他一扯,她又唧唧哼哼起来,多了夸大的成分。

    果然,验收了自己恐怖的包扎成果后,他脸上渐渐露出惭色,脸白了起来,她反而有点不忍,

    “好啦……其实也没有那么痛。”

    他白着脸,用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说了一句。

    突然马儿嘶鸣起来,车身颠簸一下,生生停了下来。

    从车窗看到,盔甲庄严的侍卫里一层外一层将他们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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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逃离(二)

    更新时间2010129 12:51:29字数:2430

    他们来人太多,而且全是红衣御前禁卫,施子珩再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是众多大内高手的对手。

    从窗外四下一看,此时他们虽然出了宫,但所处的位置正是距皇宫不远的官道,仍属于宫里管辖的禁地,两边少有人家。

    红衣侍卫个个腰间佩剑,面有寒光,并不是刚才在景德门遇到的那批守卫。

    她心一凉,没有人知道睿王进过宫,这个地方若上演一场血腥武斗,不过是宫里乱贼作犯,侍卫追剿乱贼,睿王兵荒马乱中被刺身亡。

    你终究是改变主意了?

    施子珩抚上腰间的佩剑,她心一沉,急声道,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施子珩无声冷笑,“我的剑很久没试过锋了。”

    施玥儿面色一冷,“你不要逞勇,受累的只是施家。”

    扫一眼马车内的人,“你马上驾车带王爷走。”

    “你呢?”

    “我跟他们回去。”

    “不行!”韩成敖怒气冲冲地朝她吼,“你傻了是不是?”

    她白了他一眼,这人听到半点消息就心急火燎地赶进宫来,事到如今还什么情况也搞不清,气也上来了,“我去去就回,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料他突然垂下双肩,懊丧万分,“我知道你一去就不回来了。”

    她心头猛地一震,看来他不是全然懵然不知,韩成敖完全没了之前的火焰嚣张,颓丧地耷拉着肩膀,那样子就像快被主人的抛弃的小狗,委屈地耸起两道眉,眼里却是可怜兮兮的颤抖的乞求。心一软,她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不会的……”

    施子珩警惕着四周,皱眉,“你们还有完没完,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施子珩突然艰深狠狠朝马背一拍,马儿受惊,朝包围的侍卫冲去,他们一时所料未及,包围层被冲出一个缺口。

    施子珩一手提着马绳,一手持剑,几个剑花翻转,纵身飞起,逼退重新围上来的几人,随即回到了驾车的位置,马车疾驰而去。

    包围圈只被绕乱一阵子,很快便恢复原形,重新包围上来,逼得更紧。

    她从窗外往外看,突然眼角被耀眼的寒光刺伤,抬眼望去,只见一人一骑立在百米开外,马上人身形清雅,白衣如雪,远远望着被围的人车马。

    看得出禁卫不敢动马车上的人,对施子珩却毫不留情,几个人联手攻上来,瞄准空隙,处处攻其死|岤,施子珩以一敌好几,还要分心控制着马车,渐渐处了下风。

    不能,不能让他们打了。

    她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冲出马车前头,“不要打了,停车!”

    施子珩一边逼退上来的敌人,他脸上挂了不少彩,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血,见她出来,怒号一声,“坐回去!”

    “你打不过——”

    马这时嘶鸣着高扬起蹄子,原来是马车被偷袭,马蹄被砍伤,车身一震,她惊叫一声,失去平衡差点掉下去,幸好施子珩纵身一把扯住她,又把她带回马车上。

    也就这电光火石一瞬间,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脑子嗡的一响,心只道“完了”,紧紧闭上眼。

    料想中刺中胸口的疼痛没有发生,睁眼一看,施子珩半个身子挡在她身前,本应落在她身上的一剑正被他双手抓着,低吼着一脚踢飞偷袭的人。

    血喷了施玥儿满头满脸,不知是施子珩的还是敌人的。

    透过染红的眼帘望去,施子珩杀负伤野兽般咆哮了一声,配剑早不知在打斗中失落到哪里去了,反抓住那人的血淋淋的剑,杀得红了眼,只听见剑没入胸膛沉闷的声音,又是好几人横飞出去。

    从没亲身经历过如此血腥的打斗,她惊得都呆了,只觉手臂上一阵麻木,连忙低头一看,右肩膀以下几寸之处鲜红的血涌出来,不禁一声吃痛。

    转眼间施子珩又逼退一人,回头见她的臂上的伤,怒号道,“你进去!”

    “不要打了,让我们跟他们回去。”

    霎时,施子珩一眼扫上她的手臂处的伤,一把将她推进马车内去。

    她一时未料,差点撞上车座壁,韩成敖慌忙接住她,然后听到如怒龙出海的惊吼,几乎把车顶都掀翻了,“我要杀了他们!”

    动不动就用吼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她的伤没那么严重,反倒是耳膜一阵阵生痛。

    睁开眼,发现自己全身被喷满了猩红的血迹,尤其是胸口处大片血迹正渗透开来,难怪会被他误会。

    忙拉住如吃了颠药的疯马一般的韩成敖如,“没事,没事,这血不是我的。”

    只听得马车外面乒乒乓乓,短兵交接的声响,围攻的人中,突然从人群中转出一声高呼,“撤退!”

    他们撤退的效率也高得出奇,转瞬间就不见了。施子珩已经撑不了多久,可以将他们全部生擒,竟然在这时退了。

    马受了伤,跑不了多远便痛苦地跪倒在地。

    检查过的确不是她的血,韩成敖才把她捆在胸前,惊魂未定,喃喃道,“你不要死。”

    施玥儿捶了他几下,闷声道,“你再不放开我,我真的要死了。”

    任她推他,就是不放,魔怔一般。她记起施子珩,推了他一把,“你快去看看施子珩怎么了。”

    施子珩挥开帘子进来,额上,脸上沾着血迹,剑尖还滴着血,看起来好不吓人,利目一扫,掰开韩成敖,伸指朝她肩胳处一点,快速撕下她一块衣袖来,包住一处三寸见长的伤口。

    一见她货真价实的伤口,这暴躁的孩子又要发飙,怕他冲下去找人拼命,她无奈之下顾不得痛,忙伸手抱住他,好言哄道,“我痛死了,快点回去好不好?”

    韩成敖先是一愣,然后加大力度抱住她,“好,我们回去。”

    施子珩动作一气呵成,沉默良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像是在沉思,她有点不好意思,“你的伤怎么了。”

    “死不了。”翻身下了车,查看了受伤的马,淡淡道,“这马不能行了,我得去找另一匹马来。”

    他说着,却不走,她一想便明白,勉强一笑,望着来人消失的方向,“他们不会再来的。”

    施子珩又是疑惑地盯她半响,沉默半响,淡挑眉毛,算是认可,然后离开了。

    施子珩很快骑回来一匹马,还带回来两套衣裳,扔给他们,想不到施子珩竟如此细心,施玥儿这时的模样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好不了多少,回到施家,肯定吓坏人,

    马车继续前行,马车上人所不知道的是,距离他们马车数百米开外,撤退的红衣禁卫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为首的一人,长身坐在白马上,目光出神地望着远处,仿佛一尊沐浴在月光之下的玉白雕塑。

    马下身下,红衣禁卫跪了满地。

    轻烟般的叹息逸开,“为什么……”

    说话的禁卫身上挂了好几处彩,血还在滴,喘着息,“属下无能,请许属下带人追上去!”

    “你伤了她?”

    周围诡异的寂静,跪在地上的人心头升腾起无端的恐惧。

    直到马蹄声响起,又远去。

    当中有人着实耐不住抬头,惊得魂飞天外。

    只见斗大一颗头颅滚到脚边,头颅上一双怒目睁大如铜铃,布满不可置信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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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点误会

    更新时间20101210 23:56:00字数:2490

    以前听说过穿越女都有不死之身,各路高手像附了身似的,随时冒出来搭救,掉下井,有树藤,掉下山崖,有大树,再不济真的呜呼了,也能来个借尸还魂,连本带利再活回来。可是没人告诉她,不死之身不等于不痛之身。

    记忆里有无比强悍的怕痛经历,怕打针,怕吃药,跟那一比,才知真正来自肉体的疼痛竟是如此难以忍受,痛,却不至于晕过去,只能不折不扣的生受着。

    施子珩并没有快马加鞭,赶回施家时,已是天黑时分。

    施子珩虽没有受重伤,,估计是不想施家人担心,在门口下了车,不知去了哪里。

    施玥儿痛得迷迷糊糊中,不记得是如何进了施家,只听到耳边不断的啜泣声,哭得人心烦意乱。

    真是,也不会为病人创造安静的休息环境。

    然后有人喝了一声,哭泣停了一会,变成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噎。

    吃力地张开眼,就看见乞巧顶着一双兔子眼。

    虚弱地冲她一笑,怕怕她的手“好啦,让人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哭灵。”

    这丫头哭得更惨,“小姐净是胡说!”

    深知这丫头的哭功,为了耳根清净,施玥儿只得支起身子,“我又渴又饿,好乞巧,你帮帮我吧?”

    乞巧忙拉住她,“我去,小姐别起来。”

    对于吃饭这等大事,她还不至于到不能自理的地步,可是乞巧坚持喂她,也由得她去。

    朝自己胳膊处的伤口一看,伤口已经上药处理过了,一看就知道难看得紧的包扎出自谁的手笔。

    隐约记得那人小心翼翼上药,又笨手笨脚的动作,她其实神智清醒着,可是并不愿睁开眼睛。

    早在马车上,她因失血过多有些昏厥,半昏半醒间,韩成敖以为她昏死过去了,抱着她低吼,那样子让她想起先皇去世时,他像一头负伤小兽的悲鸣,那样强烈的在乎,竟让她莫名的心有畏惧。

    看到他不在,她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知道小姐会受伤,乞巧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姐回去的,乞巧再也不离开小姐身边。”

    乞巧看到她心不在焉的眼神,“小姐是找姑爷吗,姑爷一直在外面呢,我去叫他进来?”

    “别……”来不及叫住乞巧,她已经兴冲冲地跑过去,一会儿韩成敖匆匆地跑进来。

    一见到躺在床上的她,韩成敖的脚步放缓了,原本的兴冲冲有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慢吞吞地坐到她床边来。

    “你……醒了?”

    “……嗯。”

    “那丫头说……你要见我?”

    那个,叫她怎么说呢。心思急转。“你……吃过饭了没?”

    韩成敖摇摇头,充满期待地等着她,“我待会就吩咐人进膳。”

    “这件事……没有让人知道吧?”

    “没有。”他点漆般的眸子期待不减,“你昏过去前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他这会儿倒听话了,她侧头想了想,“对了……喜公公回来了没?”

    “公公比我们回得还早。”

    “那……就好了。”

    “你……你没别的要说吗?”

    她又想了想,“你今天也累了,早点歇下吧。”

    她一瞥韩成敖平日专属的躺椅,在施家的日子,夜夜窝在上面,觉得以他的娇气竟然一直毫无怨言,简直就是奇迹。

    要知道,就他以平日的挑食的程度而言,吃不得一点辣,碰不得有异味的食物,更别说碰到如葱,笋,椒之类,嫌恶的表情堪比手绢儿捂鼻子的林妹妹。

    “你就只有这些要跟我说的?”韩成敖脸塌了下来,扁了扁嘴。

    “今儿你别睡椅子上了,你去客房里睡吧。”

    “为什么?”

    “我痛得……怕半夜会哼哼,吵着你的。”

    韩成敖嘴角又浮起笑意,“我不怕,正因为这样,你有需要时便可以叫我。”

    “我有乞巧啊。”

    韩成敖挑起半截眉来,理直气壮起来,“她粗手笨脚的,又只会哭,能干什么!”

    施玥儿看了一眼手上的包扎,忍不住腹里嘀咕,要比粗手笨脚,哪位敢跟你大少爷比?

    转念一想,也不妥,施家人上下虽然声色不动,但免不了留着好奇的一只眼窥看他们,新婚不久,两人就分房而睡,又不知会惹起何种猜想。

    想到这,不免小心看他一眼,那张英气的脸上分明是写满期许,眼睛湛亮湛亮的。她不由心里一个咯噔。在嫁人前夕有宫里的老嬷嬷专门传授“秘籍”,老嬷嬷说得简单又抽象,她先是茫然不解,一看旁边宫女变得脸红耳赤,好歹有着祖先们无比强大的理论支撑,再一听就明白了。

    她尚且如此,依理他也跑不了,何况对于“这种事”男人不是无师自通的吗?

    室内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施玥儿有些不敢直视他,正搜索枯肠地寻找什么来转移话题。

    韩成敖靠得更近,近得连呼吸气息都能闻到,轻轻抓起她的手,沙哑道,“可是,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受伤了!”施玥儿惊了一下,脱口而出。

    她想缩回手,牵动伤口,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抓痛你了?”他慌忙改抓另一只手。

    “没……没有。”

    他脸上又现出那种可疑兮兮的红晕,红着脸半天。正当她要开口强调自己的“伤势”,他才像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道,“对不起。”

    她一愣,才恍然,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手受伤,你是不是颠坏脑子了?”

    从来只有别人对他说“奴才有罪”“奴才该死”,这三个字何曾存在他的字典里?

    “我是认真的!”

    韩成敖又要老羞成怒的样子,她扑哧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观音大师点化世人一般朝他脑袋一点,“好吧,我原谅你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父王曾经说过的,男人的胸膛扛得起天下,就要承受天下的重压,要装得下天下,才能装得下自己要保护的人。”

    她一怔,不由看向他,不知不觉,这张年轻的脸上褪去几分稚气,她一直当他长不大的孩子,任性妄为,张扬跋扈,恍然间,想起,他毕竟不是无知小孩,他生长帝皇家,身上流的是先皇的血,再娇宠的小狮子,身上毕竟有着嗜血的欲望和凶残的本质。

    “不,不是……”

    “父王不在了,所有的人都欺到我头上来,因为我无权无势,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只靠着朝廷的俸禄,我不愿意你跟着我受苦。”

    先皇好不容易才将他从一团泥潭里拉出来,怎么会许他自动跳进去?

    “你听我说。”施玥儿放缓了语气,“很多人都想过平淡的日子,可是他们手里抓着太多东西,也许不是他们贪心,可是已经放不下了,到头来,最想要的反而都不在手里。”

    韩成敖看起来有些困惑,“父王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他还说,没有什么能跟睥睨天下比。”

    她突然有些无力,“先皇这样想,不代表你也要这样想。”

    他眼睛一闪一闪的,“你不愿意我这样想?”

    “对。”

    韩成敖裂开嘴角,突然凑近抱住她,“难怪你不喜欢宫里,其实我也不喜欢。”

    她瞬间僵直了身子,任他像小狗般在她颈间拱了拱。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以后不会让你追在我后面跑了,换我去追着你跑好不?”

    她无语。天下间最难还的是人情债,掐掉一个“人”字,更让人承受不起,但愿她不是让他误会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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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 父母心

    更新时间20101211 23:40:00字数:2223

    夜里睡觉不踏实,纷乱的念头、零碎的画面纷至杳来,梦里时而是韩煜齐深蕴着痛色的双眸,时而是兵荒马乱的场面,纷杂的梦境搞得她不得好眠。

    一个翻身,触到伤处,闷哼了一声,晃晃悠悠半眯着眼,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剩下一点睡意全吓跑了。

    慢慢想起来,这时能躺在她旁边的人还能会是谁。

    此时,施玥儿觉察身旁有异样,呼吸声就在耳边,渐渐变得不均匀,只觉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颈间上,她连耳根都红起来。

    干净又纯粹的男性气息告诉她,身边躺着的不是一个毛头小孩,神经瞬间如临大敌般齐齐作战起来,

    感觉身旁开始有动静,一双温热的大手慢慢攀爬上她肩上。她轻轻一震,翻了个身,背对他。

    那只手又锲而不舍的摸上来,她又装作无意地一回身,一个肘子毫不留情地送过去,不知中了哪里,只听的闷哼一声。

    如此来回几个回合,耳边响起了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第二天起来,发现韩成敖一边眼眶青紫了一块,施玥儿“惊”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韩成敖怪异地看她一眼,闷声道,“昨晚掉下来,摔的。”

    她白了一眼,“都说椅子上不好睡吧。”

    “把手伸出来。”他突然瓮声瓮气,不由分说地解开手上的绷带,伤口渗出薄薄一点血,“我从来没见过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

    看他闷头闷脑地重新包扎好,她脑子忽地一亮,难不成他怕自己睡觉不安分会碰到伤口,才一直抓着她的手?

    有点糗大了,施玥儿只得含糊道,“再不老实也不会半夜摔下来。”

    昨日的事没有走漏半点消息,连喜公公和云裳也没有提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不让施家人知道他们遇袭,每天早上,一如平时给施老爷施夫人请安。

    只是,一连几天都不见施子珩。

    施老爷自上次跌跤,便一直卧床不起,近日来才能坐起身来。

    一日请安后,施老爷撑起身子来,坚持要一起吃饭。问起施子珩来,施夫人才叹道,“家里都成这样了,珩儿还有心思在外面乱逛。”

    翠姑在一旁道,“夫人,您可冤枉少爷了,少爷这几日可不是在四处奔走筹钱呢?”

    施夫人叹息道,“珩儿只会弄刀弄剑,这生意面上的东西哪里应付得过来?”

    “夫人,施家早晚要交到少爷手上,正好是时候让他历练历练。”

    施夫人苦笑更重,“只怕等不到他历练够,施家早散了,让我以后到地下拿什么面见施家列祖列宗。”

    施玥儿淡淡道,“我觉得施家现时银子周转是困难些,可是这么多年的经营底子还是不错的。”

    就拿每天的饭菜来说,好饭好菜不减,开支用度不减,哪里像一个面临破产的家庭?

    翠姑道,“二小姐不知道,那个林老爷不来讨债了,可是天天派人来闹事,别的债主听了施家快要破产的消息,也提出要提前过账给他们,掌柜光是应付他们都忙不来,别提还做生意,各大银号一见是施家,银根子咬得死紧,半两银子也不肯借,你叫少爷上哪去想办法呢?”

    施夫人瞪了翠姑一眼,“就你知道情况多。”

    翠姑畏道,“我……我也只是担心少爷。”

    施夫人摇头,“什么都别说了,是福是祸,由天吧。”

    施玥儿和韩成敖共坐一边,没什么表情,各自埋头吃饭,她一抬头,就看见韩成敖对她充满顽意的一眨眼。

    翠姑看各人面色,又小心开口,“翠姑看,以少爷现在的年纪,是时候成家了,有未来少夫人管着,少爷才能定下性来。”

    施玥儿端起一杯碧螺春来,茶色清新,好茶,不动声色,就等她们主仆一唱一搭,戏本唱到底,目的是为何。

    施老爷咳了几声,“儿孙自有儿孙福,珩儿你就少操他的心吧。”

    施夫人一听委屈上了,“老爷,你这一家之主说的哪家话?自己的孩儿不操心,谁操心,珩儿自个有主意,你我是管不了,可是琏儿的终身大事总得料理吧。”

    一提起施琏儿来,气氛骤然变了。

    施老爷苦笑摇头,“琏儿整天喊着不嫁人,上门的媒婆哪一个不被她赶回去,你有什么法子?”

    “这丫头说的是气话,不嫁不嫁,难道能由着她?”施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施老爷,“你看,玥儿比她小一岁,都是快要做娘的人,琏儿都快十七了,你就不为女儿想想?”

    施夫人此话一出,施玥儿嘴角抽搐了两下,再看韩成敖,这人竟盯着自己的肚子不放,她瞪了他两眼,夹起一块斗大的骨头塞进他碗里,咳了几声,他才脸色怪怪地转过去。

    施老爷惊喜道,“玥儿,你……”

    她忙摆手,“没有,没……影儿的事。”

    施夫人比她还肯定,“不是今年,也是明年的事。”

    她只觉头顶无数乌鸦飞过,施老爷幽幽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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