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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 如菊第116部分阅读

      丑女 如菊 作者:肉书屋

    丑女 如菊第116部分阅读

    一路下山。

    半路见柳树底下坐一群媳妇议论菊花杀人的事,就听有人道:“真狠哩,连人都敢杀……”

    吴婆子立即脸色不善地上前,对着一个媳妇骂道:“你才杀人哩。你们全家都杀人。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家少奶奶杀人了?走,走!我跟你去衙门问问,那些人贩子到底是谁杀的?”

    那媳妇一缩脖子,往后直退。

    她虽然对一个佃户敢跟自己对杠很生气。可也不敢回嘴,因为人们都知道,最后衙门记录的供词可是说这些人贩子都是班头衙役抓住的,跟菊花一点不搭。

    她心里愤愤,明明就是菊花杀了那个人,还不让人说了?

    王婆子也道:“哪天你们自家的娃儿叫人拐了,我瞧你们还有闲心坐这闲磕牙不!”

    说起这个。众人脸色都变了。

    柳儿娘在女婿家被狗蛋娘教训的事早就传开了,她们也知道男人们对这事的态度,因此说归说,谁也不敢公开嘲笑菊花。

    一个媳妇赔笑道:“婶子,我们可不是说菊花不好,我们是夸她哩。要是我遇到这事,准会跟菊花一样,说不准我比菊花还狠——我比她力气大哩。”

    另一个媳妇急忙附和道:“对。对!是这样!谁要是敢抢了我家四儿,老娘就抠出他的牛黄狗宝。”

    说着话,她脸上露出杀气腾腾的模样。

    这倒也不是装的,想着自个的娃儿要是被人拐走,那简直就跟剜了心头肉似的,很想杀人。嗳哟!菊花莫不是就是这样想的?可是葡萄不过是个丫鬟哩。她那么心疼干啥?

    她这里想不通菊花救人的动机,其他的媳妇听了她的话,纷纷都表示自己要是碰见这事,会怎样折磨人贩子,挖心挖肝地叫嚷不停,遂把刚才谈论的事丢开了。

    吴婆子和王婆子撇撇嘴,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来到张家院子,刘婶正在厨房门口择菜,一个穿兜肚和小短裤的小娃儿拽着她衣裳靠在她旁边。抬头看见两人,便笑道:“吴嫂子和王嫂子来了?少奶奶正等你们哩。”

    吴婆子忙道:“要死了,我俩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子。少奶奶等好一会了么?”

    刘婶道:“才一会。你们进堂屋去吧。”

    两人忙上了台阶,还没进屋,就见葡萄出来笑道:“吴婶,王婶,少奶奶请你们进来。”

    两人忙进屋,就见菊花坐在一张木头茶几后面,正聚精会神地用左手扒拉着一把小小的算盘。那算盘也就四寸来宽的样子,上面的珠子也小巧,看起来倒像个玩意儿。

    两人心下奇怪,这是在算账哩,还是在玩哩?

    要说算账,这算盘可不像能算账的,跟集上铺子里摆的算盘好像不大一样哩;要不是算账,旁边还摆着砚台和纸,却没有毛笔,只有一只鹅毛管子,真真怪事。

    本着对菊花的敬重,两人并不问,只做没看见,笑着站那等菊花。葡萄给两人端了小板凳,示意她们坐下。

    菊花也听见她们来了,抬头笑了笑,道:“婶子先坐,我就好了。”

    说完用左手执着鹅毛笔,笨拙地在纸上记了个数,然后让葡萄把算盘等东西收拾起来送进房。

    吴婆子和王婆子忸怩了一下,才坐下。

    吴婆子奉承道:“少奶奶真是能干,这反手也能写字儿。”

    菊花忙摇头笑道:“哪有这回事,我正手还写不好哩。刚才不过是画着玩。”又对葡萄道:“倒两杯茶来给吴婶子和王婶子。”

    王婆子急忙站起来道:“那咋好意思哩?少奶奶太客气了。咱们也不渴,才在家里喝了水来的。”

    菊花笑笑,没有接话,转而说起自己叫她们来的原因,不然这么客套下去,也耽误事不是。

    “请婶子来,是为了山上养鸡的事。”

    她看着肃然恭听的两人,解释道:“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如今我跟集上的亲戚合伙开了家卖烧鸡的铺子。可要是老从外边买鸡,又麻烦不说,卖得多了,那鸡还涨价,所以我是打算在山上养鸡的。”

    吴婆子要会说话一些,她忙接上笑道:“听少爷说了这事,还让我们去外边买笑崽,托人孵笑。我都跟原来村里人打过招呼了,跟旁边几个村也打过招呼了。有两家子如今母鸡正抱窝,他们家喂不了那么多鸡,他媳妇原本想把这母鸡捆起来的,听我说孵笑也能卖钱,就让这鸡孵上了。”

    菊花点头。这母鸡一抱窝,就不下蛋了,而不想孵笑的人家,就捆住这鸡,甚至用饿的法子,把母鸡抱窝的状态消除,才能继续下蛋。

    她道:“如今喂的少,先把竹林圈一小块出来,让你们试着养。因为我养这鸡可不是跟你们平常一样,饥一餐饱一顿的,随它们自己找食,我是要喂它们的;再说,养多了也容易生病,得精心照料。所以才让你们先少养一些,学着伺候。等往后养多了,心里就有底了。笑崽么,就按吴婶子说的,你们暂时先在外买来。”

    吴婆子忙点头,期盼地望着菊花,不知还有啥事说。

    菊花想了想,微笑道:“之前你们刚来,也没安排事。如今,少爷把水田让吴婶的大儿子照管,二儿子也管一些旱地;山上那块林子比较大,就让王老伯管了。这么一分,清清楚楚,要用人请人,他们自会去雇用。我哩,就想把女人们用起来。先说给你们心里有数,只要你们做的好,工钱也是不少的。说不定将来挣的比他们还多哩。”

    两个婆子眼睛一亮,顿时就开心起来。

    菊花提醒道:“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你们先养着,回头我会拟个章程出来,养的鸡越多,伺候的越好,你们得钱就越多。要是不好了,那我可要找旁人了。”

    吴婆子急忙道:“少奶奶放心,我们一准用心养。”她心道,自己都喂了几十年鸡了,还喂不好,那不是笑话么?

    王婆子也连连点头。

    菊花晓得她们心思,笑着摇头,先大概说了一下要注意的事项,听得两人都呆了,不住地咽口水。

    菊花好笑,农家喂几只十几只鸡,当然容易了,根本不用管;可是喂多了,哪能如此简单?

    她没在养鸡场干过,所以那些技术方面的,想都不要想。但是她养鸡也跟养鸡场不一样,说到底,还是农家喂鸡,不过养得多些,然后靠着勤快,把那卫生搞好,防止疫病。

    她就不信了,这五十亩地的竹林,养几千只鸡,还不够敞亮?怕鸡生病,就不能贪多。

    所以她重重地叮嘱道:“那鸡栏每天早上清扫一回,堆在专门的粪池,少爷自会安排人来挑走;放鸡的林子也是,隔几天就把上面一层稻壳和麦壳芒子弄出来,自有人弄走;常检查围墙根,防止有野物打洞钻进来偷鸡;生蛋的母鸡单独和笑分开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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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七章 老将出马

    在吴婆子和王婆子听来,菊花说了许多,但她自己却觉得只是告诉了个大概。因为刚开始,鸡少,说多了她们也记不住,自己也不能考虑周全,回头拟个章程规定出来,并根据养殖过程中发现的问题不断改进,才是长策。

    又交代了些事,方才送走两人。

    葡萄过来恳求道:“少奶奶,那小鸡崽我来孵好不好?我如今也挺会看火的。”

    菊花笑道:“你以为是煮饭哩:火大些,锅巴焦一些;火小些,锅巴皮软一些,不过都能吃。孵小鸡,要是你一把火把鸡蛋煮熟了,还孵啥?”

    她本不想折腾这些的,人力孵小鸡违反自然,因为有前世的见闻,她就讨厌违反自然的东西,所以她从未想过研究反季节蔬菜,有些技术发达了未必就是好事。

    可是这鸡养多了,靠母鸡孵小鸡实在是太慢了。

    看,只要跟商业沾上边,忍不住就会考虑怎样赚钱快,她也不例外。要是那见利忘义的,难免就会干出不法之事。

    她说服自己,人工把小鸡孵出来,还是要实打实地散养,也没有过多的取巧。况且,她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才能试验出来,用土炕孵小鸡呢!

    这时,何氏抱着双胞胎从郑家回来,葡萄忙在地上铺开一张芦席,板栗和小葱就被丢了上去,满席子乱滚乱爬;小井儿也被刘奶奶牵进来了,三个娃儿就堆一块了。

    菊花说起孵小鸡的事,何氏大惊小怪地道:“你净想些古怪的,烧火咋能孵出小鸡哩?”

    菊花道:“娘,那母鸡不就是整天捂在鸡蛋上,它也没干啥。那咱们用棉絮盖在鸡蛋上,下面再用小小的火温着,只要那热气跟母鸡身上差不多,不热也不冷。肯定能孵出小鸡来的。”

    何氏听了笑她作怪,从没听人这样说过,“母鸡整天捂在鸡蛋上,不吃不动。〗你当是好容易的事?你还想要它干啥?用火温着,那还不把鸡蛋煮熟了。”

    菊花心道,我也没听过,不过是看书看来的。

    她笑道:“所以要看好火,这事当然不容易了。咱们多试试,一次不成就十次,十次不成就百次。我就不信试一年都不成,那就试两年,反正咱家如今也不缺鸡蛋。”

    葡萄撒娇地扯着菊花袖子道:“少奶奶,你就让我试试么!”她如今跟菊花亲得很。

    菊花道:“你烧火的工夫还差哩,过些日子再说。娘,你性子急了些,要不然你来试试。娘别笑,我还不放心让旁人干这事哩。娘想啊,这事儿要是真弄成了,那可是要保密的。不能跟人说。想想还是我自个来吧。”

    刘奶奶呵呵笑道:“少奶奶,你天天忙得很,晚上还要盯着她们做那些菜,还是我来孵小。我听少奶奶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菊花摇头道:“这个虽然不累,却烦的很。刘奶奶年纪大了,操这心可不成,晚上还要起来看火哩。”

    刘奶奶道:“所以我才说我来孵么。我们老年人,有耐性;再说,年纪大了,晚上觉也浅。容易醒来。要是你们,一觉睡到大天亮,那鸡蛋还不冻死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让黑子搭个土灶,上面不用锅,用土坯支起来。再铺上褥子,把鸡蛋放上面,盖上棉絮。我就常常地去摸摸它,冷了就铲些火灰进去,热了就退些出来——我估摸着不能烧明火哩。反正我天天就在院子打转,又不出门,有个事让我惦记,我还高兴哩。肯定比你们小辈做得把稳。”

    何氏拍手笑道:“这么一说,还真是刘奶奶最合适了。可是菊花,这法子成么?要是不成,害得刘奶奶一窝鸡蛋一窝鸡蛋地孵,白费精神了。”

    菊花踌躇地说道:“成是肯定能成的,我还是怕刘奶奶劳神。这不是试一回两回就完了,要试好多回哩。”

    刘奶奶慈爱地看着她笑道:“我心细些,说不定两回就试成了,那还老是不停地试干啥?我直接教葡萄和少奶奶不就完了。”

    老人家信心满满地,好像她一试准成。

    又道:“少奶奶甭担心,我横竖整天在屋里屋外转,这摸摸,那动动,这孵小鸡的活计没人比我干更合适的了。”

    葡萄眨巴着眼睛,笑道:“奶奶,你要忙不过来,就叫我帮忙。”

    刘奶奶道:“我怕你想吃煮鸡蛋哩。”

    众人都笑了起来。

    刘奶奶又说了好些她照顾母鸡孵小鸡的经验,听得菊花连连点头,于是答应让刘奶奶先试试。

    她不禁也多了些期盼:老年人的耐性可不是她们能比的,说不定刘奶奶真的好容易就能试成了。因为她说她往年孵小鸡的时候,常摸鸡窝,然后放母鸡下来喝水吃食,然后再抱上去。这中间不能隔时间太长,不然鸡蛋就容易冻坏了;还要常常地把鸡蛋翻翻身等等。

    最起码在手感上,她们就比不上老人家经验丰富。

    于是,说干就干,菊花去跟在后院忙活的刘黑子说了这事。

    他呵呵笑道:“这个容易,我瞧猪栏屋里还堆了些用剩下的土坯,我一会就去家里垒一个土灶,方便我娘看火。”

    等傍晚槐子带着刘小四从山上下来,西厢的土灶已经搭好了,正用火烘烤着。

    菊花惭愧极了,她只是想当然地说,其实具体要怎么做,那是两眼一抹黑。可是刘奶奶听了她一番话,却在刘黑子搭灶的时候,指指点点,啥灶洞不要太大啦,啥上面的土坯要削薄一些啦,根据多年的烧火经验,提了好些要求。

    槐子笑道:“真快。这就孵上了?”

    刘奶奶笑眯眯地说道:“今儿还不成,明儿开始孵小鸡。少奶奶,头一窝孵十个鸡蛋吧?”

    菊花忙道:“我瞧刘奶奶说得样样在行,要是头一窝就孵成了哩,只有十个蛋,那不是好可惜?还是孵二十个吧。”

    刘奶奶点点头,又转向刘小四,问了些干活过日子的话。

    刘小四是黑皮的堂哥,今年十四岁。槐子从集上回来后,就让刘黑子将他带了来,留在身边调教,让他妹妹等秋天再过来。

    这些天,他带着他和王家的两个小儿子,在山上找树根,天天忙得很。

    晚上,菊花问槐子:“明儿还去山上么?”

    槐子道:“就去一趟。我帮秦大夫选了棵树根,明儿去挖回来栽上,然后就和青木帮秦大夫收拾院子。那院子好长时候没住人了,眼见他们成亲的日子就快到了,得赶紧收拾。也不晓得李木匠那边床和家什做的咋样了。”

    云影画了拔步床和家什的图样,交与李木匠打造,又请刘二顺编制一些精巧的竹制用具;家里交给何氏和杨氏带人布置,倒也省心。

    菊花道:“屋子里面娘早就打扫过了,就是前后院子要好好锄草,花木也要修理,不然显得太杂乱。明儿我去李木匠那瞧瞧。”

    槐子急忙道:“还是等我回来再去吧,我上午就能回来了。”

    菊花笑着点头,两人歇息不提。

    李耕田受秦枫请托,跑前跑后地帮他张罗成亲的事,显得十分高兴;村里也有很多人出面帮忙,因此人手充足。

    因他们师兄妹都不是讲究奢华的人,只要质朴自然就好,所以也无甚太多繁琐的东西要置办,无非是排各项成亲的仪式。

    忙碌了些日子,转眼便至七夕,秦枫和云影成亲,清南村热闹了一天,连下塘集上好些富贵人家也来凑趣,根本不管秦枫一再推辞说不受礼的话,直接就过来吃酒席了。

    李耕田当然不能把人赶出去,无奈之下只得受了他们的贺礼。事后劝秦枫,不收白不收,收来贴补医馆也是好的。

    秦枫一笑,欣然点头。期间诸事也不必一一叙述。

    张家总算也有点小地主的样子了,农忙的时候,张大栓父子并未亲自下田割稻打稻,而是全部交给吴成安排,他们则总管水田旱地和养殖各样事项。

    炎炎烈日下,汉子们将稻子一担担地挑进院子,黑皮和刘小四就不停地翻晒,偶尔歇下手中的刮稻板,望着正屋纜|乳|芟录父龃┳判《炭愣刀堑耐薅Α?br />

    小井儿、板栗和小葱踩在芦席上,走几步又腿一软跌坐下,坐下又爬起来走几步,嬉笑不停。

    菊花正在西厢跟刘奶奶说话。

    “少奶奶瞧,这鸡蛋里面小鸡都长出来了哩,就是不晓得咋回事,又死了。我估摸着,这几天天气太热,灶洞里面不该加火灰。”

    刘奶奶敲碎了一个孵化的鸡蛋给菊花看,果然里面蜷缩着小鸡,而不是蛋清蛋黄,可是已经干巴了。

    菊花想了想,觉得也是,就这大热天,西厢的室温怕是比母鸡身上还要高,要不那些鸡都热得躲在树荫底下菊花丛中,在潮湿的地面上刨出一个坑,伏在上面动也不想动哩。

    她不知如何跟刘奶奶描述室温体温,只得道:“刘奶奶,我觉得这个天,白天根本不用往灶洞里加火灰,晚上也只能加一点,说不定也不用加。这天气,母鸡就是光着膀子也比正月二月趴那捂着热乎哩。”

    第四百四十八章 莫名嫌隙

    虽然小鸡没孵出来,刘奶奶仍然满脸笑容:鸡蛋里面长小鸡了,就说明少奶奶这法子是成的,不过是头一回孵,天又热,所以才孵坏了。

    她正想法儿哩,听了菊huā的话,忍不住呵呵笑道:“少奶奶,说啥母鸡光着膀子,不就是天热么?我晓得。要照这样天气,根本不用加火的,白天也不能盖了,晚上和清早盖薄薄的一层。我再孵一窝试试。”

    菊huā见老人家兴头的很,笑着点头道:“到底刘奶奶经验多,头一回就长出了小鸡,下一回说不定就成了哩。”

    刘奶奶一边笑着,一边将这些鸡蛋收拾了,喊黑皮扔到茅厕里去。

    黑皮蹬蹬地跑过来,他晒得满脸流汗,进屋就掀下头上的草帽,卷起一边帽沿握着扇风,一边问道:“奶奶,这毛鸡蛋咋不炸了吃,要扔了哩?”

    菊huā刚想说话,刘奶奶就瞪了他一眼道:“这么热的天,也不晓得是哪天死的,你敢吃?吃出病来了害人哩。”

    菊huā听了这才释然,劳动人民还是有丰富的生活经验的,他们也不随便乱吃东西,并不是说贫穷就代表无知。

    黑皮便不再多话,嬉笑着将毛鸡蛋端去扔了。

    刘奶奶则将土灶上的那块破棉垫子也卷起来“这个要好好洗洗干净,晒晒才能用。孵小鸡的时候,鸡窝一定要弄干净了,不然容易长油子。”

    油子是一种细小的虫,也许就是跳蚤。

    菊huā急忙点头,对刘奶奶更加佩服,她觉得说不定这第二窝就能孵出小鸡来。

    过了二十天,节气已是立秋后,早晚微凉。白日依然是热。

    这日,菊huā和梅子各自抱一个娃。带着葡萄、李敬文去山边的池塘里看吴婶捞菱角菜、摘莲蓬。因惦记着刘奶奶孵的鸡蛋到日子了。也不知能不能孵出小鸡来,玩了一会,便推说家里有事,要回去。

    吴婆子忙对她道:“少奶奶先回去。回头我挑一担菱角菜送过去。”

    菊huā点头道:“也好。吴婶就多弄些,我分些给梅子。”

    说着就跟梅子回来了。

    经过周矮子家的时候。见小秀和几个媳妇正坐在院门内的柳树下剥黄豆,梅子立即扬声叫道:“小秀,回娘家哩?”

    小秀微笑抬头。看见菊huā却脸色一僵。点了点头,没应声。

    梅子笑对菊huā道:“好长时候没见着小秀了。说起来人都不信,以为不是住一个村,隔好远一样。走,进去跟她说两句话儿。”

    说完不等菊huā回答,就抬脚先进了周家院子。她想着菊huā原先也是跟小秀说得上话的。因此自以为没啥不妥。

    菊huā见小年媳妇也在,想起跟她的过往。就不大想进去。无奈梅子已经去了,她又不好转头独自走,显得小家子气,只得也带着葡萄跟了进去。

    四五个媳妇正说得热闹,见她们来了,立即停止,也没在意梅子,只是尴尬和不安地瞧着菊huā,目光闪烁。

    梅子犹未发觉,只顾问小秀话,又问她儿子泥鳅话,又让李敬文去跟泥鳅玩。小秀本就是不多话的人,只含笑听着,满院子就听梅子清脆笑声不断。

    这几个媳妇,只有小秀和小年媳妇菊huā是认得的,其余人她都没见过,因此倒不知如何开口,便抱着板栗站那等梅子。况且,她也发现不对劲:这些人好似对她很疏离、很戒备,连小秀也淡淡的,并不让她坐。

    她一面心中奇怪,一面搂紧板栗——这小子见李敬文和泥鳅玩闹,死挣着要下地;葡萄手中的小葱也不安生,她只得将她放下来,用手牵着她。

    忽然,周小年的媳妇起身端了两根小板凳,颠颠地送到菊huā跟前,笑道:“菊huā,你坐下吧——这么抱着他怪累的。瞧这娃儿长得多好,跟槐子真像哩!嘻嘻,这个是小葱?真白哩,都不像乡里的娃儿。”

    菊huā听了又是一愣——咋有些讨好的味道哩?不是不想理她的么?

    她也无暇细想,忙谢了她坐下,然后松开板栗,任他摇摇摆摆地往李敬文和泥鳅跟前跑,也不扶他——她觉得农家小娃儿就是要多摔打才皮实。

    板栗走两步,摔倒了,爬起来又走两步,又摔倒。最后这小子不耐烦了,再一次摔倒后,干脆也不起来了,而是四肢着地,手脚并用,迅速地往泥鳅那爬过去。

    别说,他爬得比走得快多了,三两下就来到泥鳅和李敬文的跟前,伸手一把拽过泥鳅手上的篾编小狗,双手攥着,翻来覆去地瞧,乐得口水直流。

    众人瞧得有趣,都笑起来。

    小年媳妇道:“这娃儿,咋爬得这么快哩?菊huā,你舍得让他在地上爬?瞧他和小葱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模样,倒像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不比咱们家的娃儿,胡打海摔惯了,整天晒得冒油。”

    这奉承的话听得其他人面色异样,有些鄙夷地瞅她。

    梅子笑道:“咋不爬了?他俩在家整天爬。不过是菊huā干净,一天帮他们洗好几遍澡,换几遍衣裳。我是没那耐性的,到晚上才帮娃儿洗澡。”

    小秀强笑着牵了下嘴角,幽幽地说道:“菊huā自然样样都好,养的娃儿也是好的。”

    菊huā听她话音大非往常可比,真是奇怪极了。自从两人成亲后,见面的次数也有限,自己最近没得罪她吧?

    正想着,就听泥鳅和板栗大叫,转头一瞧,原来两人正抢那小狗哩。

    刘三顺的儿子泥鳅一岁多,比板栗大几个月,跟他爹一样是个小胖子,却继承了小秀细致的眉眼,因此样貌就秀气多了。他脑袋周围剃得溜光,中间留了一圈头发,典型的马桶盖头,板栗也是这发型。

    他正跟李敬文比划那小狗,李敬文大一些,当然不会抢他的玩意,谁料爬来了个小不点,一把就抢去了,他如何肯依从?

    于是,小娃儿眉头一皱,小嘴一鼓,上前扯住小狗的一条后腿,就往回拽,一边还喊道:“我的!”

    板栗死不松手,双手抱住小狗的前半截不放,一着急,就转头对小葱叫道:“妹妹……么么……”

    菊huā正瞧得有趣,忽听他叫小葱,又惊又喜,忍不住笑起来:这小子,居然开口说话了?可是不叫爹不叫娘,却叫妹妹,让她这个当娘的实在没面子。

    她忙叫道:“板栗,那狗儿是哥哥的,不能抢哥哥的东西。”这话也就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罢了,小娃儿哪里听得懂?

    果然,板栗根本不理她,拽着小狗依然不松手。

    小葱正好牵着葡萄的一根手指头,摇摇摆摆地走过去了,见两人抢玩意,做出了一个让菊huā惊掉下巴的动作:她松开葡萄,扑上去,双手从小狗中间抱住,使劲往板栗这边拽,小身子向后倾斜,小脸上因为使劲用力而挣得通红,有些龇牙咧嘴,露出还没出齐的细米牙。

    本来泥鳅力气大,板栗拽不过他的,小葱一过去帮忙,立时形式反转,三个娃儿一齐尖声大叫。

    不等菊huā上前制止,那泥鳅已经挣脱了手,向后“咕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气得垮脸瞪着板栗和小葱,鼓腮不语,竟然没哭!

    小秀急忙就要起身,一个小媳妇已经跨一大步上前,扶起泥鳅,拍拍他屁股上的灰尘,再扫一眼板栗和小葱,也没言语,自去剥黄豆。

    菊huā上前,还没来得及训儿子,就听有人嘀咕道:“当娘的厉害,养的娃儿也不是善茬!”

    菊huā听了身子一僵,有些无语。

    这说的啥话,一岁多的小娃儿,能懂啥?板栗还不到一岁哩。

    刚才抢东西的画面多有童趣,她都差点笑出声来,这些人咋喜欢啥事都上纲上线哩?都这么钉是钉铆是铆的,这日子有啥趣?

    梅子也听清了,立即道:“这么点大的小娃儿,在一块不都是打打闹闹的?我家李敬文和敬武总是跟葫芦和板栗吵闹,吵完又去找他们。”

    小年媳妇也忙附和,说小娃儿都是这样啥的。

    菊huā转头,扫了那几个媳妇一眼,因不知是谁说的,也不想问,只淡淡的说道:“我家板栗还不到一岁哩,说那淡话有意思么?你家的娃儿从小就没跟人争过嘴、抢过东西、吵过架?除非你把他关在家里不放他出门。”

    见几人不吱声,其中一个媳妇,明显脸涨红,紧抿嘴不语,便知是她说的了。

    于是又轻笑道:“说人闲话的时候,嘴巴痛快的很。就是不晓得,要是你自己的娃儿叫拐子拐走了,你要咋办?难不成你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人家就夸你温顺贤良了?真是笑话。”

    小秀听了这话,脸色复杂地瞧着菊huā,也没出面打圆场。

    那媳妇没料到菊huā会把话抖开了来说,一时间被她说得又羞又气,想要说啥,又不敢说,怕菊huā发作她,于是低头不吭声。

    菊huā见她面上含愧,也不再说,转头见板栗正把抢来的小狗塞给小葱,笑嘻嘻地道:“妹妹……王(玩)……”

    菊huā气恼瞪了他一眼,觉得跟他讲道理只怕也是白搭,可是该说还得说啊,主要是说给旁边这些人听“这是哥哥的东西,你咋能抢哩?小葱,把狗儿还给哥哥。哥哥刚跌倒了哩。”

    第四百四十九章 没钱的难处

    小葱瞧瞧娘,又瞧瞧泥鳅,有些犹豫!

    想了想,她从胸前的兜兜里摸出一个绿色水草编的小篓子——是菊花刚才在水塘边采了水草编的,已经挤扁了——递给泥鳅,又凑上去摸摸泥鳅的屁股,轻轻拍了拍,嘴里“呵呵”两声。

    菊花懂闺女的意思,这是在安慰人家哩。小东西,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是跟谁学的?

    可是人家泥鳅瞧着那挤扁的篓子,根本瞧不上,好歹给面子,没扔掉,只是蹙眉用两指捏着它,只把眼睛瞅着小葱。

    菊花见了好笑,便从布兜里掏出一个戴帽子、穿马甲的小布偶猫,将小葱手上的篾编小狗换下来,还给泥鳅,又摸摸他的头,这小娃儿跌倒了也不哭,很讨人喜欢。

    到底是小娃儿,泥鳅得了小狗,却又眼巴巴地瞧着小葱手上的猫。

    菊花忙对葡萄道:“葡萄,你那还有一个,拿来送泥鳅玩。”

    葡萄忙拿出板栗的小布偶猫,一样戴帽子穿马甲,不过是颜色不同,上前送给泥鳅。

    泥鳅顿时喜笑颜开,将布偶紧紧抱在怀里,把另一只手上的小狗往小葱怀里一塞,脆声道:“你玩。”

    说完看看小葱红润润的小脸,忽然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呵呵笑起来。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梅子笑得直跌脚,菊花心里直抽:闺女这么小就被人非礼了,吃大亏了。

    小葱见人笑,也摸摸脸笑了。还好,没跟在家一样,亲一个回去——在家的时候,菊花和槐子亲了她。她都是要再亲回去的。

    忽地眼瞥见小秀一脸僵硬的笑容,极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觉得无趣的很。

    不管她是为了啥对自己起嫌隙,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于是对梅子道:“梅子,家去吧。要做晌午饭了哩。”然后对小秀笑笑。抱起板栗,转身出了院子。

    梅子忙答应一声。也跟葡萄一起抱着娃儿去了,嘴里还在对小秀说,闲了去她家玩。

    想着小秀的疏离。菊花心里很不舒服。自忖并无得罪她的地方,为何会这样?

    想了一会,便摇摇头,丢开这事。

    人际关系最是复杂难解的,像这种情况,只能当做不知道。若以为解释深谈能破开疑惑,只怕更加坏事。

    当一个人对你没成见的时候。你就算言语失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对你有成见,你做的多便错的多。

    她惦记刘奶奶孵的小鸡,匆忙跟梅子分开各自回家,一进院子,就听黑皮叫道:“少奶奶,你回来了?快来瞧,出小鸡了哩。”

    菊花大喜,忙将板栗丢在树下的芦席上,对黑皮笑道:“看着他们点,我去瞧瞧就来。”

    黑皮嬉笑道:“嗳!不碍事的,小井儿也在这哩。”

    菊花进了西厢,果然听见细柔的“啾啾”叫声,只见土炕上有两只小鸡娃已经破壳而出,在鸡蛋间踩来踩去的。

    刘奶奶跟何氏正围在土炕边,何氏啧啧称奇。

    刘奶奶见菊花进来,抬头笑道:“少奶奶快来瞧,才出了两只。我在灯下照过了,这一窝有不少小鸡哩。不过怪的很,有几个蛋怕又是死蛋。”

    菊花开心地安慰她道:“刘奶奶,先前是因为热,那蛋坏了。如今天气可是有些凉了,自然要用不同的法子伺候。唉!我就晓得不容易哩,刘奶奶能第二回就孵出小鸡,已经比旁人厉害了。”

    何氏乐滋滋地说道:“亏得是刘奶奶,要是咱们,怕不要试好多回都不得成。

    葡萄也进来看,兴奋地说道:“往后我常常地跟奶奶学,等奶奶试出来了,我也会了。”

    菊花笑道:“哪能这么容易。你奶奶会了,你也不一定会哩,有些东西,不是靠嘴巴说了就能做出来。你得学会烧火,让这炕上的热气一直跟母鸡身上差不多才成。一天两天还算容易,二十来天都这样可就难了。”

    何氏道:“反正我是不成的,冬天里肯定一把火炕熟了鸡蛋。”

    过后两天,又陆续出了几只,二十个鸡蛋总共出了六只小鸡。刘奶奶和菊花均感振奋不已,再试验就用了五十个鸡蛋。菊花是想试验一次要用二十来天的时间,很不容易,觉得宁可浪费些鸡蛋,也不愿意错过孵化小鸡的机会。

    快要收花生了,这日菊花跟槐子来到山边,看着那渐渐发黄的花生叶子,伸手拔了一簇起来,下面挂了好些花生,大多外壳表面已经呈现网状,只有少量几个是水子。

    她笑对槐子道:“再过几日就成了。现在挖也行。这一片地怕是能收不少花生。”

    槐子点头,笑道:“高兴不?”

    菊花微笑道:“你净问废话,有东西收当然高兴了。”

    槐子拉着她往地中央的草棚子走去。快要收获的季节,吴家和王家在地里搭了好几个草棚子,晚上就睡在棚子里照看,怕人偷花生、黄豆和玉米。

    菊花叹气道:“原先大伙那样穷,偷东西的还真少有。如今倒是常见了。这些庄稼,收进来心里才踏实,不然老看着也不是个事,害得他们晚上还睡不好觉。”

    槐子沉默了一会,道:“等今年的收成上来了,把前面那一大片荒山和野地买下来,然后挑一些实在的佃户搬过来住,就不怕了。”

    菊花连连点头,她也在考虑这事。

    到了棚子底下,没瞧见人。正四处张望着,从玉米地里钻出一个人来,是王老伯,咧嘴笑道:“我还在使劲瞅哩,想着这是谁这样大胆,大白天就敢来偷花生?偏又没见弯腰。走近了,才看清是少爷和少奶奶来了。”

    槐子就问晚上有没有人偷东西。

    王老伯道:“从那天晚上偷过一回后,咱们搭了棚子,就再也没来了。也是,好几个棚子哩,有月亮的晚上,站在棚子上面能把这片地都瞧得清清楚楚;就算没月亮,晚上静静地竖着耳朵听,一点动静也逃不掉。”

    槐子皱眉道:“那你们不是睡不成觉了?”

    王老伯道:“不碍事,我们换着来,一个上半夜睡,一个下半夜睡。少爷,你上回不是跟我说,要买那前边的荒地么?”

    槐子点头道:“是这样,咋了?”

    王老伯道:“我咋瞧见村长带人在那比划哩?看上去像那人要买荒地的样子。”

    槐子听了一惊,问道:“你不认得他?不是咱村的?”

    王老伯摇头道:“没见过,瞧着好像挺有钱的。”

    菊花正掰开一个玉米棒子,瞧那里面的谷粒是否已经长饱满,闻言放开手,有些担忧地对槐子道:“去瞧瞧吧。”

    槐子点头,匆匆跟菊花往前走去。

    李耕田带着宋掌柜,正比划着眼前的荒地,一边问道:“大管事想买多少哩?这块地足有四百亩,后面的荒山就太不成样子了,不然更大,总有几千亩哩。”

    宋掌柜一边仔细打量,一边答道:“我家老爷想盖个园子,多点也成,少点也成。最少要一百亩吧,总得养些庄户打理这园子,顺便种些东西。”

    李耕田呵呵笑道:“方家就是财大气粗。”

    正说着,忽地瞧见槐子和菊花从那头过来,忙招呼道:“槐子,你俩干啥来了?”

    槐子见来人是宋掌柜,急忙上前见礼,又给菊花引见了。然后迟疑地问道:“宋管事想要在这买地?”

    宋掌柜见他面色有异,心中奇怪,点点头将方家的打算说了,一面不住打量他和菊花,猜测他有何事。

    槐子和菊花对视一眼,心中觉得很不妙。

    要说这荒地到处都是,也没必要跟人抢。问题是这几百亩荒地后面有一大片荒山——菊花看中那荒山便宜,想买下来种竹栽树,槐子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都各有打算。

    那荒山才是真正的荒地。不像眼前的荒地,顶多算是未开垦的土地而已,只要开垦出来,养两年就是好地,总要三两银子一亩,这算是少的了,有些地方还要四两银子。

    而那荒山是不会有人买的,因为开出来太费劲,还不适合种庄稼,所以价格极为便宜,大概只有几百文一亩。

    可若是前面的这一大块土地被人买去了,挡住了后面的去路不说,还占住了水路,给整个规划带来很大的麻烦,几乎算是堵死,那后面的荒山买来就不划算了。

    旁的不说,等林木种植起来,猪鸡养起来,那些粪肥要运出来,就得绕好大一圈。若是前面这块地被张家买了,那就方便了,直接将粪肥就近弄到地里,还能开一条路进出,运转物事,用水也方便。

    可是,他们眼下没这么多银子买下前面这块地。

    后面的荒山倒不怕人惦记,因为就算只有几百文一亩,也根本不会有人买,不然的话,收成还不够交税哩。

    只是这话要咋说哩,你没钱,还不许人家买了?

    宋掌柜度量他二人神色,微笑道:“张小哥,有话不妨直说。要是有甚为难之处,说出来,在下或许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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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零章 约期

    李耕田也看着小两口,开玩笑道:“槐子,你是不是想买这地?那容易的很,咱就不卖给大管事,卖给你好了。总要先紧着咱自己村里的人来,然后才让外面人买。反正方老爷有钱,在哪都能买到好地。”

    一席话说得几人都笑了。

    槐子也知道宋掌柜待他还算不错,况且方家财大气粗,实在没必要跟人家耍小心思;就是李耕田,自从上次经历了来寿附学的事后,对张家和郑家交好之意也十分明显,于是,他便实话实说了。

    “李叔,宋管事,要是单为了买这前面的荒地,我也不为难了:自然是钱多多买,钱少少买。就算换个地方也是一样,不一定非得买这块地。可是,我本来是想买后面的荒山的,这前面的荒地就不能不买了,不然的话,阻了水路不说,运转物事也不便宜。只是我眼下又没那么多银子,所以发愁。”

    李耕田诧异地问道:“你想买荒山?”

    槐子点点头,大略解释道:“就是种树栽竹,再喂些鸡。”

    李耕田点头,本想问你家不是种了一大片竹子么,咋还要买荒地种竹哩?又想人家干啥要详细跟你说,不定这就是槐子推脱的话哩,还是不要问了,省得讨人嫌。

    他无奈地对槐子苦笑道:“你想得倒也好,可是没钱咋办哩?我也不能作主赊给你,也不能不卖给大管事,留着等你挣钱了再来买。这地可不是我的,是皇帝的。”

    槐子点头道:“就是这个话,要不我咋头疼哩。”

    宋掌柜目光奇异,问道:“张兄弟非得买后面那荒山?”

    槐子苦笑点头道:“我早就在算计这件事。原想等两年,凑了钱。一年买一些,先把前面这块荒地买下来。那就好办了。后面的倒不急。反正又没人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买前面这块地了。”

    宋掌柜捻须沉吟了一会,问道:“那张兄弟何时能凑够银子?”

    槐子听了一愣,迟疑了一会才道:“一次凑足,怕是不成的。总要分两年才能买得回来。”

    宋掌柜摇头道:“那可不成。要知道除了方家,下塘集可是还有不少人想往山边买地盖园子呢。就算方家不买。也有其他人来买。清南村也就这一片地完整些,其他地方要么离集上大道太远,要么不够这块地好。再不就小了点。若是张兄弟年底就能凑足银子。在下倒能帮一把,到时候就说方家不满意这里,要换个地方,这样就能让给张兄弟了。”

    李耕田有些惋惜地说道:“长雨也才买了田地,不然还能借些银子让你转手。”

    槐子忙笑着谢了他,道:“也不是贫病交加的事。哪有借钱买地的?”

    菊huā在一旁听了半天,又飞快地在心中算计了一番。然后对宋掌柜道:“要是我们年底能凑足银子,大管事真的愿意让出这地?”

    宋掌柜笑道:“自然愿意。我只说要买,不是还没买嘛,旁人也不好意思来插一脚。挨到年底,我又不要了,你们就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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