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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第4部分阅读

      穿越锦绣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锦绣田园第4部分阅读

    自己那二儿子可省力,心里越发欢喜。等她回来,便借机又教育了老二两句。喜妹挑满水缸,又浇了菜园,然后回去洗漱。

    饭后各自干活,喜妹等不及就要出门,谢重阳忙叫住她递给她一件物事。

    喜妹展开看了看,竟然是顶布帽子,搭在斗笠上可以遮太阳风沙,很合用。她感激他体贴,欢喜地道谢,拿起手巾便出了门。

    盛夏太阳出得早,饭后已经升起来,红彤彤的虽然不毒辣却也并不怎么凉快。喜妹却不管,她心里充满了希望和愉悦,脚步越发轻快,路上遇见熟人,招呼声也格外清脆。

    喜妹见这人了便快步走,无人处一溜小跑转眼来到孙家豆腐坊门前。平日里孙秀财爹娘在家做豆腐操持家务,让孙秀财和他弟弟出去跑生意。孙秀财往北,弟弟小才往南走,晌饭带干粮。弟弟一天能卖四五板,哥哥一般连三板都卖不掉。老孙头觉得还是自己去卖,可孙婆子不同意。她说“儿子都大了,如今还你去卖。就算你卖得多,靠这两板豆腐能赚多少钱?还不如让他俩卖,天长日久,乡里乡亲的也就认熟了,就算他不会卖人家只要吃豆腐也是咱家的。否则等你老不动了,他可咋办?”老孙头觉得媳妇的话在理,所以对孙秀财也不打骂,只逼着他每日去卖豆腐,风雨无阻。

    好在孙家除了豆腐坊,还种着十四五亩地,就算豆腐坊赚头不大,日子过得却也还行。

    喜妹顺着小巧到了跟前,看门前垂柳环绕,河水淙淙,果然是处好地方。因为来的少,门里栓的大黑狗不认识她,“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孙秀财听得动静立刻跑出来,欢喜地道:“喜妹嫂子,我等你一宿。”

    喜妹笑起来,“你说话注意点儿,让人听见还以为什么呢,跟俺婶子和叔说了吗?”

    孙秀财道,“当然,我爹娘同意,这豆腐你卖也成,反正就是把我的分给你,我弟弟还归他自己。”

    老孙头和婆子看喜妹来,知道她病好了也替她高兴,请她屋里喝茶。

    老孙头道:“侄媳妇,我们一个村的,我也不外道。家里豆腐坊赚不几个钱。但是你要卖豆腐我也不拒绝,可我没钱雇你。不如这样,豆腐你尽管卖。至于如何分钱你跟秀财商量。反正他卖得的钱除了本钱就归他。”老孙头听儿子说喜妹要卖豆腐,原本觉得没什么好合作的,可老婆子说且让喜妹来。以往秀财就卖个两三板,要是加了喜妹,能卖个五六板那也是多卖,而且看样子喜妹也比秀财会做买卖。再者说,如果两人还是一日卖三两板的,喜妹自己也不会再好意思留下。就算她好意思,谢家也不好意思不是。老孙头觉得是这么回事,便同意了。

    孙秀财喜滋滋地对喜妹道:“我跟爹商量了,除了本钱,咱俩对半分。你肯定比我能干,我就跟嫂子沾点光。”

    喜妹听他们痛快地让她留下,她也爽快道:“大叔,豆腐和工具都是你家的,卖得的钱,刨除成本十个我只要三个就好。”她算计的是一板豆腐能多少?看孙秀财推的车子,一板也就是十五六斤,一斤差不多一个钱,一天下来也赚不几个钱。豆腐坊还应该有其他产品,这样才能广泛占有市场。她昨天跟谢重阳请教过,因为孙家自己有地,所以豆腐不过是农闲时候做,后来为了不让孙秀财偷懒,才农忙也不空,每天就算做几板豆腐也让他别闲着。她希望能说服老孙头再多做点花样,到时候分成也好讲。

    谢重阳夜里缝风帽的时候还给她讲,榆树村是大村,有上千户人家,这其中也有人自己做,加上还有不肯吃的,估计都要刨除小半人。当做八百户吃豆腐算,一户人家差不多也要两三天才吃一顿,当然也有天天吃的,这些可以忽略。后来他给估算了下,觉得需求量还不低,一天也差不多要三百斤。可因为路远像北村的和东西两头的就懒得跑腿,孙家没有注意这点,孙秀财趁着豆腐新鲜的时候往外跑,卖剩下的再回村里来,大家肯定不感兴趣。所以他们豆腐坊才一般般。如果再算上附近的几个村子,一天起码可以卖掉三五百斤的。而如今合计了秀财和他弟弟出去卖的,还有村里人自己去他家拣的,可能不过百斤左右。

    喜妹没想到他足不出户的,竟然知道这么多,昨夜还做了很多美梦,梦见跟谢重阳开豆腐坊。结果那驴出来捣乱,给她笑醒了。

    老孙头坚持,说因为不开工钱,所以多卖的都是赚的,一定跟她对半,这样大家一起赚。喜妹便接受了。老孙头想的是她卖少了也赚不到什么,卖多了自己跟着赚,怎么都合适。

    喜妹不喜欢无头苍蝇一搬乱撞,所以谈妥之后她没急着出去卖,而是和孙秀财一起推着豆腐车打算从北村的南头开始调查,具体问一下喜欢几天吃一次豆腐,一次能买多少。当然她打着上门服务的旗号,说是以后推车到门口,大家要是吃豆腐还方便,不用跑到大街上去。有时候媳妇们在屋里做精细活儿走不开人,孙秀财大男人也不好意思随便进人家,她是女人就不怕。

    晌午不到,他们调查了三十几家顺便把推的豆腐也卖光。其中大多数表示爱吃豆腐,便宜比其他的菜也方便。有两家直接说不吃,还有人关心她怎么变好的,也有无聊人非要觉得她和孙秀财有点什么暧昧。除了正经吃豆腐的,喜妹一律笑着拒绝那些无聊的探寻,要依着她之前肯定会发火。可谢重阳跟她约法三章的,如果她敢跟人打架或者生气的,那就老实在家呆着跟着爹娘种地,也吃得饱穿的暖。所以喜妹不管人家如何,都笑嘻嘻地,连孙秀财都说她好脾气。

    孙秀财乐得合不拢嘴,“喜妹,原来自己村子就能卖掉豆腐,我还巴巴地去外村。”喜妹笑而不语。孙秀财当时就把赚的钱跟喜妹分了,他拿出十二个递给她。喜妹合计了一下,只拿了九个。孙秀财虽然是东家,可有些事情稀里糊涂,他也不跟喜妹推让,拿了钱回去吃饭搬豆腐,约好晌饭后在池塘边碰头继续调查。

    孙婆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惊讶地像不认识他一眼,“哎呀娘的,我们秀财出息了。”

    孙秀财得意地笑了笑,“娘,喜妹太能干了。你们得多做点。”

    老孙头也没想到这么快,盘算了一下,“平日里我每天做一百斤,看来以后得多做点。”

    孙秀财把喜妹做的事情说了说,都觉得喜妹这孩子有头脑。孙婆子叹了口气,“要是小九身子骨好,这俩孩子倒是天生一对。人家小九聪明,病着身子念书了几年书倒比咱秀财会写文章。先生都说他肯定能考中。就是身子骨不好。”

    老孙头倒是羡慕,“儿子不行,娶个能干媳妇也好。就不知道咱们秀财有没有这福气。你跟邱大奶奶再好好说说呀,让她给多上上心,别耽误了秀财的事儿。”

    孙婆子道:“我记着呢。就是人家姑娘也都会看人儿,说咱秀财读书不成,种地无能,卖豆腐还跟姑娘绣花儿似的,都相不中。”

    老孙头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娘们,挑三拣四,嫁个男人还怪多话儿的。”

    且说喜妹把钱拿回家,原本想进屋藏起来,却被谢重阳堵在里间门口。他看她笑嘻嘻的,想起她昨夜梦里咯咯乐,嘴角不禁也翘起来,把手一伸,“拿来。”

    喜妹将手藏在背后,“这是我赚的,不给。”

    谢重阳手臂修长,一伸便将她抓住,顺着胳膊去摸她的手。喜妹力气大一挣便将他推倒在炕沿上,她却又不好意思,忙问他弄疼了没。

    谢重阳脸色有点难看,一言不发。喜妹只好连忙把钱都递过去,虽然只有九枚,却也沉甸甸的。她见谢重阳不接,只得歉然道:“对不住,我又不是故意的。都给你好了。你给娘吧。”说着将他拉起来,把钱塞进他手里。

    谢重阳看她恋恋不舍却又忍痛割爱的样子心里突然软软的,有一种陌生的情愫,他惊了一下,怔怔地看她。瞬间,他恢复如常,摊开她一只手掌,然后一枚枚地数钱放在她的掌心。数到第四枚的时候,喜妹眼巴巴地望着他,他眼中含笑,终是又数了一枚给她,剩下的放在她另一只手里,“去给娘吧。”

    喜妹看就四个钱,太寒酸了,为难地道:“小九哥,我攒够一百个再给行吗?”

    谢重阳笑了笑,声音软软的,“不行。”

    喜妹只好把自己的那五个塞进炕橱角落里,然后又把那四个拿去给谢婆子。

    谢婆子没想到她真个赚了钱,才一上午就有四个,笑道:“开头这几个你留着,攒着挑根簪子吧。”

    喜妹摇了摇头,小声道:“娘,小九哥让我留了两个,这是给你的。”她可不能说自己留的,要是婆婆不乐意也不能怪她,她说两个反正几个都可以两个称呼。

    谢婆子听她如此说,便接过去揣进腰间荷包里,又问她豆腐坊的事情。她也没想到孙家还在真留她,而且还能分到钱,要是这样是不是得去上门道谢?

    饭间大家因为喜妹去豆腐坊都很好奇,问她如何,听她像讲故事一般津津有味。就连二嫂也忘记出口讥讽,连连看她。二嫂想自己娘家开着油坊,可她竟然就没想过学点什么,又想那时候也不兴女人学这些,不过是这两年才跟唐家堡学的罢了。

    饭后歇息一下,喜妹逼着谢重阳停了手里的活儿跟她说话。夏日炎热得想个大蒸笼,她就是锅里那蒸汽淋漓的馒头,汗流浃背,可他竟然清凉无汗,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别的,眼热得她恨不得贴上去试试。

    “小九哥,多亏你昨夜帮我出主意,我们今儿挨家挨户转悠,我估摸着有个几天就能转完。然后我们上午在村里卖豆腐,下午去别的村转悠……”

    “你……们?”谢重阳凝目看着她。

    喜妹点了点头,“我跟秀财。他忸怩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见了狗也害怕,车子一重便推不动,否则我倒想跟他分开,各人卖各人的。”

    谢重阳看着她,这次没有垂眼,反而笑道:“你别欺负他,孙秀财胆小得很。老鼠、蛇、吊死鬼什么的,他都怕。”

    喜妹趴在炕上,托着下巴瞧着他,“小九哥,等你好了,我们开个什么作坊呢?”

    谢重阳心口一热,却垂下眼,淡淡道:“别指望我。”

    作者有话要说:随便逛逛,找到一张驴拉磨的图。哈哈哈,喜妹被驴踢晕的,噗,给他亮亮相。

    么么亲们,我努力日更,乃们努力给俺撒花,让俺也乐颠颠地。嘿嘿。谢谢乃们。扑~~~

    下雨呢,还要出门,悲催的,俺去鸟~~~~

    10

    10、拜个干娘

    喜妹不喜欢谢重阳坚强表面下那种脆弱的样子,他说“别指望我”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他眼底的悲伤和痛苦。他表面坚强,干活的时候安安静静一坐一天,一生都不抱怨,吃得少也无所谓。可他心里如何呢?他时常深夜叹息,靠在炕橱上痛苦地平息病痛的折磨,一个人独坐的时候脸上会有一种深沉的忧伤。

    他以为她看不到,其实她都知道。可她不敢吭声,怕他恼。他有时候敏感得很。

    她要赶紧赚钱。她跟自己说。晌午后,她休息了一下立刻精神抖擞,出去跟秀财会合,继续边卖豆腐边调查。原本她觉得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行,谁知道十天便将全村串完。这期间宋寡妇和孟永良都帮了大忙。宋寡妇货栈平日不少人进进出出,她帮着打个招呼问问邻居们,他们就不必再上门。而孟永良在南村西南那一片颇有号召力,帮她问了下,也不必在上门去。

    一开始喜妹跟谢重阳说要做调查的事情,他便去小四的房间帮她做了榆树村的户口统计。怕她不认识特意将整个村落按照东西南北各两条大街划分为八块,然后化成一个个小格子标识出是谁家。喜妹便用他给做的煤炭笔拿着画记号,上面画的都是她自己看懂的简易符号。

    这样的准备让她的工作事半功倍。

    这日孟永良特意抽了空到宋寡妇那里跟喜妹和孙秀财说豆腐的事情。宋寡妇这里有三十几户,她大致说了说,喜妹便在纸上做记号。孟大勇那边也有四十几户,喜妹一一记下。她看宋寡妇这里人多,地处南村北头,和老孙家一北一南。不如每天放她家四板豆腐代卖,然后北村她和孙秀财去送,她还想跟老孙头商量,再多做点豆腐皮、油皮、腐竹、豆腐花、豆浆之类的东西卖卖看,到时候尽量开发点新品种。这两天因为她帮着孙家卖豆腐,家里菜豆腐和大豆腐也都不缺了。

    商量完正事儿,她和孙秀财推来的四板豆腐也卖光了。她知道第一次这样推销人家新鲜,所以要的多,她得多想点新菜式,还有新产品,勾着大家的兴趣,他们才喜欢买。她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宋寡妇笑道:“你们等着,我去泡茶来,大家再坐会儿吧。”

    孟永良道:“我先家去趟,回头过来。”

    宋寡妇看了他一眼,摇着手里的绢扇,笑道:“来啊,别我一泡茶你就跑,怕我的茶有虫子呀。”

    孟永良笑得真诚,“大嫂子说笑,这就过来。”

    孙秀财瞅着宋寡妇发呆,喜妹瞄了他一眼,拍了他一巴掌,“回家推五板豆腐出来,我们去北村卖。”

    孙秀财笑道:“喜妹,好喜妹,让我歇会儿吧,已经卖好几板了。你们喝茶,也让我凉快凉快不是。”

    喜妹瞪了他一眼,“叫嫂子,什么喜妹,是你叫的吗?你想我们各卖各的是吧。”

    孙秀财愁眉耷拉眼儿地道:“别价,我这就去。”

    他一走,宋寡妇捧着洗刷得干干净净的青瓷茶盘出来,放在青砖柏木的柜台上,翻了只小巧精致的青瓷茶盅给喜妹斟了杯茶。

    喜妹拿帕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闻着那茶悠悠袅袅的香,轻轻呷了口,绵软清淡舌底生津,咽下去,回味甘甜浑身舒爽不禁喜道:“哟。宋嫂子,你还有正宗的西湖龙井呢。”

    宋寡妇得意地扬了扬眉,抬手紧了紧脑后的银簪,“算你识货。”随即又道:“咦,你怎么知道这是西湖龙井,你喝过?”

    喜妹暗叫不好,在现代她夏天可是天天喝,这里可说不过去,只得搪塞道:“嗯,家里有点。客人给的。”

    宋寡妇瞄着她,笑笑不语。

    没一会外面进来一人,涎着脸笑道:“嫂子,这么香的茶,我们在的说话你从不给喝。怎么她一来就有?”

    宋寡妇哼了一声,“她是我妹子,你是吗?”

    孟旺儿嘻嘻笑着,拿袖子扇着风,趴在柜台上凑过去闻喜妹的茶,看她眼前的纸好奇道:“这是什么?”见喜妹不理睬便又对宋寡妇笑道:“好嫂子,给我来一杯吧。让我这俗人也风雅一回。”

    宋寡妇白了他一眼,“你不去赌你钱,瞎晃悠什么,仔细把我的茶弄臭了。”

    孟旺儿自讨没趣,却又不肯走,东看西看,门口人影一闪,见孟永良手里拎着两条鲫鱼过来,立刻笑道:“永良哥,哪里买的鱼呀。”

    孟永良蹙眉,却还是应了,“我昨儿去东家帮零工给的。”

    孟旺儿见他来越发不肯走,溜着墙角往里瞅。

    宋寡妇给孟永良斟了杯茶,笑着亲自端过去,“哟,怎么把鱼拎这里来,是送给我的?”

    孟永良一愣,似是有点为难,宋寡妇立刻道:“看把你吓的,我没那么财迷。”

    孟永良笑道:“不是,我也没那么胆小。这鱼是我娘给重阳媳妇的。我娘崴了脚,多亏她照顾。”

    宋寡妇笑得头上金钗颤巍巍的,“这么说妹子跟大娘是不打不相识了。”说着把鸡蛋的事情学了学,问孟永良,“你不知道呢吧。”

    孟永良自然知道,他看了喜妹一眼,见她笑嘻嘻的也没什么尴尬,便道:“我知道的。我娘说错怪重阳媳妇了。”

    喜妹喝了两杯茶,嘟囔道:“这孙秀财,磨磨蹭蹭真是个大姑娘,得拿鞭子赶着。”

    孟永良把鱼递给她,“我娘给你的。”

    喜妹寻思自己有钱了,应该花钱买才对,但是在外面也不好推推搡搡的,便道了谢,又对宋寡妇道:“嫂子,大娘不知道我在你这里,肯定也想送你的。这两条我们一人一条。”说着挑了条大点的递过去。

    宋寡妇有心接又怕孟永良笑话自己,“算了,我也懒得弄。鱼吃着香,就是得拾掇。我还看这店,老王他们老两口不在跟前儿。”

    喜妹笑道:“不怕,我帮你收拾一下。”说着她把纸笔放在柜台上,然后让孟永良坐坐喝杯茶,她则拎着鱼进了院子,把自己的那条暂时养在盆里,又管宋寡妇要了刀和一盆水,麻利地帮她拾掇干净,又端去厨房撒上盐腌着。

    等孙秀财推着车子累的气喘如牛吭哧吭哧过来,一壶茶已经喝光。

    喜妹便做主送了孟永良和宋寡妇一人一斤豆腐,让他们拿回家做鲫鱼豆腐汤喝,然后告辞和孙秀财继续去卖豆腐。

    喜妹一走,孟永良便告辞。宋寡妇端着茶壶正要去添水,便靠在柜台上斜眼睨着他,“怎么,大兄弟,怕我这狐狸精吃了你呀。”

    孟永良有些尴尬,抬手挠了挠头,“嫂子说啥呢,俺可没这么想。老娘在家呢,夏忙的时候累着,原来崴的脚没好利索,现在有点厉害,我得回去看看。”

    宋寡妇见他解释得这么认真,扑哧笑起来,“算了,你回去吧。”这时候有人过来打酱油,孟永良便捧着豆腐告辞了。

    因为喜妹勤快又讲究策略,没等天黑老孙头做的豆腐便不够卖,喜妹也不回家,分了钱便在孙家跟老孙头商量。她建议老孙头试试,明天早上能不能多揭点油皮,再压点薄薄的豆腐皮,然后少做点豆腐花和豆浆。这大热天的,除了绿豆汤等解暑饮料豆制品也不错。豆腐皮因为薄,夏天用来拌凉菜非常省事,肯定会受欢迎。只是天热不能做多,免得馊掉。

    老孙头的豆腐坊都是他自己摸索和偷师出来的,所以很多地方并不规范。豆腐皮、腐竹这些东西他在县里见过,那里的大豆腐坊都有,只是不知道自己这小小的作坊能不能成。

    喜妹鼓励他,“大叔,做不好就继续做豆腐,又没关系。我们且试试。”然后她又说明儿下半夜做豆腐的时候,她也来,谈妥了也不多呆拿了钱告辞回家。

    老孙头让秀财送她家去,这村头村尾的,一里多地呢。

    孙婆子立刻道:“我去送。我正好有事跟那边嫂子商量呢。”喜妹说不用,她力气大着呢,再说自己村也安全。

    孙婆子道:“毕竟是年轻媳妇,我送送。”孙婆子一路将她送到家,谢婆子见了立刻请她屋里坐,又说了一会话。孙婆子一个劲地夸喜妹能干,又跟谢婆子说让大家尽管放心,喜妹在她家除了赚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谢婆子笑道:“老孙家的,你也太客气,要是不放心我们能让她去呀。你看我们忙得也没顾得上去跟你们道谢,我和他爹正商量着这两天过去呢。”

    孙婆子道:“快别那么客气。我跟你打个招呼,我们秀财跟着喜妹卖豆腐,赚点钱。你也知道那个孩子,笨嘴笨舌,干什么都没用。让喜妹带着他赚点钱,到时候还好娶个媳妇。”

    谢婆子笑着点头,“你放心,放心,我们的关系,你还来解释这个。”

    孙婆子小声道:“小九身体好多了?”

    谢婆子点了点头,“见好,特别是喜妹清醒了之后,他也见好。整天笑呵呵的。”

    孙婆子也替她高兴,“这样好,说不得明年能再抱个孙子。”

    谢婆子哈哈大笑,“承你吉言哈。”

    这时候谢重阳从里间出来跟孙婆子道谢,多谢他们照顾喜妹,还让她跟着赚钱。彼此又客套了一番。孙婆子心里念叨这谢家老三好人品,可惜是个病秧子,否则跟喜妹真是天生一对。如此对不成器的儿子那份苛刻心也淡了许多,看来人各有活法,各有自己的缘分和命,强求不得,没有哪个是十全十美的。

    孙婆子拉着谢重阳的手看个不住,笑道:“从这孩子小时候我就稀罕他,长得干净俊俏,看得人怪欢喜的。大嫂子,我和孩子他爹商量呢,人家不都说孩子拜个干爹干娘的更好养活没病没灾吗?喜妹这刚好没写个日子,也跟孩子差不多。我们想是不是拜个干亲,以后在村里就是亲戚也好彼此照应。”

    谢婆子一听立刻拍着手同意,再说这样秀财跟喜妹一起卖豆腐也方便,两个婆子又一起盘算了日子,孙婆子说去找邱大奶奶那里查查黄历,挑日子磕个头,在一起吃顿豆腐宴。

    正说着孙秀财来接他娘,寒暄了几句,大家便散了。

    夜里睡觉之前,谢重阳把喜妹藏在抽屉里、炕橱里、炕席底下、衣服包袱里等各处地方的钱都找出来,用一条结实的红布条一枚枚穿起来,数了数竟然也有八十几枚,加上给娘的,看起来她也小赚了一点。

    他扭头看向炕前洗头的喜妹,她似乎不习惯那么长的头发,洗起来都格外费劲,家里没钱买什么胰子香皂的她又嫌那火碱烧头,所以他给她用了书上的老法子搁草木灰泡水去头油,然后再拿清水漂洗干净。

    他下了地,拖了张小杌子坐在她前面,伸手拖住她的头发,平日里看她头发软软的黄黄的,可却浓密得很,湿透了沉甸甸的。他慢慢地帮她搓洗,“你跟头发有仇呢,那么凶狠地揪它。”

    喜妹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弯腰不动,任由他帮忙。谢重阳修长的手指在她浓密的发间揉搓着,轻轻地帮她按摩着头皮,然后兑了水帮她冲洗,等漂洗干净了,又换了一盆温水拿了木梳一下下地帮她梳头。

    “趁着湿的时候能梳开,等干了便一头疙瘩。”他声音轻柔温润,浅浅如溪流般趟过她耳底。

    喜妹觉得耳朵痒痒的,弯腰久了有点累,“腰好酸。”

    谢重阳便拿手巾帮她拧干了水,然后让她坐在跟前的凳子上帮她梳头。

    他的动作轻柔,就算有打结的地方也很耐心地解开,不会像她自己那么暴力拉扯,他的手因为水分蒸发略有点凉,便让她越发觉得耳朵发烫。

    他甚至拿手巾帮她把耳朵都擦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没有被淋湿,他的体贴和细心让她脑子有点发热。“小九哥,你帮我掏掏耳朵吧,洗头洗得好痒呀。”

    他却把手巾递还她,“等明天吧,夜里太暗。”

    喜妹只好用小指挠了挠。

    隔乐了两日,两家给喜妹拜了干娘,以后当亲戚走动。如今喜妹赚了钱,虽然不多,可谢婆子主动拿她给的钱去买鸡蛋给谢重阳吃,还时不时买一只小鲫鱼就着喜妹带回来的豆腐炖汤给他喝。喜妹卖豆腐的时候,谁家有个需要帮忙的,只要不费时间,举手之劳的她都给帮了,也不肯再要鸡蛋。那些人家便更喜欢买她的豆腐。

    喜妹跟老孙头合作,两人守着大锅摸索着揭油皮,压豆腐皮,还炸油豆腐,做甜豆浆和豆腐脑。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便和孙家兄弟各自推着车子叫卖豆浆和豆腐花,顺便连豆腐和油皮也卖了。大家说豆腐皮拌凉菜,油皮炸响铃、做素烧鹅等非常好,每天豆腐坊做的货都不够卖。

    喜妹自己家有盘专门磨豆腐磨,因为自己家一气做一大板不划算,所以基本都是买了吃,除非过年的时候会做了大家分。那磨一直空着,喜妹便跟谢婆子商量拉到孙家去用,又让公婆如果不是很忙也去帮忙,孙家的豆子如果不够,谢家便送过去。反正不管怎么说赚了钱都是对半分,出力气的时候哪个多点少点也不计较,如此两家合作得很是愉快。

    而且喜妹经营方式也灵活,她跟村里人说不必非拿钱来买,平可以拿豆子或者其他粮食换,日里不给现成的也不要紧,记账攒够几斤再收也成。但是不能太晚,否则豆腐坊就没豆子做豆腐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狐美妞的搞笑网游《绝色风流ol》

    哈哈,又找到两张图片。

    那个磨豆腐的和磨麦粉的磨是不一样的。那个两盘磨的主要磨带水的,当然也可以磨面粉。但是碾子的就一般只能是压碎磨粉了,就是上一章的个v5小驴哥。哈哈。

    11

    11、困难出现

    转眼到秋收忙季,天气也凉爽下来。大家都忙着收庄稼,干活累体力消耗也大,便需要补养,除了卖肉生意好,卖豆腐也掀起一股小高/潮。

    家里地没有增多,活儿便还是那些活儿,老谢头说还跟以前一样忙法儿,让喜妹可以专心卖豆腐,不必管家里的事情。可二嫂总要时不时地牢马蚤,每次农忙人都累得要脱层皮,卖豆腐可轻松多了。喜妹不想她唧唧歪歪,也怕她平日对谢重阳说更恶毒的话,每日只要卖完豆腐就立刻回家干活。

    为了能适当帮家里干点活儿,她和孙秀财商量着尽量不去远的村子,只让他弟弟去,他们两个在附近村子转悠。而孙家那十多亩地给村里本家弟兄们种着,他们也只要点米面的吃食就好所以农忙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做豆腐忙的时候,喜妹也要帮忙。经常呆在孙家一忙就是通宵,第二天还要去送豆腐,如今大家都忙,如果能送到家里,他们更加欢喜。为了方便送货,她跟孙秀财改装了孙家的地排车,套上驴,这样脚程快,载重大。一天在自己村里就能卖掉两驴车,两人数钱都手酸。

    谢重阳告诉喜妹,让他们把钱随时放在布袋里让人家看不见,否则容易生事端。可孙秀财有时候懒,就把钱随便扔在篮子里,要不是喜妹看铜钱纸币的厚厚一层,赶紧收起来,他还不动弹。

    他们卖各种豆制品,上午卖本村,下午去其他村子,赶着驴车来回跑。生意最好的一天喜妹分了一吊钱。孙秀财为了让她感受感受,特意把铜钱全给她自己要纸币。拎着那重重的十几斤铜钱,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正当她盘算着不如扩大规模,在别的村也建个营销点的时候,麻烦也随之而来。她觉得就是这点不好,看到有人做这个赚了钱,别的人就要跟着凑热闹。孙家卖了好多年豆腐,没人掺和,可她才卖了几个月他们就瞎掺和。

    真是气人。

    如今榆树村好几家用自己家里的磨做豆腐,东南西北数一下能有六七家,一夜之家冒出来的。他们除了自己吃,也分给邻居亲戚们。在喜妹这个现代人看来做豆腐这东西没多少秘诀,点卤的时候多摸索几次掌握好的方法。豆浆、豆腐脑、油皮、豆腐皮统统没有什么秘诀可言,不过多摸索几回,所以她觉得这营生很快就不会那么赚钱了,以后可以稳定销量就算不错。

    秋收一过,大家也空起来,做豆腐的也多,附近几个村也纷纷开起了豆腐坊。孙家的豆腐坊便也不那么赚钱,而且很多人开始乱打价格战,人情战,甚至造谣诋毁孙家和谢家。为了不让他们卖豆腐,说孙秀财和喜妹如何如何。虽然大家都不信,也知道有人造谣,甚至也晓得他的目的,可没当面听到,也只能干生气。

    喜妹帮老孙想办法,常买豆腐的几家,平日也捎点豆浆和豆腐脑免费送他们。老孙头觉得吃亏,喜妹劝他想开点,“大叔,这个时候不是想赚钱的问题,而是想保住我们的作坊继续卖豆腐。如果降价就没什么赚头,而且你便宜了他们也不觉得如何,反而是送点东西,大家更开心。”

    老孙头夫妇一想也是,便要么送小豆腐,要么送豆浆和豆腐脑,主要卖豆腐和油皮、豆腐皮、腐竹。村里其他几家都是自己家小打小闹,间歇做做,技术一般,那油皮只能自己吃吃,所以他们也只能卖豆腐。而且那豆腐的质量参差不齐,比起孙家来差得多。大家比较之下觉得还是孙家的好。如此孙家豆腐坊的客户量基本稳定下来,加上外村的,基本能卖四百斤左右。

    喜妹还跟老孙头摸索自己做豆腐干,用各种调料煮水泡,做成可口的五香干,放在宋寡妇的货栈卖,她和孙氏兄弟也赶着驴车叫卖,生意不错。经过再加工的东西,便需要配方,所以其他人一时半会也学不去,就算能做,可各人口味不同,出来的产品也不一样,所以他们也不怕。

    喜妹有了钱便固定每天让谢重阳喝一碗姜汤鸡蛋花,三天给他熬一碗鲫鱼豆腐汤,五天喝一次骨头汤。她的下一步目标是攒钱请大夫专门给他调理,拿出个方子来买补药。之前她没钱,觉得请大夫也是白请,所以就没往那上面想。

    转眼入冬,天气冷起来,喜妹又张罗着做冻豆腐,虽然还是豆腐,可口感不同。冬天大白菜冻豆腐炒粉条和肉,是村民的家常菜。

    这日他们转完自己村,发现北村的西南、南村的西北一片竟然都异口同声不要她的豆腐,甚至北村的东南也有人家这样说。这些户有的往日买很多,有的不怎么买,可断然不会如此。

    她和孙秀财分头打听,什么都没打听到,只好懊恼地去外村。孙秀财觉得卖不掉,就想回家,“喜妹,你好几天没正经休息了,快家去吧。别让重阳哥担心。”

    喜妹不同意,“两个村子卖不掉就转五个。”

    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把豆腐卖光,点着灯笼回村已经月上中庭,远远地她看到谢重阳提着一盏灯笼站在路口等她。

    孙秀财勒住驴,坐在车盘里的喜妹立刻跳下车,跟秀财告辞迫不及待地朝谢重阳跑去。

    月光里,雾气弥漫上来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他俊秀的脸因为寒冷苍白得泛青。她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小九哥,你干嘛出来,怪冷的。”

    谢重阳定定地看着她,她身上的棉袄估计是几年前的,很是单薄,去年成亲只给她做了一件新夹袄,如今她冻得浑身哆嗦,却笑得那般灿烂。

    他有一种冲动,感觉从心底蓦地涌上来,让他抵挡不住,伸出手臂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稳了稳声音淡淡道:“家去吧,娘和爹挺担心你。”

    喜妹伸手扶住他,“夜黑天冷的,你别出门。”

    谢重阳没挣扎,任由她挽着他,“以后别这么晚,卖不掉就明天,反正日子也不是一天过完的。”

    喜妹笑了笑,突然惊呼道:“呀,忘记跟秀财说少做点了。”

    谢重阳终于笑起来,柔声道:“快回去暖和吧,别管那么多了。”

    喜妹想张臂抱住他,可看他虽然温柔却若即若离的又不敢,又想反正他俩是夫妻,他也跑不掉。

    到了家里,喜妹把情况跟大家说了说,谢婆子有点担心,觉得以后会不会亏本,要是那样,可得提醒老孙家,别让他们赔了。

    喜妹说不会,就算赚不那么多,也能稳定下来。

    谢重阳一直垂眼沉思,半晌才道:“我倒觉得有人在捣鬼,否则不可能一下子那么多人一起不吃豆腐,或者吃别家的。”

    老谢头道:“我出去走走,现在也还不晚,都没睡呢。”

    谢婆子让他披件大袄出去。

    喜妹棉袄太单薄,她抱着棉被哆嗦了一会暖和过来,又觉得犯困,一天在外面实在太累了。夏天带了饭还能吃,冬天那饭就是冷的,后来幸亏在一户常来往的人家搭伙,否则冬天可难熬。

    谢重阳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对谢婆子道:“娘,我看喜妹的袄有点薄,是不是做件新的。”

    谢婆子伸手摸了摸,“可不是怎么的。我去问问你大嫂,家里还有多少棉花。给喜妹做件大的吧,这样直接套在外面。”

    喜妹听说要给自己做新衣服,心里那个感动,来到这里她可是一直灰头土脸的,红头绳还是宋寡妇给的。等谢婆子出去,喜妹朝谢重阳笑了笑,“小九哥真好。”

    谢重阳脸颊一热,回身去翻腾炕橱,半晌从里面掏出一根新的木簪子,很普通,但是新的,结实。

    喜妹立刻扑上来,“哇,给我的吗?是新的呢。你买的吗?”

    谢重阳看她孩子一样,叹了口气,“小河村的邱货郎来卖,我买的。不过是花了你的钱。”

    喜妹抬头瞅他,“什么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的也是我的。”

    谢重阳心尖一颤,又猛地揪紧,咬了咬舌尖,终是笑道:“好,早点睡吧,明儿你还得早起呢。”

    喜妹嗯了一声,脱衣服钻进暖暖的被窝,如今她辛苦,家里为了让他们的炕热一点,便让她和谢重阳搬到西间睡,里间先空着。

    “小九哥,我觉得这样挺好,一点不累,我觉得很充实。”身体也非常健康,不会像现代那样因为久坐不动导致了颈椎病、肩周炎、腰间盘突出、胃病等等一系列的办公室职业病。

    谢重阳凝视着她,“你喜欢就好。”

    冬天夜长天短,鸡叫的时候天还黑蒙蒙的,喜妹习惯性地爬起来,摸索着穿衣服。谢重阳想让她多睡会,可又怕她担心自己没睡好内疚,索性不吱声。

    窗子为了保暖外面挂在厚厚的草帘子,没点灯屋里黑漆漆的。喜妹看不见,又摸不到自己衣服哪里去了,她小心翼翼地摸来摸去,突然摸到一张温热的脸,吓得忙把手缩回来。

    谢重阳再也忍不住了,“喜妹,点灯吧。”

    喜妹歉意道:“啊,吵醒你了。”

    谢重阳笑起来,任谁被人抹了脸还能睡那才怪了。

    早饭间老谢头把打听来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说,原来卖肉的老张家跟他连襟老刘家合伙。如果那一片的人买老刘家的豆腐,卖肉会送点下水或者猪皮之类的。老刘家还扬言,别的地方不管,可自己家门口的得吃他的豆腐才够意思吧。

    谢大哥放下碗筷,道:“爹,我去看看吧。”他小时候跟张屠户的四儿子长一起玩儿,后来大了各自忙起来才疏远一些,如今关系也还不错。

    谢重阳却不同意,“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张屠户家也知道我们和孙家合作,可他还是跟刘槐树家一起,这说明他不在意我们。”

    谢大哥搓了搓手,“三弟,你说咋办,也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人吧。”

    老谢头看了老婆一眼,“要不我俩去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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