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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第18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作者:肉书屋

    鬼畜,等虐吧第18部分阅读

    霍改看着钩子摸摸咽了口唾沫,有点儿哆嗦。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还哪操?还先射?你到底要操啥射啥啊兄弟,还带道具的,不是这么重口吧?

    陈柏舟优雅抬手,霍改这回看懂了,这是礼让之意,让自己先来。霎时间,霍改只觉非常十分之想抽陈柏舟这落井下石的娃。

    霍改亦抬手,坚定道:“您先!”

    陈柏舟含笑点头:“那就我曹先射了。”

    霍改顶着一头冷汗,默默拱手。您操,您操,咱不跟您争先后,您想射就射,射痛快为止。

    “这便开始罢。”罗老俨然自封了裁判之位,围观兼喊话。

    霍改茫然地看着陈柏舟那队统统转过身去,只留下个后脑勺给自己。猜测着,莫非这便要开始一齐解腰带,撸管子了么?

    霍改扭头,一脸纯良地看向自家队友,自家队友们也一脸纯良地看了回来……太特么不给力了,解说下你们能死么?能死么!

    于是霍改绽放出一个“你们懂的”的深沉微笑,等着傻鱼儿乖乖上钩。

    一息之后,终于有队友被霍改给忽悠成功,跨步上前,抓住桌上了金钩,捏手里,又退了回来。

    霍改继续茫然……

    然而罗老已然开口宣布:“可射矣。”

    瞬间,陈柏舟那队齐刷刷地转了回来。霍改被吓得一个踉跄,这……这就要射了?如何是好,爷这么纯洁一人重口无能啊无能!

    看着眼前一排人的视线就在自己这群人的腰下位置扫荡来扫荡去,霍改的危机感一路攀升至顶,只得将腿夹得更紧,拳头握得更牢。

    大不了,来一个,爷揍一个,来两个,爷跑一个。

    陈柏舟的视线在霍改腰下停留良久,最终开口:“我射万公子。”

    霍改心中泪如雨下:陈哥,爷有错,爷悔过还不成么?您上来就射,那是何等的雄壮、威武、霸气啊!君子攻都爷们儿,爷们儿中的纯爷们儿,以后谁再说您清水慢热,俺就跟他急!

    此时陈柏舟身后一群人也盯着霍改那腰部以下纷纷开口了。

    “在下/小生/晚辈/鄙人也射万公子。”

    霍改心中泪流成河:这都几p了,你们当这是买盐呐,还带扎堆儿的。

    此时只见之前那私吞了金钩的兄弟挺身而出,摊开手来,露出掌心的金钩。眉开眼笑道:“你们都射错了,金钩不在万公子手里,在我谭阿茅手里。”

    谭阿矛将金钩放于桌上,挤挤眼:“这回该我曹射了。”说罢潇洒转身,留给陈柏舟队一个后脑勺。

    霍改跟着转身,他终于明白这是在闹哪样了:这就是一队人中出一人捏着金钩,另一队人猜钩子是在谁手中的幼稚把戏。

    霍改咬牙,这比丢手绢还不如呐,偏说得这么不纯洁,坑爹呢?!

    霍改这话着实有些不地道,之前诸人的对话并无龌龊,曹即队,射即猜,罗老那话“哪曹先射”翻译过来无非是哪队先猜。可叹霍改这斯文败类,满脑子河蟹,生生败坏了这纯洁的中华文明。人心不古啊,脑补有罪啊……

    “可射矣。”身后传来罗老的召唤。

    霍改立马转身,视线在对面各位腰下的拳头上慢慢扫过,然后毅然指向了一个捏得最漫不经心的大叔。“我射他。”

    如今还不知道猜中了有何嘉奖,霍改只得猜了个最不靠谱的。他的队友明显也意识到了自家队长有多么不靠谱,连忙各抒己见。除了陈柏舟,几乎将对面的人都猜了一遍。

    最后陈柏舟摊开手,将金钩缓缓放于桌上,笑叹一声:“真遗憾。”

    轮次再转,陈柏舟队背身,霍改当机立断,一把抓起了金钩,卡在指缝间,将拳头松松握起。

    “可射矣。”罗老布谷鸟准时啼鸣。

    霍改轻扫了望向自己拳头的陈柏舟一眼,唇角勾笑,将手巧妙地转了个弧度,金光在陈柏舟眼前一闪而过,继而隐没在指缝之间。

    陈柏舟眉头微微蹙起,沉吟片刻,最终仍旧开口道:“我射万公子。”

    其余人等打量着霍改那松得不成模样的拳头,很有默契地挑眉暗笑了,陈大人这是认准了万家后生啊,咱还是识趣点,别往这两位间硬凑了。

    于是,一时间,陈柏舟队的诸位纷纷绕过霍改,猜了别人。

    皓腕轻转,纤指展开,金钩在指缝间熠熠生辉。媚妍婉妙的少年带着几分哀怨微微鼓起了脸颊:“恭喜陈大人,你射中了。”

    罗老一旁凑趣道:“陈大人果然目光如炬,万公子你可要愿赌服输哟。”

    “这是自然。”霍改撅起嘴,轻哼一声。果然,既然猜人者猜错了没有惩罚,那就必然是猜对者有奖,或是被猜中的藏钩着受罚。要不是冲着这不知名的惩罚项目,咱至于故意让陈柏舟看到破绽么?要知道,惩罚可是个很有爱的词汇呢!

    有人呈上一支沾了墨的狼毫,陈柏舟执笔入手,走到霍改身前,低头,朗润清华的俊颜上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来:“万公子,陈某得罪了。”

    隐隐有了几分猜测的霍改视死如归地闭上眼:“你来吧。”

    眉心微凉,柔冷的笔端在肌肤上轻轻点过,一沾即离。霍改睁开眼,正对上陈柏舟那追忆无限的墨色深瞳。

    “好了。”陈柏舟退开,疏离有礼。

    霍改狠狠瞪了陈柏舟一眼,十足的少年意气。

    儿子你要不要这么不给力啊不给力!以墨画脸这么jq一个桥段,你居然隔着笔点一点就算了?你要真不想勾搭咱,那你每回猜都第一个往爷这边瞅干啥?!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爷本有心被你上,可你特么不识相!”更让人着急上火,捶桌挠墙的?!

    霍改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看来不卖身也有不卖身的坏处,最起码陈柏舟这道德楷模在初见的冲动之后,此时连摸摸小脸这等纯洁活儿都无法胜任了。

    要不是自己那会儿被读者逼得紧了,才不会创造陈柏舟这么个符合万仞仑所有憧憬,却违背自己所有憧憬的的存在——痴情、风雅、位高、多才。想当初,那种上床都是特地调暗灯烛,慢慢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开干的肉戏,差点把自己憋得亢奋不能。

    抹泪,作为一只血统纯正的禽兽,正常的床上戏那就是对后爹之魂的无情摧残啊摧残,慢热的感情戏那就是对勾搭艺术的无形抹煞啊抹煞!

    惩罚结束,游戏再开。霍改待得罗老开局,转头看也不看就爆出了“陈大人”的这三字,射你,就射你!

    少年眼泛凶光,笑容挑衅,小白牙在暖光下闪闪发亮,杀气腾腾,十足的报仇姿态。

    陈大叔淡笑着微微摇头,眼中漫起淡淡的宠溺意味,这孩子不仅很任性,很张狂,还很小心眼呐。和谷风还真像一个模子出来的,那也是个睚眦必报、不依不挠的小坏蛋。

    可惜,金钩不在陈柏舟手里,霍改报仇的愿望不幸落空。

    之后几轮,霍改像是认准了陈柏舟,管他拳头张开还是握紧,霍改都只有一句话“我射陈大人!”颇有种冤鬼索命的无耻气势。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轮到第八局的时候,陈柏舟终于抱着舍身哄小孩儿的伟大情操握住了金钩。

    霍改得偿所愿,登时笑开了花儿,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那叫一个小人得志。众人看着这个一心想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愣头青,深深觉得陈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后生可畏啊!

    霍改捏住狼毫,耍了个漂亮利落的笔花,歪着头慢慢踱到陈柏舟身前,眉眼弯弯,邪魅一笑:“陈大人……得罪了~”

    有些嚣张的口吻,藏着孩子气的小得意,和一点点故作凶恶的恶劣味道。幼稚到不可思议,妖孽到无可救药。

    “要不陈大人您坐着吧,小生这个头实在难当下笔重任啊。”

    粉色的指尖从额顶平平移出,正挨上陈柏舟的心口,轻描淡写地滑过,单纯的比高矮,却因为这曼妙的角度有了几分挑逗的味道。霍改仰着头,莹润的唇微微撅起,似乎在为这悬殊的身高差距而不满。而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情态,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想起一个词——邀吻。

    一瞬间,心神被扰乱,屏息看着霍改,陈柏舟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些旖旎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浮起,恍然间,模糊了过去与现在的界限,只剩下贪婪的欲求在心底无声扩散。他觉得,他有些失控了,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失控一些。

    这就是霍改身为一个作者的能力——把握住笔下角色,将一切资本发挥到极致。在这个世界,他是洞彻人心的魔鬼,也是勾魂夺魄的妖魅。

    陈柏舟在圆凳上坐下,霍改低头专注地看着他,双眼滚圆晶亮,满脸不怀好意。像一只捞到鱼的猫,磨着小爪子,兴致勃勃地寻思着要从哪里下口。

    心底刹那软得一塌糊涂,陈柏舟忽而很感激上苍,让他能在此时此地遇见这么一个肖似谷风的少年。即使今日一别后再无缘分相见,那也足以让他在漫漫长夜中因为想到此情此景而欣然一笑。

    霍改柔嫩粉白的指尖轻轻贴住陈柏舟的脸颊,光裸的皮肤彼此相接,陈柏舟觉得那样的温暖近乎滚烫,让他心慌气短到想要避开。

    太近了,呼吸绞缠,味道交融,陈柏舟能够清楚地嗅到霍改身上的味道,清新的茶香,醺然的酒香,混合在一起,酿成醉人的氤氲。

    陈柏舟几乎产生出一种他会在这暧昧的光景中沉溺至死的错觉,少年太美好,而自己太容易将人错代。于是心浮气躁到茫然无措。

    素来蹬鼻子上脸的霍改,打量着陈柏舟目前这任人宰割的姿态,一时间邪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唰唰唰唰”四笔下去,温文尔雅的陈大人就变成了翘须花猫。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气:愣头青你胆儿也忒肥了吧?

    倒是罗老反应敏捷,飞速窜前,呈上两张湿巾道:“天色已晚,这藏钩之戏到此为止。各位还请擦擦脸。”

    于是陈柏舟的花猫脸只存在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人道毁灭了。

    游戏结束,宴会也到了尾声,接下来的事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柏舟看着一旁霍改那鼓鼓的包子脸,又扫了眼周围的状况,低下头悄声道:“万公子明日可有兴趣到陈府做客一番?”

    霍改愣了愣,猛地别过头,电光火石之际,霍改的唇擦过陈柏舟的脸,陈柏舟一个踉跄,倒退出半米远,一张俊雅出尘的脸唰地红了个彻底,目光闪烁不定,四肢僵硬若木。

    霍改看着陈柏舟那羞涩的纯情模样,忽而兴致大起——其实君子属性搁在大叔受身上还是蛮有萌点的嘛。君子这种生物,貌似还挺适合被调戏、被蹂躏、被压倒的。

    陈柏舟被霍改看得极不自在,匆匆拜别了罗老,便落荒而逃。

    霍改目送着陈柏舟那古风雍然的背影隐没于暗夜之中,脑内热血更甚。不知某大叔那慎然守礼的模样因为□而败坏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会是何等景色呢?霍改霎时灵感如潮,恨不能提笔就上。

    说起来,那年下攻要找谁比较好呢?万仞仑?圣母娘攻对上君子叔受?一想到那崩坏的画面,霍改登时如遭雷劈,啥灵感都米有了。cp这种东西,果然是不可逆的神物。咱还是回去洗洗睡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晚更了一天,劳各位久等了。昨天本来写了3000的,结果今天一看,不行,感觉不对!于是苦思冥想三节课,陈柏舟这个人终于在我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下课一回来,便将之前所写统统推翻,重新写起。然后灵感如泉,刹车不住,便又一鼓作气写到了将近5000字。

    掩面,本来想早点更的。苦等的各位看官,对不住了。蛋黄就是这么个纠结到欠抽的主儿。希望这样的陈柏舟可以得到大家的喜爱,不过,不喜欢也没关系,那么多受虐儿,总有你欣赏的一款。蛋黄希望,每一章都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快乐和惊喜,你的认可,就是蛋黄的动力。o(n_n)o谢谢

    【古代知识小普及】

    藏钩据《酉阳杂俎》引辛氏《三秦记》记载:“汉武钩弋夫人手拳,时人效之,目为藏钩也。”汉武帝的钩弋夫人的手总是握着拳,伸不开,见到汉武帝才伸开,里面握的是个钩子。于是,人们就玩起了藏钩之戏,多人参与,猜出钩子藏在谁的手里。周处的《风土记》记载:“义阳腊日饮祭之后,叟妪儿童为藏钩之戏。分为二曹(队)以较胜负。……一钩藏在数手中,曹人当射(猜)知所在。”不仅民间的老人小孩喜欢玩这种不费脑力和体力的游戏,而且这游戏在后宫女性之间也颇为流行。李白的《杂曲歌辞&8226;宫中行乐词》写道:“更怜花月夜,宫女笑藏钩。”玄宗时后宫以藏钩为乐。岑参的《敦煌太守后庭歌》写道:“醉坐藏钩红烛前,不知钩在若个边。”花蕊夫人的《宫词》写道:“管弦声急满龙池,宫女藏钩夜宴时。好是圣人亲捉得,便将浓墨扫双眉。”宴会上玩藏钩,不是罚酒,而是用墨画花脸。《宫词丛钞》的创作时间无考,其中有两首涉及藏钩的作品:“欲得藏钩语少多,嫔妃宫女任相和。每朋一百人为定,遣赌三千疋彩罗。”(《宫词丛钞》第二六)每队100人,赌3000匹彩罗,真是声势浩大呀!还有,“两朋高语任争筹,夜半君王与打钩。恐欲天明催促漏,赢朋先起舞缠头。”(《宫词丛钞》第二七)不舍昼夜地玩这游戏,君王也参与其中。——此内容摘自古代传统文化网

    60婚姻乃坟墓无疑

    夜深,客散,霍改优哉游哉地往自家马车走去。车夫殷勤地为霍改掀开车帘,霍改探身进去,万思齐和易老已经在马车上端坐着了。易老坐在一脸寒霜的万思齐对面,瑟缩不已。霍改猛然想起了被狼逼到了墙角的兔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三少您来了啊。”易老一看霍改回归,顿时如蒙大赦,一个劲儿地示意霍改去安抚某座冰山。

    “哥~”霍改软软地唤了一声。

    万思齐就像没看到霍改也没听到招呼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面无表情。

    这两兄弟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待了大半年,对彼此的性格也算是知根知底。霍改一看万思齐的反应。立刻就明白过来万思齐这是生气了。

    万思齐这人比较率性,处得高兴了,他就恨不能把人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一块儿玩;处得不高兴,他就不搭理人,一个人默默散发冷气。

    霍改一屁股在万思齐身边坐下,跟车夫招呼声“回客栈”,便闭上眼,开始养神。

    现在有易老在,要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方便,于是霍改决定等万思齐先散会儿冷气再说。

    易老看看寒气更甚的东家,再看看混不在意的三少,默默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回到客栈,万思齐顶着张生人勿近的脸进了房间,和他同房的霍改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后边。

    关上门,早已在路上计划好要如何安抚冰山的霍改一个蹬步,冲着万思齐的背影就猛扑了上去。

    万思齐被霍改冲得一个踉跄,随即反手将人托稳。

    “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霍改像只考拉般挂在万思齐的背上,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万思齐颈边,神秘兮兮道。

    “什么好消息?”万思齐背着人,慢慢往床那边走去。

    “陈大人请我明日去他府上做客哟~”完全是邀功的口吻,所以听起来格外招人恨。

    万思齐脚步顿了顿,然后一语不发地接着往前走。

    “你不高兴?这不是你希望的么?”霍改本以为万思齐听到这个好消息会立马阴转晴,不想等来的却是阴转雪。

    “嘭”的一声,霍改呈乌龟翻身状跌进了绵软的床铺。

    霍改揉了揉后脑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向万思齐发射着控诉光线。

    万思齐弯□来,扣住霍改的肩,身体的阴影将纤细的少年完全覆盖,幽深的眼眸寒光闪烁,唇齿开合,言语如冰:“我希望的是,他把你放到心上,而不是放到床上。”

    霍改愣了一下,继而唇角狂抽,喂喂,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犀利啊,咱还徘徊在陈家门口呢,你就断定咱的终极归宿是陈家卧房是不是早了点儿!

    “只是一般来往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霍改覆上万思齐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故作不快。

    “你在色诱他,我看得出来。”万思齐的手捏得更紧,眉头紧锁。

    霍改立喷,色……色诱?!大哥你犀利过头了啊喂!虽然咱确实是在行勾搭之事,但你完全可以说成是在充分发挥个人魅力的同时进行友好往来嘛。

    “为什么?”万思齐的身子压得更低,声音里强压着澎湃的怒意,视线像箭一样直直射穿霍改的双眼,锐不可当。

    霍改舔舔唇,有点小紧张。万思齐这回貌似怒得有点儿严重啊。要是自己没能立马在这儿给个交代,是不是就得立马交代在这儿了?

    “为什么?”万思齐又问了一遍,口气冷得直透心肺。

    霍改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氛围……怎么看着那么熟呢?压倒在床、愤怒逼问、然后……解释无效、ooxx?对了!这是耽美界小攻抓住爬墙小受的标准套路嘛!我勒个去,这广告插播再强也不能直接顶了正剧自个儿上吧?

    “哥,你先放开我。”菊花骤紧的霍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从嗓音到眼神都透着楚楚可怜求放过的气息。

    “不放。”万思齐回答得异常干脆,毫无转圜余地。

    对比了一下双方实力,霍改也只能无奈接受了在这种jq四溢的场景下进行沟通的现实。

    “我从来都没想过上陈大人的床,也不会上他的床。”霍改明智地先表明了立场。

    万思齐的手微微松了些,眼里依然有怒火在无声地燃烧。

    霍改略微别开头,半垂下眼睑。若是看着万思齐说话,霍改总有种一言不合就会发生以嘴封嘴这一狗血桥段的不良预感。

    霍改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过于“腐败”的思想,开口解释:“你带我来的目的是与陈大人交好不是?而我能与他相处的时间不过寥寥几个时辰罢了。而要保证在这几个时辰内得他青眼,仅仅靠着这张与画中人有八分相似的脸并不一定足够。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我故意给了陈大人一些暧昧的暗示。君子无非就是耐心的狼,本质上那也是冲着肉戏来的,比起一个面善的少年,一块悬吊在眼前的肉更能让人欲罢不能。而他的邀约,也证明了我手段的有效性不是么?”

    “万仞仑,你这是在玩火!”冰冷的声音里透着逼人的怒意,万思齐黑色瞳仁里藏着汹涌的波涛:“要是他真对你做了什么……”

    “他不会。”霍改直接打断了万思齐的话:“他是君子,就算他真对我有欲念,在我没有明确表示献身之前,他不会下手。反而会因为对我心怀邪念而倍感愧疚,进而还有可能因此作出补偿于我的举措。”

    万思齐咬牙:“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道貌岸然之辈?”

    ‘因为他是我儿子口牙!这娃的设定如此,不合礼仪规矩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不论是将一个娈童放到心上,或者是将一个良民放到床上,于他而言,都一样是禁忌,违背君子之道的禁忌。’

    这些理由霍改自然是没法诉诸于口的,所以霍改只能换了个听起来比较靠谱的说法:“当今士人,无不以拥妓纳妾,声色歌舞为遣,养童豢旦,放浪嘻游为乐。而陈大人一介风流名士,后院却澄净如池,我想,在这方面,这人还是可以一信的。况且,就算他想,我也不会干啊,一旦被他得了手,我在他心中便会立马从往年之交,沦为娼伶之流,身价大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就算是为着个人利益,我也要保住清白不是?”

    万思齐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万仞仑,瞳色漆黑,暗涌深沉。

    “怎么?”肩膀被压捏了这么久有些生疼,霍改扯扯唇角,琢磨着自己到底还需要交代些什么才能让万思齐放自己过关。

    万思齐从喉咙里溢出一身叹息,终于松了手,一身寒气瞬间烟消云散,但一些更为沉重的东西却沉淀凝滞了下来。万思齐彻底俯□,他的手环过霍改的腰背,将人轻轻拥入怀中。然后双臂一点一点收紧,于是颈项相交,心口相贴,气息相融。彼此的温度浸过衣衫,透过肌肤,钻进血肉,烙进骨骼。

    霍改茫然地望着床帐顶,眼神没有焦点地乱飘,他总觉得这状况有点不对劲,一时间却又理不出头绪,于是只好感受着彼此的心跳继续茫然。

    “别拿自己的身子当货物般算计,你不该这么算,也没人值得你这么算。”沉重却温柔的嗓音,他吻上他,万思齐略凉的唇贴上霍改白皙的额头,百般怅惘、千般珍重、万般怜惜。

    霍改愣了好一会儿,才从被亲了的冲击中醒来,将万思齐的意思消化完毕。然后一抹淡红就莫名浮上了眼眶,喉咙口里像是横了刀刃,将所有已出口的,未出口的堂皇之语绞杀成渣,只余下纯粹的静默,携着诸般情绪,浮浮沉沉。

    霍改猛地咬住下唇,将一些即将满溢出来的东西又生生逼了回去——他霍改不是万仞仑,他不需要谁来怜惜也不需要谁来呵护。赌着身体、拼着性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boss全部解决掉才是正道。只要能穿回去,哪怕尸骨无存又如何,反正这又不是他霍改的身体。

    霍改伸手,回抱住万思齐,下巴轻搁在万思齐宽厚的肩膀之上,笑容柔软而疏离。动摇军心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大哥?无谓的顾忌只是脚步的拖累罢了,要知道你的定位是有钱人而不是有情人呐。还是继续干你商人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喂,可以松手了吧?”一盏茶之后,霍改无奈地冲着万思齐索取人身自由。

    “再抱会儿。”万思齐毫无掩饰地表达了对此活动的热爱。

    “热……”霍改挣扎。

    “忍着。”万思齐将某人的反抗轻松镇压。

    “……”霍改无言望苍天,这独裁的暴政啊。罢了,抱就抱,先把正事解决了再说。“你那里应该收集有关于陈大人的生平之类的吧,跟我说说,我也好为明日的登门拜访做些准备。礼物、衣饰、随从什么的都得在今晚考虑好,你有什么建议也不妨直说。”

    万思齐沉默不语,只是将人抱得更紧,几乎要彻底揉进怀里。

    “你该不会不让我去吧?”霍改眼神一凛。

    “凡你要做之事,我几时拦过?况你与他交好也确有颇多好处。”万思齐松开手,在床边坐下,神色淡淡。

    霍改索性蹬掉鞋子,那被子当靠枕,蜷缩在床上,等情报。哎,只恨当初写的是纯肉文,凡是和主角感情纠葛无关的一律直接浮云,搞得现在,对黄瓜尺寸这等不为人知的隐秘一清二楚,对出身生平这等众所周知的情报却是全无概念。

    万思齐沉吟片刻后开口:“他的生平我收集到的也不算多,不像你一般连他后院有无优伶都一清二楚。不过你既是问了,我自然知无不言。陈柏舟,出身乾州世卿之家,十七为秀才、十九成举人,二十五取贡生登探花。得娶太师女为妻,时任中大夫,三年后,其妻怀子而丧,不复娶。随后右迁吏部侍郎,而今又任坤城刺史,可谓新帝手下荣宠第一人。”

    霍改倒抽一口气,陈柏舟这娃不是跟皇帝有jq吧?官升这么快,而且,死老婆之后,那官职明显是一路直窜啊。

    “你在想什么?”注意到霍改那诡异的表情,万思齐开口询问。

    霍改一脸严肃:“在想感情生活和官场沉浮的关系。”

    “你这么说倒是不无道理。”万思齐点点头。

    霍改的双眼登时亮了,果然有jq?!

    万思齐缓缓道:“外界传言,陈大人对前妻用情至深,这才一直未续弦。太师位高权重,对陈柏舟这位佳婿一直照拂有加,纵然爱女不再,也不曾疏离。”

    霍改顿时蔫了……裙带关系神马的,一点萌点都木有!

    “怎么?你很遗憾陈大人对其亡妻用情至深?”

    霍改理所当然道:“我遗憾这个做啥?陈柏舟又不是因为他前妻才独身的。”

    “哦,你怎么知道的?”万思齐的语调听起来颇为阴森。

    “啊?那啥……”脑中忽而闪过一道灵光,霍改忙到:“因为我嫂子过世后,大哥你不是也没再娶么?大哥你独身应该不是因为对嫂子旧情难忘吧?所以我推你及人,料想陈大人也如此才是。”

    耽美世界嘛,凡优质男银,要么不结婚,一结婚就必然死老婆!

    万思齐面色不虞:“我那婚事,哼!哪里能和陈大人那金玉良缘相提并论?!”

    霍改这才意识到万思齐当初当的是上门女婿,逮着这事儿说岂不是等于往万思齐痛脚上狂戳?霍改自知失言,乖乖道歉道:“抱歉,大哥。”

    万思齐逮着霍改的小脑袋狠狠搓揉了一把,淡然道:“没事,反正死的那个不是我。”

    “啊?”霍改诧异,刚刚咱貌似是在说嫂子的事儿吧,何至于论及生死?有内幕,绝对有内幕!

    万思齐明显不想和霍改就此话题进行深入探讨,转而道:“你明日去陈大人府上,礼物服饰随从之类我自会替你准备好。照规矩,你若是下午拜见,明日清早就应递上拜帖,上门等候。还是早些睡吧。”

    霍改的八卦之魂刚刚熊熊燃烧而起,就被万思齐一脚踩熄。内心挣扎了一下,终是没有往万思齐痛脚处再挠一把的勇气,只得悻悻败退,洗洗上床睡了。

    夜深人静,风寂星暗,霍改感受着万思齐身上的温度难以入眠——大哥你能别把咱当抱枕么?热死个人了……

    61三少乃缺乏家教

    楼宇参天,市井沸杂,京城就像被用华彩布景层层裹了的戏台,富丽热闹得近乎失真。喧嚷的人声被前行的马车拉成难以辨识的杂音,像一种微妙的隔绝,越是热闹,越是隐秘。

    眉目精致的少年掀开车帘,露出半个脑袋,开口:“丁鹏?”

    “三少,何事?”驾车的男子微微侧过头来,恭敬道。

    “还有多久才到?”

    “大概半个时辰后就能到,要不三少您现在车厢里小憩一会儿?老爷说您昨儿晚上睡得迟,特地嘱咐咱在车厢里燃了安神香,备了褥被。您只管补眠,到了地儿咱自会喊您。”

    霍改眨巴眨巴清亮的眼睛,默默感叹:年轻就是好啊,一晚上不过合了四五个小时的眼,大清早被拖起来却也精神抖擞。哪像穿越前那个破身子,不过熬夜写个文,第二天起床上班就能将离开被窝活活演绎出生离死别的悲怆。

    “大哥想得可真周到啊。”霍改一脸纯良。

    丁鹏笑道:“那是,老爷对三少您,哪个时候不是体贴入微。”

    “可惜大哥有事我却无法为他分忧。”霍改遥望远方,作怅惘忧伤状。

    “怎么会?”丁鹏默默咽了口唾沫,总觉得眼前有个坑正等着自己一脚踏进去。

    “昨晚我无意间提到嫂子,不知为何,大哥一下子便沉默了,看起来很是不快。”霍改可怜兮兮地望着这只被万思齐派来当跟班的倒霉娃,求解答,硕大的狐狸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又一甩。

    “三少,莫非您不知道?”被当做突破口的丁鹏无比配合地上钩了。

    “知道什么?”霍改死灰复燃的八卦之火噼里啪啦烧得欢快。

    丁鹏冷哼一声:“也难怪,这事儿万家人要有脸告诉您那才怪了!那沈家小姐嫁给我家老爷时,已先后招了三个夫婿,她那些夫婿一个赛一个命短,最长命的一个,也成婚不过三年便去了。整个蒙城,谁不知沈家小姐是个克夫的丧门星。”

    霍改恍然大悟,难怪昨儿晚上万思齐要把婚姻问题上升到生死的高度,这桩婚事已经不仅仅是卖身了,根本就是卖命呐!

    丁鹏愤愤道:“也不知这万老太爷的心是怎么长的,居然能为了三间铺子将亲儿子推进火坑!虎毒尚不食子,有些人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替自家老板报完不平,丁鹏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骂的,貌似是眼前这位的父亲,顿时汗如雨下,结结巴巴道:“三少……我,我……”

    霍改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被人指着骂爹了。转而问道:“你说,大哥是不是特别恨万家?”

    “老爷的心思,谁能看得透呢。”丁鹏谨慎回答道。

    霍改忽然又想起一茬,问道:“对了,你一说起万家,我倒是发现件事儿不对。万家那边一般不是十天半个月就会给我来封信么,怎么这回都将近一个月了还没动静?”

    丁鹏看着前面的路,道:“咱不是一直都在路上么,那边就是想传信也没地儿传去啊,估计等咱回到蒙城就有一堆信等着了。”

    “哦。”八卦之心得到满足的霍改随意应了声,施施然爬回车厢去了。

    辰时,马车抵达侍郎府。递了拜帖,下人将霍改和丁鹏引进偏厅,奉上清茶,便集体撤离了。

    “三少,估计陈大人要好一会儿才能得空儿召见您,您要不要先看看书消遣会儿?”丁鹏小声开口道。

    霍改为那刺耳的“召见”二字微微皱了眉,很快又恢复如常:“书给我。”

    丁鹏打怀里掏出本书来,恭敬递上。

    “诗集?”霍改眉梢微挑,这类书貌似不是自己的心头爱吧,不过陈柏舟倒是挺喜欢读这玩意儿的。“这书也是大哥吩咐你带上的吧?”

    “是。”

    霍改不再开口,拎了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眼见已是到了午时,怒气糟全满的霍改“啪”的一声将已经翻了两遍的诗集扣在桌上,青筋直跳,陈柏舟你个不孝子,拿你爹当咸鱼晾是吧?

    “三少,您可是饿了,小的这儿准备有糕点,您要不要用点儿?”丁鹏忙上前伺候道。

    霍改眉头绞起,悄声问:“丁鹏,你说陈大人是不是在故意晾着我?”

    丁鹏小小声道:“应该不是,以我等门第身份,拜访陈大人,等上三四个时辰,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霍改默默望天,早知道当初就写陈柏舟是个知县了,地位差这么多,实在是非常十分很伤感情啊!

    “三少,您是不是先用点儿点心?”丁鹏又问。

    “不,我不想吃东西。”霍改咬牙切齿:“我想写文章!”

    丁鹏伸手入怀:“小的这儿有纸笔。”

    霍改微诧:“我靠,难道丁鹏你别名叫小叮当么?我要什么你掏什么!”

    小叮当献上纸笔,沉默不语。

    霍改汗哒哒:“你还是将纸笔收回去吧,历史经验告诉我,在别人家写文章是很危险的,很找死的,很容易被主人抓包的。更何况你这还是白纸黑字地干,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写啊。”

    丁鹏默默收回笔纸,写个文章而已,三少有必要说得这么严重么?

    写文泄愤是不成了,霍改只得再次拿起诗集,准备看第三遍,哎,这么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多浪费任务时间啊。

    指尖在书页上划过,忽而,福至心灵,霍改猛然起身,背手,望向窗外,双眼微眯,笑容飘忽:“丁鹏,少爷我忽而想起一首诗,你可有兴趣一听。”

    “小的自然洗耳恭听。”

    “阳数重时阴数残,露浓风硬欲成寒。莫言黄菊花开晚,独認浊耙蝗栈丁!被舾睦噬鳎纪吩郊邮嬲埂!叭绾危俊?br />

    “好诗好诗。”丁鹏虽然不大能理解为啥自家三少要在五月底念菊花诗,但这不妨碍他当一个乖乖捧场的好员工。

    霍改扫了眼丁鹏那模样,但笑不语,尔等直男,自然无法体会以诗滛人的乐趣。霍改将脑海中陈柏舟被n位大汉“阳x重得菊花残,独遭樽前一日欢”的画面缓缓擦去,眼波流转道:“你可知这诗叫什么。”

    “小人哪里能猜得到。”

    霍改笑容荡漾:“这诗叫《九日》哟~”

    丁鹏面对着笑靥如花的某人,默默扭头,重阳的吟菊诗十首有九首都叫《九日》好吧,少爷您到底在乐呵个什么劲儿啊?!

    “果然好诗。”有声如风,清越而入。

    霍改抬头,果然是陈柏舟,躬身相拜道:“晚生拜见陈大人。”

    “不必多礼。”陈柏舟笑问道:“不知此等佳句是何人所作?”

    霍改笑容羞涩:“是去年学生重阳偶得,让您贱?笑了。”

    陈柏舟由衷赞叹道:“哪里,此诗寓意甚丰,实在是难得的好诗。只是不知万公子为何会在这等时节吟重阳之诗。”

    霍改心中道——当然是为了招待+召唤您啊!难道您不知道有一招传说中百试百灵的小攻召唤术叫吟诗么?难道您不知道凡小受吟诗,尤其是穿越小受吟诗,小攻必然出现在墙角下、花坛里、窗户外、房梁上等各处能充分领会小受惊世之才的犄角旮旯,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么?

    霍改开口道——“因为我乐意!”

    陈柏舟:“……”

    有丫鬟躬身而入,脆声道:“老爷,酒菜已备好,还请老爷并万公子移驾花厅。”

    陈柏舟看向霍改,做邀约状。

    霍改含笑点头,举步跟上。还好你小子没光请客不管饭,不然回头爷绝对虐死你!

    侍郎府修得雅致,太湖石叠成高高低低假山之间,是青白二色石子砌成的细长甬道,翠藤垂石,绿竹蔽天,碎花铺地。

    “万公子,你可是喜欢菊花?”陈柏舟明显还在纠结之前的那个问题。

    霍改果断摇头:“不,万花之中,我独爱梅。”

    陈柏舟的脚步顿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又开口道:“为何?”

    霍改唇角勾起,笑容温柔轻淡:“因为它是梅花,所以不得不爱。”

    因为常谷风喜欢梅花,因为你的陈府别院里种满了梅花,因为万仞仑折了梅花来玩的时候被你关进柴房里整整三天。

    陈柏舟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口舌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霍改知道,他说的是谷风两个字。

    霍改扭开头,看着正午阳光下,在太湖石的阴影中开得更为绚烂的花。痴情的娃啊,只要你有胆子拿爷当替代品,爷就有本事把自个儿升级成奢侈品。

    两人来到花厅,相对而坐。精致的酒杯,描了竹的青花,搁在各人手边,载着琼浆,暗香幽幽浮动。

    陈柏舟自开饭时招呼了两句之后,便不再开口,偶尔玉著瓷盘相碰,便有清越之音碎碎响起。好一场宴请,风雅无双。一主一客,手举筷动,都带着几分遵礼守仪,古风雍然。

    霍改将嘴里嚼了将近一百下的青笋艰难咽下,看着桌首那连动筷子都宛如提笔般写意风流的陈柏舟,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自己为啥非要为了显文采在写陈柏舟的时候加上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啊啊啊?!这会儿好了,为了配合对面君子那庄严啊,嫺雅啊,光明啊,堂皇啊的气质,搞得自己面对一桌子美食,强作文雅,味同嚼蜡。

    霍改浅嘬了一口薄酒,夹了块鱼肉进嘴嚼了两下,仍旧是被这氛围给闷得不行。忍不住开口想说点什么:“陈大人……”

    陈柏舟将嘴里的东西咽干净,搁下筷子,抬起头来看向霍改,十指交错,温言问道“何事?”

    看着陈柏舟那彬彬有礼的姿态,

    鬼畜,等虐吧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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