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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第22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作者:肉书屋

    鬼畜,等虐吧第22部分阅读

    我向常谷风复仇?”

    蒙面大侠挑眉,嗓音中暗藏危险:“我根本无须一直守着常谷风,我只要把你这个复仇指给常谷风看,让他小心防备即可。你不惜女装示人,不就是怕常谷风注意到你么,我打赌,只要你在他面前露了真容,定然再不敢轻举妄动。”

    霍改瞳孔急缩,又惊又怒。

    “你好像很害怕?”蒙面大侠低笑:“不想我这么做?那你是不是该付点代价来收买下我?”

    大侠,你可以不高尚,但是你不能这么缺德!霍改欲哭无泪:“我只有一百两银子。”

    “我不要你的钱……”

    霍改迅速捂胸后退:“我不卖身。”

    蒙面大侠黑线,难道他看起来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么?虽然这小子看起来确实秀色可餐……呃,不能想,不能想!

    “只要你答应今后无条件为我做件事,我就不干涉你以正当手段向常谷风复仇。”蒙面大侠说出了条件,他既然被人给白白利用了一回,自然要利用回来。若之前的种种感情皆为虚妄,索性摒除一切不必要的情绪,只剩下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便好。

    “好。”霍改点头。“现在你可以把这四头死猪处理掉了吧?”

    蒙面大侠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把四人从窗口丢了下去。

    霍改抽搐着唇角,准备出门去解决掉隔壁的睡美人。

    “趁着对方被药倒时下手,可算不上什么正当门路哦。”蒙面大侠在后面闲闲开口。

    强者发话了,弱者终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像流水般哗哗逝去。

    霍改悲愤地瞪了眼蒙面大侠,憋屈地爬床上挺尸去了,要是不爷打不过你,爷早揍你个性生活不能自理了!

    某大侠操着手立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巨大的蚕宝宝,轻轻叹息。明明看着很干净的一个人,为什么偏生了一副蛇蝎心肠呢?可惜,终究还是成了陌路……

    72野怪乃终遭毒手

    霍改直挺挺地瘫在床上,形势比人强,他霍改纵然智计百出,面对这惨烈的武力值对比,这会儿也是无计可施。所以霍改只能强迫自己闭紧眼睛,放轻呼吸,放松身体,为下一次砍野怪储蓄体力,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一只灰太狼,我勒个去!”

    茁壮的青筋自脑袋上蹦出,霍改唰地睁开眼,正对上墙角某大侠那无遮无拦的视线。

    眼睛是心灵的桥梁,当然,霍改仅靠着月光这二道贩子转手来的光明,是绝对无法完成对目光里的情感成分进行技术性分析这一艰巨任务的。所以,沟通不良的霍改只能顶着心灵的桥梁睡眠不良。

    霍改脑补了一下对方眼中那三分厌恶三分愤怒四分警惕的情感成分,扯扯唇角,翻了个身,以后脑勺示人,不打算再多费口舌。在npc眼中,那些逮着人形怪,二话不说就往死里砍的玩家们,也许都是丧心病狂的嗜血魔王吧。

    视线有时候会变得有如实质,尤其当万籁俱静,看人的那个目光锐利,而被看的那个神经紧绷之时。霍改发现自己完全不具备在他人热切关注下安然入睡的美好素质,哪怕背对着也能感受到目光灼灼。

    霍改一把掀开被子,不爽地瞪着蒙面大侠:“你能别死盯着我看么?”

    “怎么,看不得?”蒙面大侠貌似打定主意要跟霍改对着干了。

    霍改挑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勾起手指,缓缓地拉开了衣带,接着攥住衣襟,捧在胸前,羞怯垂首,腻声道:“讨厌~人家会害羞的嘛。”

    “你……”蒙面大侠瞬间石化。

    让你看,让你看,恶心不死你!霍改再接再厉,将腿蜷于身前,弯伏上身,捞起裤脚,开始解袜带。

    长裤的质地轻薄绵软,紧紧贴服在将霍改的双腿腿之上,滑润修长的腿部曲线一展无疑。玉指勾开袜带,将雪白的布袜缓缓褪下,圆润的足踝精致而纤巧,粉薄的脚掌温润绵致,白如剥葱的玉趾微微蜷起。

    月如流萤,皓白的光雾漫上床沿,勾勒出柔婉的侧影。霍改忽而扭头,单薄的剪影变得生动立体,他斜睨着人,似笑非笑,语调暧昧:“奴家,好看么?”

    蒙面大侠飞快地转开了视线。

    霍改得瑟一笑,唰唰脱了另一只袜子和裙衫,将被子裹吧裹吧安然睡去了。哼哼,果然伪娘必杀,咱打不过你还恶心不了你么!

    蒙面大侠面对墙壁默默脸红,这少年果然邪恶又危险……

    待得霍改一觉醒来,那蒙面大侠已然消失无踪。霍改伸了个懒腰,趿拉着布鞋拉开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往天字一号房看去。昨晚废物四人组用于拨栓的长铁条依旧寂寞地躺在门前,霍改满意一笑,常谷风主仆二人果然还没从药性里缓过来。

    对门的客房门忽而打开,大侠顶着正方形脑袋倚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霍改。

    “放心,他没醒之前我不会动手的。但你也最好别杵在我旁边,你那破造型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点。”霍改将铁条捡入手中,扫了眼天字一号房紧闭的房门,转身回房。

    蒙面大侠居然也毫不客气地跟着霍改进了房。

    霍改不快地瞪着他:“你有必要把何谓死皮赖脸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么?”

    “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你随意。”蒙面大侠不痛不痒。

    时间有限,霍改索性视他如无物,开始换衣梳洗。脱去亵衣,霍改解开绕在胸口的布条,往前面又垫了两层棉布,裹紧,瞬间从贫||乳|萝莉进化为窈窕熟女。

    接着霍改着了中衣,水红的长裙裹出纤柔身段,上身嫩绿小褂掩住喉结,再披一层鹅黄薄纱,将身形模糊一二。

    “你穿得倒鲜艳。”蒙面大侠看着霍改那一身诡异的配色,闲闲开口。

    霍改就着冷水洗了脸,不理他。他才不跟这种肌肉男解释,艳俗的穿衣风格与高贵冷艳的常谷风自插狗眼、自动无视间的辩证关系呢!

    霍改坐到妆台前,执了篦子沾满桂花油,横卷竖绕,终究是盘发失败。最后只得用发带将长发在脑后松松系住,不再折腾。对于一个纯种男性而言,麻花辫已然极限。

    霍改随后开了妆奁,沾了香粉毫不留情地将脸扑成死人白,执起黛墨将一双淡色柳眉画做浓黑卧蚕,又取了胭脂将唇涂得艳红。

    围观的某人终究忍不住再次开口:“好丑,你果然不会打扮……”

    “你会?”霍改瞥了蒙面大侠一眼。

    纯爷们的蒙面大侠闭嘴了。

    管他美容毁容,遮住原面目就是成功。霍改取了眉笔在颊上点了颗硕大的媒婆痣,又就着眉笔蘸了胭脂点在两耳,假作耳洞。易容成功!

    蒙面大侠看着霍改随后的动作,眸色幽暗。好深的心计!雪白的脸衬着这么颗痣,有了如此醒目的容貌特征,别人回想时哪里还会念及长相,怕都只记得这颗痣了吧。而且连耳洞这种小细节都不肯放过,这心思未免太过缜密了些。

    霍改将东西收拾一番,随即也取了个雪白的蒙纱斗笠顶在头上。毕竟男女大防,女子在外戴这个倒也并不引人注目。

    “你既是画了妆,又何必再戴这个?”蒙面大侠不解。

    霍改对着镜子照了照:“我画妆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有必要这么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么?”蒙面大侠不以为然,搞这么复杂,未免有些大题小做。

    霍改剐了他一眼,淡漠道:“若暴露,死的那个就是我了。拿命来玩,总是要谨慎些不是?”他这个玩家可没有读档重来,原地复活的福利,所以才必须比所有小怪、boss都狠都毒。

    蒙面大侠垂了眼,赌命么?也不知这句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就好了,至少心底那种名为后悔的感觉不会再存在,他横插一手并不是为了将他置于险地的,他只是……想要将那些期待被辜负的愤怒都发泄出来罢了。

    将近午时,隔壁才传来了轩离唤常谷风起床的声音。

    霍改扭头看向蒙面大侠:“他醒了,这回你不会再阻碍我了吧?”

    蒙面大侠点点头。

    霍改得了保证,二话不说,冲向客栈厨房。小野怪,卑鄙的勇者这就来砍你了哟~

    一炷香之后,霍改一手拎着托盘一手托着个海碗来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前。

    海碗里装的是面,那面做得十足厚道,浇头和配菜将面满满盖住,汤汁上浮着晶亮的油花,光闻着便引得人食指大动。

    霍改在门前蹲下,先摆好了本质上就一薄木板的托盘,那托盘许是用得久了,看起来油光闪闪。霍改借着又将海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托盘中央。

    道具安置完毕,霍改敲了敲门,然后迅速闪身、回房、关门。

    “你在面里下了毒?”蒙面大侠小声问道。

    “没有。”霍改紧贴着门,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忽而,隔壁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霍改眉梢一挑,勾起唇角:“我只是想要在他们屋里摔个碗而已。”

    “废物,连个东西都端不好!”冷斥声响起。

    “公……公子息怒,实是这托盘太滑小的才……”怯懦的声音随之传来。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给我把地上收拾干净,我到大厅去吃,等我回来,要是地上还有一根葱花,我就揭了你的皮!”

    “是。”

    随后便是开门声,脚步声……

    霍改微微舒了一口气,他想要的只是在常谷风屋里摔个碗,然后将人逼到大厅去吃饭而已。

    果然,高傲风雅的常谷风是无法在地上摊着一堆污物的屋子里用饭的,但是睡了那么久,肚子那么饿,食物的香气又那么诱人,饥肠辘辘的常谷风终究会忍不住去大厅用饭的。娇贵的公子哥儿恐怕在这之前还没试过肚饿的滋味吧。

    霍改带上小小的行李包,将蒙面大侠再次关在房里,走到了大厅。

    “我吩咐煮的那个过桥米线好了没?”霍改捉住小二,腻着嗓子问。

    “马上就好。”小二程式化地回答道,视线漂移,我的娘,这姑娘的打扮太伤眼了。

    霍改拨了拨面纱,塞了几个铜板给小二,柔声道“不必着急,那鸡汤一定要滚烫,那油也一定要溅开,然后浇上厚厚一层。多些钱无所谓,只要味道好就成。”

    小二顿时殷勤起来:“姑娘您放心,小的亲自给您去守着,一好就给您端来。”

    霍改含笑点头,一扭一扭地坐到了常谷风左手边的桌上。

    常谷风扫了霍改一眼,便皱着眉立马转开了视线。

    很快,小二端着过桥米线的原汤向霍改这桌走来。

    距离十五步,霍改扫了眼扭着脸以防伤眼的常谷风,在面纱下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掏出一贯铜钱,开始在桌上排着玩。小二的视线立马转移,乖乖地掉进了钱眼里。

    距离十步,霍改的脚探上过道,在算计好的点上悄悄地搁了几块猪油,然后勾住靠着过道的小凳,以防万一。

    距离五步,小二一脚踩上猪油,向下滑到,霍改勾脚,小凳的阻碍让小二更为精准地朝向了常谷风。精心准备的汤汁随之泼洒而出,正如某人精心计算的那样,将猝不及防的常谷风从头到尾浇了个舒爽。

    “啊!!!”一声尖利的女声响彻整个大厅:“好烫,我的手!大夫,哪里有大夫。”

    霍改拎着行李包,捂着手边尖叫边冲出了客栈,留□后一片狼藉,和一个注定毁容的倒霉野怪。

    一炷香之后,一个村姑立在的衙门的告示墙前,那里贴满了通缉犯的画像,以及赏金。

    霍改的视线在雨无正的那张通缉前微微停顿,低声喃喃:“一千两啊,这娃还真值钱。”

    霍改很快转移了视线,在其他通缉告示前逡巡,亲爱的蒙面大侠,不知你是这中间的的哪一个呢?明明你比我还怕见人不是么?

    再一炷香之后,霍改登上了回坤城的马车。而茶县里,衙役们开始大肆搜捕某个带着改装过的面纱斗笠的通缉犯。

    坐在车里悠哉看书的某人回望着那座热闹的城市,微笑明媚:不跟主角站在一边,是注定会被炮灰掉的哟,亲~

    73后续乃猛撬墙角

    自家小弟翘家整整六天之后,终于野够了回到窝里。万思齐大马金刀地坐在霍改房中,手里捏着某人离家时留下的纸条,守株待兔。一想到某个小混蛋说跑就跑,还孤身上路,夜不归宿,万思齐便忍不住地牙根发痒。

    房门被推开,红眼小兔子一人扛着大包行李进得房来,“吧唧”一下撞上了名为万思齐的大树桩。

    霍改甩了甩有些晕乎的头,抬眼看见万思齐那张冰山脸,软软唤道:“大哥,有事?”

    目光停滞,那个让自己挂心了好些日子的小混蛋现下看来很是疲惫,三千青丝草草地捆起,蓬乱松散。素来顾盼神飞的双眼却是黯淡无比,满布血丝,眼袋玉青。脸颊更是白得有如薄纸,衣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本就单薄的身子似乎更为瘦削。

    这段时间,霍改到处奔波,万思齐对小家伙一身风尘的疲累模样,已是再熟悉不过,但霍改眼下的状态,还是让他止不住地心疼。

    “那帮人都吃闲饭的不成,也不知帮你担着东西。”说罢,万思齐便要伸手替霍改拎包。

    霍改条件反射便是一避,万思齐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霍改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万思齐,一挥手,将行李甩到椅上,尴尬解释道:“都到屋了,这行李用不着再提。”

    万思齐盯着那行李默不吭声。

    霍改一扭头,正看到那行李包被自己摔松了口子,露出一角水红来,面色微僵,开口道:“大哥,你找我若无急事,可否容弟弟我先歇息半刻,我有些累了。”

    “你既不想让我过问、插手,我自不会多问一句,多看一眼。你知你谁都不信,谁都不靠,但当身心俱疲之时,你若愿借我胸膛暂歇,我会很高兴。”

    万思齐的声音很轻,也很重。轻得让霍改差点儿没敢相信,这是素来掷地有声的大哥在说话;重得让霍改那颗小人之心,被这番话语所代表的无尽宠溺与纵容压得无地自容。

    万思齐的眼眸很浅,也很深。浅得让霍改抬眼一看便能轻易感受到对方眼中那分纯粹赤诚,深得让霍改仅看了一眼,便忙不迭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多加揣测其中所包涵的意味。

    万思齐张开手臂,认真地看着霍改。

    霍改一动不动,他这两天昼夜不停地往回赶,不断地换装转车改变路线,就像一个患了被害妄想症的神经病。这会儿猛地一下从风声鹤唳的场景跳转到相亲相爱的频道,他有点儿适应不良。

    脑子尚在迷糊中,下一刻就让人闷头抱怀里去了,霍改挣扎了一下,身体却被抱得更紧,有力的手臂勒着背脊,身体几乎整个陷进对方的心口。

    完全被禁锢的姿势,霍改僵硬的身体却是慢慢放松了下来,他在呼吸间一点一点被万思齐的味道所淹没,那是在很多个夜里相伴自己入眠的味道,无比熟悉、无比亲切。

    这让他几乎产生了一种他不是孤独一人的错觉,一种其实他还有人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错觉。这样的错觉,委实太过美妙,所以霍改决定给自己片刻时间,用于沉溺。

    于是,霍改抬手,回抱住万思齐温暖的身体,长长地舒了口气。

    “哥,我两天没洗澡了。”

    万思齐用下巴蹭了蹭霍改那鸡窝头,淡定道:“没事,我不介意。”

    霍改声音闷闷地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很脏。”

    “明白了。”万思齐松开手,扭头走了。

    霍改有些意外地看着万思齐毫不迟疑地离开,然后闭上眼,很轻很轻地笑了。作为一个牛逼拉轰的反派boss,披着染血的盔甲遗世而独立才是最该摆的造型啊!被英俊勇敢的骑士拥抱啥的,那是纯洁善良的公主的待遇,他霍改如何消受得起。

    “我已经让人把洗澡水给你烧好了,你要现在洗么?”

    屋里忽然再次响起万思齐的声音,霍改猛然睁开眼,看到万思齐正托着一叠干净衣物立在自己面前,卡壳了。

    “要我帮你洗吗?”万思齐促狭地挑眉。

    霍改忽而笑了,笑得明媚灿烂:“那还用说,小万子,捧好衣衫,跟前伺候着!”

    “喳。”眼见嫩豆腐即将落入嘴中的万思齐格外好脾气地随霍改玩笑。

    霍改立马蹬鼻子上脸,作大爷状:“小万子,先去给爷将水放好,需得不温不烫;再去给爷将香熏好,需得不浓不淡;还得去……”

    万思齐一把掌呼上霍改的小脑袋,狠狠搓揉:“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你是谁家爷啊?!”

    “我有错,我悔过。”霍爷面对强权,当机立断地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我先去给你放水熏香。” 万思齐放过霍改,满怀期待地为弟弟服务去了。

    万思齐前脚出门,霍改后脚便动作利索地锁上了门。拖出火盆,打开行李,仅穿过一次的衣衫被霍改毫无犹疑地丢进了火里,宽大风巾,碎花小袄,鹅黄纱衣,面纱斗笠,大红胭脂……一件件罪证在火里化为了不可辨认的灰烬,霍改如释重负地看着最后一点火光归于湮灭。

    “出来洗澡了。”万思齐在门外呼唤。

    “就来!”霍改笑着将火盆踹回床底,走出了焦烟弥漫的房间。

    五分钟后,万思齐被他专精于过河拆桥这一无耻技能的弟弟,关在了浴房门外,抱着搓澡巾默默挠墙。

    “我真傻,真的,”万思齐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默默地瞪着紧闭的房门。“我单知道这小子让我帮忙洗澡,绝对会趁机挑三拣四地折腾,去取新的巾帕也属正常;我不知道这小子居然还能无耻到说话不算话,回头就趁机把门给锁了……”

    霍改一个人坐在浴房里,正欢畅地冲水搓澡,面上还带着阴人成功的欠抽笑容。

    “作为一个正宗的反派,坑人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是?”

    某人作为一个别扭阴险的反派boss,也许是因为他英俊勇敢的骑士拥抱到一半,就撒手跑去烧洗澡水才暗黑属性全面爆发,将骑士狠狠忽悠了一把也未可知,不是?

    待得霍改洗白白、吃饱饱、睡香香,这厮又迎着曙光,准备出门了。

    “这回你又准备在外晃荡几日?”万思齐杵在大门口,那气场岂一个千里冰封可表。

    霍改笑容纯良:“大哥,我只是去甘棠书院上课而已。”

    万思齐一愣,凑到霍改耳边,低问:“你找到人了?”

    霍改半垂下眼:“没有,上回算是我最后一次碰运气,可惜运气还是不好。陈大人再有三日就该来坤城上任了,所以我也不必再找了。”

    “嗯,你不用再东奔西跑就好。”万思齐替霍改理了理衣襟,放行。

    霍改冲万思齐挥挥手,融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霍改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路边鳞次栉比的店铺,想着接下来的行动。

    常谷风是一定会到坤城来的,不仅因为原文里是这么安排的,更因为只有在坤城,才能寻到最好的大夫,来治他那张脸。

    而在陈柏舟和常谷风喜相逢之前,自己也不能闲着,最好是和陈柏舟建立起亲密友好的关系,争取在常谷风露脸的第一时间,就摆出j夫滛夫的美好架势,直接将他逼得狂性大发,进而被失望透顶的陈柏舟一脚踢出心灵花园,主线任务当场完成。

    而就之前勾搭陈柏舟的经验来看,一味模仿是必然不成的,还需在模仿中创新,在创新中突破。不过即使仍旧不够合格也无所谓,未曾出场的初恋少年——常谷风是永远无敌的,但他霍改不需要比陈柏舟记忆中的常谷风更加优秀,他只要比陈柏舟眼前的常谷风好一点就成。而只要常谷风敢出现在陈柏舟面前,完美的形象定然不攻自破。! d3 b, p( e s; x! |0 p

    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如何再一次不着痕迹地进入陈柏舟的视野,创造出勾搭契机。

    三日后,陈柏舟抵达坤城,就任坤州刺史。

    两日后,陈柏舟收到了一张帖子。甘棠学院邀请他共度天贶节,一同晒书。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星期三

    74过节乃齐聚一堂

    天贶节,意思乃苍天恩赐,在农历六月六日这天。此节日混杂了乱七八糟的各种来源,最终形成了包含着藏水、晒衣、晒书、妇女回娘家、人畜洗浴、祈求晴天等各色活动的神奇节日。

    甘棠书院作为坤州第一学府,自然是要将晒书这一活动,办得有声有色。而陈柏舟新官上任,正是结交广大本地名儒豪商之时,得了共度天贶节的邀请,自然没有不欣然赴约的道理。

    至于那位上蹿下跳、东奔西走,致力于将陈柏舟请来与各位考生好好结交一番的世家子弟,是如何突发灵感,想到要办节请人的,却是没人关注了。而学院中那位独来独往的理科生——万仞仑,依然有如夜色中的竹影,晃眼惊艳,却是隐没无声。

    是日,甘棠书院庭院中的水磨青砖擦得清亮,就像一只已然洗白白,只等着被上的小受受。不时,书院先生们簇着今日的贵客进了院子。那人处众人中,竟似珠玉在瓦石间,风华夺眼,无人堪匹。

    一堆学子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后边,就像群发情期的雄兽,嗅着春天的味道,攒足了劲儿地卖弄,只求得那雌兽一分青眼。

    而最想得雌兽青眼的那只,却是远远地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边的热闹,半点不急。一双桃花眼里尽是狡黠精光,唇齿开合间调侃之意尽显:“小舟,好久不见,风马蚤依旧啊~”

    正如天朝所有活动一般,院长讲话,大家啪啦啪啦,贵客陈柏舟讲话,大家啪啦啪啦,院长从书库里捧了本破旧论语出来,陈柏舟将其摊开,晒于地面,大家啪啦啪啦。于是晒书活动正式开始。学子们开始顶着太阳晒书,领导们开始喝着香茶围观。

    于是雄兽们的个人秀正式开始!

    青衫的学子们,抱着书册来往于书库与庭院之间,言笑晏晏、交织如梭。书卷册本密密麻麻地摊晒在青砖之上,好比铺了层薄雪。

    有人搬书时,左手十本、右手十本,脑袋上还顶着十本,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充分展示了其进化为一辆专业送货车的强大潜力。成功地夺取了陈大官人的注意力。

    陈柏舟和煦微笑:这位以前是混码头的吧?这般造型,有辱斯文啊。

    有人搬书时,一次一本,疾奔上场,火速退场,以据对的出镜率,疯狂刷屏。成功给陈大官人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陈柏舟温润微笑:一次拿多点不就能少跑几趟了么这般愚钝,愧对圣人啊。

    有人不搬书,躺下摊平,拉开外衫,作晒小肚肚状。只等有人问“此举何意?”时,傲然回答一句“晒吾满腹经纶。”成功被书院的先生以挡路且有伤风化为名,直接拖走。

    陈柏舟淡定微笑:本刺史什么都没看见……

    霍改在门内看着各显神通的同学们,为自家boss的抢手程度,以及自家同窗的有才程度,深感汗颜。

    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文化的反派boss,霍改不打算混到搬书大军里去,成为仰仗低陈柏舟的学子中的一员;他也不能公然在院子里闲逛,毕竟正致力于树立书院好形象的先生们是无敌且可怕的;所以,霍改乖乖地站在书库里,将书从架子上取出叠好,递给进来的同学们。

    霍改明媚微笑:那啥被其他同学排挤,所以只能在书库里蹲着,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木有神马的……绝对绝对只是表象!

    好吧,让我们抛开那不华丽的表象,回归目前这两位主人公纵然相识不相逢的现实,将时间快进到晒书结束后。

    天朝所有涉及官员的活动,总是免不了一个流程,那就是吃饭。然而在同学中毫无人缘,自身家世又毫无优势的霍改,再次面对了饭局没他份儿的残酷现实。

    于是,矮小的霍改同学,站在人墙之后,目送着陈boss、并校领导、并二三同窗坐着轿子腐败去也。

    在陈柏舟面前连半个镜头都没混上的霍改悲催挠墙:老子将陈柏舟设计到学院来,到底意义何在啊啊啊?天贶佳节,书院偶遇这种美好情节难道不是为咱主角而存在的么混蛋!这种两boss面都没碰上,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情节写出来难道不会被砖砸死吗,啊?!

    霍改垂头丧气地往家走去,枉自己还琢磨了好几日要如何高调出场,如何低调华丽,如何大杀四方,如今都只剩了俩字,浮云。一群抢镜头的死npc死龙套死炮灰!

    事实证明,当你视npc如无物时,总有一天会被npc淹没成无物的。

    “万公子,好久不见啊~”

    不正经的口气,销魂的腔调,诡异的尾音……

    霍改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来。

    一身锦缎华裳,精致炫目;一身妖魅皮囊,勾魂夺魄;一身风流绢狂,光彩慑人。

    “东方阁主……”

    霍改觉得,他非常十分很需要被众npc给迅速淹没成无物。

    东方未明深情凝望着霍改:“你瘦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霍改一个紧张就串台了。

    “又耍我。”东方未明眼波流转间一派清明。

    霍改默默扭头,不好意思,耍你成习惯了。

    东方未明轻叹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纵然知道你说的是谎话,我心里,却还是欢喜无限。”

    霍改捂着心口,忍不住……恶寒。这种痴情女对薄情郎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万仞仑是受,小明你是攻啊攻啊,人格这么反串让作为作者的俺情何以堪呐!

    霍改果断另起话头:“不知阁主,找在下何事。”

    “当然是带你回娘家啊。”东方未明笑容璀璨。

    霍改以看神经病的眼光质疑东方未明的健康状况。

    东方未明摊手:“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我来邀你共同沐浴。”

    霍改以看登徒子的眼光质疑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不愿意?”东方未明收敛了面上笑意,双眼寒光四溢。

    霍改硬着头皮无奈告饶:“在下上有老,下有小,阁主您还是高抬贵手放在下一条生路吧。”

    “下有小?”东方未明眼中寒气更甚。

    霍改老实交代:“起司。”

    “扑哧。”东方未明绷不住笑出声来。

    “罢了,既然你这般不领情,我也不能强人所难。陪我去坤城酒楼喝杯水酒总可以了吧?”东方未明斜睨着霍改,眉眼弯弯,饱含威胁。

    霍改看东方未明那架势,也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得点头同意。

    新boss还没开打,旧boss就找上门来,玩家霍改面对着这干瘪枯瘦的人参,泪流满面。

    一般有幸以所处地名为名字的酒楼,往往便是最大的那一家,比如坤城酒楼。

    坤城酒楼临水朝街,共有三层楼阁。整栋楼古铜漆柱、朱红格窗、琉璃瓦檐,端的是富丽堂皇。霍改随着东方未明登上二楼,二楼被宽长的屏风以及葱郁的盆栽隔断成了一个个雅间。各个屏风间距离颇远,看起来既宽敞又雅致。

    两人在临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霍改挑了背对门口的位置,也就是离窗口最远的位置,说实话,他还真怕东方未明一个不爽就把他丢楼下去。毕竟不久前才玩弄了某位爷的感情嘛,这年头的鬼畜都是很可怕的,作为一只娇柔无力的小弱受,很有必要未雨绸缪。

    东方未明挑了霍改右手边的一张凳子坐下,翘了腿,不知打哪儿取出把折扇,“唰”地一声打开,倜傥笑道“想吃什么?”

    霍改羞涩低头:“让我点啊……”

    “那是自然,我诚心请你吃饭,你只管点就是,不必客气。”东方未明轻摇金扇。

    霍改文雅一笑,扭头对一旁的小二道:“那就麻烦小哥记一下了,我要牡丹鲈鱼、蟹粉狮子头、莲香脱骨鸡、碧玉豌豆仁、百花酒焖肉、鸡茸干贝、冬瓜菊、叉烤酥方、椒雪肉片再加一个八宝酿香瓜。差不多就这样了。”

    小二看着自己手上那长串菜单,再看看一脸纯良的霍改,不动声色地抹了把汗。这小书生看着文质彬彬的,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客气。

    小二又扭头看向那苦逼的请客者——东方未明。客官您要是打算重点一份儿菜单咱完全可以理解。

    东方未明的表现非常淡定:“再添一壶千日春,下去吧。”

    小二听话的拿着单子飞速撤离。

    东方未明“啪”的一声,将扇子收敛成一束,摇头笑道:“久未蒙面,不想你还是这样……”

    “没羞没臊?”霍改很有自知之明地接上了后半句。

    东方未明猛然张开扇面,遮了嘴,只余下一双弯弯的凤眼,笑意满满地瞧着霍改。

    霍改垂首不语,尔等鬼畜,怎能理解人家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的凄凉心境?

    “两位爷,酒来了。”菜还在做,酒却是现成的,小二将酒摆好,一一斟满,便又下去了。

    “阁主,敬你一杯。”霍改举起杯来,低声道:“之前为一己私情算计于你,对不住。”

    霍改知道,纵然现在认错赔罪,东方未明也不大可能一笑泯恩仇,但他还是想将这句道歉亲口说出来。他辜负了一份真心,这是他的错,他认,虽然他坚决不改。

    东方未明举杯,笑容万分柔和:“不必,因为我必定也是要做些对不起你的事儿的。”

    “……”霍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东方未明的意思是他必定会干点儿啥卑鄙无耻、肮脏下流、血腥残酷的事儿来打击报复是吧,是吧?

    霍改纠结地瞪着杯中佳酿,总觉得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断头酒,心中好不凄凉。

    “喝啊。”东方未明扬杯示意,挑唇轻笑。

    霍改掩口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心中似乎也生出几分豪气来。管他怎么报复呢,这东方未明不过一介老鸨,纵然长得帅了点,有钱了点,气场牛逼了点……那也干不了啥多出格的事儿对吧?

    搁下杯子,霍改默默扭头看向一旁的屏风,他决定忽视掉那位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大字的某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一个已经攻略完毕的boss,多耗半点心力他都嫌浪费,只要保证不出人身意外就成。反正你都决定要对付爷了,爷搭不搭理你又有啥区别?吃完饭爷就走,就当从来没见过你这坏人。

    霍改左手边那屏风屏黑漆地、屏心雪底彩绘,画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老头子,还有六个好基友一起旅游的故事。

    霍改盯着图案,开始很有职业素质地一一分辨攻受属性,将东方未明彻底晾在一边。

    “这八仙过海有什么好看的?说起来,我身后这副花鸟描金屏风还要精致些。”东方未明执扇轻敲了下霍改的肩。

    “人物总是要比花鸟有趣些。”霍改淡淡敷衍道,并不回头。

    东方未明挑出一抹玩味笑意,忽而微微提了音量开口“这话没错,这花鸟屏风后坐着的人确实要比这花鸟图有趣得多。”

    霍改回头看向东方未明,不良的预感袭上心头。

    东方未明忽而起身疾走两步,将身后的屏风猛然一推,屏风嘎吱倾倒,正露出屏风后的另一桌人来……

    “哥……”霍改猛然起身,看着坐在对面抱着个艳妆女子的万思齐,脱口惊呼。

    万思齐手一抖,就将那女子推地上了。女子娇声痛呼,同桌的客商都纷纷看向那女子,万思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只是盯着霍改,一动不动。

    东方未明冲着万思齐饱含恶意地挑衅一笑,优哉游哉地晃到霍改身边,声音轻柔无比:“你看,这就是你心系之人的嘴脸,朝三暮四、沾花惹草、好色无耻。”

    霍改无语地看向东方未明,他总算知道为啥今天东方未明会突然从天而降,还好心地请客吃饭了,感情是带自己来捉j的。搞不好,万思齐身边的女人都是他特意安排的,不然怎么时机就卡得那么准呢?

    话说你爹我穿之前就老在小说里用捏造狗血误会这招,为啥穿越后小明你还在用这招,每回都误会观众都累了,群众也累了,主角很忙的。

    东方未明看着霍改的表情一路从惊讶木呆转向悲哀无奈,深觉满意。亲爱的小狐狸,惊吧、怒吧、闹吧、然后就投到我怀里哭吧!

    “如果他的怀里搁得下另外一个女人,为什么,你的床上不可以睡下另外一个男人呢?”东方未明贴上前来,偎着霍改圆润的小耳朵,沙着嗓子动情呢喃,有如惑人沉醉的罂粟。

    温热的呼吸缠绵耳畔,霍改尚未反应过来,一双热掌已是抚上了脸颊,一抬头便对上了那人多情却专注的眼眸,略带沙哑的嗓音深情无限。

    “别伤心,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只陪着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x,光天化日,不带你这么公然出柜的!

    霍改仓皇后退,东方未明步步紧随,一时间竟是挣脱不得。挣扎间,霍改脚下忽然打滑,脊背便狠狠撞上了那面八仙过海的屏风。

    霍改腰间一紧,却是被东方未明揽住了腰身,避免了继续往下摔直至“五体投地”的命运。

    霍改惊魂稍定,却听得嘎吱一声,这面屏风终于也光荣壮烈了。

    “万公子!”

    霍改身子一僵,缓缓扭头,正对上陈柏舟同志那惊诧万分的视线。

    霍改审视着自己这光辉灿烂的出场造型——被个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的家伙半抱在怀,一只狼爪子还贴在脸颊上。

    抓j尚未完毕,已然被抓的霍改boss禁不住泪流满面……

    请容在下先去死一死,投胎重来可好?

    75柏舟乃挺身而出

    问:正当打怪,不慎引来第二只boss,且旁有不靠谱的隐性队友一名时,身娇体弱的魔攻型玩家要如何才能在稳住第二只傲娇boss,防止乱入队友拖后腿的同时,成功攻略主线boss。

    作为唯一面对此bt考题的苦逼学生霍改,严肃表示:别跟爷问东问西,有问题找度娘谷哥去!记得把答案给爷发一份。

    好吧,事实就是,霍改面对眼下这种boss乱炖的情况,也只能绷着一张淡定的脸,很不淡定地在心中哀号:要肿么办,爷也没辙啊,嘤嘤嘤~

    怀中人瞬间石化,东方未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陈柏舟,继而将霍改往身上狠狠一带,抚在霍改脸上的手暧昧地滑至下颚,挑起面颊,倾下头颅,笑吟吟地凝望着小狐狸瞪得滚圆的桃花眼:“小仑,这位是谁啊,你怎的不曾跟我提起过?”

    怒气直冲上面门,霍改那苍白的小脸瞬间艳若红桃:咱俩不熟啊不熟,小明你这副j夫的口吻是想坑死爹么?!要让陈柏舟知道爷跟你个相公馆老板关系匪浅,爷还扮个p的高贵冷艳、打个鬼的boss啊!直接就出局了啊有木有!

    霍改皱起眉头,一把推开东方未明,拱手冷声道:“多谢东方公子刚刚在鄙人身形不稳时伸出援手。既然东方公子已照兄长所托,将在下带到酒楼,鄙人就不劳东方公子再费心了。”

    东方未明半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改胡扯,眼底兴味更浓。

    霍改眼角扫到万思齐居然还坐在原位上,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分外无奈,龙套君难道你除了搅局就发挥不了半点儿价值了吗?!神一样的对手和猪一样的队友这局都齐活了,哥打的不是boss,是寂寞。

    霍改往陈柏舟那桌走近两?br />

    鬼畜,等虐吧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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