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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第23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作者:肉书屋

    鬼畜,等虐吧第23部分阅读

    两步,躬身道:“陈大人,好久不见。不想今日陪家兄赴宴,却是在此意外相逢,也算是有缘了。”

    搅局龙套万思齐这回终于有点儿上道了,他缓缓起身,于原位拱手施礼道:“在下万思齐见过陈大人,之前舍弟劳您照顾了。”

    陈柏舟正欲起身回应。东方未明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再次开口了。

    凉薄的嘴角微微一扯,东方未明眉头微蹙,望向霍改的眼神十足恶劣:“昨夜尚在床榻上声声呢喃在下名讳,这会儿一到人前怎的就翻脸不认人了?将本阁主视为陌路不说,甚至还拖了你那贪花好色的兄长来陪你圆谎,万仞仑,你好狠的心啊~”

    “你胡说!”五雷轰顶,霍改不可置信地瞪着东方未明,一口心头血差点喷吐而出。

    卑鄙啊,阴险啊,无耻啊,令人发指啊!东方未明你人品敢有点儿下限么?!谁t昨儿晚上跟你床上叫唤了,爷还是个雏啊,雏啊啊啊!

    万思齐身形不动,对着东方未明怒目而视,冰寒的嗓音里是抑不住的怒火:“东方阁主,不知舍弟何处招惹你了,你要这般血口喷人,诬人清白。”

    东方未明回首轻蔑地扫过万思齐如霜的眼眸,抽出折扇,轻击掌心,笑容挑衅而妖冶:“你问他如何招惹于我?这点我还真不好答。他以色惑我眼,以声诱我耳,以香引我鼻,以甘魅我舌,以欲迷我身,可以说是无时无刻不在招惹我呢。”

    万思齐冷冷瞧着东方未明那可恶的嘴脸,隔着桌子试图以眼杀人。

    霍改的视线却是飘向了陈柏舟那边,那人面上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淡然,交错的手指却已彰显出此人对眼下这一幕的不耐和厌恶。

    霍改心底一层一层地凉下来:是啊,怎能不厌恶,和心上人有八分相似的少年居然和个小倌头子不清不楚,多么出乎他的预料、多么践踏他的期冀。只怕是想起曾将自己作为常谷风的替代品,都觉得玷污了那人吧。

    不管东方未明这话是真是假,自己总归逃不过一个招蜂引蝶的罪名,这一局,自己输定了,区别只在于输个倾家荡产还是囊空如洗。

    认识到事态到底糟糕到了何种天怒人怨的境界,霍改反倒冷静了下来。反正都死定了,至少死好看点儿不是。

    霍改深深地看了陈柏舟一眼,收回视线,望向东方未明,满面愠色尽消,眯起眼挑唇轻笑:“东方公子,我有一问,不知你可否回答。”

    “这是自然。”

    东方未明也笑,他逗弄他、戏耍他、激怒他,满怀期待只为等着他心爱的小狐狸一爪子挠回来,再以智为甲,一一抵挡,这是他的游戏,他乐此不彼。他相信无论霍改就之前的胡言如何质问,他都有的是话,堵得小狐狸嗷嗷叫。

    霍改清清浅浅地笑着,言语朗润如翠珠:“众人皆知,这镜子仅可颠倒左右而无法颠倒上下,而今你得一镜,以镜自照,却是上下颠倒,这是为何?”

    一问既出,四下皆静,东方未明惊疑不定地看着霍改,不知他忽而提出这样一个毫无干系的问题究竟何意。

    霍改淡定回望,妖娆而挑衅。

    两方对峙,无论跟牌还是梭哈,他霍改都是输家。所以他做庄家,因为只有庄家,才永远不败——我自然不会站在你开垦的战场上与你对垒,因为我要一开口,就变身主导,掌控节奏。

    东方未明皱眉,陷入苦思之中。而周围的人,也被这怪异的问题勾起了好奇,纷纷陷入了思考,均是面带迷惘。不,这其中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陈柏舟。霍改的问题刚提出之时,他亦是面带疑惑,不过在短短的弹指间,便眉目舒展,会意而笑,想是已明白了答案。

    “还请赐教?”东方未明极度怀疑霍改这问题是对人不对事,答案多半是‘因为你东方未明颠倒黑白,混淆清浊,所以镜子所呈才与旁人不同’之类。但他自己却是不能这么回答的,所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事实上,霍改还真不稀罕东方未明那点哑巴亏。他颔首挑眼,姿态谦逊而骄傲,朗声答道:“因为那镜子,正被你踩在脚下。”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东方未明凝目看着霍改,面上并不见笑意,眼中却极是明亮,他的小狐狸,永远那么和他心意,狡黠得可爱。

    然而,霍改的话却还未完:“吾辈素来以镜自识,东方公子您之前做那等颠倒之语,想来是已习惯了将镜子踩于脚下。盲目前行,却从未自照,以至于失了自知之明不说,还以为周遭人都与您一般有眼而无识。我是何等身份?你是何等人物?便是说作一堆都嫌牵强。还妄图以这等胡言乱我毁我清白,岂不可笑!”

    一句话将所有企图相信东方未明的人都判入傻缺的范畴,霍改昂首,嘴角微微上扬成清高的姿态,流光溢彩的双眸缓缓扫过在座众人,反而将那本在看笑话的人,逼得视线飘忽,不敢再与之对视。

    被霍改当头臭骂,东方未明却并未变色,依旧笑意盈盈,只是语气更柔了几分:“骂这么狠,看来你对我是怨念深重啊。好了,脾气也耍过了,骂也骂过了,总该消气了吧。不就是早上醒来时趁你未醒,又捉着你操弄了一回么?我都追着你赔了一上午的罪了,怎的还不依不饶啊?”

    围观群众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八卦之火迎风重燃。

    霍改那个怒啊,瞪向东方未明的眼里,一只写着深恶痛绝,一只写着锉骨扬灰。让东方未明这么露骨地一说,自己之前种种倒成了情人间的别扭。再解释,却又应了他那句不依不饶。纵然真拿出反驳的证据,又有谁稀罕?世人哪个不喜欢八卦桃色新闻,人们总是愿意相信并流传那个肉肉丰富的版本,而非证据充分的版本。

    霍改苦笑,这就是东方未明的报复吧,以舆论迫得自己和他凑成一对,当真无愧于他鬼畜的名号。常谷风被自己毁了脸,自己被东方未明毁了誉,这陈柏舟到底会选谁,还真不好说……

    “东方阁主玩笑了,万贤弟今上午都和本官在一起于甘棠书院晒书,我却不曾见过有谁追着他赔罪来着。”

    霍改讶然回头,正对上陈柏舟那双温和淳厚的眼眸,眸光澄明,似有安抚之意。

    “哦~和你在一起?那你俩刚刚会面之时,小仑那句好久不见,又作何解?”东方未明眼神犀利。

    陈柏舟走上前来,身形恰恰挡在霍改与东方未明之间,眉舒眼展,风清月朗:“说起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与贤弟于京城暂别之时,因我一时错念,闹了点小误会。本想着借这次与甘棠学子共度天贶节的机会,与贤弟重修旧好。却不想贤弟一直躲在书库里,不肯见我。我也只得隔着那窗格,遥遥相望。想来,贤弟也没想到在他隔着门缝悄悄看我之时,我也在偷偷看他吧。”

    东方未明正待再言,陈柏舟却是回头望向他那一桌的几个学子,含笑问道:“这小子在书库里躲着,你们看到了怎么也不把他给赶出来?”

    几个学子忙起身,惶恐道:“万兄一字未提,我们哪里敢强赶,只能由着他在书库里帮忙递书。”

    这,便坐实了霍改上午确实是在甘棠书院里,东方未明那番胡诌自然不攻而破。

    东方未明一双凤眼眯起,交睫间恍有眸彩,冰寒如刃上流光:“陈大人与我家小仑关系倒好。”

    “万贤弟身具八斗之才,其词腾蛟起凤,便是本官也不得不叹服,这才与之平辈相交。想来这回秋闱,贤弟必然榜上有名。我易国能有此锦心绣口后起之秀,也是一大幸事。”满满的溢美之词,陈柏舟却说得诚挚万分。

    陈柏舟拍拍霍改的头,笑得谦和雅然:“我贤弟虽做得锦绣文章,却终究少经了几年事儿,难免轻狂。东方阁主这番玩笑折腾下来,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东方阁主素来惜才,想必也不会再与小辈斤斤计较不是?”

    霍改看着东方未明那倨傲的姿态,被这后续剧情的伸展开搞得差点找不着北。他完全没料到陈柏舟居然会出手维护自己,更没料到一陈柏舟的身份对上东方未明却也不得不礼让两分。一想到自己之前冲着东方未明放的狠话,他就油然而生一种倒带重来的冲动。

    这破世界到底给爷补全了些神马玩意儿啊,就算爷把东方未明写得富贵了点儿、奢靡了点儿、不羁了点儿,也不至于这么大一惊吓吧!

    东方未明神色戏谑,一伸手便拿扇尖抵住了霍改的咽喉,然后顺着颈部曲线缓缓上滑,迫得霍改抬起头来,额角的脉络隐隐跳动:“小仑,你怎么说?”

    霍改半垂下眼睫,神色淡淡:“你弄疼我了。”

    纵然知道了东方未明并不简单,他也不能退,因为东方未明不缺下人,唯缺玩伴,尤其是分毫不让的玩伴。

    东方未明收回扇子,甩手展开,遮了半张脸,辨不清神色。

    陈柏舟温言道:“相逢不如偶遇,东方阁主可要坐下来,与我等共庆佳节?”

    霍改瞬间汗流浃背,等之前点的那些菜上来,那么之前自己所扯的谎岂不是就要当场戳破?

    东方未明明显也想到了这一茬,凤眼眯起,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霍改正想找个法子堵住这家伙的嘴。

    东方未明却已然开口:“不了,你们慢慢玩,我这就回绣被阁。”

    陈柏舟拱手:“阁主慢走。”

    东方未明笑笑,往外走去。

    在与霍改擦肩而过之时,东方未明忽而以扇子挡音,凑到霍改耳边,低声笑道:“笨蛋,我怎么可能真的毁你前程。”

    76疑惑乃爱是不爱

    ‘对啊,你怎么可能毁我前程?在小明你眼里,爷的最佳前程不就是当你家床上用品么?’霍改不以为意地从东方未明身上收回视线,再对上陈柏舟之时,便又俨然一副翩翩雅士的模样。

    陈柏舟含笑相询:“你虽是应兄长邀约而来的坤城酒楼,但相请不如偶遇,若是方便,与我等一道喝酒品文可好?”

    霍改自然欣然点头:“固所愿不敢请耳,我兄长想必也是乐意的。”

    说罢,霍改的眼眸扫向万思齐:敢不配合俺回去就蹂躏你家狗狗哟~

    万思齐依旧立于原位,深深看了眼霍改,继而乖乖配合道:“能得陈大人相邀,是舍弟的荣幸。今日之事还要多谢陈大人仗义执言。”

    陈柏舟矜持地微微颔首,并不答话,携霍改向甘棠学院那桌走去。

    霍改挑了末座的位置,落座前,无意瞟过万思齐那桌,目光忽而凝滞。万思齐那修长结实的腿上,正贴着一只染着艳红丹蔻的柔荑。那妖媚女人竟然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反而就着半坐于地的姿势,轻抱着万思齐的腰腿,极是煽情。

    霍改登时了然:我就说万思齐这回怎的如此谨守龙套本分,不抢镜、不多话,连半步都不肯挪,俨然一人形布景板。感情是之前错手伤了佳人,这会儿正舍身安抚呢!

    这样也好,这娃虽然在砍boss的过程中,抗怪不给力,补血无能力,但至少终于学会紧跟本人脚步,没再添乱。实在是进步巨大,可喜可贺!

    霍改冲万思齐暧昧地挤挤眼——兄弟,好艳福哟~

    万思齐面色并不好看,张了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屏风却在此时被那小二扶了起来,隔断了两人交汇的视线,也打断了万思齐未出口的语言。

    “小弟之前虽与万兄同窗读书,却一直无缘相聚畅饮,今日得了陈大人的面子,说不得便要灌万兄个饱。”有学子知趣地替霍改斟了酒,捧到霍改眼前。

    霍改回过头来,接过酒盏,并不理会那人,反而霍改就着这杯酒,扬至陈柏舟跟前,落落大方道:“多谢。”

    不等陈柏舟回答,霍改一仰脖,已是干了个彻底。

    这般倨傲装逼的姿态,自然并非霍改的风格,但谁让陈boss就好常谷风这一口,常谷风却又恰好这副十足欠抽的嚣张德性。害得他霍改一介谦逊礼貌好青年,也不得不随之踏上二货这条路。

    霍改不动声色地瞅了眼陈柏舟的神色,果然不见动怒,心下暗道:没准儿这家伙心底正美着呢!果然性坚强!

    “这儿的百花鸭舌配酒倒是极好的,不妨尝尝。”陈柏舟笑意温和,并不举杯回饮,只是将菜推到霍改眼前。

    霍改旋即落座,举著而食,捧场道:“果然好滋味。”

    陈柏舟点点头,不再多言,扭头和那帮老夫子笑谈去了。

    面对着满桌的佳肴,霍改居然难得斯文了一回,一抢夺肉类、二没扫荡菜盘,一双眼锁定了聊得正欢的陈某人,很有几分以色佐餐的味道。当然这小子脑子里是不可能转着什么旖旎念头的,他正琢磨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陈柏舟整个上午都杵在院子里,神在在地不肯与自己相见到底是为毛?

    ‘之前陈柏舟所说的那啥闹矛盾不好意思出场分明是托词,爷走的时候正你侬我侬着呢,哪儿能延伸出别扭受不肯原谅君子攻的烂桥段!而且陈柏舟帮腔的时候,也没见他避讳让众人知道自己和他那深厚的缘分,所以故意撇清关系,不肯公然相认的可能性也不存在……’

    “仞仑啊,对于老夫刚刚说到的问题,你有何见解?”一老夫子转头,将火力对准了霍改。

    霍改表面上看着,虽和周围的学子们一般,为聆听教诲状。不过那神态十足的漫不经心,和旁边那几个家伙脸上的“陈大人、先生们都好有才好厉害,奴家好钦佩好崇拜”的谄媚模样形成鲜明对比,颇有些众人皆贱我独贵的架势,自然格外欠抽。

    霍改正苦思冥想呢,冷不丁被人抽问,恍惚回道:“这前后完全搭不上边啊,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老夫子的面容瞬间扭曲,立马磨牙霍霍向霍改:“哦,那你有何高见?”

    “啊?”霍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乌龙事儿,忙低头赔罪:“先生,抱歉、抱歉。刚刚那是学生的无心之言,并非回应先生的问询。都怪学生心思散乱,并未听清先生所问,反而纠结于心中疑惑,这才所答非问。”

    霍改当然不是没办法糊弄过去,但是现下这种情况他却只能老老实实赔罪认错。天地君亲师,他可以对着陈柏舟甩脸子、那叫不畏权贵,但他不能对着自家先生摆架子、一不小心就成欺师灭祖了。

    那老先生嘟哝了两句,便放过去了。他终究不好和个小辈计较,尤其不好和霍改这个小辈计较。没办法,人家背后有人啊!

    霍改思考未果,只得放下疑问,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行动。话说在狗血满地撒的耽美套路中,激发jq有两宝,一为美酒、一为蝽药。这会儿同桌饮酒,岂不正是自己的机会?!

    霍改j计一定,立马开始实行。霍改捏了酒壶,将酒杯斟满,将壶中余下的酒量确认清楚。待得老夫子谈话告一段落,这货便翩然起身,素白的手捧起酒盏,微笑道:“夫子妙言,当浮一大白!”

    同桌的学子自然没有让霍改专美于前的道理,纷纷将酒斟满,亦随之起身:“敬夫子。”

    那老夫子得了霍改亡羊补牢的奉承,老怀大慰,将杯中物喝了个一干二净。

    霍改垂眼,正见陈柏舟那十指又无意识地交叠而起,心下微微一紧,却也很快释然。自己总不可能一言一行都跟常谷风那狂得找不着北的家伙一样,打破陈柏舟的完美期望是必然的,没啥好在意的,现下执行计划要紧。

    这般集体敬酒完毕,壶中酒恰好倒空。霍改自然而然地端了酒壶,淡淡道:“我去让小二将酒续上。”

    众人当然毫无异议,将叫酒重任交予了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霍改拎着酒壶走出隔间,逮了个小二,低声吩咐道:“这淡酒无味得很,换最烈的来,还有,上盘鱼脍来。”

    霍改吩咐完毕,扭身便欲往回走,却是一个踉跄,看着不知何时杵在自己身后的这尊大神瞪大了眼——陈……陈boss!

    “吓到你了?”陈柏舟用微微低沉而醇厚的声音问道。

    霍改平息了一下自己直逼兔子舞的心跳,淡定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陈柏舟掩去了嘴角的笑,认真道:“你现下正被东方阁主盯着,还是莫要碰烈酒为好,若是有人趁你醉酒做些什么就不好了。”

    “没事,不是还有你么?”霍改微垂羽睫,眼角略略飞起,答得云淡风轻,全然一副信任的姿态。

    陈柏舟的唇角浮现出一缕僵涩的笑,摇摇头,并不说话。

    “他到底是何来历?”霍改被陈柏舟这架势唬得心底拔凉,要是东方未明的能量大到让一州刺史都没辙,自己还是果断点抱小明大腿哭求去吧!

    “他的身份明面上算不得高,只是和某个贵人关系非同一般,是以官府之人多半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这人虽然放荡不羁,但太出格的事他应该也是不敢做的。你只要小心些便无事。”陈柏舟安抚地挑起嘴角,午后柔和的阳光描摹出他俊美儒雅的容颜,让人心安。

    霍改脑补了一番傲娇阁主与某王爷攻不得不说的故事,由衷感叹,果然万人之上的代价往往是一人之下,小明你日夜操练你那黄瓜其实是为了弥补你那菊花被捅的心灵创伤吧……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陈柏舟再次给霍改宽心。

    “嗯。”霍改点头,往回走去。

    陈柏舟跟在霍改身后幽幽叹息,贤弟刚刚的笑容那般奇怪,分明是在强颜欢笑,其实还是被吓坏了吧。

    烈酒很快就被小二端了上来,随之呈上的还有鱼脍,鱼脍其实就是生鱼片,这道菜中华打周朝起便有了,算不得稀奇。

    由于某人事先别有用心地在身前挪出了个空位,所以鱼脍被小二顺理成章地放在了霍改眼下。如此处心积虑,霍改为的当然不是那点鱼肉,而是鱼肉下铺着的那层碎冰。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吃吃喝喝。霍改低调地以水兑酒,跟着大家的节奏慢慢喝,那酒烈性十足,很快那些个不胜酒力的便面红耳赤,晕晕乎乎了。

    霍改那酒掺得虽极尽假冒伪劣之能事,但这副皮囊到底量浅,这会儿已是有七分醉意了。霍改不敢再撑,手下一动,乌木的筷子跌落在地。

    霍改躬身,酒气猛然上涌,刹那间便在脸上晕开了一团胭脂。纤长的手指攀住桌沿,将身体缓缓撑起,霍改一双眼迷雾氤氲,眼角染红,眼波流转间,竟似要将人都拖进他那迷离恍惚的世界中,同醉花间。

    人生苦短,该性感时就性感!

    “好晕……”软软的声音,带着三分沙哑,似撒娇又似诱惑,比酒更催|情。

    “贤弟可是醉了?”

    霍改定定地看向陈柏舟,那人眸色深沉,不复澄澈。

    “陈……嗯~”笑容绽开,霍改妖魅的容颜纯真得邪气横生——亲爱的,带我走吧,我很乖,会暖床的哟亲~

    绯闻生涯,从照顾醉猫开始!

    “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便散了吧?”陈柏舟笑道。

    桌上自然没人敢提反对意见,只是看向霍改的眼神含义颇深。

    小舟,你果然是爹的乖宝宝!

    霍改笑得越加妩媚,眉目间敛了彤云的风华,乖顺绵软、艳光遮目。

    “不知万家兄长还在不在?”陈柏舟提出了个极富建设性的建议——谁家的醉猫啊?让饲主速来认领!

    霍改的笑微微一僵,宽袖轻抬,果断捂脸,彤云让无耻的暗夜给吃干抹净了,只余下一片灰蒙蒙的昏暗。小舟,你个不孝子,嘤嘤嘤~

    不时听到有人回道:“小二说那桌已经空了好一会儿了。”

    藏在袖下的唇角翘起,霍改舒了口气:大哥,干得好!

    “可有人知道万府在哪里?”陈柏舟再次开口。

    黑夜彻底降临,霍改咬牙。陈柏舟你个没胆子的,把爷带你家去能怀孕不成!肉都放你嘴边了,还不啃,都是自来水,你装个p的纯净啊?!

    “我们送万兄回去吧。”有两名学子自动请缨。

    于是,辛苦布局一番的霍改,就这样被同学们扶着上了回家的马车。不是我军无能,实是敌军太x痿,爬个床都没机会。

    霍改悲愤地侧卧在车厢后,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车底板。两学子聊天的声音忽而窜进耳朵……

    “这小子也不见有啥本事啊,怎的却得了陈大人青眼?”

    “谁让人长得好看啊。”

    “你是说……”

    “可不是,陈大人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再怎么有才,也未免过了些,那口气明显是在哄小情人嘛。再说,苍蝇不叮没缝的蛋,那东方阁主不也对这小子格外垂青?”

    “没错,以这小子的皮相……嘿嘿”

    霍改撇撇嘴,陈柏舟那话可是句句属实啊,这帮嫉贤妒能的二货。哎,不遭人嫉是庸才啊!

    霍改慢慢回想着陈柏舟的话,忽而目光微滞。

    他想,他大概猜出陈柏舟今上午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了——

    在陈柏舟眼里,自己是绝对有举人之才的,若是暴露了与他相交的关系,有百害而无一益,只会让这些嫉妒者的污言秽语脏了的名声。

    而要不是东方未明摆明了对自己很有性趣,恐怕陈柏舟是不会当众暴露与自己的交情的。他想要阻止东方未明对自己下手,所以才不得不宣称——这朵花儿是我罩着的,摧花者还请绕道。

    霍改失笑,说起来,还要多谢东方未明这番胡闹呢,不然自己要逼着陈柏舟公开示好却是难事了。陈柏舟……你何苦这般君子,和我一起堕入魔道才是正途啊!

    77旁观乃确有隐情

    那两学子的讨论内容越加不堪,已从“万同学品行不端,两边勾搭。”进化为了“万同学技术了得,双龙入洞。”

    霍改作为一代滛民代表、yy龙头,自是不会将这俩书生的微末段数瞧在眼里。脑子微微一转,这祸害便不痛不痒地翻了个身,仰躺着摆出一张魅惑世人的脸来。

    略显宽大的素色儒衫在毡毯上散乱地铺开,宽袖顺着弯曲的手臂滑直肘部,露出纤细莹白的一节,横在襟前,衬着那青色暗花,宛如檐上新雪。粉桃色的指尖隐没在斜斜收起的襟口,挑出一道暧昧的缝隙,诱得人恨不能替他拨开那碍事的衣襟,露出隐藏在那薄薄冰绡下的玉肌润肤。

    娇艳的红唇,微微开启,醉美人溢出一声浓情呢喃:“柏舟……热……”

    俩观众原本粗重的呼吸忽而像是被人掐断了般,停滞在了那里。继而化为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惊呼。

    “嗯……”霍改从鼻中腻出这一声娇喘,面染春色,仿若绮梦正酣。

    吞咽之声传入耳中,继而那两人讨论更甚,只是声音无端压低了许多。

    霍改心中的小人阴暗腐笑:既然想八卦,那爷就给你们提供免费素材,还望千万别辜负了爷这一番苦心,在常谷风出场之前,定要将爷捧上陈刺史绯闻男友的宝座才好。

    万家宅邸终于到了,万思齐得了通知,一脸冰霜地出来接自家小弟,然后在得知某人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之后,彻底化身黑面神,将那俩八卦男吓得连大气都没敢喘,忙把人给请上车,交出霍改羔羊,任由大神宰杀。

    万思齐气势汹汹地走入车厢,恶狠狠地瞪着霍改,然后以和表情严重不搭调的轻柔动作将醉猫给抱回房了。

    俩八卦男表示——万家大哥你肿么能摆着阎王的脸,干着菩萨的事儿呢?太欺骗围观群众感情了!

    刚刚进屋,万思齐便感到怀中人挣扎了一下,低下头,正对上霍改迷离的双眼,染了薄雾,分外招人。

    “可以放我下来了。”

    传入耳中的语言却是不带半点醉意,清淡得不带任何情绪。万思齐微微一愣,并未松手,反而将人又抱紧了几分,往床榻那边走去。

    霍改对于回归地面本也没有多大的执念,有人代步自然更好。

    瞅着万思齐这明显换了一身的打扮,霍改促狭开口:“我还以为你那么早就携美离去是准备大干一场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万思齐的眉头微微皱成不着痕迹的弧度,语气却是寒得可怕:“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只是去应酬……”

    霍改不以为意地打断:“谈生意嘛,从来都是有佳酿、有娇娘,才有得商量。我懂,我懂。这单生意应该甜头不小吧?”

    “我拒了。”万思齐言语冰凉。

    霍改挑挑眉,以东方未明一贯的风格,为了营造万思齐“爬墙”的美好桥段,下的饵应该不会太寒酸才是。怎么万思齐要了美人却没要钱财?不过这样也好,没准儿东方未明在这单生意上顺手也给万思齐挖了个坑也说不定。

    万思齐将霍改在床榻上轻轻放下,凝视着霍改的眼:“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万思齐那声音听来依旧是四平八稳,但那双暗沉的眼却泄露了他此时心中并非一片平静。

    霍改心下一沉,之前实在不该主动问及万思齐生意上的事儿的,自己脑袋上还顶着万家粽子的招牌呢,果然醉糊涂了。

    霍改连忙表忠心:“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识趣,与我无关的事儿我从来不会多看一眼、多问一句。”

    “与你无关?”沉静的嗓音下,是万思齐渐渐握紧的拳,指节一点点变成苍青的玉色,原本平滑的手背隐约浮现出一条条筋脉。

    酒意上涌,霍改只觉得倦意将自己层层淹没,无心再和万思齐应付,霍改蹬掉鞋子,蜷起腿嘟囔道:“我知道这里边儿有东方未明的搀和,没想到连累到你,我很抱歉。”

    霍改反手一划,半面床帘倏忽垂下,将万思齐隔绝在了帐幕之外。

    某人点燃了万思齐满腔的怒火后,竟然堂而皇之地按下了暂停键,准备睡个好觉。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思齐刨开床帐,半跪在床沿,狠狠地瞪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哥,你干嘛?”霍改瞪着踏上床来的万思齐,满是疑惑。

    万思齐忽而没了动作,也没了声音。他本想解释一下在坤城酒楼时,自己为何没能上前相护。但他没想到,霍改根本连问都没问。现在纵然他张开口,也没了言语的力气。

    万思齐定定地看着霍改,觉得压抑不住的心冷,寒毒刺骨,几乎逼得自己发抖。

    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说连累,为什么不问?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你根本不曾指望过我会出手护你,所以你不问!

    你从来没将你我视作一体,所以你说连累!

    你认定了我只想要你带给我的利益,所以你道歉!

    所以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是与你无关,对么?

    “哥?”霍改看万思齐木雕泥塑般杵在床边,面色难看不说还散发着浓厚的怨念之气,吓得酒都醒了一半。

    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万思齐的那边凑了过去,扬起脸,亮晶晶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轻握成团的小爪子弹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对方的肩头:“出什么事了?”

    那汹涌的怒意忽而就这么平静了下来,万思齐有些悲愤,喜怒都被人攥在手心了,却顶着个不可信任的牌子,他实在有些冤。

    于是万思齐化悲痛为行动,一巴掌把霍改给按翻在床,另一只手扯开腰带,撩起霍改衣衫的下摆就探了进去。

    霍改当场惊呆……大哥,你的袖子终于也被俺给yy断了吗?但就算你断袖了,也不代表你就能把爷给压床上,陪着你扯袖子啊!

    微凉的手滑至霍改的腿侧,“噌”的一声,万思齐拔出了霍改绑在腿侧的匕首。

    霍改倒抽一口寒气……大哥,咱还是玩儿扯袖子吧!匕首神马的太重口了。

    万思齐扫了眼霍改吓得苍白的小脸,邪恶地挑了挑唇角,匕首挨上霍改的裤带,轻轻一挑,裤带便断了个彻底。

    霍改瞳孔猛然收缩……不是吧,大哥你玩儿真的?

    霍改不再发呆,反手摸上自家武器库——床缝,两指夹起一个小药筒,不动声色地卷进了手心。

    万思齐一扬手,又将匕首插回了霍改的腿边,卸去力量,整个人压在了霍改那小身板上,颈项交错,湿热的吐息涌入霍改小小的耳|岤:“那女人指尖藏了刀片,这就是为何我看你被那混蛋欺负,却一直站在原位半步不挪的原因。”

    霍改眨眨眼,万思齐的意思是……他在坤城酒楼被那女的割了裤带?

    霍改脑补了一把若是万思齐跳出来英雄救美,然后“唰”地一下裤子垮掉,露出两条光裸的腿……

    “扑哧!难怪那么早就撤了……啊哈哈,乐死我了。”霍改笑得浑身都在颤抖,那叫一个欢快。小明,你这招……无耻得登峰造极了啊喂!

    “你这叫幸灾乐祸。”万思齐逮着霍改的小脑袋往死里搓揉,眼底却是带着几分柔和笑意,不管你在乎或是不在乎,有些事再怎么难以启齿也不得不说,总不能,让你更难以信我。

    “抱歉,抱歉,拖累你了。”霍改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确实不厚道,试图摆出一张严肃正经的脸,以表达诚意。

    纤长的手指攀住霍改的亵裤,裤腰已经失去了束缚的能力,往下一拉,便泄出了半面春光,指尖在某人圆润的小屁屁上恶意地划着圈圈,万思齐笑得云淡风轻:“没事,我们有难同当。”

    霍改欲哭无泪:一个裤带被割的我,如何能嘲笑一个裤带被割的你。

    “大哥,再扯就光屁股了嗷嗷嗷!”霍改一把按住万思齐意图不轨的手,做哀哀讨饶状。

    “不是乏了吗,睡吧。”万思齐大发慈悲,放开霍改,下了床。

    “大哥慢走。”霍改狗腿欢送。

    万思齐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小醉猫立马拱进被子,作逃避现实状。

    万思齐摇摇头,走出了霍改的卧房。指尖相扣,摩挲了两下,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喃消散在风中——“软绵绵、肉墩墩、滑嫩嫩的呐……”

    78会面乃正式交锋

    接下来的几日,霍改选择了低调地缠绵、闷马蚤地勾搭,时不时地派人给陈柏舟送上一两封信,谈风花论雪月,从诗词歌赋糟践到人生哲学。

    虽然霍勇者与陈boss在此期间一直未曾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活动,但基于攻受两国悠久的交往传统和源远流长的j情史,两方凭借其优秀的文字表述能力,依旧就地区及全球范围内的多项事物达成了基本共识,为攻受两国的友谊和感情的不断深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共同翻开了攻受两国人民j情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崭新篇章。

    而《贱受万仞仑》中常谷风出场的日子便在这和谐友爱的纸上谈情中,一天天,逼近了。

    那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太阳当空照,花儿在阴笑,小鸟说,灭哈哈,谷风同志你终于奔向炸药包~~陈柏舟怀着对夏日碧湖的美好向往坐上了郊游的马车。

    出门一炷香之后,陈boss“恰巧”在街上遇到了正在街上晃荡的可爱笔友——霍改。于是对某人那张脸相思日甚的陈柏舟发出了相携出游的邀请,守株待兔的霍改自然矜持地点点头,优雅地爬上了陈boss家的马车。

    “你脸色看来不大好,虽是考期将近,却也该注意身体才是。”陈柏舟替霍改斟了杯香茶,递到他身前。

    霍改面色白如苍雪,眼下带着淡淡的一抹青玉之色,瞧着确实有几分疲态。

    白嫩的手指盖在嘴上,霍改软软地打了个呵欠:“还不都是你害的,弄得我翻来覆去了一晚上,连求个囫囵觉都不成。”

    懒懒地倚靠着车厢壁,霍改悄悄地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你害的,弄得我东奔西走了一晚上,连坑个人都昼夜开工。’

    微微垂了眼,陈柏舟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你睡不着,如何却成了我的不是了?”

    霍改瞟了一眼陈柏舟那八风不动的模样,心底坏笑着琢磨,纵是你想不歪,也要坚决把你的思维带歪!有想法才能有行动不是?

    眼波流转,霍改横了陈柏舟一眼,理直气壮地埋怨道:“除了你,还有谁能一宿一宿地折腾我!”

    陈柏舟面上不动,托在掌心的茶盏,却是荡起了阵阵涟漪,喉结微动:“我觉得,我有点冤枉。”

    霍改端起茶来,小小地嘬了一口,将早已思量好的谎言送出口:“昨儿你信中提及人之相处,初时喜乐,而最后却往往归于悲戚,我深有所感。灵感突至,得诗半阙——‘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但我苦思了整整一晚,却总是无法寻到合意的句子将这诗续完整。”

    陈柏舟忽而神色怔怔,低喃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好极,好极,正该是这两句,快快于我写下来。”霍改抚掌而笑,取了搁于一边的纸笔便铺陈开来。

    陈柏舟尚未反应过来,手中已被塞入了一支狼毫。陈柏舟看霍改那喜上眉梢的模样,自然不好拂了他的意,端了笔,将四句诗落在纸上:“这诗其名为何?”

    “名为‘思无常’。”霍改眯起眼,满意地看着这诗词,乌浓的眼睫合上,遮住了眼底暗涌的思绪。

    “好。”

    陈柏舟刚将名儿补上,霍改便急不可耐地抽了宣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哎,这天下八斗才恐怕都聚到你那儿去了,上回我那红豆诗也是亏得你才能补全。”

    陈柏舟含蓄地笑笑:“不过是你我间的游戏而已,哪里当得起你这般赞誉。”

    “对了,那红豆诗我让人就着你我的手书做了扇面,改日给你看。”霍改貌似无意地提起。

    “好啊。”陈柏舟想起那缠绵的诗句,心中不由也泛起几丝甘美。

    霍改拎着宣纸两角,轻轻地吹着墨迹,忽而,气息稍滞。

    ‘陈柏舟要干什么!’

    霍改隔着宣纸清清楚楚地看到陈柏舟探出两只爪子,一只爪子正偷偷将自己的茶盏往他那边拖,一只爪子正悄悄将他的茶盏往自己这边推。

    这明显是想将自己的茶和他的互换啊,霍改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下药——迷j——弃尸荒野”的后续剧情,登时遍体生寒,果然禁欲系的君子就等于憋久了的bt么?

    霍改默默将宣纸调整了一下角度,好将陈柏舟的行动看个清楚明白。

    只见陈柏舟在调换完毕之后,端起了自己的茶盏,专注地打量着茶盏边沿,思索片刻,然后轻轻地旋转了一下茶盏,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唇含了上去,宛如白玉的脸上随之腾起一抹红晕。

    霍改如遭雷击——感情你鼓捣了半天就是为了间接接吻吗?!

    你好歹是个高h虐文里boss啊兄弟,你搞间接接吻这么纯情的把戏是要闹哪样啊?!你t还脸红,脸红个毛!有点冷酷攻的自觉好不好,爷一写肉文的看你这清汤寡水的架势,蛋很疼的有木有?!

    他需要压惊,非常十分迫切地需要压惊。霍改收回视线,看那纸上墨迹已然干透,将诗文叠巴叠巴揣入怀中。试探地将手搭上了自己眼前的茶盏,眼神却瞄向了还宝贝地捧着茶盏的陈柏舟。陈柏舟似有感应般回望过来,并不见有何异色,只是那眼眸却是亮得惊人。

    ‘他这是在期待吧,期待吧?!’

    霍改抽搐着唇角,托起了茶盏。霍改浅饮了一口,迅速抬眼,只见纯情的倒霉孩子神色不变,脸色却是又红了一层。一张雅逸容颜丹红蔽日,艳胜云霞。

    陈柏舟发现霍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瞧,忙低下头,做专心喝茶状,只余一对赤红的耳朵,暴露着此时雀跃

    鬼畜,等虐吧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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