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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第8部分阅读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 作者:肉书屋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第8部分阅读

    他们齐刷刷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们终于知道,在这个人面前,死亡也许是仁慈的对待。

    等到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大殿里剩下的人才睁开眼睛,他们已经无法诉说内心的恐惧和心底即将崩溃的情绪。场地中,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依旧是如雪的白衣,那个人就象尊黑暗的魔神,嘴角还带着冰冷的微笑。周围的墙壁上满室的鲜血、肢体和各式各样的器官,他们都是杀手,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亡,可此刻,他们已经连俯下身呕吐的勇气都失去了。

    一个、两个、三个,当所有人都瑟瑟发抖跪在这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面前的时候,一个清润而悠远的声音传来,“要是这个世界已经疯了,那我们就来看看谁更疯狂吧!”

    当雾隐和云翳解决完血煞门的分部赶回大殿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的不知所措,齐齐吞了口口水。

    阿九已经恢复平静,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众人,语气淡漠如常,“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你们废除武功,挑断脚筋,从此退出江湖;其二,誓死效忠于我南宫云影。”说罢,阿九丢下一个瓷瓶,“遇到我,既是你们的不幸,也是你们的大幸,是走是留都要勇气,你们自己选择。”

    黑漆漆的,血腥的夜晚,地上跪着的人选择了他们一生效忠的人,一个血海地狱深处的霸者。

    第三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

    第三十三章突如其来的……阿九回到皇宫已是寅时,再过一会独孤洺野就要上朝了,阿九暗叫糟糕,急忙冲进厨房随意弄了点清淡小菜。刚跑回皇帝寝宫就听到独孤洺野叫他的名字,“墨夜,墨夜。”

    独孤洺野说小柱这名字不好,要给阿九重新起名,又说阿九的眼睛很漂亮,象漆黑的夜,阿九倒是无所谓,他高兴,叫阿猫阿狗都可以。

    阿九每次走进这里都忍住心中恶心的反胃感,尽量使面部表情变得谦卑。

    独孤洺野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还不快点。”阿九一愣,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阿九长这么大,什么都干过,就是没伺候过别人,尤其是伺候自己厌恶到极点的人。

    独孤洺野躺了半天,觉得有点不对,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阿九,才想起来他是新来的,刚想发怒,到嘴边的话却咽了回去,他似乎看到站在那里的小太监拿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看透,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清醒过来,浑身冰冷。那绝不是屈服者或者处于下风的人所能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强势的杀戮者所拥有的高高在上,漠视生命的眼神,如死亡镰刀那一溜凌厉的锋口。可再一次看去,却发现那眼神依旧清澈,干净的就像未知人事的稚子。

    独孤洺野摇摇有点发痛的脑袋,他最近是怎么了,好像经常出现幻觉,有时异常兴奋,有时又有点困盹的难受。可是他隐隐的感觉到不安。

    阿九虽然讨厌独孤洺野,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勤政的皇帝,也是个颇有气质的男人。

    此刻的他只着一件单薄的白绸丝衣。颀长的身形闲适而立,却丝毫不显瘦弱,背着门口的光线,反生出无限高贵之感。脸容瘦削白皙,幼年曾习过武,内力虽不精深,身体却精壮有力,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细腻精致如美玉。但那双眼,浑然天成的精光凝聚在纯黑的瞳仁中,有些惫懒地落到阿九身上,却让阿九清楚地知道。这人的心机深沉,绝非简单角色。

    待独孤洺野穿戴完毕,阿九递上清淡小菜和小米素粥,当着他的面用银针试了毒,独孤洺野手一伸,阿九把筷子递到他手上,就退在身后。

    独孤洺野正要喝粥,却突然停了下来,仔细闻闻自己的手,又闻闻身上的衣服,再闻闻手上的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抓起阿九的手轻轻嗅着,象是找到了心爱的玩具,脸上划过惊喜。

    阿九强忍住甩开他手的动作,任凭他象只宠物一样,“啃”着自己的手。阿九“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右手,摆上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皇上,您,您……”

    独孤洺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抱住阿九的身子,脸埋在阿九的脖劲处使劲的嗅着,清新的淡香和柔软的身子让独孤洺野有种销魂的感觉。

    阿九这边恶心的快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她什么都不怕,却怕被人碰,可是现又不能使劲把他挣开,阿九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嘴里发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硬着头皮猛的推开象章鱼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离得远远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又委屈又可怜。

    独孤洺野唇边的笑容瞬间凝住,忽然感觉有一抹说不清的紊乱从心底缭绕而起,他这是在干嘛?调戏一个太监?不过那小太监身上的清香却是从未有过的好闻,有点甜,又不腻,有点冷,却清雅。还有那身子,软软的,腰肢细的不盈一握……

    独孤洺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下去吧,中午记得做鱼片粥。”

    阿九转身离开乾央宫,出门的同时也带走了那一室的清香。

    走到暗处时,突然从上方跃下个身影,很熟悉的身影,阿九预备攻击的双手停了下来,她很奇怪的是没叫雾隐现身,他出来做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雾隐拿着帕子使劲的擦着她的脖子,阿九淡淡的笑开了,“好了,好了。就当被鬼蹭了。”阿九话还没说,却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约约袭来,她诧异的抬眼看着眼前已经长的比她还高半个脑袋的清秀少年,清俊的脸半掩在阳光的阴影里,朦胧中看不真切,可是那黑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冬日冰雪般的冰冷,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愠怒,手上力道却越来越重,阿九感觉到脖劲处有微微的疼痛,一把抓住雾隐的手,语气森冷,“你干什么?”

    雾隐也不答话,一把扯过阿九,牢牢的扣在自己怀里,阿九挣了半天没有挣开,又怕伤了他,她不明白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了,今天的她怎么这么霉啊,走到哪里都被男人抱。她感觉到从雾隐身上传来的不安的气息,她心一软,反抱着他,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和云翳闹别捏了吗?”

    雾隐松开阿九,双手紧扣住她的双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那目光里浓浓的哀伤消散不去。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有几颗小雨珠落在了阿九的睫毛上,随着她睫毛的颤动,又颤巍巍的滑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雾隐猛的吻住他梦里无数次渴望的柔软红唇,轻轻的舔吸着,她口腔里清甜的味道让雾隐的血液霎那间冲上头顶,他感觉到此时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此刻他就是死在她怀里也心满意足。

    阿九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呆了,她忘记了将他推开,她完全忘记她所有的战斗本能,就这样被眼前这个孩子“非礼”着,她伸手点他|岤道,却被他抓住了双手,雾隐是没阿九武功高,但是反应却是出奇的快。

    阿九猛的一个旋身,退出了雾隐的怀抱,“叭”的甩了他一个巴掌,眼中流转着一抹幽暗的光芒,“你疯了吗?”阿九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断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怒意。

    雾隐脸色一僵,捂着被她打过的脸,紧紧咬着下唇,一抹刺骨的寒意从他心底散发出来,让他的全身隐隐发冷。他转身,青烟过后,人已消失在阿九面前。

    树梢上的云翳远远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黑眸中敛敛流动着点点星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雾隐和站在原地的阿九。

    第三十四章 整顿朝纲

    第三十四章整顿朝纲红袖看着手上刚接到的信,秀丽的面上难掩失望,九少自从离开,就再也没有回过绝谷,两年多时间只来过三封信,谷主拿着九少的信坐在房间里不是彻夜发呆就是彻夜奏琴,琴声悠扬,悱恻缠绵,红袖都忍不住怆然泪下。

    泪水,滴湿了南宫离胸前的衣襟……他浑然无觉,他的全部思绪都沉浸在那首“爱别离”上,这是阿九曾经教会他的曲子,琴声没有停,一遍又一遍的诉泣着……这首琴曲,催尽了南宫离的眼泪……模糊中,他不记得时间,忘记了空间,脑海里只剩那个绝美的空灵的笑容。

    希望。失望。盼望。期盼。失落。落空。最后的最后才是绝望。她没有回来,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连接他们的纽带仅仅只有利用,他利用她,尽管他这样爱她,阿九,你真恨我至此吗……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凉津津的月光洒在她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那么柔美的微笑,他不由自主伸出手,“阿九……阿九……我的阿九……”

    那身影淡笑一下欲转身离去,南宫离重重忧惧的眼神紧紧缠绕着她,明明还在眼前,为何却觉得远在天涯,伸出手去抚摸那幻影,“不要走,阿九……不要……”

    最后两个字哽在喉间,再也吐不出来。再吐出来的,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浓浓的血漫天弥地,眼泪,不受控制的蜿蜒而下,眼前,又一次的黑暗……

    谷寒老人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男子,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们清雅如水的谷主吗?那个风采卓然的男子?那个武艺高强,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巫南的年轻孩子吗?

    红袖担忧的看着谷寒老人抓起南宫离的手腕开始诊脉,顿时大失惊色,又换了一只手再诊,脸上表情极为难看。

    红袖心里一慌,急忙出口询问,“先生,谷主这病……”

    谷寒老人原本垂暮的眼眸更显苍老,叹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巫南禁术,药石无医,如今已油尽灯枯,准备后事吧。”

    红袖心里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不,不会的,一定有药医的,九少医术冠绝天下,肯定能医好的……”

    谷寒老人蹒跚的走出门,苍老的声线划破红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医者,医病不医命啊,这都是命,孽缘啊,孽缘……”

    天阳三十一年四月,荆国宣启帝慕容宇文驾崩,时年四十九岁。

    次年五月,夙王慕容风铎于临水皇宫乾华殿即位,改年号为宣文,大赦天下。

    时值初夏,清晨。

    弥散着淡淡龙涎熏香的屋子里,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手执一个巴掌大的黄璃赑屃图案的印章把玩着。他微微仰着头,颈部与下颌勾勒出的曲线,有种妙不可言的风情。

    “南宫九少今日怎么有空来朕……咳……来我这小庙了?”慕容风铎面带笑意看着坐在御书房安逸的品着茶点的阿九,从外面悠然踱着步走进来。

    阿九回过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来恭喜王爷初登大宝啊,哦,现在该称您为皇上了。”虽带着笑,可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冰冷。

    慕容风铎微微一愣,那样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乌黑的长发如瀑似镜,这样的绝色人间罕有。这世上没有比他更美的人了……

    “九少说的是哪里话,这一切都还是九少的功劳,九少的大恩大德,没齿……”

    阿九放下茶盅,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废话的,上次和皇上的协议可还做数?”

    慕容风铎淡笑一声,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题接到,“当然作数,朕……一言九鼎。”

    阿九冷笑一声,“我看未必吧!如今你连自己的位子都做的风雨飘摇的,你拿什么来一言九鼎?”

    慕容风铎抿住嘴唇,神色黯然,想反驳却无从开口,只得委屈道一句,“君子不诛心……”

    “难道你就这样做鸵鸟?头埋起来就看不到了?你真有出息!士族日益壮大,外戚专权,根深蒂固,牵一发动全身,士族根基一日不除,你的皇位一日都别想坐稳。”这些话从阿九口中说出带着一种让人憋闷的压迫感。

    “那九少的意思是……”慕容风铎想了想,很谨慎的问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现在只有快刀斩乱麻!”阿九的眼中流转着异样的光,慕容风铎脸色渐渐凝重,这样冷酷的眼神,他以前似乎见过……

    第二日朝堂之上,宣文帝的下手边,坐着一个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美的惊人,却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众官员一脸诧异的表情相视询问,却没有人认识这个男子,他就那样闲适的坐在那里,连皇上都不时的小心打量着右下方。

    众人看向男子的同时,正巧看见男子抬眼扫了一圈场中的官员。

    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当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大堂时,朝堂上那群自视目空一切,天老大,地老二,他们就是老三的士族高官们的脖子上就像刚刚被一只最危险的毒蛇轻轻滑过,瞬间就刺激的他们全身寒毛倒竖,在这一刻,整个殿堂内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冻得凝滞了。

    这个男人,或许叫少年更贴切一些,长得并不高大,而且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他往那里一坐,让所有人都有种感觉,他全身的每一寸,每一个细节上,都写满了两个字——强者。

    他就是那种在任何环境下,面对任何权势和压力,都可以以力破局的真正强者!相对他来说,坐在龙椅上的慕容风铎反而更像一个儒雅的书生。

    面对这样一个全身都隐隐散发着锋锐死亡气息的人物,大堂中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四品官吏,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过了很久,才能听到他们缓缓吁出一口胸中憋了很久的闷气。

    不一会,太监尖利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殿堂之上,“上天鸿运,皇帝诏曰……”一道圣旨,连罢十二个大小官员,提拔三十余个下级官员。顿时,整个大殿就像炸开了的油锅,所有官员议论纷纷。

    更有老臣高呼,“皇上啊,老臣三代为国尽忠,如今这等鸟尽弓藏之举让我等寒心呐!”

    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三角眼中满是精光的男人站了出来“皇上,臣等不服,臣一生为国尽忠,为皇上尽忠,如今皇上要罢臣的官,那也要给臣个说道,否则我卫家绝不会坐视不理,臣……臣……”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呵呵,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呐!”冰冷的笑带着回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

    男人横起一脸的肉,面带凶光看着白衣少年,“你是谁?这等高堂之上岂能有尔等下作之人开口说话的份?”

    少年不怒反笑,“孙尚书,这等粗鄙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实在是有辱斯文呐。”坐在上座的慕容风铎更是心中冷笑,大殿上除了他就还有阿九坐着,孙齐豫居然说他是下作人,真不愧为草包一个。

    不等那男人开口说话,一个老臣就赶在他前面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朝堂之上不容外人干预我朝内政,此乃先皇立下的规矩,公子一无官职,二非皇室之人,如今坐于朝上听政,已是冒天下之大不违,而今公子又干预朝政,此等大逆不道的行为,按我朝例律,理应当斩。”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蔺丞相,给你看个东西。”说着,白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丢到蔺元如的面前。蔺元如心里“咯噔”一下,拿起地面上的信封,突然间他感觉他的世界坍塌了。这是他私通西林国君轩辕舒云的信件。

    他颤颤微微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张,还没看完就指着白衣少年,厉声喝道,“你血口喷人,伪造书信,你……”

    白衣人抬眸,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断绝狠毒的神色,冲着门外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带上来三个人,一看到他们,蔺元如眼睛徒然瞪大,昏了过去。

    三人简要的叙述了蔺元如的罪状,和私通西林的确凿证据。被一盆冷水泼醒的蔺元如此时已是一脸的颓败之色,叛国……这是纵有天大的功勋也保不住他的命的大罪。他早已没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慕容风铎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眼前这出戏,心里也不禁有些害怕,这个南宫九少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在他算计之内的?此人不得不防……

    “……丞相蔺元如私通敌国,叛国谋逆,证据确凿,择日问斩,钦此!”太监尖利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大殿之上。

    待蔺元如被扒去朝服,拖出殿外之后,大殿上已是落针可闻,白衣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孙尚书,你自恃有功,可你的功在哪里?你的功劳只是先攻破多萤门、寻门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斩将夺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先前攻破钵盂城,你捕捉归降的人当俘虏,把死人挖出来冒充是战场斩杀,是一错。使齐全连、吕蒙得到北漠的外援,是二错。将士们连年暴露于蛮荒之地,你不念及他们的辛劳,却请求乘坐驿车巡行边塞,乘机回家,怀揣金、银印信,垂下三条绶带,向乡里夸耀,是三错。你眷恋妻妾,误了回营日期,却以道路不好走作借口,是四错。问你前线军报,你假装不知道,以欺诈手段冒犯君主,是五错。你接受诏书而不去荆乾边境,却夜宿百悦楼。如果你的部下,问他话不回答,命令他也不服从,该当何罪?你将兵部印信丢失,定远将军不能及时得到战报,以至西林军队深入我国边境,大败荆乾联军,致使荆国损失大军十万,你这个兵部尚书当的好啊!”

    孙封盛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此上五条,句句属实,“皇上饶命啊!”

    慕容风铎冷冷的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孙封盛,“如此欺上瞒下,罪无可恕,来人啊,拖出去,斩立决!”孙封盛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皇上英明。”白衣少年清脆脆的赞了一声。

    慕容风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不再理会。众人心下终于明了,今日皇上是要重整朝纲,杀一儆百。

    白衣少年敛了神色,缓缓扫过众人,随手指着一个官员,那个家伙被他一指,几乎要昏倒,这些官员平日仗着家族的势力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的事情做了不少,吓得瞪大了双眼,满眼的恐惧。

    “你来说说,什么是君臣之道?”

    “臣……臣……臣……”

    那家伙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白衣少年又指着另外一个,“你说呢!”

    “君叫臣死,臣……臣……臣不得不死,是谓君臣……君臣之道。”

    白衣少年又指了几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每个人都得瑟着声音回答他的问话,甚至还有一个家伙,看到白衣少年指向他的时候,当场就晕倒了。

    “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君臣之道。”白衣少年目光一冷,一股磅礴的煞气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在场所有人心脏收缩,嗓子发干,呼吸困难。

    “天尊贵,地卑微,阳阴于是确定。由低至高排列有序,贵贱各得其位。四海之广,亿民之众,都受制于天子一人。尽管是才能超群、智慧绝伦的人,也不能不在天子足下为他奔走服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叫臣活,臣不敢不活。是谓君臣之道!仗着士族盘根错节的关系,连你们的主子都开始威胁起来了,有你们这么做奴才的吗?”面前站的人语气很平静,但他的冷酷和霸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臣等不敢,臣等誓死效忠吾主!”众人齐身跪地叩拜。

    慕容风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众卿对圣旨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笑话,比起小命来,官职算不得什么,可怕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身前这个象鬼灵一样的冰冷少年,那眼神似乎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

    第三十五章 回谷

    第三十五章回谷他感觉周身一时象被火灼烧着,撕开他的皮肉,一点一点折磨他的神经一样难耐的痛苦,一时又如浸在冰水中彻骨沁寒,辗转挣扎了不知有多久,这种无形的凌迟般的痛苦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就这样死了吧!痛,彻了心肺,日如刀,夜如割,这相思已入骨,身体再痛也比不过剜心之苦,这刻骨的相思已成了无解之毒,七百个日夜,无数次午夜梦回,沉红依旧,绝望反复,她都不曾再回头看他一眼,人生已到尽头,如今也只有梦中相见,“阿九……阿九……”

    清晨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到了晌午却突然变了天,阿九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信件,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抬头望了望天,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慢慢绽开。

    “九少呢?在哪里?……”门外忽然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阿九看见木长老一脸焦急的冲进后院,阿九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

    “九少,谷主……谷主病重,时日无多,谷寒老人请您回谷……”

    “你……你再说一遍……”话音很平静,可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阿九此刻的心情,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阿九脸色惨白的站立着,等待涌向心脏的血液回流,还未等木长老说完,她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直奔马厩,解开视线所及的第一匹未卸辔头的马,翻身而上,用力一夹马腹,便朝绝谷方向狂奔。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大雨就在此刻倾盆而下,快……再快一点……豆大的雨滴打在阿九身上,她似毫无所觉……

    站立在门口的阿九,努力想使自己镇静下来,可双腿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脑海中还回想着谷寒老人告诉她的话,“谷主自幼心脉受损,本不能习武,无奈老谷主只有一子,不得已用禁术冲开丹田淤阻,然此法恶毒,其实就是以命易武,若能调养得宜,也只能活到三十岁,谷主能坚持到此刻,已是奇迹。他还有不到四个月的寿命,且慢慢双目失明,丧失意识,犹如稚童,还望九少担待,千万不能再受到刺激……”

    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躺在那里,骨瘦嶙峋的男子就是那个一身书卷气,清雅淡然的南宫离。

    两年而已,她才离开这里两年,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床上的人呼吸声极轻,轻的好像根本不存在,阿九走到他床前,轻轻捧起他的手,他的手原本白皙修长,指尖有些微微上翘,喜欢抚摸她的刘海,喜欢抱她在房顶看星星,喜欢手把手教她下棋。阿九一向讨厌下围棋,她觉得很浪费时间,一盘棋要下好几天,没有象棋的杀伐果断。可是他偏偏说下棋能修身养性,与其说阿九喜欢看下棋,不如说她喜欢看他手拈棋子的优雅动作。那样漂亮的双手如今枯瘦的好像木棍,青茎横布,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床上的人呻吟出声,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脸色苍白如纸,不见半丝血色,口中低吟着什么,阿九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听到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阿九……阿……九”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呼吸困难,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手指因为下意识的用力过度,握紧的手抓得身下的人有些不适。紧蹙着眉头,身上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抓着她的手,牙齿紧咬着下唇,沥沥的鲜血从唇角滑下,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阿九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他涌汇|岤处,用手指抚过他的唇,擦去殷红的血迹。

    阿九此时居然很想笑,也许只有笑容才能掩饰她内心的慌乱,她根本不会哭,她早就忘记了眼泪的味道,她想笑他怎么那么傻!是她错了吗?她只是不想让他为难,却万万没有想到,真正伤害他的还是自己。

    身下的人悠悠转醒,看到眼前坐着的人,神思有些恍惚,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惨然的微笑,“你来了……”

    阿九轻轻摩挲着他瘦削的脸颊,压抑着心里的酸楚,声音有些糯哑,含笑望着他,“嗯,我来了!”短短两句话带着无尽的柔情,好似她从未离开过。

    南宫离合上双眸,浓密的长睫覆下一片阴影,两行清泪,坠落入鬓,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他宁愿从此不再醒。

    手掌轻握,触及一片温软,萦绕在鼻翼间的清幽香气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而南宫离的神色突然从惶然变为决绝,然后是极度的惊恐,甩掉阿九的手,将自己缩在被褥里,“你走,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这样的我,你走,求你……”嘶哑带着凄楚的哭音。阿九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慢慢挨过去,“不要这样好吗?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你看看我好吗?你最疼爱的阿九,最喜欢把你的书房弄得一塌糊涂的阿九,最喜欢吃你做的荷叶粥的阿九就站在你面前,你看看我啊。”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南宫离使劲的摇头,高大俊朗的,身上总是带着竹香的男人此时却像只受惊的小猫。阿九摇头苦笑,“你讨厌我?”南宫离下意识的摇头,阿九向前一步伸出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往后退缩,脸上的表情惊慌不已。“好,好,我走,你自己躺好。”阿九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一步步退出门去。

    南宫离听见木门关上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将头埋入棉被,呜咽出声,他有何颜面面对她,一个将死之人,利用了她一生的人有何颜面站在她面前……

    软软的,温暖的带着幽香的怀抱从身后环住他,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何苦为难自己?你可知,有些事情是不能后悔的,我不想后悔,更不想你后悔。”

    南宫离紧咬住下唇,心痛的无以复加,阿九轻轻扣住他的下颌,抚过他滴血的唇,“不要伤害自己,曾经有人告诉我,眼泪是懦弱的表现,我这样的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我已经没了哭的权利,我多么羡慕能够哭泣的人,可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如果这一切的罪孽要有人来背负,那我宁可万劫不复。”

    “我看不到未来,我已经没有了未来,阿九,我不要你看到我绝望的样子,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颤抖的身躯带着凄楚的嘶哑嗓音,让阿九的心一阵刺痛。

    “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可是我想尝试,你愿意教我吗?”阿九叹息着凝望着他的双眼。

    无声的拥抱,滚烫的泪水,胸腔中怦怦合拍的心跳,还有那失而复得的惶恐,这一切使南宫离有些眩晕,眩晕到闭上了眼睛,就不敢再次睁开……

    “我想带你去看看谷外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其实外面的天空很蓝,很美,我一直都没有闲暇的时间来欣赏,你愿意陪我吗?陪我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听海的声音,看草原星辰,我带你去好不好,我们去看看未来……”

    他只是轻轻环住她,不再用力,也不再松手,时间仿佛停驻在此刻。只有阿九淡淡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我们去南方,在幽深的小巷中漫步,南方的雨总是细细密密的,打在脸上润润的,以前在西部当……呵呵,还能看见成片的野驴,有个叫新疆的地方,那里的水果很甜,部队有命令,不许摘老乡的果子,我们只有看着红红的葡萄流口水……”

    次日,阿九留书一封,带着南宫离离开了绝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第三十六章 离去

    第三十六章离去阿九赶着一辆马车,脸上的退却冰冷的表情竟然是那样的清澈,甜美。她回头冲着车里的南宫离说道,“离,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特别想吃的东西都要告诉我哦,我带你去,当然了,你喜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话呢,嘿嘿,南宫九少的钱庄任你挥霍。”

    南宫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嚅咽道,“我……我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被你拐带的,能者多劳,反正你要负责我几个月的潇洒生活,这可是你说的。”

    生与死,此时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人生的短暂就像蝴蝶蜕变和四季交替一样平常,阿九所能做的,只不过给他一个精彩的回忆,让他为自己活一次,在人生最后的生命里,能留下一份美好的梦想。

    阿九上下打量着南宫离,看他怎么也不象是守身如玉的男人啊,难道绝谷那些个黄花大闺女能对着这么个“尤物”,没点觊觎之心?

    阿九脸上露出一丝怪异到极点的笑容“唉,我说,你是处男不?”

    “处男?”南宫离一头雾水。

    “咳,就是童男。”

    “……”

    “唉,你干嘛那种眼神,我问问而已,不说算了,我好奇……好奇”

    过了一会,阿九又伸过脑袋,试探的问道,“有过?”

    南宫离有点气急败坏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南宫离岂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阿九伸出一根食指,在眼前来回摆动着道:“虚伪!”

    “你!……”

    南宫离瞪大了眼睛,阿九脸上已经浮现出同情的神色,“唉,可惜了,现在就算让你解放了思想,恐怕你身体也撑不住那么强的体力消耗吧,不过,能过过眼瘾,也行了!”

    南宫离一听这话,心里暗叫不好,还以为她算计人的本事收起来了,结果她还是只狐狸……

    果不其然,马车在一家名叫,“清越楼”的妓馆停了下来。“装,使劲装!”阿九笑着把南宫离拉进妓院,“不管你能活多久,至少你现在还死不了,别在我面前装的跟病秧子似的,你别忘了,我可是神医,哈哈哈!”

    阿九扯着他一进门,老鸨就一脸媚笑的扑了上来,“唉呦,多俊的小官人啊,您二楼请!”阿九递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老鸨的脸都快笑烂了,“凌香,紫梅,接客了……”

    南宫离一张俊脸红的跟熟透的柿子一样,可爱极了。眼睛却死死瞪着阿九,如果目光能杀人,阿九这会恐怕已经是刺猬了。

    阿九毫不理会身后能杀死人的目光,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拿起桌上的酒就往嘴里倒,“嗯,好酒,上好的桂花酿,你不来点?哈哈!”

    南宫离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两个水蛇细腰的女子慢摇着走进来,惊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阿九举起酒杯遮着嘴角的笑意。那两个女子见了南宫离,刷地一下就扑了上去,吓得南宫离一个旋身飞开,一脸苦瓜样的看着阿九。

    就这样,三个人你追我赶,半个时辰过去了,累的两个女人气喘吁吁,叫凌香的那个女子一甩额上的汗珠,指着南宫离的鼻子骂道,“有你这么逛窑子的吗?老娘不伺候了!”说完,两人就摔门而出,阿九在身后笑得前仰后合……

    阿九虽然能制住他的经脉,使他不再恶化,至少不用丧智,但是她治不了他的眼睛,短短几天,南宫离的视力已经下降的很厉害,再过不了多久,他的眼睛就会完全看不见了。

    阿九带着南宫离,踏遍了三国的山山水水。渴了就喝山泉,饿了阿九就去捉野兔,野鸡,山里的蘑菇在雨后长的特别肥大,离的蘑菇汤做的非常鲜美。

    “离,早知道你的厨艺这样好,我一定把你绑到香醉楼做厨子。”

    他微笑的看着她脸上比阳光都灿烂的笑容,他觉得生命是这样的美好,可惜太匆匆……

    看着草原上的星星,阿九歪着脑袋问南宫离,“离,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南宫离躺在草地上,看着上方模模糊糊的苍穹,月亮在点点星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以前呢,许是不信的,可是看到了阿九,我相信。”阿九微笑着张开双臂躺下,并没有接下去这个话题,一句相信,已足够,她不是多言的人。

    “天快亮了,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阿九忽闪着晶亮的眼眸。

    “嗯,看日出,我们一起迎接黎明……”

    草原的日出别有一番风情,看着地平线上突然冒出红彤彤的太阳,暖暖的金色阳光洒在地面上,洒在他的脸上,略微有些苍白的面容泛着淡金色的光芒,阿九隐约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多年前那个早上……

    其实她发现南宫离真的像个孩子,虽然比她都大十多岁,可他就像个快要闷疯,憋疯的大孩子,对什么都好奇,街上摊贩卖的风车,糖葫芦,面人。他都要买来尝一尝,看一看。

    有的时候阿九都无可奈何的拽着他离开人家的地摊,再买下去,他们的马车就没地方坐人了。

    阿九看着南宫离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她每天晚上都不止一次从梦中惊醒,跑到他床前看着他安然无恙后,才抹掉头上的冷汗,继续沉睡。

    “看,那是大漠的雪山,很像……很像……很像我记忆中的雪山”阿九的眼神带着迷离的光,追忆那早已远去多年的片段,“每年大雪封山的时候,我们都会穿过多拉雄山口,去山里进行封山训练,四十多个战友,回来的只有三十六个,他们都留在了那里,永远不能再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离,你会和他们一样吗?就这样离开我……永远的离开……”那曾经深藏于心的东西,是顽固的执着还是坚守的信念?

    南宫离看着喃喃自语的阿九,不知道她身上那浓稠的,化不开的忧伤从何而来,她所说的,他似懂非懂,可是他却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孤独,没人体会的孤独……

    他已经站不起来了,阿九做了个简易的轮椅,就这样推着他,看他最想看的海,听海啸的声音,他问,海的对面有什么?阿九说,海的对面是温暖的家,海的尽头是开满鲜花的天堂……

    “什么是天堂?”

    “天堂就是神仙住的地方,有长着翅膀的胖胖的小屁孩。离这么善良,一定会去天堂的……”

    “那阿九以后会来找我吗?”

    “嗯,会的,我陪你一起去扯那些小屁孩翅膀上的鸟毛。”阿九自嘲的冷笑,像她这样满手鲜血的人,恐怕只会下地狱吧。

    他们的身后是古老的海边小渔村,眼前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远处是黎明的曙光。

    南宫离的眼睛只能隐隐看到些光感,阿九慢慢推着他走在细软的沙滩上,凛冽的海风吹过指尖,“听,这就是海的声音。”

    “它在说什么。”南宫离嘴角绽放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双手环抱着阿九。

    “它在哭。”

    “哭?”

    “是啊,它在哭。

    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凄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声音清远带着磁性,漂在茫茫的大海上。

    “很好听,从来不知道,原来阿九的歌,唱的很好。可是阿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孤独……”

    “阿九,天还没有亮吗?”南宫离歪着脑袋问阿九。

    阿九心里一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他完全失明了,他的生命已到尽头,他只有最后五天了。

    南宫离抱着阿九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仰着头,感受着海风咸湿的气息,和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

    “如果有来世,就让我们做一对小小的老鼠吧,笨笨的相爱,呆呆的过日子,拙拙的依偎,傻傻的在一起,即使大雪封山,还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紧紧的抱着咬你耳朵……”

    “好,我一定会找到你……”阿九哽咽的说不出话。

    “阿九,我想听你唱歌……”

    “好,唱什么?”

    “唱你最喜欢的。”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翘首相望,两亲共思念……

    “轻轻的一个吻,?br />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np经典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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