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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45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45部分阅读

    如此的法子折磨别人。

    “你说你,好好的,生得这样聪明做什么?”胤禛叹息着起身搂着黛玉在怀中,才道:“是斗影做的。”

    黛玉微微一怔,可是却没有诧异之色,只怕心中也早料到是斗影做的了吧?

    斗影的确是心狠手辣,且他自幼受欺压太多,一腔愤恨之气,自是容易泄在对手身上。

    胤禛怜惜地看着黛玉,道:“不要理会这么些了。薛家胆敢让你无子,那我就让薛家断子绝孙!他们爱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再者就是一家子的命根子,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却得不到,比什么都好。”

    哼,自从薛家送了七色仙花至今,他就一直是在等,等到了时候,两年,也足够累积出七色仙花的毒素了!

    黛玉轻轻依偎在他怀中,安静无语。

    青烟袅袅,满室的桃花香,染得人也如醉桃花中。

    静谧了良久,黛玉才轻叹道:“只是疑惑,阿穆怎么知道在飞云楼上呢?”

    莫不是阿穆也曾出手了?不然就是八贝勒府河九贝勒府皆出手了。

    毕竟宝钗胆敢登门威胁起了胤禩和胤禟,哥儿两个岂能不出手?只是不及阿穆心狠手辣而已。

    胤禛摸着黛玉的青丝,轻柔如春风,淡淡地道:“老八和老九怎会不出手?”

    只是两个人更是精于算计,做事不留痕迹罢了,此时薛家之败,许多事情皆是胤禟出手。

    不用自己说,黛玉日后亦是能知道的。

    黛玉却又问道:“可是为什么惩治了薛蟠?却不是别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胤禛温和地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了,何止这一件事情?”

    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原是盗过了薛家的东西之后,一把火烧了,偏生可巧,第二日的时候,妙玉去城外的牟尼院求佛经,又给薛蟠见到了,不免动手动脚的,言语上甚是不客气,因此惹恼了德额娘。要知道,德额娘原是极疼妙玉的,当日里薛家求亲的事情,她得知之后便已凤颜大怒,更何况薛蟠又得罪了妙玉?”

    不等胤禛说下去,黛玉柔软的手轻轻掩住他的嘴,道:“不用说了,我已明白了。”

    德妃虽号称为德,可是心机之深,手段之辣,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她必定也是从中出手,以至于薛家如此之败。

    胤禛点点头,细碎的吻落在黛玉的眉眼上,痒得黛玉咯咯娇笑。

    过了半日功夫,黛玉终于睡眼朦胧,依偎在胤禛怀里,就好似外面的风雨总是有四哥可以为她遮挡。

    室中,何止是淡淡的桃花香?更有浓浓的桃花情。

    不过次日一早,胤禛上朝之后,苍狼就带着朱雀偷偷溜了进来,拽着黛玉的裙摆不肯松手。

    “姑姑,你家的男人太冷了,像是长白山的冰块,你不要跟他过日子了,来我们草原吧!”朱雀仰着头看着黛玉。

    听了这话,黛玉愈加失笑,道:“小朱雀,仔细你姑父回头拔了你的小雀翎。”

    吓得朱雀立即双手捂着头上的雀翎,哇哇怪叫道:“不准!不准!这是我们草原上身份的象征,怎么能拔掉?”

    见他生的如小馒头一样白嫩可爱,双颊红通通的,似染了胭脂,越发惹人怜惜,黛玉忍不住抱着他坐在怀里,笑道:“所以小朱雀要老老实实地叫姑姑,见了姑父也要叫,知道不知道?”

    苍狼盘膝坐在地上,抓着肉块往嘴里塞,眼珠子却是盯着黛玉脚下的辟邪。

    看到了他的目光,似乎有些羡慕,有些敬佩,黛玉笑道:“这是辟邪,上古神兽,认生,苍狼可别惹牠。要知道,草原上最凶狠的狼群,也是怕辟邪一吼,唯恐成为齿下之肉的。”

    苍狼却是不怕,笑道:“真想骑着牠在草原上走一走,恐怕到时候必定是辟邪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吧?”

    听了苍狼赞叹的话,辟邪立即得意地翘起了尾巴,慢吞吞地围着黛玉饶了两圈。

    “好了,辟邪,不过苍狼夸赞了你两句,你便将尾巴翘上了天。”黛玉益发有些取笑。

    两团白气在春日中仍旧从辟邪鼻孔中喷了出来,哼,这是实话,也不容牠得意一二分吗?

    苍狼与朱雀跟黛玉相处了这几日,益发觉得黛玉温柔可爱,既俏皮娇憨,又有长者威仪,竟是生平从所未见,不由得心里都将她当做娘亲一样了,心心念念想让黛玉抛弃胤禛跟着自己回草原。

    “姑姑,还是草原好,跟我们哥儿两个回草原罢!”苍狼忍不住又开口道。

    不妨门口传开胤禛冷硬的声音道:“不准!”

    一面说,一面踏进了屋子,身后却是天狼星与南宫霆。

    与胤禛阴沉的脸色相比,天狼星和南宫霆却是笑意盈盈,南宫霆更是几乎捧腹。

    黛玉抬头看到三人,笑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胤禛顺手拎起黛玉怀里的朱雀,朱雀手脚乱蹬地叫道:“坏人,坏人快放手!姑姑啊,不对,母妃啊,要救救小朱雀!”

    黛玉有些忍俊不禁,道:“四哥,朱雀还是个孩子,别吓着他了!”

    胤禛手一挥,朱雀立即给扔了出去,惹得黛玉一声尖叫!

    不过刚好天狼星在门口处,小朱雀刚刚好落在他怀里,一丝儿伤也没有。

    胤禛搂着黛玉在怀里,道:“咱们日后自有自己的娃,不要抱着人家的娃。尤其这个娃,还想调唆这你改嫁!”

    满面愤愤不平之色,凌厉的目光直入利箭一般射向天狼星,责怪他干嘛不早早回草原,非要让两个娃儿来找他,竟还想抢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瑰宝,真个儿是百死难辞其咎!

    天狼星耸耸肩,摸着宝贝小儿子粉嫩嫩的脸颊,道:“馒头,你可要记着,你这个姑父可是不能惹的。”

    “不要叫我馒头啦!我又不是馒头!”听到父汗这么叫自己,朱雀登时在天狼星怀里乱蹬乱踢,十分不解气。

    捏捏他粉嫩嫩的脸颊,南宫霆邪笑道:“这个小娃儿,还真是小馒头似的。不过也好,你这玉姑姑小时候,就像一粒小包子一样,也是同样白嫩可爱,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咬上一口。”

    说得朱雀不禁大大地得意起来,道:“馒头包子都是一家人啊,姑姑,你还是做我们的母妃吧!”

    胤禛恶狠狠地瞪着天狼星,道:“滚回你们别院去,十年之内,最好不要踏进雍亲王府半步。”

    天狼星无所谓,不过难得看到胤禛失控的模样,却是不枉此来。

    看着胤禛大咧咧地抱着黛玉径自又回房里去了,也不怕人说他们白天纵欲过度,天狼星便抱着朱雀对南宫霆道:“罢了,既然他们小两口温存去了,咱们也出去走走闹闹吧,这些日子闲得就像是你们说的梅雨季发霉的东西了。”

    南宫霆笑道:“也好,去瞧瞧我南宫家的生意,也瞧瞧兽人玩耍,竟是极大的乐子。”

    一面走,天狼星一面笑道:“正是,自从飞云楼有了这兽人之后,生意倒是更增了十倍。”

    一说到这里,南宫霆便十分得意地笑道:“这是自然,你出的点子,我出的地方,斗影出的力气,八福晋送的笼子,这兽人可谓是得天独厚了,是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语音也是轻轻柔柔的,不见一丝锋芒,可是谁能料到,他说的话,却是这样毒辣之极。

    在飞云楼的雅间坐定,南宫霆益发得意起来这兽人玩赏,打开窗子,外面各个雅间窗子皆开,许多宾客都看着笼子中的兽人,皆是嬉笑玩赏,或拿糕饼碎屑丢进去,或拿酒水泼洒,皆将兽人逗弄得团团转。

    朱雀嘴里咬着馒头,踩着窗台,嚷道:“京城中,就只有一个兽人吗?做什么不多几个?”

    南宫霆往他馒头里夹着两块红烧肉,才道:“小馒头,吃你的馒头吧!”

    说着忍不住问天狼星道:“怪道说你家小娃儿是馒头,原来他竟是爱吃馒头的小东西?”

    天狼星素爱这小儿子淘气,故而也不管他,只是淡然道:“草原上都是大鱼大肉惯了的,珠粉金贵,馒头面饼少见,唯独蒙古贵胄才能吃到,偏生小子不爱吃肉,就爱吃馒头,来京城这个地面上,他自是大吃特吃了。”

    南宫霆亦知道蒙古满洲皆称面粉为珠粉,瞧来果然如此,便也不多问了。

    正掰着馒头碎屑扔进笼子中,忽而目光一转,却见到酒楼一个角落里,一个老妈子跪坐着抹泪。

    细瞧那老妈子时,却也不是生人,就是笼中兽人之母,薛王氏了。

    冷笑了一声,南宫霆立即端起一碗滚烫的茶水,手腕一震,茶碗登时飞出,从空中倾泻而出,泼辣辣皆落在笼中。

    “唔……”薛蟠被烫得在笼中如困兽一般,不断地撞着笼子,笼子摇摆不定,却是让四周宾客皆嬉笑不已。

    “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薛姨妈哭着趴倒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却是不敢大声。

    想必也是苦头吃了不少,所以不敢大声哭泣,只是在那里低声哭泣,心如刀割。

    不过来往跑堂的小二也都不在意,想必是上头都吩咐了,不管这个疯婆子,只是让她天天看着,日日哭着。

    “娘,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宝钗一身荆钗布裙,过来扶着薛姨妈,劝道:“咱们回去吧,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薛姨妈流泪道:“眼看着你哥哥给折磨至此,我怎么吃得下,睡得着啊?”

    似乎有旁边的人注目过来,薛宝钗只觉得难堪,咬了咬依然丰润的嘴唇,轻声道:“娘,咱们走吧!”

    在这里,徒惹别人看不起,丢大了薛家的颜面。

    母女两个扶持着回到家里,瞅着家里仅仅剩下的几间房舍,还日日有人追债,宝钗的心,就如同莲心,苦不堪言。

    宝钗自负聪明,本因为用张新雅之事能让胤禟出手帮衬薛家,却万万不曾料到,张新雅死,阿穆更是不放过薛家,因为薛家找到了张新雅,揭出了那样的丑事,更让胤禩心中愤恨不平,出手也更为狠毒。

    本来薛家还有皇商的名分,虽被盗,虽被烧,到底家底尚在,还有回天之力。

    可是那时候,不知何故,竟是人人来兑换银两,追各种买卖的银钱,更是阿穆命人盘去了薛家的铺子。

    这些都不怕,本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薛蟠却给人掳去,废为了兽人,这不啻晴天霹雳啊!

    薛姨妈看着 只剩下三两个小丫头,一个个都不是让人放心的妥当丫鬟,不禁更是哭得红了双目,道:“这日子还怎么过?”

    薛宝钗却是不以为意,淡淡地道:“失去了的东西,总是能找回来的。”

    顿了顿,道:“写信回了金陵,过两日,琴妹妹和蝌儿就过来了,自是有一笔极丰厚的家当,能辅佐着咱们家复了元气。”

    薛姨妈点头含泪道:“琴儿和蝌儿来了,日子就能好些了,总是先能还了如今这几万两银子的债。”

    更要紧的就是,宝钗年纪已经近双十了,再不找个人家,就再嫁不出去了。

    好歹薛蝌和宝琴,还有一份薛家的家当,到底也还算是富商,到时候宝钗虽不能嫁作高官妇,也能找个好人家,纵然没有雍亲王府那样尊贵,到底也能扶持这薛家一些儿,怎么说,也得先救出薛蟠才好。

    那可是薛家唯一的根苗,不能就这样如同笼中兽,处处供人嬉笑玩赏。

    薛姨妈夜间垂泪到天明,好容易盼到了晌午,果然听到有人通报说:“蝌大爷和琴姑娘来了!”

    薛姨妈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只见宝琴打扮得十分鲜亮,更形显得容光焕发,却也更称得自己卑琐粗糙。

    宝琴惊讶地看着薛姨妈衣衫朴素,宝钗也是素雅端庄,惊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大娘和姐姐这副模样?”

    宝钗浅笑道:“什么事情,进屋里再说吧,真个儿是一言难尽。”

    说着,眼中已然是泪珠莹然,显得格外柔弱。

    进了屋中,宝琴见屋中竟是一无所有,不由得心中甚感凄然,忙拉着宝钗的手问缘故。

    宝钗一面给兄妹两个沏茶,一面含泪叙事。

    “妹妹和兄弟都不知道,这两年,真个儿事情多得多,让人措手不及。大哥给雍亲王府的福晋废成了兽人,咱们薛家的家业也是雍亲王福晋下令一把火,一群贼,薛家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咱们的大哥,还吊在飞云楼里,给人糟蹋呢!”

    说到这里,宝钗依然扑到在地,伏地大哭,染了些尘埃,也已顾不得了。

    “什么?飞云楼里的那个兽人就是大哥?”薛蝌和宝琴皆是大吃一惊。

    薛姨妈泪眼看着两人,道:“怎么?你们也见到了不成?”

    宝琴点头道:“才进京城的时候,大家伙儿就是在飞云楼用了午膳才过来的。”

    说着又问道:“那雍亲王福晋,竟真的如此可恶?非要将咱们薛家糟蹋殆尽不可?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

    宝钗含泪瞅着宝琴,哽咽道:“她是皇家的媳妇,皇家的,可不就是王法了?”

    说着紧抓这宝琴的双手,呜咽道:“琴妹妹,咱们可是同根生的亲姐妹,你可要为姐姐做主,为薛家讨个公道啊!”

    雍正王妃 第112章 琴心

    上回听到宝钗的话,宝琴不禁沉吟起来。

    但是宝琴抳虽幼,却从小跟着父亲走过了大江南北,是是非非也是见得多了,且天性聪颖,如今见薛家一倒至此,便想起薛蟠先前在金陵打死人命,夺走冯家所买的小丫头子,又素性骄横跋扈,想必若不是惹到了什么人物,未必能有如此下场。

    再说了,薛家被盗,一把火被烧,倘若果然寻到凶手,又有证据的话。朝廷怎么能不给个公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皇家更不可能自打嘴巴。

    因此想到这里,宝琴便柔声对薛宝钗道:“咱们都是至亲骨肉,自是要相互扶持,方能将家中基业发扬光大,这也是妹子义不容辞的。只是俗语说的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妹子虽未出嫁,却毕竟已经有了人家,也做不得娘家时的主儿。再说了,长兄如父,什么事情,自是要哥哥做主。”

    宝钗听了这话,脸色登时微微一油沉,却一闪而过,随即便恢复了神色,对薛蝌哽咽道:“蝌兄弟,既然妹妹如此说了,你却瞧着可如何是好?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将外面欠着的几万两银子的债还上才是,总不能让外人笑话咱们金陵薛家,泱泱大族,竟败落至此!”

    薛蝌从小便从了生意,自是精明之极,凝思了半晌,方笑道:“当初祖父去世的时候,大伯父和大伯母极力要分家的,皇商的名份给大伯父家袭了,原是长房,自是理所应当。只是我们二房里我父母,只得了两间铺子,苦心经营了二十年,方到如今的地方,传给了兄弟我,兄弟自是兢兢业业料理,不敢稍有懈怠,又岂能让外人看金陵薛家的笑话呢?

    这话说得软和中又带了些极硬的骨头,如今京城一行,权当是瞧着素日情分,可是若是要二房还上长房里欠下的几万两银子,却是不大好办的事情。要知道,当初二房里继承的两间铺子,连五千两银子都不值,百万家产,皆长房吞并了。

    听了薛蝌这话,薛姨妈和宝钗皆是面沉如水,冷笑道:“你竟眼睁睁看着自家人给人陷害至此么?”

    薛蝌忙恭恭敬敬地道:“侄儿自是不敢!不过侄儿与妹子初至京城,万事皆不明了,但凡什么事情,总是要打探些确切的消息,方好着手料理。倘若果然是薛家之过,侄儿一头热地去讨个公道,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薛家是非不分么?但是果然薛家冤枉,侄儿便是倾家荡产亦要为薛家讨个公道。”

    宝钗忙道:“我是你的亲姐姐,难不成竟不信自家人的话,偏去信外人的话不成?”

    薛蝌微笑道:“俗语说,护短皆家人,兄弟也不是愚昧之人,一路行来,也闻得风声不少,万事还当小心为是。不然,我们二房里的基业若是败落在了兄弟手里,父亲九泉之下,只怕也要痛骂兄弟不孝了。”

    话语无懈可击,清朗的目光亦细细打量着宝钗与薛姨妈,他经商多年,历经风霜,走过大江南北,许多事情也学得小心翼翼了,在金陵薛家或可算得乡绅之族,然则如今是在天子脚下,岂能轻易生事?

    宝琴亦极聪颖,也笑道:“哥哥说得极是,什么事情也要先安置妥当了再来料理。如今我们兄妹两个,连住的地方也未打扫好呢?一口热汤也没喝的,伯母和姐姐倒是使唤起哥哥来了,难不成,哥哥竟是伯母和姐姐的奴才不成?”

    听了这话,薛姨妈忙拍着头道:“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

    说着急忙地道:“房舍已经打扫安置好了,极洁净极轩敞的,只等着你们的东西搬进来,就能住了。”

    宝琴掀了帘子往外瞅了两眼,进来才笑道:“罢了,这样小的地方,哪里能住我们兄妹两个呢?”

    “妹妹说得是。”薛蝌也沉声道:“侄儿如今来,一是看看京城的地面,做点小本生意,二则是发嫁妹子,嫁妆等物也是极多,极繁琐的,这里哪里放得下的?幸而我们家里在京中还有一处房舍,已经吩咐人打扫好了,东西也都去了,侄儿与妹子在那里住下就是了。”

    薛姨妈心中唯恐薛蝌离了自己的眼前,就什么事情也不顾着自己了,忙笑道:“这可是生分了不成?既然是这样的喜事,很该有家里人料理着,你出门做生意了,家里有人看着东西,管着婆子丫头,也是好的。倒不如,竟是住在一块的好,我又不出门,宝丫头又是极妥当的,又能教导着琴丫头一些规矩,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薛姨妈如此殷勤相留,薛蝌倒生了些疑心,含笑道:“伯母,话倒是不能这么说,家里丫头婆子一群,什么规矩不能教导妹子的?妹妹又是见过世面的,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哪里能劳烦伯母和姐姐为侄儿看家?又要教导妹子的?侄儿实在是愧不敢当,实在不敢劳烦伯母和姐姐了。”

    薛姨妈倒是有些急了,忙道:“那这家中的一笔外债,你可打算怎么还?总不能叫外人说咱们薛家欠债不还!”

    薛蝌淡淡一笑,道:“侄儿如今尚没有头绪,哪里能说还就还的?总是先打听清楚了,再作打算。”

    说着便对宝琴道:“好了,你也是个将出阁的女孩儿了,也别打搅伯母和姐姐的正经事儿,咱们且先安置下来,什么事情都弄好了,再来给伯母和姐姐请安罢!”

    不等薛姨妈与宝钗挽留,便带着宝琴回到自家,看着家人安置东西。

    宝琴亦指着婆子丫鬟将名色古董玩意儿各处放好,倒是有好些外国玩意儿,原是极新雅的。

    好容易收拾妥当了,宝琴方问薛蝌道:“哥哥你瞧这事儿可怎么办?”

    薛蝌坐下了,呷了一口茶,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皱眉道:“虽未曾来过京城,但是京城中时事大抵也都听说过一些儿。这位雍亲王福晋,说起来,竟是贾府老太君的外孙女,江南道盐课御史林如海的小姐,书香门第,秉性风雅温柔,咱们一路来,不也是听了极多这位福晋的好事?百姓尚且如此爱戴,可见素日为人,怎能是如此恶毒之人?”

    宝琴也坐下道:“哥哥说得是,先前我还甚是羡慕这位雍亲王福晋,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物!有人说她温柔可爱,偏生又霸道坦率;有人说她艳极无双,偏生又淡雅随性;有人说她目无下尘,偏生又心怀百姓;更有不少人说,她聪明绝顶,辅佐雍亲王爷里里外外许多大小事故,可见实乃奇女子也。如此奇女子,怎能行此恶毒之事?”

    薛蝌亦点头道:“正是,咱们虽不曾见过,可是却也听过。难不成仅仅听伯母和堂姐一面之词,便说这位雍亲王福晋恶毒骄横不成?那岂不是将天下人都当成了瞎子了?因此,这些事情,咱们倒是得好生打探一番。”

    宝琴偏着小脸,凝思道:“咱们还是打算到贾府拜见一番的,原是瞅着伯母和堂姐在贾府。如今瞧着,竟是出了天翻地覆的事情,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至此,大约果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方落得如今地步。”

    薛蝌便与宝琴商议道:“你只本本分分在家中,万事别管,伯母家中那几万银子的债,我也要好生弄清楚了再说。”

    因此兄妹两个一主内一主外,竟是两耳不管外人事儿,只是一心一意料理家务。

    宝琴也是个爱走动的,况且也跟着父亲走遍了大江南北,故而也常出门走动,并不在意礼仪风俗。

    耳中皆是闻得雍亲王府件件趣事,或年家小姐嫁作长工妇,或诸位千金喻为风尘女,又或雍亲王福晋大义灭亲杀内鬼等等事情,心中便觉得这位雍亲王福晋果然是个奇女子,这样特立独行,偏生雍亲王爷又是对她一往情深,难得的一心一意。

    既然打探消息,薛蝌兄妹自是明白果然是薛家的不是,竟想算计雍亲王福晋,又胆敢威胁皇子,调戏妙玉格格,薛家长房至此,皆是咎由自取,所欠之债,亦是当年薛家买空卖空所致,皆非旁人之过。

    只是被烧被盗,想必是阴鸷大伤,让外人有人报复至此,却也是无关公案,自是不知道怪责何人。

    如此一来,宝琴自是对是雍亲王福晋并不曾有什么不好的见识,只觉得她必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能有如此的胆气。

    想起雍亲王福晋说诸位千金乃是凰求凤的风尘女子,也不管自己身在闹市,宝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身后的丫鬟雨儿便道:“姑娘笑什么呢?好些日子没见到姑娘笑得这样开心了。”

    宝琴满脸都是憧憬,叹息道:“真想见见这位雍亲王福晋呢!大约天底下,也只有一位这样的雍亲王福晋了罢。”

    忽听头顶一声娇嗔道:“什么这样的雍亲王福晋?天底下,就只有一位雍亲王福晋,什么这样那样的?难不成听你的放大,还有那样的雍亲王福晋?你又见过几个雍亲王福晋?”

    语音娇柔清脆,如玉珠坠盘,却满是不满,显然宝琴说话不得她心意。

    宝琴原是正在街上随意漫走,哪里能想到随意一句话,倒是惹来了旁人不满?

    寻声仰头望去的时候,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在飞云楼旁,说话之人,正是在楼上雅间,窗户大开,正望着自己瞪眼。

    只是窗纱掩映,瞧不清楚那女子的面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乃是绝世丽颜,竟是生平从所未见。

    宝琴虽不认得,可是旁人却认得这女子动量黛玉,忙告诉了宝琴。

    这些日子胤禛事务繁忙,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事情,她闲极无聊,在府中无事,可巧又有两个娃儿陪着她,故而三个人骑着辟邪出府玩耍,小馒头朱雀最是不经饿,早早就先窜进了飞云楼,她也只好带着苍狼进来。

    正在雅间里看着朱雀啃馒头,不妨听到窗下有声音,却非京片子,便就着窗户看了下去,见是一个比自己不小两岁的小姑娘,又说那样的话,虽然心里隐隐有些得意,可是却忍不住开口嗔起来,四哥只有她唯一一个福晋,哪里有这样的那样的?

    小馒头啃着馒头爬上了窗台,挺起胸膛,大声地道:“天底下当然只有一个母妃了,可没有什么雍亲王福晋!”

    小家伙心心念念,还是想让黛玉做他的母妃,香喷喷的母妃啊!

    黛玉喜欢捏着他软软嫩嫩的小馒头似的脸颊,听说自己小时候,胤祥也老是捏脸颊呢!

    “你只敢在这时说,若是在你姑父跟前,瞧你说不说!”因为这两个小鬼,胤禛可是真没少吃醋!

    小馒头一头扎进黛玉怀里,嚷道:“姑父最坏了啊!老是欺负小馒头!

    他喜欢母妃啊,香喷喷的,可是每次姑父一来,就拎着自己扔出去,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

    黛玉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牛||乳|香,笑道:“小馒头可不就是让人吃的?才进了京城里,就有人想拐了小馒头去!”

    小馒头不禁哇哇怪叫道:“这时小馒头生得好看啊!瞧哥哥,就没有小馒头好看!”

    苍狼正在拿着肉块喂辟邪,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娘娘腔的小馒头,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些男儿气派,才能在草原上顶天立地,生得这样女气做什么?天天哭哭啼啼,亏得你还洋洋得意!”

    说得小馒头登时哇哇大哭起来,道:“母妃,母妃,哥哥笑话小馒头!”

    黛玉十分喜欢两个孩子淘气,忙哄着小馒头笑道:“你哥哥嫉妒小馒头生得好看,身体发肤,皆来自父母,怎能由自个儿做主的?小馒头不哭哦,再哭,姑姑就不让人给你馒头吃了!”

    说得小馒头忙抱着屋里的大白馒头往嘴里塞,气鼓鼓地语音模糊不清:“才不要!”

    帘子掀起,却是方才窗下说话的小姑娘,黛玉不禁有些诧异,道:“是你?”

    宝琴亦是从小读书认字的,更懂得诗书礼仪,故而忙福身道:“民女薛宝琴,给福晋请安。”

    皇商薛家是包衣奴才,然则二房却是寻常商贾,故宝琴在黛玉面前是平头百姓,并非包衣奴才,言语也是极谦和的。

    心中却早已在品度黛玉了,方才亦曾向旁人打探了一番,原来她就是鼎鼎大名的雍亲王福晋,自己生平也是见多了绝色美女,自己也是自负美貌,堂姐宝钗也是有牡丹之姿,却从未见过如此出类拔萃之我,果非轻薄脂粉,尤其是那一身轻灵绝世的气度,更是生平未见。

    黛玉听宝琴声音清脆明亮,又生得长睫杏眼,肤光如雪,红润润的樱唇十分好看,整个人儿宛如明珠美玉,俊极无双,光说自己是有一无二的绝色,只怕容貌上宝琴更胜自己一筹,不禁也深为喜欢,问道:“你叫宝琴?那和薛家宝钗是?”

    宝琴接口笑道:“那是我堂姐,不过两房里早就分家了的,我是跟哥哥进京里来的。”

    听了这话,黛玉自是不禁心中想着她的来意,笑道:“快些儿随意坐罢,在外头,也不用遵循这些劳什子的俗礼。”

    宝琴也落落大方,坐下才笑道:“自从进京,也听了福晋好些故事,今儿来,可算是冒昧了。”

    见她极知礼且又说话沉稳,黛玉也不禁十分喜欢,笑道:“没说我是河东狮子,已经是好话儿了!”

    听到狮子这句话,一旁的辟邪登时抬头哼哧了一声,真是的,在牠辟邪跟前,能有狮子吗?

    黛玉浅浅地瞥了牠一眼,道:“辟邪,不懂就别装懂,又不是说你。”

    宝琴这才瞧见辟邪,不禁惊讶地道:“这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神兽辟邪吗?我听父亲说起过,是南宫家老爷所得,百子会上因一卷画轴而送给了林家的姑娘,如今瞧来,辟邪竟是越发威武了。”

    而且那卷卷轴,才是百子会上的稀世之珍,只是非有缘人,亦得不到而已。

    听到宝琴赞叹,辟邪又翘了翘尾巴,有些儿洋洋得意。

    黛玉失笑道:“辟邪倒是真的,只是这畜生越发淘气了,你也别赞牠!”

    才看着宝琴笑道:“你要见我?可有什么事情没有?”

    宝琴笑道:“不过久闻福晋的美名,心里很羡慕,想见见福晋罢了,哪里有什么事情的?”

    黛玉沉吟了片刻,道:“薛家长房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想必你们也是因此而进京的罢?”

    “这倒不是!”宝琴忙笑道,随即脸上有些薄薄的胭脂红,才羞笑道:“原是为了发嫁民女才进京的,且哥哥也想在京城中做点小本生意,将家业扩大些儿,并不是因为大哥哥和宝姐姐他们来的。”

    听到这样的喜事,黛玉不禁笑道:“这是喜事儿了,却不知道是哪户人家?”

    宝琴越发羞涩了起来,低声道:“是梅翰林家的公子,名唤梅傲涵。”

    声若蚊吟,平素自是不好意思说的,只是因为黛玉问她,她方出口。

    黛玉想了想,道:“我倒是听过梅翰林的学问是极好的,他家的公子,似乎是师承戴铎戴先生门下。”

    如此说来,梅家也不是外人了,难得竟订下这样聪颖美貌的姑娘。

    宝琴听了笑道:“这些也曾听哥哥说起过,世俗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士家工商,商贾最末,我们家原是寻常商贾,哪里敢高攀书香门第?且又是那样学问深的人家?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戴先生保的呢!”

    “哦?竟是戴先生保媒的?”黛玉讶异地挑起了一道淡眉,心中十分疑惑,竟不曾听戴铎说起过。

    宝琴点头笑道:“是啊,戴先生如今在南方任职,我父亲尚在的时候,又有南宫老爷做保山,戴先生便做媒定了这件亲事。”

    黛玉不禁摇头笑叹,果然是戴铎的行事作风,他如此行事,一是的确见薛家二房里为人清正,二则也是与自己有瓜葛,更是断了薛家长房东山再起的后路,这才是老谋深算啊,怪不得他的计策每每让胤禛赞叹不已。

    小馒头爬进黛玉怀里,坐在她怀里直勾勾盯着宝琴,气冲冲地道:“你找母妃做什么啊?要来库兽人算账么?”

    虽然他年纪小,倒是秉性聪颖,一听宝琴姓薛,倒也猜出了一些眉目。

    宝琴听了这话,不由得看着黛玉,黛玉却是淡淡一笑,道:“小馒头调皮,你别理他!”

    心中坦坦荡荡,却也并不畏惧一些闲言碎语,不管宝琴如何想,却也掩不住自己喜爱这个天真美貌的小姑娘。

    见黛玉如此,宝琴反而叹息道:“民女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人,礼义廉耻还是晓得的,岂能听闻一言半语就下了定论的?这些日子哥哥也好生打探了,并不是福晋的不是,实在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只是本是同根生,自是心中不忍,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大哥哥原就是有人命在身的,就是判了凌迟,我们也是无话可说的。”

    当日里父亲愿意分家,未尝不是因为怕薛家树大招风,子孙腐败。

    不过二房里也因为父亲这一决定,如今拍手称幸,不曾搅入是非风云。

    虽然不曾得到薛家百万家产,然白手起家,靠着双手吃饭,亦不可谓不是幸事。

    这一席话,倒是让黛玉对宝琴刮目相看,不愧是戴铎瞧中的女子,果然是聪颖非凡,并不为流言所惑。

    “你能对流言不以为意,可见秉性,倒是多谢你不怪我了。”

    黛玉浅浅一笑,如一抹流光闪烁,映得满室光华无限。

    宝琴也不禁笑了起来,道:“原就不是福晋的不是,何来怪责一说?哥哥如今也不想帮衬大房里呢!”

    黛玉不觉有些讶然,道:“为何?”

    宝琴老老实实地道:“我也不知道,问了哥哥,哥哥说外头的事情他自有分寸,不能助纣为虐。”

    说着明亮如水的杏眼看着黛玉,问道:“福晋,你说,是不是大伯母她们仍旧在做坏事?所以哥哥不帮?”

    黛玉笑道:“她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呢?我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宝琴只好点头称是,心中却在盘算着到底宝钗陷害黛玉是为何故,想必并非仅仅是因为薛家败落罢?

    是不是,从中还有什么阴谋呢?

    黛玉却是并不在意,不过看到宝琴如此天真清正,心中倒是喜欢,回去便跟胤禛说起。

    胤禛听了,顺手拎起小馒头往外一扔,让外面的侍卫一手接住,然后搂着黛玉道:“我说过了,将来只能抱着我们的孩子,还要抱人家的孩子,一个个都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怜惜地看了一眼被扔出去的小馒头,黛玉笑不可抑,当然还是先哄着自家丈夫才是要事。

    小馒头也给扔得习惯了,还有些习以为常,满不在乎地拍拍小屁股,继续抱着大白馒头吃。

    “姑父又生气了,真是的,母妃啊,你还是做小馒头的母妃好了,小馒头的父汗绝不会在母妃跟前使脸色的!”

    瞧他多体贴母妃啊?处处为母妃着想,老是凶母妃的丈夫,最好扔了不要!

    “将这小子扔出去,不要让他踏进雍亲王府半步!”胤禛气极怒吼,震得黛玉赶紧捂住两只小耳朵!

    “好了,好了,四哥,小馒头年纪小,又机灵,还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若是气坏了身子,心疼的可是我。”黛玉软润的小手轻轻抚着胤禛的胸膛,果然将他的怒气抚了下去。

    胤禛脸上犹有怒色,道:“这两个小子,总是趁着我不在家偷溜进来,该让金佳将各处的狗洞都堵上。”

    黛玉奇道:“你怎么知道两个娃儿是从狗洞钻进来的?”

    说到这里,黛玉也不禁笑了起来。

    真个儿这苍狼和小馒头十分淘气,只因胤禛不许给这两个小家伙开门,门房自是奉若神明,可是两个小家伙就在后院门旁的墙上打了个狗洞,仿佛小穿山甲似的,依然来去自如。

    胤禛道:“雍亲王府的事情,哪里有我不知道的?”

    说着才道:“方才你说的是薛家二房?就是戴先生信中说的,许给了梅傲涵的薛家宝琴小姐罢?”

    黛玉点点头,道:“正是,这个戴先生虽远在南方,却依然对京中各种形势了如指掌,实在是让人佩服之极。”

    说着又道:“这个宝琴妹妹,倒是与宝钗不同,很是讨人喜欢,我也让她闲了过来陪我说说话呢!”

    “只要你喜欢,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家里谁还拦着你的?”胤禛对宝琴亦是不以为意,只郑重地嘱咐道:“少跟两个臭小子一处玩,这两个小子越来越淘气了,更不怕我了。”

    黛玉点头笑道:“是,我的相公!”

    她也喜欢看着胤禛在乎自己的表情,越是吃醋,越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重要。

    娇俏得让胤禛忍不住低头深深吻住她散着淡淡桃花香的红唇,软软的唇,软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展眼已是秋日,西风乍起时,落叶飘零,黄花将谢,自有一份萧瑟悲凉之意。

    这日一早,天色便是灰蒙蒙的,似有一场秋雨来临,黛玉忙忙地吩咐人收拾院里的花盆等。

    因黛玉圆房至今,也有半年,却始终没有什么消息,康熙虽不急,但是德妃却心中甚是焦急。

    虽然不疼胤禛,到底他是自己的儿子,且如今是雍亲王之尊,也让自己在后宫中更是奠定了脚跟,因此这日下朝的时候,便遣人来叫胤禛过去,有心想劝劝他,早些纳妾,开枝散叶。

    “老四,你的事情,额娘也不想深管,只是你如今三十余岁了,尚未有子,岂不是让人笑话?”德妃倒也不废话,见了胤禛便开门见山地说,端着茶碗的手,修长的孔雀指套,泛着绿油油的光芒,闪烁人眼。

    胤禛垂手站立,淡淡地道:“回额娘的话,皇家至今,子孙绵延,并不缺儿臣开枝散叶,更没有纳妓之心。”

    听了这话,德妃亦不由得有些气恼,却神色平静地道:“什么娶妻娶贤,纳妾当妓的话?你也由着你媳妇闹什么?她尚且不贤,不能为皇家着想,怎么辱骂诸位千金小姐为风尘妓女?真个儿不懂得礼数。”

    胤禛心中微感恼怒,正色道:“玉儿生性聪颖,且处事公正,倘若她算不上贤妻,恐怕世间更没有什么贤妻了。她心中有我,我心中有她,这就够了,夫妻夫妻,本就是一夫一妻,非得让她给我纳妾,才是贤妻不成?既然如此,为何后宫之中,各位额娘还要勾心斗角?每每皇阿玛纳了新人,一个个都是心中梗了一根肉刺似的?”

    德妃怒道:“老四,你说的这些是什么话?你媳妇身子骨纤弱,成婚这么些年,圆房也有大半年了,无法为你开枝散叶,额娘一心为你,你倒是说起额娘的不是来了!”

    看着德妃风韵犹存的容颜,亦冷冷地瞅了一眼德妃身畔的针线供奉,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胤禛淡然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额娘尚且不能容忍宫中新贵人,何以指责玉儿?玉儿是我的贤妻,更是我的贤内助,明洪武尚有‘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更胜过国有良相’一说,她既然将她的终生托付给了我,我便一心一意待她。”

    德妃知道不能与胤禛硬碰硬,只得温和地道:“老四,额娘自是知道你对你媳妇情深意重,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是不能由着你媳妇淘气,她年纪小醋性大,也罢了,你怎么也胡闹了呢?如今尚未有子,可见你媳妇如老八媳妇一般,竟是无法生子,你总该为自己的基业着想一番。”

    胤禛长眉竖起,拂袖冷声道:“多谢额娘处处为儿臣着想了!玉儿年纪尚小,且她生性宽厚,上天自是佑她能为我开枝散叶。纳妾之说,却是请额娘日后不得提起。要知道,儿臣对这些攀龙附凤的女子,可是来一个丢一个,来?br />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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