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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49部分阅读

      花开春暖 作者:肉书屋

    花开春暖第49部分阅读

    女”两个字,李小暖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书上那么多先贤教导啊什么什么的,我觉得就这句说得对,旁的都是胡说八道。”

    程恪瞪着李小暖’往后抑倒着大笑起来。

    两人无拘束的在庄子住着,几乎天天日上三杆才起来,程恪带着李小暖到处闲逛,去看磨坊、看水车、看满河的鸭子傍晚归来,半夜里跑到山顶看满天繁星,骑着马赶得鸡狗满庄子乱跑 ..李小暖珍惜的数着日子,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十天转瞬即逝。

    到了最后一天,程恪比李小暖还磨蹭,直磨蹭到吃了午饭,才从庄子里出来,一路疾行,傍晚时分就回到了汝南王府,两人到正院请了安,略陪着王妃说了两句话,王妃就心痛的打发两人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送程恪出了门,坐了掭子往正院请安去了,这深深王府的日子,还得象原来一样过。

    午初时分,静安进了户部衙门正堂,转进后面书房见了程恪.长揖请了安,禀报道:“世子爷,我们爷说了,今天中午就在我们府里吃饭,我们爷说,请世子爷早些过去,也好多说一会儿话。”

    书房正中极宽大的榆木桌子上,正堆满着帐册、文书等等物什,程恪从帐册堆里抬起头,沉着脸点头答应了,干脆站起来,吩咐远山亲自看着满桌的文书,自己跟着静安出了门,上了马,带着南海等小厮、长随,径直往景王府去了。

    周景然已经内书房等着程恪了,见他进来,吩咐青平常人将午饭送到内书房来,屏退众人,摇着折扇,在屋里急急的来回转着,猛然顿住脚步,用扇子点着程恪,恼火的说道:“你没看到我拼命跟你挤眼睛,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这去北地查府库的事,是什么好事不成?你抢着差事做什么?无奈的说到。”

    程恪懒散的躺在摇椅上,长长短短的叹着气,无奈的说道:“唉,前儿光顾着高兴了,就没想那么多,就没想想皇上怎么就突然给了这么大个恩典,说我辛苦了,竟放了我十天,让我陪陪小暖去,找到底有什么辛苦处?今天早上皇上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敢情这辛苦是在后头的,是要把我派出去.到北三路去!这一趟.没个一两个月肯定回不来,可不去又不行?唉,你看,皇上这是早就打算着了,我能不答应?敢不抢着?再说,我不答应也没用不是?皇上算计你我,什么时候算错过?”

    周景然垂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跌坐到摇椅上,用扇子快一下慢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沉殿了半晌,转头看着程恪说道:“北地三路,府库必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事,朝庭上下人人心知肚明,连皇上,只怕心里也明白着呢,大哥在北三路经营了十多年,从古志恒被他纵马生生踏死后,整个北三路还有谁敢逆他分毫?咱们早就替他算过,他养兵,养士,日子过得又是豪奢无比,手笔那样大,这花费上极巨,他自己不是个搜经营的,他府里,从上到下,都是只会花找不知道经营的,这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都在北三路的军费,府库上出这事,咱们能想到,皇上哪能想不到?这会儿,让你去查这个,这!”

    程恪头往后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慢慢摇着摇椅,半晌才睁开眼睛,看着周景然,郑重的说道:“我早晚要和他对上,如今先出手探探虚实,也没什么不好,这事,咱们也不是没计议过,我就照着咱们先前的计议行事,你别担心周景然沉着脸,目光幽深的望着屋顶,沉殿了半晌,声音低沉着冷利起来:“文士笔锋、辩士舌锋、武士刀锋,我比他件件皆佳!这一回,就试一试这武上的刀锋!”

    程恪直起上身,满眼的跃跃欲试,身上的懒散转瞬间没了踪影,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般散发出寒意来,探身问道:“做到哪里?”

    “不要动诚王府,把北三路和诚王府的牵连脏斩了去!”

    程恪搓了搓手,站了起来,重重的答应着,“好!这回,要大开杀戒了!”

    周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锁着眉头,喝了几口答,转头看着程恪说道:“从宫里出来,我把北三路的情形又细细理了一遍,又把随云先生的札记翻出来看了几遍,北三路的情形,你可半分大意不得,还有,这事,不能咱们一家去,拖上兵部,汤二公子管着车驾司,北地三路的军马,他总得亲自去查一查去!”

    周景然放下杯子,气势凛然起来,“还有钱继盛他是户部侍郎自然要随行。”

    程恪挑着一只眉梢,连连点着头,“这主意好谁不知道信王和王妃琴瑟和合,汤二公子可是王妃嫡亲的兄长,正好又足够不成器只是,钱继盛?”

    “他是三哥的老丈人,这层亲戚,任谁也撕掳不开一家对上三家,大哥凡是总要掂量掂量有什么事,先把那两人推到前头去!”

    周景然声音里充满了冷意,耷拉着眼皮,接着说道:“世远不是看中了那个胡族的舞伎?成全他这边一启程,就成全了他林家,也要动一动!”

    程恪点了点头,看着周景然,低声提醒道:“若是这样,咱们和诚王,可就撕破脸了。”

    “嘿!”

    周景然有些凄凉的哂笑着,“这脸,早就撕破了,七年前,从咱们差点死在那两个刺客手里起,这脸就撕没了!”

    程恪沉默着看着周景然,周景然伤感的垂着头,低声说道.“小暖说得对,皇家,无父子兄弟!”

    程恪面容古怪的看着周景然,抵着嘴没有接话,周景然转头盯着程恪看了一会儿,抬手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叹着气,满脸怀念的说道:“小恪,我真不想…长大成|人你不知道,这些天,我老是梦到咱们从前的事,呼朋唤发,喝酒打架,棒唱曲儿的小姑娘,看舞娘卖弄风情,偷偷溜去……多少快活……”

    程恪转头看着他,轻轻咳了几声,慢腾腾的说道“我觉得现在好。”

    周景然呆怔了片刻,猛然跳起来,将手里的扇子用力砸向程恪,气恨恨的骂道:“你个混帐东西缕了小暖就万事足了?就让你一直在外头办差,一直在外头!有!”

    程恪伸手接了折扇,用手指掂了掂,嘿嘿笑着说道:“就算在外头办差,也比原来好,小暖在府里等着我吼”

    “你!”

    周景然从程恪手里夺过扇子,抖开来,飞快的摇着,重重的倒在摇椅上,满脸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第199章 木字局

    青平在外头高声禀报了,引着丫头婆子送了饭菜进来。

    两人吃了饭,看着丫头婆子收拾干净,青平奉了茶上来,两人坐回到摇椅上,懒散的喝了杯茶,程恪放下杯子,抬手抚着额头,转头看着周景然,笑着说道:“从接了这差使,我就有个想头。”

    周景然微微转过头,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嘿嘿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带小暖一起去,你看好不好?”

    周景然一口气堵在胸口,只闷得胸口隐隐作痛,用手指点着程恪,一时说不出话来,程恪忙摆着手说道:

    “你听我说我可全是出于一片公心!你想想,我若带了小暖,外头看着,那就是游山玩水去了,也是轻敌之计不是?

    周景然缓过口气来,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还公心?”

    程恪满脸笑容,浑然不在意的接着说道:“再说了,小暖在这帐上,可是极精通的,跟我一起去,还能帮着我看看帐不是。”

    周景然呼着闷气,看着程恪,摇着头,“你去那样的地方,还想着带小暖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晕了头了!那是什么地方?你当小暖是你,打不过总还跑得过?我告诉你,你趁早别想这些没用的事!你还是好好打算打算,好好想想,万一不妥,如何保着小命逃回来吧?”

    程恪看着周景然,极其认真的说道:“我是真想带小暖去!”

    周景然啼笑皆非的看着程恪,抬手点着他,有些口吃的说道:“好,我不管你,你想带,自己找皇上说去,你明天自己找皇上说去。”

    程恪想了想,耷拉着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那还是算了,跟皇上,说了也是白说,皇上早就想到了,都给过我十天假了。”

    周景然气哼哼着,心情倒好转了许多,两人又仔细商量了半晌,程恪才起身告辞,回去户部打了个花胡哨,命远山包了文l书,出门径直回了汝南王府,去内书房找父亲商量去了。

    直到申末时分,程恪才从内书房出来,去正院请了安,和王妃说了领了差使要出远门的事,又陪着王妃说了一会儿话,就转回了清涟院。

    李小暖听了程恪要去北三路查府库的信儿,呆了片刻,压着心底涌起的丝丝不安,吩咐着竹青等人收拾程恪的东西,程性笑着止了她,

    “不急,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启程,这一趟,就当行军,也不用收拾太多东西。”

    “嗯。”

    李小暖答应着,还是吩咐了下去。

    两人吃了饭,程恪端坐在榻上,专注的整理起北三路府库历年报过来的旧帐来,李小暖轻手轻脚的奉了茶,拿着本书,歪在榻的另一端,一边看着书,一边陪着他。

    直到亥初时分,程恪才将帐稍稍理出个头绪来,李小暖趴在另一头的大靠枕上,不停的磕着头,已经困得快要睡着了。

    程恪笑不可支,轻手轻脚跳下榻,走到李小暖身边,弯腰抱起了她,李小暖打了个机灵,一下子惊醒过来,呵欠连天着说道:

    “你忙好了?我有事等着和你说呢。”

    “嗯,好,咱们到床上说,好好……说……”

    程恪一边屋里走,一边俯在李小暖耳边,暧昧的低声说道,李小暖伸手勾着程恪的脖子,人清醒过来,看着程恪笑着说道:

    “你别净想……那个,真有极要紧的事要和你说。”

    程恪把李小暖放到床上,紧贴着她躺下,两只手一路往衣服里探去,李小暖拍开他的手,赶紧说道:“是北三路的事!要紧着呢!”

    程恪顿住手,慢慢缩回来,一只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李小暖,李小暖往他身边贴了贴,低声说道:“我的嫁妆铺子里,有几家车马行,都在北三路,天禧二十六年后,老祖宗陆陆续续遣了些外掌拒,到北三路找生意做,找来找去,就接手了几家车马行。”

    程恪呆了片刻,眼神骤然亮了起来,李小暖笑眯眯的看着程恪,伸手抚着他的胸口感叹道:“老祖宗想得可长远了!”

    程恪缓缓点了点头,李小暖接着说道:

    “车马行前前后后一共开子五家,还有两家酒肆,一家在太原城,一家在洛城,刚开始的几年,这七家铺子,没一家挣钱的,亏得很厉害,老祖宗就调过去大笔银子贴扑着,直到天禧三十年,才亏的不那么厉害了,可也没怎么挣钱过,一年下来,能平平敲,老祖宗就满意的不行了,三十一年底,我接管了这些生意,和老祖宗一直理铺子,老祖宗让想法子把北三路的生意做起来,你知道,这生意要做,就得想法子,后来,老祖宗就把每家铺子的五成干股拿出来,让掌拒的看着送出去,该送给谁,就送给谁。”

    李小暖拖长着声音,程恪低头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李小暖仰头看着他,想了想,谨慎的解释道:“老祖宗让人去北三路做生意,原也没多想过,不过生意人,做生意罢了,后来的事,也不过想挣些钱罢了,谁也没有想到……倒没别的意思。”

    李小暖小心的看着程恪解释道,程恪满眼笑意的看着她,手下用力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极其畅快的笑了起来,

    “李老夫人,真是让人抑视,她若没有别的意思,何至于年年贴了大笔银子做这生意?你可别又想多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放心,大家都有心思,咱们也有,这京城,谁没有心思?哪家没有心思?”

    李小暖仰头看着程恪,程恪在她唇上点了点,低声问道:“那几家铺子掌柜,可知道是谁家的本钱?”

    “不知道,老祖宗用的是木姓,往来联络的,是亭叔的二女婿,叫福贵的,原是李家的家生子儿,也跟着我陪嫁过来了。”

    “木福贵?”

    “李福贵,外头称木大掌拒,嗯。我这里还有本帐册子,是这几年北三路的七家铺子送干股的明细,我跟你说。”

    李小暖往程恪怀里挤了挤,笑了起来,“还有更好笑的呢,太原城里的那家酒肆,掌柜的最会钻营,去年竟然找到了徐盛融的门路,把这干股硬是送到了诚王侧妃徐氏手里。”

    李小暖一边笑一边说道,程恪挑着眉梢,也跟着失笑起来,两人笑了一阵子,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问道:“那些掌拒,也分红利?”

    “嗯,两成红利。”

    李小暖摇着两根手指说道,程恪低低的吸了口气,

    “你这手笔!五成的利送出去,两成红利分给掌拒,你这东主,只留了三成利?”

    “一成也没留,余下的三成利,一成给了福贵,还有两成,我让福贵分给了铺子里的伙计。”

    程恪满脸惊讶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笑眯眯的看着他,贴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这趟去,让你那几个小厮也帮我看看,那些掌拒和伙计可还尽心,看看咱们那些银子花出去,到底买了几成|人心过来,若能买得两三成,这生意就是咱们赚了。”

    程恪抱着李小暖,一边笑一边点头,心底的喜悦如春花绽放,她说咱们,真是好听,咱们!

    程恪心底热热的涌着喜悦,低着头吻住李小暖,指尖滚热着解着李小暖的衣服,李小暖被他身上的滚热烤着,声音含糊着软的暧昧起来,“唉,还没说完呢……”

    程恪吻过去,堵回了她的话,舌尖缠绵着探进去,手下温柔却飞快的褪了李小暖和自己的衣服,压着李小暖裹缠了上去,两人紧紧贴在一处,程恪气息零乱而粗重的咬着李小暖的耳垂,低低的呢喃着,“宝贝……没有你,让我……怎么熬……”

    缠绵的夜晚甜腻得化不开,却过得飞快,黎明的曙光透进窗帘,程恪睁开眼睛,痴迷的看着怀里浓睡起醒的李小暖,温柔的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出屋叫了竹叶过来低声吩咐道:“去个人,跟王妃说,就说我说的,少夫人身子不舒服,要好好歇一天,别让人扰了她!”

    竹叶恭敬的答应了,程恪回头看了看,转身进去净房洗漱更衣去了。

    李小暖醒过来时,已经是辰末时分了,只觉得身上酸软的连手都举不起来,听了竹叶的禀报,干脆倒回去,又晕晕睡了过去。

    晚上,程恪早早的回来,带了几本帐册子回来,叫了李小暖,两人一起仔细看了,倒也看不出大的不对来,程恪合上帐册子,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李小暖,伤心的说道:“明天一早就要启程,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等我回来,都要过年了!小暖,等小景这事了了,这差使无论如何我也不领了,我就守着你,白天寻欢,晚上作乐!”

    李小暖倒在程恪怀里,笑得喘不过气来,半晌才透过口气,点着程恪的额头夸奖道:“你是我见过的志向最远大的人了,等这事定了,咱们一处,天天寻欢作乐的过日子!”

    对个手指先,闲那个,咳,不去书评区,这两天坚决不能去,没调整过来前,不去!

    第200章 木大掌柜

    程恪大笑着,抱着李小暖滚倒在榻上。

    第二天程恪启程的时辰定的并不早,两人和平时差不多时辰起来,吃了饭,李小暖和程恪出了院门,往正院请安辞行去了。

    两人在正院门口下了轿,春草已经早早的迎在了院门口,见轿子停下来,忙走到后面一顶小轿前,掀起轿帘,程恪已经下了轿,脸上微微带着丝不耐烦,挥手斥退了春草,上前扶着李小暖下了轿。

    春草脸色微红,垂着眼帘,恭谨的曲膝请了安,也不敢多说话,只引着两人往正院进去了。

    王妃已经焦急的等着了,见程恪进来,忙伸手拉了他,满眼的依依不舍,嘱咐了又嘱咐,越嘱咐越放不下心来,程恪耐着性子听了几句,就烦躁起来,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看看你,这担心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小暖屏着声气,恭谨温顺的垂手侍立在王妃身边,仿佛没有听到程恪发脾气。

    王妃笑了起来,连声叹着气,不以为意的说道:

    “母亲也是话多了些,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也不是头一回出去,那么多人侍候着,能有什么事呢?好了,母亲知道了,你早点启程吧,让你媳妇送你出去,唉,这一去,又是两个月,这孩子……算了算了,佛神指点了。这两年,你命中犯煞,父子不利,这孩子,晚了就晚了吧,你赶紧启程吧,路上小心着,还有……我也是多操心,算了,不说了,去吧去吧。”

    程恪满脸的不耐烦,已经径自站了起来,王妃忙停住话,转头吩咐李小暖,

    “你送小恪出去吧,看看车上东西齐全不,还有……好了好了,去吧去吧。”

    王妃还要交待几句,一眼瞄见程恪眉梢已经竖了起来,忙推着李小暖,李小暖半垂着眼帘,恭谨的曲膝答应着,跟在程恪后面就要往后走。

    侍立在旁边的春草陪着满脸笑容,急忙曲膝禀报道:

    “王妃,我陪少夫人送世子爷出去吧。”

    王妃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程恪,随意的点着头,李小暖眼光微闪,转头扫了眼春草,自顾跟在程恪身后往后去了。

    春草急步跟上来,恭敬的跟上李小暖,虚扶着她,陪着小意说道:

    “外头风大,只怕冷,我让人拿个手炉给少夫人拿着可好?”

    “劳你费心了,竹青都带着呢。”

    李小暖微笑着客气的说道。

    程恪不紧不慢的背着手走在前头,出了正院门,顿住脚步,回身看住李小暖,李小暖往前走了半步,春草犹豫着顿了顿,不知道是跟上去好,还是不跟上去好,竹青领着玉扣等丫头婆子,落后几步,微微垂着头侍立着,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紧挨着程恪和李小暖站着的春草。

    春草犹豫间,程恪已经拉了李小暖过去,揽了她,一边低头和她着话,一边信步往外走去,

    “咱们慢慢走着吧,时辰还早。”

    李小暖仰头看着他,点了点头,程恪手下稍稍用力,揽着李小暖靠着自己,两人一边低低说着话,一边沿着林间的青石小径,缓步往二门外走去。

    春草微微有些出神的看着程恪,竹青示意着玉扣,玉扣笑嘻嘻的上前,曲了曲膝谢道:

    “劳春草姐姐送我们少夫人出来,春草姐姐请回吧。”

    春草一下子恍过神来,忙笑着说道:

    “王妃让我陪少夫人送世子爷出去呢。”

    玉扣满脸惊讶的看着春草,

    “陪少夫人送世子爷出门?”

    竹青上前拍了下玉扣,沉着脸低低的责备道:

    “这么大声做什么?爷和少夫人在一处时,最恨人打扰,你这样大声,扰了爷和少夫人,要讨打呢!”

    玉扣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的往后退了退,两只手扣在身前,缩着肩,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跟在了众丫头婆子中间。

    春草脸色微变,正要说话,竹青已经恭敬的曲膝见着礼,恭谨的说道:

    “春草姐姐既奉了差使,陪少夫人送我们爷出门,姐姐先请!”

    竹青说着,往后退了半步,让着春草,春草脸上泛起丝恼怒的红晕来,也不看竹青,拎着裙子,急走几步,跟上去,微微落后两步,缀在了程恪和李小暖身后。

    程恪心里眼里只看得见李小暖,旁的听不见也看不见,李小暖一边温言软语的和程恪说笑着,一边留神着后面的动静,听着春草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干脆顿住脚步,转过头笑着说道:

    “我光想着爷出门的事,一时倒失了礼,姐姐奉的是母亲的差使,理应姐姐先请才是。”

    程恪一句话正说到一半,恼怒的转头瞪了眼春草,春草呆怔的看着冲着她怒目而视的程恪,惊慌胆怯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竹青上前一步把她拉了下去。

    李小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春草,程恪抬手点着身后成群的丫头婆了,满腔不耐烦的吩咐道:

    “都远远跟着!”

    玉扣笑眯眯的往春草身边蹭了蹭,低声说道:

    “我们爷除了对少夫人好,对谁脾气都大,姐姐多担待!”

    春草满腹心思的垂着头,仿佛没听到玉扣的话。

    程恪揽着李小暖,慢慢蹭着,还是到了二门车前,李小暖走到车前,掀起帘子,随意瞄了眼,算是看好了车上齐全不是不齐全,转过身,紧挨着程恪站住,伸手理了理程恪的斗篷丝绦,低低的交待道:

    “差使要紧,人更要紧。”

    程恪点着头,低下头,俯在李小暖耳边,万般不舍的嘟囔着:

    “小暖,我走了……”

    “嗯,我想你,你别想我!”

    李小暖看着程恪,认真的说道,程恪笑出了起,眼睛亮亮的盯着李小明半晌,猛然转身,跳上了车子。

    李小暖笑眯眯往后退去,春草咬着嘴唇,走到李小暖身边,递了个中等大小的荷包上来,低声说道:

    “少夫人,这里面是荷花蕊做的香饼子,爷不耐烦熏别的香,就这样清淡的味儿还算喜欢,我也不知道少夫人准备没有,就带了些过来。”

    “你真是细心,怪不得王妃疼你。”

    李小暖感叹的夸奖道,转头叫了竹青过来吩咐道:

    “这是春草姐姐的一片心意,你拿去交给洛川,让他仔细着交给爷。”

    竹青特意着接过荷包,急步出了二门,交待了出去。

    李小暖看着车子转出了二门,紧了紧斗篷,微笑着让着春草,往正院回去和王妃交差去了。

    京城北门外,李福贵站在辆看着朴实无华,却宽大舒适的马车前,两只手拢在袖筒里,一边轻轻跺着脚,一边伸长脖子看着城门方向,旁边十几个伙计、帐房靠在各自的车前,跺着脚 ,在车前走动着取着暖,不过十月的天,已经冷得站不住。

    李福贵期盼的看着城门,他昨天一夜都没合眼,这会儿精神却好得出奇,一点疲倦之意也没有。

    老祖宗,李福贵心底冲起股热流,冲得眼泪几乎落了下来,老祖宗待他……他从小没娘,老祖宗这样待他,就是母亲一样的待?他心中,老祖宗,是主子,更是母亲吧?

    他和老爷一处长大,老爷喜欢读书上,他喜欢做生意……

    老爷死了……从那年起,他在北地做了靠十年的生意,隐隐约约期盼了这些年,这几年,他的期盼越业越、越来越重!

    李福贵心底就热热的几乎站不住,伸长脖子,焦躁的远远看着城门处。

    远远一骑,却是从北边奔了过来,到了李福贵等人面前,勒得马几乎直立着猛然停住,马上的人,二十岁左右,普通行人打扮,看着却极其精干利落,眼神凌利的扫过车前站着的一堆人,厉声喝问道:

    “木大掌柜是哪位?”

    李福贵微微驼着背,恭谨的答道:

    “是小人,不知道大爷是?”

    马上的人扬手扔了只极小的木牌过来,李福贵急忙接过,也不用看,这木牌他摸也摸得出,

    “你跟我来,让他们启程,路上赶一赶,晚上要宿到新乡驿去。”

    李福贵连连点着头,车子旁边的伙计、帐房不等李福贵吩咐,急忙往车上爬去,晚上宿到新乡驿,这要不赶快着些,赶到新乡驿,天都得亮了!

    李福贵叫了个伙计过来,吩咐了两句,要了匹马,跟着来人,往北边疾驰而去。

    奔了小半个时辰,两人赶上了一辆宽大精致的马车,两人跳下马,车前坐着的满身满脸喜气的小厮轻轻掀帘禀报了,笑着招呼着李福贵,

    “我们爷吩咐了,让木大掌柜到车上说话。”

    李福贵紧张的拉了拉衣襟,咽了口口水,恭敬的上了车。

    车里极是宽敞,李福贵也不敢四下打量,只小心的在车门旁的角落里曲膝坐了,躬身见着礼:

    “李福贵给爷见礼。”

    “木大掌柜不必这样客气,在下是爷屈下别院管事,爷吩咐了,这一趟,你这一处,由在下总管着。”

    车里传来清冷得如同冰块的声音,李福贵惊讶的抬头看了过去。

    第201章 愁喜间

    车子正中,盘膝端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衣,头发绾起,连支簪子也没有,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饰物,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膝上,手指莹白细长,如同羊脂玉雕成的一般,容长脸,眉如墨染,鬓若刀裁,唇色艳红欲滴,黑亮的单凤眼满是冷意,正细细打量着李福贵。

    李福贵头晕目眩的摇了摇头,怎么能有人长得这样?还是个……男人?是个男人!李福贵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头一回见少夫人时,他看傻过一回,可这,这是个男人!这男人,怎么能长成这样?!

    “我叫千月。”

    千月厌烦的看着傻怔着看着自己的李福贵,李福贵慌乱的点着头,从怀里摸出那块木牌,摊开手,千月疑惑的看着他手里的木牌,李福贵深深吸了口气,归拢着心神,低声说道:

    “有这个,有这个就行,您吩咐。”

    千月不耐烦起来,伸手从李福贵手里掂起木牌,眯着眼睛瞄了两眼,随手丢到了旁边的几上,

    “接你来的人,还有我车前坐着的小厮,你,看清楚了?”

    李福贵连连点着头,

    “这一趟,你只听这两个人传的话,旁的,你不管他拿什么,说什么,统不能理会!”

    李福贵满脸的惊讶茫然,抬手指着几上的木牌,

    “那个,那个也行!”

    千月烦恼的看着李福贵,眉头又皱了起来,伸手掂起那面木牌,举到李福贵面前,

    “这样的东西,想做出来,极容易,就凭这几个孔洞,哼!”

    千月细长的手指抚过木牌,随手又扔回到了几上,

    “这东西 ,做个生意上的印记到也能用,若要……用到差使上……”

    千月鄙夷的扫了眼木牌,李福贵重重的咽了口口水,指着木牌,低声嘟嚷着:

    “这是少夫人的牌子。”

    千月看着对着牌子,一脸敬仰的李福贵,更加不耐烦起来,

    “你光看这牌子!也不细细盘问盘问我是谁,这牌子是谁给的,你的爷和我的爷可是一个爷?若这牌子落到了外人手里,你也这样有这个就行的?”

    李福贵被千月训得半张着嘴,茫然着一时说不出话来,千月气极到笑起来,挥着手说道:

    “算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你听着,我叫千月,是汝南王府世子别院的管事,不光这一趟,往后,北地的五家车马行,两家酒肆,你只管明面上的生意,旁的统由我管,这是爷的吩咐!”

    千月看着眨着眼睛,迟疑着看着他的李福贵,叹了口气,

    “这北三路的生意,少夫人统交给了爷打理!”

    李福贵笑着连连点着头,看着千月问道:

    “千管事说的,我也不懂,也不问,千管事只说,让我做什么?怎么做?”

    “不要叫我千管事!”

    千月烦燥的叫道,微微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

    “这一趟,你明面上是查年帐,暗里,各个铺子里,要安插些伙计、帐房进去。”

    千月从几上掂了张纸片出来,递给李福贵,

    “这是各个铺子要安排进去的人数,你看看。”

    李福贵仔细看了两遍,将纸片还给千月,点了点头,

    “我记下了,车马行的人多了些,能不能分几次安置进去?千管……千月管事,你不知道,北三路的铺子,伙计 年底卷铺盖的极少……”

    千月抬起手,打断了李福贵的话,断然说道:

    “不必,五家车马行,明年要接发往北三路的军需转运差使。”

    李福贵眉飞色舞的连连点着头,千月看着李福贵,又皱起了眉头,

    “你做生意,难道就不讲究个喜怒不形于色?”

    李福贵满脸笑容的说道:

    “又不是在外头,老这么屏着,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哼!”

    千月被李福贵回得闷“哼”了一声,接着吩咐道:

    “你和我,这会儿还有重要的差使。”

    千月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李福贵问道:

    “太原府的酒肆掌柜……”

    “是我家大小子,前年才接手做掌柜,因那一处,少夫人说,太原府不如别处,掌柜的不能外请,要自己人,我才让我家……”

    “我又没问你这个!”

    千月闷得只觉得血都要涌上来,爷让他跟这样的生意人打交道,真是要命!他是要人命的人,习惯了一言不发,只挥刀杀人。

    “那千月管事要问什么?”

    李福贵好脾气的哈哈笑着问道,千月又深吸了口气,冷着脸说道:

    “有极要紧的事,要太原府掌柜去办。”

    “千月管事只管吩咐,我写了信过去就行!”

    李福贵笑着满口应承着,

    “不用,你写封信,现在就写,旁的统不要说,只让太原府掌柜万事听持信人调遣就是!”

    李福贵连连点头答应着,千月敲了敲车厢板,满身喜气的小厮几乎是立即递了笔墨纸张进来,李福贵伏在几上,凝神写了封信,交给了千月,千月接过,扫了一遍,亲手封好,盖了漆封,叫了小厮进来吩咐道:

    “给星五,立即启程。”

    小厮答应着接过信,片刻功夫,就转回来禀报道:

    “回爷,星五已经启程了。”

    李福贵茫然的看着听着,千月转头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低声交待道:

    “刚才接你过来 的,叫钱明,从今天起,就让他跟着你,往后,万事都留心!”

    李福贵面容郑重的点了点头,

    “多谢千月管事,放心。”

    “嗯,你今天晚上赶到新乡驿,明天一早,带人先往洛城去,十六日前一定要赶到洛城,到洛城酒肆等 我。”

    李福贵点头答应了,告辞下了车,和钱明一起骑马追赶车队去了。

    辰末过后,程恪的车队仪仗才不紧不慢的出了城门,往北三路行去。

    钱继盛眯着眼睛,坐在暖融融的车里打着盹,心里却是上下翻腾着,一时也得安宁,他在钱家,在嫡支里,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不管排什么,都是一色的中间靠后,当了官,也一直没做过主官,女儿选了皇子妃,就那一回,唯一的一回,他被人提出来单讲了,这事,他没想到,谁也没想到!

    幸好后来,嫁了皇子和没嫁皇子 ,也没什么区别,他们一家,还是安安生生的过着日子,可这回,世子单点了他,北三路不归他管,他哪 一条都不出色,怎么就单点了他?

    钱继盛心里烦乱起来,这外头,可不太平,他可没有本事趟这趟混水,一个不小心,命都得搭进去!这一趟,怎么着也要死躲在后头!这头一出,就是个“死”字!

    和钱继盛的烦乱害怕不同,汤二公子正心情愉悦无比的半躺在宽大的车厢里,和身边随行的轻细调笑着,离了家里的母老虎,程恪又睁眼闭眼的允他带着丫头,这一趟,且快活风流去,听说北三路的女子,个高条顺,正好尝个够。

    汤二公子一只手伸到轻红的胸前,慢慢揉着,心里垂涎着传说中的北三路美人,父亲的教导,嗯,教他凡事不可出头,他出个什么头?他是去寻快活的,哪 有功夫出头!

    汤二公子心情轻松愉快,眉宇飞扬起来,头一回觉得父亲 的教导不但不让人生厌,还让人听着对极了,要是总这么教导他,那多好,轻红被他揉得浑身躁热起来,温柔的缠到了汤二公子身上,小心的吻着他的脖颈,挑逗着他,汤二公子情致高涨,也不管出了城还是没出城,伸手拉开了轻红裙间的丝绦,轻红立即迎合着他,两只手轻巧熟捻的去了自己 的衣服,又解开了汤二公子的衣服,伏到了汤二公子身上。

    车厢里春光绮旎无限,消魂的喘息声透过厚重的车幔,似有似无的溢了出来,车后的长随稍稍落后几步,离了汤二公子的车子,左右看了看,径直往最前面程恪的车辆奔了去了。

    程恪走后,李小暖的生活重又规律起来,每天早睡早起,一大早过去正院请安,陪王妃说话解闷,和王妃商量着给程恪做衣服、做荷包、做鞋袜、做王妃喜欢做的不管什么东西。

    没几天,卢家又传了喜信过来,程敏清又怀了身孕,王妃大喜,也不管用着用不着,急忙遣人送了几车东西过去,因刚怀孕,怕动了胎气,也不敢就过去看望去,只好和李小暖来来回回的商量着,到腊月里,再过去卢府看看敏清去。

    几乎和程敏清的喜信同时,古去欢又有喜,郑家遣人往上里镇报了喜,又遣人到王府李小暖处报了喜信,李小暖喜之来尽,和孙嬷嬷亲自跑了一趟郑府,说了半天话才回来。

    古云欢知道古云姗带着孩子回去台州过年了,却不知道金志扬纳了贵妾的事,孙嬷嬷苦笑和李小暖说了这事,满脸无奈的摊着手说道:

    “大姑奶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脾气,什么事也不愿意跟二姑奶奶说,大约还是觉得她不懂事,可如今二姑奶奶也是当娘的人了,哪 还像从前做姑娘那样没……凡事不想的?唉!这也真是!”

    李小暖靠着靠枕,想了想,笑了起来,轻轻摇着头也跟着孙嬷嬷叹起气来。

    第202章 正理

    两人沉默着坐了片刻,李小暖看着孙嬷嬷,沉思着问道:

    “嬷嬷,你说说,若是老祖宗在,金志扬这事,老祖宗会怎么处置?”

    孙嬷嬷面容微微有些古怪的看着李小暖,斟酌着说道:

    “老祖宗凡事都看得极长远,这事,若让老祖宗看着,只怕根本算不得事。”

    李小暖呆怔了下,目光有些黯然的看着孙嬷嬷,孙嬷嬷小心的打量着李小暖,接着说道:

    “这男人,新婚那几年,自然是好的,纵然有几个通房姬妾,也难得过去宿上几晚,可等这孩子也有了,新鲜劲也过了,也就开始往外头看这看那去了,这也是常情。”

    李小暖垂着眼帘,端起杯子,慢慢喝着茶,沉默的听着孙嬷嬷的话,孙嬷嬷怜惜的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

    “有了这几年,这做妻子的,脚步也稳住了,儿女也有了,凡事也就要往开了看、该丢下的就得丢下手去,随他再宠哪个,纳哪个去,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些玩意儿,再怎么宠,他也越不过规矩礼法去!做妻子的,就是要踩稳子位子,管好家,孝敬公婆,教好孩子,把这本份做好了,男人但凡不是失心疯了,总是要敬重着你的,唉,要的就是这个敬重。”

    李小暖垂着眼帘,看着杯子里微黄的茶水,伤感的听着孙嬷嬷的话,孙嬷嬷起身从李小暖手里取过杯子,叫了小丫头进来换了杯热茶,递给李小暖,屏退了小丫头,接着说道:

    “不光老话,就是那些什么圣贤的,不也说过,娶妻取德,纳妾纳色,这妻,要的是敬重,这妾,争的是份宠,敬重是长远的事,这宠爱,哪有个长远的?这妻和妾的云泥之别,可不就在这里?!”

    孙嬷嬷叹了口气,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老祖宗往年常说,这女人哪,就是要从男人那儿争份敬重过来!有了敬重,凡事就要看得开,也只有看得开了,才能争得来这份敬重!大姑奶奶是个明白人,自然懂的这个道理,这带着孩子回乡,就是正理,按理说,男人在外头做官,这做妻子的,就该留在家里侍候公婆,教养孩子,这才是正途正理呢!

    再往细了说,大始奶奶成亲也有五六年了,大姑爷如今才纳了妾,说起来,就算是好的了,少夫人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大姑奶奶如今两子一女,在金家脚步早就稳得不能再稳了,大姑爷不管纳了谁,再怎么得宠,也不过一时的事,往后,颜色好的姬妾多的是呢,这男人,也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劲,这姬妾,都是一茬接着一茬来的。

    我说的这些理儿,大姑奶奶只怕更明白,哪还会计较纳个妾这样的小事,这些姬妾丫头的事都不过是些玩意儿!再说,这会儿收几房姨娘,也不是什么坏事,调教好了,再过上几年,有了新姨娘,有老姨娘明里暗里调教着,凡事也省心多了。”

    李小暖慢慢喝了口茶,只觉得这茶里的苦涩都泛了上来

    花开春暖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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