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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48部分阅读

      花开春暖 作者:肉书屋

    花开春暖第48部分阅读

    ,失笑着摇了摇头,李小暖也不理他,托着沉甸甸的石榴,笑盈盈的和程恪沿着抄手游廊,并肩往正屋走去。

    院子四周,花木依房屋地势而生而长,仿佛原本就该在那里,就该是那样,那些从石间树缝里长出来的花花草草,也都顺着自然天性,由着它们长成各种各样,几乎看不到人工修整的痕迹。

    又进了一道垂花门,垂花门后,手臂粗细的蔷薇藤覆满了垂花门,又从垂花门两边垂落下来,蔓藤上挤挤挨挨、热热闹闹的盛开着无数艳红粉紫的蔷薇花,如云霞般灿烂。

    李小暖满脸惊喜的说不出话来,只拉着程恪,摇着他的手臂,指着面前那片盛开在冬初的灿烂云霞,示意他快看。

    程恪笑盈盈的低头看着欢喜雀跃的李小暖,也不管身后跟着的成群的丫头婆子,伸手圈着李小暖腰,把她拥在怀里,看着她笑着说道:

    “这蔷薇在花儿里头最泼辣不过,这才不过九月底,还暖和着呢,这一处又是向阳无风,去年十月底,这片蔷薇还开了不少花出来,你要是喜欢这个,回去在咱们院子里也种几颗,不过两三年,就长得比这个好了。”

    李小暖连连点着头,仰头看着程恪,笑颜如花的说道:

    “好!回去在咱们院子里也种几颗,一整年都能看到开得这样热闹的花,多喜庆!”

    李小暖顿了顿,眼睛弯成一线,接着说道:

    “这蔷薇就跟我一样!”

    程恪大笑起来,抱着她转了几圈,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除了没你好看,这股泼辣狠劲儿,倒有几分象。”

    程恪放下李小暖,用着她低低说着话,沿着抄手游廊,慢慢逛进了正屋,屋里早就烧了火墙、火炕,厚厚的织锦缎帘子掀起,热气就扑面迎了出来。

    程恪和李小暖进了屋,李小暖转身四下看了看,欢快的吩咐着竹叶,

    “用琉璃碟子盛了水,找地方放着,这样屋子就不会干的让人难受了。”

    “已经放好了。”

    竹叶笑着曲膝答道,

    "屋里一生了火,少夫人就得吩咐放水碟子,这是老规矩了,早记着呢。"

    李小暖笑吟吟的点着头,程恪奇怪起来,

    “生了火放水碟子,这是什么讲究?”

    “你别问了,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赶紧去洗漱,咱们吃饭,嗯,这会儿闻到饭菜香味,觉得饿了。”

    程恪笑着进去后面净房洗漱去了,李小暖洗漱干净,重又梳了头,换了件葱黄紧身短袄,一条同色缕金云缎裙,转出来,程恪已经收拾完毕,换了件银灰缂丝长衫,正坐在东厢南窗下的榻上,翻着本书等着她了。

    两人吃了饭,李小暖雀跃着就要出去,程恪也跟着兴致高昂起来,跳下榻,上下打量着李小暖,笑着说道:

    “这庄子极大,若走着,只怕一会儿工夫你就走不动了,不如去换了骑马的衣服,我带你骑着马到处看看去。”

    李小暖连连点头答应着,跳起来奔到里间,玉扣重新给李小暖梳了发髻,竹青取了套大红旗装、一双红羊皮挖云掐金云头靴出来,几个人利落的侍候着李小暖换了,又取了件灰鼠皮斗篷出来,李小暖系好斗篷出来,程恪已经换了套银白旗装,李小暖接过竹叶递过来的斗篷给程恪穿了,两人出了院门,洛川拉着马,已经等在院门外了。

    程恪上了马,伸手拉着李小暖坐到自己前面,微微抖动缰绳,马缓步往前跑去。

    程恪带着李小暖,沿着庄子缓步走着,边走边指着周围给她说着:

    “那片山绵延过去,就是齐山了,就是京城地界之外了,这片跑马场往东,地势景色比咱们这里好得多了,那里的几座山,林木繁盛,景色极好,都是皇庄,一共分了四处,诚王和小景各占了一处大庄子,信王也有处庄子在那里,是几处庄子里最小的,不过景色最好,一个庄子足足独占了三眼温泉,庄子各处都能引着温泉水用,当初小景最眼馋的就是那一处,可惜年纪小,没等他长大就被信王挑了去。”

    李小暖贴在程恪怀里,笑了起来,

    “他不是一直少银子用?还敢眼馋这样的庄子?越是好看舒适的庄子,用起来越是费银子!”

    程恪笑着点着头,“他就是过于漫撒着用钱,才缺银子用的!”

    “这倒是。”李小暖点头赞同着,指着远处的皇庄问道:“那里的四处庄子,也有敏王的庄子”

    “敏王没有庄子在那里。”程恪顿了顿答道,

    “还有处庄子,是大长公主的,位置最好,地方最大,是先皇让大长公主自己圈的嫁妆。敏王的庄子在那边。”

    程恪拨转码头,指着西北方向说道:

    “那一处原是老诚亲王的庄子,后来获了罪,庄子没了,就给敏王挑了去,说起来,也没什么好挑的了,他开府时,照例要挑三处庄子,内诸司一共只给他四处可挑的,一处还远在京西东路那一处,地方极大,就是略贫瘠些,和咱们的庄子地界挨得最长。”

    李小暖眯着眼睛,远眺着西北边敏王的庄子,隔得太远,入目的,除了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林,还是一片郁郁苍苍。

    两人骑在马上,一边绕着庄子缓步走着,一边走一边停一边看,一边说着闲话。

    程恪带着李小暖围着庄子走了小半圈,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远处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温暖的笼罩着大地万物,也笼在了程恪和李小暖身上,沿着相偎相依的两人,勾出条灿烂的金边来。

    李小暖裹紧了斗篷,往程恪怀里挤了挤,拉着他胸前的衣服,程恪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圈住李小暖的后背,低头看着她问道:

    “冷了?咱们回去吧,”

    “嗯,”

    李小暖似是而非的答应着,仰头看着程恪,笑着说道:

    “明天你教我骑马?”

    程恪笑了起来,挑着眉梢,看着李小暖,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答应着。

    两人回到院子里,兰初早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点心、茶饭等等,两人沐浴洗漱吃了饭,李小暖拿着书看了两页,就困倦取来,靠在程恪身上,一下一下的磕起头来,程恪放下手里的书,转头看着李小暖,笑着跳下榻,伸手抱起她,往屋里歇息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杆,两人还在床上赖着不起,竹青看着一遍遍热得已经糊烂了的粥和菜,吩咐倒了,重新再煮去,

    知道巳正十分,两人才慢腾腾起来洗漱,慢慢吃了午饭,程恪笑眯眯的带着李小暖往后面跑马场学骑马去了。

    到了跑马场,远山已经照着吩咐仔细挑了匹温顺的小马,准备停当等候着了。

    李小暖这骑马,足足学了一个多时辰,还没能在马上坐稳了,程恪笑得前仰后合,一边教一边调笑她,

    “怪不得你说你学东西和别人一样,嗯,你也自负了些,这哪是和别人一样?明明是不一样,学骑马学程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我五岁那年就会骑马了,就没用学过!大姐姐当年也会骑马,听父亲说,也不过一个时辰就能跑得极好了,你看看你!”

    第195章 不速之客

    李小暖恼怒的瞪着他反驳道:

    “哪里是我学不好,明明是你不会教!”

    程恪笑得伏在马背上,用马鞭点着李小暖,笑着劝道:

    “算了算了,你看看你汗都出来了,要不别学了,往后你想骑马,我带你就是。”

    “哼,求人哪能长久的?人有和己有,可是两回事”

    程恪眼晴里闪过丝愕然,看着李小暖,呆了半晌,重又开始耐心的教了起来。

    天色傍晚时,李小暖总算勉强着能在马背上坐着小跑几步了,程恪舒了口气,笑着劝道:

    “今天先学到这里吧,明天咱们再来,你这会儿不觉得,晚上回去就要叫着骨头痛肉痛的了。

    李小暖点点头,程恪示意洛川拉过李小暖的马,伸手抱着她侧身坐到自己马上,一只手揽着他,低着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咱们这就回去了?”

    “嗯。”

    李小暖答应着,程恪抖着缰绳,马儿平缓的跑了回去。

    休洛洗漱,换了木服,李小暖只觉得浑身无处不酸不痛,趴在塌上,累得连饭也不愿恋吃,程恪一边笑一边劝著她,

    “饭好歹也要吃些,你累了一下午,早就饿坏了,这会儿光顾着酸痛不觉得,半衣里就难受了,我给你捏捏,一会儿就好。”

    李小暖趴在榻上上点着头,程恪凑过来,一只手按在李小暖肩胎上压了上去,只压得李小暖差点背过气去,忙胡乱摇着手叫道:

    “别捏了别捏了,本来不过是痛罢了,你捏完就残废了。”

    竹青和竹叶在边上拼命忍着笑,上前曲膝禀报道:

    “爷,奴婢和竹叶给少夫人捏捏吧,爷手劲大,少夫人承受不住。”

    程恪让到一边,笑了起来,

    “我哪敢用力了?你不知道军中那些跌打大夫,捏起来才叫用力,连我也受不住。”

    李小暖一边趴着享受着竹青和竹叶的推拿,一边无精打采的说道:

    “我病了,明天哪也去不了了,只能在这院子里歇着,这病得养养。”

    程恪口里的茶喷了出来,忙放下杯子,接过玉扣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脸,转身看着李小暖说道:

    “你也不用病着,明天咱们不去学骑马就是,这学骑马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以后说吧,明天上午咱们去打猎,我带着你,只看着远山他们捉几只獐子、山鸡就回来,下午你是愿意出去,我带你到庄子里,看他们酿石榴酒去,很有意思,再去酒窖里看看,挑桶酒带回来,晚上咱们两个吃火锅喝石榴酒,你要是懒得动,下午咱们就在这院子里歇着,让南海挑酒去。”

    李小暖急忙点着头,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这病今天夜里养上一夜,明天一早准保就好了,不耽误打猎看酿酒去。

    第二天,信誓旦旦着要早起的李小暖,还是没能爬起来,直磨蹭到辰末,才起来洗漱了换了身淡紫骑马装,正吃着饭,兰初在外头禀报着进来,由膝禀报道:

    “回爷,少夫人,景王府小厮青平在院门口外候着,说是景王爷带着侧妃孙夫人,再过办个时辰,就到庄子里了。”

    李小暖愕然看着程恪,程恪闷闷的呆了片刻,转头看着李小暖问道:

    “他来做什么?”

    李小暖摊着手,他来做什么?问她?她更不知道!

    程恪闷闷的又“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兰初吩咐道:

    “叫青平进来!”

    兰初答应着退了出去,片刻功夫,青平在正屋门口禀报了,程恪起身止了门,看着满脸笑容长揖到底的青平,恨恨的问道:

    “你主子不在府里呆着,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回世子爷,武们爷说,两天没见您,有点想着了,特异过来看看您。

    青平笑容满面,认真的说道,程恪盯着青平看了半晌,低产问道:

    “没别的事?”

    “回爷,小的没听说有什么事,本天是十月一开炉节,衙门里放假,我们爷在府里呆着嫌闷气,就想着要出来逛逛.热闹热闹.在城里吧,嫌城里吵,去在子吧,又嫌那边庄子里景色不如世子爷这里好,这不,说过来就过来了。

    青平摊着手,苦恼的笑着说道,程恪闷闷的“哼”了一声,郁闷的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到外院找南海去,去把你们爷往常住的半山居赶着收拾出来,再遣个人去跟你们爷说一声,就说我正准备着和世子妃去后山打猎,让他来了先歇一歇,等着我回来吧。

    青平躬身答应着,笑着说道:

    “我们爷来前,也惦记着打猎呢。”

    程恪微微耷拉着肩膀,无奈的说道:

    “他若来得早,赶得及,让他到后山找我去就是。”

    青平笑着长揖答应着,退了出去。

    程恪掀帘进来,李小暖看着他问道:

    “这么急着过来,真没事?”

    “嗯,不象有事,他还带了孙氏过来,反正也快到了,见了再说吧。”

    “咱们还去打猎?”

    “去,有事也不在这一会儿,咱们走吧。

    李小暖笑着跳下榻,和程恪一起出了院门,上了马,在远山等小厮、长随,一行几十人的簇拥下,往后山疾驰而去。

    程恰骑着马,带着李小暖,一路直冲到半山,长随们散开来,往周围拉开松散的大圈子,去干着周围的飞禽走兽。

    远山和洛川张弓搭箭,连射了几只松鸡下来,程恪有些跃跃欲试起来,李小暖伸手搂着程格的腰,笑着说道:

    “你也试试!”

    程恪接过远山递过的弓箭,瞄着一只傻头傻脑、正仓惶乱窜的獐子,一箭射了出去,箭从獐子耳中穿过,拖着獐子往前扑了几尺,一个长随利落的纵马过去,探身拾起了獐子,放到了马背。

    程恪瞄着在林子里乱窜的獐子子,又射了两只,就住了手,把箭递给远山,抬手吩咐道:

    “就这些吧。

    众人收了队,正难备往山下去,周景然骑着马,带着静安等十几个小厮、长随,一路纵马冲了过来。

    李小暖往程恪怀里挤了挤,程恪一只手揽着李小暖,勒着马迎着疾冲过来的周景然笑眯昧的看着他。

    周景然冲到程格面前,勒住马,四下张望了下,气恨恨的用马鞭指着程怜,

    “知道我来,也不等等我”

    “林子里獐子多得是,你再去猎几只就是。”

    程恪笑眯昧的说道,周景然盯着窝在程恪怀里,小心的打量着他的李小暖看了两眼,轻轻“哼”了一声,慢腾腾的说道:

    “一个人打猎有什么意思?回去吧。”

    说着,拨转了马头,略先几步,往庄子里回去了。

    程格把李小暖送回蔷薇院,陪着周景然回到半山居,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正午,才回到蔷薇院。

    李小暖迎了他进去,探究的看着他 程恪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没事,不过想带孙氏出来散散心。

    李小暖点了点头,那个孙氏,确实娇憨可爱,相比于戴氏,要讨喜得多。

    两人吃了饭,李小暖看着程恪,送疑着问道:

    “下午 还去庄子里看人酿酒?”

    “嗯,小景也要去,一块去吧,孙氏也去。

    程恪点着头说道,李小暖满脸惊讶的看着程恪,程恪看着她,笑着解释道:

    “你是姑母的义女,说起来,也是小景的妹妹,见面说说括,也是人之常情,就是孙氏,也都是亲戚,这礼法也不禁人情,你也别太计较拘泥了。

    李小暖笑盈盈歪着头看着程恰,

    “我才不拘泥呢!”

    她拘泥什么?

    李小暖跳下榻,程恪伸手拉了她,仔细打量着,笑着说道:

    “你上午穿的那紫色,倒是好看。

    李小暖笑不可支,连连点着头说道:

    “我去换身紫色的衣服穿。

    程恪点着头,李小暖转身进去,竹青满脸笑意的取了件白底满绣紫色漫天花雨紧身短袄,一条淡紫色烟罗裙,侍候着李小暖还上,又取了那只紫气东来镯子,小心的套到李小暖手腕上,边换边笑着低声说道:

    “象世子爷这祥,连少夫人穿什么永服都操心着的,可真是少有!前些天,针线房送衣服过来,爷让人一件件抖开看过了,竟退了一小半回去,说做的不够精致,针线房的乔嬷嬷势当时就吓得不轻,爷也真是的。

    李小暖傲微微怔了怔,转头看着竹青低声问道: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的?”

    竹青忙抬头看着李小暖,迟疑着说道:

    “奴婢……想着这是小事……”

    “唉,咱们这后院,哪有大争?不都是这样的小事?小事积多了,不就是大事了?再说,这样的事,也不算小事了,退了一半的衣服回去,不知道有多少绣娘要因这个扣了月钱,分管这个的管事也有不是,就是乔嬷嬷,只怕也要领些责罚!可这事,哪里是人家的错?往后可不能这样了!”

    李小暖声音温和的责备道,竹青急忙就要跪下去,李小暖伸手拉住她,

    “跟我一处,不要动不动就跪倒啊、磕头啊什么的,凡事当心些就是,这汝南王府明面上说着人口简单,可暗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毕竟比不得咱们府里,你我都要处处时时留神着才行。

    竹音垂着头,恭敬的答应着。

    第196章 疑惑

    李小暖换了衣服出来,穿了件深紫色斗纹锦斗篷,和程恪一起出了门,程恪上了马,李小暖坐了车,往半山居接了周景然和孙氏,一起往酒庄过去了。

    车子在酒庄门口停下来,竹叶侍候着李小暖戴了帷帽,程恪已经下了马,站在车前,伸手扶着李小暖下了车。

    李小暖下了车,转头打量着四周,周景然穿着深灰哆罗呢斗篷,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有些漠然的看着这边,孙氏穿着件翠绿缂丝羽缎里斗篷,戴着帷帽,正扶着丫头的手,小心的下着车。

    李小暖看着孙氏,迟疑着转头看着程恪,程恪扫了眼周景然,低低的说道:

    “孙氏头一趟来,你陪陪她吧,总要尽尽地主之谊。”

    李小暖微微颌首答应着,让过程恪,带着竹叶和玉扣,微笑着往孙氏车边走去。

    程恪和周景然低声说了几句话,一起往前走去。李小暖微笑着和孙氏见了礼,让着她,跟在两人后面,往酒庄大门进去了。

    大门口,酒庄庄头带着几个管事,早就恭敬的迎着了,见四人过来,跪倒在地磕头见了礼,也不敢往后看,小心的爬起来,垂着头引着程恪和周景然,往酒庄里进去了。

    孙氏不时侧着头,偷偷的好奇的打量着李小暖,李小暖被她看得有些无奈起来,笑盈盈的转过头,看着孙氏,声音温婉的聊起闲话来,

    “夫人原来可见过这酿酒的作坊?”

    孙氏忙笑着点了点头,

    “小时候跟母亲到我家庄子里小住时,和哥哥一起去酒坊里玩过。”

    话音刚落,孙氏猛然顿住话头,急急的改正道:

    “我是说,是从前在娘家时,到……”

    “我是头一次看到酒坊,也不知道这么多缸是做什么用的?”

    李小暖仿佛没有听到孙氏话里的‘我家’还是‘他家’,指着路两边一排排放着的大缸,温和的打断了孙氏的解释,转头看着孙氏,好奇的说道。孙氏呆了呆,疑惑的看着李小暖,顺着她的手指看着路两边的大缸。

    程恪顿住脚步,转过头,看了眼李小暖,又顺着她的手看着两边的大缸,周景然也跟着停下来,转头往回看两人。孙氏见周景然转头看过来,手里的帕子微微抖了下,忙敛容屏声,微微垂着头,姿态端庄的顿住了脚步。

    李小暖透过帷帽,有些不满的扫了眼程恪,他必是一边走一边留神着后面的动静,这会儿想做什么?给她释疑?

    李小暖微微垂着头,不再说话,眼风瞄着孙氏,微微落后她半步,也谨慎的顿住了脚步。

    程恪转过身,让着周景然,两人跟着管事,继续往前走去。孙氏紧紧瞄着周景然,全神贯注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和节奏,也顾不得再理会李小暖。

    李小暖心里暗暗叹息着,留神照看着孙氏,两人一路沉默着跟在周景然和程恪身后,没情没趣的围着酒窖走了半圈。

    程恪和周景然低声说着话,沿着宽阔的地道,往酒窖进去了。

    孙氏和李小暖跟时酒窖,李小暖沉默而好奇的四下转着头,打量着堆得满满的酒窖,看着周景然和程恪挑挑拣拣,挑了桶酒出来,又跟着两人出了酒窖,一路无言无语、无趣无味的出了酒坊。

    李小暖扶着孙氏上了车,才转到自己车旁,扶着竹叶上了车,回去了蔷薇院。

    进了正屋,竹青迎出来,替她去了斗篷,李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歪在榻上,接过蝉翼递过的热茶,舒服的喝了一口,唉,这样的沉闷无趣的闲逛,还不如在这院子里歇着看看书的好。

    李小暖喝了半杯茶,拿了本书刚要翻开来,程恪掀帘子进了屋。

    李小暖作势就要起来,程恪忙伸手止了她,

    “你躺着,不用起来。”

    程恪解了斗篷,随手扔给旁边侍立的小丫头,踢了鞋坐到了榻上,李小暖直起身子,接过玉扣奉过的茶递了过去。

    程恪接过茶,喝了几口,放下杯子,拧着眉头,看着李小暖,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景说晚上带着孙氏和咱们一处吃火锅过开炉节。”

    李小暖愕然看着程恪,呆了片刻,眉头渐渐拧了起来,挥手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转头看着程恪疑惑的问道:

    “景王这是想做什么?哪有这个理儿?一处吃火锅,这成什么啦?他什么意思?想让我和孙氏多亲近?还是有旁的什么意思?”

    程恪双手枕在脑后,往后靠在靠枕上,

    “让你和孙氏多亲近?”

    程恪低声嘟囔着,想了想,笑了起来,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

    “不会!你这心思太细,凡事思量太过,小景随意惯了,我和他……对那些礼法上的东西,一向不大在意,他必是觉得一个人闷,想过来大家一处热闹热闹,他和你……也早就认识,你想得多了。”

    “他若想找你说话解闷,也不用带着孙氏过来,既带孙氏来,这里,也只能是我招待着你说,我哪里想多了?”

    李小暖嘟着嘴,盯着程恪问道,程恪眉头锁到一处,凝神想了一会儿,拉过李小暖,低低的说道:

    “我跟你说,小景这个人,自诩是个多情种子,其实对女人最能放得开手。前些年,他迷上了一个叫宜娘的唱小唱的歌伎,为了捧红她,我和他前前后后足足花了七八万两银子,还为了她,跟威远侯家大公子打了好几架,我原以为他必定要纳了回来,怎么的也得宠上几年。结果他捧红了人家,就此丢开了手,再没去听过宜娘唱曲儿。也就小半年,连这个人都忘得干干净净,又看上了一个舞娘,也没喜欢几天,就又掉了头,看上了新人。这些年,里里外外也不知道他看中过喜欢过多少女子,最长的,也就是新鲜个几个月,短些的,十天半个月,就忘得精光。”

    李小暖愕然睁大眼睛看着程恪,程恪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忙挥着手解释道:

    “我跟他不一样……不全一样,咳,我和他……唉,小暖,都是过去的事,那时候年轻,不懂事,都过去了,早就忘了。”

    李小暖叹了口气,示意着程恪,

    “你解释这个做什么?接着往下说。”

    “嗯。”

    程恪小心的看着李小暖,见她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暗暗舒了口气,接着说道:

    “前年,小景拿定了主意,打算好好办差,不再象原来那样子荒唐度日。从那时候起,外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就丢得干干净净,再没理会过那些歌伎、舞伎、清倌人什么的。府里头,他待屋里近身侍候的大丫头好是好,可若是违了他的规矩,立时翻脸打发出去,转头间就能把人忘得一干二净。”

    “嗯,这倒跟你一样。”

    李小暖点着头,接过了话头,程恪呛了口口水,李小暖忙抚着他的胸口,笑眯眯的说道:

    “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解释,你接着说,接着说就是。”

    “哼!”

    程恪闷“哼”了一声,看着笑眯眯的李小暖,想了想,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小景的脾气,看着极是怜香惜玉,其实最分明不过。孙氏和戴氏进门这些日子,他待两人,没有半分偏倚,宿在两处的日子也一天不差。你看吧,这次带了孙氏出来,下次要出来,必是带着戴氏的。”

    “嗯,他既待孙氏并无不同,自然不会特意替她打算,也不会替她找机会交好谁去。”

    李小暖看着程恪说道,程恪连连点头,李小暖皱着眉头,慢吞吞的接着说道:

    “既不是为了让孙氏交好咱们府上,那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着孙氏要和咱们凑到一处做什么?”

    程恪苦恼的挑着眉梢,看着李小暖,一边摇着头,一边失笑起来,

    “小暖,你凡事想得太多,照我看,他真是有些无聊,想多找些人热闹热闹罢了。你不知道,往年我和他,经常聚了几十个人一处玩耍,这两年,因为要办差,这些都丢开了手。小景是个喜欢热闹的,他这一阵子又有些心绪不定,自然不想一个人呆着,他又怜香惜玉,自然不想丢下我和孙氏独自呆着,这才带着孙氏和咱们一处,不过想热闹些罢了。”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程恪,程恪长长的叹了口,伸手搂了李小暖,无奈的抚着她的脸颊,笑着解释道:

    “我和小景,也就这两年算是正经办差事了,往年做什么,只随心意,旁的也不去管,这做人行事上头,胡闹得没边,难免让人看着匪夷所思了些。你心思细,又是……自小谨慎,凡事都要在心里过上七八遍,还放不下心来,看着小景行事,难免觉得古怪。没事,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去问问小景?”

    “不用。”

    李小暖摇着头,笑着说道:

    “若是景王真有什么意思,必会明示暗示了孙氏,只看孙氏行事,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第197章 过节

    “嗯。”

    程恪揽着李小暖,靠到靠枕上,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转头看着李小暖,低声说道:

    “小景这样的脾气,他那后院,往后只怕是非少不了,咱们还是离得远着些好,父亲也说过这事,如今姑母在宫里,只要没什么意外,都是极安稳的,我和小景,又是自小一处长大的,至少这二十年里头,旁的不必多想。”

    李小暖凝神听着程恪零零碎碎的话语,缓缓点了点头,低声答应着,“嗯,我知道了。”

    “景王府如今要添些喜事才好,也就是这几个月,孙氏和戴氏就该有喜信传出来了,一旦生子……”

    程恪顿了顿,转头看着李小暖,声音压得几乎低不可闻,

    “一时半会的倒没什么,往后就说不定了,自然是各有各的想头,景王妃,”

    程恪顿了顿,沉声说道:

    “孟国公一族是元徽朝古老旺族,景王妃几个兄弟,都是争气的,景王妃倒无碍,孙氏和戴氏有了喜,景王府只怕还要抬人进去,父亲和姑母那里,早有人选备着了。”

    李小暖一脸怜悯的长叹了口气,“景王这后院,得乱成什么样子,唉。”

    “乱不了,哪有什么好乱的?哪家不是这个样子?只要依着规矩,就没什么好乱的。”

    程恪浑不在意的说道,李小暖无语的看着他,慢慢挑着眉梢,俯到他耳边,低声问道:

    “以前在古家时,听人说父亲也不止一个妾侍,可如今只有一个许氏随身侍候着,到底是流言不实,还是……”

    “嗯。”

    程恪慢慢探着李小暖的耳垂,漫不经心的说道:

    “父亲身边有过名份的姨娘,前前后后一共四个,最早的两个,一个姓曹,一个姓杨,原是父亲屋里的通房大丫头,母亲进门后就抬了姨娘,姓曹的姨娘很多年前就死了,杨姨娘如今还好好的住在喜容院里,还有个姨娘,姓陈,原是母亲身边的婢女,病了好多年了,一直由杨姨娘照顾着,在喜容院里养着,陈姨娘倒是生过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长到半岁,染病死了。”

    长到半岁染病死了?李小暖疑复着正要细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事,问那么细做什么?

    程恪顿了顿,接着说道:“再有一个,就是许姨娘了,也是母亲的婢女,母亲做主,开了脸给父亲做了姨娘,也是絮仪的生母。”

    李小暖缓缓点了点头,心情沉郁着低落下来,有些无精打采的趴在程恪胸前了,没了说话的兴致。

    程恪微微昂着头,看着李小暖,失笑起来,伸手划着她的面颊,笑着说道:

    “你放心,咱们两个,就我跟你,你不喜欢,咱们就不要那些妾侍通房,你这醋意,真是……唉。”

    程恪一边笑一边重重叹着气,李小暖抬起头,看着程恪,沉默了半晌,才声音低落的说道:“这会儿,我信你。”

    “什么叫这会儿?难道过会儿就不信了?”

    “那天,大师和我说,就算知道终是终,也要好好走过,好好看看路上的风景。”

    李小暖伸出手指,按着程恪的嘴唇,慢腾腾的说道:

    “就算知道往后如何如何,今天咱们在一起,能开心一天,那就好好儿的开心一天,旁的,我现在不愿意多想,到时候再说吧,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程恪直起身子,低头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的李小暖,呆了半晌,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时时处处谨慎的如同一只踩在冰上的狐狸,支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但凡有一星半点的不对,就准备逃之夭夭。

    程恪重重的叹着气,轻轻拍了拍李小暖的后背,他守了这么些年,才把她守到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逃之夭夭。

    申末时分,李小暖看着人将前院花厅收拾出来,支起了红铜火锅,作为程恪和周景然宴饮之处,又拣了内院的一处暖阁,让人一样收拾出来,支了火锅,准备着自己和孙氏吃饭之用。

    看着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又到厨房亲自看着人准备好了火锅用的食材,又用新鲜野菜准备了几样凉拌菜,又看着人准备了四五样点心和各色粥品,眼看着各处都妥当了,才松了口气,拉着程恪看过各处,才吩咐婆子去半山居请景王和孙氏去了。

    李小暖在垂花门内迎了孙氏进去,孙氏客气异常的和李小暖见了礼,在暖阁里去了斗篷。

    李小暖往上首虚让着孙氏,孙氏执意坐了下首,李小暖在孙氏对面坐了,笑着说道:

    “一来咱们在这乡下庄子里住着,二来,我也不懂那些礼啊仪的,咱们就随意吃饭说话可好?”

    孙氏连连点头答应着,“这样最好!那些规矩,最拘得人难受。”

    李小暖满眼笑意,这孙氏,倒真是清新可爱。

    丫头婆子送了各色食材进来,竹青、玉扣净了手,拿了长筷子,就要过来侍候着涮火锅,李小暖转头看着孙氏,笑盈盈的问道:

    “你往常在家吃这个,是自己涮,还是丫头们侍候着吃的?”

    孙氏看着正往铜锅里放着獐子肉片的竹青,迟疑着说道:

    “往常在家,都是我自己动手,我还给母亲涮呢,这个,倒是自己动手好。”

    别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李小暖忙伸手止了竹青和玉扣,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火锅,其实自己涮自己吃才真正好吃!咱们自己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孙氏笑容溢了满脸,神情雀跃起来,李小暖站起来,看着孙氏,笑盈盈的说道:

    “我这衣服,袖子可不方便,反正这屋里暖和,我就去了这外面大衣服了,姐姐不要怪我失礼。”

    孙氏面容放松着随意起来,跟着站起来,“我也要去了大衣服!”

    丫头上来,侍候着两人去了外面的衣服,只穿了小袄长裤,李小暖干脆让人把火锅移到子榻上,放了几个大靠枕,两人怎么舒适怎么坐了,各自拣着自己喜欢吃的,往火锅里涮着吃着。

    吃了两口,李小暖放下筷子,笑着吩咐道:“差点忘了,还有酒呢,咱们也喝几杯!”

    孙氏满脸垂涎,正要点头答应,却硬生生的止住了,看着李小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是算了,沾了酒气,爷要生厌的。”

    李小暖心微微沉了沉,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

    “今天正巧猎了獐子,要不然,咱们用鱼汤做底,涮羊肉,正好一个‘鲜’字!”

    “可不是,鱼羊为鲜!唉,可惜也是味道重了些……”

    两人说说笑笑着,吃着火锅,竹青奉了冰镇的石榴汁上来,两人吃得饱了,靠在榻上,看着丫头收拾了下去,慢慢喝着茶,刚说了一会儿闲话,外头婆子进来禀报了,外头周景然已经准备回去了。

    李小暖急忙叫人拿了湿帕子进来,孙氏急匆匆的净了手脸,手忙脚乱的穿了衣服,也不及和李小暖告辞,带着丫头婆子急忙奔了出去。

    李小暖裹了斗蓬,跟着送了出来,看着她急急的奔出了垂花门,往外奔去,伤感的看了半晌,才慢慢转过身,沿着抄手游廊回去正屋了。

    做女孩子时,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如珠如宝着,嫁了人,就得这样战战兢兢的侍候着丈夫公婆,要使心要用计要大度要知礼要懂事要忍让……要没有自己!

    李小暖叹息着转回了正屋,也不等程恪进来,径直进去沐浴洗漱了。

    李小暖沐浴干净,咐啥竹青取了身家常半旧衣裤出来穿了,让玉扣照着出嫁前的习惯,松松辫了头发,转出了净房。

    程恪已经沐浴洗漱好,穿着身本白素绫衣裤,正歪在榻上翻着封信,见李小暖辫了头发,一身半旧衣服出来,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怔住了。

    李小暖看着满脸呆怔的程恪,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程恪连咳了几声,急忙转过头,举着手里的信,“没事没事,没有不对!”

    李小暖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将手里的信匆匆塞回匣子里,胡乱盖上匣子,跳下榻,弯腰抱起李小暖,一边往内室走,一边俯在李小暖耳边,低声说道:“咱们歇着去,我想你,想得难受。”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浑身酸软着,趴在床上,随程恪怎么哄,就是不肯起来,口齿含糊的推着程恪,“……你们打猎去,我病了,你折腾了我一夜!累病了!我睡着了……不去……”

    程恪半压着李小暖,手指顺着她的背滑到腰间,满足的叹着气,低声说道:

    “你真不去?嗯,你歇着吧,我陪小景打猎去,我给你猎只狐狸回来,取了皮做衣服穿?”

    “嗯嗯。”

    李小暖胡乱答应着,用手推着程恪,“你赶紧去,我困了,要睡了……”

    程恪依依不舍的坐起来,又俯下身,贴到李小暖耳边,轻轻咬着李小暖的耳朵,一边笑一边低声说道:“你好好歇着,晚上,咱们再试试别的……”

    李小暖侧过头去,伸手推开程恪,拉着被子盖到了头上。

    第198章 北三路

    程恪隔着被子.压着李小暖笑了一阵午.才起身洗漱去了。

    李小暖直睡到午正过后,程恪打完猎回来,见李小暖还睡着没起,大笑着往床上扑去,李小暖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急忙叫道:“快起来!骨头断了!”

    程恪翻到李小暖身边,伸手接过她,伸了个懒腰,轻松的说道:“小景回去了!”

    李小暖立即转过头,眉飞色舞的精神了起来,“那咱们赶紧起来!你不是说这几天庄子里在捞鱼、腌咸鱼、晒鱼干,捞好了没有?咱们去看看去!”

    “不是咱们起来,是你起来!鱼还要捞好几天呢,不急,明天再者也来得及,要不?别起了,再睡一会儿,我陪你睡.....”

    程恪两只手慢慢往李小暖衣服里探去,低头吻了下去,李小暖急忙推开他,又气又笑,“你怎么......没个够!我饿坏了!”

    程恪松开手,抑面躺在了床上,长长的感叹着。

    “我也饿了啊....”,李小暖不再理会他,急忙从他身上爬过去,进去净房洗漱更衣去了。

    两人吃了饭,程恪带着李小暖骑着马,站在河边堤岸上,看了捞鱼的热闹,李小暖指挥着洛川等人挑了几萎子肥重的鱼虾螃蟹等带了回来。

    一进院子,李小暖就垂涎满口的连声吩咐着竹青,“....告诉厨房晚上清蒸螃蟹、生炒鳝丝、那虾极新鲜,就做醉虾,把鱼煎了,炖出浓浓的汤来,再拆些蟹粉,蒸笼蟹粉包子,再把螃蟹挑小些的醉上,还有......,”

    程恪笑的倒在榻上,“你果然是个馋丫头。”

    “饮食男女,人生大事!”

    李小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了竹青回来吩咐道:“鱼就算了,爷闻不得鱼腥味!”

    竹青屈膝答应着,李小暖转过头,看着程恪问道:“你不吃鱼,那虾呢?鳝鱼呢?螃蟹呢?还有什么不吃的?”

    “除了鱼,旁的都吃,你吃的,我都吃!”

    程恪随口答应着,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小暖转头吩咐着竹青”

    “用爷早上打的山鸡炖汤吧。旁的,让厨房看着搭配就是。”

    竹青笑着答应着,曲膝退出去,到厨房传话去了。

    程恪伸手拉过李小暖,满眼笑意的看着她,感叹着说道:“你说的真是好,饮食男女,人生大事啊!”

    程恪重重的咬着“男女?br />

    花开春暖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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