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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47部分阅读

      花开春暖 作者:肉书屋

    花开春暖第47部分阅读

    边挪了挪,低低的说道:

    “这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和小景,也是偷听来的。”

    李小暖忙挪了挪,贴到程恪身边,俯耳过去示意着他,

    “你说!”

    程恪贴到李小暖耳边,低低的说道:

    “大师是皇上嫡亲的弟弟,听说还是双生子。”

    李小暖愕然睁大了眼睛,低低的惊呼道:

    “我从来没听过皇上还有弟弟,还是嫡亲的。”

    “嗯。”

    程恪神情凝重起来,斟酌着说道:

    “说是一生下来就会说话,先皇说是妖孽,要溺死,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回事,竟然活下来了,一直养在宫内的佛堂里,好像是再没说过话,先皇死后,突然开口说要出家,就去了福音寺,我问过父亲,父亲说他洞明天机,世事皆知,不是凡人,皇上凡有大事,必先去问了他才做。”

    李小暖心里凛凛然恐惧起来,他知道她的来历?还是他和她一样的来历?

    程恪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小暖,急忙伸手搂了她,

    “别怕,这都是传言,都是传言!你别放心上,他不过佛法精深,是得道之人罢了。”

    李小暖艰难地抬头看着程恪,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道:

    “他能他真是不是凡人。”

    李小暖垂着头,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他说他看得到人的魂魄,我还以为他胡说八道骗人的。”

    程恪苦笑起来,轻轻拍了拍李小暖问道:

    “他怎么跟你说起魂魄来?”

    “嗯。”

    李小暖垂着眼帘,含糊着说道:

    “他说我福泽好。”

    “他替你医病,守着你念心经,也是因为看你福泽好?”

    “他是这么说的。”

    李小暖头靠在程恪怀里,垂着眼帘低声说道,程恪眯着眼睛响了片刻,轻轻笑了起来,低头看着李小暖说道:

    “我听古萧说过,你看书只要一遍,就能记住了,不管学什么,只要看一眼,就通了,是真的?”

    “也不全是。”

    李小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记东西时快一些,要学东西,跟平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古萧自己笨罢了。”

    程恪笑着说道:

    “古萧不笨,不是特别聪明罢了,小暖,你聪慧处无人能及,大师只怕是看到了这一处,才对你另眼相看的,要说福泽,只怕姑母和小景的福泽更是深厚,听父亲说,有一年,大师说天下难处太多,要请个福泽深厚的来福音寺帮他烧这头香,请的就是姑母,当时姑母已经怀了小景,皇上对小景一直疼爱非常,一时因为他是幼子,二来,”

    程恪顿了顿,接着说道:

    “父亲说大师从来没有明说过,这福泽深厚的,究竟是姑母,还是姑母肚子里的孩子,或者二者兼有。就是这样,大师也没对姑母或是小景有过什么特别之处过。”

    李小暖凝神听着程恪的话,迟疑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慢吞吞的说道:

    “天禧三十三年的头香,是我帮大师烧得。”

    程恪半张着嘴,愕然看着李小暖,半晌才恍过神来,呛了口说般连咳了几声,掀帘往外看了看,转头看着李小暖,低低的问道:

    “这是,还有谁知道?”

    “老祖宗,我只和她说了。”程恪舒了口气,低下头,满眼笑意的看着李小暖,伸手揽过她,闷闷的笑了起来。

    “怪不得,从娶了你,我就事事顺心。”

    两人叽叽咕咕的说着话,不大会儿,车子就进了山门,洛川在车子外头禀报了,李小暖忙侍候着程恪穿了衣服,程恪跳下车,上了马,赶到前头去了。

    车子在寺里停下来,竹青和玉扣扶着李小暖下了车,赶到王妃车前,虚扶着王妃下了车。

    空秀方丈早就迎了出来,引着四人进了大殿,大殿里头,法事已经开始了。

    王爷和王妃上了香,跪倒行了磕拜礼祭了李老夫人,程恪和李小暖也上前拜祭了,程恪陪着父亲就坐在殿里听经,李小暖扶着王妃,转过大殿,周夫人带着严氏已经迎在殿后了。

    几个在观音殿坐着听着经,跟着做完了法事,王爷和王妃就启程回去了,古家住了一个院子,程恪和李小暖住在了李小暖往常居住的、离林子最近的那处院子里。

    傍晚时分,程恪陪着李小暖出了院子,沿着林间依稀小道,往隐在密林深处的院落走去。

    院子大门和往常一样应手而开,和往常的空无一人不同,大门里垂手站着名穿着雪白直缀的中年僧人,冲李小暖微笑着,双手合什见了礼,转头看着程恪,声音平和的说道:

    “大师吩咐了,请程公子在门房里候着。”

    李小暖笑了起来,转头看着程恪说道:

    “往常兰初陪我来,也是在这门房里等着我的,里头的茶喝,还有点心吃。”

    程恪显得有些尴尬鄂抬手揉了揉鼻子,笑着点着头,看着李小暖沿着院子中间的甬道一路进去了,才转身进了门房里静坐等候着。

    李小暖沿着青石甬路一路进了正院,正屋门口侍立着的中年僧人打起帘子,李小暖进了屋,唯心大师端坐在南窗下宽大异常的榻上,正慢慢喝着茶,见李小暖进来,招了招手,李小暖满脸笑意,脚步轻快地走到榻前,侧着身子坐到了榻沿上,探头看着唯心大师面前的杯子,惊讶的问道:

    “大师今天怎么喝起泡茶来?”

    “嗯,喝了一阵子了,倒别有一番意趣。”

    大师缓缓抿了口茶,慢慢品着,李小暖笑了起来,去了鞋子,盘膝坐到大师对面,取了另一个杯子,从紫砂壶里倒了杯茶出来,端起来品了两口,笑着点着头,

    “这才叫茶呢!”

    大师微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杯子,仔细打量着李小暖,点了点头,

    “不错!”

    李小暖喝了杯里的茶,重又给大师和自己杯子注了茶,抬头看着大师,伤感的说道:

    “今天是来送老祖宗回去的,她明天就要启程回上里镇了。”

    “嗯。”

    大师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看着李小暖,和缓的说道:

    “不过一个轮回罢了,有来就有去。”

    李小暖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抬头看着大师问道:

    “大师,福泽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大师喝着茶,淡然的问道,李小暖放下杯子,看着大师说道:

    “己之福泽,必是敌之祸端,大师说是不是?”

    大师满眼笑意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大师,大师嘴角露出笑意来,看着她,轻轻摇着头说道:

    “别想太多,只看眼前就是。即使天道,也有错乱更改的时候,来是始,去是终,纵然知道终是终,这条路还是得慢慢走过去,既然走了,就好好欣赏一番路上的景色吧。”

    李小暖呆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大师低声问道:

    “大师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吗?”

    唯心大师轻轻摇了摇头,李小暖直直的看着他,紧接着问道:

    “大师从哪里来?”

    唯心大师微笑着又摇了摇头头,

    “我看不到,没人能看到,佛家有句话,自来出来,往去处去。”

    李小暖歪着头,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大师指点。”

    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小暖将壶里的茶叶倒出,重又泡了壶茶,陪着大师喝着茶说了半天闲话,眼看着夜幕浓重下来,才告辞出来。

    程恪有些焦躁的在门房里来回走着,见李小暖出来,急忙迎了出来,中年僧人递了盏灯笼给程恪,程恪接过谢了,一只手揽着李小暖,出了院门,小心的沿着林间小径,往回走去。

    林子里,小径两侧,每隔十几步就亮着盏灯笼,指引着程恪和李小暖,两人走过后,灯笼就悄无声息的熄灭了。程恪和李小暖身后,陷入一片黑暗和安静。

    第191章 心急

    两人很快回到了居住的院落里,沐浴洗漱,吃了点饭就歇下了。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起来,陪着周夫人等人一起请了灵,重又祭拜辞了李老夫人的灵位,看着周夫人等人的车子走远了,才上了车,往京城回去了。

    隔天,兰初从长青县赶了回来,和李小暖仔细禀报着:

    “见了大姑奶奶,看着倒还好,我去的时候,那个邹氏也在边上侍候着,谨慎恭敬的很,眼皮极活络,我也没搭理她,只和大姑奶奶见了礼,说了两句话,大姑奶奶就把她打发出去了。”

    兰初顿了顿,看着李小暖小心的说道:

    “那邹氏生得果然极好,看着一脸的温婉柔顺,极是可人。”

    李小暖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大姐姐说什么没有?”

    “我用话探了几回,大姑奶奶一句也不愿意提邹氏,我也不敢再多问,旁的倒也没说什么,只说过几天就准备动身回去台州,说是想着家里长辈还没见过小少爷,如今姑爷有邹氏侍候着,她也放心得很,就想着干脆带着孩子回去台州,等过了年就从台州直接赶到京城来,听大姑奶奶那意思,姑爷明年任期满了,想到京城谋个差使,她先过来,一来收拾收拾家里,二来,也提前过来准备准备。”

    “这是她的意思,还是金志扬的意思?”

    李小暖看着兰初,拧着眉头问道,兰初想了想,迟疑着说道:

    “我也没好细问,看大姑奶奶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事,姑爷必定是知道的,也愿意了的,看样子,应该是姑爷的意思。”

    李小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含糊的说道:

    “好!想进京就更好了,万事便宜。”

    兰初看着李小暖,迟疑着说道:

    “大姑奶奶留我住的这两晚,姑爷都歇在邹氏房里。”

    李小暖恶心般皱了皱眉头,半晌才叹了口气,看着兰初,低声说道:

    “这毕竟是大姐姐的家事,旁人不好多管,等她进了京,听她的意思吧。”

    兰初点了点头,看着李小暖,轻轻的叹了口气,告退出去了。

    转眼就到了十五日,李小暖早早起来,穿戴整齐了,去正院会了王妃,王瑞紫堂请安去了。

    红福站在院门口,正伸长着脖子,翘首以盼的等着李小暖,看到她下了轿子,急忙奔出来,拉着李小暖的袖子,满脸欢喜,流着长长的口水兴奋的叫着:

    “糖妹妹!糖妹妹,糖!吃糖!”

    李小暖笑意盈盈的从荷包里取了粒桃脯,塞到红福嘴里,笑着吩咐道:

    “你乖乖的站在这里等着,不能动,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叫,等我磕了头请了安再来跟你玩儿。”

    红福吸着口水,用力咬着嘴里的桃脯,兴奋的点头答应着,直直的站着,一动不动,李小暖笑着拉着她进了院子,指了个地方给她吩咐道:

    “站在这里。”

    红福重重的点着头,又直直的站定了。

    王妃满脸惊讶里带着好笑,看着李小暖说道:

    “这傻丫头是小恪从上里镇带回来的,她还记得你?可见这傻子心里也分着好歹呢。”

    李小暖回过身,依着中年仆妇的示意,和王妃一起走到院子中间的垫子前,磕头请了安,站起来,笑着低声说道:

    “她那里能记得我,不过记得蜜饯的味道罢了,老祖宗这院子里,必是没有蜜饯吃的。”

    王妃忙点着头,

    “可不是,老祖宗不吃甜食,这院子里倒真是没有过这东西。”

    李小暖笑眯眯的走到红福面前,红福张着嘴,满眼渴望的看着她,李小暖转头看着院子问道:

    “红福,今天的花搬了没有?”

    红福忙摇着头,

    “那今天早上吃的什么?”

    红福兴奋起来,急忙叫道:

    “糕、肉肉汤!”

    “红福真聪明,今天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李小暖从荷包里掂了块桃脯塞到红福嘴里,笑着夸奖道,红福咬着桃脯,口水一路滴了下来,李小暖用帕子给她擦着口水,转头看了看笑吟吟的站在旁边看着的中年仆妇,等红福咽了桃脯问道:“这几天嬷嬷们是夸你了?还是骂你了?”

    红福两只眼睛一会儿聚到一处,一会儿分到两边,举起双臂抱着头,吭吭哧哧起来,

    “骂骂了,不夸。”

    “红福又不肯烧火了?”

    红福头往后仰着,不肯答话,李小暖板起脸来,

    “嬷嬷让你干活,你又摔东西了?”

    红福放下手臂,甩着手臂扭起身子来,

    “糖妹妹,不不敢了。”

    李小暖板着脸看着她,也不说话,红福身子越扭越慢,头垂下来,伸出手,小心的拉着李小暖的衣袖,

    “糖妹妹,不敢了。”

    李小暖面容放松着露出笑容来,点了点头,取了块桃脯塞到红福嘴里,

    “红福要记着,好好干活才有饭吃,才有肉吃,糖妹妹才给你糖吃!”

    红福急忙点着头,

    “记住了,记住了!”

    中年仆妇满脸的惊讶和笑意,王妃惊奇的看着,转头和中年仆妇说着话,

    “这红福谁也说不下,小暖的话,倒是说一句听一句!”

    “她知道少夫人待她好。”

    中年仆妇恭敬的答着话,王妃点着头,

    “这红福虽傻,心里倒明白。”

    李小暖又塞了块桃脯给红福,郑重的交待她好好干活,才转身扶着王妃,出了院门,上了轿子走了,红福站在院门外,眼巴巴的看着李小暖的轿子走得看不见了,才磨磨蹭蹭的回到院子里。

    晚上,程恪回来,两人吃了饭,李小暖拿了本书,歪在榻上,陪着程恪处理带回来的公文。

    程恪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伸手拉过李小暖,低声说道:

    “诚王上了折子,说是皇上病了,他忧心不已,夙夜不能成寐,自己不敢擅离,就遣了长子周世远进京侍疾,替他尽了这为人子的孝道。”

    “皇上答应了?”

    “折子刚到,人也到了。”

    程恪摊着手,哂笑着说道,李小暖皱起了眉头,

    “皇上怎么说?”

    “没怎么说,只说诚王孝心可嘉,就没让周世远出宫,没让他回诚王府居住,安置到了景和宫,那里原是诚王开府前的居处。”

    李小暖拧眉思量了半晌,转头看着程恪问道:

    “景王呢?”

    “小景这周世远脾气性格儿,极像诚王,不过就是没诚王那股子狠劲儿,胆子也小得多了,小景,也不是太担心。”

    “他住进宫里,也只好尽尽孝了,旁的,只怕都不便利。”

    李小暖靠在程恪胸前,低声说道:

    “这事,也不知道诚王是怎么想的,这周世远,今年十三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若是单纯送来尽孝,倒还好,若是旁的”

    程恪直起身子,低头看着李小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还是宫里好,万事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大家都方便。”

    程恪想了想,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我去趟景王府,你别等我,先歇着吧。”

    李小暖点了点头,扬声叫竹叶送了衣服进来,侍候着程恪穿好,又替他穿了斗篷,程恪走到屋门口,仿佛想起什么来,转过身,看着李小暖认真的说道:

    “我就是晚一会儿回来,还是要回来歇着的,你放心。”

    李小暖一口气窒在喉咙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程恪笑眯眯的看了看一脸恼怒的李小暖,转过身,大步往院外出去了。

    诚王长子周世远进京尽孝,皇上心疼他年纪小,没舍得让他出宫,就安置在了景和宫居住,又让他每日到国子监读书,把他交给了国子监祭酒郑大人教导着。

    京城安静之下,暗流涌动,诚王场子居于景和宫,可见皇上的宠爱,若是照着皇太孙的例,那就该请了太傅教导,却让国子监祭酒郑大人教导,郑大人可是古家的姻亲,古家和汝南王府、和景王府

    圣意难测,周世远这滴热油又滴进了冷水里。

    李小暖嫁进汝南王府一个多月了,月信再一次准时来了,王妃有些坐不住了,屏退了众人,拉着李小暖坐到榻上,低声说道:

    “我虽说生小恪晚,你大姐姐,可是一成亲就怀上了,小恪对你好不好?”

    李小暖脸上飞红着点了点头,王妃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接着说道:

    “照理说我也不用这么急,可我哪能不急的?急的我是夜里都睡不安稳,云欢给你的那药,吃完了没有?”

    “嗯。”

    李小暖低低的“嗯”了一声,

    “既吃完了,我想着,请宫里的胡太医过来给你诊诊脉,就没病也看一看,开个方子调理着,你说呢?”

    李小暖耷拉着肩膀,点了点头,柔顺的说道:

    “我听母亲的。”

    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这就让人去请胡太医,让他好好给你诊一诊。”

    小半个时辰后,胡太医就跟着嬷嬷进了正院,李小暖隔着帘子伸出手,胡太医凝神仔细诊了,换了一只手,又诊了一刻多钟,才隔着帘子,笑着说道:

    “少夫人身子极好,血脉充足,气息顺畅,王妃不必担心。”

    第192章 求神

    王妃舒了口气,斟酌着问道:

    “这调经的房子?要不要胡太医看?”

    胡太医微微低着头,笑了一阵子,恭敬的说道:

    “王妃也是太心急了些,少夫人身子极好,世子爷,太医院每隔十天就过来诊一回脉,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这子嗣的事,王妃且放宽心,不过早晚的事。”

    王妃也跟着笑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你也别笑我,哪能不急的、。小恪今年都二十一了,您那第三个儿子,今年也是这个岁数吧?我记得是前年生的长子,如今都满地跑了吧?你说说,我哪能不急的?”

    胡太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王妃且放宽心,这孩子的事,急也急不得,世子爷这个年纪,也不算大,少夫人年纪还小,晚些也好,王妃往后抱孙子的时候多着呢!也不过早一年晚一年,倒也不必急着。”

    王妃笑着点着头、叹着气,胡太医又宽解了几句,也没留方子,就告退出去了。

    李小暖扶着王妃坐到东厢榻上,奉了茶上来,看着不停的叹着气的王妃,想了想,笑着说道:

    “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子孙上头,只怕也系着天命,要不,我和母亲去福音寺上柱香,要不,再求菩萨个指引,若是能找空秀方丈卜上一卦,就更好了。”

    王妃立即坐直了身子,拉着李小暖的手,露出满脸笑容来,

    “你这主意好!可说到我心里去了,你不知道,当年我生小恪前,也是急的不行,到处求神拜佛,后来拜到了福音寺,擎了根好签出来,回来没多长时候,就怀了小恪!这福音寺,最是灵验不过!咱们明天一早就去!”

    李小暖满眼的笑意,急忙点头答应着,王妃心情好转了起来拉着李小暖,感慨的回忆起生程恪前,差不多十年的求子经历来,越说越心酸,越说越感慨,只拍着李小暖的手安慰道:

    “你别急,这儿子,咱命中该有,也不过早晚的事,别急!”

    李小暖感慨而怜悯的看着王妃,也跟着心酸不已,那十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换了自己他们程家们不会都是这样的吧?

    李小暖心里闪过丝阴影,这真是件没有法子的麻烦事!

    晚上,程恪回来,两人吃了饭,李小暖屏退了丫头婆子,拉着程恪,低低的说了今天请帮胡太医诊脉的事,程恪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睁大眼睛,抬手点着外面,

    “这成亲才一个月,她就叫人给你诊脉?”

    “你叫什么?你都二十一了,她能不急吗?”

    李小暖拍回了的手,

    “养了你整儿不让人省心的逆子,她不知道多操多少心,哭了多少回!你好歹也体谅些!你要是听话些,十七八岁成了亲,如今孩子也满地跑了,她自然就不急了!”

    程恪直着眼睛看着李小暖,闷了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我十七八岁成亲?你才多大?就算成了亲也生不了孩子!”

    李小暖瞪着程恪看了片刻,笑意慢慢绽放出来,伸手捂住程恪的眼睛,飞快的在他唇上点了下。

    程恪被李小暖捂着眼睛,伸手往她这边摸过来,李小暖松开手,由着他把自己揽在怀里,回头看着他,低声商量道:

    “要不,明年年底,咱们就要个孩子?”

    程恪低着头,吻着李小暖脖颈间,含糊的说道:

    “不行!后年年底,你生月小,我问过太医,说是十七八岁最好,你别理她!”

    李小暖轻轻“哼”了一声,程恪抬起头,在她唇上吻了下,用手指温柔的划过她的额头,低声说道:

    “你别理她!她反正也急了二十几年了,也不在乎再多急这一年两年的,你年纪太小,这会儿生孩子,这是要命的事!不行!”

    李小暖仰着头看着程恪,满脸苦恼的说道:

    “那怎么办?这才一个月,还好说些,要是过了半年一年的,还没个动静,母亲非急出病来不可,要怎么说辞才好?”

    程恪拧着眉头,也发起愁来,想了片刻,犹豫着建议道:

    “要不就说你身子不好?要不说我身子不好也成!”

    “身子不好,哪里不好?总要有个说法,有了说法就要吃药,那药,你吃还是不吃?吃了药,好还是不好?再说,说身子不好,也得太医那边说才行,为了这个,让太医们陪着你瞎说?那也得人家肯才行啊。”

    李小暖一迭连声的问道,程恪张口结舌了半天,皱着眉头建议道:

    “要不,就说,咱们没在一处?”

    李小暖无语的看着程恪,程恪自己也笑了起来,不等李小暖说话,急忙摆着手说道:

    “就当我没说,这个肯定不行,也说不过去!唉,算了,你别管了,没有就是没有,这还要什么理由原由的?就是没有!别理她!”

    李小暖看着程恪,耷拉着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赞叹道:

    “果然是霸王本色!”

    程恪也不理会李小暖的嘲笑,摊着手脚躺在榻上,舒服的伸展着身子说道:

    “母亲就是唠叨些,你别理她就是,父亲那里,我去说,只要父亲不说话,母亲也就是唠叨唠叨,没事!你放心。”

    李小暖被程恪拉着倒在他身上,挣扎着坐起来,拍着他的胸口说道:

    “你看看你,这事,就这么着,就算处置好了?母亲唠叨唠叨也就算了,我不过听听,再劝劝,她如今急得睡不着觉!再急下去,就得病了,要是把母亲急病了,是你不孝,还是我不孝?”

    程恪微微抬起头,看着李小暖,突然嘿嘿笑了起来,一把揽过李小暖,低声说道:

    “你必定是有了主意了,说来听听。”

    “哼!”

    李小暖低低的“哼”了一声,伏在程恪胸前,眨了下眼睛,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我和母亲说了,明天陪她一起去福音寺烧香求签去。”

    “然后呢?”

    程恪看着李小暖问道,李小暖抿嘴笑了起来,慢吞吞的说道:

    “母亲说福音寺的签,最是灵验不过,若是能在福音寺求那么个签,就说这子早来不吉,晚个一年两年才好,你说,母亲会不会信?是不是就能安心些了?”

    程恪睁大眼睛,连连点着头,

    “这主意好,若求来了这么支签,母亲心也定了,就说这一两年有子对我不利!就这样!一定要摇出这支签来嗯,你放心,这事我来办,明天一早我就让洛川赶去寺里,满签筒里就放这一支签,随她怎么摇,也只好摇出这一支来!”

    李小暖拍着程恪,笑得伏倒在程恪胸前。

    第二天一大早,李小暖到正院和王妃一起出了门,在二门里上了车,往福音寺祈福求签去了,洛川和平稳天不亮就起程,早早去福音寺准备了。

    李小暖陪着王妃在寺里下车时,观音殿里已经净了殿,一切安置妥当了。

    王妃带着李小暖跪在送子观音像前,虔诚的上了香、磕了头,又上了香、又磕了头,举着观音像前放着的签筒,祷告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摇了支签出来,又把签筒递给了李小暖,示意她也摇支签出来,李小暖学着王妃,祷告了片刻,也闭上眼睛,认真的摇了支签出来。

    王妃急忙捡起李小暖摇出的签,满脸惊讶,她和小暖,竟然摇出两支一模一样的签来!

    空秀方丈满脸笑意的站在旁边,接过两支签,仔细的解着签,

    “此签大吉大利,求子必能得子,只是,”

    空秀方丈顿了顿,满眼笑意的看着李小暖,又转眼看着王妃,接着说道:

    “这一两年只怕不能如愿,看这签上的意思,世子这两年犯着凶煞,若是有子,只怕不利父子,世子命硬运旺,万事都克得住,这子嗣上,王妃且放宽心。”

    王妃满脸惊悚的听着空秀方丈的话,急忙跪在观音像前,又磕了几个头,虔诚的祷告了半晌,才站起来,和空秀方丈商量着:

    “我想在给小恪多点盏长明灯,给恪儿媳妇也点一盏,烦方丈费心安排,回去我让人送些冬衣、柴炭来,若有那贫苦无依的,方丈替我散些给他们,也是积了福德。”

    空秀方丈微笑着,双手和什答应着。

    李小暖陪着王妃,又拜了各个菩萨,磕了无数的头,才启程回了王府。

    天气一天比一天转凉,眨眼间,离十月一日已经没几天了,王府里上上下下的棉服也都一一齐备,裘嬷嬷将各色棉衣棉服送了给王妃过目,开始准备十月一日授衣生火的事。

    李小暖也急切着兴奋起来,往年在古家,李老夫人并不拘着她,周夫人是个不管事的,她也能由着性子,九月不过半就让人在屋里生起火来,烧得满屋子暖意融融,如今王府规矩重,不到十月一,没有开炉生火的理儿,她自然不敢做这种违了规矩的事,更不敢在程恪面前流露出一星半点来,屋里的阴冷一天比一天浓重,李小暖只好熬着,眼巴巴的盼着十月一日的开炉生火。

    第193章 看街

    九月末,一天晚上,程恪回来,刚进门,脱了大衣服,就笑容满面的拉过李小暖,兴奋的说道:

    “今天有极好的事,你猜猜看!”

    “皇上夸你了?”

    “不是,没夸,就是夸了,也算不得极好的事!今天皇上说我差使办得好,又说我也还算是新婚里,不能让我太忙了,就放了我十天假,让我回来好好陪陪你!”

    程恪满脸兴奋的说道,

    “刚去正院请安时已经和父亲、母亲说了,咱们去庄子里住几天去!我带你去打猎!这会儿,那些鹿啊、獐子啊什么的,正是肥的时候,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下午一得了信儿,我就让远山和南海过去庄子里准备着去了!”

    李小暖眼睛亮闪闪着也跟着兴奋起来,连连点着头,叫了竹青进来,一迭连声的吩咐她收拾东西。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小暖就醒了过来,借着黎明的一点点光亮四下看了看,推着程恪,

    “赶紧起来,要晚了!”

    程恪搂着李小暖,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口齿含糊的说道:

    “天还没亮,早呢,再睡一会儿。”

    李小暖推着他,

    “咱们早些起来,早些请安,早些走,快点!”

    程恪搂着她,只装睡着,李小暖往他怀里挤了挤,贴在他耳边,温软的低语着:

    “阿恪,咱们早点走好不好?”

    程恪睁开眼睛,揽紧李小暖,嘴唇一路吻了上来,含含糊糊的说道:

    “起不来了……”

    李小暖急忙推开程恪,挣扎着坐了起来,程恪一只手揽着李小暖腰间,也跟着坐了起来,从身后搂着她,贴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

    “好好好,起来起来,早点过去,那晚上,咱们早点歇着?”

    “好!明天,咱们睡到中午再起来,好不好?”

    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笑眯眯的说道,程恪呆了呆,俯在李小暖肩上,笑了起来。

    两人起来,吃了饭,外面天刚蒙蒙亮,程恪叫了个婆子进来吩咐道:

    “你去正院,跟王爷、王妃说,怕路上不好走,我和少夫人赶早去庄子了,就不过去扰醒王爷、王妃辞行了。”

    婆子答应着出去禀报了,程恪牵着李小暖的手,出了院门,上了轿子,到二门里上了车,往城外赶去。

    车子角落里,兰初已经吩咐人放了两只熏炉进去,早已经烘得车子里暖意融融,李小暖坐在车上,舒服的叹了口气,程恪去了外面的大衣服,伸展着身子半躺了下来,感叹道:

    “这车子里真是暖和!”

    李小暖正掀着车帘子,好奇的往外探看着。

    车子缓缓行着,这一条街上,只有汝南王府一家,路两边已经有了早起的仆从,拿着水斗、扫帚在洒扫,挑着水、挑着箩筐的粗使男仆脚步急促安静的从角门里进出着,看到程恪和李小暖的车辆过来,都低头垂手、恭敬的让到了路的最边缘。

    车子转过街角,路上渐渐热闹起来,挑担的、行路的、卖早点心的,打着呵欠开铺门的伙计,托着小茶壶,站在街边响亮的漱着口的掌柜……市井百态,热闹非凡。

    程恪凑过来,越过李小暖的头往外探看着,好奇的问道:

    “你都看了这半天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头一回看到这些。”

    李小暖低低的说道,看着外面,只觉得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程恪伸手从后面揽了她,手指指点点着,低声讲解道:

    “那穿红边靛蓝衣服的,是做药材生意的,那蓝边黑衣的,是车马行的,京城各行当,做什么的就要穿什么服色,轻易不能乱穿,客人一看也就明白了,这人是做什么行当的。”

    李小暖惊奇起来,

    “那这衣服,是自己做的?还是掌柜给的?平时也这么穿吗?还是只是揽生意的时候这么穿的?”

    “这个……我还真是不大清楚。”

    程恪被李小暖问得呆了呆,有些尴尬起来。李小暖回头看着他,满脸笑容,转过头,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和程恪说着闲话,

    “小时候,在上里铺,老祖宗打发古萧去外头市井铺子里学世情经济,我和古萧说,让他去镇上生意最好的书肆里,把书肆里卖得最好的几本书买回来给我,你猜猜看,古萧买了什么书回来?”

    程恪挑了眉梢,笑了起来,

    “他必是把三字经给你买了回来了。”

    李小暖连连点着头,笑不可支,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疑惑的问道:

    “你那个时候买书,也是拣书肆卖得最好的书买,这里头,有什么说法没有?”

    “说法倒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大家都在看的书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消遣时最喜欢看的书,必是觉得这书里写的东西,对了你的脾胃,你才喜欢的,我就是想知道大家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李小暖有些困难的解释着,她就是想知道这个世道的流行思潮,跟着主流走,才是最安全的生存法则。

    程恪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道:

    “大家都喜欢的书,必是合了大家的想法的,这是民心?”

    李小暖一时呆住了,转头看着程恪,嘟着嘴说道:

    “什么民心?我哪想那么多,我就是想看看大家怎么看事,怎么看人,譬如大家都喜欢的书里,大家都喜欢的那人,带着妻子到处闲逛,大家也不觉得那个妻子有什么不好,那我若是跟你一起出去闲逛,想来也是可以的。”

    程恪呆了呆,往后仰倒着大笑起来。李小暖恼怒的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程恪,抬脚踢了过去,

    “你笑什么?”

    程恪捉住李小暖的脚,直笑得咳了起来,半晌才直起身子,凑到李小暖身后,一边咳一边问道:

    “你费了这么大心思,就为了能出去闲逛?”

    李小暖满眼渴望的看着车子外面越来越热闹的街市,也不答程恪的话,她曾经活得那样恣意过,和姐妹们聚众围观帅哥,喝醉了酒在操场上放声高歌,逛街从黎明能逛到凌晨,当年进出学校多半翻墙出翻墙进……

    如今的日子,一年里头,连出二门的机会都没有。

    程恪低头看着突然满眼伤感的李小暖,莫名其妙起来,忙宽解道:

    “其实真天天出来逛,也没意思。这京城,没哪一处地方我和小景没逛到过,没什么意思,你要是真想出来逛,以后找机会 ,我带你出来就是,逛几次你就知道了,真没意思。”

    李小暖仰着头看着他,半晌才说出话来,

    “我知道,我不是想逛,不过是……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小暖话语越来越凌乱,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忙低下头,用帕子紧紧按住了眼睛,她知道,她都知道,既来之就要安之,那些梦里的东西,不能想不能想,她都忘了好多年了,这十来年,她几乎已经忘了那梦中的种种件件,今天怎么又想起这些来?

    程恪慌乱起来,忙伸手搂着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安慰起才好,

    “以后我带你出去,有意思,也不是真没意思,你想逛街,这容易,你别生气,别哭。”

    李小暖拭着眼泪,勉强笑着,低声说道:

    “你别理我,我就是……想哭,不是生气,不是别的,就流流眼泪,洗洗眼。”

    程恪舒了口气,失笑起来,

    “流眼泪洗眼?还有这么个说法的?”

    “嗯,高兴了、生气了、伤心了,流点眼泪出来,洗洗眼,人就舒服了。”

    李小暖情绪舒缓了过来,看着程恪认真的说道,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想了想,郑重的说道:

    “小暖,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也跟别人不一样,你放心。”

    李小暖仰着头看着程恪,直起身子,在他唇上温柔的吻了下,低声说道:

    “我知道。”

    程恪揽着李小暖,下巴抵在李小暖头顶上,半晌才微微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还要不要看外面的街市?我让人走得慢些,咱们慢慢看?”

    李小暖满脸笑容的点着头,程恪敲了敲车厢板,吩咐了下去,车子缓慢下来,一点点往前挪着,程恪揽着李小暖,指点着外面,仔细的和她解说着这是什么,那个做什么用,看着李小暖喜欢的东西上,就让洛川过去买了来。

    一路慢慢磨蹭着,直到太阳高挂,一行人才出了城门,带了半车新买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往庄子里疾行而去。

    直到午末时分,车子才进了庄子,远山和庄头远远的迎了出来,骑马前引着,车子沿着庄子里宽阔的大路,一路进了庄子中间的别院里。

    别院依着座小山,山上郁郁苍苍,虽已入了冬,看卡塔尼亚来,仍是苍翠非常。

    李小暖扶着程恪,在别院的二门里下了车,一边慢慢活动着微微有些发麻的双脚,一边兴奋的打量着宽广异常的院落,程恪牵着她,抬手指着远处的小山和山下的大片苍翠,

    “你看,山上就能打猎,山下那一片,是跑马场。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学会骑马的,那山很缓,骑着马就能上去,明天我带你去骑马。咱们去山上打只獐子回来,后天正好是十月一开炉节,咱们涮火锅吃。”

    李小暖极目望着远处的青山和马场,紧了紧斗篷,连连点着头。

    第194章 庄子

    兰初带着众丫头婆子已经远远迎了出来,李小暖看了眼两个婆子抬过来的小竹轿,转头看着程恪笑着说道:

    “你带我走进去?咱们边走边看看这景致?”

    “还是让她们先抬你进去吧,吃了饭,咱们再出来慢慢逛也不晚,这会儿都午末了。”

    程恪笑了起来,李小暖“噢”了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不说,我倒没觉得饿呢。”

    李小暖边说着,边上了小竹轿,轿子里面两个角落里也支上了两只极小的黄铜薰炉,烘得轿子里暖暖的。

    轿子走得稳稳的却极快,往里进了约有一刻钟,连进了几道门,停在一处精致的院落里。

    李小暖和程恪下了轿,程恪指着院子,笑着说道:

    “你看看这处院子,可合你心意?这是庄子里最小巧精致的一处院子,院子后头有眼温泉,这庄子里只有这眼温泉是从地下直接涌出来的,别处都是从这里引出去的,我想着你必定喜欢,就让人收拾了这一处。”

    李小暖转头看着四周,院落一色的粉墙青瓦,梁、柱、栏杆都只用了清漆,各处雕花却精致繁复,垂花门里一侧种着棵长得极旺盛的石榴树,红通通的石榴还留在树上,压得枝头往下弯着,有几处几乎垂到了地上,李小暖失笑起来,指着石榴树,转头看着程恪,程恪上前挑了只极大的石榴摘下来,递到李小暖手里,笑着说道:

    “你也是想得多了,这庄子附近几百年前就以石榴闻名,在京城可是极有名气的,这里处处都种着石榴树,这院子还好些,你到庄子里看看,处处都是石榴树。”

    李小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程家祖上大约也是因了这么出产这样的好石榴,要讨这个吉利,才买的这处庄子吧。

    程恪看着笑眯眯的李小暖,?br />

    花开春暖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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