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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敛财生活第5部分阅读

      皇后的敛财生活 作者:肉书屋

    皇后的敛财生活第5部分阅读

    “回圣上,就是您看到的那样。”青龙回道。

    “是谁策划?”夏墨兮眯起眼睛,目光从右往左一一掠过,皇家之事岂容寻常百姓明目张胆的议论纷纷?

    “属属下不知。”

    “详情请到平安城桃源东大街芙蓉街的春风满意楼秦掌柜处询问。”夏墨兮沉着声读出宣传告示上的内容,他握紧拳头,隐忍怒气:“你会不知?”

    “回圣上”青龙犹豫了一下,如果供出杨姐的好友赵文博,以后在春风满意楼里恐怕没好日子过,但圣上是他的主子,他又是圣上的亲信,左右考虑之下,还是决定把赵文博招供。

    春风满意楼(13)

    忽然,脑海中闪现一个人,他看向施月舞:“回圣上,是那位姑娘。”今天是她送来趋势分析图,那么这件事情应该和她也有联系,暂时先供出她吧。

    施月舞微微挑眉。

    “施月舞,朕想听听你的解释。”夏墨兮淡语,此事与她相关倒说得过去,这种疯狂的敛财手段,说难听点就是不要命,世上有几个人敢以皇帝的名义敛财?

    青龙微怔,圣上与那位姑娘认识吗?说起来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进宫了。

    左少弈和鲍玉皆是惊讶,这位叫施月舞的姑娘似乎来头不小。

    “回圣上,那封信就是我送给青龙的,青龙一接到我送来的信就兴奋的不得了,我记得他当时说了一句话。”施月舞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事情搅的越乱越好,把不相关的人都牵扯进来她才能栽赃嫁祸,自己全身而退。

    青龙浑身一颤,忽觉招出施月舞是一件错事。

    夏墨兮挑眉:“什么话?”

    “他说——”施月舞有意把尾音拖长起到威吓的作用,眼神瞄过去,但因中间隔了三个人,她那阴森森的目光没有传到青龙的眼里,倒是被夏墨兮和印无痕瞅到了。

    “回圣上,属下刚才认错人了,不是这位姑娘。”青龙严肃地打断道。

    施月舞哪肯轻易放过威胁她的人,别人“敬”她一分,就要还以十分。身子快速移到青龙面前,掌心向上翻,“圣上,想知道青龙说的那句话吗?”

    青龙冷汗直冒,这姑娘分明是在威胁他。

    他看向夏墨兮。

    其他人也看向夏墨兮。

    夏墨兮信步走到桌前,拿起先前慕振风端进来的茶,悠然地抿了一口,似乎是习惯了施月舞的没有规矩,他竟闲闲地坐了下来,等她继续把话讲完。

    春风满意楼(14)

    施月舞嘴巴凑到青龙耳边,小声威胁:“青龙,看到了吗?圣上已经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你最好考虑清楚,如果不拿点银子贿赂我,我可就要把你当时说出来的话给公布出去了。”

    “我我说过什么话了?你不要信口雌黄诬陷我。”青龙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施月舞阴恻恻地微笑,手指戳戳青龙的胸膛:“谁诬陷谁,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夏墨兮将茶盏放回桌上,敲出不高不低的音量,抬眼看向施月舞,“朕知道你是清白的了。”接着语气一转,冷言道:“青龙,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青龙立即跪地,“属下知罪。”

    施月舞撇撇嘴。

    夏墨兮转而看向印无痕:“这件事你调查的如何了?”印无痕不是放荡之辈,他会上青楼必是为了调查此活动而来。

    左少弈露出一个“果然”的眼神飘向印无痕。

    “启禀圣上,臣以为此事可以继续进行。”印无痕淡然回答。

    施月舞惊讶的望住印无痕。

    夏墨兮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理由?”

    印无痕分析道:“北州灾区已拨款三次,无明显灾情控制的势态,无法保证不会出现第四次、第五次源源不断的需要动用国库资金,国库必然要元气大伤,这个活动正好可以补足国库的缺损。”

    他停住。

    夏墨兮挑眉:“继续说下去。”

    “是,由于活动的影响和带动,现在整条芙蓉街的贸易往来比以往高出数十倍,可以说每个老板稳赚不赔,在此基础上,朝廷可以颁布增税条款,凡参加此活动者需缴纳额外的税收。”

    夏墨兮握拳支住额头。

    沉默。

    他在思考此事一旦实施以后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春风满意楼(15)

    施月舞也在思考此事实行后可能对她产生的影响。

    收税的话应该收不到她的头上吧?如果夏墨兮同意,她不就可以更加有恃无恐的进行敛财行动了吗?总体分析来看,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好!”夏墨兮同意,“印无痕此事由你负责。”

    “圣上,礼部事务繁多,恐难以胜任。”印无痕婉转拒绝。

    夏墨兮微一挑眉,却并不生气。

    他将目光转向左少弈。

    左少弈暗叫不好,一脸傻笑道:“圣上,微臣尚在养伤期间,况且微臣只是一介武夫,也恐怕难以胜任。”

    夏墨兮邪邪一笑,大声命令:“印无痕拟草,封左少弈为兵部尚书同时兼管刑部与户部,即刻上任。”

    左少弈大叫一声:“圣上,您这是要逼少弈自刎吗?”

    三个部!?

    想累死他吗?

    幽怨的目光瞟向印无痕,这事都怪他。

    印无痕拖着哀怨的左少弈去兵部上任,已离开春风满意楼多时,鲍玉也跟着一起离开。青龙继续兼职秦掌柜。慕振风下楼吩咐上菜。

    此时的贵宾厢房只剩下两人。

    夏墨兮抬眼望着施月舞:“是不是应该为你出宫的行为做个合理的解释?”

    施月舞别过脸去,似乎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面容:“信上写的很清楚。”

    “你认为朕会相信吗?”

    “那是你的事情。”

    “你不是贪玩之人,到底所为何事?”

    施月舞沉默。

    夏墨兮乌黑的眼眸深望住表情淡漠的施月舞:“今天你似乎很冷淡,不怎么搭理朕。”平常的时候,除非数银子,否则她就问东问西专门问他选妃的事情,一刻不得闲。

    “没有。”

    语气有点倔强。

    夏墨兮凝视她良久。

    春风满意楼(16)

    手里的茶凉了一半,他忽然莞尔一笑,一下子弄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允了你筹划的活动可以继续进行,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有谁不怕他这个皇帝?又有谁爱财如命?不就是眼前的施月舞吗?把她平日里的行为举止联系到一起,就能发现很多可疑的地方,而把这些疑点与活动联系起来便一目了然。

    “你真可怕。”施月舞看向他,被看透的滋味就仿佛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一样难受。

    “你怎么不问朕是怎么发现的。”

    “不必,我向来都认为你是个老j巨滑,老谋深算的人,本来就没打算能瞒你多久。”

    “坐。”夏墨兮指指凳子,“印无痕和你什么关系?”他的口气冰冷。

    “刚刚认识不到一会儿,你说我们什么关系?”施月舞挑了张与他距离最远的凳子坐下,一手搁在桌面,一手撑住下巴,望着他。

    “他帮了你。”

    “帮?没看出来?”

    夏墨兮将目光转向窗外的蓝天,“印无痕素来只做分内之事,与礼部无关的事情绝不可能插手,即便他有更好的建议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是一个容易让人忽视,却又无法忽视的人。”此人才智过人,但总是刻意隐藏。

    “你的形容真奇怪,我觉得他是一个想看破红尘但总是差一步之遥,只好留在俗世的得到高僧。”施月舞回忆起印无痕扔钱时那淡如清水的表情,如果不是看破红尘的和尚怎么会视金钱如空气呢?

    但是,他的眼底似有悠远的伤痕。

    也就离我佛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夏墨兮凝视她,眼底有害怕。

    施月舞别开眼,有意逃避他微颤的目光,幽幽道:“谁知道呢,他也是个奇怪的人。”

    挑衅(1)

    山野乡村的农家小菜,罕见稀有的香醇佳酿是春风满意楼里的特色,吃惯山珍海味的达官贵族来此楼绝对是别有一番风味。

    杨玉环走进贵宾厢房,手握丝帕招呼外头端菜的姑娘,“姑娘们手脚灵活点,赶快上菜。”

    这些姑娘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惊艳动人。有风马蚤的,有羞怯的,有妖艳的,有柔美的,几乎什么类型都涵盖了,春风满意楼的姑娘素来行动自由,是要当端茶倒水的丫环,还是迎宾接客的姑娘,都随自己的心情而定。

    酒香、菜香混合着女人的体香、胭脂香。

    姑娘们依次将菜端上酒桌,临走时不忘向夏墨兮抛媚眼,展露最迷人的一面以期望他能看中自己。

    眼前这位英挺俊朗的男人,骨子里似有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气魄,那迷人性感的嘴唇恨不得扑上去与之销魂,她们这些久经男人堆里,身心早已麻木的女人竟有了初恋的心动。

    施月舞已经动筷吃食,别人做了些什么,有什么心思,仿佛都与她无关,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奋斗在吃菜的第一前线,只挑味道俱佳、菜色稀有的吃,恨不得要张菜单对照菜单上的价格只挑贵的吃。

    夏墨兮望着满满一桌的菜,瞥了眼外头排队等着上菜的姑娘,问:“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并未要这些菜。”他指指其中几道菜。

    杨玉环含笑道:“这些是楼里的姑娘们额外给你们的加菜,都是她们亲手烹制,希望您不要拒绝她们的一番心意。”

    她站在一旁笑容落落大方。

    这些姑娘们的心思她自然看在眼里,明白于心,只要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她一般放任不管,有时甚至是纵容。

    挑衅(2)

    施月舞斜视夏墨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都,他是装单纯,还是真不懂?

    夏墨兮感觉到她异样的眼神,于是看向她:“有话要说?”

    施月舞拿筷子敲打临近的一盘菜,一副夫子教育学生的表情,“这里的规矩是先付账后上菜,我们都已经付了银子,她们要上多少菜是她们的事情,就算上错了桌子,上多了菜,我们只管不声不响的吃就是了,吃不完打包带走。她们高兴我们也高兴,大家皆大欢喜。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来,她们要是发现上错了地方,不是让她们很尴尬吗?而我们不是平白无辜吃亏吗?”

    夏墨兮默不作声,懒的理会她的小人之心。

    杨玉环“噗哧”笑出声,“姑娘这些话应该等我们出去在讲出来比较好吧。”

    “没关系,你们想端回去是不可能的。”

    施月舞笑眯眯。

    杨玉环微怔,看似嬉皮笑脸的施月舞,眼底竟有股不易发现的狠劲。

    施月舞忽然阴阴一笑,向门外喊道:“姑娘们,这位墨公子喜欢大胆露骨型,你们这样缩手缩脚是成不了大事的。”

    此话一出。

    夏墨兮顿时脸色阴沉。

    他瞪住施月舞。

    而门外的姑娘们则开始跃跃欲试。

    这时,走进来一位身披薄纱的粉衣美人,粉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她扭动着细柔的柳腰,端着一碗汤向夏墨兮走来,眼里满是盈盈春色。

    施月舞低声道:“墨公子不可动怒,小心身体,您的身体可系着千千万万民众的美好未来呢。”敢在她睡觉时偷吻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就让他尝尝被女人强吻的滋味吧。

    她掩住嘴巴,笑的乐不可支。

    挑衅(3)

    夏墨兮只是怒瞪她,不然还能怎样?难道像泼妇一样与她争执一番吗?

    粉衣美人媚眼含春:“墨公子,这碗汤是奴家亲手熬制,名为‘鸳鸯戏水’。”

    她将“鸳鸯戏水”端上酒桌,粉色的纱衣看似无意的自她左肩滑下,露出雪白细滑的香肩。

    施月舞伸出手,拿筷子戳了两下“鸳鸯戏水”,笑的更欢了,“那不是一只鸽子吗?还切成了两半,中间还有一根大葱,一只被切成两半的鸽子拿着大葱在洗澡吗?”

    春风满意楼的姑娘们个个沉稳老练,粉衣美人非但没有因施月舞的调侃动怒,反而顺着她的话勾引起夏墨兮:

    “墨公子,奴家的屋里有巫丏山的寒潭水,用此水沐浴可通经活络,强身健体。”玉手轻轻拂过夏墨兮握紧的拳头,有意无意的进行挑逗,她将上半身慢慢向夏墨兮靠过去,勾人欲望的||乳|沟展露无遗。

    夏墨兮恼怒的瞪住施月舞。

    施月舞毫不在意,煽风点火:“别看这位墨公子男人味十足,其实他还是个大男孩,男女之事比较迟钝,太过含蓄他很难理解,最好再直接一点。”她拿着筷子指手划脚。

    粉衣美人听罢,身子一软,跌坐到夏墨兮的腿上,粉色的纱衣滑落在地,一双雪白的玉臂勾住夏墨兮的脖颈,娇声道:“墨公子”

    施月舞夹起一块鸡肉,盯住鸡肉,用吟诗的口气感叹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都是银子呵!她啊呜一口吞下肚。

    夏墨兮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美人在怀说不撩人是虚伪,说没反应那是太监,何况男人天生喜欢放荡的女人,夏墨兮一开始隐忍的是施月舞勾起的怒气,而现在则强忍身体最原始的欲望。

    挑衅(4)

    施月舞意犹未尽,继续道:“墨公子你放心去吧,我发誓一定会耐心等待你办完事,绝不会逃跑。”看她多么善解人意。

    粉衣美人执起夏墨兮的手掌贴上自己圆润柔软的胸部,只觉他手臂僵硬,更加相信施月舞先前的话,墨公子是个未经世事的大男孩。

    施月舞眼里含笑,有淡淡地嘲讽。

    粉衣美人得寸进尺,樱桃小嘴凑近夏墨兮性感的嘴唇。

    现场春色撩人。

    突然。

    夏墨兮猛然立起。

    粉衣美人一下子跌到了地上。

    施月舞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状况,夏墨兮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拉出座位。

    他的表情冰冷如霜,手指僵硬如石。

    “喂,干嘛?”施月舞叫出声,他的力气好大,抓痛她了。

    夏墨兮深寒的目光瞥了眼跌倒的粉衣美人。

    粉衣美人浑身一震。

    然后,他拉着她就往贵宾厢房外拖。

    他的脚步飞快,施月舞险些跟不上,好几次差点跌倒。

    他们走下楼。

    慕振风正巧上楼。

    施月舞急急地喊:“慕振风,赶快,楼上还有好多没吃完的酒菜记得打包带回来,还有走廊里那些姑娘们手里的菜,统统打包——”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已经被夏墨兮拖出了春风满意楼。

    喧闹的街道。

    夏墨兮像失了方向的野兽,攥着施月舞毫无目的满大街急走。

    慕振风默默跟在他们不远处,害怕圣上即将爆发的龙威,他不敢上前。

    圣上虽然是一位贤明的君王,可毕竟是凌驾于天下人之上的帝王,有着不可挑衅的威严,惹恼帝王,轻则残废,重则身亡,这是千万年以来帝王所拥有的权利。

    施月舞奋力挣扎,想挣脱夏墨兮的束缚,她玩过头了,怎么就忘记与夏墨兮初次见面时的情况呢?在明知她是女人的情况下还毫不留情的将她扔进池子。

    挑衅(5)

    他是个可怕的男人,是不能挑衅的帝王。

    他忍了她一次,两次,三次

    而她却忽视了他的地位,将他看成是普通人,多次挑战皇帝忍让的极限。

    夏墨兮拉着她,穿过人群,走过小巷。

    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是因为那粉衣女子轻浮的挑逗吗?还是施月舞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犯不着与女人一般见识。

    可是,胸口却压抑着莫明的闷气。

    高耸的墙壁。

    不知不觉,他们走入了寂静无人的小巷。

    突然,施月舞高喊出声,“喂!前面是死胡同。”她怀疑他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而她搞不好会担上弑君的罪名。

    夏墨兮蓦地伸手搂住她的细腰,一跃而起飞进别人家的庭院,落地以后便执拗地立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施月舞吃惊地望向身后耸立的围墙,叹道:“这样……也可以啊!?”

    突然——

    夏墨兮板正她的脸,猛然吻住她的唇。

    施月舞瞳孔霍然收紧,想挣扎,但双手被他钳在背后无法动弹。

    夏墨兮一手托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住她。

    他那阴沉深暗的眼眸盯住她吃惊的眼睛。

    越吻越深。

    越吻越烈。

    施月舞望住他。

    他的眼睛深邃如黑洞,像一头发狂的猛兽。

    这不是吻,只是一个帝王的强取豪夺,他用一种帝王霸道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是在宣布他的身份,仿佛是在告诉她,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必须无条件接受。

    她感到害怕。

    这个男人孤寂如夜空,同样孤傲如夜空。

    被他爱上的女人或许幸福,或许悲哀,他会不顾一切要去得到被他爱上的女人,如果那女人消失了,那份孤寂也许会成为永恒,永远埋进无边的黑暗中。

    她感到害怕。

    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吻。

    她看着他。

    挑衅(6)

    眼神逐渐冷漠。

    良久。

    夏墨兮推开施月舞。

    她的唇瓣红艳如鲜血,如雪般洁白的肌肤更加凸显出炫目的红色。

    他凝视她,冷笑道:“亲吻时是否应该更加投入进去?而不是用你冷静的头脑去思考朕的心思。”她冷漠的眼神和不予回应的吻令他非常不悦,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施月舞也凝视他,冷言道:“我不是青楼姑娘,况且我不认为刚才那叫吻,那只能称作宣泄。”

    夏墨兮目光冰冷如寒霜。

    这一刻,他发誓他要眼前这个女人,无论她愿不愿意。

    施月舞仿佛能看懂他的心思,冷笑道:“你想要我对不对?是因为我长的好看?”

    夏墨兮颦眉。

    她确实清雅脱俗,令他心动。

    但是。

    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是什么?

    他想不清楚。

    阳光如细雨般洒下。

    她的身体仿佛透明,渐渐地似乎要消失。

    夏墨兮心惊。

    金黄|色轻盈的纱衣随风舞动。

    风越来越烈。

    似乎要将她吹散。

    风中夹带着一股清雅的花香。

    施月舞睫毛微颤,冰冷自她眼底消散,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如夜里的星辰般美丽动人。

    “花。”她轻轻说道。

    “花?”夏墨兮疑惑她瞬间变化的神情。

    “是栀子花。”她转身迎着风,多么熟悉的花香,一如多年前的那个人。

    “栀子花?”他茫然的望过去。

    不远处有一片花海,碧绿色的花叶,洁白的花朵,随风翩翩起舞。正中央有一座素雅的凉亭,凉亭里空空荡荡的,仿佛能看见风的影子,花的香气。

    这里

    他似乎来过。

    很久以前。

    有多久了?

    好像很久很久,久的失去了记忆。

    不对。

    这里是印无痕的府邸。

    那年,他刚继位,印无痕刚上任。

    他因政事来找他。

    挑衅(7)

    就在那座凉亭里,当时有一张小方桌,两张竹藤椅,周围的栀子花刚栽种不久,似乎是印无痕自家乡带过来的。

    记得那天——

    “这是栀子花吗?”他望着一片花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的圣上。”印无痕清清淡淡地

    “栀子花是镜国的国花,珍贵无比,即使是镜国人也只有皇族以及达官贵族能拥有。”他开始怀疑印无痕的身份

    印无痕走进最近的一棵栀子花,轻轻折下一朵洁白的花朵

    他望着栀子花,冷淡的说道:“臣家中自百年前便栽种它,一直流传至今,因为臣家里的亲人喜爱它,所以走到哪都要带着它,逐渐从几棵变成现在的满院。圣上如果喜欢也可以拿去一些,要不了几年,夏国就可以遍地栀子花开。所谓国花珍贵无比,只是因为稀有,而稀有的原因只不过是人没有用心栽培,慢慢地枯死,越来越少也就珍贵起来。”

    印无痕走到夏墨兮面前,将那朵栀子花放进他的手心,无波的眼眸直视夏墨兮,缓缓道:“栀子花,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施月舞奔向花海,双手轻轻合住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嘴里喃喃自语:“栀子花,栀子花,纯洁无瑕,干干净净”

    夏墨兮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施月舞的目光忽然温柔如水,声音温婉动人,仿佛换了一个人,她轻轻折下一朵栀子花,捧在手心亲吻。

    转过身。

    她向他伸出双手。

    一朵雪白的栀子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风吹过时。

    栀子花轻轻地摇动。

    清丽脱俗的花瓣一如她清雅绝俗的美丽容颜。

    “送给你。”

    施月舞笑靥如花,像盛开的栀子。

    夏墨兮怔住。

    挑衅(8)

    不懂她什么意思。

    她的笑容温柔宁静,可是又有些不易察觉的悲伤,让他有心痛的感觉。

    他慢慢伸出手来,手指干净而修长,拿起那朵被施月舞亲吻过的栀子花,清雅的花香萦绕在指间,他轻轻转动栀子花,洁白的花瓣在阳光里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渐渐地仿佛要消失。

    他出神的凝望栀子花,仿佛他这样凝望栀子花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凝视这洁白无瑕的栀子花。

    然后。

    是心痛。

    胸口一阵莫明的痛心。

    他猛然回神。

    然后。

    他看到施月舞蹲在一棵栀子花树下,背对着他。

    她在做什么?

    夏墨兮上前两步,定睛一看,只见施月舞正聚精会神的用手指挖泥土!?

    “你要干什么?”一把将她拉起。

    她的手指满是污泥,指尖有些裂痕。

    他心痛。

    “挖一棵带回去啊,赶紧啊,趁现在没人。”

    施月舞说完又要去挖,却被夏墨兮钳制住。

    他怒道:“你不痛吗?”

    “哦。”施月舞抬手望了望:“是有些痛。”

    “痛你还挖?”夏墨兮低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要不你挖吧。”施月舞将他推向那棵被刨过根的栀子花树前。

    夏墨兮眉心皱成一团,九五之尊的皇帝去挖泥土?而且还是在别人家的庭院里偷盗,偷的还只是一棵花树,这成何体统!

    可是,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他竟然无法拒绝。

    挖?

    还是不挖?

    他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不知不觉被施月舞影响了心绪,而夏墨兮扔不自知。

    “要不我们拔吧。”施月舞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夏墨兮不懂,她为什么执着于栀子花?但是,他知道这些栀子花少说也有七八年的生长时间,不是光说一句拔就能拔出来的。

    挑衅(9)

    “你稍微冷静一下。”

    他发现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镇定。

    夏墨兮猜错了,施月舞其实很冷静,只是冷静的有些冲动而已,她拉住他的胳膊,“你不是会武功吗?来个降龙十八掌什么的把它从土里震出来。”

    “这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况且他也不会什么降龙十八掌。

    “确实有点大材小用。”施月舞想了想,“那你身上有没有刀啊、剑啊这种利器?”

    语毕。

    只听身后发出清脆的树枝折断声。

    两人同时回头。

    只见姗姗来迟的慕振风手握一柄宝剑,脚下不小心踩断了一枝枯萎的树枝,他的身体呈僵硬状态,表情窘迫难看。

    施月舞眼睛一亮,贼溜溜地望着他。

    慕振风握紧宝剑,与其僵持。

    温暖如春的夏国忽然刮起一阵西北风。

    寒风瑟瑟中。

    慕振风手持宝剑,开始挖泥土

    他的背影仿佛一下子步入了老年。

    阳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渐渐拉长

    额角溢出一滴心酸的汗水。

    他用衣袖拭去。

    宝剑在手,挖着泥土。

    有一种岁月沧桑,叹人世悲凉之意境。

    那天傍晚。

    印无痕办完公事回到府中,来到那片装载着昔日记忆的栀子花园。

    他站在凉亭里,静静地凝望花海。

    突然。

    视线扫过,满园洁白的花树间平白无故空出一个大窟窿。

    他慢慢走近,然后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一阵寒风猛烈的刮过。

    卷起几片凋零的花瓣。

    印无痕面无表情的凝视那个大坑良久良久。

    夜幕降临。

    府邸点上了灯笼。

    天空繁星点点,有云丝悄悄的飘移。

    他的表情始终平淡无波。

    他一直在看大坑。

    直到管家送来一小块布,布上印有龙纹印。

    他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挑衅(10)

    那天慕振风扛着栀子花树准备离开时——

    夏墨兮突然出手,自他的衣角撕下一小块布。

    “龙纹玉拿来。”他伸手对施月舞说道。

    “不给的。”施月舞护住胸口,一副小气的模样。

    夏墨兮瞥了眼她的胸口:“朕只是借用一下。”

    “借用要钱的。”

    “回去再送你一颗宝石。”

    “要蓝色的。”

    “你还有什么要求?”夏墨兮挑眉。

    “喏,给你。”施月舞不情不愿的从怀里取出龙纹玉。

    夏墨兮接过龙纹玉,拔出慕振风的宝剑,食指轻轻划过剑刃,顿时殷红的血液溢出。

    慕振风惊叫:“圣上!”

    施月舞也惊叫:“勇士!”

    夏墨兮摆手,制止慕振风欲扔树察看他伤势的动作,将血液滴上龙纹玉的表面,均匀涂抹。

    施月舞明白过来,“你是要盖章啊?告诉印无痕你偷了他一棵树?”

    夏墨兮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谁要这棵树的?

    施月舞道:“你可以用慕振风的血啊,自己伤自己多划不来。”

    “他不敢。”夏墨兮轻轻地在那块撕下的小布上印上龙纹玉的纹路。

    “为什么?”

    “没人敢在皇帝的东西上溅血,除非不要命。”他将小布扎在栀子花的枝头。

    御书房。

    “圣上,六部出事儿了,左将军请您移驾承天殿偏殿。”小顺子匆匆跑进来。

    “什么事?”夏墨兮放下公文,蹙眉抬头。

    “负责承天殿的太监来报,礼部尚书印大人被群臣孤立,群臣认为是印大人举办了‘皇后猜猜猜’活动,今天印大人又突然取消四品以上官吏参与评选才艺大赛候选佳丽获胜的资格,都以为印大人想一人私吞所有银子,这会儿六部都闹开了。”

    六部纷争(1)

    “印无痕不会理会他们。”夏墨兮淡道,他了解印无痕的为人,像是沉睡千年的枯井,不会被外界扰乱心境,更不会与旁人起冲突。

    “圣上,印大人虽然心如止水,但是左将军现在在六部,有左将军在的地方恐怕没事儿也能弄出点事儿来。”

    夏墨兮颦眉,目光瞥向一扇关闭的窗户。

    突然。

    他迅速走到窗口,手掌轻轻一推,望向远处两名正在小心翼翼栽种栀子花的太监。

    风,迎面吹来。

    风中卷着清雅的芬香。

    有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压在心底。

    他忽然对着空气说道:“偷听到有用的消息了吗?”

    雕花的木窗下。

    施月舞席地而坐。

    “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在听,你不是早就发现我在这里了吗?”

    她静静地凝视远处的栀子花,眼神懒洋洋地。

    夏墨兮低头,一把揪住施月舞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跟朕走。”

    承天殿的偏殿。

    吏部尚书王炳超和工部尚书卓不凡二人抱胸,怒目立在印无痕的书案前,同样的举止同样的神态,宛如两棵屹立不倒的大树。

    王炳超五十开外,稳坐吏部尚书的位置已有十年,卓不凡是他的学生,年纪看起来与印无痕相仿,都是上次朝廷变革时被提拔的年轻后辈。

    此时。

    王炳超怒道:“印无痕,不要以为圣上提拔你为尚书,就可以为所欲为。”

    卓不凡接上一句,“印无痕,不要以为圣上选妃由你负责,就可以无法无天。”

    站在两人身后的群臣纷纷点头附和,官位在印无痕之下的他们不敢出言不逊,就只有同为尚书的王炳超和卓不凡有胆量与印无痕较量。

    只是——

    六部纷争(2)

    印无痕至始至终未抬眼瞧他们,他一直在书写文书,仿佛与世隔绝。

    “印无痕!”王炳超震怒,大掌用力拍向书案,大声道:“休想隐瞒我们,这次‘皇后猜猜猜’活动就是你幕后策划的,等我们全体上钩以后你再取消我们的评选资格,这样你就可以一人操控全局,从中谋取暴利。”

    “印无痕!”卓不凡接口,拳头敲响书案,“你妖言惑众,欺瞒圣上,使圣上听信你的谗言,将我们一网打尽,又陷害左将军于不义。”

    无论圣上选谁当皇后,他们都输的一塌糊涂,猜不中,家当尽失;猜中了,必须缴税。这还不叫“一网打尽”吗?

    王炳超和卓不凡两人敲打桌面的力道极大,导致书案上的砚台轻轻弹跳一下,洒出几滴墨汁,溅到了印无痕正在书写的宣纸上。

    众人皆是一惊。

    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这印无痕从未见他动怒过,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数年如一日,万一惹火了他,不知会产生何种不得了的后果。

    众人屏住呼吸,凝神注视印无痕的神态举止,只见他慢慢地放下毛笔,将那张溅到墨汁的宣纸随意一掀,搁在一旁。

    恍惚间。

    似有一股撼人的气魄自印无痕身上出现。

    但是,他依然平淡,依然没有丝毫表情,他静静地抬眼,看向王炳超,淡道:“选妃是圣上的家事,让众位大臣旁观已是有违常理。”

    王炳超一怔。

    印无痕讲的没错。

    可是,这“才艺大赛”就圣上亲自决定,由四品以上大臣参与评选。

    六部纷争(3)

    而现在,印无痕突然取消大臣评选,虽然才艺比赛还是如期进行,但他们就没办法联手将鲍珍珠捧上皇后的位置,他们可都在“皇后猜猜猜”活动中猜了鲍珍珠为皇后,要是猜错了等于倾家荡产啊!

    左思右想之后,发现“皇后猜猜猜”活动与印无痕脱不了干系,否则一向只管礼部的印无痕怎么突然来兴致建议圣上增加赋税,后又取消大臣评选?税收可是吏部的管辖范畴,那根本就是印无痕一网打尽他们的阴谋。

    思前想后,印无痕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

    只有一个可能——

    卓不凡大声道:“印无痕,你的野心可大啊!你一直低调行事,其实就是想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坐上丞相的位置!”

    、奇、众人恍然大悟,丞相统领六部为百官之首,当官的若无此野心岂不是枉为官?

    、书、王炳超横眉道:“你等着,我们要联名上奏圣上弹劾你!”

    、网、“没必要这么狠吧?”

    这一句出自施月舞之口。

    然而,群臣个个怒火中烧,气昏了头,压根分不清是谁开的口。

    王炳超接口就是一句,“谁敢包庇印无痕,就是他的同党。”

    施月舞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笑眯眯地喊道:“印大人,要不要我帮你解围?你开个价,我听着合理就救你出来。”

    印无痕的目光穿过人群,望向声音处。

    群臣一惊,男人堆里怎会突然出现女子的声音?他们跟随印无痕的目光转身看过去,这一看,只觉得眼前仿佛被人狠狠地一拳击中,脑袋顿时“嗡”一下,先前的怒气瞬间转为惊恐。

    “圣圣上金安!”

    群臣一个接着一个跪地。

    六部纷争(4)

    群臣一个接着一个跪地。

    圣上什么时候来到的?

    为何没有太监通报呢?

    夏墨兮身姿卓越,气质高贵,一身黑袍如暗夜魔君,深邃的眼眸,无人能到达尽头,读懂他的心,似乎早已习惯大臣之间的尔虞我诈,他平静地一扫众人,“左少弈呢?”

    “圣上”

    是左少弈虚弱的声音。

    夏墨兮寻声望去,层层叠叠的公文堆积成一座小山,那“山顶”上冒出一只白净整洁的大掌,正向他们招手。

    “左少弈你玩的很高兴啊?”夏墨兮微怒。

    “圣上,您误会微臣了,微臣被这些公文压的快喘不过气了。”左少弈的声音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传来。

    “还不出来!”夏墨兮冷声命令。

    “圣上,微臣不是不想出来,微臣这会不能出来。”左少弈有气无力的回答。

    “为什么啊?”施月舞好奇的问。

    “是施月舞姑娘吗?少弈我想你想的茶饭不思,夜夜思念无法入眠,你能来看在下,在下的心跳的好生厉害,你若不信,可以趴到我的胸脯听听在下的心意。”左少弈语带调戏,他对女人的记性一向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一听声音便知是谁。

    “左少弈!还不快给朕滚出来!”夏墨兮握拳震怒。

    众人均身子一颤。

    左少弈:“”

    现场气氛沉闷。

    施月舞笑脸盈盈盯住那一堆高耸公文。

    过了一会儿。

    左少弈的声音再次响起,“圣上,微臣现在要是出去,这些微臣好不容易整理的公文就全散啦,您看在微臣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份上,请您叫些人手来帮微臣把这些公文移开,微臣好出来接驾。”

    六部纷争(5)

    他困在里面将近半个时辰,好几次呼救,但是其他人都沉浸在与印无痕的抗战中,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夏墨兮尚未说话。

    突然。

    左少弈只觉扶住公文的手臂越来越沉重,那叠公文摇摇晃晃,随时有坍塌的架势,头顶唯一的一点光线忽然暗了,他抬起头,看见一张笑眯眯的俏脸蛋正望着困在公文堆里的他,那笑容极其的j诈,令他不禁浑身一颤。

    施月舞正悠闲自得的趴在那叠公文上,笑望左少弈。

    “第一。”她伸出一根手指,“你们身为朝廷重臣,百姓的父母官,不去为国家,为百姓排忧解难,反倒在此窝里斗,说难听一点你们是在自相残杀。”

    “冤枉啊圣上,微臣发誓这次没有和众位大臣同流合污啊!”左少弈喊出声,虽然是他有意无意的怂恿,但他真的没有参与啊。

    夏墨兮本想制止施月舞的举动,但听她说的那些话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因此便不动声色。

    “第二。”施月舞笑眯眯,“身为同僚,相互猜忌,排除异己,你们可知该当何罪?要是被其他国家知道夏国朝廷内部纷争四起,他们举兵攻打,使夏国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你们有几颗脑袋用来赎罪?”

    群臣听完,羞愧的将脑袋压的低低地,恨不得钻进地洞。

    这时,有两名太监恭敬地搬来一张太师椅放到圣上的身后。

    夏墨兮随意坐下。

    马上又有一名太监恭敬地递给他刚沏好的顶级龙井。

    茶香袅袅蒸腾,夏墨兮将茶杯端在手心却不喝,深邃的眼眸凝视施月舞。

    她说出了他心中的话。

    “第三。”施月舞又伸出一根手指,朗声道:“综上第一、第二条所述,现在罚你们半年的俸禄上缴国库,可有意义?”

    六部纷争(6)

    夏墨兮微微挑眉。

    群臣无不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施月舞,这小女子是哪里冒出来的?胆敢在此胡乱撒野?但碍于圣上在场,他们只能怒瞪不敢言语。

    左少弈惊叫:“圣上”

    “闭嘴!”施月舞随手拿起一本册子就往镇远将军头上砸去,高声道:“接下来要谈谈你的罪行。”

    夏墨兮微微皱眉。

    那本册子是户部记录税收的账簿,若换了别人将此册子乱丢恐难逃皮肉之苦,然而施月舞是个例外,夏墨兮对她总是心软,下不了狠心责罚。

    施月舞阴恻恻地一笑,然后转头瞥向坐在椅子里悠闲的品茶皇帝,知他暂时是不会打断她与左少弈的谈话。

    她欲回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却见印无痕正凝视着她。

    她看向夏墨兮,接着又转向印无痕。

    她心惊!

    印无痕与众大臣跪在一起,却和其他人有着天壤之别。

    上半身笔直,眼神无波无痕,他跪在地上却仿佛与坐在椅子里的夏墨兮没有一丝贵贱之分。

    夏墨兮高贵超然。

    印无痕虽长相平平,但他身上自有高雅的气质。

    他淡淡地望着她。

    而她读不懂他眼里的含义。

    一种萧索。

    一种忧伤。

    夏墨兮困惑施月舞为何眼中有惊疑,不解地跟随她的目光看向印无痕。

    印无痕仿佛知道夏墨兮此时会转而看他,于是收回目光,与之四目相视。

    没有敬意。

    没有畏意。

    印无痕的眼底淡的可怕。

    而夏墨兮的眼底深的可怕。

    气氛压抑。

    四周寂静无声。

    施月舞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浅浅地,似乎随时会断掉。

    左少弈躲在公文堆里沉默,他平时虽然嬉皮笑脸爱开玩笑,但毕竟身在朝廷,很多事情看的明,听的懂,敏锐的感觉探知到气氛的异常后便不再出声。

    六部纷争(7)

    “圣上,恕臣斗胆。”

    印无痕打破沉静。

    “说。”

    夏墨兮沉声。

    众人皆是一颤。

    印无痕的话虽恭敬有礼,语气却淡而无味,夏墨兮简单的一个字,仿佛施加了厚重的力道,压的旁人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施月舞擅长察言观色,可现在,她却看不懂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一君一臣,又?br />

    皇后的敛财生活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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