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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错了!.第2部分阅读

      皇上,我错了!. 作者:肉书屋

    皇上,我错了!.第2部分阅读

    复了平静。我侧过脸,看着依旧晃动的幔布,心里起了份担心——他会不会杀了独孤翎?隔着两道屏障,我没有听到门响的声音,当然,我也没有听到任何其它的声音。

    那一边,独孤翎到底怎么样了?从他接过我塞给他的日记本起,我就已经将他当做我在这个朝代,这个世界,唯一信赖的人。如果,他因为我而出了事情,那我的心又将何以平复,紧紧地,我盯着浅金幔布。

    忽然,一个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划空而响,越过屏障冲入我的双耳,紧接着一声令人发怵的尖叫声——啊——,撕扯着我的耳膜。

    貌似有人流血啦?呼呼,谁出事了?

    大家期待哈,别忘喽鼓励一下偶,收藏喽。

    嗜色残酷,暴君王

    生平第一次,我亲耳听到了掠人心魄的尖叫声,惨,夹着,凄,比着那种高级音效做出的鬼片更令人发抖,因为那是真实的杀戮——一个女人,一个生命,瞬间逝去。时才,我还讨厌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嚣张,而此刻,突然的惊悚一叫,让我只剩下捏着锦被,贴住鼻翼的绵力。

    心慌乱地跳着,热气急促地涌着,带着淡淡檀香的被沿渐渐地湿了小片。

    门未曾启过,也就是说,我和一个可能已死的陌生女人在同一屋檐下,杀她的凶手竟然没有离去,而且仅仅和我隔着两道并不安全的屏障。

    除了湿湿的被沿,我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

    死寂——死了的,和等死的,一同构成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屏障那边传来了门被拉动的声音。几个轻而整齐的步靴声随之而入,划一而跪的声音伴着一句“皇上”的行礼。

    没有他的声音。

    透着浅金的幔布,我只看到几个身影和那绿色纱裙垂落的一角迅速擦过门,出了御书房。

    门再一次地被拉上。御书房内,再一次地落静下来。

    良久,我轻轻地问着,试探地问着:“有人么?”

    无人相应,更无人相斥。

    难道,他和独孤翎刚才已经离开御书房了?

    “有人么?有人么?”我微微地提了些音调。

    依旧无人相应。

    恐惧,莫名的恐惧,那揪心的尖叫,那垂落的裙角,不断地充斥着我的耳道,出现在我的眼前。血腥,死亡,我总觉得自己鼻子吸入的已不再是檀香,而是那种浸润舌尖的作呕。

    “有人么?我好怕——谁能带我回去?——我不要呆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家——谁能带我回去——我要回家——我好怕……”那一刻,我无法抑制内心中的恐惧,大声地喊着,失控地叫着。

    “啪——”一个重重的声音穿了过来。

    我身子一抖,不敢再语。宇文邕没有走,那个杀人凶手怎么没有走?

    “朕现在去贺兰昭仪处!!!”

    他要走?一丝救命般的喜悦淡拂着我那惊恐的心。

    他要去……?哼,原来你宇文邕也不过是众多贪色残暴的君主之一。我嗤笑着,冷冷的。

    “等我好了,一定要写下你的暴行嗜色,若是将来有机会回去,也好让二十一世纪的人看看你这个北周天子是如此的龌龊,如此的不堪。”报复性的邪恶念头,忽地跳入了我的脑中。

    门很快地又被打开,黑色背影的他,握门而停,短短的驻足后,便跨槛而出。身后白色的背影,也跟了出去。

    门再一次地被关上。

    “哼,走吧,走吧,都走吧。”

    危险离我而去,舒了口气,我纤细的双臂再次放到了锦被外。

    “咕——咕——”

    不争气的肚子叫了起来,已经一天没有任何食物进入的胃,在紧张过后,仿又开始了它的活跃,与我的意志公然唱起了反调。舔了舔略有干裂的唇,我咽了咽口水,饿的时候,我总是幻想口水能够缓解那个饥饿的器官。

    有吃的么?我环顾扫视着,傻傻地笑了起来——这是古代,这里没有饼干,也没有零食。

    “宇文邕,你要是让我饿死,做饿鬼也不放过你!!!”

    撤下佳肴,留骨汤

    躺在御榻上,咽着口水,拽着他那该死的龙被,咬上两口,可是,肚子依旧咕咕地叫着。若是能够走动,我非到那个御膳房把他的菜都吃光,活活地气死他。可是此刻,我哪儿都去不成,只有等着饿过头的那一刻。

    睡吧,也许睡着了,周公怜悯我,就赊给我一块巧克力或是雪米饼?揉了揉腹部,我假寐起来。真的是假寐,一点都没有困意。

    辗转着脑袋,我闭着眼睛,折腾着自己。

    好久好久,秋水望穿,天色望黑,我还是没有等来饿过头不再饥饿的那个时刻。

    “不行了,饿死了。”我小声说了一句。

    “啊——不行啦!——我饿死啦!——”我大声吼了一句。

    居然,门被叫开了。

    悉悉索索的又是一群宫女走了进来,穿着和刚刚竖着进来横着被人抬走的那个宫女一样的绿衣衫裙。瞬间,我的胸口涌上一阵血腥。

    这时,屏风外响起了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姑娘,该用膳了。”

    膳?不就是饭么?我呆了一下,“哇,我有吃的了。”第一次,我居然为有饭吃而激动万分。

    “等等——”一个苍厚的声音传了进来。

    糟了,该不是要把我到嘴的美味给踢飞吧?瞪大着双眼,我拼命地去瞅那个声音的主人,然而却只见到一个快掠而过的侧影。

    “尉迟大人,老奴是奉旨送膳。”

    “对不起兆公公,本官刚从映月宫过来,圣意已改,请留下骨汤,其余菜肴全部撤下。另外,从现在起,本官每日会为这名女子施针疗伤,请公公勿扰。”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宇文邕,你这个暴君,在温柔乡醉生梦死还不忘掐我的口粮?汤?汤有什么好喝的?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动都不能动,喝那么多汤,我去哪里上厕所?既不填肚子,又不方便。

    正想着吃的问题,忽然间一个问号蹦入大脑——独孤翎呢?怎么不是他给我诊病么?难道,难道,他遭遇不测了?不,不可能,我看见他的身影离了御书房,至少那一刻,宇文邕没有杀他。可是独孤翎去哪里了?

    陷入沉思的我,没有腾出任何空间去留意他们之间的争锋相对。只是,之后我知道那个尉迟大人是最后的赢家。

    ——因为,他入了幔布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抱着一个a4纸般大小的木匣子。

    他的人,同他的声一样,苍厚——鬓白苍老,纹如刀刻,目光如炬,城府厚积。曾经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人,一般的态度只有两个字——敬畏。

    “本官是太医丞尉迟德。”他自我介绍着。

    “哦。”我简短地回答道。

    “稍后,会有宫女为姑娘更衣。饮下骨汤后,本官再为姑娘施针。”他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他的计划。

    “尉迟御医,独孤翎呢?”忍不住,我还是抛了一个问题。

    “姑娘,请尊称独孤大人。独孤大人有要事在身,不宜过来,但是独孤大人已经将医理告知本官,请姑娘放心。”他略带斥责的教育着我,仿似在给我上一堂阶级课程一般。

    “不知尉迟御医官大,还是独孤大人的官大?”我略带挑衅的问着。

    “独孤大人掌管整个太医署,任太医中大夫,其下有太医下大夫,而后设太医丞、中藏药丞、尚药局丞、小医下大夫……”

    他又继续给我上起了关于北周御医的组织结构图的课程。

    看样子独孤翎权利很大?这么年轻,这么英俊,若是他没有成亲娶妾,岂不是一个钻石王老五?

    这时,屏风后传来两个银铃般的行礼声。

    ——尉迟大人。

    强制更衣,扔龙袍

    “进来”

    ——尉迟德出了幔布,而两名粉色纱裙的宫女搬着一只大木盆穿过浅金帘幔到了御榻边。合力放下后,其中一人又出了屏风取过一堆衣服放在臂腕上,入了帘。

    一眼瞥去,那堆衣衫尽是银白月色。是给我穿的么?女人看到美丽的衣衫总是爱不释手,认定它就是你衣柜中缺的那件,即便多日之后,这种想法会被另一件新宠的衣衫所幻灭。所谓喜新厌旧,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有吧。想到此,我再次嗤笑着那被人万般追求的爱情。哼,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一成不变的爱,更不会有万世不灭的情。

    此生,我绝不会去尝试它。

    “姑娘,请让奴婢为您更衣。”

    未等我应承,那两名宫女便兀自地上了榻边。

    对着她们向我伸来的纤臂,我的颊边一阵温热,羞赧而对,语塞不言。女人为我换衣服,不,即使是女人,我也不愿她们看到我的身体,更不用说擦身更衣。我紧紧地抓着被子,毫不松手。

    “皇上口谕,若是姑娘不肯换下衣衫,就不予晚膳,不予诊治。”

    “呃——”我摇着头,发着拒绝的声音。

    “姑娘。”两名宫女忽地跪在了御榻边,“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也不要为难尉迟大人。”

    为难她们,为难尉迟德?我何德何能?这定是那个暴君下给他们的死命令。望了望榻边怯怯跪着的她们。第一次,我要被两个女人擦身更衣。第一次,我被两个女人跪地相求,而若我不同意,也许,我会第一次成了纵凶杀人的恶人。思着,想着,我的指慢慢地离了锦被。

    脸别向榻的内侧,我无奈地阖上了双眸,手穿过垂落在榻上那层青丝的后侧,解去颈后的搭扣。

    身上的锦被轻轻地被捋去,我再次听到了她们的跪拜声。终于,我明白了,那一次独孤翎突然的下跪,全是因为我身上覆着他——宇文邕,他们天子的龙袍。而我,我不是他的子民,我根本不用,也不需要在意这个象征着古代皇权的龙袍,随意地,带着怨恨地,我连双眼都未再睁一下,便拂臂将它扔在了御榻边的地上。

    小小的惊愕声后,两名宫女继续地做着她们的工作——翻动我的身,褪去我的裙,擦拭我的肤,掠去我的尘。

    上身,我感到热气的游走,下身,我感觉不到任何。

    此刻,也许,我的心就如我的下身一般,麻木,毫无知觉,任人摆布。

    一会儿后,我的身便覆上了凉凉的衣衫。

    “这双屐怎么解啊?”

    “不知道。你看看这边——”

    木屐?她们在解我的凉鞋?没有感觉的我,居然不知道,我是穿着鞋睡在榻上,若是我有知觉,我一定睡完了御榻,就把它踩脏,有多脏就踩多脏。

    “怎么解不开啊?”

    榻的那一端,她们依旧在讨论着,尝试着。她们怎么会知道如何去解一双二十一世纪的凉鞋呢?

    睁开双眸,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别解了,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开!”

    “可是,您不难受么?”

    “难受?没有比掉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更难受的事情了。”我冷漠地说着,其实这不关她们的事,都是那只该死的凤环——已无踪影的一只巨额破环。

    “还有一件衫裙,奴婢没有给您穿上,搁在御榻边了。皇上说了,等您好了后,自己穿。”

    皇上,皇上?我讨厌那个宇文邕。

    为我盖上锦被后,她们便出了幔布为我取来骨汤。

    此时的我,不知是不是气过头,还是饿过头,总之,好好的食欲已全然消去。唇贴在依旧温热的碗边,眼眸溢出的水滴,落入碗中,添着那份咸,那份涩。

    就是没有知觉,穿着鞋子睡觉应该也很难受吧。

    睡中被抱,是梦吗

    喝完骨汤后,那两名宫女便将我翻过身来,因为按照那个流程,接下来的便是尉迟德为我施针。

    施针?那就是针灸术?有用么?呵,不知道与二十一世纪的老中医有什么区别?经历被两个宫女的“蹂躏”后,我已没有了想法。都是砧板上的那块猪肉了,难道我还有拒绝被刀殂的权利么?或许,留下的只是期冀,那个针灸术,传承几千载中华医术的精髓之作兴许真得比西医有用的多。

    木匣翻开的声音,布卷摊开的细碎,穿进我的双耳,我不禁回首偷望——细细的长针已在尉迟德的指间。越是怕疼,就越忍不住要去看,那也是常人的心理。

    我蹙着眉,针却还未扎在我的身上。

    尉迟德一手挡着握针之手的衣袖,一边伸向我的腰间,准备施针。

    “等等——”

    我诺诺地喊了一声。

    半悬于空的手,停滞下来,尉迟德微侧着脸,看着我。

    “会不会很痛?”

    我提了个傻问题,但是二十一世纪的我经常在体检的时候问那个抽血会不会很痛。即便,我已经不知道被抽了多少罐血。

    他理都没有理我,兀自地继续着他手中停滞的那个动作。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然而,然而一丝感觉都没有。是啊,我的身体本就是麻木的,怎么会有痛呢?我傻傻地笑了笑。

    之后,尉迟德到底扎了几针,多久扎完的,我根本不知道,因为趴在床上的我,抱着身边滑滑的锦被,吸着那抹淡淡的檀香,慢慢地入了梦乡。

    不知是半夜还是清晨,浅梦迷糊的我感觉着被人微微地抱起,锦被被人轻轻地覆着在身上。

    “谁啊?”我微微地半眯着眼,只是在御榻的另一端,一个身影弯身而下。我揉了揉眼,那个身影却已消失。

    “原来是梦。”耷拉着惺忪的眼眸,呆呆地笑了笑,抿了抿唇,我再一次入了梦。

    又是一个自然醒的日子。等我醒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估计,我是整个皇宫醒得最晚的那个人了。

    “有人么?我要刷牙,我要吃饭。”我伸了伸懒腰。

    古人的反应速度真得很快,那两名宫女忽地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姑娘,您要什么刷?奴婢给您去取?”

    什么刷?喔,古代好像不叫刷牙的。“我是说,我要漱口,咦——就这样。”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唯一沟通的方式就是动作和图画。我张着嘴,示意着。

    “喔,您是要揩齿。”

    “揩齿?什么怪名字?”我嘟囔着,揩油倒听过,揩齿倒是头一回听说,“嗯,嗯,就是揩齿。”

    宫女迅速地取来一只小小的盆,一只小铜器,还有一根——一根小树枝。

    不是吧?用树枝刷牙?不,是用树枝揩齿。

    “这是什么呀?”

    “杨枝。”

    杨枝刷牙,我的天,第一次听说有这么搞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起来,实在太搞笑了,居然用树枝刷牙。

    “姑娘,您怎么啦?”

    “没事,没事,我揩,我揩齿。”

    她们扶起我,让我靠在榻背上,递过小铜器,一股清雅的薄荷味钻入我的鼻中。天然的漱口水,那绝对是毫无化学添加的纯天然漱口水,我喝了一口,让它在我的口中稍作停留。——嚒……好清醒。

    吐了水,我便用那个小杨枝刷起牙来。呵呵,我在古代用树枝刷起了牙。

    君定卿名,文若兰

    我,终于揩完齿了。

    那是我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朝代里第二件喜欢的事情。那么第一件喜欢的是什么?我自问着,好讽刺——我第一件喜欢的是我最讨厌的那个宇文邕的锦被,带着淡淡檀香,滑滑轻柔,如丝如绵。

    把小铜器和树枝递还给宫女,我无意地瞥着床沿,忽然,一双淡金的凉鞋入了我视线。它们不该在我的脚上么?它们,它们怎么会在御榻边?抓起锦被,我往上提了提,我那双三十四码都不到的小脚上除了凉鞋留下的红痕,已经没有了凉鞋的踪迹。

    难道凉鞋自己长脚跑了下来?脑海中,我忆起那个弯身的侧影。

    “谁来过这里?”我激动地问着,因为现在的我可以肯定,那个侧影不是梦,那一定是真的人,而且一定是个男人。

    “姑娘,您说什么呐?”

    “谁来过这里?”我重复着我的问题。

    “这里是皇上的御书房,除非皇上恩准,没有人可以随意进来。昨晚尉迟大人走后,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尉迟德?肯定不是,他一把年纪,满心城府,冷冷漠漠的样子,怎么会抱我,更不用说为我脱鞋子?难道,难道是独孤翎?那么温存地抱起,那么轻柔地盖被,那么小心地脱鞋,只有他,还有这个可能。在这个朝代,我认识的男人只有这么几个。哈,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绝对不会,他恨不得虐待死我。也许,也许那个抱,和他第一次霸道的那个抱,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但是我敢保证不是他。不自觉地,我的指腹拂过曾经被他狠狠打过的脸颊,滑过曾经被他狠狠捏过的唇畔。

    “独孤御医来过么?”

    “独孤御医,他——”

    这一刻,御书房的门被推了开来,一个重重的冷哼声随之入了屋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名宫女只是听着那声音便已知晓是宇文邕进了御书房——是的,只有他,才能这么无所顾忌地进来——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

    “都给朕出去!!!”

    他的一声吼,一声令,两名宫女便已颤巍着提裙起身,迅速离了我的榻边。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

    冷俊的脸庞,深邃的浅褐眼眸,他,盯着我,紧紧地盯着。

    “不,不是我不想走,我动不了。”本想破口而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此怯弱的一句话。

    “朕没让你走!”

    “等,等我好了,我自己走,不,不用你赶我。”

    那一刻,望着他紧盯在我双瞳的那个莫名眼神,我无措起来,心也起着点点不似往常的波动。

    “好了也不许走!”

    那个波动略微地加剧着,紧张之中,我抓了抓被褥。

    “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我没有乱叫。”

    “笨女人!朕问你叫什么?”他俯下身,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猛地朝向他。那双邪魅的冷眸死死地盯着我。

    “你干嘛又骂我?!!!”他那天成而作的君王之威,伴着他用劲的捏力,再一次地撩起我心底那个倔强的性子。“告诉你,我叫落难!落难到你这个该死的王朝!”

    “姓!”

    “文,你宇文邕的文!怎么样!可以吗?!你满意吗?!”我就是要气死他,哼,把他的姓挖一个字出来,气死他。

    “以后,你就叫文若兰!”他命令着我。

    “我叫落难,落难!你个暴君!你个昏君!”

    “朕不是昏君!!!文若兰!听着,朕现在不是昏君!!!以后也不会是昏君!!!”他手里一个用力,将我的下巴一甩,狠狠地振着衣袖,转身而去。

    病愈大半,要沐浴

    文若兰,从此这个名字便如一个代号般成了太监,宫女,御医对我的称呼。而给我取这个破名字的那个男人——大周的天子宇文邕,大半个月来都没有再来过御书房。

    偶尔,有的时候,他的影子也会莫名地蹦入我的脑中,接着便是我的淡然一笑,“暴君肯定又去滛了。”对他,我总是没有好话,只是没有了他的踪迹,心里老觉得有些怪怪的。

    “文姑娘,今日,你应该可以尝试下地了。”

    这一日,尉迟德在我的身后说着。

    呵——说实话,我真得很佩服这个一千五百年前太医署的御医。短短十日,我的腰下便有了知觉,而大半月后的今天,我已经可以下地。

    在宫女的搀扶下,我起了床。

    “谢谢。”她们搀得很温柔,而且还替我穿上了滑滑舒服的罗袜。

    “文姑娘,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我,莞尔一笑,不知为何,我周围的宫女总是两天一换,三天一更。害得我刚认识,便又成了陌生人。

    “尉迟御医,我能不能走?”大半个月来,我的脚第一次与青砖亲密接触,好舒服,甚至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从前,我从未有过这么重的伤病,最多不过是感冒,咳嗽,而现在的我,仿若是死里逃生,残喘而活。

    “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只需再施针十日,便能自如而走。”尉迟德果然很有老中医的派头,孤傲,谨慎。

    慢慢地向前挪了几步,虽仍有隐隐的痛,但能够迈出小步,我已万分欣慰。

    “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嗅了嗅银白月色的衣衫,虽没有味道,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我可是一天不洗都觉得不舒服。每日在那污染指数居高不下的摩登城市中穿行上班,不脏也觉得脏。

    “洗什么?文姑娘,您要洗东西,请交给奴婢。”

    嘿嘿,我傻傻地笑了笑,如今我可以下床,就再也不需要女人给我擦身,再也不需要女人为我更衣。

    “我要沐浴。”脑海中,我还是搜到了一个略带古意的词汇。

    “是,奴婢这就去为文姑娘准备。”

    哈哈哈哈,我心底一阵好笑,我居然在千年之前北周皇帝的御书房内洗澡。反正他也好久不来了,估计是在哪个妃,哪个嫔,或是哪个昭仪处留恋春色。

    见我要沐浴,尉迟德便退出了御书房,而宫女也很快招呼了几个太监搬了好大一个木桶进来,而后又拎了n桶热水,倒入大木桶中。

    “好了么?”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我已难耐入桶而洗的冲动。

    宫女打开一个木匣,往下一扣,顿时,一堆红色花瓣入了白色水汽之中,未见花影,一股花香便已扑鼻而来。

    贪婪的吸了吸,这是我向往的纯天然花瓣浴,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的五星级酒店,都未必有如此纯正的花瓣浴,溢着木头的清香,夹着花瓣的芬芳,那是一种享受,也会是一种陶醉。

    阖眼吮吸的那刻,我的两边似有人来。

    “嗯,别碰我。我自己洗好了。你们都出去替我守着门,千万别让人进来,知道么?”

    “是,文姑娘”

    “记住,千万别让人进来!公公也不成!”我再三叮嘱。

    哈哈,yy一下会不会有人就这么进来了呢?

    花瓣浴中,意外生

    待到耳畔响起关门的声音,我才放心地褪下那袭银白月色衣裤。

    “哇,原来古代的肚兜是这么漂亮。”去了衣衫的我,望着衬在身上的肚兜惊讶地感叹了一句。平日里,宫女们替我换完肚兜便穿上了衣衫,我未曾知晓原来覆贴在我身上的竟是如此绝美的内衣之作。我垂下头,指尖轻轻划过肚兜的上缘顺着中间,慢慢地,起伏着,向下掠去,直到触及一朵清新淡雅的兰花。

    浅浅的兰,淡淡的笑。

    “哈,洗澡喽。”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就梦想在房子装修时买一套木桶浴具放在卫生间,供喜欢泡澡的我享受。眼下,夹着清香木味与芬芳花味的木桶仿似一种成真的梦想,召唤我快快入内。

    俯下身,我试了试水温,正正好好。手扶着桶沿,我微微地抬起腿,虽然有些撕痛感,但是依旧抹不去我要洗澡的那份迫切之情。经过一番努力,我的那双修却不长的腿,穿过浮动的花瓣,入了水中。

    “好舒服。”我阖上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水汽中那抹清香,反手拉开了肚兜的系绳,一个掠身顺滑,肚兜落在了我的臂上。

    轻轻拿起肚兜,慢慢坐下身,温热的水迅速地漫过我的腰际,浸过我的肋骨,最后没到我的腋下。

    举起那件漂亮的肚兜,我又仔细地端详起来。真是内衣中的极品——我痴痴地赞了起来,随即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仰靠在木桶的后缘,我透着肚兜贪婪地吸着花香,享受着热水在我身上肆虐地浸湿,拼命地祛尘。

    “好舒服——”我兀自地低语着。“对了,瓢呢?”若是能鞠起这如梦如幻的仙水倒在我的脊上,那种冲击感是多么美妙啊?

    “能进来一个人吗?”我大声地喊了喊。

    外面无人应答。难道听不见么?

    “你们能进来一个人吗?”我提了提嗓子。

    “是,是,文姑娘,奴婢马上,马上进来。”

    终于,外面的人算是有了反应。想着一会儿就有更多的享受,我微微动了动靠在桶沿的肩,继续着此刻的初级享受。

    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轻轻的脚步声绕过屏风,穿过幔布到了我的身后停落了下来。

    “这个给你。”我微合着双眸,从脸上撤去遮盖的肚兜,向后递去,直到有人接过。

    “你们大周的肚兜真漂亮,我要是能回家,一定多带几件回去。”

    身后,无人回应。嘿嘿,她们定是害羞了,古代人可不似现代人,在shoppg的时候,会肆无忌惮地辗转于内衣专柜。

    “你帮我倒些水在后背上吧。谢谢啦。”这才是享受,直了直身,我向着木桶的前缘趴了过去。下巴磕在相环在手臂上,时才靠在木桶边的背顿时一个空荡。

    “就从这里倒,嗯——高点的地方倒哦,这样才舒服。”我抬起细细的臂腕,向后指了指。

    好一会儿后,一股热热的水才从我的背脊上冲流下来。

    “哇——好舒服啊——快点快点,再来点——”

    又是一瓢水,从高处坠落在我的背上,溅出的水珠冲到我的耳缘上,一丝痒痒的感觉。

    “太舒服了——知道么,除了宇文邕的被子,杨枝揩齿之外,这种大桶沐浴是我第三大喜——”

    “啊——————”

    发生什么意外了呢?

    御口难辩,偷窥罪

    “啊—————————”

    一个尖声的惊叫。

    “啪——”

    一个瓢落水的声音。

    紧紧地,我的臂腕护着身前,颤颤地,我的身子微弯着往下沉去。

    “你这个荒滛的暴君,你干嘛偷窥我洗澡——呃——你干嘛偷——”慌乱,无助,害怕,羞愤,屈辱,混杂在那个瞬间,泪水肆意地塌落下来。

    漫骂声哽在了我的喉中,只剩下双眼中的迷蒙。

    “——呃——”

    屋中,我的哭声似澜般地响着,狂乱地击打在周围的壁墙上,击起声声的回荡。

    ——朕,不是故意要——

    “你卑鄙!你混蛋!——宇文邕——你下流——”

    他无辜的眸色,他无罪的狡辩,在我的迷蒙中都是那么极具欺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心底中女人固有的那种羞耻感狠狠地牵扯着我,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一个陌生的男人去偷窥一个女人洗澡,也是多么羞耻的一件事,更可况在这个封建皇朝。“你去看你自己的女人——为什么——”

    “朕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淡淡地说着,存着那份耐心。

    “昏君!暴君!荒滛无耻!!!!——”

    “够了!御书房是朕的!朕没有因为你污浊朕的地方已是恩赐,你这个疯女人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侧过脸,不再看我。

    帝王的心,就如天般,难预难测。时才,还曾道貌岸然地认错,此刻却已是雷声般地斥骂。

    “你混蛋——”

    久久地,我浸在桶中,直到凉却的水带着寒气刺入我的心肺。

    “阿嚏——”已是瑟瑟发抖的我,忍不住打着喷嚏。

    “起来了!!”

    “不起,就是冷死在水里,也好过——阿嚏——”水的刺冷啄着我的全身,引着我难控的喷嚏。

    又是一段小小的僵持,半露在外的臂腕已渐染上隐隐的紫色,微颤着的唇齿已慢慢哆嗦起来——我真的好冷,甲尖深深地嵌入肤中。

    冷,让我微微地低下了头,垂下的那刻,我双眸的余光处瞥见他褪去了龙袍,侧脸走过几步,靠向我的身边。

    “裹上它,快点!”

    低垂下颌,泪滴落在已无水汽附着的花瓣上,打碎着我倒映在水中的脸庞,无语,沉默,拒绝着他。

    “拿着!朕到屏风后面去!”他转过身,继续递着。

    我微抬起头,看了看他手中递过的龙袍,目光渐移到他背影上,束身锦衣贴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完美的线条,俊挺的背影。那一刻,我竟然相信了他的话。是君无戏言么?不,我不知道,只是我,毫无原因地信了。

    左臂依旧护着,我微颤着细指伸向他递过的龙袍,紧闭着双眸,我取过龙袍。而他在那刻松了手,迅速离了木桶。看着他疾步而出,幔帘不停地晃动。我站起身,头微微有些晕。离了冷水的我,身上更是一阵寒气袭来。扶着桶沿,我跨出了木桶,披上他给我的龙袍——这是第二次,我披着他的龙袍。

    很暖和,依旧带着他体温的龙袍迅速地吸着我身上不停滴落的水珠。我紧了紧衣袍,一阵淡淡的檀香味入了鼻,和他的锦被上一样的檀香味。

    裹着他的龙袍,我急急地向床榻而去。

    “哎呀——痛——”

    他离开了么?而她又怎么啦?事多啊……女主事多啊……亲们投票,收藏,支持。下一章有点点特别。

    兰儿是我,还是她

    慌乱中,我一脚踩到了衣袍的边角,膝盖生生地撞到了榻沿上。

    ——兰儿……

    弯身捂膝的我,被一声温柔焦急的唤声引去,拂面而来的檀香轻风已经停滞在我的面前。

    短短的几秒,我眸中的他,除了似水柔情的浅褐双眸外,看不到任何冷傲,捕捉不到任何暴戾。

    窒息的几秒,我,他?我的眼中只有他绝俊天下的脸庞,而他的瞳中只有我泪痕未干的面颊。

    难舍的几秒,我竟忘却了弯身时已滑落至肩的龙袍,涟漪波动,唇微抿动。他居然放弃了万乘的尊贵,俯身蹲下,手碰榻沿。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瞬间,一个转身的停留。

    突然,他收了榻边的手,猛地站了起来。

    ——笨女人,连个路都不会走!

    错愕中的我,抬头看着他——褐眸中复染着慑人的冷漠,时才的那个温柔如流星般一扫而光。

    “呵。”我嗤笑着,冷冷地,不似对他,而似对已。那个唤声,那个柔情,或许只是一个幻象,然而,我却执着地问着:“我是不是她的替身?”他口边的兰儿,究竟喊的是谁?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我和他,难道她是他心中曾经的女人?

    “替身?自作聪明!”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那你是喊我么?”

    他沉默了,片刻的停留后,他拂袖消隐在浅金幔帘中。

    他承认,还是否认?傻傻地笑了笑,侧耳听到了他离开御书房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伺候我的宫女到了我身边,下跪对着我身上的龙袍行礼后,替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宇,皇上,他有过宠妃名中带兰的么?”我淡淡地问着。

    “奴婢入宫三年,除了贺兰昭仪外,未曾听过有娘娘名中带兰字的。”一个宫女答着我。

    “奴婢也不知道。”另一个宫女回着我。

    呵,我再一次地笑着自己,也许带兰字的那个女人是他以前的挚爱吧。只是她们入宫甚短,不知道而已。

    他或许真的很爱她。刚才那几秒,他居然为她而改变,虽然那一刻,我只是一个替身,但我冷冷的身却因为他炽热的温情,不再寒冷。可是,帝王会有这么情深的爱么?他不该是无情的么?既然两个宫女都不知道有个带兰的妃子,或许是他多年以前还不是帝王时候的那个女人吧。

    不知为何?这一天,我都执着于这个很简单的称呼“兰儿”。待到尉迟德再为我施针的时候,我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答案依旧是“不知道”,只是他的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神色,稍纵即逝。

    兰儿,究竟是谁?

    话说,房里就他们两个人,究竟兰儿是他以前的女人还是那个倒霉的女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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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逛皇宫,追独孤

    十天之后,我果然已经行动自如——皇帝的医生就是牛,尉迟德作为太医署数一数二的御医,技艺精湛让我好生佩服。他下针的时候,我几乎只有很细微的酸痛,并无大痛的感觉。这一点,或许二十一世纪的很多号称针灸高手的中医老长辈们都望之叹服——如果他们可以遇见尉迟德的话。

    坐在榻上,我看着退在一边的宫女。随意地叹着:“见鬼了。为什么换了一茬又一茬?”

    说着说着,我便舒了下肩,起身走下榻来。

    “文姑娘,您去哪里?”身后的宫女问着。

    “出去走走啊。”举首望了望头上那片砖瓦,我轻叹着,继续走着。轻轻地拂过那层淡金的幔布,无意地掠过那个隔着御榻与外面的那个屏风。

    “呵——”那个地方不就是我坠下的地方么?那天已经修善如前了。这个地方不就是我落下的地方么?那里也是宇文邕的御几。

    我慢慢地走到御几前。那一晚,我居然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还能活着。无意间,我摸了摸桌面。好硬,好硬?难道我就这么摔下来的吗?我再一次地搜索着那晚的记忆,却只有我睁眼见到他的那个片段。

    “可恶的家伙。”我喃喃了一句。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他的皇宫会是什么样子的?兀自地想着,独自地迈向大门——这扇我只听过开开关关的大门。

    “文姑娘,没有皇上恩准,您不能出御书房。”

    “呵——他是你们的皇帝,又不是我的。腿长在我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双手拉开重重的门,回头看了看正提裙追来的两个宫女。我撇唇笑了笑——出去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虽然腿还有些酸胀感,但是以我的速度肯定要比那些女人要快——因为她们可是穿着滴滴嗒嗒的木屐。

    “哈哈哈——。”出了门的我又开始了那个不淑女的大笑。“哎呀,糟了。”我瞅了瞅自己的脚,居然只穿了罗袜,还没有穿鞋子。回头?当然不成。笼中的小鸟岂有飞出来后还自己回去的。回瞥了下御书房,我赶紧提着裙子小跑了起来。

    北周的皇宫原来是这般模样,除了高高而耸的城墙之外,我几乎找不到和北京故宫同样的影子。绕着回廊,在覆斗形天花之下,我小心地避着时不时临近的步靴声,辗转在一座座不知作何用处的方形房子间。

    走着走着,我刚刚恢复的腿便微微作痛起来,也顾不得淑女,我一脚搁在了回廊边的横栏上,不停地揉了起来。

    “该死的皇帝,搞这么复杂一个皇宫,连个导游地图都没有。”咒骂着,我继续抚摸着那双可怜的腿来。

    忽然不远处一座卷瓣拱头,二层高的楼阁边闪过两个身影,一白,一青。

    “独孤翎!”我诧异地喊出了声。那清风淡掠的发丝,那微飘而起的衣诀,虽然我只见过他几次,但是我敢肯定那人就是失踪好久的独孤翎。放下搁在横档上的腿,提起衣裙,我赶紧朝着亭阁处跑去,酸,还是,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找到他——独孤翎。

    追那个

    皇上,我错了!.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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