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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孩子病危

      “你,都看出来了?”徐世杰困窘。

    杨珍问非所答:“你有顾忌我理解,但是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徐世杰沉默,许久才说:“知道了。”

    以后两天的路程中,乔装打扮的商队仍然存在,扮成某些人物送东西、负责款待的不再有。行走时,尽可能在城镇用餐、歇息,有时买些食材在野外做饭,杨珍和车夫会做些简单的饭菜。

    这天中午,杨珍和徐世杰在小镇用过午餐,打算逛逛再上路。有人骑马奔来,给徐世杰送上一封急信。徐世杰匆匆看过,变了脸色。

    孩子病危!

    徐世杰和杨珍在一群的护卫围护下,向江都城日夜兼程,纵马奔驰。第二天清早,终于回到江都城郊外杨珍陪嫁的农庄,与等候在此的青莲、翠莲等人会合,一同赶回城里。

    原来,徐世杰带人追赶杨珍的同时,派人回将军府接来侍候杨珍的人,诳称杨珍身体不适,暂且在农庄养病。除了少数几个心腹知道实情,其他人都以为杨珍在农庄养病。

    马车上,青莲告诉杨珍:“听人说,大爷和大奶奶离府的第二天,大夫人就把小少爷接到福禄堂照应。五天前,小少爷突然拉肚子,请了好几个大夫来,不见好转,前天又添了呕吐。小少爷他......。”青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杨珍眼睛红了,她冲外面叫喊:“快,加快速度。”

    杨珍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但是她知道对于一个仅几个月大的孩子来说,又吐又泻生命有危险,又吐又泻几天没有止住,已经是生命垂危了。

    珲哥儿不会有事的。

    珲哥儿不能有事。

    珲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回来有什么意思。

    杨珍想起了梦见杨依依害珲哥儿的事。珲哥儿在她身边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一离开珲哥儿就出事,难道是有人乘机对珲哥儿使坏。

    要是被她查出,有人对珲哥儿下手,不管是谁,她会叫她(他)死无葬身之地。

    马车奔驰。护卫高声喊“让道”,行人马车惊慌失措地躲避。杨珍还嫌慢,不停催促车夫:“快,加快速度。”

    胡思乱想中,马车驶进将军府。

    杨珍下了马车朝里面奔跑,只想早点看到珲哥儿。徐世杰从后面赶上来,拉着杨珍,两人以奔跑的速度向福禄堂冲去。

    徐世杰边跑边安慰:“珍珍,珲哥儿会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

    杨珍没有回答,她顾不上回答,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珲哥儿!她只想尽快看到珲哥儿。

    杨珍和徐世杰赶到福禄堂,走进正房。

    “你们可回来了。珲哥儿他......我的孙子他......”大夫人迎上来,边哭边骂:“你们死到哪里去了?天底下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把孩子扔下不管,一跑就是十多天......我可怜的孙子。”

    难道,孩子已经......

    杨珍身上的力气突然被抽空,突然双腿发软,摇晃着要摔倒。旁边的徐世杰眼明手快,赶紧搀扶住妻子。

    屋子里弥漫着各种难闻的气味。轻微的呕吐声和咳嗽声混到一起。罗汉床上,一个眼生的媳妇怀抱珲哥儿,强行给他灌药。可是,药刚刚灌进嘴里,一下子都吐出来了。

    “珲哥儿!我的珲哥儿!”杨珍冲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气息奄奄的珲哥儿,脸色苍白的珲哥儿,再也不能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连咧开小嘴儿号啕大哭都不会了。

    在隔壁的所有大夫都被招来,江都城有名望的大夫都聚集到这里。徐世杰仔细询问过珲哥儿病因,恳求几位大夫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珲哥儿,将军府重重有赏。所有的大夫都面露难色,摇头叹气,说药液灌不进,这样小的孩子没办法施针。

    听他们的意思,孩子是回天乏力了,请及早准备后事吧。

    大夫人哭得晕厥过去。

    杨珍泪如雨下,打湿了珲哥儿细小的身子。

    徐世杰猛地抽出佩剑,架到一个大夫脖子上,冷声说:“再想想,一定还有办法的。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儿子没事,你们就没事;我儿子要是有事,你们就给他陪葬。”

    大夫们都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地上。

    有一个大夫在生死攸关时候,终于想到一件事:“小人行医时,也曾遇到过一类这样的,后来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听说是念慈庵住持师太救过来的,听说这师太出自白龙寺。”

    “当真?”

    屋里的所有人精神为振奋。可是,那大夫又说,念慈庵的住持师太并不轻易出手救人,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懂医术。

    “世杰,快,找师太去。”杨珍用最快的速度用薄被包裹孩子,抱在怀里飞一样冲出去。

    徐世杰丢开大夫,一面追赶一面大喊:“快,备车!备马!”

    杨珍嫌马车慢,怀抱孩子纵身上马,一马抱孩子,一手抓紧缰绳,冲出将军府。徐世杰扬鞭在前面带路,一群护卫配合默契,奔驰在前面的驱散行人开路,一些护卫在四周围护,一大群人风一样卷向念慈庵。

    念慈庵就在江都城内。

    事情出奇的顺利。传说中不轻易出手救人的住持师太,听了杨珍的请求,二话不说接过孩子放到小榻上,细心地给孩子把脉,然后拿出小竹筒,给珲哥儿拔罐。

    徐世杰带大群的护卫,原计划是用武力威胁住持师太救珲哥儿了,结果变成了住持师太的护法,守在门外不让人惊扰师太给孩子治病。

    杨珍站在一旁,看住持师太给珲哥儿拔罐。

    住持师太结束了拔罐。珲哥儿晕睡过去。住持师太说,孩子没事了,苏醒过来后,再服用些药就可以了。

    躺在小榻上的珲哥儿,闭上小眼睛,静静地入睡。

    住持师太出去。

    徐世杰进来,与杨珍一同守护珲哥儿,等他苏醒过来。

    等候的时候,杨珍和徐世杰靠在一起,互相安慰着,给对方鼓劲,说孩子气没事了,已经救过来了。其实,他们心里都没底。他们选择相信住持师太的话: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可是,他们又害怕最终被打入绝望的深渊。

    同样的期望,同样的惊恐,让他们互相安慰,互相偎依。

    这是个漫长的等待。对于别人来说,或者只是半个时辰,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可是对于杨珍和徐世杰来说,真是太漫长了,好像过了几辈子的煎熬。

    珲哥儿终于苏醒了。

    住持师太叫人端来米汤。杨珍按师太的吩咐,把一小包的药粉拌到米汤里,亲自喂珲哥儿喝。杨珍和徐世杰目不转睛地看珲哥儿,看他小口小口地喝混有药的米汤,眼睛都湿润了。

    “没事了,珲哥儿没事了。”杨珍激动看徐世杰,跟他分享心中的喜悦。

    徐世杰把杨珍和珲哥儿一齐抱住,激动地喃喃:“没事就好,就事就好。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几滴清亮的泪珠,滴落到杨珍的脖子上。

    四眼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泪花,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狂喜。

    珲哥儿又睡过去了。

    杨珍已经恢复了平静,问住持师太:“师太,我的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住持师太说:“这是邪风入体,是小孩子儿常见的病症。只是贵公子的病症重些。在这夏秋交替之时,白天炙热,晚上露重清凉,小孩子晚上睡觉时不注意保暖,容易邪风入体。贵公子这样,可能是不及时发现,也可能是长时间不注意保暖。”

    杨珍恨得紧握拳手。该死的,一大群侍候的人,居然照料不好一个小孩子。

    珲哥儿苏醒过来。离开前,住持师太拿出一对木珠串成的手链,交给杨珍说:“这是白龙寺的明慧大师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明慧大师说,这木珠里的药是由乌龙蛇胆与天山雪莲炼制的,危急时候可以做出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