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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手足情深的余四弟

      凡是到过桃源市江城县、沿江县,和yc市包头县、围江县的人们。肯定都会知道:距离这四个县城六、七十里外,有一大片几百顷田宽阔的海面。围绕着一个长满天然花草树木的绿洲,形成了一块庞大的天然美景哦!

    长年累月生活在这四个县城的老人们都说:这块拥有天然美景的绿洲,是海底的淤泥经过几十年浮升、凝固了才得以面世。元朝、清朝的文人墨客们就曾美其名曰“汤山”、“绿洲”,现在的考古学家们沿江跑一遍了。也不由得赞不绝口啦!

    一年四季里,但凡不刮风、不下雨、不起潮的日子。海面就犹如一面特大的镜面一样平滑、沉静,上面就会飘着一艘艘的小木船。它们的主人们,就是附近以“打鱼为生”的渔民们。这些勤劳朴素能够吃苦挨累的男人们,一边划桨一边撒网一边等待着收获呀!

    绿洲上郁郁葱葱的树冠之下,掩盖着一座院落挺大、四合院形式的庙宇。就是远近闻名的汤山“香堂庙”啦!

    朝南方向六间小瓦青砖屋,东厢房、西厢房各四间小瓦红砖墙;北边正屋也是六间小瓦青砖墙。除去涨潮或者刮大风的天气,晴朗的天气里就会有信佛之人来此焚香膜拜。为自己和家人们祈求一年四季平平安安、万事如意哦!

    庙宇前后左右的树上都扣着一艘小木船,与之相对应的海岸边也各扣着一艘小木船。它们的主人——八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全都蹲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可以维系一家人生计的雇主们。来请他们用小木船摆渡载着自己过相距百顷田一样宽阔的江面哦!

    等生意的时候,这八位男人就会用白纸认认真真地卷着廉价的烟丝。接着从怀里抽出“铁杆烟台”,不紧不慢地拿着卷好的烟丝装在它顶端圆溜溜的小嘴上。然后就一边像欣赏一幅画似的注视着手中祖宗传下来的“铁杆烟台”,一边掏出火柴点燃它小嘴里的烟丝。紧随其后,时不时地闪烁的火苗衬托着一阵“吧嗒、吧嗒”声。就逐渐慰籍了主人们沉闷、寂寞的心儿啦!

    赚了很多钱财,心情大好的时候,他们也会情不自禁地与大家伙谈古论今。当然,都是天南海北乱侃一气搏一搏笑声。聊以将身体和大脑的疲乏感驱赶遗尽,才有精力继续下一趟的生意啰!

    最先来到绿洲上的人,就是一位拥有一身武艺的鬓须大汉。此人就是郝建所雇佣的四位江湖异士的师父,说起这师徒五人之间的缘分。可就话长啦!

    那时候,他们都出生于附近农村里四个家境贫寒的人家。因为那个年代还未施行“计划生育”的措施,在他们从娘的身体钻出来之前。他们的父母全都拥有了八、九个子女,本来每天的生活开支就已是“捉襟见肘”呀!

    迫于一家生计的强大压力,大人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条办法。于是,在一个不刮风、不下雨、不起潮的凌晨时分,他们强忍心酸叹着气儿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来到离家六、七十里的海岸边。闭着眼、咬着牙将他们放在小木船里解开了拴在树上的绳索,就相互紧拥着泪水涟涟地望向飘在江面上渐行渐远的婴儿哦!

    紧随其后,这些大人就喃喃自语地说:孩子,与其让你跟咱们一大家子呆在一起受罪。还不如放你出来“自生自灭”闯一条活路,你就原谅父母的无能吧!

    话儿蹦出口了,这四对夫妻就从不同的方位逃也似的离开了。一路洒下痛哭欲绝的呜咽声哦!

    当时,天还是一片麻麻亮的时候。那些以打鱼为生的渔民,和那八位以运送游客、香客为生的男人。都还沉醉于梦境之中呀!

    就算是无风无雨不起潮,江边也是一片潮湿、阴寒的氛围。一大早的,压根就不会有谁突发雅兴地跑来这里哦!

    所幸的是,他们奶声奶气的哭泣声。全都惊扰了绿洲上“香堂庙”里一位三十出头的鬓须大汉了,他忙不迭地跑出“香堂庙”冲到绿洲边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触目惊心了:东侧、西侧和南面的海面上飘来三艘小木船,里面都不约而同地飘出婴儿奶声奶气的哭泣声哦!

    与此同时,他清晰地听见北边也传来婴儿的哭泣声。猛然,他惊呼一声:我的个天,身为父母的人。竟然能狠下心肠抛弃亲生骨血,真是不敢置信、不可思议的行为呀!

    立时,泪水如同“开了闸板的洪水”似的。争先恐后地挤出鬓须大汉的一双眼眶,他来不及思索:四个孩子的父母们,狠下心肠抛弃自己嫡亲骨血的缘由啦?

    他张开双手使劲儿擦拭两下脸颊上的泪水,就张开双臂运足十层的功力使出一招“九阴绵力掌”将四艘小木船吸到跟前。腾地一招“鹰勾爪”抓起四个襁褓中的婴儿转身回到“香堂庙”啦!

    将婴儿们放在香案上五樽佛像前,他点燃蜡烛焚香膜拜完毕。就转身飞落到四艘小木船的上空使出“九阴绵力掌”吸着它们回到海岸边,将它们的绳索相继拴在四个方向的树上。又腾空而起飞回绿洲上熬了粥,又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四个襁褓中的婴儿呀!

    直到四个婴儿都不再哭泣了,鬓须大汉才抽出四个襁褓前襟里的信封撕开。四张写着婴儿生辰时日和姓名的纸片,就落在他面前的地面啦!

    紧随其后,每个信封里又掉下一张血书的纸片。他弯下腰身捡起来细细阅读之后,嗤之以鼻地说:哼,不管生活如何拮据。你们这些为人父母者都不可以抛弃这么小的生命,居然还妄想以后再与他们相认哦!

    接着,鬓须大汉就按照他们的姓氏和生辰时日取名“蔡大哥、崔二哥、丁三弟、余四弟”。从那以后就一直扮演着爹和娘的角色,尽心尽力地抚养着四个孩子长大成人、学成武艺。然后他就经常出外云游四方啰!

    殊不知,他的四位徒弟已经听“香堂庙”里的和尚说了各自的身世。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对人类产生了“敌对”的抵触情绪啦!

    长大后的他们,在附近县、市集镇做“替商人做押运保镖”的生意。依仗着自己拥有“无人能敌”的邪术,向雇主索要贵重的珠宝银器或者丰厚的酬金哦!

    生意一旦做成拿到酬金或者珠宝银器了,他们总是避开人眼背着它们飞回到汤山的“香堂庙”。放下这些财物就继续出外拉生意呀!

    因此,那些雇主都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士、住在哪里。就算心知肚明自己付出的代价大了,想着他们拥有“无人能敌”的邪术。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莲”自认倒霉啦!

    此时此刻,余四弟背着两蛇皮袋宝物走进汤山“香堂庙”密室内。将它们全都卸下来依次摆放在香案上五樽佛像前,点燃它们前面的十支红蜡烛之后就抓起一把“云檀香”。在蜡烛的火头上点燃了依次插进五樽香炉中,就“噗通”跪下去磕头啦!

    三个响头过后,他抬起头望着五樽佛像痛哭流涕地哭喊:五位菩萨在上,师父自从咱们长大成人了就时不时地出外云游四方。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呀?这些宝物就麻烦你们替我看着,等师父云游回来就当他晚年的瞻养费吧!

    说着话儿,余四弟话锋一转说:五樽菩萨明鉴,四位师兄弟里如今只有咱侥幸地活着回来了。我必须去公安局抢出三位师兄的尸体来此安葬。你们一定要显灵庇佑咱,可以顺利地抢回三位师哥的尸体。否则,我定会无比的遗憾、失落哦!

    这时,密室门口陡然人影一晃。余四弟就被拽着衣领站起来啦!

    接着,熟悉的声音。就炸响在他的耳边:快点说清楚,你们出去到底做了什么事啦?怎么会搅和得你三位师哥丢了性命呢?

    闻听此言,听者就惊喜万分地说:师父,您回来了。真是太好----

    没等他说完话,身后的老者就冷冰冰地说:为师念你们自幼命运坎坷,就传授武艺给你们强身健体。岂料,你们现在竟然出了这等意外。显而易见,是你们运用武艺出去犯浑触了“天怒”啦!

    余四弟就轻描淡写地说:师父,咱和三位师兄以前一直安心呆在这里收徒学艺。并没干啥坏事哦!这次,郝副校长给出的佣金太诱人了。咱们才答应帮他的忙啦!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招来了一百多名警员。还带着手枪----

    听到这里,鬓须大汉不由得惊讶地大喊:啥?哪里的公安局?怎么可能拥有一百多名警员呢?再说,国家不是早就明文规定警员下基层抓捕嫌疑犯时。不能擅自开枪惊扰国民们的正常生活吗?奇怪,那位郝副校长到底雇佣你们做了什么缺德事呢?

    余四弟蚊蝇似的说:郝副校长说,一位路校长总是搅和他的事情。请咱们狠狠地教训这个人,还要打伤这个人的小女儿哦!

    鬓须大汉气得猛地挥手砸了他两巴掌,然后将他扔在地上指着香案上的两只鼓鼓攘攘的蛇皮袋气呼呼地说:哼,你们在利益之下就泯灭良心做坏事。当初,为师真是瞎了眼救下飘在海面上的你们哦!现在,你也别再指望为师去协助你抢回三位师兄的尸体了。从此往后咱俩就恩断义绝吧!你赶紧提着这些东西滚出去,记住别再对人说是为师的徒弟。否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地将你拽到公安局啦!

    余四弟抱住鬓须大汉的手,凄然泪下地说:师父,咱和三位师兄虽然不是嫡亲胞兄弟。但是却“情同手足”啊!因为,咱们一时利欲熏心犯迷糊害得他们失去了生命。咱已是追悔莫及啦!如今,公安局的警员们一定将他们的尸体拖回去引诱咱“自投罗网”。只求您念在“曾经师徒”的情分上,和咱一起去抢回他们的尸体安葬了。咱就可以了无遗憾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呀!

    鬓须大汉愤愤然地甩掉他的双手,庞然大怒地说:扪心自问,为师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儿。如今,七旬有八的我本该心平气和地“颐养天年”呀!没想到,竟然被你们几个混账东西打扰了清净的生活。我真是悔不该当初对你们大发善心啦!

    余四弟“咚、咚、咚”又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地说:师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求您替我抢回三位师兄的尸体,让他们来这里“入土为安”哦!只要看见他们还能回到这里安息,我去公安局“投案自首”才能无怨无悔。因为,我知道自己被判“死刑”之后。师父一定也能将我的尸体领回来葬在他们身边哦!

    猛然,鬓须大汉惊呼起来:余四弟,原来你刚才所说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是这个意思啊!为师就算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肯定都不会想到此时此刻你会这么想的。行了,你起来提着这两蛇皮袋宝物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为师答应帮你这个忙啦!

    他的话音一落地,余四弟将脑袋摇得就像“货郎手中的拨浪鼓”。与此同时,他急乎乎地说:师父,那些宝物就算咱师兄弟四人给您晚年的瞻养费。只要您不将它们交给公安局,徒儿们就死无足惜呀!

    看到这里,鬓须大汉不觉傻眼发愣了:什么,这四位四兄弟竟然是因为我的晚年幸福。才犯下了“利欲熏心”的错失吗?

    趁着这个档口,余四弟站起身走到密室门口决然地说:师父,徒儿去了。您年岁也七旬有八了,平时记着按照天气冷暖添加衣服哦!

    说着话儿,他的身影陡然飞起不见了。空气中,绵延、回旋着他浑厚的嗓音:师父,以后多保重。来生来世,还让咱们做您的徒弟吧!

    回想着余四弟所说的每一句话,饶是鬓须大汉是一位习武之人。也是泪流满面地泣不成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