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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小璟，好了没？我们要出发咯！”叶妈妈在楼下喊。

    今天是周璟第一天上小学的日子。之前叶妈和周爸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跟一群小萝卜一起上幼儿园的必要，所以在平日工作的时候，都是将兄妹两个放在叶外婆的家中，让两位已经退休的人民教师继续发挥余热教导的。而两位“情况特殊”的孩子也并未让他们失望。周璟学习速度很快，特别是一些比较传统的项目，如书法、围棋等，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这让叶爷爷甚是欣慰。至于还只有一岁半的周瑾，也没人异想天开想培养出一个天才出来，只是她从不尿床的表现和学习说话的出众速度让大家都觉得这一定是一个跟他哥哥一样聪明听话的孩子。

    “哥哥！”周瑾扯着周璟的一角，不让他离开。怎么办，哥哥要上学了，以后白天几个大人就都要围着自己转了，自己还怎么借着和哥哥玩的机会看两眼书解闷，或是调戏调戏正太啊，虽然哥哥只会抓住自己捣乱的手，一脸无奈和包容的让自己别闹。

    “小瑾，乖，哥哥要去上学了。”还是那副包容笑，温柔的不似一个七岁的孩子。

    不是没有怀疑过哥哥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可是最能够看出蛛丝马迹的婴儿时期已经过去了，而哥哥除了在某些古典艺术方面表现出超人的天赋外，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异常之处，或许这对自己无底线的包容算一个？而且，这重生神马的也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吧？

    “哥哥，不要去上学！”周瑾还是扯着不放手，她觉得对于哥哥来说，小学那课程完全没有去上的必要啊。

    “小瑾，乖，哥哥下午放学就回来陪你玩！”周璟轻轻拨开周瑾的手，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又滑又嫩，像豆腐般，怎么都不够。在有这个妹妹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竟能如此娇憨可爱，不论是跌跌撞撞走路，还是声气的说话，都像是撞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前一世遇到的女孩子，有温柔妩媚的，有英气爽朗的，但没有一个像这个才一岁半的小娃娃般让人想疼她到骨子里，搂在怀里怎么揉捏都不够。

    周瑾汗，哥哥，我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让你去上学的好吧？呃……好吧，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啦，但我主要是不想你去小学浪费时间啊。

    周璟又揉了揉妹妹的头，转身下了楼，“妈妈，我们可以走了。”

    “妹妹没有哭吧？”周爸紧张的问，倒不是他偏疼亲生女儿，这儿子自小就一副小大人样，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不撒娇不打闹，实在是让他很没有成就感啊！而女儿就不同了嘛，会在他每天回家后撅着个小嘴给个香吻，会眼泪汪汪地看着你撒娇，会声气叫“爸爸”，这些都是儿子本不可能干的事儿啊！儿子女儿自小就亲近，这下儿子要上学了，宝贝女儿一准舍不得！

    “小瑾很乖，没有哭。”周璟乖乖回答，他对这一世的父母永远做不到像妹妹对他们那么亲近，或许因为自己的心理年龄已过不惑，对着一对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父母，实在不能生出那种融合崇拜、敬爱、亲昵、濡慕于一体的感情了吧。

    “小璟，那我们出发吧，一会外婆会来带妹妹的。”叶妈妈牵起周璟的手，走进车里。

    周爸还是不放心，往楼上望了好几眼，并且确认自己没有听见一丝哭声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驾驶座。

    叶妈妈一边帮周璟系安全带，一边叮嘱：“小璟，妈妈知道小学一年级的东西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能你连更高年级的知识也早已掌握了，可是有一样东西是你在家看多少书都没办法真正弄懂的，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顿了顿，她又说：“妈妈知道你从小就聪明听话，所以就没送你去幼儿园浪费时间，现在看来这决定也不知道对不对。你长这么大，就与我们一家人接触的多些，外面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妈妈希望你不要轻视你周围的同龄人，好吗？”

    周爸发动了车子，将车缓缓地驶了出去。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妻子，笑道：“咱们家小璟还小呢，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你以为一群一年级的小屁孩都跟你们商场上似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啊？”

    叶妈妈白了他一眼，周爸立马不敢做声了。

    叶妈转过来对周璟说：“别听你爸的，对于普通的七八岁小孩来说，这些问题确实为时过早，但你自小聪慧，妈妈希望你能早点懂这些，更好地保护自己，当然，将来还有妹妹。”

    周璟点了点头，想到那个娃娃傻乖傻乖的眼神，的确，这种事还是由我来做吧。上一世的自己，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骄傲自大，恃才傲物这些词跟自己都能沾上，结果败得一败涂地。

    快到学校了，叶妈再次叮嘱了几句要听话，好好吃饭别挑食之类的话。而周爸就直接多了，“儿子，别怕，有人欺负你就揍他，爸在这给你担着呢！男子汉，别整天搞些琴棋书画的，太娘们了！”刚说完，叶妈就再也克制不住，扑到前排，狠狠将他的耳朵拧了180度。

    “你不教坏孩子不甘心是吧！给儿子担着，那我揍你，你给不给我担着啊！”

    “嗷……老婆，疼，疼啊！我不担着，不担着了！”

    “哟，我揍你就不担着了，那儿子呢，嗯？”

    “嗷……老婆，我错了，老婆，放手，疼啊啊！这还在校门口呢，注意影响啊，老婆！”

    周璟看着前排搞怪的爸爸和气呼呼的妈妈，清浅的笑了。至少在这个家里，妈妈那套理论是用不上了。

    “爸爸，妈妈，我先进去了。晚上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认得路！再见！”轻轻一跳，周璟就跃下了车。

    周爸和叶妈停下了动作，看着小小的身影逐渐远去，车内顿时沉静了下来。

    ……

    “哎，老婆，这路咱小璟今天是第一次走吧，这就认得了？这可不像你啊！”周爸不知死活的再次开口。

    “混蛋！非要提起这茬吗？”路痴妈妈又狠狠拧了一把。

    “嗷……轻点，轻点啊！”

    ……

    家里。

    “哎呦，我的小囡囡，几天没见，有没有忘记我是谁啊？”叶外婆只要一看见周瑾，立马笑得跟朵花似的。

    “外婆！”周瑾无耻的用童音声气的卖萌，还抱住自家外婆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哎呀，真乖！给外婆也亲一口！”叶外婆乐得不行，连着在小瑾脸上啃了好几口。

    穿好小衣服，戴好遮阳帽，周瑾就被抱到婴儿车里。这时的她兴奋的像一个真正的一岁半小孩儿，要出门了呀！任谁一天到晚被关在屋子里，都会盼望着出门的吧，哪怕只是去趟超级市场买个菜。

    小区里就有一个挺齐全的超市，所以便没有坐车，祖孙俩一个坐着，一个推着，慢悠悠地走着。

    一路上，认识的人都向她们打着招呼。看来周瑾的甜嘴加笑脸的攻势还是很有效的嘛。

    叶外婆还时不时指着路边的东西教周瑾说话，周瑾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依依呀呀的童音撒了一路，像枝叶间洒下的金色阳光。

    但是周瑾还是有些忧郁，往常出门，总有哥哥在一旁，不时帮她扯扯围兜，和她拉拉小手什么的，现在猛得少了他，还真是不习惯。

    也不知道他在学校怎么样，他那个子是不可能去招惹别人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调皮的小孩瞧他斯斯文文的就去欺负他，这种事在她上学的时候可不少；也不知道哥哥在学校受欺负了会不会委屈，会不会加倍报复回来，要是不会，那就留着以后我帮他去讨回来，自家的娃，怎么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哥哥嘴可是挺挑的，不新鲜的菜都不怎么动筷子，不喜欢吃葱姜蒜之类有气味的东西，要是学校的菜不合他口味怎么办……

    就这么一路忧郁着，到后来连叶外婆都看出了小外孙女的心不在焉，往常小宝贝不是最喜欢出门的吗？

    “宝宝，怎么啦？看这小嘴撅这么高，都能挂油瓶啦！”叶外婆打趣道。

    “哥哥！”周瑾只说了这一个词，叶外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俩孩子从小就在一块，现在冷不丁儿的分开了，宝宝当然要不开心了。

    “哥哥去读书了，等小瑾长大，也要去读书的哟！而且哥哥下午就会回来了，小瑾乖啊！”叶外婆安慰着，走近了超级市场的大门。

    “来，宝宝，不想哥哥了，哥哥马上就回来了。我们来看看今天要吃点什么？”

    唉，周小瑾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本提不起和外婆玩挑选游戏的兴趣。虽然知道那孩子在学校大半能混得风生水起，可就是忍不住担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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