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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难

      月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那脚印拐个弯,似乎从那壁龛中踏出来。

    月咽了口唾沫,瞧秦璐一眼,秦璐显得冷静。他瞥眼见了,搂住月,安慰道:“不怕,你那么美。”

    两人又走几步,前面非常突兀地出现了一扇现代单开钢木门,和周围古朴的环境格格不入。

    门上无窗,看不见内部。

    秦璐伸手摸了摸,门是温的。

    “里面有人?”月问。

    “嘘,未知敌友。”

    “真可怕,我还以为是舞。”

    “是呀,小心为妙,你又是个残疾。”

    月瞟了瞟他,道:“你不是有枪?你枪呢?”

    “掉了。”

    “那怎么办?叫不叫门?”

    “嘘,”秦璐示意轻声,指了指那门锁处,“你瞧,这门锁不对劲。”

    月仔细一看,发现果然如此,那门未合死,露出了金属锁扣板的一隙。

    “没锁?”月大奇,“怎么会没锁?这种程度,应该自动扣合了啊!”

    “所以我说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坏了?”

    秦璐没答,却问:“困了吗?”

    月奇怪,瞧了瞧手机:“现在夜里十点,说困不困。”

    秦璐翻个白眼:“你机器人儿啊!假如你在这地下深处,没有网络,夜里十点,你会干嘛?”

    月:“找个机器人儿啪啪。”

    秦璐险些笑出来,而后指指门,给她递个眼神,见她点了头,便蹑手蹑脚地推门。

    那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像是请君入瓮的偷笑声。

    秦璐看了门前门侧,见没人,便招呼月,却又突然见前方远处,两只大眼圆圆的,正反着光,一张露齿大嘴,好似骷髅,吓了一跳,正要退出去,忽听右耳衣带风声,只感觉天花板上落了什么,还没看清,便胸前膻中一痛,胸塞气闷,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而眼突舌伸,一口嗝气没打上来,便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见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清楚知道这是梦,偏偏一阵温暖袭裹全身,又暖又软,睁眼细瞧,不是月是谁?只见月光着身子,偎在怀里,脸上笑容深深,柔情无限,伸手把光滑的指甲划遍了他全身……他伸手抚摸,只觉全身都要被她滚烫的身子融化,便控制不住,大腿压了她,把什么东西刺了进去……一阵放纵驰骋,感觉身飘体轻,再无凝滞……

    耳听一声呼叱,似是女人,却非月,正欲细看,身上一凉,月就消失不见了。他一下惊醒,明白是在梦里,而这时身上又暖了,眼缝微开,见到一张漂亮可爱的脸蛋儿,却是洋子。

    灯光皎洁,洋子的脖颈也皎洁,向下看,白光光一片,而洋子小小的胸部,衬在内衣里。他视线悄悄下移,见洋子直了身子,背对着他。他看到洋子平坦的小腹、光滑的后背、微翘的臀和纤长的腿。

    见此光景,他便知道是连环梦或梦中梦,只是他不明白,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洋子。

    “……老姐,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刚才他心跳都停了!”

    听见月的声音,秦璐又睁开些眼缝偷看,只见月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了,披着浴巾,长发兀自还湿哒哒的,正伸指指着他,旁边冷淡站着的,是几人中个子最高的。

    她们说的是日语。

    “没死得了。”

    “舞,月是心疼呢!”旁边一人端着咖啡杯,不知喝的什么,伸肘怼了怼舞。正是彩。

    “是呀,千黛姐姐,这个人刚才脸都紫了,抢救晚了,命不没了?”

    “那不能怪我,”舞终于肯解释了,倚在门框上,两条长腿叠在一起,把三角地带夹得鼓鼓的,双臂交叠,遮住了胸,“黑暗中看不清。”

    “他不是开着灯呢吗?”

    “我真看不清,那光晃眼,再说,我只记得他一身黑皮衣,谁知道脱了……”

    彩这时给舞打圆场:“她不是也打了你吗?这证明她不是有意针对,你就别替男人讨公道了,你都不知道,舞有多辛苦。”

    洋子这时笑道:“你们替男人讨公道,倒谁替我衣服讨公道?”

    彩忽然扑哧一笑,喷了出来:“别说了,你都没瞧见你男人刚才那个丑模样。”

    “怎么了?”月茫然不解。

    “你刚才冲澡的时候,我跟舞在客厅聊天,他好端端的,忽然搂着洋子羽绒服……”

    彩说到这,又狂笑不止。

    “怎么了?究竟怎么了?”月焦急地追问,拉扯彩身上披的毛巾被。

    “他变得像只泰迪。”舞语气平淡。

    月愣在原地,忽然哭笑不得。

    “脏死了,好臭的,要不你吃了得了,反正是你男人的,还美容养颜呢!”

    “去你的,就你最坏,混不吝的。”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林?”

    “哼,坏蛋!天下老二最坏!”

    秦璐听了,忽然嗤嗤嗤地笑——这是他做的最生动的梦了。

    “你这么说,将洋子置于何地——”秦璐听彩忽然停了言语,又睁眼缝去瞧,见一个锥脸刀眉、短发后梳、英气与俊俏齐飞的脑袋凑了过来,“咦?他醒了!他醒了吧?”

    “吵吵什么!他没醒一会儿也叫你闹醒了!”月很紧张地将彩拉开,弄疼了彩。

    空气忽然有些静,彩缓缓站直了身子。

    “月,江夏秋月,你不会真爱上他了吧?”

    “那又如何?难道有假?”月满不在乎。

    “你喜欢他,愿意和他玩儿,我不反对,可你最好别往私定终身的方向发展。”

    “你——”月忽然瞟到了洋子,将洋子拉到身边,质问道,“你这么说,又将洋子置于何地?”

    洋子微觉尴尬,轻推开月的手,笑笑道:“你姐妹吵架,拖我下水干嘛?”

    “我们几个,全凭洋子做主,我私不私定终身,与她何干?她为何越权?”月撅着小嘴,撒娇欲哭,又把洋子拉扯过来。

    洋子瞟彩一眼,见她面色沉滞,皮肉紧绷,便拍拍月的手,安慰道:“彩也是姐姐,怎么算是越权?她自是为了你好,你和秦先生,毕竟是两国人。你且听听彩为何不同意,也不用一有反对,就要生气,还扣那么大一顶帽子——我又不是西太后,怎么就越权了?”

    月破涕为笑,放了洋子,道:“你表面上总是和和气气,其实和那个呆瓜一样坏!哼!”

    彩也笑了一下,很快敛了笑容,改说汉语:“我自然是为小妹你好,如今zr关系紧张,民族情绪必然高涨,一旦两国开战,势同水火,你还要顶风,把个z国男人娶回家,我问你,你是支持夫家呢,还是支持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