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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货聂不凡 作者:雪原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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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货聂不凡 作者:雪原幽灵
,所谓“几乎”敢与老虎对抗,果然也只是“几乎”。面对一只真正的老虎,等级差距立现,光是气息就能令其俯首。
老虎可怕,披着鸡皮的老虎更可怕……
☆、56 个人风格
“府主,需要小婢处理刚才那小子吗?”侍女恭敬地询问。
“你去查查他的身份。”卫e的手指在茶杯杯沿划动,若有所思道,“如今溪山城各路高手云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行事务必低调一点。”
“是。”
“另外……”卫e顿了顿,“去给我买只鸡回来。”
侍女愣了一会,随即躬身领命退出。
不多时,侍女端着一个盘子进屋,揭盖之后,只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盘子中赫然端卧着一只黄金色的烤全鸡,外焦里嫩,色相极佳,勾得人食欲大开。
卫e沉默了。
他能说,他要的是活鸡吗?刚才见到那古怪小子的鸡全然没有一点鸡样,他有点怀疑是不是溪山城的风水特别好,以至于一般家禽都带着灵气,所以想验证一下。卫e表面一派肃然,其实对于自己的猫被三只鸡压倒的事情还是很在意的。
可惜,侍女不明其意,大概以为他要吃鸡泄愤。
泄愤就泄愤吧。卫e令侍女将烤鸡分尸,然后开始认真细致地咀嚼……
此时,鸡窝村,张君实在聂不凡的房间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他辨认了好久才勉强认出上面写的是:我离家出走了,勿念。
“……”张君实拿着纸条半晌无语。
李翊等人得知后,脸色一个个都像被大粪糊过一般,又黑又丑。
深知聂不凡劣根性的众人,不仅担心他的安危,还担心他肆无忌惮地招蜂引蝶。这家伙龟缩在鸡窝村姑且都能遗祸一方,更何况是在没有他们看管的情况下?一个不慎,若是带回一个军团该怎么办!
众人一致认为,必须尽快将人抓回来,以防不可捉摸的悲剧发生。特别是司辰宇,他被冷热交替咳嗽不止的病情折磨得风度全无,暗自发誓只要找到人,立刻就地正法!为此,他发动了留守在溪山城的侍卫,勒令他们在两天内将人找到。
聂不凡将李翊等人熟悉的最擅长跟踪的两只鸡都带走了,其他鸡性格恶劣,想让它们乖乖听话,那是绝无可能。所以李翊兄弟、张君实包括沈慕然等人只能出动各自的人马,连清点宝藏的任务都暂时停止。王诗禅更是亲身上阵,直接就进了溪山城,利用轻功优势,穿屋越脊,沿街搜索。
聂不凡特意将鸡装在竹篓中,自认不会引人注目,但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而犯众怒的下场是很可怕的。犹不自知的他还在豪华客房中自鸣得意,琢磨着这几天该怎么过?他毫不犹豫地将目标锁定在那位武林盟主身上,此人不但武功高强,相貌堂堂,还很有爱心,居然会养猫。
据说喜欢养猫的男人虽然有些闷骚、自恋、吹毛求疵,但是体贴细致,外冷内热易推倒。
也不知道聂不凡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若是被卫e听到,就算他是一只九命怪猫,估计也逃脱不了被分尸十次的下场。卫e在江湖上可是号称“炼狱阎罗”,他的家族历来专为皇帝训练死士、暗卫以及邢狱司者,到他这一辈更是声名远播,以不到三十的年纪夺得武林魁首,成为武林至尊,天下无人敢与之争锋。
正想芩伯牙所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几,他暗地为皇帝铲除了无数奸党叛逆,血染乾坤。这个国家之所以如此祥和,皇帝的地位之所以如此稳固,东晟上府居功至伟。
聂不凡看人从不看家世背景,只要顺眼就会被划入调戏名单。他对别人的善恶情绪很敏感,若对方表现违和,本心不正,那么他绝对不会与之相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聂不凡看人的眼光其实很准,被他相中的人基本都是品貌双全的天之骄子。
美美地睡了一下午,当聂不凡在宠物饥饿的叫唤中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他梳洗完毕,就准备去找芩伯牙一起吃完饭。
结果还没出门,芩伯牙已经先一步找上门来。
聂不凡笑道:“真巧,我正要去找你。”
芩伯牙脸色有些奇怪,朝聂不凡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你看!”
聂不凡看去,只见他手指上缠着一条肉乎乎娇嫩嫩的小蛇,他心念一转就明白了,一定是他之前送给他的那颗蛋孵化了。
于是,聂不凡肯定且犀利地指出:“你的蛋碎了!”
“没错,我的蛋……”突然顿住,芩伯牙嘴角抽搐起来,这句话实在没法往下说了。
聂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好好养着,它以后就是你的宠物了。”
“宠物?”芩伯牙颤着手指说道,“我不喜欢养宠物,麻烦你收回去。”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聂不凡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球蟒,性格温驯,爱吃老鼠,绝对宜家宜室,非常可爱。”
“可爱?”芩伯牙看着手指上这条肉虫,实在看不出它哪里可爱。
聂不凡又道:“另外,你不觉得养蛇很有个性吗?你看那个武林盟主,养只肥猫有多俗?养猫养狗的人那么多,一点也突显不出个人风格,哪里比得上养鸡养蛇养猴养怪兽的?以后球蟒长大了,那种猫来一只吞一只。”
这居然还能养出个人风格?
芩伯牙沉默了一会,说道:“养鸡的,不是到处都是吗?”
聂不凡瞪他:“你见过这么霸气的鸡吗?肥猫见到它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倒是,芩伯牙无话可说。
“所以说,”聂不凡眯眯笑道,“兄弟,养着吧,对你有好处。”
芩伯牙勉勉强强接受了,只是他没料到,这只目前还只有筷子大小的蟒蛇会长成将近10米的庞然大物,而且特别粘人。每当芩伯牙一出门,它就挂在身上,像一捆粗粗的麻绳。于是,不久的将来,芩伯牙有了一个拉风的外号――麻绳侠君。
到那时,芩伯牙已是追悔莫及。
“行了,你先回房间把小蛇安置好,然后我们去吃饭。”
芩伯牙点点头,转身就准备往房间走,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回头对聂不凡说道:“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聂不凡随口问道。
“刚才我们说话时,卫盟主刚巧从门口经过,似乎还在外面停了片刻。”
“啥?”聂不凡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芩伯牙是练武之人,察觉门外有人不难,但他怎么肯定就是卫e呢?
“你不知道吗?”芩伯牙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卫盟主就住在你隔壁啊。”
聂不凡沉默了一会,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打这过的?”
“就在你说到‘你看那个武林盟主,养只肥猫有多俗’的时候。”
“……”
芩伯牙嘿嘿地笑了几声,似乎很愉快地出了门。
聂不凡“啊”地一声扑到墙边猛挠,他郁闷的不是被他听到自己说他坏话而引火上身,而是担心会因此加大调戏他的难度!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府主,那个小子太无礼了!”侍女冰冷道,“要不要小婢去给他一个教训?”
“不用了。”卫e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侍女却是忿忿不平,回头查清他的身份后,一定要替主人出这口气。府主在她心中是不容亵渎的神话,从来没人敢如此轻慢他!就算这人是皇子皇孙,也绝不能轻饶。
卫e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提醒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自作主张。”
即使要教训他,也该由他亲自出马。卫e全身寒气森森,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各种严刑拷打的招数。这个小子倒是彻底勾起了他的兴趣,简直可以与那只黄金烤鸡媲美。
好,很好。
聂不凡垂头丧气地坐在饭桌边,满心纠结。
悟空趴在他头顶,同样有气无力。花姑娘和琅琊,也是无精打采。金子慵懒地卧在一边,神态悠然,不怒自威。能从一只鸡身上看到这种气质,金子做鸡也确实做出境界了。
芩伯牙看得好笑,果然是有什么样主人就有什么样宠物,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传说中有夫妻相的说法,他们这种大概就是……人畜相?
“行了,卫盟主并非没有度量之人,不会跟你计较的。”芩伯牙安慰道。
聂不凡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颓废。
“若是他真的想教训你,我也会帮忙的。”
喂,阁下这句话有歧义吧?到时候你是帮我对付他,还是帮他一起教训我?聂不凡翻了个白眼,为此人的语言表达能力感到悲哀。
芩伯牙不知自己被鄙视了,继续道:“要不,今晚我跟你同房睡?”
聂不凡转了转眼珠,思想斗争了片刻,终于还是拒绝了这个诱惑。他担心以后被鸡窝村的几人发现,肯定又要骂他不知检点了。在他们眼中,任何接近他的雄性生物,都会被他们自动划定为基友。
明明是很纯洁的战友关系,只要同床共枕过上一夜就不清不楚了。
聂不凡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原则的,来者不拒什么的,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正在这时,小二将饭菜一一端上桌。
两人正准备开动时,芩伯牙突然看向门口,说道:“卫盟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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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很多读者念不出卫盟主的名字,所以在这里注释一下,免得查字典。
其实我取名前也不认识这个字,随手翻到的……
卫e(di,第二声)
☆、57 食不言是不行的
聂不凡咬着筷子转头朝后面看去,只见一身飒爽的卫e阔步而来,行走如风,气势震慑全场,所过之处如众星捧月,视线聚于一身。
“嗨,卫哥哥,吃了没?一块坐吧?”一个清朗的声音骤然在安静的大厅响起,随口便打破了因为卫e出现而造成的威严气场。
所有人都下意识朝喊话的人望去,敢用如此热络的语气跟卫盟主打招呼,想必是卫盟主的至交好友。谁知,他们看到的却是那个不久前才与卫盟主有过一面之缘,用三只公鸡吓退一只猫的古怪小子,这两人别说有什么交情,说有嫌隙都不为过。
还有,卫哥哥这么惊悚的称呼是叫谁呢?
聂不凡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脸灿烂如花的闪眼笑容,右手还在空中热情挥动。
周围众人都觉得此人在作死,就连芩伯牙都用惊悚的眼光瞪着他。卫e的武功高强,地位尊崇,但在江湖上的名声却是正邪两分,他为人冷傲,不喜交际,所以很少有人敢随便贴上去套交情。
可以说,卫e身处之地,正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寒之处。
偏偏聂不凡不知害怕为何物,做事随心,不为财不为权,只为开心,所谓无知者无畏,无欲者无求,他算是两者兼备了。
卫e顿了顿脚步,随意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在萱岚阁定了位子,想一块用膳就来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为之惊异,谁也没想到卫e会出言邀请。
袖衣舞动,留下这句话的卫e消失在珠帘后。
萱岚阁是客栈后楼的独立包间之一,专为招待贵客而设立。
刚走进萱岚阁,侍女便忍不住小声问道:“府主,您为何要邀请他?”
“他敢不敢来还是两说。”卫e凭窗而坐,表情淡漠。脑中浮现出一对清亮的眼眸,隐隐觉得他会来。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敲门声响起,随即一颗脑袋探进来看了看,待对上卫e的视线后,立刻弯起了眼。
“卫哥哥,我来了。”
聂不凡闪进包间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快,进来,把饭菜重新摆上。”
说着,就见小二端着托盘,小心地将饭菜一一摆上桌。
聂不凡解释道:“刚才我已经准备吃饭了,点好的菜不能浪费,就让人一并端过来了。”
卫e望着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沉默。
这时,芩伯牙上前对他抱了抱拳:“在下京城芩家三郎芩伯牙,见过卫盟主。”
卫e点点头,又望向聂不凡。
聂不凡有样学样,自报家门:“在下泯然众生一村夫,无门无派,小名段誉是也。”
三人一齐望着他。村夫?谁信?
卫e并未多言,摆手示意他们上座。
侍女吩咐小二上菜,然后一一帮在座三位斟茶。
包间内寂静无声,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聂不凡闲闲地喝茶,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他颠颠地跑来招惹卫e,这会却像与他无关一般心安理得地装路人。
芩伯牙在桌底悄悄踢了他一下,示意他活跃气氛。
聂不凡咳了一声,当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时,他又继续喝茶。
芩伯牙那个气啊,忍不住又朝他踢去,谁知这回踢到的是凳腿,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失礼了,脚抽。”芩伯牙连忙道歉。斜眼望去,才发现桌布边缘,隐隐可见聂不凡将双腿盘坐在椅子上。
芩伯牙无语,敢在卫盟主面前摆出这么随性的坐姿,可见他确实一点都不怯场。但可恨,他就是不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小二上菜,摆好盘,几人举箸。
这时,聂不凡却从怀中抽出一件布裹的圆形物,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两个叠起盘子。摆在桌上,先分别盛了一碟白饭,随即往白饭上夹菜,除了青菜,其余什么都夹,就见他一人的筷子在空中来去如风,动作行云流水。
片刻后,他将两个装慢饭菜的盘子放到地上,招呼道:“花姑娘,琅琊,吃饭了。”
花姑娘和琅琊连忙摇着屁股凑过来,愉快地咯咯叫了几声。金子却没有动,只是慵懒地瞥了它们一眼。小猴子悟空则蹲坐在桌上抱着一根跟它差不多大的玉米棒子啃着。
卫e和芩伯牙的筷子都顿在半空,表情僵硬地望着他和他的宠物们。
一旁的侍女更是气得不轻,她从没见过吃饭这么没规矩的人,主人还没吃好,就先伺候畜生,她家的纯钧都没这种待遇!
看着那两只吃得米粒横飞的鸡,卫e和芩伯牙都感觉自己有些胃胀。
“吃啊,怎么不吃?”聂不凡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
芩伯牙后悔不已,暗骂自己干嘛跟着这小子跑来凑热闹,这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卫e的俊脸,都快结冰了。
他勉强拉动嘴唇,没话找话道:“段公子,这只鸡不用喂食吗?”
他指的自然是金子。
“哦。”聂不凡回道:“它一般自己找吃的,别人给的不吃。”
芩伯牙看了金子一眼,一时又穷词了。抬头向卫e望去,只见他目光深沉地直盯着聂不凡,不知在想些什么。
芩伯牙暗叫不好,难道卫e真的对这小子起了杀心?
聂不凡这时似乎才察觉气氛不对,左看看右看看,理解道:“两位不必勉强自己遵从食不言的礼仪,真的,饭桌上畅所欲言反而能增加食欲。”
是这个原因吗?两人无语
聂不凡笑嘻嘻地给芩伯牙夹了一个猪蹄,又给卫e夹了一条鱼。
卫e和芩伯牙望着各自菜碟中的东西,继续沉默。
半晌,芩伯牙才讷讷道:“在下不爱吃猪蹄。”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大根猪蹄,没有仆役帮忙将肉剔下,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聂不凡转了转眼珠,笑道:“问你们一个问题,我以前看到有人写‘k’字,有时候会把鱼写在左边,有时候又会把鱼字写在右边,这是为什么?”
芩伯牙回道:“鱼在水里游,自由自在,可左可右,不拘于字形,这大概也是古人发明这个字的初衷。”
“嗯,不错,按照你的意思,今天也让这条鱼左右畅游一番。”说着,他很自然将左边芩伯牙的菜碟与右边卫e的交换。
两人皆讶异地望着他。
聂不凡又对卫e道:“盟主大哥,你平时吃猪蹄吗?”
“不常吃。”卫e望着大块猪蹄,轻微地皱了皱眉。
“那吃的时候,是怎么吃的?”
卫e没有说话,一旁的侍女抽出一把匕首,代为答道:“当然是用刀分割,难道用手吗?”
聂不凡摇了摇手指:“用刀岂不是大煞风景?而且在某些场合还有可能造成误会。”
“那该怎么吃?”侍女冷声问。
聂不凡用筷子压住整只猪蹄,从中抽出一根细骨,以骨为刀,帮卫e将猪蹄整齐剖开。
“这盘猪蹄被蒸得皮润肉酥,油而不腻,肉质松软,光看剖痕就知道必是入嘴即化,口感极佳。”
聂不凡的手指修长,毫无瑕疵,有如美玉。望着他灵活的动作,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其余二人不由得生出一股饥饿感。
芩伯牙甚至有点后悔,干嘛说自己不爱吃猪蹄,看人家把猪蹄处理多有美感,不吃都对不住自己的肚子啊!
卫e拿起筷子,夹肉入口,顿时觉得确实如聂不凡所说,入口即化,肉质美味。
胃口被勾起,三人开始举箸开吃。
聂不凡抽空用余光瞄了瞄两人,暗自窃喜。他难得文艺一把,总算有点成效。
这时,一个酒杯突然出现在聂不凡近前,抬头望去,卫e竟然向他敬酒。
聂不凡大方地举杯与他对碰,一饮而尽。
喝得太急,聂不凡满脸涨红咳嗽不止,刚才的豪气瞬间被咳得无影无踪。
卫e将茶杯递给他,平静道:“喝一口,顺顺气。”
芩伯牙面露惊悚,张口刚要阻止,聂不凡已经端着茶杯仰头饮尽。
那个茶杯中装的是酒……芩伯牙亲眼见到卫e朝往茶杯中倒了半杯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这会也已经晚了,聂不凡喝下之后,整张脸变得白里透红,有如初绽的粉梅,眼神迷离,醉态可掬。
卫e表情不变,继续用饭,只是不时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他。
芩伯牙连忙另外给聂不凡倒了一杯茶,聂不凡这回却不喝了,倏地起身,分别在两人的茶杯中倒满酒,举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你是借酒整人吧?芩伯牙无语地看着茶杯中的酒。
“干啊!”聂不凡晃了晃自己的酒杯。
芩伯牙端着茶杯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
卫e却是一口饮尽。
“好,有气魄!”聂不凡将手上的酒杯放下,从腰袋中拿出一件东西,递给卫e,“来,奖励鸡蛋一枚。”
说着,聂不凡抓起卫e的手,将鸡蛋塞在他手心。
随即他又看向芩伯牙,指道:“你不够豪气,罚铜钱10枚!来,给钱。”
手掌摊开,上下晃动。
芩伯牙欲哭无泪,见卫e饶有兴味地盯着他,只得认命从怀中数了10枚铜板,万幸他刚好有这么多零钱。
“谢谢惠顾。”聂不凡笑容灿烂,仔细从10枚铜钱中数出5枚,递给卫e,“你的。”
卫e不置可否地收下了。
“好,继续。”聂不凡又给两人满上酒,举杯道,“相逢即是有缘,敬我们的缘分,干!”
这回芩伯牙不敢大意了,和卫e一起饮尽。
聂不凡满意地点点头,赞道:“不错,一人奖励一块红烧肉。”
他放下酒杯,给每人夹了一块肉。
聂不凡借着醉态,编排各种理由和奖励,轮番给两人敬酒。几番下来,他其实一口都没多喝。
看着两人终于也出现了醉意,心中这才平衡。
小样,刚才故意用酒捉弄他,小爷怎能不找回场子?
为尽地主之谊,今晚一定再给你们安排几个好节目!
☆、58 其人之道
酒酣饭饱,聂不凡等人散席,各自回房不说。
夜幕笼罩古老的街市,灯笼高挂,正是花街热闹喧嚣之时。
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走进溪山城三大青楼之一的杏和楼,直接向老鸨丢去一锭银子,用压低的嗓音吩咐道:“今晚请一位姑娘去宝福楼天字一号房间伺候我家主人。”
老鸨望着手上的一锭银子,有些迟疑。
黑衣人又道:“我家主人出手大方,事后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老鸨想想也是,住得起天字一号的人,起码不会是贫民。
她问道:“不知贵主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家主人不爱年轻娇俏的小姑娘,只喜欢徐娘半老的‘成熟’女子。”黑衣人特别在“成熟”二字上加重了口音。
老鸨会意,小声笑道:“您放心,我杏和楼多的是经验老道的调情高手。”
“为了以防万一,我想亲自为主人挑选,还请行个方便。”
“没问题,这边请。”老鸨领着黑衣人就进了后院。
不过片刻,老鸨将黑衣人送出门,黑衣人冲她点点头,深沉道:“嗯,亥时之前,不要迟到,也不要声张。”
老鸨连声应诺,神色古怪地目送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宝福楼天字一号房,卫e正在与一黑衣侍从叙话。
黑衣侍从恭敬道:“府主,已经查出鸡窝村的具体位置,手执钥匙之人皆借住此地,明日即可前往。”
卫e点点头:“做得不错,他们是否已经开启宝藏?”
“这个属下不知。”黑衣侍从为难道,“鸡窝村防守严密,属下难以靠近。”
“哦?”卫e挑了挑眉,“他们竟然戒严至此,连你也探不进去?”
黑衣侍从迟疑了一会,讷讷道:“并非他们戒严,而是因为鸡窝村附近到处是鸡,无论昼夜,皆有鸡群巡视,只要属下靠近,就会立刻引起它们的警惕。”
卫e微愣,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鸡是不是溪山城的吉祥兽?”
“呃……似乎没有听说过……”
卫e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怪异,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准备下,我们明日前往鸡窝村。”
黑衣侍从躬身,正要退下,突听一阵敲门声传来。
卫e和黑衣侍从都没有特别在意,从呼吸和步伐即可知敲门者并非习武之人。
黑衣侍从上前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着披风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但馨香袭人,指甲殷虹,透着一种妖娆之韵。
“你是?”黑衣侍从问道。
“奴家杏和楼飞燕,见过这位大爷。”女子躬了躬身。
“杏和楼?”黑衣人用余光偷瞄了卫e一眼。难道府主……?
他下意识将人让了进来。
“谁叫你来的?”卫e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女子朝黑衣侍从的方向看了看,怯声回道:“这位黑衣大爷不是在戌时去了杏和楼吗?说是替主子找个合意的姑娘来伺候?奴家还是他亲自挑选的。”
卫e锐利的目光直射黑衣侍从。
黑衣侍从悚然一惊,忙躬身道:“府主,属下绝对不曾去过杏和楼。”
卫e也清楚,他的属下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自作主张帮他召妓。
“你确定之前去杏和楼的人就是他?”卫e问道。
女子犹豫道:“那人戴着斗笠,奴家并未看清全貌,只知身着黑衣,体型与这位大爷相差无几。”
黑衣侍从瞪着眼,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污蔑。
卫e扫了手下一眼,黑衣侍从忙小声道:“府主,会不会是有人想借此向您示好?”
“示好?”卫e嗤笑一声,“随便从妓院挑个女人给我,这是示好还是有意作弄?”
黑衣侍从闭嘴不言。
卫e目光微闪,思忖片刻后对女子说道:“将披风掀开,让我看看某人究竟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姑娘?”
女子闻言,犹犹豫豫地将披风掀开,露出她那张徐娘半老的“成熟”面孔。
黑衣侍从嘴角抽动,不忍直视。这女人四十上下,一脸厚厚的粉妆也难以掩盖眼角的皱纹和松弛的皮肤,嘴唇鲜红,俗不可耐,与其说她是一名花姑,还不如说她是一个媒婆。
事实上,她在几年前还真是一个媒婆,只因生性风流而被村里人驱逐,最终沦入风尘。她别的本事没有,唯一擅长的就是床上功夫,有时候院里有姑娘不宜伺候枕席,老鸨就会让她替换,黑灯瞎火之下,醉醺醺的客人一般分不清抱的是哪个。
“大爷,奴家虽然姿色一般,但技艺不错,深夜寂寞,大爷何不一试?”女人给卫e抛了一个媚眼。眼前这名男子仪表堂堂,英伟不凡,实在是一位难得一遇的佳郎。
卫e眯起眼,突然说道:“听说你们这些青楼女子,一般都会随身携带一些增加情欲的媚药?”
女人诧异地打量卫e,难道这位看起来气势凛然的男人竟然还需要用药才能勃起?
黑衣侍卫也是满脸惊悚。他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主子身体状况出了问题,似乎有些太失职了。
卫e见两人表情,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他黑着脸道:“最好不要胡乱猜测,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回答我的问题。”
女人被他吓了一跳,忙道:“是的,奴家身上带着这种药物。”
“效果如何?”
“分量多的话,足以让一名年迈老者重振雄风。”
“很好,我买了。”卫e朝她丢了一锭金子。
女人连忙拾起,脸带喜色,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补充道:“一般情况,只需在酒水中滴上一滴即可生效。”
卫e拿起小瓷瓶,起身对侍从说道:“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侍从躬身应是,心中却是好奇不已,暗自猜测府主这是打算将药拿给谁用?
卫e闪身而出,穿过窗檐,轻易进入聂不凡的房间。
房中光线昏暗,床上的人窝在被子里裹成一团,像条毛毛虫。
卫e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打开小瓷瓶,滴了一滴,顿了顿,又滴了两滴,然后端着茶杯来到床边,正在这时,两道身影从旁边闪出,挡在床前。
定睛望去,赫然正是聂不凡身边的花姑娘和琅琊,另一只叫金子的鸡却不在房间。
卫e当机立断,趁着两只鸡还没有叫之前就出手将其击昏。他攻势凌厉,正中鸡头,力道恰到好处,没有伤及它们的性命。虽然是鸡,却极有灵性,他难得手下留情。
将鸡踢到一边,他探身将床上的聂不凡翻过来,盯着他看了半晌。睡得如此毫无防备,难道是自信有鸡相护吗?
卫e勾了勾唇,扶住他的脖子,将茶水倒入他嘴中。
不知为何,见到那名青楼女子时,他首先猜到的就是他,甚至十分的笃定。在这座小小的溪山城,谁敢跟他开这种玩笑?也就这小子古灵精怪。
既然如此,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自己享受这番艳遇。即便弄错了,也无伤大雅。
茶水喝到一半,原本熟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正对着卫e近在咫尺的俊脸。
两人沉默对视,聂不凡转了转眼珠,余光瞄到晕倒在一边的鸡,连忙惊起,推开卫e就冲下床。
检查片刻,放下心来,转身面对卫e,聂不凡斥道:“卫盟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只是来跟你道个谢罢了。”卫e将剩下半杯水的茶杯放在桌上,淡淡回道,“多谢你给在下送来的美人。”
“什么美人?”聂不凡目光清澈,一脸正气,“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有美人先便宜我自己,哪里会给你送?”
卫e见状,暗道莫非是自己弄错了?
他随意道,“那倒奇怪了,我在美人身上找到了一根鸡毛。”
说着,他还真的拿出了一根鸡毛。
聂不凡暗自一惊,心念急转,抱胸道:“鸡毛就能代表我?卫盟主太武断了,我哪里有这个闲钱帮别人找女人?”
哼,想诈他?女人上门伺候之前不用洗澡吗?就算之前沾了一身鸡毛都不可能轮到临阵上场时被别人发现。
“哦?”卫e转着手中的鸡毛,不置可否地说道,“是我误会了?”
“没错!”聂不凡盯着桌上的茶杯,义正言辞道,“谁做的,你找谁去,反正不关我的事!还有,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卫e望着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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