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情流露
周围的人,也被这情景感动,鼻子发酸,林雪紧紧握着叶流云得手,她理解这种痛苦,失而复得的喜悦,谁有能真正明白?
云墨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心里也是酸涩不已,大哥受了这么多苦,终于与母亲相认,也算是上天怜悯。
可是自己独自一人,魂穿异世,大约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没人会记得,自己曾经出现过。
云墨有些黯然,慕容宁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低声道,
“莫要难过,你母亲虽然不在了,但是,你是师傅唯一的亲人,师傅会照顾你。”
云墨抬头看着慕容宁风,心里有些酸楚,这些日子她对慕容宁风排斥,一方面是真的不熟悉,另一方面,何尝没有怨他未曾好好照顾这具身体的原因在里面?
如今看到慕容宁风这样,云墨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免为之动容。
折磨了慕容宁风这么久,何尝也不是折腾自己?云墨叹息一声,当年的事,谁对谁错,谁又说的清楚?慕容宁风从不曾亏欠自己,反倒是自己处处与他为难,如今想来,最痛苦的慕容宁风。
想通了这一点,云墨心里突然对慕容宁风多了一丝内疚,轻声道,
“师傅,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慕容宁风愣了愣,看着她带着愧疚的眼神那一瞬间,慕容宁风心里已经明白她的想法,有些欣喜她的改变,慕容宁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轻声道,
“你我师徒,至亲至近,何须这般?师傅从未怪过你,倒是有些歉疚,让你吃了这许多苦。”
云墨心里微微酸楚,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慕容宁风莞尔一笑,低声道,
“怎的在师傅面前这般爱哭鼻子?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谁若是欺负你,师傅帮你出气。”
云墨吸了吸鼻子,微微低头,避开慕容宁风的眼睛,
“谁敢欺负我来着?向来都是我欺负别人。”
这边师徒两个冰释前嫌,那边云飞扬抱着萧婉儿清瘦的身躯,心里也是又苦又涩,这十年来,他一直都以为母亲已经去世,如今见到母亲还活着,想起这些年她受尽折磨苦楚,心里怎能不疼?
“娘,别哭了,别哭了……我们母子重逢,该高兴才是,你在哭,就该伤了身子了……”
云飞扬柔声安慰,可是萧婉儿,如何不是心痛如绞?十年的朝夕牵挂,度日如年,怎耐一个心如死灰?
若不是萧幕柠有心,只言片语透露云飞扬活的怎样,萧婉儿怎么也不可能撑过这十年,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一边的萧幕柠,也是心酸不已,这么多年,他虽怜惜姑姑苦楚,却也不敢透露太多,怕给萧婉儿惹来杀身之祸,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他们母子平安,如今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夜倾栎盘膝坐在地上,应该是受了伤,满地都是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萧幕柠已经心中了然。
“此地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该杀的人,都已经杀了,如今不妨移驾前往宅子里,休养一二,更何况,天气寒冷,两位姑娘身子柔弱,如今更是需要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各位以为如何?”
萧幕柠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的确,该杀的人都已经杀了,如今的萧家,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任何威胁。
最主要是他说的后面一段话,才是打动众人的地方,叶流云虽然眼盲,却记得萧幕柠的声音,微微一笑道,
“在下被困这地方十年之久,期间也承蒙萧三公子照顾,如今三公子盛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在场的人,除了天下第一庄的人就是流云楼的人,对叶流云也是颇为信任,如今看叶流云这么说,慕容宁风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天下第一庄的很默契的走到夜倾栎身边,等他调息完毕。
独孤遥眼神复杂的看向云墨,这段时间,他人在帅府,可是一颗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她,如今看她似乎各方面都还好,他也放下了心。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夜倾栎这才睁开眼,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走向云墨,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怎么样?有没有吓着你?别怕,我没事,你看我好好的。”
原来夜倾栎是怕云墨担心他,所以第一时间就跑去跟她说话,云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
“我知道你没事的,所以我也不怕。”
夜倾栎点点头,这才注意到云飞扬和独孤遥,微微对着独孤遥点头示意,牵着云墨得手走到云飞扬面前,盯着云飞扬的眼睛,开口道,
“许久不见,云世子风采依旧,我并未有半分苛待墨儿,而是疼她爱她入骨,云世子可以安心。”
对于云飞扬让独孤遥去保护云墨这件事,夜倾栎理性上能接受,感情上始终有些排斥,云飞扬倒不介意,可是不介意,不代表他没脾气,云墨自从嫁去夜王府,接二连三的受伤让云飞扬心里很不舒服,更何况,独孤遥这次去玄城几乎是九死一生,云飞扬更是心惊胆战觉得云墨身边危险重重,他没去找夜倾栎,夜倾栎倒先来找他,这让云飞扬更加不爽。
可是虽然不爽,云飞扬还是顾着云墨的脸面,云飞扬心里很清楚,若是自己怼回去,伤害的人只可能是云墨,他一向疼她,又怎么忍心伤她?
更何况他刚刚与母亲相认,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所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毫不回避的盯着夜倾栎,虽然带着笑,可是眸子里的不满,却是毫不掩饰,
“看到王爷将墨儿照顾的甚好,我心里自然安心,王爷一诺千金,我让阿遥去,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云墨几乎能感觉到两人眼神中碰撞出来的火花,这让云墨有些无奈,两个人加起来都好几十岁了,怎么还这般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