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倾尽天下
宸逸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意,九州府虽然号称神盘鬼算,翻云覆雨,可是逆天改命,终究有违天道本意,可能会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可是那又怎样?遗憾已经发生了一次,难道还要发生第二次?自己心里认可的人,花季凋零,这样的痛,宸逸自认做不到承受第二次的能力,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彻底扼杀!
想到这里,宸逸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什么天道,什么天意不可违,他偏要逆天而行,云墨主星晦暗,那就以大陆万千生灵血气温养,保她性命无忧又如何?
残忍么?或许吧,可是那些个人,与宸逸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留住自己想留住的人罢了。
想到这里,宸逸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他本就是随心所欲之人,做了决定的事,便不会多去想。
宸逸站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萧家大院,他的目光看着已经走到近前的两个人,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左右西北的事还不在眼前,目前最主要的事,是云墨主星晦暗的事,还有就是解决萧家的事,至于青玄的事,留给夜倾栎头疼去吧,哼,九州府下一任继承人,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够匹配的?
纵然身为金鳞,也需风云方可化龙,而这风云,给是不给,还得看他夜倾栎有没有那个福气,能够风云化龙一冲九霄!
更何况,命中注定的生死劫,能否化解,还要看他夜倾栎的造化,一切都还言之过早。
想到这里,宸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足尖轻轻一点,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屋顶,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云墨暂时居住的小院子里。
云墨跟夜倾栎推开门走进来,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宸逸却毫无一丝一毫不自在的样子,直接走过去,看着云墨,
“我饿了墨宝宝。”
云墨额头落下几条黑线,这货一看到她就喊饿,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念在他近日对自己多番照顾的份上,就满足他一下吧,想到这里,云墨转身看着夜倾栎,柔声道,
“我寻思宸逸大哥来找你,怕是有事要说,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夜倾栎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的看着她,轻声道,
“你行吗?方才吐了那么多次,要不要休息下?”
云墨还没开口,宸逸脸色却变了变,直接走过去拉起云墨的手替她把脉,过了一会儿,宸逸有些阴沉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原来是这样的,本公子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有了身子?无聊~”
云墨嫌弃的抽回手,对着宸逸翻了个白眼,他以为是啥?自己有孩子了吗?真是好笑。
懒得理会这个逗比,云墨转身走了,宸逸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居然冲着自己翻白眼?那眼神中红果果的嫌弃跟鄙视啊,这都什么鬼?
宸逸呆呆的看着消失的背影,这都多少年了?有谁敢给自己脸色?这丫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罢了罢了,看在她做的点心还不错的份上,不与她计较,更何况,这小丫头还挺可爱,嗯,看在她可爱的份上,便不与她计较了!
眼见云墨走远,宸逸回头看着夜倾栎,脸色凝重起来,
“夜倾栎,本公子接下来要说的事,你给我听清楚!”
“墨宝宝的主星,晦暗不明,隐隐有陨落的趋势,本公子曾推演过墨宝宝的命盘,不过,却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本公子不知道这次的主星晦暗会由何事引起,你必须小心再小心,保护墨宝宝的安全。”
夜倾栎听着宸逸的话,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是心底却是掀起滔天巨浪,他师从天机门,如何不知道主星和命盘对人的重要性?
命盘混沌,主星晦暗,那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星象,难道自己身边,有危及墨儿生命的人和事存在?
多少次的生死一瞬间,她都撑过来了,难道到了今时今日,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靠近她?
不,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出事,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却不能没有墨儿。
“我知道,多谢宸公子提醒,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墨儿,绝不会让她出事。”
夜倾栎说的坚定,说给宸逸听,也说给自己听!墨儿自从跟了他,不是受伤就是受伤,那一次悬崖下,九死一生的真情,让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有事?
宸逸叹了一口气,看着夜倾栎,眸子里带着些许莫名,
“她是个好女子,所以千万千万莫要辜负于她,我想你该很清楚,这天下能给她幸福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夜倾栎深深的看了一眼宸逸,宸逸却没有理会他,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只等云墨的点心了。
离星月小筑不远的摘星楼,萧婉儿正端着茶杯,眼神透过窗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云飞扬进来的时候,萧婉儿都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眉目间淡淡的愁绪,让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云飞扬有些心疼,走到萧婉儿面前,蹲了下来看着萧婉儿的脸,柔声道,
“娘,在看什么?”
萧婉儿回过神来,看到云飞扬的一瞬间,眼神变得柔和,轻轻握着云飞扬的手,把他拉起来,仔细打量许久,云飞扬给她看的有些尴尬,
“娘在看什么?可是孩儿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萧婉儿摇了摇头,这是她的儿子,一别十年,她竟不知她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飞儿,娘高兴,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与飞儿相聚……”
萧婉儿说到这里,眼中一滴清泪缓缓滑落,这么多年,所有的事她都不曾后悔,唯独对这个儿子,她心怀愧疚。
云飞扬握着萧婉儿的手,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十年生离死别,他心中如何不痛?可是他身为人子,怎能惹母亲伤心难过?
“娘,我们母子重逢,乃是高兴的事,怎么娘动不动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