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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偷天换日

      灯火辉煌。巴格达教徒宫夜市繁华依旧。

    恩萨蜷坐在夜市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风采全无。那支尽意恩仇,挥洒淋漓的铅笔仍插在上衣口袋里,可却再也找不到灵感,挥不出兴致了。

    须臾,俩个身型魁壮的大汉小心翼翼地走近他,卑微说道:“会长,您要找的人我们给您找来了。”

    然后一挥手,另外俩个一脸诡笑的中年人男人哈着腰身,半步半步走过来,谦笑说:“会长,您亲自来了?仍然要‘黑’货?”

    “嗯。”恩萨阴冷一笑,“一个月前,我给过你们一亿定金,要买三枚核弹,你们说一个月太紧。现在已过了一个月了,怎么说?两位老板?”

    左面一位身材偏瘦,口才好点的老板回道:“我们当初也是说尽量,并没有打包票。会长您自己也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有钱想买就能买到的。不过还好,那边来消息说,暂时弄到一枚。三枚是无法兑现了。”

    “好!”恩萨眸放异彩,“一枚就一枚。只要是核弹,价钱好说。”

    恩萨从身上掏出来一张空头支票,海量说:“你们想填多少就多少,这总够朋友了吧!你们在巴格达做生意也不容易,我们是收过你们的保护费,但一码归一码。生意归生意,跟保护费不是一码事。明白吗?”

    言外之意,在巴格达,不要跟我们玩什么名堂。

    两位老板拿了支票,既兴高采烈,又揣揣不安,唯唯诺诺,郑重其事的退步出来。

    恩萨脸上的阴郁,这才一扫而光。回头开心对手下甲说:“你跟他们一起过去,一定要验收到真核弹,他们的支票才拿得到钱!”

    本来原计划用三枚核弹头换下隐形导弹的亚核弹头的。只是因为一时买不到核弹才没换上。现在有一枚也不错。

    这人嘛,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岳飞的流芳百世,与秦桧的遗臭万年除了齐名,又有什么分别?

    恩萨阴恻恻地对手下乙阿五说:“我们这次炸掉了美国五角大楼,美国警察早晚会找到我。我要在他们找到我之前,再干一票大的。轰然一声巨响,磨菇云震惊世界。你明天拿着这个视频跟踪器去联合国跟踪舒尔特。过两天,他要去俄罗斯买一枚亚核弹头,我们要在路上天偷天换日,直接将亚核弹头换成核弹头!”

    恩萨又从身上取下一个优盘交给阿五,吩咐说:“还有,这份世界复仇联合会会员名单暂时由你保管。等这次任务结束后,你尽快将这份名单销毁。”

    恩萨一想到舒尔特明明就觊觎自己那块绝版纯金表壳劳力士,却还娼妇一般要贞节名声,真是笑死人了。初次见面而已,我干吗要送那么名贵的手表给你?那是因为那里是装有音像窃听器。今后你无论在什么地方,你舒尔特能听见看见的,我们也可以听见看见。泰平柯林不是说辛格利夫的隐形异弹程序只许看不许带走嘛?到时候你看看我们自然可以录下来。还有,俄罗斯亚核弹头长什么样子,到时候我们将真核弹头装饰成一模一样的,换过来,鬼神都辨不出,更别说人了。

    一切安排妥当,从巴格巴乘飞机返回纽约,一路上总感觉被人跟踪似的,但每每扭回头去,身后却什么人也没有。难道自己神经过敏了?

    回到联合国总部,见联合国会议大厅正在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秘书长是否继续留任的辩论大会。便颇有兴趣的选了个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他要看看,秘书长今天怎样舌斗世界名嘴记者,世界名嘴心理医生。

    应该说,这个辩论会是他暗中煽风点火结实推了一把促成的。他暗中联合美国名嘴国会议员盖林茨,第一个在报上署名发文攻击秘书长换了一副白痴脑袋,既然奥朗迪医生认为泰平柯林的认知度在七八岁的少儿层面,那么,在这次和平宫的联合国和谈会议上,泰平柯林的表现就非常幼稚。处理结果也是违背秘书长的一惯正常思维的,将米奇亚河两个国家争议岛屿收归联合国,并建造联合国亚洲事务所,这在国际法上找不到先例,应该是头脑发热的一时冲动。本人倡议,开展一次泰平柯林是否继续留任联合国秘书长的辩论大会。

    而此刻,在办公室里的安子和可柔,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俩个昨晚为秘书长今天的辩论稿准备了一个通宵,佛晓时分俩个人才小睡了一会儿,可现在,那打印稿怎么不见了?连电脑里的底稿都没有?为什么?

    现在辩论大会已经开始。

    就见千惠腋下挟着文件夹,另一手挽起秘书长,第一夫人一般,昂首挺胸,狐媚傲笑,长发摇曳的陪同秘书长来到主席台上。

    “坏了,肯定是嫉妒狂千惠换掉了我们的文稿!”姐妹俩不约而同说。瞧她那得意劲!就她那智商做出来的辩论稿,不坏事才怪!

    “算了,既然千惠已经自作主张这么做了,我们也只有随机应变。”可柔急急的说,“姐,你先上台去陪着秘书长,秘书长回答不上来你就抢答。我以《郁金早报》记者的身份去台下,直接跟美国快嘴议员面对面辩论。走!”

    可柔刚刚找座位坐下,辩论大会已经开始。

    首先向秘书长发难的当然是美国名嘴议员盖林茨。他紧握着麦克风,双眼嘲讽不屑的盯视着秘书长,

    轻蔑浅笑说:

    “尊敬的秘书长先生,你还知道自己是那个国家的人吗?”

    秘书长憋笑勾唇,扬眸全场一望,反唇讥了句:“我们大和民族祖先有训,无聊的问题可以不答。大家说是不是?”

    全场果然嘘声一片。

    盖林茨并不以为然,因为前面一句仅仅是铺垫。“哦,原来秘书长先生还知道自己是日本人啊?那请问秘书长先生,你爱国吗?”

    秘书长坦荡微笑,双眸中有股发自内心的激昂:“我一惯提倡整体的爱国主义。站在人类的舞台上,我坚决反对片面的爱国主义。应该说,片面的爱国主义是阻碍人类大融合的最大绊脚石。一个政治家过分强调片面爱国主义,就是硬生生的将他的国民禁锢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一个商人用片面爱国主义愚弄国民,绝对是利益驱使。前不久,米奇亚河北国有一手机生产商,因为质量问题产品严重滞销,工厂濒临破产。南北战争让他发现了商机,他在所有的报纸上打出爱国就是要买国货的口号,不仅主张抵制‘南国货’,还要求销毁‘南国货'。在片面爱国口号愚弄下,不到两天时间,他的滞销手机被爱国国民抢购一空!所以,我想反问盖林茨议员一句话,你爱人类吗?”

    “我当然爱人类。”盖林茨雄辩滔滔。“你刚才的话完全是不着边际的诡论,落到实处,就是你一点也不爱国。说明白一点,你正在筹建的联合国亚洲事务所正在伤害大美国和盟国日本的共同利益。你是用无知在帮助中国和俄罗斯。试问,亚洲事务所建成后,必然由中国和俄罗斯入主领导。一句亚洲问题由联合国亚洲事务所自己解决,令美国何处插足,又令日本走向何方?”

    秘书长笑意淡淡,面色凛然。“我刚才已回答了你我的爱国论述,你却没有回答我的爱人类问题。我们要站在爱人类融合的大视野上谈爱国,站在爱国的大视野上谈爱家。你刚才的辩论却是本末倒置!在人类通宪的治理下,国国平等,日本是联合国合法会员国,联合国自然会保护。任何国家敢对日本开战,这个国家的领导就是战争罪犯!如果我们联合国行事处处畏首畏尾,这里怕损坏甲国利益,那边又怕损坏乙国利益,试问,人类怎样可以大融合,地球何以成村?”

    盖林茨感觉自己在气势上已输秘书长一分。因为自己在强调爱国,而秘书长却在强调爱人类。在这一小一大的问题上纠缠下去自己占不到半点便宜。因而他策略性的扭转了话题。

    “在和平宫联合国和谈会议上你打了一张亲情牌,故意叫了罗密斯总统一声爹,才让他顺利在和谈协议上签下了字。是这样吗?”

    秘书长浅笑淡淡,冷讥重复了一句:“我们大和民族有祖训,无聊的问题可以不答。”

    而盖林茨却紧咬不放,“这个问题关系到和淡协议的合法性,必须回答。”

    秘书没有再理采他。

    他便得意的扬眉挥手一圈,自认为在气场上板回了一局。

    千惠见秘书长一副不屑的表情,因而她也跟着不屑。安子见气场冷淡下来,便问道:“那天我没参加会议,情形是怎么样的?”

    千惠便打开手提电脑,将那天的会议监控调了出来。

    安子看了一遍,便将监控上传到大屏幕上。然后爆出了她本来的大嗓门,挖苦说:“盖林茨先生,这段视频看完了吗?对于这种低智商的问题秘书长不想回答,可你自己却咬着低智不放,这就叫自取其辱。居然还有脸质疑文件合法性?如果罗密斯那一票弃权的话,支持票和反对票的比例是四比二。罗密斯的最后签字才变成四比三。如果你上过一天幼儿园的话,这个话题就到此打住。至于秘书长叫罗密斯总统爹,那是出于道义出于感激。后来秘书长曾向总统夫妇公开表示,小蛛侠不在了,自己要替代小蛛侠承欢行孝。请问,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接受器官捐赠人不可以反哺报答捐赠人?何况秘书长要报答的是亲情而不是金钱!”

    名嘴记者们马上站起来接过安子的话题尖锐提问,早把盖林茨的人影声音淹没了。

    “秘书长先生,我是纽约电视台记者。按奥朗迪医生的说法,你的认知度还滞留在七八岁的层面上,那你现在主持联合国工作感到吃力吗?”

    秘书长诚实一笑,朗声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主持联合国工作一点都不吃力。而且我现在跟你比智商的话,不一定会输给你。至于我手术前小蛛侠的认知度滞后的级别,和我现在手术后认知度超前的级别怎样划分,科学依据是什么,请你问这些专家。”

    坐在前排的一个五十来岁,瘦脸条身,西装结领,尖挺鼻梁上架着副近视镜的学者模样,挺友善的望向秘书长:“请问秘书长先生,你现在是否真的拥有俩个人的记忆?”

    秘书长诚实说:“是的。我既记得小蛛侠的许多童年痛苦,也记得自己的壮志未酬。”

    学者目光轻笑释然:“这样就解释得通了。我们现在最担忧的问题是,做移植手术时,小蛛侠的大脑占据你脑量八成空间,如果小蛛侠的大脑继续长大,那么此长彼消,你自己大脑最后一点空间会被小蛱侠占领,到最终,你自己的记忆就消失殆尽,那才是最可怕的。”

    千惠总算是接到了一句话:“那照专家的意思,秘书长他现在的思维处事都是正常有效的。这就够了!至于将来的变数,别说秘书长,就是在坐的每一位,谁能保证自己身体每一天都是好的呢!”

    台下的可柔这时候却站起来,笑着向眼镜学者提出了不同看法:“专家您好,我是《郁金早报》的记者。您刚才的话有两层意,第一层是秘书长拥有原来的记忆,轻车熟路,处理联合国工作完全没有问题。第二层是拥有小蛛侠的记忆,你回避没淡。你甚至害怕有一天小蛛侠的意识会取代秘书长的意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歧视智障少年,真没想到你一个专家也持这种观念。我留学中国时,附修过中医理论。中医认为,智障少年的心志也在随年龄的增长而日益成熟,只是他们特殊的身体无法跟同龄人交流,所谓滞后,完全是他们的表达能力的滞后。许多不会表达的智障后来成了作者画家就是最好的证明。少蛛侠口歪眼钭的身体状况很难表述他的成熟意识,他乐于助人,希望自己强大,而这一切,通过大脑移植,借助一副强大的身板迅速成熟起来。所以我恳求你们,不要带着歧视的眼光来看待秘书长!我讲完了,谢谢!”

    那个学究的脸不禁红了一下。尴尬附声说:“这位女记者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或许,小蛛侠的大脑借助秘书长的身体,脑子会变得比秘书长本人更大也不一定。现在就有报纸写秘书长处事作风比以前更新奇大胆。同时我个人申明,绝没有歧视小蛛侠的意思。”

    接下来的辩论,有的平淡,有的重复,完全没有新意了。

    恩萨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先想给秘书长制造一些难堪,没成想秘书长借舆论东西,大长一回脸了。

    直到晚上,接到手下甲的报告说是真的买到真核弹了,心情这才转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