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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难忘的青岛之恋

      公元一九九七年九月,中国青岛外国语学院。

    暑假后的校园又热闹了起来。

    男生宿舍里,两个外籍学生正在忙着收拾上下铺被子衣服和日用品,气氛融洽愉快。

    “查理兄,我们终于脱离上下铺压抑,左右铺拥挤的汗蒸日子了,有没有一种脱离苦海的快感?”

    叫查理的荷兰同学扶了把眼镜,睁起一双蓝色猫儿眼,望着同室日本籍同学文雅笑了笑,“说到脱离苦海,我可沾你李重光老弟光了。”

    叫李重光的日本同学容光焕发,天生一张白净美男子脸,挑眉笑笑,谦虚道:“要说沾光的话,还是我沾大哥多点。无论生活上,还是学习上,你都把我当小弟样罩着,重光就不说谢了。我们走吧。别了,我的拥挤床们。别了,我的蟋蟀们。”

    查理别过那张憨厚浑圆成熟的二师兄脸,回眸望了眼住了三年的寝室,无感无慨地带上了门。跟着瘦高个的同学走下楼来。

    寝室的门口,停着辆崭新的皇冠小汽车。李重光开了后配箱,查理挥舞粗壮的双臂,把所有行礼装了进去。那个年代的中国,开着自己的小车进出学校,那绝对是件惊爆所有同学眼球的招摇事情。

    出校门右拐的时候,有点忘形的李重光居然将狭窄的直行小道全占了。就见一个骑自行车的女生尖叫一样,“快走开呀一一”李重光忙踩刹车,就听“砰”的一声,自行车撞在了汽车的尾箱部位上。

    那女生的身体被惯性力抛到了半空之中,只见花容失色,衣袂飞飘。

    查理身体看似庞大,在公园跟随大爷大妈练了三年太极,身手也变得

    敏捷,就见他打开车门,就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张开双臂接向下坠女生的身体。

    由于他的快速反应,终于接住了女同学的身体,但下坠的力道让他把持不住,一屁股屯坐在地上,做了一回结实的人肉垫子。

    他怀抱着温软如玉的身体,鼻子嗅到的是清幽体香,抬眸望去,竟有种惊艳心动的感觉。这位女同学太美了,小脸蛋小嘴唇,月眉星眸悬胆鼻,每一样都仿佛是完美无瑕的艺术品,简直就是东方的维纳斯。不,因为她没有缺陷,应该比维纳斯还完美。完美得让他一放手,心怕有摔坏的感觉。

    女同学从他的怀抱中挣起头来,惊魂稍定地望着查理,忖想自己的身体从那么高的空中砸下来,一定把人家的身体砸坏了,因而红着脸说了声谢谢。然后一骨碌爬起来,确认自己身体没事之后,友善地向还跌坐在地上的男同学伸过去一支手,“你一一,还能起来吗?”

    如同有金玉细撞的柔美声,冲进查理的耳膜,惊醒他发散的意识,做作的借着女同学的手力一跃而起,双眸顾盼,憨直笑笑,“美女同学你没事就好,我一个大男人没事。肉多嘛。”

    李重光绕过汽车走过来,挑眉抬眸,睃巡了把女同学的样子,感觉这是走进这所大学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女同学,但他只一闪就收进深沉的眼底,不象查理那样喜形外露。倒是惋惜的望着车后那一大片破损的车漆。轻轻叨念了一句:“唉,……可惜了,连个车都不会骑?”

    那个女同学却听得真切,因而走了过去,歉然说了声对不起,虽然她明知道自已家里根本买不起这种汽车,但她真诚表示,该自已负什么责一定负责到底。

    她可以道歉可以赔偿,眉目间却没有一丁点卑微。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转眼间,有十几个骑车上学的男女同学被堵在了这里。特别是有五六个男同学,见自己的班花乃至校花被小鬼子欺辱成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其中一个高子男同学冲前一步,将校花拉了回来,大声责道:“安雨菲同学你听好了,该道歉的人应该是小鬼子。”

    然后他提着前圈变型的单车扔在李重光面前,喝道:“你小鬼子别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在中国大地上闪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你不会开车,该拐弯的时候你不拐,偏偏将小路全占了才转大弯,人家往哪走?人家是拖了好几米的刹车刹不住才撞你的。亏我们安雨菲同学没受伤,不然我们砸了你的破车卖铁你都赔不起!凭什么要人家说对不起?欺负女同学是吧?在大爷面前你拽什么拽!啊!”

    “应该是小鬼子说对不起!”

    “应该要小鬼子赔自行车!”

    “……”

    这种场面,查理也一时无法控制。毕竟中国人跟日本人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一两代人就完全可以释怀的。

    但是查理知道,这个时候,是该自己这个大哥出面圆场了。因而他和事佬般全场谦卑一笑,“同学们,我们来自不同国家,按你们中国话说,是缘分将我们凑到同一所学校学习的,所以,我们应该珍惜这份情谊。刚才都是我的错: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块头大,转弯时挡住了李重光的视线,所以我刚才跳出车他都没发现。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伤到安雨菲同学,否则,我查理死一百次也难消罪咎。现在,我郑重向安雨菲同学说声对不起。我赔辆新自行车给她好了。”

    查理和善地望着安雨菲,谦谦有礼深深一鞠到底。“对不起。”

    安雨菲这个名字,通过别人嘴里,已经深深烙进他的记忆了。顺便掏出皮夹,从皮夹里取了一干块交到安雨菲手上,“安雨菠同学,你自己去买辆新自行车,剩下的就当精神补偿好了。”

    安雨菲却一脸惶急,马上把钱推还给查理。“哦,你叫查理,这钱我绝不能要。首先,我要感谢你刚才出手救了我,其次,就像你说的,我们应该珍惜我们的国际友谊,那是无价的。再说我的自行车去前面的摊上正个圈换个胎,花不了多少钱。你们快走吧,堵着大家都不方便。”

    对于查理的表现,同学们都十分满意。唯一不依不饶的,就是那个高个子男同学了,他仍是不满的瞪着李重光,“凭什么你做错事要别人替你道歉?小鬼子,既然安雨菲同学表态不要你的臭钱,那你道个歉总是应该的吧?”

    李重光没有理会高个同学,眼光只淡淡地望着安雨菲。本来,依照他的个性,宁肯将自己的新车赔给人家,那个歉字他是不会说的。但安雨菲贫穷却不卑微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他。略一思忖,决定给这女同学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仅仅五分钟的时间,自行车行便送来了一辆与安雨菲自行车一模一样的新车。李重光这才回瞪高个子男同学,口气美好得如同上课的老师。

    “这位同学生,据世界交管部门统计,全世界平均每秒发生三起交通事故,所以,有车的地方就有事故,不是你说不该发生就不发生的。

    其次,我没有欺侮安雨菲同学,也没有强行要她道歉。她本人可以作证。

    至于日本人叫中国人东亚病夫,中国人叫日本人小鬼子,那应该是过去式。

    至于安雨菲同学不接受赔偿那是品德高尚。但如果该赔偿的人不赔偿,那就是人格有问题。

    我从日本来到中国选修《论语》,发现君子一词在论语中共出现107次。君子有九思,君子有五不,君子有可为有不可为,当然,我在一个君子的国度里班门弄斧让大家见笑了。但我还是希望,同学们之间能以谦谦君子的风度交朋叙友。

    最后,我真心跟安雨菲同学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自行车我已叫车行的人送来了,希望你收下。”

    然后叫上查理,将车后倒,照前开去。绕了好大一个圈,才回到去海边的路。

    “哇塞,重光老弟,我觉得你刚才那篇君子论太牛逼了,把一群中国学生都震住了。我敢打赌,从明天开始,你跟安雨菲一定会成为校园焦点人物。”查理瞟了眼帅气开车的李重光,笑着夸了句。

    而李重光,则冷面问出一句令查理完全没想到的话,“怀抱绝世美女感觉怎样?你会追她吗?”

    查理真的在回味那种美妙的感觉,想了想,照实说:“你刚才的君子论里面不是有君子好逑吗,追又怎样?”

    李重光仍是板着脸,“那你可要当心了,说不定我们会成为情敌。”

    查理抚着腮帮子笑了起来,“既是君子之求,就算我们同追一个女孩也不会成为敌人。因为我们完全是一头热,主动权在人家手里。”

    李重光这才展颜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突然加大油门,汽车轰然一声,飚进海边属于他的那块领土。

    汽车最后停在一幢三层精致欧式别墅前。

    望着别墅,李重光由衷说了声:“谢谢大哥将我们的新家妆扮得这么漂亮。”

    “这没什么啦。你重光老弟之前说过,要在这儿盖一座休闲假村,,所以我决定房子不仅要盖成欧式的,还要美式的泰式的,中间是一大片花田,这样客人住进来,观花看海,才有度假的心境。”

    “好,就按查大设计师的方案办。现在,我们搬家罗。”

    “好吧,你先去开门室内布置一下,这搬东西的力气活我来吧。”

    李重光便跳下车,街舞一般的蹦起两条腿,兴致勃勃,一路跟斗一路拳,打开门锁,豪迈进屋。

    两个人好不容易安排好卧室,来到客厅小憩。

    查理靠着窗栏,眺望远处浩瀚大海,随口问道,“其实有一点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你花十亿人民币砸在这偏僻的海边,值吗?我也是商业世家,在商言商,就算你的度假村成功了,十个亿,你要几辈子才赚得回?”

    李重光诡异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幽怨,“这也是没办法呀,佛争炉香,人争口气。我们家族看上这块地,可中国政府不卖,最后却以一亿的价格卖给了台湾开发商。台湾开发商屯地的理由是,厦门作为中国开放的前沿,五至十年后必然寸土寸金,房价至少翻五至十倍,所以我们只以十倍的价格从台商手中抢地了。”

    这样的理由,对于精明的查理来说,还是很难理解的。但人家接受了数百亿的祖产,砸钱自有砸钱的道理。

    而李重光却望着中堂的墙壁,摇头嘀咕,“总感觉还少点什么,”突然拍拍脑袋一笑,“字画!”

    马上找来笔墨,铺开纸,信手写了一副字。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你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挂到墙壁上,屋子里立刻多了一股墨香。

    查理不懂书法,自然无法评价这字体的好坏。就如同这古诗词的意境他同样吃不透一样。

    只有李重光双眸放彩,好像这挥洒的,就是他此刻的心境。

    接下来,查理每天陪李重光开豪车上学,放学后回别墅住单间卧室,日子过得舒适惬意。

    转眼就近十一。

    依学院的惯例,每年都要组织各年级的学生,编排一场庆国庆文艺晚会。

    对于今年的文艺晚会,李重光表现得比往年积极,早十天就向学生会报告参加。而且自带了节目,负责排练的所有经费。原因当然是安雨菲同学已经报名参加了。

    李重光走进学院体艺馆排练大厅时,刚好看见安雨菲在练孔雀舞,便友好打了声招呼,“雨菲同学,你好,你就准备用这个单调的舞蹈参加演出?”

    安雨菲便淡淡的望着他站了下来。经过上次赔单车事件领教过他的霸道,对他既没好感,也没讨厌。她自已知道,孔雀舞一也不单调,而且练好也不容易。她没反驳他是等他说重点。

    果然,就见他友善的飞扬了下眉头,“不如参加我们的歌剧表演吧。”顺便递过去一个剧本。

    安雨菲垂眸扫了眼,“罗密欧与朱丽叶?”

    再草草看了下剧本,感觉就是梁山泊与祝英台的翻版。

    “还不如直接唱梁山泊祝英台呢?起码家喻户晓,共鸣性强。”

    李重光却温声诱导,“虽然这两个故事都是爱情悲剧,但梁山泊祝英台的殉情,只是单纯的冲破家庭包办婚姻和抵抗封建制度对女性的歧视,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剧情节更浓郁,因为他们除了昭示至死不渝的爱情外,还要让两个完全敌对的家族走向和平。所以这悲剧是有内涵的。其次这种来自西方的直白恋爱方式更容易让中国大学们接受。”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安雨菲却仍然没有吭声。

    “我是这样想的,以肖邦的夜曲为主调,不时穿插圆舞曲,让一对恋人在优美的钢琴声中相知相爱到冲破一切阻碍至死不渝……

    让同学们无论在视觉上还是听觉上都带来一种全新的享受。”

    安雨菲真有点心动了,“可我们是外语学院?你以为是音乐学院,可以随便弄一架钢琴?“

    李重光却拉起她来到琴房,那儿摆着一架崭新的钢琴。“我借来的。”

    说完,他安静坐下。双手十指张开,随着身体一个仰扬顿锉的姿态,肖邦的圆舞曲欢快跳出。眉飞色舞自我陶醉一番,然后站起身,双手诚邀,“来,安雨菲同学,你试试。”

    安雨菲曾在青少年宫学过钢琴,只是苦于没琴,无法自我提升,在一股不服输的心理驱使下,她毫不怯缩地坐了上去,行云流水的弹奏了一曲《浏阳河》。当然,对于李重光口中的巴赫,莫扎特,她一点也不知道。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原以为他只是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胸无点墨的样子货,现在看来,他比自己懂得还多。

    就刚才的钢琴,舒缓处,如山泉叮咚,小溪涓流,清越微淌,急荡时,又如溃堤山洪,滔滔不绝,气势磅礴,激扣人心。比自己循规蹈矩的演奏不是强一点二点。

    当她自尊心失去优越主导时,她不得不考虑听从别人建议。

    “你想让我演朱丽叶,那谁演罗密欧?”

    “我。”李重光鲜亮的眸子略带笑意地望着安雨菲,语气友好而肯定。

    “你不行。失去那优美的琴声,同学们反而更失望。”

    安雨菲淡淡的口气中,终于有了些许热情的探讨。

    “还是我演吧。”查理笑着插了进来。一个如此好的追美女的机会,怎能没有他呢。

    李重光笑指他说,“你瞧你这身赘肉,你演得了帅哥罗密欧吗?你演神父好了。我看这样好了,朱丽叶上场独唱时我弹奏钢琴,罗密欧上场独唱时安雨菲弹钢琴,罗密欧朱丽叶一起合唱时你查理弹钢琴。就这么敲定。”

    李重光一副霸道总裁模样,“这几天大家就背台词练钢琴。散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重光跟安雨菲几乎是成双成对的出入体艺馆,练琴室。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正在紧锣密鼓的排练当中。

    查理虽然时常跟安雨菲碰面,却很难找到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一肚子爱慕美女的话,千转百回,只能烂在肚里。

    持别是十一校园文艺晚会,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演出非常成功,在数百人的掌声欢呼声口哨声中,帷幕徐徐落下。

    那以后,李重光跟安雨菲成了校园明星人物。

    特别是李重光,本来就是女生眼中的富二代高富帅,演出结束后,高亢燎亮的歌喉和精湛琴技,更是让她们一改啃老,样子货等不良形象,自然而然就成男神了。

    当然,男神的眼中,也就只有女神了。

    “安雨菲同学,为庆祝演出的成功,我们喝点香槟,庆贺一下怎样?”

    安雨菲站下来,清澈的眸子里有缕感激。凭心而论,同学们雷鸣般的掌声已诠释了一切。这功劳,当然归于李重光。在大幕落下的那一瞬间,无数男同学在呼喊着:

    “安雨菲!”

    “安雨菲!“

    ……

    甚至有人唱:

    “lloveyou,你是我的朱丽叶,我们相爱在这美好的季节,欢乐每一天,浪漫每一夜……”

    自己这样被同学们看好,当然是沾李重光的光了。

    因此她抿嘴浅笑说:“行。我请。你说去哪?”

    李重光和颜倡议说:“校门口的摊铺太吵,不如去海边花园吧。那儿非常宁静,而且风景怡人。”

    “海边花园?”安子眨了眨大眼晴,“我好像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正在建设当中,已经初具雏形。”查理附和说,“去吧去吧,那儿真的不错。作为青岛本地人,不去看看青岛桃花源一定后悔一辈子。‘”

    青岛桃花源,好新鲜的名字?安雨菲虽然没有马上答应,但心里已在忖想,连俩个老外同学都称赞不已,自己是不是要跟过去看看?再说大家都是同学,李重光和查理都出身名门望族,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因而她毛看胆子说:“那好吧。其实在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好好答谢你们两位国际友人。”

    李重光立刻眉飞色舞,“那就上我的车吧。安雨菲同学。”

    查理更是讨好说:“看来我的厨艺也有用武之地了,安雨菲同学,我今天亲自掌勺,为你做一顿丰盛的荷兰料理。让你领略一番域外美食。”

    李重光狠瞪他,“你……”

    但仔细一想,自搬入新居以后,所有烧菜做饭的事都是查理在做,所以他也无力反驳。

    将安雨菲安排在副驾的位置上,然后驾起车,向属于自己的海边花园驰去。

    将查理一个人扔坐在后面,即使他想讨好安雨菲,也找不到机会。

    安雨菲还是第一次乘坐这种小汽车。她也知道,就是将家里房子卖了也买不起这种车。但她从小就有自己的骄傲,清纯的双眸绝不钭视,自始至终是一副不亢不卑的表情。

    终于到了。

    三层欧式别墅前,虽然还没有大花园,但花的品种已经是不少了。牡丹芍药,玫瑰月季,郁金海棠……争奇斗妍地让安雨菲双眸放光。特别是把玩起海棠,想起李清照的名句,绿肥红瘦,不禁嫣然一笑。

    李重光见安雨菲高兴,委婉笑说:“雨菲同学,只要你高兴,你随时可以过来玩,包括你带家人朋友,我已将这块地买下来了,准备在这建一个休闲度假村。”

    对于这种炫富的话题,安雨菲是不会答腔的。这儿偏僻幽静,观花听海,倒是休闲好地方。只是厦门人,目前好象还没有这份闲功夫。只是那声雨菲同学叫得好亲切,她心底里不禁有份悸动了。

    查理还真勤快,没多久就叫庆功宴可以开始了。

    安雨菲应邀走进别墅,在那个年代,她以为那就是皇宫了。

    查理请她品尝自己的厨艺。李重光却斟了三杯香槟酒,建议为演出成功干一杯。

    三个人砸杯的时候互报了年龄。

    查理,24岁,主修汉语。

    李重光23岁,主修汉语。

    安雨菲22岁,主修英语,兼修日语韩语。

    仨个愉快的吃着喝着,相约以后一个礼拜聚一次,彼此做彼此的口语老师。

    但寒假过后,新学期开学时,查理完成了汉语学业,为家族企业打入中国做准备,转修中国法律,就读于厦门大学法学院。他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搬进了新学校。

    海边渡假村依然没有动工,但八十亩地高大围墙建起来了,查理不在的日子里,这儿就成了李重光跟安雨菲的二人世界。

    李重光毕业后留在别墅打理家族在厦门的生意。

    而安雨菲因为有两位口语朋友做老师,英语和日语都得满分,留校任教。

    仨个人仍然时常见面,但自李重光跟安雨菲确定恋爱关系后,查理就很少过来了。

    忽然有一天,安雨菲打电话告诉查理,他们准备结婚了。查理却动了真情,认真说,雨菲啊,我比你早认识李重光三年,照理说,他各方面都不错,是个好男人,可他却是个有神秘感的人,我都琢磨不透,你琢磨透了吗?缓缓再说吧。

    安雨菲却说,老同学啊,他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故弄玄虚呀。不知哪位哲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赌博,只有参赌的人才有赢的机会。我想爱情也一样。我们现在爱得死去活来就够了。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查理沉默许久,才说,那,祝你幸福。

    第二年,他们生下了安梓。

    安梓三岁生日那一天,李重光突然抱着女儿来找查理,告诉查理说,他的家族跟中国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的祖训里是绝不容许后人娶中国女人做妻子的,他一直不肯回日本是在跟家族的老古董们抗争,可现在他们要派人过来杀害我的妻子女儿了。他拜托查理悄悄把安梓送往少林寺,去找一行大师,他会答应将安梓抚养长大并收她为徒的。我这有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你一并交给一行大师。查理说,你的族规你其实早就知道,你在排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时,不是说要用爱情的力量去化解家族的仇恨吗?

    不,那不是我要的结果!我宁肯自己去死,也要雨菲好好活着。

    我这里还有一张卡,你帮我办雨菲的美国移民,在纽约为她买一处带花园的房屋。如果她愿意嫁你的话,你可以娶她,替我好好照顾她。你本来就喜欢雨菲的。我现在必须连夜赶回日本,希望在路上能截住到来的杀手。一切拜托大哥你啦!

    查理抱着小安梓,只觉得心潮澎湃。木然的看着李重光深深的一个鞠躬,然后戚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