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人绑架
更新时间:2013-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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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树林中,冰冷的寒风肆意穿梭在其中。
飞烟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阻碍她前进路程的数十名身着简陋服饰的粗壮汉子。
他们……他们是他派来抓她回去的?这是飞烟心底最初的直觉,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消失,竟然那么快就被忽略她多天的男人发现了。她还以为,需要半日的时辰,他才会发现她的逃走。半天的时间,足够她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可是,她的人品怎么那么差?!刚出泉城还没到两个时辰,便被人逮到了!
他们是要抓她回去的吗?
心中的恐惧,让精神极度紧张的飞烟想要转身落跑,可她又偏要强壮镇定,神态自若的向前走着。也许……也许是她多想了!如今,南川与泉城已经处于多事之季,看他们装扮,应该是逃难的灾民。
只是,当这些人将她围拢时,飞烟这才慌了神,他们当真是冲着她来的!
她轻蹙眉头,戾声问:“你们是谁?”
只见,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身子圆胖,眉眼阴郁的打量飞烟,见她一脸疤痕、面相丑陋,他目光中略有嫌弃之意,问起身旁的男子。
“是她吗?”
看一眼面相丑陋,极好辩认的飞烟,护卫笃定的说:“是她,那日,她曾装扮成男儿模样出入青楼,中午,埋伏在府邸的眼线又亲眼见她从将军府中走出来。”
身旁,眼神阴险的,出声提议道:“大人,只要我们抓到了她,不怕那人咬着咱们不松口。”
他们……他们不是他派来的?
飞烟微惊,想要扭头就跑,可身后早已经将她围堵的壮汉上前一把拧住了她的脖子,飞烟换气着,四肢并用的踢打着壮汉,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只觉得颈肩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当在醒来时,她被带到一个村落,被人狠狠的扔进了臭气烘天的柴房里,与其说这是柴房,不如说这里是猪圈。
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阳光透过窗柱射了进来。
打量着四周,她寻思着如何脱身,然而,这里除了一个小小的窗户,便再无其他出路,飞烟痛苦的扭了两下,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缚住了,她逃不掉。
“这女子面相丑恶,能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窄小的农村房屋,破败的家具、杯具,林县令坐在老旧的长椅上,冷哧道。
许师爷肃穆道:“派去监视官邸的眼线来报,说,这女子一直便住在府中。而那日也有人亲眼见到,这个女人曾与将军在青楼里独处,由此可见,纵使两人的关系并不浅,有些利用价值。”
林县令还是有些不安,转头看向一直隐在黑暗之中的男人,他问:“事态发展成这样,你怎么看?”
黑暗的阁落中,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屋中上坐,他身着黑色斗蓬,宽大的斗蓬盖住了脸。听到林县令的话,男子放下杯沿残缺的白瓷杯,几声冷笑在黑暗的屋中让人心生怵然。
男子说道:“尽管放心吧,我让你们去抓她,必定就为你们想好了后路,况且,你们可不要小看了她,她的利用价值可不只一点点,有了她,再照我说的做,必定保你们性命无忧。”
一听性命可保,一向贪生怕死的林县令说:“你有什么方法?”
男人邪气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说:“如今情势不容乐观,既然他已经知道是你们亏空了修筑河坝与救灾的银两,这件事情等被朝廷追究起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况且,到时候被公布出来,就连权势滔天的染相说不定也会明哲保身弃你们于不顾。如今,你们再不采取不放手一博的自救之法,那不光你们,就连你们全家老小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林县令脸色慌恐,随即问道:“按你的意思呢?”
男人悠然一笑:“此次,他身边并未带多许随从,在整个南陵皇城也未有多少人知晓他们的行踪,如若你们想要活命,就必须……了结了他们。如今泉城水患、贼匪肆虐,再加上发生瘟疫之事,这些重大的灾事频繁肆意而起。如果,现在,使计将他们引进南川,再下令封锁城门,那么……呵!朝廷重臣遭遇灾民袭击或者染上了瘟疫,病重而死,那……”
林县令阴险对许师爷对视一眼,紧接着对男人投去赞赏的目光:“那……这事,就与我们无关了!”
许师爷也笑道:“水患过后发生瘟疫,也属常情,当然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来。”
阴暗的阁落中,在黑色的斗蓬之下,男人双眸闪烁着阴戾的寒光,那双邪气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微微挑起的眼敛,无一不绽放着冰锋一样的光芒。
泉城府邸。
愤怒的将桌子上茶杯器具扫落在地,君慕然粗口咆哮:“这才过多久?竟然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们怎么办事的?”
众人低下头,不敢直面他的怒火。
封菱,净鸢等人十分担心,脸色也有些沉重。
也许对她的离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眼下,他心头急躁不已,压抑了许久,终是暴怒发作。
看到他如此模样,净鸢这才隐约明白,七哥对七嫂不同。也许,他是有意七嫂的,只是,眼下,嫂嫂到哪儿去了?
“都怪我,我没有看紧嫂嫂,都怪我!呜呜。”净鸢心急,冲君慕然哭诉道。
苏予墨侧目看她一眼,眸光平淡,一缕说不明的光芒从他眸中稍纵即逝。
君慕然没闲功夫搭理净鸢,只是在她啼哭声中,他渐渐平稳失控的情绪,盯着佐木冷声下令。
“你立刻调派青衣、紫衣两路暗卫,搜查泉城周边一代的山峦、树林。”随即他又转向凌文晟:“你带一队卫兵,伪装成乡亲百姓,秘密调查周围乡村街市,她刚走没多久,应该跑不了多远,切记,此事不能声张,以免被有心人听了去。”
凌文晟点了点头,随即同佐木便要退去,刚要出门,神色匆忙的流简便从外急步走来。
“不用去找了,有眉目了。”流简朗声说道。
凌文晟、佐木两人随即停下了步子,见君流简神色紧凝,君慕然脸色顿僵,寒声问道:“怎么回事?”
君流简将手中纸条交于君慕然手中,沉声道:“刚刚有个孩童,声称有人命他将此物交予七哥。”
说着,将手中红色纱织布锦交给了君慕然,附带一张薄纸。
接过两件东西,净鸢一眼便认出,那红色的纱帜布料,正是飞烟今早身上穿着的衣物面料。
紧攥手中布料,君慕然冷眼将薄纸上的字迹浏览完毕,许久,他未出声,只是鼻息之间冷冷哼哧一声。
“七哥,那是……那面料是嫂嫂的,信上写着什么?有没有嫂嫂的消息?”
血红的凤眸微微挑高,从男人体内散发的冷冽的气息仿佛传遍了整个若大的阁落,男人冷冷一笑:“竟然敢用她来威胁我,呵,当真是活腻了。”
破晓的日光刚刚露出远方山头。
飞烟便被一脚踹开从而引发巨响的木门惊醒。她蜷缩着向墙壁偎过去,在淡淡晨光中,她看到向她走来的粗壮汉子。那汉子伸出比她腿还要粗的臂膀,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提起。
“不要碰我,放开我啊。”飞烟恐慌的尖叫:“你们快点放开我啊,放开我啊!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动我一根汗毛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
她没有搬出君慕然,她深知,她与这些人无怨无仇,这些人抓她,百分百与君慕然脱不了关系,她没有摸清头绪,断然不会将自己与他扯上关系。
不是她担心因为他祸及自己,她是担心,他们用她来威胁他!
飞烟心慌,不顾身子的痛楚,死命的挣扎狂吼:“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快些放开我,我要回家啊。”
飞烟挣扎着,护卫抬手猛扇飞烟一个耳光,怒斥:“不要再叫了,等到我们办完了事情,自然会放了你。”
飞烟脸颊红肿,吐出口中血丝,暗暗咒吗一句,随即,她一脸惊慌的问:“你们抓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护卫冷哧:“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拖着飞烟向外走去。
“怎么会这样?”踉跄走出柴房,飞烟听到低沉的嗓音,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在她抬头的那一刻,身穿黑衣斗蓬的男子却低下了头。
是他开口说的话?飞烟想。
护卫道:“她不听话,所以就教训了她一下。”
飞烟冷笑,却扯痛了脸颊的伤,疼的她倒吸一口气,听到她的抽气声,黑衣男子如疾风一般窜了上来,袖袂翻飞之间,粗重的力道便向护卫袭去。
带起的风流,让飞烟骇然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才看到伫立在身前的男子,他背对着她,高大的身躯足足比飞烟高出了一个头。
“你在做什么?”林县令怒问。
直到这时,飞烟才回过神来。看一眼身后跌出几米外,在地上趴着吐血身亡的护卫,飞烟倒吸一口气。
这个……
她愕然看着背对自己的男子,只听,那悦耳却寒冽的声音清晰的在破晓的时光中响起。
“伤了她,你们付得起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