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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鸡一只一百两?”王来福尖叫,差点露了声音。

    姜胖子装作没听出来:“这位爷,您去长阳湖转一圈,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鸡?这还是看你们住的久了,再过一天,连这个价都没有。”

    皇帝=连只鸡都吃不起。

    何雅喜滋滋听姜胖子汇报,姜胖子说完,取出了一叠银票:“最后他们把所有的鸡和牛肉都买了……”

    咦?不对呀?不是没有钱么?

    “来了个女菩萨。”姜胖子道。

    女菩萨正在客栈二楼吃茶,就是何雅惯常坐那个位置,旁边还陪着一笑眯眯的大叔。

    何雅在拐角看了半响,掸了掸衣角,拎着茶壶走了出去。

    慕宝宝没掩住吃惊,沈澈笑的云淡风轻,把茶杯朝何雅推了推:“小师妹,这家客栈的茶很差,回京城了我请你尝尝我珍藏的雪山云雾。”

    何雅把茶壶收了回去:“今天茶也收费,一百两一杯。”

    慕宝宝是她找来的,如今忍不住找事非她所想,可现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原道十四五岁的姑娘会被吓住,慕宝宝一愣之间却捂住嘴笑了起来,银铃一样的清脆:“姐姐,原先我还不信你成了老板娘,原来是真的……拿最好的茶叶来,我有钱。”

    何雅吸了口气,脸上维持笑意:“姐姐跟你说笑呢,你来是客,怎么会收你钱?先前你在我家住了那么长时间,不也没收你钱?这次要住多久?让你大师兄多陪陪你,省得以后见不着了。”

    说着给慕宝宝倒上茶水,茶水里加了茉莉花,冲出来闻着一股清香。

    慕宝宝没想到她说话又快又密,还没插嘴就说的她禁不住沉下小脸来。

    沈澈皱了皱,将茶推至慕宝宝的面前,白皙的手指比茶碗还要透明些:“宝宝,你看这茶里面的茉莉花都老了,老花不好看味道也不好。还是新摘的花儿好。”

    何雅站着能看到沈澈的帽顶,恨不得把手上的一壶热茶全浇到他头上,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她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对待慕宝宝,真想那啥她绝对就顺了他的意!

    慕宝宝这一会儿却回过味来。十几岁的小姑娘家世显赫,也并不是温室的花朵,将来无论嫁到哪家都是要掌管中馈的,能千里迢迢追到这里自然不愿空手而回。

    而且,先前不是你先招惹我的么?

    “姐姐。我听说你和大师兄已经和离了,是不是真的?”慕宝宝盯着何雅。

    她眼睛很漂亮,真的和她有点像,她又那么年轻,什么想法都在脸上,直接的让人不忍拒绝,然,何雅咬了咬唇,决意让这件事就此而止。

    “这当然是真的,你没看她现在是这儿的老板娘么?”沈澈开口了。柔情万分地看着慕宝宝。

    “这当然不是……”画面美的她想马上给打碎。

    “你哥放出来了么?我听说他还在大理寺关着?”沈澈眼继续在慕宝宝脸上游移,话却仍何雅住了嘴。

    难怪问他一直都不说,原来在这儿等着她,热茶顺着壶口流了出来,溅到地上,何雅一无所知。

    “你们慢慢喝,我还忙别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找伙计,哦,对了。小芳小华还等着你过去。”何雅将茶壶拎平,漫不经心道,顺便瞥了眼慕宝宝。

    “说起来小芳小华也都很喜欢你,不过你这么可爱。将来孩子会更可爱。”沈澈接的极快。

    隔夜饭在胃里翻滚。

    茶壶再度歪斜,何雅拖着长长的水渍走了。

    “大师兄,这不好吧?”慕宝宝有自知之明,关键这么多年,大师兄对她从来是能躲就躲。

    “嘘——”余光瞥见何雅回头,沈澈凑近慕宝宝。伸手,看起来就像是亲昵地在摸慕宝宝的头。

    “怎么了?”慕宝宝不明所以。

    “落了根草。”沈澈手拿下来,顺道一弹,慕宝宝什么也没看见。

    “大师兄,听说你这次……”慕宝宝兴奋道,能有帮沈澈做点事的机会她非常开心。

    “我想起来了,我是该去看小芳小华了,你先这儿吃茶。”沈澈起身,虽是笑着,目光里却清冷不少。

    根本不容慕宝宝抗议,沈澈就大步走了,路过某人刚才差点摔倒的地方,果然看到一只大茶壶扔在地上,水淌了一地。

    他一走,慕宝宝也觉得无趣,想了想,起身朝后厨走去。

    何雅不在,慕宝宝向一个大胖子打听,大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笑嘻嘻道:“我家老板娘就在甲排人字号住着,去那儿准能找到。”

    慕宝宝走了,大胖子冲一个瘦猴道:“我看玄,这个又年轻又漂亮还很机灵。”

    马元道:“赌十两银子。”

    姜胖子按住他手:“二十两。”

    慕宝宝在甲排过道里遇见何雅。

    乍见慕宝宝,何雅还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这姑娘是找自己来了。

    慕宝宝不说话,慕王妃多年教导下,慕宝宝知道最重要的那个人通常不是第一个开口的。

    何雅瞧着这小姑娘的气势笑了,没心情跟慕宝宝这么暗示来暗示去,索性直说:“抱歉我先前把你卷进来,那时我以为我快死了,我很爱他,不希望他孤独终老,我也知道你很喜欢他,他周围的人都太过功利,你不是,所以……后面你都知道了,但是我也没想到我能活着。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是比起头一个错误,如果我退让可能是更大的错误,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父亲,所以,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尊重你,但我也会坚决捍卫他,我男人和我孩子的父亲。”

    这些词从她口里说出来极其自然,她那样平静地望着慕宝宝,却充满力量。

    躲在墙角处的沈澈手扶着墙壁,却感觉呼吸有些发热,他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

    只是这一犹豫。那边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等沈澈察觉异常时,何雅和慕宝宝都不在那儿了。

    地上扔着一方翻卷的帕子,沈澈捡了起来。上面绣着一只歪歪扭扭的鸭子,他低头深深嗅了嗅,身后忽然响起小芳的声音:“爹爹,你见阿娘了吗?”

    小芳脸色惨白,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欲救女人,粮册来换。”

    姜胖子颠着肚子跑上来,他手上也有一张:“城北土地庙交换”。

    何雅和慕宝宝都被抓走了,这两封信一封发现在何雅房内,一封是在姜胖子房里,有点古怪,但没抓错人。

    姜胖子知道沈澈一行是为着荆州水灾而来,却不知那粮册为何物,但他和马元经过回想,终于想起那日在外面遇见几个凶悍官差的事。沈澈由此推断怕是王化民一伙误以为姜胖子等人是暗中查访贪污之人,才挟持了何雅要求换回粮册以毁灭证据,歪打正着,也对了。

    雨水从麻袋口上灌入,何雅在麻袋中抱紧了腿,省得被颠的滚来滚去。被装到黑漆漆的麻袋里,也不知道被带到哪去,只希望有人能尽快发现她不见了。

    摇摇晃晃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麻袋被人粗暴地滚下车,幸好何雅抱紧了脑袋。不多时。何雅感觉被人拖着到了一个地方,好在,没有水流到脑袋上了。大约是到了屋里。

    “怎么有两个?”一个粗哑的男音响起。

    “老大,你就给了一张画像。分不清哪个是,我看到她们正在争风吃醋,就都给弄回来了。”

    “拉出来看看。”

    麻袋解开,何雅被拉了出来,一旁,慕宝宝也被拉了出来。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

    面前有五六个男人。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黑瘦高,看起来很阴狠,乍见何雅和慕宝宝都是少见的美人,眼中出现一抹淫邪。

    “这狗官还有如此艳福,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暗访还带着两个小老婆!”

    刀疤脸贴近慕宝宝,扯掉她口中的布巾,这个虽然没那个美,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他就喜欢火辣辣的。

    慕宝宝没想到这个人敢亲她,张口就吐了刀疤脸一口唾沫。

    “狗贼,你知道我是谁?你敢碰我,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刀疤脸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用手抹了一下脸:“香,真香,只怕别的地方更香,兄弟们,还有谁想来尝尝?”

    慕宝宝有如发怒的小兽,虽然被绑着,却竭尽全力跳着躲避。

    刀疤脸没有去追着抓她,他更喜欢看慕宝宝在手下包围中的拼命躲避。

    慕宝宝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爹宠娘宠师傅宠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四五只男人的手同时落在身上,她连动都不知道怎么动了。

    “碰了她,你们想要的东西就换不了了。”何雅道。

    正在欣赏眼前一幕的刀疤脸回头:“忘了,还有一个更漂亮的。”

    何雅冷笑:“我家老爷有洁癖,她还是个处子,我这朵老花可有可无,你们碰了他可真就死了。”

    刀疤脸想起方才他那手下王狗蛋的话,这两个女人当时正在争风吃醋,难道这是真的?

    慕宝宝也听见了何雅的话,脸红的要滴血。

    刀疤脸冷喝一声,让手下停住:“你知道什么?”

    何雅道:“你们把我和她抓来,并未伤我们性命,方才你不过是临时起意要羞辱她,这些行为都不是人贩子等会做的;你们都是荆州口音,这一路左拐右拐行不过两个时辰,走的都是旱路,想必仍未出城或者就在荆州附近,我家老爷从京城而来,奉命调查荆州灾情,耳濡目染,我也知道荆州地界不平,最近他刚得了一份重要的证据,有了这份证据,有些人就要倒台了,左思右想,你们就是为了那份证据来的吧?”

    何雅说的虚虚实实,一面注意着那刀疤脸的脸色一面往下说去,到最后没见他反驳,知自己这是蒙对了。

    “你倒是机灵,也颇有姿色,怎么你家老爷会这么没眼光?”

    何雅手被绑在后面,某些本就极丰盈的地方更显丰盈,刀疤脸这一伸手就想落在那处儿,却被何雅的眼神吓住了。

    只不过一瞬间,何雅笑了:“我若是你,绝对会好好留着我们两个,我虽然不济,可却是嫡子嫡母,她则是老爷千金买回来的,死了哪一个,都有可能让我家老爷做出玉石俱焚之事,你们好好思量罢。”

    刀疤脸眼色深沉,竟被这妇人左右,不过当前的确是动不得她们,脸一沉道:“先把她们关在后院,若是换不回来,再交给兄弟们。”

    两个人被一根铁链锁在一根木桩上。

    等人走了,慕宝宝道:“休想我承你情。”

    何雅道:“你是他师妹,我自是该护着你。”

    慕宝宝呕的不说话了。

    两人被拴了一会儿,过来几个人要带她们换地方,何雅听得对方冒出“行船”等词,心底不由吃了一惊,她倒不怕连番降雨,水上危险,只怕一走水路,更难寻找踪迹。故而待看见那刀疤脸时大声喊道:“狗贼,我家老爷随身带有八百精兵,个个精通水性,捉拿你等不过手到擒来,你还是早早把我们送回,省得到时候剥皮剐肉!”

    刀疤脸刚接到信儿,道是荆州城忽然戒严,就连王化民也被直接拿下,如此一来,还换什么粮册,他打算的是先从水路去寻上头,这两个女人随身携带以做一道护身符。不料,听见何雅这么喊,猛地惊醒过来,恶狠狠地盯着何雅:“你说你家老爷的八百精兵精通水性?你这是暗示我走旱路?唔……”刀疤脸阴沉沉一笑:“你猜着我能猜出来你的暗示,必然不听你的,肯定会选择走水路,不过你错了,我就按你说的,走旱路。”

    何雅:……幸好你想的复杂了。

    其实刀疤脸还这么想:只怕如今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搜索的人越多,相反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安全,放在一块,还是旱地安全。不但如此,还要将这两个女人名目张胆地带走。

    荆州城北城门,到处是身着铠甲的士兵,沈澈骑在马上眼也不眨地盯着城门。

    姜胖子、马元身姿虽然随意,可也到处搜索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