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言笑成了杀人嫌疑犯
关牧扬死了!
言笑震惊的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不敢置信u才还意图强*暴自己的男人,居然在自己眼前死了?!
“刚才你一直跟死者在一起?”为首的那个警察问言笑。
言笑还处于迷蒙的状态,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就见警察挥了挥手,说:“把她带走。”
昏暗的审讯室里,言笑手里靠着手铐,坐在冰冷的凳子上,面前一男一女的警察打量着她,眼里显而易见的蔑视。
他们一定把她当成了那种下三滥的女人,的确,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场面十分香艳,而关牧扬又是关氏的大少爷,她被看做攀龙附凤,或者“秀”也在情理之中。
“名字?”
“言笑。”
“关牧扬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准备逃走。”
“为什么逃走?”
“他意图强暴我。”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对面的警察怀疑地看她一眼,大概不相信以关牧扬的地位,要一个女人还用得着强暴?
“你们是什么关系?”
言笑定了定神,经过几个小时的安静,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慌张了,她不慌不忙地说:“我丈夫关牧南,是他的弟弟。”
“关牧南是你丈夫?”女警吃惊地问,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言笑在心里冷笑,这个城市原来还有平日里不看八卦的人?
“他长得不像是会娶我这种女人的人?”言笑笑着反问。
“关牧扬死之前在做什么?”
“他意图强暴我。”言笑又重复了一遍,觉得好笑,“你们进去的时候看他那个样子就能想到他在干什么了吧?”
“他为什么要强暴你?你们之前的关系如何?”
言笑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了,“他为什么要强暴我我怎么知道?因为我长得漂亮?还是因为报复自己的弟弟?警官,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关牧扬而不是我,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受害者。”
她觉得万分可笑,难关青城治安每况愈下,有这种破案能力的警察,也难怪社会风气一日不如一日。
他为什么要强暴她?鬼知道!
男警察显然听出了言笑话里的嘲讽,哼了一声,扔了一包东西到言笑面前,问:“这道这是什么吗?”
一包白色的粉末东西!言笑眯了眯眼,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在关牧扬体内查到过量的毒品,他应该是吸食毒品过量而死,你知道他吸毒吗?”
“警察同志,我跟关牧扬真的没有熟到能知道他吸不吸毒的地步,他当时打电话给我,骗我说关老爷子要见我,于是我赴了约,没想到他包下了整间餐厅,并且对我有不轨行为,我反抗无效,然后他就倒下去了,死了,就是这样,我没有说一句谎话。”
“你去的时候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
“对,只有他一个,对了,任何餐厅都会有监控的吧?你们去查一下监控录像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说:“我们会去看的,你可能需要在这里待几天,等查明你没有嫌疑才可以走。”
言笑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该不会被当成杀人嫌疑人了吧?”
“放心,只要不是你干的,不会有事。”
她居然成了……嫌疑犯?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六七个钟头了,关牧南知道了吗?他一定知道了,他哥哥死了,他应该是最早被通知的才对。
“可是……他不是吸毒过量而死吗?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两个警察已经审理好资料,正要走,但还是向她说道:“他吸进去的量是平日的三倍还要多,已经到了可以致死的分量,如果是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故意给了他过量的白粉,也等同于谋杀。”
关牧南才下飞机,就收到对的报告:关牧扬死了,言笑进公安局了。
并且是因为同一件事!
“大少死在高乐餐厅,当天他包下了整个餐厅,约了言秀一起吃饭,后来他意图对言秀……有……有不好的行为,言秀拼命反抗,之后大少就莫名的死了,法医那边坚定出来大少是吸食过量毒品致死的,因为当时只有言秀一人在场,所以言秀被怀疑第一嫌犯,正在局里。”
对大致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小心翼翼地观察关牧南的脸色。
这件事有些蹊跷,偏偏在关牧南不在青城的空档发生了,关家又是青城大家,大少爷死了,自然引起了巨大的关注度,就算想低调处理都不行。
关牧南从刚才就一直眉心紧锁,只问:“老爷子知道了吗?”
对迟踌躇着说:“老爷子……听到大少死的消息后心脏病突发送到医院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还在医院,二少是不是要先去看看老爷子?”
“去医院。”关牧南一手搭在窗口,又吩咐,“跟派出所那边去交涉,让他们放人。”
对为难了:“这恐怕有点困难,言秀现在是第一嫌疑人……”
“你跟他们说,言笑不会跑,就待在家里,有什么需要配合案子调查的随时可以上门,一切后果我来负责。”末了,又加了句,“找他们陈局。”
事发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新闻媒体报纸铺天盖地地报道关牧扬的死讯,言笑的照片被大大的打在了新闻边上,杀人嫌疑人五个字触目惊心。
关牧南看完报纸,随手扔到了一边。
关牧扬死了,最受不住的无疑是关老爷子。
医院里,关老爷子手里还插着针,听到脚步声,倏然睁眼,见到是关牧南,脸往下一拉,“你还知道回来?你哥哥死了多久了?都是你那个女人害的,祸害啊,简直是祸害。”
“大哥的死跟她没关系。”关牧南淡淡地说。
刚才他问过医生,老爷子只是受了刺激,再加之原本心脏就不好,索性抢救及时,只要安静静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到现在你还护着她?她害死你大哥,害死我关家血脉啊!”老爷子震怒,指着关牧南哆嗦道,“你大哥死了,你难道一点也不伤心?”
伤心?关牧南想,他为什么要伤心?如果今天死的是他,关牧扬没准还会放鞭炮大摆筵席庆祝。
“您好好在医院休养,我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案情。”
“这个案子不用你插手!我告诉你阿南,那个女人她别想置身事外,如果真是她所为,或者和她有关,我不会让她好过!”
关牧南转身之际,冷着声音开口:“那我也提醒您,爷爷,言笑是我妻子,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会毫无原则地站在她身边。”
“那你大哥呢?!”
“我自然会找到杀害大哥的凶手,但一定不是言笑。”他睨了眼关老爷子,不想再多说,径自离开了。
关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紧紧捂着胸口哆嗦着,他关家两个孙子,一个无能又好吃懒做,另一个冷血的没心没肺,偏偏到头来还死了一个!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关家的列祖列宗?
言笑被关在一个狭需暗的房间里,她靠在墙壁上,脑子里一直是关牧扬最后的样子,那模样好像是被活生生吓死的,放大的瞳孔,狰狞的表情……
她想起来就觉得惊心。
“关太太,你可以走了。”
铁门忽然打开,有人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道。
言笑一愣,可以走了?不是说要等到查清她是清白的才能让她走吗?这才过了一天都不到,就水落石出了?
“案子查清楚了?”
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关先生在外面等你。”
原来是关牧南回来了!看样子并不是案子查清楚了,而是迫于关牧南的压力,不得不防了她。
言笑第一次见到关牧南觉得无比安心,他一身黑色西装立在那里,竟让她觉得瞬间有了依靠感。
关牧南把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看她没受什么伤,依旧完好,才牵起她的手说:“我们走吧。”
但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关牧扬死的事发现场。
“我看过口供,那个时候关牧扬要襁爆你?”关牧南自己开车,一手搭在窗口上,一手打着方向盘,看上去漫不经心,但眉心紧蹙,还隐隐带着一丝疲惫。
言笑无声地点了点头,说:“他知道我和你不是真的夫妻关系,差到我们并没有领证,可能是想报复你,所以想……他之前并没有异样,所以我完全没发现他吸*毒吸嗨了。”
“嗯,他吸那玩意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知道很正常,听着言笑,我们必须找到凶手,洗清你的嫌疑,否则你会一直被监视,不过不用担心,应该用不了多久。”
言笑不解,“你是说……我们找?”
“没错,我们。”关牧南看了她一眼,给以宽慰一笑。
可是……“为什么不是警察?查案子找凶手是警察的职责啊。”
“关牧扬死不是一件小事,其中利害关系网太复杂,三言两语讲不清,我不信任那些人,我只相信我自己。何况……关牧扬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场,你有充足的嫌疑和杀人动机,有些人为了脱罪,会拿你当替罪羔羊也说不定。”
言笑依稀想起当初警官跟自己说,关牧扬是吸毒过量而死,也就是说,他的死多半是他自己造成,为什么关牧南却好像笃定他是被人谋杀?
“你觉得是有人想害死他?”
“他死了,会有很多人受益。”
关牧南说完便不再开口,也没有告诉她究竟会有哪些人受益的打算。
高乐餐厅的现场被警方封锁了,关牧南找到餐厅的负责人询问监控录像,结果被告知当天餐厅的监控录像被人关闭了,直到出事后警察来查才发现监控出了问题。
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那天在关牧扬来之前有多少人出入过餐厅?”
餐厅经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挺多的,但因为餐厅被关先生包下来了,很多客人只能回去了,记不清了。”
“也就是说除了关牧扬和这位秀,没有人进入过餐厅?”
“还有一位关先生的司机,关先生中途好像身体不适,让司机拿药过来,因为司机手里拎着一只药店的袋子,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关牧南又找到关牧扬的司机,事发之后他已经处于停职状态,因为本来他的工作就是接送关牧扬,但关牧扬一死,他就没工作了。
“关牧扬让你带的是什么药?”
“治头疼的药,关先生最近一直喊头疼,我就去药店买了他常吃的药。”
“一整只袋子都给了关牧扬?”
“是,关先生在里面等言秀,不想让人打扰,拿了袋子匆匆就走了。”
可是关牧南问过警方,又查了餐厅事发现场,并没有看到药店的袋子,也没看到任何关于药丸之类的东西。
“你亲自交给关牧扬的?期间药有没有离过你的手?”关牧南一边问一边打量司机的神情。
司机显得很紧张,想了一会儿,说:“药是我亲自交给关先生的,我只下过一次车,车在进入地下车库的时候要取卡,我够不到,就下车取了卡。”
关牧南想了一会儿,才对司机摆摆手:“可以了,你走吧。”
司机明显被吓得不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嫌疑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言笑跟着关牧南奔波了一天,餐厅的监控录像显然是有人事先就破坏了的,究竟什么人跟关牧扬深仇大恨到要杀了他?
临睡前言笑听到关牧南拨了个电话给对,只说:“明天关氏的股票一定会大跌,你做好收购准备。”
想想的确,关氏出了这么大的事,股票大跌是必然的,当初徐长峰只不过被曝出婚外情的丑闻,森田的股票就一落千丈,这次关氏的核心人物关牧扬一死,业界必定打乱……
可不知怎么的,就因为那个人是关牧南,所以言笑就是相信,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关氏股票跌得没有言笑想象的大,关牧南一早就回了公司稳定军心,言笑还想去高乐餐厅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不料在路上碰到了陆槐南。
陆槐南精神很好,但自从上次他让人把徐青揍地半死之后,她对这个人就彻底没了好感。
“那些人都是用来监视你的?”陆槐南的车跟在言笑后头,朝她吹了声口哨。
言笑装作没听见。
“关牧扬那种人死有余辜,别说不是你做的,就算是你做的,也是干了一件好事。”
言笑蓦地刹着步,回头瞪他:“有事吗?没事不要跟着我。”
“我来看看我有没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陆槐南耸了耸肩。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想帮。”
言笑白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跟他没法沟通,他这种大少爷心情好了就来逗你一下,心情不好随时可以把你一脚踹开,她已经见识过他的两面三刀了,一想起徐青那个时候的样子,她就忍不住一个哆嗦。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她正说完,一辆火红的跑车刹那间出现在身边,窗户下露出徐青的脸,她面无表情,对她说:“上车。”
言笑为了尽快摆脱陆槐南的纠缠,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徐青车速很快,像是赶时间似的,言笑不得不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哪儿?”
“关牧扬的司机车祸死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去事发现场。”
什么?车祸?死了?
言笑震惊的无言以对,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死了?她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十分厉害,猛地回头问:“关牧南知道了吗?”
徐青睨了她一眼,说:“他已经赶去现场了。”
随后的时间里言笑只觉得昏天暗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堕入了一个怎样的世界,虽说生死无常,可太蹊跷了,先是关牧扬,再是他的司机,一切都太明显了,分明有人故意杀人灭口,司机一定见过凶手,才让凶手不得不痛下杀手。
现场到处是警察,车子刹车失灵,活生生撞上了路边的大厦,司机当场死亡,受伤的几个市民已被送往医院紧急治疗,关牧南蹲在车边在看着什么,十分专注。
言笑的腿有些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徐青从身后扶住了她。
她好不容易走到关牧南身边,关牧南抬头对她笑了笑,摇着头说:“只是意外,不要想太多。”
但究竟真的是意外还是人为?
他站起来,对着徐青说:“言笑交给你照顾,这两天我要出趟门,她不适合一个人住。”
徐青拧起眉:“为什么是我?”
“那我交给柳生其。”关牧南作势要给柳生其打电话,立刻被徐青按住。
“算了算了,交给我。”
关牧南摸摸言笑的额头,试图让她宽心:“放心,没事的,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等我回来。”
言笑很想点头,可也很想问,为什么他要在这种节骨眼出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自己独自去面对?
“我跟你一起去。”她抓住他的手,神色苍白。
关牧南摇了摇头。“你不方便。”
是夜,言笑独自坐在窗口,徐青温了杯牛奶递给她。
“你跟关牧南误会消除了?”言笑问她。
徐青讥讽地一笑:“我跟他那种人物就算有误会也拿他没办法,何况,上次我被陆槐南带走,他救了我。”
“什么?上次你被带走,是他救的你?”
“不然呢?你以为陆槐南真的不敢把我怎么样?是关牧南派人找到了我,陆槐南看在他的面子上才饶了我,要是晚一步,我现在就没法坐在你面前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关牧南从来没有说过。他到底默默地在背后做过多少事情?
“原来李师师是你姐姐?”
徐青耸了耸肩,喝了口啤酒,说:“分开很多年了,虽然我知道让我姐姐跳楼关牧南也有间接的原因,如果他当时肯伸手拉一把,也许姐姐就不会死……我恨过他,甚至想过报仇,但是他说,如果我想报仇,随时欢迎。”
这的确是关牧南的做派,为人坦荡。
“我也不是个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他救了我,我欠他一个人情,我们两清了。”
“也许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欠你什么,也没觉得自己施了你什么。”
“那我也感激,何况……他是柳生的好朋友。”徐青低下了头,言笑仔细端详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徐青也是个眉目清秀十分好看的女孩子。
爱恨总是来得快也去的快。
那么关牧扬的呢?
“其实你不必担心,以关牧南的能力,绝不会让你有事的。”徐青以为言笑沉默是在担心这件事,安慰道。
不想言笑却摇了摇头:“我从来不担心,我是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我不知道的事而让我一辈子都还不起。”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要怎么才能报答他?
关牧南收到柳生其发来的邮件。
果然,司机死前一天银行账户莫名多了几百万出来,一查,对方账户显示来自澳门,当初关牧扬在澳门投资赌场,应该结识了不少人。
另外柳生其还查了关牧扬近几年的财务状况,发现一个奇怪的账户,关牧扬每年都会定期支付一笔数额不小的欠款到指定账户,五年前开始就不曾间断。
对方账户显示人名为林跃。还附了一个地址,是林跃工作的地方。
柳生其查过林跃,是澳门某赌场的大佬,旗下有酒店、赌场、珠宝等产业,近几年来大陆炒房产又大赚一笔,野心不小。
“二少,直接去找这个叫林跃的人还是……?”
“今晚去会会他。”
纸醉金迷的澳门,赌场内如同被镀了一层金一般,光鲜亮丽的人们背后有着一颗腐烂的心,关牧南穿梭其中,表情漠然。
赌锄酒店连通,据说林跃并不会经常出现在赌场,但他每天都会在酒店的餐厅就餐会客,他有专门的位置,关牧南和对找了个距离不远但又极其隐蔽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林跃那桌的全景。
到了用餐时间,人渐渐多了起来,林跃终于被人拥簇着进来。
“二少你看,那不是……”对声音一紧,立刻向关牧南示意。
关牧南也看到了,嘴角微微扬起,真是缘分呐,居然会在澳门遇见……赵晖宇。
“赵晖宇怎么会认识林跃?”
“无非是有利可图,赵晖宇这种人是典型的墙头草,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钻。”关牧南喝了口咖啡,“走,我们去会会这个林跃。”
对压根不知道自己老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就已见关牧南迈着长腿走向对桌。
赵晖宇先看到关牧南,脸上明显一窒,随即点头哈腰的起身相迎:“关总怎么也在这里?幸会,幸会。”
关牧南英俊的脸上裹着笑容,像熟人似的拍拍赵晖宇的肩膀:“来玩玩,听说林先生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佬,赵总居然认识?也不替我引荐引荐?”
赵晖宇受*若惊,之前关牧南总是冷脸相待,搞得他都快摸不清关牧南的心思了。他立刻对林跃介绍道:“林先生,这是我们青城关氏的关牧南,这位是林跃林先生,这间酒店的老板。”
林跃看上去五十上下的年纪,嘴里叼着根雪茄,闻言乐呵呵地朝关牧南伸出手:“久仰关总大名。”
“我哪儿有什么大名,自然是林先生的名字更豪气些。”
三人一桌,谈的无非是女人和生意,赵晖宇一直在找机会和关牧南合作,傍上关牧南这颗大树,以后在青城的日子可谓更加便利。
“我正和林先生商讨赌场的生意,关总要不要也一起参个股?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赵晖宇小心翼翼地打量关牧南。
关牧南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看不出喜怒。
“赌场?澳门还是青城?”
听出关牧南有些感兴趣,赵晖宇立刻说道:“当然是青城,关总知道每年青城有多少人来澳门赌场玩吗?如果青城自己建个赌场,一定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据我所知,想从政aa府那里拿到赌场的经营许可证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想做吃螃蟹的人可不容易。”关牧南摁灭烟头,看向赵晖宇。
青城再打再高档的酒店都没设立赌场的先例正是因为想让政aa府发放经营许可证根本是异想天开的事,这几年政策一变再变,哪有那么好赚的钱。
赵晖宇笑容一动,脱口而出:“这个关总不用担心,我已经拿到经营许可证了,现在只等资金到位动工建设。”
这时林跃忽然低低咳嗽了一声,赵晖宇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噤了声。
林跃此人面相看去极为狡猾,问向关牧南:“关总这次来澳门也是谈生意?”
“噢,我只是来告诉林先生一声,关牧扬死了。”
昏黄的灯光将关牧南的脸映衬得格外明亮,他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吐出这句话,双腿交叠,自然而生一种贵气。
“特地来告诉我?我和你口中的关牧扬可没多好的交情,想是关总误会了吧?”
看来林跃是打算死不认账了,关牧南耸了耸肩,道:“无碍,关牧扬生前和你谈的那笔生意怕是要黄了,我原本以为,赌敞到一半要烂尾的。”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赵晖宇,又道,“现在看来,林先生已经找到买主了,想来是我多虑了。”
赵晖宇脸色猛地一变,这个关牧南,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原来已经知道这么多事了?关牧扬生前和林跃的买卖可都是背地里的,居然也被他知道了?
“赵总的经营许可证是从我大哥关牧扬手里拿到的吧?有一阵子,关牧扬和政aa府领导走得极近,想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我没猜错吧?”
他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霸气震得赵晖宇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指望瞒天过海,可这也太快了……
关牧南又说:“我想……还有些事,我可以和赵总私下再谈谈,一定会很有趣。”
“什……什么事?”赵晖宇咽了咽口水,语气迟疑起来。
“赵总心知肚明,何必明知故问?对了,我会在澳门待一段时间,随时欢迎赵总来找我谈谈生意的事……或者……别的事情。”关牧南为自己倒了杯酒,向林跃致意。
“林先生,这杯酒敬你了,希望日后有合作机会。”
林跃举起酒杯:“当然,青城是个香饽饽,寸土寸金,是个赚钱的好地方。”
一仰而尽,关牧南起身告辞,可这一下,倒把赵晖宇吓得不轻。
“林先生,您看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瞧瞧你现在这德行,胆子那么小,怎么干大事?”林跃冷哧道。
可赵晖宇的额头已经不知不觉冒出冷汗了。
他跟关牧南不一样,关牧南和林跃,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赵哥,那个关牧南都找到澳门来了,是不是已经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别乱想,可能只是巧合,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可是……关牧扬是他哥哥啊,万一他真知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完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以为关牧南跟他哥哥一样草包啊?放心吧,他们兄弟两一向水火不容,你没看到关牧扬死了关牧南一点也不伤心难过?还有闲功夫跑澳门来,就说明他根本没把他大哥的死放在心上。”
“倒也是……对了赵哥,真要把关牧南也拉进赌场生意里来?”
“你笨死了,关牧南可是尊大佛,有他在,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也由他顶着,在青城谁不想跟他合作?能拉到他自然是件好事,拉不到也没办法,反正林跃的资金快到位了。”
……
接下来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对话,关牧南揉了揉眉心,关掉了窃听器。
对神色复杂地立在边上,从餐厅离开后关牧南就想办法让酒店的人打开了赵晖宇的房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安装了窃听器,原本只是怀疑,没想到……
“二少,要不要把这段录音交给警方?”
关牧南一挥手,摇了摇头,“不是时候,不过我们可以回去了,订明天晚上回青城的机票。”
第二天,在酒店的大堂,关牧南再次碰到赵晖宇。
赵晖宇叼着根烟,翘着二郎腿歪倒在沙发上,连关牧南已经走到他面前了都没发现。
“赵总看上去心情不错啊。”
赵晖宇猛地睁开眼,嘿嘿陪笑起来:“关总也住这家酒店?”
“我来只是跟赵总说一声,只要我太太言笑相安无事,其他事情我无意追究。”
赵晖宇笑容一滞,问:“关总这话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大明白?”
“赵总心里清楚就好,我相信赵总知道该怎么做,两天之内,我希望这个案子能结案。当然,如果赵总没办法的话,我不介意替赵总收拾这个烂摊子,只不过到时候会牵扯到多少人……可就不好说了。”
关牧南笑着说完这些话,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机场的vip候客厅窗户是透明玻璃构成,关牧南路过时脚下一停,发现林跃就在里面,他仰头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个翡翠金丝镶边烟斗。
关牧南仔细盯了一会儿林跃手里的烟斗,觉得有些眼熟,翡翠色泽光亮,应当是上好的货色,金丝镶边为正宗黄金,很是夺目,黝黑的瞳孔猛然缩了缩,心跳有一刻莫名的加快,他在窗外看了许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神色总算恢复正常,侧身走向另一边的候客厅。
言笑正睡得迷糊,身边的位置突然塌了下去,本就心神不宁的,这下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但想接着一双长臂包围住了自己,她悬着的心立刻安定下来,习惯性地转了个身面对他。
有欢喜,有惊喜,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安心。
他不在的这两天,她总胡思乱想,怕他出事,现在他安然回到自己身边了,又觉得不真实。
关牧南吻着她的发顶,吻一路向下,停在她的唇边,“担心我?”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很快就能结案了。”
“抓到凶手了?”言笑从他怀里抬起头问。
“差不多。”
“是谁?”
关牧南看了她一眼,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闭上眼睛,不愿意多谈的样子,言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他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出去了一趟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两天后,那些一直跟着言笑的便衣不见了,派出所那边传来消息,有人投案自首,承认是自己给了关牧扬过量的白粉导致他死亡,案子就此结案。
这个案子从事发到结束一路透着诡异。投案自首的那人说,是在司机下车取卡停车时,趁机将药掉了包,关牧扬吃下去的不是药,而是毒品,他怕司机暴露自己,于是在司机的车子上动了手脚,制造了一起意外车祸死亡,至于他为什么要杀关牧扬,只说是为了钱。
为钱杀人。
从派出所出来,言笑一度处于迷茫的状态,怎么会这么顺利?警察虽然疑点重重,但可能碍于关牧扬本身是关注焦点,于是草草结了案。
言笑心事重重,关牧南一路跟在她身后,脸上讳莫如深,若有所思。
正值午后,车道上鲜有人流和车辆,汽车刺耳的刹车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一辆车快速地冲向关牧南,言笑闻言突然回头,只见关牧南淡定地站在原地,明明已经看到那辆车冲过来了,竟然一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
言笑大叫一声:“快闪开。”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天际,关牧南嘴角噙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车在快要撞上自己的时候停了下来。
车里的人带着墨镜和口罩,车是新车,连车牌都还没上,那人开车倒退,开走了。
言笑吓得脸都白了,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没看见那辆车撞过来吗?为什么不躲开?”
“我躲得开吗?”关牧南反问。
“为什么躲不开?你知道要是被撞到会怎么样吗?也许你就死了!”她急吼吼的朝他吼道,脸色苍白,血色全无,眼睛里还有一丝后怕。
关牧南笑着抚上她的发丝,说:“可是我闪开了,不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言笑呆住了。
以刚才的情景,言笑就在他身后,如果他动作敏捷闪开了,那辆车要撞上的就是……自己?
“言笑,上次拍卖会上拍回来的那个翡翠烟斗还在吗?”关牧南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言笑一愣,随即移开了目光:“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说过送我的。”
关牧南曾经带言笑去过一场拍卖行,言笑一眼就相中了那个翡翠金丝镶边烟斗,关牧南看出她的喜爱,于是一掷千金拍了下来送给她。至于烟斗的去向,他自然不会关心。
可是现在却无故提起……
“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送人了,有个朋友以前很帮我的忙,我送给他了。”
原来如此……
关牧南点了点头,这时对开着车停到了他们面前,关牧南替她打开车门,“上车吧。”
“你不一起走吗?”
“你先回去。”
言笑总觉得关牧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关上车门,正要走,忽然听到关牧南的声音从窗口传过来。
“言笑,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是被欺骗,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欺骗我。”
言笑心里的恐惧蓦地升起,正要去看他,车子已经启动离开了。关牧南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心里如狂风大作,无法平静。
他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怀疑她什么呢?
她心神不宁地坐在后座,红灯的时候车停在车流里,她随意一转头,猛地顿住。
另一辆车里,记忆里梦魇一般的那张脸正对着自己。
他看着她,残忍而诡异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