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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关牧南我只是玩玩你而已

      言笑心突突突地狂跳不止,她拽住自己的衣服,指骨节泛白,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来青城?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他……

    “言秀,出什么事了?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对看了一言笑,身后的人与刚才判若两人,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言笑一个劲地摇头,说:“没事,对,你送我去公司吧。”

    对不由蹙起眉头,如实说:“可是二少嘱咐把你送到关家老宅,大少的丧礼,你作为弟妹,不能不出席。”

    关牧扬的丧礼?言笑这才想起来因为被怀疑为谋杀,关牧扬一直都没有入土为安,拖到今天才把尸体领了回去。

    “我一个人?他不去吗?”

    “二少还有事回公司交代,马上就会过去,我会陪着你过去,言秀不用担心。”

    她怎么能不担心?关老爷子本就看她不顺眼,恨不得掐死她,再加上他对关牧扬又喜爱,关牧扬一死,也不知道关老爷子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

    关家老宅门口挂着几条又粗又长的白条,花圈放了一个庭院,客厅正中间大大的奠字触目惊心,关牧扬的尸体就放在正中间。

    两边的哭声不绝于耳,关家本是大家族,所有亲戚聚在一起,偌大的客厅竟然被塞得十分拥堵。

    言笑在门口踌躇了半晌……

    想起那天自己差点被关牧扬……她就不愿意去面对他……

    可没想一直脚才踏进去,就被关老爷子发现了,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她正想说话,老爷子猛地举起拐杖,一棍打在言笑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言笑一阵脸红。

    “你来干什么?还嫌害得我们家不够?给我滚出去,关家的大门你永远别想进。”

    关老爷子大喝一声,手里仍挥着拐杖,言笑站在门口被人指指点点,那些人小声议论着什么,脸上又是讥讽又是嘲笑。

    对上前挡在了言笑面前,说:“关老,是二少让太太过来的。”

    “太太?”关老爷子冷哼一声,“哪门子的太太?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过是关牧南养的一条狗。”

    言笑没想到老爷子说话会这么难听,扯了扯对说:“我们走。”

    “太太,凡事要忍。”对回头对她说着,已经挡开老爷子的拐杖,“请太太进去。”

    可是她怎么进去?这里面的人个个虎视眈眈,在关家谁敢忤逆关老爷子?恐怕也只有关牧南了,可他不在,她能怎么办?

    言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刚要祭拜关牧扬,手里的香就被一个中年美妇夺走。

    “你没有资格祭拜他,趁我们还没有赶人,赶紧走。”

    言笑咬牙,站着不动。

    “牧扬生前你*他不说,还害得他连命都没了,你好意思再来这里?你要不要脸?”

    言笑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那他死的时候为什么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我就没见过这么下贱的女人,哥哥弟弟两个通吃?哪个让你更爽?”

    源源不断的羞辱迎面而来,她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她是受害者,反而被人这么羞辱对待。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那美妇高傲的昂着头,一脸的鄙夷。

    言笑一转身正要走,忽见关牧南迎面而来,脸色漠然。

    他走到她身边,从那美妇手里抽回香递还到言笑手里,和她一同祭拜,这下全场鸦雀无声,竟然没人敢吭声了。

    啪——拐杖狠狠打在了关牧南的背上,言笑被吓了一跳,可看关牧南哼都不哼一声,就这么受着。

    关老爷子像是发狠了,打起来毫不手软。可旁边那么多的亲戚,竟然没有上来劝的。

    言笑想阻止,被关牧南一把抓住手,他几不可见的冲她摇摇头,那一刻她居然在他眼里看到了莫名的悲伤……

    这个外界传言如此强大的男人,坐拥整个关氏集团,所有人都以为他呼风唤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谁会想到,他居然会在自己哥哥的丧礼上,被自己的爷爷乱棍暴打……

    他脸上漠然,可抓着言笑的手紧了又紧,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冷汗了,老爷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边上那群人一副看戏的模样,她徒然看向关牧南,他在关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没有人上来替他说一句好话?

    言笑吸了口气,挣脱掉他的手,扑上去抱住老爷子的拐杖,老爷子一时没收住,踉跄一下,喝道:“你给我滚开!”

    “你想把他打死吗?”言笑死都不肯放手,牢牢抱渍杖,生怕关牧南又被打。

    “我们关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要我叫人把你扔出去吗?”老爷子一使劲,无奈言笑抱的太紧,拐杖怎么都拉扯不回去。

    “死的是您孙子,难道这个就不是您孙子了吗?您把气撒到他身上,他怎么办?”言笑也不知道心里怎么会这么难过,也许是发现这个无所不能的人原来也有无法说出口的痛,疼得她连呼吸都沉重。

    关牧南身体一震,一滴汗滴到眼角,却笑了起来。

    “言笑,放手,让他打。”关牧南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言笑回头去看他的空档,老爷子一甩手朝言笑打去,这时关牧南刚巧回头,眼睛一眯,迅速把言笑抱在怀里,背对老爷子生生又挨了一棍。

    言笑瞪着眼睛措手不及,听他闷哼一声。

    “牧南,跟你爷爷认个错就算了,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你还是你爷爷的孙子。”刚才那个美妇终于开口了。

    关牧南却冷着脸笑了出来,看向美妇:“我犯了什么错?还有这个女人,是我妻子,我为什么要赶她走?她什么都没做,还因为大哥背上骂名,她做错了什么?”

    说着又回头看着关老爷子:“爷爷看我不顺眼,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等大哥出殡,我再来。”

    他牵起言笑,稳重的步子一步步朝向门口,有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关牧南漠然地睨了一眼,讥讽道:“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让他走!”老爷子出声说道,“我倒要看看,没了关氏的庇护,你能活成什么样子。”

    关牧南毫不想让,“那也要看看,现在的关氏,离不离的开我。”

    言笑担忧地守在关牧南身边,从关家回来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一直睡着不醒,她好几次想看看他背上的伤,又怕弄醒他,只能怔怔待着。

    原来他跟关家的关系比她想象的更糟。

    可除了关牧扬,他也是老爷子的孙子啊,为什么待遇差了那么多,人前风光无限的关家二少,人后却是被家族人漠然相对的陌生人,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半夜的时候关牧南发起高烧来,言笑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措手不及,撩开他的衬衫,替他擦了大半夜的身体仍旧于事无补,天蒙蒙亮她就把对叫来一起送关牧南去了医院。

    关牧南背后全是伤痕,满满一个背的血印,言笑张了张嘴,心里哆嗦着,即便还在昏迷中,关牧南仍然皱着眉心,无法舒展。

    “他在关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昨天怎么……”她木木的开口问对。

    “二少虽是关家的二公子,但……因为二少母亲出生卑微,再加之当初是二少父亲在外生下的孩子,所以老爷子一向不待见二少,老爷子的态度自然就是关家人的态度,昨天你也看到了,二少他其实……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着自己……”

    “我以为……他和那些富家纨绔子弟无异。”

    “二少哪有这个福气做纨绔子弟。”对也跟着苦笑。

    他跟在关牧南身边多年,关牧南对自己的私事一直绝口不提,但见得多了,总是能猜到其中大概的。

    “二少对你真的很好,你千万不能辜负二少。”

    ……

    关牧南被背后的伤痛醒了,迷迷糊糊看到身边趴着个人影,他动了动,言笑立刻被惊醒。

    “怎么样了?还痛吗?”

    她询问着,手已经探到他额头上摸了摸,才松了口气,烧退了,看来没什么大碍了。

    “关牧扬出殡了?”他睁眼第一句话就问。

    “今早的事情。”

    关牧南有片刻愣神,最后还是笑了笑,看来他们的确没有做兄弟的缘分。

    “你转过去,我看看你背上的伤。”言笑推了推他。

    他睡着没反应,笑起来眯起了眼睛,但还是依言转了过去。

    背上一片红痕,言笑的手抚上那些伤痕,旧伤新伤加起来,根本不能看了,“你那些旧伤……也是你爷爷给的?”

    “小时候不听话,爷爷就打,习惯了。”

    言笑鼻子一酸,从背后抱住他,把脸抵在他的背上,他原本不过是她报复森家的踏脚板而已,可他却对自己出人的包容。

    感受到背后一股湿润,他笑着转过身拍拍她的头,“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脸上是笑意,眼底却冰冷一片……

    关牧南回到公司,从楼下一路到办公室,他就赶到来自员工们的异样目光。

    对就等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见关牧南迎面而来,一犹豫,还是替他打开了门,不出他所料,总经理办公室早已有人,原本属于他的座椅如今坐着另外一个人。

    关牧南也不气恼,摊了摊手,问那人:“这是什么意思?”

    “噢,表哥,是这样的,外公让我暂时接手这个位置,恐怕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务要交由我大理了。”

    说话的正是关牧南姑姑的儿子,也就是他的表弟,周未。

    周未去年刚从国外低学成归来,主修工商管理,说起来,跟这个职位倒也算专业对口。

    关牧南面色阴沉沉的,问:“老爷子让你来的?”

    “对,话说表哥,你跟外公又闹什么别扭?外公年纪大了,你就多顺着点他不就好了吗?呐,说好,我只接替你几天,你最好快点回来。”

    周未说起话来有些吊儿郎当,不过那张俊美的脸着实让办公室外的女员工花痴了一个早上了。

    关牧南过去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说:“既然是爷爷让你出任总经理一职,那你就安心坐着,我嘛,无事一身轻,这几年在这里也待够了,现在换你。”

    说着对周未挑了挑眉,周未心里大呼:卧槽,被骗了,老爷子本来只是想杀杀关牧南的锐气,哪想关牧南根本就不在意。

    周未眼睁睁地看着关牧南大摇大摆地离开办公室,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看向对,对一脸的无可奈何,跟着关牧南走了。

    关牧南哪儿能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想法,无非就是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没了关家没了关氏集团,他关牧南什么都不是,可惜……老爷子这招用的太晚了,在他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这招也许还对他管用,但是现在……

    “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地怎么样了?”

    对一脸愧疚地低着头,“还没有消息,不过应该不会等太久。”

    关牧南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对,你的办事效率低了不少。”

    关牧南提步要走,对忍不住问道:“二少,您真要走?”

    “让老爷子顺心几天,何况……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对立刻心领神会,其实关氏集团时至今日,早已不是关老爷子说了才算了,关牧南掌控着大权,甚至是关氏的生杀大权,关老爷子不在公司多年,威严犹在,权利却早已易主。

    言笑被关牧南拖着出去吃饭,他明明被人从公司赶了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却好得很,她原本还想安慰他几句,谁知还没等她开口他就说:“你看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做个富贵闲人也不错,今晚我们上哪儿吃饭?”

    结果就是……被关牧南拖着来到这家珍珠坊。

    珍珠坊在城中十分有名,这里每日只供应十个包厢,食材皆来自世界各地,空运而来,十分新鲜。言笑只听过名字,却从没见过这种完全是吃钱的餐厅究竟长什么样。

    关牧南领着她进入其中一间包厢,墙上装饰全是红木古董,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窗外是片庭院,幽静安宁,庭院中间躺着一条小溪,溪水在静谧的空气里哗哗淌着,这感觉如同置身山间般美妙。

    不过……“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吃饭?”

    关牧南一边为他沏茶,一边回答:“因为有要客相见。”

    言笑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不悦道:“我不想扯到你的生意场上去,你是知道的。”

    “没有什么生意场,只是一个刚认识的贵客,约了一起吃饭,顺便带了你,如此而已。”关牧南按下她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扫了言笑一眼。

    这时包厢的门被服务生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人,当言笑的目光触到他的时候,脸色突变,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开始发抖。

    言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突然冲了出去,撞开了正要进来的林跃,林跃回头看了一眼,对关牧南说道:“怎么回事?”

    关牧南把林跃迎到座位上,笑着说:“没事,林先生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安静的走廊尽头,言笑蹲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吓得直哆嗦。

    关牧南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问:“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不……不认识。”言笑矢口否认。

    “那你见到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她的脸上全是惊恐,不住地摇头说:“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吃饭了……让我走吧……”

    关牧南完全没有心软,把她抱着自己头的手强行掰开来,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言笑,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以为我会让你走?”

    言笑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避过他的视线,挣扎着想逃走。

    关牧南一用力,她已经被他甩到了墙上,他阴鸷的眸子锁住她,捏住她的下巴,冷笑起来:“我来替你回答如何?当初你被人困在精神病院出不来,是林跃把你从里面弄了出来,他手上那支翡翠金丝镶边烟头,就是那日拍卖会上你相中我买下来送给你的。”

    他边说着,言笑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她不停地摇头,呢喃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言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流满了脸颊,关牧南怔了一下,随即放开她,她身上的力气早就被抽空了,顺着墙面无力地滑了下去……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我若有心想查你,你以为你能瞒我到现在?言笑,从你到我身边来之后,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我们之间有利益有牵扯,但我最恨的,却是别人的欺骗,其实……关牧扬死的那天,你就知道了林跃的计划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赌敞设完毕后的分红?还是股份?”

    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语气阴寒,从未有过的疏离和陌生,言笑看着这样的他,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原谅了前阵子的和睦只是他伪装出来的……甚至他所有对自己的好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不可能,言笑立刻在心里否认,明明在关家老宅,他处处护她,为她挨打,明明在夜里,他抱的她那么紧……如果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那他的演技简直比演员还要精湛……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言笑声音还有哽咽,脸上全是眼泪,这副模样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恨不得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但对关牧南无效。

    关牧南笑笑,说:“你会懂的。”

    说完,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向包厢。动作之大,与从前判若两人。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关牧南吗?

    言笑抱住他的胳膊哀求道:“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我很不舒服……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不想见他?”

    他……是我的梦魇啊……从前多少次从梦里哭醒过来,可是难道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他吗……

    关牧南抬起她的下巴,嘴角的笑意讽刺的刺眼,“言笑,你是以我太太的身份出席的,突然走了,不太好吧?”

    然后他一用力,整个人已经被拽进了包厢。

    “林先生久等了,我太太身体有些不舒服,耽误了点时间。”一进门,关牧南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言笑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狠狠捏了捏掌心。

    此时此刻,竟然有些恨关牧南了。

    “关太太脸色不大好,刚才我看关太太见到我就跑了出去,难道是我太吓人了?”林跃笑着打趣道。

    关牧南有些漠然,转移了话题:“林先生这次特意来青城,想必是为赌场的事情?”

    “关总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项目现在由赵总负责,但我觉得他不可靠,关总如果有时间,可得多关照关照。”林跃举着茶杯,朝关牧南示意了一下。

    别看林跃已经五十来岁了,可身强力壮,又保养得很好,身边簇拥上来的女人络绎不绝。

    “关照可以,不过在商言商,林先生要我关照,我自然要分一杯羹了不是?”

    林跃显然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让一旁的秘书拿出早已拟好的文件。“好说好说,在青城,能跟关总合作可是天大的面子,关总看一下这份合约,如果没问题,那么……”

    关牧南手下文件,却是连看都没看:“林先生的合作,我收下。”

    仰头喝酒的时候,余光瞥见身边的女人,脸色比刚才更差了,静默不语,身体仍然抖动着。

    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林先生从前见过我太太吗?”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身边的言笑猛地一抬头,目光撞进他讳莫如深的眼里,一丝凉意从心底升起。

    林跃脸上无异,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来青城,怎么会见过关太太呢?是吧,关太太?”

    关牧南放下酒杯,不再说话了。

    整个饭局,言笑一口未吃,直到林跃已经走了,她仍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言笑,你这个样子,就想让我相信你跟他没关系?”

    “我跟他有没有关系关你什么事?”言笑突然低低吼道,“你以为你是谁?”

    关牧南对她的话并不在意,抿了口咖啡,幽幽提醒道:“我可以保你没事,也可以让你再难翻身,言笑,别仗着我那点庇护就无法无天了,你仔细想想,没有我,你算什么?”

    没有我,你算什么?

    言笑呼一窒,身边的人已经绕过自己走了出去。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吹得她猛地一个哆嗦,他说对了,没有他,她的确什么都不算。

    这些日子,她不过是仗着他在身后,才能安然度日,否则,光光一个森家,都已经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了……

    “啧啧,看来你的丈夫并没有我以为的相信你嘛。”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言笑僵直身体,绝望地闭上了眼,不敢回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几年不见了,你就这么对着我?噢,关牧南已经走了,看来他对你的兴趣也不过尔尔。”

    那人在刚才关牧南的位置坐了下来。

    言笑终于睁开眼睛,看向林跃。

    “你就不能不出现在我面前吗?”言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但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我就让你这么不待见?你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你恐怕还在精神病院里。”

    “林先生,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身为关牧南的妻子,却在提前知道他哥哥会死后知情不报,你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林跃靠近了一点,像看一只*物似的看她。

    言笑凄然一笑:“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也许,他比你以为的知道的更多。”

    她说着,扶着桌角站起来,在他要碰到她的时候,她猛地一挥手甩开了他:“不要碰我!”

    “装什么桢洁烈女,当初你可是被……”

    “别说了!!”言笑大喝一声,脸色惨白,在灯光下尤为渗人。

    林跃慢慢站了起来,呵呵道:“你要清楚,想甩掉我,不是一件容易事,除非,你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否则,永远没有你甩开我的一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上的男人身上,他的眉目在沉睡时才显得柔和,日常时候都异常凌厉。

    张丹丹伸手正想抚平他的眉心,他忽的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关牧南入目便是这个女人,闭了闭眼,总算清醒过来。

    坐起来蹙眉盯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丹丹脸慢慢红了起来,状似娇羞地低下了头,关牧南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件丝质睡衣,便听她说:“你忘了昨晚的事了?”

    闻言他微一挑眉,微笑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张丹丹眼里尴尬一闪而过,扭捏了半天才说:“这种事情你叫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

    关牧南哗地一下掀开被子,在张丹丹一声惊呼下,淡定从容的下*,穿好衣服,才回头去看她,说道:“你以为我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饶是我醉的再不省人事,也不会忘了我睡过的女人,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收收吧。”

    张丹丹连蓦地一白,难看至极。

    她以为昨晚他醉的那么厉害,应该不会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耍了点小聪明,把自己伪装成和他……睡过的样子,可没想到居然一眼就被他识破了……

    她呼吸局促起来,像个小丑似的被他嬉笑。她昨晚的确是想做点什么的,可是他睡过去了,她就算想和他做点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常出入这家酒店?”他打好领带,才又问道。

    她咬了咬下唇,“我在这里等了你很多天,碰碰运气。”

    算了,豁出去了,已经这么难堪了,再难堪也不过如此了。

    关牧南的动作停下来了,目光直视着她,问:“为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因为我喜欢你。我想接近你,想让你看到我注意到我,我……”张丹丹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了。

    不知不觉的,她竟然那么那么喜欢他了,为什么言笑能在他身边?而她不行?她根本不比言笑查多少啊,她甚至……比言笑更漂亮更正常也更有家世。

    可是凭什么……

    关牧南对她满脸泪水无动于衷,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扔到她身上,下了逐客令:“穿好衣服就离开这里,以后不要来这里找我,还有,我虽然需要女人,但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我对你没兴趣。”

    张丹丹抽噎起来,这样的结果……也太伤人……

    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了,一室的寂静,让她觉得又恶心又羞耻,她居然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但是就连倒贴人家都不屑……

    关牧南……

    张丹丹愤恨地掏出手机,心里的不甘和耻辱像蔓藤似的包裹着她,她终于点开那几张图片,发送了出去……

    言笑在客厅静坐了一个晚上,关牧南并不是每晚都会来这里,她也从不等他,但这次,她真的心惊肉跳了。

    其实在关牧扬死之前,她的确在餐厅看到了从前林跃身边的人,但她真的不知道那人是来蓉牧扬的命的……

    直到关牧扬忽然猝死,她才反应过来,但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能说。

    她以为没人会知道的,但关牧南居然将一切都查清楚了,并且还将她洗的清清白白,她这算是忘恩负义还是恩将仇报?

    天大亮了,言笑自嘲地笑了笑。

    手机叮地一声响,显示有短信进入。

    她打开来,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关牧南赤着上半身睡着了,张丹丹偎依在他身旁,笑靥如花,一连发来好几张类似的照片,都在传达一个讯息,那就是昨晚关牧南和张丹丹在一起,并且他们两个……

    言笑突然觉得恶心!

    真恶心!那个男人和她在一起的同时又跟多少女人*不清着?!

    ……

    自从关牧南离开公司后,对每日都在固定时间去庄园向关牧南做日常工作汇报,关牧扬死的第二天关氏股价大跌,关牧南就已经安排了对大量回购关氏的股票,对如今一想,二少真是有先见之明,恐怕二少早就料到自己会有今天了。

    完了,对又问了一遍:“二少,您震怒要跟林跃合作赌场的项目吗?”

    关牧南正研究着手里的数据报表,头也不抬地说:“赌场这种项目迟早出事,在内陆开展不起来,不用投太多资金,周旋周旋就好。”

    “那公司那边……”

    “交给周未去做,你听命就是,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夜。

    关牧南回到公寓,客厅漆黑一片,连卧室都没人,他不禁蹙了蹙眉,言笑去哪里了?

    打电话显示无人接听,她一向都不会乱跑,除了在公司就是回家。

    正敛眉想着,手机响了起来,不耐烦地接起,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地传来。

    “关牧南,快把你女人带走,太能喝了,再喝下去该直接进医院去洗胃了。”柳生其在那边咆哮道。

    关牧南眸子一沉,沉声说道:“地址。”

    二十分钟后,夜色酒吧,铺天盖地的重金属音乐震得关牧南头昏脑涨。他一眼就在人群里搜索到喝得烂醉正趴在吧台上的言笑。

    柳生其一脸嫌弃的坐在旁边,见到关牧南来了,想抓到了救命稻草:“交给你了,我不管了哈。”

    “她怎么喝这么多酒?”关牧南蹙眉问道。

    柳生其无辜的摆了摆手:“我那儿知道,我碰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关牧南拍了拍言笑的脸,她不舒服的吧了吧了嘴,转了个脸,无动于衷的又睡了过去。

    他转头看向吧台服务员,问:“有冰吗?”

    “有。”

    “来一桶。”

    满满一桶冰放到面前,关牧南搅拌了一下,抓起来就要往言笑头上倒,被柳生其一把拦住:“你疯了?这么砸下去她明天非得感冒不可。”

    “这是惩罚。”关牧南撇开他,抬手,一倒。

    一瞬间,一大桶冰噼里啪啦地朝着言笑头上倒去。

    柳生其还是第一次看到关牧南对言笑这么不客气……那么大一桶冰,他看着都疼……

    言笑被又冰又冷又疼刺激的猛地睁开眼睛,几乎跳开了吧台,身上湿漉漉的,冰块还挂在脖子上,肩膀处,背后冷飕飕的一片,她突地一个哆嗦。

    “清醒了?”关牧南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她这才看向始作俑者,他扔掉冰桶,拍了拍手:“清醒了就回家。”

    见不得她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关牧南转身欲走,手臂被她猛地拽住,他没有防备,她扑上来抱住他的肩膀,凑上嘴唇吻住了他的唇。

    酒精味瞬间弥漫到了关牧南嘴里,关牧南用力掰开她的脑袋,冷冷地说:“我不跟醉酒的女人接吻。”

    言笑两颊绯红,迷离着双眼,无意识地笑着,“不跟醉酒的女人接吻?哈,我们的关总裁说得多么道貌岸然,可也不知道上过你g的女人究竟有多少?千金、名媛、明星,甚至还有些名不经传的女人,只要她们肯,你就来者不拒是吧?也不怕上错了对象得了什么不该得的病?”

    她醉的太厉害了,声音尖锐刺耳,虽然声响不大,但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看过来。

    柳生其一边在心里夸言笑简直是巾帼女侠,还没人敢这么跟关牧南说话,一边又替她捏一把冷汗,看来今晚她有的受了……

    “你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你恶心,你*,你不是人!”言笑醉的连站都站不稳了,但骂起人来又毫不费力,好像关牧南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惹得她如此愤恨。

    关牧南二话不说,用力拽住她的手臂拖出就把,塞进车里。她因为挣扎额头用力撞到了车顶,他完全不在乎,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恶狠狠地塞了进去。

    言笑一路被他从酒吧拖到公寓里,最终被甩尚了*。

    男性冰冷的身体乒上来,吻如暴风雨般落下,他毫无感情的扯烂她身上的衣服,手滑进裙子,一把扯下了她的里裤,他的粗暴弄疼了她,她终于有些清醒了。

    “别用你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的身体碰我,脏!”

    言笑挣扎起来,一个脏字触怒到了关牧南,他冷笑一声:“脏?你都已经在我身下两次了,这个时候才觉得我脏,是不是太晚了?”

    说完,没有前戏,一个挺身,用力进入。

    她疼得叫了起来,他却全然不顾,一次又一次,折磨得她筋疲力尽……

    她终于在他身下累得睡了过去……

    ……

    言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脖子上身体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可见他昨晚是发了狠,她下身还隐隐的疼痛。

    “二少你女人多的是,何苦来折磨我?”

    关牧南此刻正倚在窗口抽着一支烟,烟雾之间,她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两道锐利的目光。

    “连碰都不能碰,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们之间只是协议关系。”

    关牧南摁灭烟头,走近言笑,漠然的笑道:“你是在提醒我,我们之间只有利益?”

    “难道除了利益,我们之间还有其他?”言笑反问。

    两相对峙,关牧南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眼里寒冰一片,那股冷意发自骨子里,摄得她震了震。

    “那你和林跃呢?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利益关系?朋友关系?还是买着和卖着关系?”

    言笑脸色突地一变,像是受辱了一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扬手就想朝关牧南挥去,关牧南轻松拂去她的手,冷意森森。

    “二少这么在意我跟他的关系?他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怎么比得上二少身强力壮?”言笑不怒反笑。

    关牧南眯了眯眼,“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下*贱吗?”

    “二少觉得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关牧南,我只是玩玩你而已,靠着你这颗大树好乘凉,可是你自己想想,有多少时刻,你是当真了?”

    关牧南面色更加难看,黝黑的眸子已经盛满了怒意,怒气滔天,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将她撕个粉碎。

    她以为他会不一样,可实际上,他和那些男人又有什么两样?

    砰——巨大的摔门声震天响。

    整个公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想,这一次,她是真的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