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关牧南重回关氏
言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头昏沉沉的,但立刻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个激灵,忙从*上坐起。
好在身上并没有被绑,她安然无恙,环顾四周,才发现徐长峰坐在窗口吸烟。
“你难道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她蹙着眉问,对他的做法感到愤怒。
“当时你情绪太激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没办法,只能这样。”
他想解释给言笑听,想告诉言笑,当年送走言笑后他也曾派人去接过她出来,可是医院告诉他她已经被人接走了,他找了她很久但就是找不到,时间一长,他也就放弃了。言笑是他和前妻生的女儿,当年为了生计,自己迫不得已和森茵在一起,但从没真的把这个女儿忘记过。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说你是我爸爸?”言笑仰头笑了起来,“有爸爸会在女儿还那么小的时候把女儿送到那种地方去?十几年了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跑出来,你算是什么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也不是你的女儿!”
“笑笑,是爸爸不好,爸爸一直想补偿你,你给我这个机会补偿好不好?”
“补偿?”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下了*,步步逼近他,“你要怎么补偿?用钱?想必你也知道,我现在嫁给了关牧南,我根本不缺钱!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说起关牧南,徐长峰脸上又没了好脸色,沉声问:“笑笑,你告诉我,你和关牧南结婚是不是被他逼的?”
“是我逼他跟我结婚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看不得你们一家三口好,我故意抢走关牧南,让森家丢人,让森月伤心,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好过。”她挑着眉,语气阴森,就连徐长峰都被她这个样子惊到。
小时候的言笑,虽然不爱说话,沉默寡言,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恶毒!
“是我不好,笑笑,以后跟爸爸生活在一起,爸爸把这十几年亏欠的都补偿给你,好不好?”
言笑冷冷地看着他,觉得他说的只是废话,“您不怕森茵反对?您别忘了,您现在全部的身家可都是森茵给的。”
“她会接受你的,你只是对她有些误会,小的时候,她也只是怕你会伤害到森月才……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就不存在这种伤害了,她其实是个不错的人,笑笑啊……”
言笑听得恶心,不愿意再和他废话下去,转身欲走,就在这个时候,酒店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迅猛的推开,关牧南的脸一下出现在她面前,他神色不爽,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一见到言笑,立刻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像老鹰保护笑似的。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关牧南低头问言笑,见言笑白着脸不声不响,心情更糟了。
他才刚到餐厅没多久,庄园的服务生就来电说言笑被带走了,好在徐长峰也算有头有脸的人,服务生一下就认出了他。当时关牧南又震又怒,徐长峰居然敢在他的地方带走他的人,分明一点面子都没有留给他。
“关牧南,你无缘无故闯进我的房间,有没有一点礼貌和休养?”徐长峰一反刚才对言笑柔软的态度,板着脸怒视关牧南。
关牧南本就不爽很久了,这次也没给好脸色,说:“你在我的地方一声不吭带走我的太太,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爱算,你居然问我有没有礼貌和休养?那你一大把年纪了把我太太带到这种地方,你的礼貌和休养呢?”
“笑笑她是我的女儿,我带她去哪里还轮不到你管!”
关牧南冷哧:“你似乎忘了,她现在是我妻子,况且,你扔下她十几年,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做她父亲,让她喊你一声爸爸?你不觉得,在这么多年之后,你消失才是对她最好的?”
怀里的言笑听到消失这个词一个哆嗦,但偎依地关牧南更紧了。
就是这样关牧南心里才更气,要知道言笑平时是绝对不会主动粘着他的,可这会儿,她居然主动抱着他很紧很紧,可见她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这该死的徐长峰,为什么要出现在言笑面前?
“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关牧南来管,给我放开笑笑。”
“我当然对你的家事不感兴趣,但言笑是我的人,也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说完,低头吻了吻言笑的额头。
“好了,我们走,我带你回家。”
才走到门口,徐长峰的两个保镖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关牧南回头冷漠地看着徐长峰:“你认为你能拦的了我?”
“你当初使了什么手段让笑笑嫁给了你?如果让我知道笑笑是被迫嫁给你的,我不会放过你,而且,我也不同意笑笑和你在一起,我希望你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如果不行,我不介意帮你们解决。”
言笑终于忍无可忍了,猛地回头,瞪着他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我和他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不同意?哈,真是好天大的笑话,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我对你,以及你的那些家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浑身发抖,脸上血丝全无,关牧南想起当初言笑自残的场面,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担忧,不行,得让她快点离开才行。
“好了言笑,我们走。”他再次把她裹进自己怀里,把她的脸埋进胸口,看都不看那两个门柱似的保镖一言,把她带出了房间。
言笑是个性格很刚强的人,恐怕刚才在他还没到的时候也没少跟徐长峰对峙。
直到回到庄园,她的心情才算稍稍平复了下来,关牧南把她扶到*边,蹲下来看着她。
“你一路都很沉默,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言笑开口问他。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可以不知道。”
她微微有些愣住,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犹记得从前,就算她再不想说,他也会逼迫她亲口说出来,他对她的方式,有时候残忍又直接。
“其实我经常会想,他究竟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女儿?想得越多,心里就越乱,他这些年算是很发达了,跟着森家,也成了个人物,但是我依旧恨他,当年他的懦弱让我在那种地狱一般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年,呵,他说他找过我,如果他找过我,为什么最后把我带出那个鬼地方的人却不是他?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到现在他还处处维护森家母女,可见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哪个做父亲的,会狠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那种地方?”
关牧南沉默地听着,期间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冷得像快寒冰。
“刚才要不是你来了,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居然会把我打晕带走,我真是高看了他的品质。”
“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你应该好好睡一觉,我会让人在门口守着,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了。”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勉强笑了笑。
可是言笑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乖,听话。”说着,他起身弯腰吻过她的唇,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这才让她冰冷的脸稍稍感受到了一点温暖。
这个男人……有时候漠然的好像全世界都不关他的事,有时候却温暖的仿佛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
关氏的股价一跌再跌,聚集在公司楼下门口闹事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对于关氏的几乎全是负面舆、论,周未抵不住压力,还是找到了关老爷子,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自从那年关牧南能独当一面后,他就很少再过问公司的事务了。
老爷子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关牧南。
关牧南端着咖啡,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明知老爷子的来意,还是问:“爷爷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这个孙子,他是不喜欢的,比起关牧南,他更喜欢关牧扬,并不只是因为关牧南母亲出生卑微,更重要的是,关牧南自小身上就有股桀骜,这样的人很难控制,他不肯定以后会不会对他失去控制。现在看来,他当年的想法是正确的,关牧南绝对不是个会受人控制的人,这么多年,他把这个孙子锻炼的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我来,是想让你回到关氏,你离开的也够久了。”
“爷爷是因为这次关氏危机,想让我回去度过难关吧?”
关老爷子倒也不否认:“陆槐南是个狡猾的人,周未对付不了他,董事会那帮人个个心怀拨测,也不能委以重任,只能由你解决。”
关牧南耸了耸肩,才放下咖啡,慢吞吞的问道:“为什么把言笑的身份曝露给媒体?我没想到原来爷爷私底下把言笑调查的这么仔细。”
老爷子沉着脸,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哼,来历不明的女人我当然要查的清楚,以免日后惹上麻烦,这个言笑,我一开始就说过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现在这个假身份根本查不到多少东西,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查到她的过去,若不是有人替她掩饰过,你认为她能把那些过去抹得这么干净?”
“爷爷,言笑现在是我的妻子,这些事情,麻烦以后少做,抹黑言笑对您也没有好处,因为无论您怎么抹黑她,我都会替她挡着,您不是在给她找麻烦,是在给我找麻烦。”
“你……你是鬼迷心窍了你!”
“您就当我是鬼迷心窍了吧,我不知道您查她查到了多少,总之,不要再去给媒体写新闻的话题,如果我疲于应付,对关氏也没任何好处。”
关老爷子愣住,他现在是在威胁他?
翅膀硬了果然是不一样了,关老爷子气得脸色煞白,如果关牧扬还在……关氏怎么会沦落到非关牧南不可的地步?
周未见到关牧南简直像是见到了救星,就差抱着他痛哭流涕了。
“你上次说,把et公司引荐进来的是夏老?”
周未立刻连连点头,把一大摞资料交给他:“我查过夏老这些天的通话记录和见过的人,都没有太大问题,但我查到他银行账号最近两三个月每个月都会打进一步数字固定的数目,金额不大也不算小,有些奇怪。”
“出事之后他找过周大山吗?”
“好像没有,我找了私家侦探跟踪他,一点结果都没有。”
“老狐狸,可真够沉得住气的。”关牧南冷哼一声。
关牧南进到夏老办公室的时候夏老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打电话,他特意没让秘书通报,所以夏老一见到他,立刻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
“夏老跟谁打电话呢,这么神秘?”关牧南不客气的在他对面的转椅上坐下。
“噢,一个朋友,阿南啊,恭喜你啊,又回到关氏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来了,关氏可是离不开你啊。”
“是吗?”关牧南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有意无意地瞄了他一眼,“我还以为没有我关氏应该会更壮大才对,毕竟公司有那么多骨干优秀人才嘛,不过这下我回来了,可能很多人那点小心思只能存着不能做了,你说是吧,夏老?”
夏老也是只老狐狸,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可还在给他装。
“怎么会呢,有你在,哪个敢动歪心思?”
“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对了夏老,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跟et公司是怎么搭上的?”
“噢,一年前我去城中花园那个楼盘时刚巧见到周大山,那个项目是l公司当时的大项目,l公司的盛总对et公司给予了极大的好评,对这家公司赞不绝口,我就留了心,所以去年底我们游乐园的项目筹备招标时我看到et公司的名字,就找上了周大山,让他完善了招标书,引荐了进来。”
夏老的回答听上去完全没有问题,关牧南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拖着下巴,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
“你当时知道et公司是挂靠在陆氏名下的吗?”
“当然知道,要不是因为陆氏的实力,公司的评估小组也不会排除之前合作的公司而选择et公司啊。”
“那……夏老你见过陆槐南吗?”
夏老听了连连摆手:“我只是引荐了et公司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一概没有再参与进来,更别提见过陆槐南了,怎么,阿南,你是在怀疑我故意把有问题的公司弄进招标中吗?谁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当然不是,夏老别误会,只是出了这种事,当然要了解清楚来龙去脉来了,好了,夏老你忙,我先走了。”
关牧南一走出办公室就打电话给对:“给我查夏老在我进办公室之前最后那通电话是和谁联系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夏老那时候慌慌张张的神情,关牧南就敢断定那通电话有问题。
二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果然是周大山。
“把夏老那些有问题的资料全部交给警察,让警察来查,另外安抚好出事民工的家属,对外告知我们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
在关牧南回来之前,关氏对这件事一直是闭口不答的,这才让那些出了事的民工家属更加心寒,如今正面回应,到好过闭口不谈。
……
关牧南自从回到关氏后比以前更忙了,一来要解决关氏现在的麻烦事,二来,则是将这些日子不在的事情都捋一遍,表面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可实际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以至他每次回来的时候,言笑见到的他都是一脸的不耐烦。
这天他却提早从公司出来了,他没有事先告诉言笑,若不是言笑下楼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车,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在楼下等了那么久了。
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是关牧南亲自开车的,连对都没带,他一手搁在窗沿上,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心不在焉的,就连言笑在另一边的车门口站了很久他都没有发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笃笃笃——没法,她只能敲了敲窗。
关牧南如梦初醒似的一震,见到她的时候才笑了起来,弯身替她打开车门。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她忍不住小声抱怨。
“想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
惊喜?你确定这不是惊吓而是惊喜?当然这句话言笑生生的烂死在了肚子里没说出口。
两人一路无言,关牧南把她带到一家从未去过的素斋馆,她下车时仍在孤疑地盯着他看,总觉得今天他有哪儿不对劲,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桌子的素菜,做法十分精致,看着就十分可口,言笑压低声音问他:“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关牧扬抬眼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言笑努了努一桌子的菜,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你会带我来吃素斋?”
她可不相信他只是荤的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
“不就吃个饭嘛,哪儿来那么多原因?来,尝尝,这里的素菜不比那些高级餐厅的差。”三两下间,她的碗里已经堆满了高高的一堆菜。
这……也太反常了……他从来没有在吃饭的时候给她夹过菜好吗!!!要说真的没什么事儿,她一点也不信!
“你……真的没什么事儿?”她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
关牧南忽然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向她:“如果我有什么事儿,你会帮我吗?”
言笑的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你帮过我不少,你出了事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万一我杀人放火,做了些不能被原谅的事呢?你也站在我这边?”
这……“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越说言笑越急,看他刚才那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关牧南突然沉默了下来,低着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言笑也无心其他事了,小心地看着他,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很强大的,所以她从来不认为会有让他无法解决的事情,纵使是现在她依旧这么认为。
突然,噗嗤一声,关牧南低着头大笑出来,言笑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你……你骗我?”
“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真没什么事。”说完还冲她挑了挑眉,高兴地吃东西了。
言笑那叫一个郁闷呐,亏她刚才还真的担心他是不是处了什么事了,没想到他居然是装的……
“我没出事儿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可不是?”言笑也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然而回去的路上,关牧南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庄园门口,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言笑静静地等着她,其实她不算是神经大条的人,关牧南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今天的状态比之平常,确实有些不对劲。
“其实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终于,关牧南在抽完最后一根烟的时候,平淡无奇地说了出来。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不知怎么的,平添了几分惆怅。
从来没有听他亲口提起过母亲,言笑只知道他虽然是大家出生,却有不快乐的童年。其实,在那样的大家族里长大,又有几个人是真正快乐的呢?
“去祭拜过了吗?”
关牧南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说不清的可悲表情,“是所谓的忌日,我连母亲的生死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年母亲是在这一天离开的,那之后,今天就成了我母亲所谓的忌日,他们都说我母亲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相信。”
“你相信她还活着?你找过吗?”
“找过,但是没有任何消息,但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
那一年,母亲一声不响地离开,确切的说,是被赶了出去,那个时候的关牧南还只是个孩子,做不了任何事情,他被老爷子关在二楼的房间里,只能扒在窗口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背影,那之后他就发誓,以后的关家,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多年来他一直处心积虑,终于一步步地把关氏的权利抓到了自己手里,但还要感谢他那个不成器的大哥,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机会,但凡关牧扬有能力一点,也许关老爷子压根就不会让关牧南进入关氏,虽然身上都流着关家的血,但关老爷子对于他这个小孙子,一直都不喜欢,很小的时候关牧南就明白,原来即便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也是有高贵低贱之分的。
“你应该也知道,我在关家其实从小就不受欢迎,我妈妈在认识我爸爸之前是个酒吧的买酒女,但她在跟了我爸爸之前是清清白白的,但我爷爷不相信,他把我妈妈看成了是那种女人,对我妈妈一直都很看不起,甚至几次想方设法的要把她赶出去,要不是我爸爸,我妈妈可能根本无法生下我。就因为我爷爷的阻止,我爸爸连想给我妈妈名分都不行。我妈妈在那个家受尽欺凌,后来我爸爸死了,她失去了保障,就那么被我爷爷赶了出去,那个时候我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妈妈了。”
他说着自己的故事,却用一种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诉说,仿佛在诉说着的只是别人的故事一般。
言笑的心在一刻尖锐的疼了起来,这个骄傲的男人,却在这样一个夜晚,对着自己卸下了防备和武装,把他的伤口展露给她看。
“你一定很想她。”
关牧南笑了笑,可那笑看在言笑眼里,却显得无比悲凉。
“想,有时候想的无法入睡,怪自己的能力有限,没能找到她,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给她最风风光光的日子。”
“也许她需要的并不是风风光光的日子,而是你平安快乐,父母不都是这样子吗?”
关牧南将脸转向了车窗外,冷风灌了进来,把言笑的脸吹得冰寒冰寒,任何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表面只不过是他想展现给别人的一面,而他内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有谁能懂呢?
言笑不由地挽住他的胳膊,伸手把他的脸扳向自己,看进他眼睛的那一刻,她才发现他眼底的悲切,伤的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关牧南用手指擦过她的脸颊,笑着说:“你哭什么?”
“我不喜欢看你这种眼神。”她摇着头,城市的回答。
这样的关牧南,竟让她无力承受。
关牧南突然用力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她身上的味道让他感受到了片刻安宁,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固执地执意将她留在身边,即使她偶尔会对他露出厌恶的眼神,他也不厌其烦地以取逗她为乐。
刚才的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许,是身边有一个人在,才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是孑然一身的。
“言笑,不可以离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在冷风中穿透过她的耳膜。
她抱着他,一直紧闭的那颗心渐渐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