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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霍氏家族

      “我还没来,着急些什么!”一声大喝传来,众人心中大奇,纷纷伸长脖子向门口看去。这一看之下,有些人嘴角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

    长安城的第一花魁身价极高,不是富商巨贾和豪门贵族,谁有钱来这里挥霍?其中一些人自是看出来人的身份,纷纷打量着李井阑,颇有些幸灾乐祸。

    来人行动快速,转眼间上了二楼。

    李井阑挑眉斜睨,一个男人身材高瘦,生得尖嘴猴腮,面目看上去有些发黄,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眼白泛黄,眼角下垂,显是纵欲过度。他身后跟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体壮如牛,高鼻深目,一双眼睛精光闪闪;另一人身材矮下,满脸横肉,跟个陀螺似的,一双老鼠眼中阴毒之光闪闪烁烁,嘴上一双八字胡须一跳一跳,很是滑稽。

    “扑哧!”见了那矮子,李井阑一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然后忙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宝镜被李井阑一笑,顿时眼露凶光,狠瞪了她几眼,却也没怎么为难,只是恭恭敬敬站在高瘦男子身后。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下巴,霍云盯着寒烟雪艳若春花的脸蛋目不转睛,嘴角勾起,笑容淫秽,眼光更是露骨,仿佛寒烟雪全身没有穿一件衣服。

    寒烟雪被他瞧得羞愤难当,恨恨转过身去,独留给他一个靓丽的背影。

    霍云嘿嘿淫笑两声,继而把目光转向李井阑,一看之下叹为天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反复打量,无比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美貌的男子,当真是第一次见!”说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摸上李井阑的脸。

    李井阑大怒,毫不犹豫一掌拍开他的手,喝道:“休得无礼!我乃堂堂李府二公子,你敢如此!”

    霍云连声冷笑,往地上唾了一口,眼中满含轻蔑的道:“什么狗屁李府!天皇老子来了,老子照样不放在眼里!”

    宝镜上前一步,一双老鼠眼目光阴毒,冷笑道:“我们大人乃大汉朝堂堂中郎将,李府算个什么狗屁东西!”

    在汉朝,实行重农抑商政策,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排在最末位,刘邦的时候,甚至不允许商人用马拉车,穿丝质衣服,也不允许商人腰配宝剑,商人地位低微,受人轻视。李府虽然家大业大,但在朝廷官员眼中,仍然上不得台面。

    一听这话,李井阑目光冰冷,连声冷笑,道:“请问你们大人高姓大名?本公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嚣张!”

    宝镜嘴边的胡子急跳两下,满目得意,道:“臭小子,听好了,我们大人姓霍,叫做霍云。”

    霍氏家族在长安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权力如日中天,连当朝汉宣帝都十分忌惮,对他们一味忍让。

    听说是霍家的人,更没有人敢上前来给李井阑解围,众人皆不自觉倒退一步,深怕惹上霍家的人,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井阑一听是霍云,不仅没有面露惧色,还十分鄙夷的道:“霍去病如此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怎会有你这样的孙子,当真辱没了霍将军的名号!”

    霍去病早已死去多时,这霍云便是他的孙子,想当年,霍去病是何等英雄,打得匈奴人闻风丧胆,没想后世子孙却如此不肖!

    想到霍云的历史结局,李井阑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霍云,冷冷一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后自会有人收拾你!”

    霍云听了李井阑的话,瞬间大怒,蓦地伸出右手,抓上李井阑肩膀,臂上使力,预把她狠狠掼在地上,不想李井阑肩膀一沉,便从他掌中脱了出去,站在一旁斜睨着他,冷笑不已。

    虽说李井阑练功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并没有真正下过苦功,但毕竟被李子穆逼迫着学了一些,花拳绣腿还有两下子。

    李井阑一脱开,霍云恼羞成怒,也不攻击李井阑了,伸手便向寒烟雪抓去。

    寒烟雪眼见霍云气势汹汹伸手向她抓来,骇得花容失色,想要躲避,腿却不听使唤,就像生了根一般。

    李井阑想扑过来救,脚还没踏出一步,身子已被那个高壮的男人腾空举起,继而像扔麻袋一样把她抛向空中。

    李井阑大惊,已经忘了喊叫,睁大眼睛,定定盯着雕梁画栋的天花板,不甘地想:这次真的死定了!

    那边霍云伸手去抓寒烟雪,却有一人比他更快,大张着双手挡在寒烟雪身前,以大无畏的气势喝道:“休要伤害寒姑娘!”

    霍云看着来人,手上去势未减分毫,一把提起来人的衣襟,狠狠掼在地上,在他脸上唾了一口,冷笑道:“凭你一个臭书生,也敢多管闲事,当真不想活了!”

    那被掼在地上的人,正是王见欢。

    木质的地板上“嘭”的一声巨响,王见欢狠狠摔落在地,骨头几乎砸碎,咳嗽几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他银白色的衣襟瞬间血红一片。

    寒烟雪啊的大叫一声,提着裙摆奔跑过去,蹲在王见欢身边,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膝上,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滚落,感动道:“王公子,你何需如此?烟雪身份低贱,怎值得你如此奋不顾身!”

    王见欢凝视着她,目中绻绻深情,咳嗽几声,嘴角又冒出一口鲜血,寒烟雪见状,掏出怀中丝帕,替他擦拭嘴角,嘤嘤啜泣。

    这边李井阑只觉死期已至,心中充满荒凉的悲壮之感。

    正在绝望之中,不想有只手从半空中托住了她,好奇的扭头去看,竟是龙驭。

    话说龙驭本来在外面静静守候,却听得如意楼内喧哗之声大作,担心李井阑出事,便寻了进来,正好托住她下坠的身体。

    李井阑一见来了救星,满心欢喜,不想眼角一瞥,刚好看见瀚海如霹雳闪电一般踏空奔来,大喝一声,一个拳头砸向李井阑面门,那凌厉的拳风扫得她一头黑发狂乱的舞动。

    龙驭一见来人,冷笑一声,道:“上去!”手往上用力一托,李井阑随之向上飞去,她大声尖叫,声震屋瓦。龙驭随身的铁索快如鬼魅,向瀚海面上袭去,直取他的双目,攻敌之所必救。

    李井阑以为自己会重重跌在地上,不想一只手接住她下坠的身体旋了一圈,随之落入一个散发着淡淡龙涎香味的怀抱,顺势坐在那人大腿上。

    李井阑扭头预看清楚是谁接住了她,一扭头,对上一双幽深似海的眼睛,眼睛之中仿佛正翻滚着巨大的漩涡,可以把人卷进去,充满冰冷的霸道。而此时李井阑陷在他的怀中,她的脸和对方的脸距离不到一寸,两人呼吸相闻,李井阑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吹在她唇上的炙热气息,又湿又痒,不由脸上一红。

    “你没事吧?”刘秉义的声音慵懒惑人,就在李井阑耳侧响起,她耳根一阵麻痒,身子不自觉颤了一下,阵阵浓烈的男子气息袭入鼻腔。

    李井阑心神一荡,一惊之下,忙从对方怀抱中脱离出来,掩饰住脸上的不自然,抱拳道:“多谢兄台搭救。”

    刘秉义轻笑两声,慵懒华贵,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

    李井阑抬起眼来,见刘秉义一身黑缎锦袍,上面透着金线暗纹,面目英俊,浑身贵气,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慵懒随意,就像一只慵懒的豹子,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优雅魅惑。

    刘秉义见李井阑打量他,也不以为意,对她懒懒一笑。

    李井阑正待问他的名讳,刘秉义忽地站起,一把提起李井阑往斜后方掷了出去。

    天啊!我是麻袋吗!今天晚上总是被人抛来抛去!李井阑在空中飞舞,满心无奈,悲哀的想着。

    正在空中的李井阑一侧目,刚好看见先贤禅正在畅快的饮酒,仿佛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对正上演的精彩一幕视若无睹,李井阑一急,大声向先贤禅喊道:“蓝眼帅哥,救救我!”

    先贤禅邪魅一笑,足尖在地上一点,腾空而起,若蛟龙腾飞,一把揽住李井阑的腰,翩然落地,李井阑害怕之中,什么都忘了,只知道死死抱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先贤禅垂目看向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的李井阑,扯唇而笑,满脸天然的邪魅,调侃道:“你准备抱多久,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李井阑一听,脸上一红,放开先贤禅,退后三步,抱拳道:“多谢兄台救我。”

    先贤禅摆摆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李井阑心中奇怪,不明白刘秉义为何忽然把她抛出?极目向他看去,见他正跟宝镜打得愉快。

    原来刘秉义看见宝镜一双无影腿以开山裂石之势向李井阑的脖子剪来,腿上气势惊人,心中一凛,便提起李井阑朝先贤禅的方向抛了出去,好像知道他一定会出手相救一般。

    “西域二怪,你二人不在西域好好待着,如何跑到中原来撒野!”龙驭和瀚海打得难解难分,大声喝道。他的铁索有如灵蛇,见缝便钻,专门攻向瀚海武功中的漏洞,竟逼得他不得不提高十二分警惕小心防护,一对铁拳舞得虎虎生风,扫到旁边的护拦,那护拦转瞬粉碎散落在地,一地凄凉。

    那高壮男子便是西域二怪中的瀚海,凭着一对铁拳闻名西域,另一个矮陀螺叫做宝镜,靠着一双无影腿称雄西域,二人在江湖中干下不少恶事,一向为武林正道所不耻。

    矮陀螺宝镜腿上功夫了得,双腿扫来,如旋风过地,周围的桌椅板凳全被扫了个惨不忍睹,张妈妈在一边捧着心肝大叫,只差没哭出来,这些凶神恶煞的主都不是好惹的啊,谁来赔她的钱?今天如意楼内被砸坏的东西不少,损失的可是笔大数目。

    宝镜无影腿有横扫千军之威力,刘秉义和他对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嘴角凝着一抹懒洋洋的笑意,一把折扇斜挑右刺,动作行云流水,飘逸矫健,仿似把宝镜当作了猴子,一味戏弄。

    刘秉义如此轻佻,把宝镜激得大怒,无影腿更是如劲风掠过,直踢刘秉义面门,如若闪避不及,这一腿的威力必定让刘秉义脑浆飞溅!

    “如此毒辣,留你何用!”刘秉义冷笑着道,李井阑根本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手,闪电一般,一柄折扇触不及防一左一右点向宝镜脚踝会阴穴,那宝镜啊的一声大叫,狠狠摔落在地,动弹不得。

    “你是何方神圣,报上名来,今日这仇,我宝镜必定记住!”宝镜狼狈瘫在地上,余愤难平。

    刘秉义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冷冷道:“就凭你?哼!还不配知道我的名讳,下贱的东西!”

    宝镜横行西域,一向只有他侮辱别人,何曾受过别人侮辱?一双老鼠眼气得通红,牙齿几乎咬碎,盯着黑衣男子的目光恶毒异常。

    “闪开!”霍云大喝一声,一脚把挡住他的人踢翻在地,气势汹汹朝刘秉义冲过来,张嘴骂道:“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伤了老子的人,你休想好过!”

    刘秉义一动未动,墨黑长发猎猎舞动,只淡淡侧眸瞥了一眼嚣张跋扈的霍云,霍云被他冷飕飕的眼神一瞟,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满脸畏惧惊惶之色,嘴巴哆嗦着想说什么,始终难以成语。

    刘秉义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漠然转身下楼,扬长而去。

    半晌,霍云发软的双腿恢复了些力气,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恶狠狠瞪了宝镜一眼,抬脚一下踹向宝镜,宝镜哎哟一声,被踹个四脚朝天,狼狈万分,抬眸不解的瞪着霍云。

    “这个人也是你能招惹得的?!不长眼的东西!”骂完,霍云召回正被龙驭逼得节节败退的瀚海,瀚海仓促落地,后退两步,站稳身躯,大手一伸,一把提起宝镜,跟在霍云后面,狼狈万分地退出如意楼。

    “二公子,该回去了。”龙驭站在李井阑面前,一脸刻板,说道。

    李井阑走过去,扶起王见欢,回眸向先贤禅感激一笑,先贤禅向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了笑,继续畅快饮酒。

    把王见欢送上马车,嘱咐了他的马夫几句,李井阑便和龙驭回了李府。

    骑在马上,李井阑仰天长叹,今天当真是热闹非凡,但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明天街头巷尾都会风传她李二公子如何赢得长安城第一花魁的初夜,又是如何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风流事迹。她最担心的却是:该怎么跟大冰砖交代?

    一想到李子穆冷若寒冰的眼神,李井阑瞬间打了个实实在在的寒颤,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