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韩宗言眼里带笑地看着顾幸幸。
因为他是蹲在她面前的,从上往下看,顾幸幸在他眼里很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缩影。
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她。
两人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眼中有你的静静对望着,空气里仿佛都在跳动。
不自觉的,顾幸幸又和他对视了片刻。
韩宗言笑不自抑地问她:“还有别的问题吗?一并说了。”
顾幸幸认真想了下,答:“没有了。”
韩宗言又笑了。
韩宗言站起了身坐到了顾幸幸的身边,顾幸幸换了个姿势,侧着身子坐着,方便和他面对面。
韩宗言问她:“这么坐着舒服么?”
“不舒服。”
韩宗言拍拍自己的腿,说:“来吧。”
顾幸幸就跨坐到了他的腿上,这样果然舒服多了。顾幸幸不禁左右摇摆了一下表示自己的舒服,然后被韩宗言轻轻拍了一巴掌当做警告。
“如果真有宝宝了,你要不要?”
韩宗言这才问她。
顾幸幸不作犹豫地答:“当然要!”
说着,顾幸幸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仿佛现在肚里就有个宝宝一样。
韩宗言就笑,说:“那就养。”
顾幸幸问:“你也想要宝宝?”
顾幸幸刚问完,韩宗言气得弹了下她的脑门,“尽说些傻话,你说我要不要。”
其实那一下并不疼,但是顾幸幸故意捂着脑门撒撒娇,闹着疼。韩宗言捧着她脑袋亲了好几下她才不闹了。
不闹归不闹,抱怨一下还是可以的。
顾幸幸佯装瞪他:“哼,的果然是真的!刚把我那什么什么吃干抹净,就变脸了,现在还没一天呢,你就对我家暴!”
韩宗言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又瞎说。我哪儿家暴你了?”
“刚刚啊,你弹我脑门。”顾幸幸特认真地说,“可疼了。”
“那也算?”
顾幸幸认真地点点头,“当然。”
于是韩宗言往后一靠,长手一勾,顾幸幸倒在了他身上,下巴刚好磕在他胸膛上。他把她往上颠了颠,顾幸幸便往前面坐了一点。他一低头,正好能和她四目相对。
这个男人微微抬起下巴,下颚处有一个小小的牙印,有点泛紫。
咳咳,刚在床上顾幸幸咬的。
他说:“看到了吗?那这个算不算家暴?”
顾幸幸看了看,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算。这是情到浓时迷迷糊糊留下的小小的印记,和你对我家暴的性质才不一样呢,你弹脑门那是清醒的时候的故意为之。”
韩宗言哑然失笑,“你再说一遍。”
“偏不说。”
韩宗言却凑近她耳边重复了一遍,“情到浓时迷迷糊糊……你现在清醒了,后不后悔?”
顾幸幸明白他说的后悔决不是咬他下巴这件事。╭(╯e╰)?
而是……
可她真心不后悔,她也没想过后悔这两个字。
情到浓时,水到渠成,顺其自然而已。
他不是没担当,她也不是没分寸。
顾幸幸顺手搂紧他的脖子,往前又坐了坐,在他上面故意压了压。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说呢……”
韩宗言没什么可说的。
只想惩罚这个使坏的家伙。
可今天不行,顾苏宁打电话让他们下午回家吃晚饭。
时间快到了。
韩宗言惩罚似的,轻轻拍了下她屁股,说:“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天我宅家里不找你,嘻嘻。”
“……”
*******
顾幸幸那天晚上睡觉给他打晚安电话时,才想起来:白天和他讨论宝宝的问题还没讨论完……就被她带歪了。
于是两个人打电话接着讨论了半小时,关于真有宝宝了会有什么后续问题之类的,然后又讨论了怎么解决问题。
后来发现,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只要他们决心想要,还真没什么问题能阻挡他们。
于是顾幸幸事后也没做补救措施,顺其自然呗。
可她小心了一个月,她亲戚来了。
从最初一丢丢的担心再到安心,到最后她都快变期待了。结果居然没有,讲真,顾幸幸没有喜悦。
她给韩宗言打电话说:“生理期来了,肚子里没有小宝宝。”
韩宗言听了也啊了一声,一秒后说:“其实现在要也不合适。”
“嗯,我知道啦。”
他们当时想要,是因为他们以为会有几率中奖。真的确定没有了,他们还是理智的。
韩宗言说:“以后我会注意的。”
顾幸幸站在窗前捏着窗帘上的流苏玩,轻声应了声,“嗯。”
韩宗言顿了一下,说:“明天你来吗,我来接你?”
顾幸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去他家。
前几天顾幸幸担心肚里有小宝宝,不让他碰她,而现在确定没有了……
顾幸幸脸蛋红了,声音很小的说:“我来亲戚了,不行呀。”
这回换韩宗言愣了,他连笑几声,说:“我知道。”
停了一下,他又补刀说:“幸幸,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打游戏。”
“韩宗言!”
韩宗言正开怀地笑。
第二天,他们果真啥也没干,只是单纯地打游戏呢。
就是韩宗言比较惨。
韩宗言把游戏机买回来后,某一天顾幸幸心血来潮就规定了一个流氓条件:打游戏要比赛的话,谁输了就要脱一件衣服。
那天顾幸幸磨着韩宗言答应和她来比赛。
可一直发挥稳定的顾幸幸,那天超常发挥,比了两次,顾幸幸靠耍赖、打岔等手段赢了两次,一般情况下她是赢一次输一次的。
那天她靠聪明才智赢了韩宗言一件短袖一条休闲裤,赢得他只剩小内内了。
顾幸幸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肆无忌惮地偷看他,边看边叫:流氓。
韩宗言叹息:上当了。
顾幸幸瞄着他的小内内说:在比一次吧。
韩宗言眼里冒火:不来了!
顾幸幸猥琐地笑:嘿嘿嘿嘿嘿……
反正,挺折磨人的。
*******
韩宗言目前的状态就是:幸幸、工作。
他工作之余的时间全给了顾幸幸。情侣干的事他们都干了,韩宗言还在顾幸幸开学之前,天气不那么炎热的时候带她去了丽江玩了几天。
整个暑假,他们的关系更上一层楼,甜甜蜜蜜的。
这么甜,顾幸幸脸上都快变成一朵花了,顾苏宁自然容容易易地察觉出来点什么。
开学前一天晚上,顾苏宁问她:“你和宗言关系怎么样了?”
顾幸幸笑眯眯地答:“很好呀~”
看着自家女儿的笑脸,顾苏宁顿时间有点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
犹豫了一下,顾苏宁还是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顾幸幸先是迷茫了一下,紧接着脸就红了。她没想到她妈妈居然看出来了……也问出口了。
看着低着头不讲话的顾幸幸,顾苏宁心里有了谱了,什么也不用问了!看幸幸那模样,什么都清楚了!
顾苏宁气的往顾幸幸身上招呼了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
“妈——”顾幸幸抬起头赶紧截下了话头,深怕她说出接下来的两个字。
母女俩静静对峙了好一会儿,顾苏宁面容再怎么冷峻,顾幸幸始终和她对视,只是眼神是可怜巴巴的。
最终顾苏宁败下阵来,松动了脸色,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是说你有分寸的吗?你看看这……”
顾幸幸抓住顾苏宁的手撒娇道:“我爱他嘛。他是个有担当的人呀。他是您的学生您也知道他的为人嘛。如果换个人,我才不会呢……呸呸呸,换什么人,不换人,永远都不换。”
良久,顾苏宁叹了口气,复杂地看着她自个的闺女,说:“你成年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但是你们平时也注意点。还有——”顾苏宁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继续说:“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和你周叔替你教训他!”
顾幸幸连忙依偎在顾苏宁的膝头,说:“嗯嗯,我就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他要欺负我我一定告诉您。”
晚上,母女两个睡一起,说了很多悄悄话。顾幸幸说了一些对爱情的看法,还有一些甜蜜的感觉。顾苏宁听的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息。当顾幸幸说到小小的信任危机(她自己作的)时,顾苏宁又趁机给她上了一课:两人之间要有信任啦,要包容理解啦,比如她和周伯仲;但是也不要太不长头脑了,比如她和李则明。
“不过人与人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你自己的生活自己感觉。只要记住一点,要生活的快乐和正能量。”最后顾苏宁这样说。
顾幸幸已经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顾苏宁摇头轻笑一下,把顾幸幸踢掉的毯子给她盖好,说:“我家女儿长大了。”
虽然顾苏宁表示不追究了,但是韩宗言送顾幸幸去学校的时候,顾苏宁还是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搞得韩宗言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询问地望向周伯仲,周伯仲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韩宗言只好小心翼翼的不犯错。
出了小区,韩宗言才终于从顾幸幸那里得到了答案。
顾幸幸无辜道:“不是我说的,我妈妈自己看出来的。”
韩宗言就侧目了半秒,顾幸幸脸上甜蜜的痕迹太重,她就算没笑,也能让人感到她的春风满面好心情。
韩宗言心情大好,忍不住微微一笑。
顾幸幸忙道:“笑什么,看路。”
“幸幸,你越来越漂亮了。”
“啊,有、有吗?”顾幸幸摸摸脸,感觉没变。
韩宗言目视前方,笑着说:“真的。”
“嘻嘻……”
有个角落,又开了一朵花,啪的一声,你听到了吗。
*******
到了仙林,韩宗言把她送到寝室,给她安顿好了,就回了苏州。
两人的异地恋又开始了。
等寝室人都到齐之后,蒋光辉才说了一个消息,她也恋爱啦。
王佳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我和她一起去都江堰时我就猜到了。一路上手机摁不停。”
毛雨彤居然主动说:“什么时候见见呀。”
蒋光辉说:“现在不给见。明年再说。”
“为什么明年?”
蒋光辉说:“他明年才考研,他考我们学校。”
顾幸幸震惊了:“不会吧!难道我们寝室除了毛毛,都是异地恋??!”
毛毛害羞地抿嘴一笑。
王佳哼了一声:“老娘已经跟那混帐分干净了。我是咱寝室唯一的单身,谢谢!”
顾幸幸闷了一下,憋出了一句:“分得好!”想了下,坚定道:“分得好!你还年轻,会遇到个很好的人给你幸福。”
王佳冷笑:“单身也没什么不好,快活着呢。”
她们都没想到,王佳之后,一直单身了六年。
王佳嘴上说的洒脱,平常表现的也云淡风轻,但是顾幸幸他们三人还是知道了,她其实不开心。
王佳偶尔会半夜里哭,咬着被子呜呜咽咽的哭,压抑着声音哭得断断续续的。哭完第二天她又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继续骂那混蛋。
她以为她们都睡着了没听见,她们三人就心照不宣的当做真没发现。
王佳说,她最后之所以没找那人闹,是因为她还要脸。
日常中,王佳的口头禅也变成了:早恋没有一个好果子。
她的微博也经常转发那种“只怪自己太年轻,是人是狗没分清”之类的话。
她更是分享了小s说的第三者都去死的那张动图,还把它置了顶,她在下面评论说: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渣男,一起去享受极乐世界。
时不时的,她还警告顾幸幸几句,让顾幸幸注意注意韩宗言。
……
蒋光辉说:“王佳最近压力有点重啊,她人也太偏执了。这样不行。”
顾幸幸想了下,和蒋光辉、毛雨彤商量:“十一来了,要不要带王佳去玩几天散散心?”
她俩都同意了,只是不知道去哪。
上海吧,那简直就是王佳的伤心地;南京吧,王佳本地人,比她们门儿清;苏州、杭州、无锡,王佳说过,她去厌了;王佳倒是说过想去大理,可时间上太紧……
最后定了西塘。
她们四人挤一个房间,互相诉说自己的心事。然后又陪着王佳看了两晚上的夜景。
王佳看上去终于好了那么一点点,她也愿意出去走走了,而不是窝在客栈里透过窗子看夜景。
夜幕初垂,古镇的河两岸灯笼四张,河面上有手摇船在缓缓游走。灯笼、柔光、丝竹声、船桨划过遗留的水痕,尽管游人如织,可她们还是觉得:宁静。
王佳的眉眼也柔和多了。
顾幸幸三人对了一个眼神,纷纷松了一口气。
蒋光辉便拉着她们去了烟雨长廊。
那里人比较多,走着走着,顾幸幸就找不到她们了。她正准备给蒋光辉打电话,她的电话就进来了,让她在尽头等着她们。
顾幸幸眼睛望着前方某一处,答道:“好。”
挂了电话,顾幸幸眯了眯眼,往她一开始就注意的地方看去。
游人中,一位秃顶的五十多的大酒肚男人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挽着。
那小姑娘有点眼熟,像是李右玥,又不像是李右玥。
顾幸幸没看清,等她再一眨眼,人已经隐于了行人中。
顾幸幸耸耸肩,安心站在原地等待蒋光辉她们。
人生自己负责,黑暗、光明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们在西塘待了五天才回去的,本来只有三天的行程,王佳又加了两天,她们自然没意见,给王佳疗伤才重要。
倒是委屈了韩宗言,放十一,顾幸幸居然没有和他约会,太不应该了!
韩宗言快要委屈到爆了,从她出了车站起,电话就来了几个。
“还有几天假,你是回苏州还是待南京?回苏州的话,我来接你。”韩宗言第一个电话问。
顾幸幸答:“回苏州。”
“好。我来接你。”
顾幸幸觉得他跑来跑去的麻烦,累,就说自己坐车回去。
他也答应了。
可是电话挂了,一会儿又来了,说还是他来接,不然他不放心。
顾幸幸答:“好。”
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又打来了,顾幸幸无语,问他干嘛,韩宗言一本正经地说:“哦,我刚刚忘了说,我想你了。”
他前面的语气很正经,后面的一句,顾幸幸真的听到了一丝委屈。此刻,他们俩的角色似乎互换了一下,顾幸幸特成熟地讲:“没事,几小时后你就能见到我了。”
默了一下,她也学他,用哄人的语气说:“乖啊~”
韩宗言:“……”
顾幸幸等了几小时,等到了韩宗言。
他脸上没显出什么来,和她的室友们淡淡地打了招呼,就把顾幸幸领走了。
一上车,开到无人之地,韩宗言就停车把顾幸幸摁着亲了一顿。
深吻过后,顾幸幸戏谑地看着他:“狼来了?”
“知道就好。”
“可我身子骨太瘦弱,经不起你的……折腾呀。”顾幸幸双手搭着他的肩,说:“求放过!”
韩宗言笑着捏了下她脸蛋,一字一句说:“不、可、能。”
“禽!兽!”
韩宗言疏朗一笑,给她重新系好安全带,驶着车绝尘而去。
到了苏州,韩宗言问她:“你是回家还是回我哪儿?”
顾幸幸环绕四周:“你装吧!这是哪你当我不认识呀……”
韩宗言点点头,不说话了,直接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拎着她下了车。
顾幸幸感到了危险,再次求饶:“韩哥哥,求放过,真的!”
“我考虑考虑。”
顾幸幸安心了,抱着他手臂不撒手。
刚进了屋,韩宗言就把她抵在墙上吻,吻到顾幸幸气息不均,他就单手托着她继续。
手顺着衣摆探进去的时候,顾幸幸出声道:“慢着……我去洗个澡。”
韩宗言微皱眉,“我也去。”
顾幸幸忍不住捂脸,太不河蟹了。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顾幸幸指挥他,“转过身。”
“为什么?”他看过很多回了好吗?
“没为什么。快转。”
韩宗言挑眉,转过了身。
顾幸幸迅速地脱了外衣,抽出了小内内里的海绵,刚准备塞到外衣里,结果发现,某人悄悄地转过来了!还了然地笑啊笑。
顾幸幸有点想闹脾气了,“不许笑。”
韩宗言不笑了,贴近她,把她把扣子解掉,手伸到前面去握住,说:“刚刚好。”
“是么?”顾幸幸有点僵。
空气有点微凉,水一洒,突然又热了起来。
他的手还放在那,一轻一重的揉|捏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嗯,刚刚好。”
顾幸幸手臂都动不了了,这澡没法儿洗了。
“你给我洗。”顾幸幸侧头说。“我动不了了。”
“好。”韩宗言点头,动手给她洗了起来。
洗着洗着,不知道干嘛去了。外面的时钟走了半圈,他们才从浴室折腾到卧室。
顾幸幸挂在他身上被他抱着往外走,他边走边和她说话,“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没什么呀。”
他顶了她一下。
顾幸幸叫了一声,俯在他肩头,还是摇头,“我不说。”
他狠狠的又来了几下,“说不说?”
“我说我说。”顾幸幸声音有点颤,她说:“你个大混蛋,就会欺负我。”
他呵呵一笑,“我就爱欺负你。”
屋里和屋外形成了两个世界,屋里只有他们两个,热烈的两个,快乐的两个。
他们的战场转移了,床单贴近肌肤还是丝丝冰凉,被他大手一罩又成温热的了。
他的动作由慢到快,顾幸幸最后有点承受不来,呜咽的哭了起来。
韩宗言一只手撑着她半边脸给她擦眼睛,一边加快了速度,顶了几十下把头埋在了她脸庞释放了自己。
他吻去她的眼泪,落下一个个吻安抚她,“不哭啊,好了啊。”
慢慢的,等顾幸幸缓过劲来了,她勾着韩宗言的手指问他:“下次能不能轻点欺负我?”
每次她都要哭一场。
韩宗言笑容自得地找了薄被子搭在他们身上,说:“你好好想想,真的要轻点?”
顾幸幸想了一会儿,把头埋进被子里,说:“我睡会儿觉……”
头顶穿来一阵笑,胸腔跟着一起震动。顾幸幸双手双脚地抱紧了他,睡了个香甜觉。
韩宗言用手手慢慢的在她背上轻轻拍着节拍,身边的人不一会儿就穿出轻浅的呼吸声,温热的呼气喷撒在他的胸膛,他只觉得这温热直达自己的心底。
韩宗言的视线放的很远,可他正对的方向是一面光秃秃的墙,什么都没有。
哦,对了,以前那里挂着几张照片,是他和他兄弟的。还有一张,是他家里人都在的,鲜有的一张。
那些照片他去年就移到了书房里。卧室里应该放他和他妻子的照片。
妻子?
韩宗言抬手在顾幸幸头上抚摸几下,她正睡得安心。
他往边上动了动,她下意识的就跟了过来,双手搂着他。
韩宗言会心一笑,伸手把她搂的更紧,两个紧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
他这才躺好,也睡了。
两个人就这样异地的处着,隔段时间见一次,见面的时候分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光,逛街,看电影,打游戏,窝在沙发上你看书我读报什么的。他们不是每次见面都那什么的,只是有时候想了才那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冬天了。
顾幸幸生日是在寒冬,学校已经放假了。
对此,另外三个室友很“虚伪”地表示遗憾:“哎呀,不能送你礼物,好难过。”
顾幸幸说:“你们可以给我寄过来啊。”
她们立马装聋。
不过没想到,今年生日,她们真的给她寄了过来。
顾幸幸受宠若惊地问她们怎么会寄东西。
她们说:“你二十周岁,彻底成年人了。”
顾幸幸抱着好奇心打开了礼物:红枣,花生,桂圆干。
略无语……
她拆着礼物,韩宗言的电话刚好打过来,问她要不要跟他吃个饭。
顾幸幸答应的爽脆:“好啊。”
结果韩宗言没有带她去外面吃,他自己做了一桌菜。味道很好,很合顾幸幸的口味。
吃完饭,韩宗言让她闭眼,说有礼物送给她。
餐厅的灯被他调成暗暗的暖黄色,显得空间静谧又温柔。
韩宗言的眼睛也是,带着水光,温柔的不像样子。
顾幸幸闭上了眼,心不可抑制地加快了速度。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温暖又有力;他温柔的在她左手中指上带上了一个指环,指环大小合适,刚刚套上,还有点冰冷。
他轻柔地吻了一下她,说:“好了。”
顾幸幸睫毛抖动了一下才睁开,她的手上多了个戒指,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她很早就猜到了,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激动。
韩宗言在旁边说:“现在手终于不空了。”
“嗯。”
“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带一下。”
顾幸幸抬头看他,他抓着她的手,把一枚戒指放到她的手心里,戒指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比较大。
韩宗言把手伸到她面前,顾幸幸帮他戴上。
韩宗言说:“我和顾老师商量过,我们先订婚。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办婚礼。”
“嗯。”顾幸幸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了什么,突然说:“求婚咧?玫瑰和烛光是有了。单膝跪地呢?告白词呢?”
韩宗言虚咳了一声,“再来一次?”
顾幸幸点头。
可要把戒指取下来的时候,顾幸幸又舍不得了。
她一刻不想取。
“戒指就不取了,告白你就这样说吧。”
“好。”
韩宗言干脆应道。单膝跪地,执着顾幸幸的手,告白道:“幸幸,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想让我的生命里,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想娶你。”
顾幸幸拉起他,很奇怪,她没有流泪,但她真的很激动,“你再说一遍。”
韩宗言又重复了一遍。
顾幸幸笑着拥抱住了他,久久没有撒手。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很大的一片片雪。
它们被风卷起,遗落各处。
在离顾幸幸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牵着手下来慢慢走。
有一段路地上很滑,韩宗言牵着她的手,叮嘱她慢慢走。
顾幸幸握紧他的手,听话的一步步很紧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
风卷着雪,雪也有了声音。
韩宗言问她,冷吗?
不冷。
顾幸幸摇头,说,很温暖。
韩宗言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漫漫风雪路,他们执手并肩走着,满地雪,宁静的白色长街,走到风雪尽头,他们已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