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杀
白晓宇想要说宁死都不要受他控制。可是那个太岁已经跑掉了。
“你干嘛要叫他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伙很坏。”白晓宇很生气,从开始和他说话到现在,一路上都是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她已经很不开心了,不知道现在又要被胁迫,难不成什么事都要听他的。
“我知道啊,他是太岁,你也听说过吧,而且还是3700年的太岁,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金泰山躲开她的目光,不想让她再问下去。
可是,白晓宇并不是这么想,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原因。
“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他才同意给我止血?”白晓宇扭过他的脸,非要直视他的眼睛。
“你管那么多干嘛?”金泰山没好气的转过头。“你别再睡了,调一调呼吸,赶紧起床吧,你在我这呆久了,那些人该急死了。”
白晓宇才发现,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待在身体里,而是漂浮着,于是,哦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身体上,觉得有些沉重的感觉。
“夫人,你醒了?”白巧轻声的问着,白晓宇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她焦急地小脸,咧了咧嘴巴,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姐姐,还好你醒了,你可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孔雀拼尽毕生所学,才勉强为你止血。”孔雀眼中有些失落,暗自想着,那个出血量,神仙也救不了,可是她偏偏又醒了过来,而且好像已经恢复。
白晓宇不想理睬她,这条命是金泰山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换回来的,她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不过,白晓宇自然不会说什么。
“还好有你,不然只怕我这次必死无疑。”白晓宇觉得这具肉身真的很沉重,勉强撑起来都觉得很累。
孔雀笑了笑。“那姐姐你先休息,听说前方战事不错,我军今晚就会得胜而归。”
看着孔雀走了出去,白晓宇彻底舒了一口气。
“白巧,收拾一下,我们去方阳谷看看。”白晓宇很着急去那里看看。
“夫人,你的身子不好,还是别去了吧。”白巧看着她已经苍白的脸色,想要劝劝她好好休息。
“不行,我必须要赶紧去。”白晓宇急忙起身,虽然有些头晕,可是她必须要去看看,那个太岁或许还留了什么东西在石室中。
白巧想要劝一劝,可是,看着她那么坚定,也就不敢再多说,只能好好地扶着她上了车,又带了许多侍卫,才上路,还好那不算太远,不一会就到了方阳谷。
一阵北风从谷中吹过,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让白晓宇觉得有些不妙,耳边传来恐怖的叫声,好像是心脏被人扯出来的声音。
“快走。”她有些紧张。
到了谷中的营地,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三军将士位列两旁,看着这三万俘虏在火海中挣扎,那种尖叫和求让让人觉得很恐怖。
“救救我……救救我……”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放我出去……”
……
白晓宇看着火海中那些挣扎的那些将士,也是人,也有血有肉,也有朋友家人。可是,现在,他们就这样无端无故的被放在火海里面烧死,就这样把自己的性命断送在这火海中。
她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看着顾云熙和苏灿承站在那,好像是冰做的一样。
“你怎么来了。”顾云熙看见她觉得很意外,没想到,她的脸会这么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扑到了顾云熙的怀里。
她觉得实在是荒唐,她拼了命到了石室是为了减少伤亡,为了避免无辜者丧命,可是,现在呢,如果不是自己解了红线,让那些毒再也不能成为顾苏军的忌惮,那么,两军就会势均力敌,那么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出来,那些人就不会都死,至少会留下一些活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你不该来,这种地方不适合你。”顾云熙很冷静,甚至说,是冷漠。
“你们……和屠夫有什么区别?你们……怎么会这么残忍?”白晓宇放开了手,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妹妹,你知道么?这些人就是当年陈门之战的凶手,你知道么?他们当年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子民。”苏灿承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心疼。
“凶手,你有证据么?你凭什么这么说?这些人难道就一定是凶手,难道他们不是和我们的将士一样无辜么?”白晓宇的眼泪不断地流了下来。
“妹妹,你不应该这么感情用事,他们是敌人,我们必须杀一儆百,八方和万通是小国,他们的有生力量也不过就是这么多,杀了他们,百年之内,他们不会再进犯。”苏灿承想要为她擦了眼泪,可是她却躲在了一边。
“亡秦必楚……”白晓宇的目光有些涣散,她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走向了那块石头。“你们想过,这些人不仅仅是士兵,还是农民,还是工匠,还是子民,还是……”
顾云熙别过头,不愿去看她,不想看她质问的眼神,不想看她伤心的眼神,不想看她痛苦的眼神。
一步一步的走下石阶,抬起右手,红线还在,看样子刚才自己白白以身犯险,还是没能摆脱这个束缚。
“你知道么?那个不是红线,那个是血管。”金泰山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想要搀扶着她。“你剪开的是你的血管,所以才会出现流血不止的现象。”
白晓宇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斗不过那个太岁。
“我剪开之后也觉得是血管啦,不过你告诉我,摄魂线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你不必知道……”金泰山还是不肯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晓宇懒得再多问,她继续走下去,鼓还摆在那里,里面那团白花花的东西已经不见了,看样子,那才是太岁的本身。
白晓宇绕着鼓走了一圈,发现红线也不在了,敲了敲鼓,也没有什么声音,甚至,看不出它有被用过的痕迹。
“你在这?”顾云熙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我不该来。”
“我以为我是在救人,却发现我也杀了人。”白晓宇没有转过身,那些尖叫,那些烧焦的血腥味,还环绕在她身边,只是听着顾云熙的声音,她就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