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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渡河

      昭娖不知道现在陈缺和张良都以为自己被项羽给杀了。雅*文*言*情*首*发她现在站在一条小河边,看着陈平卷着裤腿,深衣的下摆被他缠在腰上堪堪的落在大腿上,将胫衣上方给遮了。陈平袖子撸到胳膊根上,一手提着剑眼睛盯着水里游动的鱼。

    本来昭娖也要下水一起捕鱼的,奈何陈平不让她去。昭娖也乐的寻来干燥的柴火搭好。春三月还带着没有完全消去的寒意。林间的果树还是在开花的阶段,也没多少果实可寻。

    她此时已经将寻来的柴火搭好,只等陈平捉鱼上岸。

    陈平手中剑冲水中一刺,他手腕一抖长剑从水里提起来。一尾鱼被长剑刺了个对穿,银色的鱼身和水光粼粼的河面相互映照,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感。陈平看了看那条可以称得上肥硕的鱼展颜一笑。就向岸上走去。

    昭娖身上还带着当年自己离开会稽的时候陈缺送给她的那把匕首。

    “呐。”陈平将剑上的鱼递给昭娖。昭娖当年居住的会稽水多鱼多,当地人多食鱼,她自己也会一些。

    昭娖随意把鱼放置在一块平展的石头上,一手按鱼头手里拿着匕首就要刮鱼鳞。可能是她做的不多,还是时隔十年没有动手,她闻着那股鱼腥味就一阵的不舒服,然后手下一滑鱼咻的一声飞出去落到草丛里头。

    昭娖睁着眼看着那条鱼掉进草丛里,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僵硬的冲陈平讪笑。

    “我来吧。”陈平走过来将鱼从草丛里捡起来。拿过昭娖手中的匕首径自处理起来。他动作流畅,干净利索的就将鱼鳞刮下。

    “厉害”昭娖想要拍手,结果一股鱼腥味熏的她赶紧爬起来就去洗手。

    等到她洗完手回来,陈平已经将鱼肚剖开将鱼肠等东西清理出来。

    “对不起。我连这个都帮不了。”昭娖说道。

    陈平头一偏看着她唇角微勾,“你不会做也没甚可自责的,再说你将左尹告知你的事情告诉我。算是救了我一命。于我有救命之恩。”他也没指望过昭娖会这些。

    话语间陈平将鱼肚里清理出来的东西全都扔置在一边。用树枝从鱼嘴那里穿进去架在火上烤。

    昭娖不会烹饪,坐在那里看着陈平转动着烤鱼的树枝,她无聊的看着木棍上的鱼被转来转去。

    “从这条路一路向西去,兴许能遇上汉王的军队。”陈平手上忙活着说道。

    “你要投奔汉王,有门道吗?”昭娖迟疑了一下问。眼下和后世一样,有了门道有了关系不管做什么都比别人方便,哪怕是跳槽都要便捷许多。

    陈平嘿嘿笑了下,“当年我出仕于魏王的时候,倒是还真认识那么几个人。不过比起门道,我会给汉王他最想要的。”

    陈平容貌好,可是此时脸上的笑却是几分的皮笑肉不笑。昭娖看了心里都觉得寒碜,陈平这样也无可厚非,本来就是被项羽赶鸭子上架,好不容易用策士的那一套说服司马卬已经顶天了,可没想到项羽还要来个永久效用。他在后方不努力把这块肉赶紧的吞下巴,刘邦一拳砸他肚子上逼的他吐出来。他反而回过头来怪那些将领骗他,要把人家赶尽杀绝。

    说句不好听的,陈平要是不恨项羽,那心肠简直好的简直无人可比了。

    昭娖知道陈平跟从项羽几年,在楚军中摸爬滚打,.他送给刘邦的是什么,昭娖也能猜个大概了。

    原本她和项羽在会稽一同生活过那么几年,还算有几分交情。可如今他要她死,这交情也就打了水漂。

    昭娖点了点头“也是,有这么一份重礼在。足够了。”

    吃完烤鱼再次出发,两人赶路而去。两人除了身上一套衣裳还有身后的长剑外,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

    两人并不走大道,此时诸侯纷纷而起。恐怕那些大道都被逃难的难民给堵了。

    三月里原本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时候,而两人却看到的是路有饿死骨。原有的村庄里没有青壮男子,那些留守的女子们苦于田地无人耕种一番惨状自然是不用说了。

    一路看过来,昭娖竟然是觉得比秦始皇那时候更加不如。

    乱世之下,青壮男子有的被拉去参军。有的日子过不下去干脆落草为寇,陈平和昭娖便是遭了这么一伙人了。

    来者差不多有十个人的样子,每个人蓬发垢衣身上的短衣都没有一件好的,破破烂烂的,甚至还有人干脆连羞都不遮了。昭娖和陈平站在一处,手将长剑拔*出。

    昭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些人手里的武器:基本都是一些农具,甚至还有拿着一条木棍的。

    那些落草的农人,见着陈平和昭娖一身完好的衣裳,还有手里从来没有见过的剑。心里想着肯定是那些吃得好穿的暖的人,身上肯定少不了财物。

    这两人的衣裳都能换来他们好几日的口粮,那两把剑说不定还能讨来几个妇人呢!

    想着有几个人就吞了一口唾沫。

    吞咽唾沫的声响叫昭娖没来的一寒。

    “记住了,待会我二人一起前进,不可以分离知道么?”陈平转过头来说道。此时他一双黑琉璃似的眼里沉的让人望不见底。

    昭娖自然明白人多势众,他们人少必须要一起行动。

    她点了点头。

    双方对峙一阵后,终于有个人沉不住气,首先操起自己手里的筢子打过来。昭娖侧身一躲,手中长剑径自斩下将对方手中的家伙砍做了两半。

    这年月不管是铁还是铜,都是相当金贵的东西。贵族甚至将黄铜称之谓金。

    木头总是比不得铁家伙的。

    可惜那群农人早已经饿的失去了理智,他们只知道仗着人多,要是抢成了,他们可以有几天的口粮。要是不抢,等着他们的就是个死了。

    昭娖那一下并没有阻止那些农人疯狂的攻击。他们虽然不会剑术技击,但是仗着人多操起手上的木棍呼啸招呼而来。

    陈平手中剑直接一下去就砍断了一个农人的脖子。殷红炽热的鲜血喷溅出来,将旁边的人喷了一身。但是就是这样那些农人还是不肯放弃,只是越来越围紧。

    昭娖此时也根本不讲什么人道主义,剑也不会挑着什么无关紧要的部位打。眼下她要是一个心慈手软,她就要先被人杀了。

    “啊!”一声惨叫面前人倒下,昭娖猛回身一件砍在身后意图偷袭的人身上。

    耳畔传来棍棒的呼啸声,昭娖身形一斜就要躲过那条棍子。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头,就算她动作够快,那棍子还是敲在她头上的发髻上。别在发髻的那支乌木发簪一下子就从发髻上飞了出去,被人一脚踩在脚下。

    乌发当即就落了下来。昭娖一剑直接捅进方才那个击落她发簪的草贼。

    陈平一剑过去直接砍翻两人,他一把拉起要去拣被人踩的不像样子的发簪的昭娖。

    “走!”他拉住昭娖的手,再是砍死两人跑了出去。

    两人一路上没有歇息连连跑了好久才停下来,昭娖一头长发落下来,再加上刚才一顿乱跑,发丝乱糟糟揪在一处。没有美人的风情倒是有几分癫狂的恐怖。

    “方才怎么回事,为了一支发簪竟然连命都不要了?!”陈平回过头说道。尽管他已经压制了,但是话语里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怒意。

    昭娖沉默不发一声,她任由自己的手被陈平紧紧攥住。

    “是韩国申徒所赠吧?”陈平见她如此模样,面上稍浮现的怒气也沉了下去问。

    昭娖也不答话,任由自己被他拉着。那根木簪从张良送给她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来她一直戴在身上,没想到今天却……

    她不回答,陈平心里也有答案了。

    他随手将自己下摆扯下一条,编制了一下将昭娖一头凌乱的长发用手整理整齐。

    “如今阿娖也不好再做丈夫打扮了。”陈平一便整理她的头发说道。手指从凉凉的发丝中穿过。陈平将手中布条绑在那一束青丝上。

    眼下先秦的彪悍风俗依旧还在,女人们着男装也不是新鲜事情。

    整理好后,陈平拉着昭娖继续赶路。眼下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赶路。

    “对不起。”行路匆匆间,陈平听见身后人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陈平自嘲的扯扯嘴角,“不必。”

    怕再做停留会又遇上方才那个农人相聚抢劫的事,两人一路上也走的很快。连续这么几日到了黄河边。

    黄河边有一艘渡船,陈平走到渡船边问“我想要过河,不知两位愿意相助?”

    渡船上坐着两名船夫,两人打量一下陈平。一个美男子身佩长剑,身边还站着一个妇人。那个妇人垂下头叫人也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从身形看去似是几分瘦削。

    “上来吧。”两名船夫起身道。

    陈平先上船,然后对昭娖道“来,上来。”说罢向昭娖伸出手将她扶上来。

    “走咯——!”船夫手中船篙一撑。船颤巍巍的离了案。

    那船夫一边撑船一边打量船上二人。那妇人此时正坐在一角默不作声,察觉到对方打量的视线将脸埋的更深。

    船夫的视线瞄过陈平佩带的长剑。一个美男子带着一个妇人,又佩带宝剑。恐怕……想着船夫看向陈平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

    陈平看见眼中的那一抹贪婪,俊秀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影,“船家,看你撑船吃力,我也来帮你一把吧。”说完,他就开始解自己深衣上的腰带。

    昭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将深衣脱掉,然后将中单剥下,最后竟然连最内里的泽衣都没有留下。都脱下丢在地上。衣物丢在地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陈平露出白皙线条优美的上身,他拿过一只长篙也撑起传来。此时黄河刚刚经过冬季的旱期没多久,河水也不深。

    “那个是后生何人呐?”昭娖听见船夫在问。

    “我家妇人。最近世道不安宁,便带着她回母家躲祸。”陈平说着拔动篙杆,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鼓起。

    “母家?”船夫有些惊讶。

    “我妇人母家。”陈平一边将篙杆撑下去说道,“我自幼家贫,后来凭着样貌娶了我家妇人,靠着我家妇人过活,可惜如今世道……我又一事无成,如今家乡大乱没办法只能带着我妇人归母家了。”

    昭娖听得想笑,心里想着陈平倒是编的一手好谎话。

    “如此啊……”船夫听了眼里露出鄙夷来。男人吃软饭在这个时代是被人看不起的。好好一个丈夫,手脚俱全竟然要靠女人弄吃食。难以让人看得起。

    “这河倒是不宽啊。”陈平说道。

    黄河此时没有气吞山河的气势,倒是有几分秀气。

    “那是后生你遇上了好时候。”船夫一边撑船一边漫不经心。“眼下开春还没落雨水呢,要是汛期。我们哪怕胆子再大也不敢出船。”

    “原来如此。”陈平一边撑船一边说道。

    等船靠岸,陈平放下手中的长篙。胡乱将落在船板上的衣物一卷夹在腋下,拉着昭娖下船。

    陈平衣服都来不及穿,拉着昭娖直接进了足有半人高的芦苇从中。

    “你刚才脱衣作甚,也不怕生病。”昭娖站在那里看着陈平穿泽衣问道。

    “我若是不脱,那两个竖子此时说不定已经将你我丢在河里喂鱼了。”陈平整理衣襟说道。

    你当你自己是牛郎,卖色救命么!

    “嗯……哈……”

    昭娖刚欲开口,突然芦苇丛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哼鸣。她一呆,那哼鸣中包含汁水欢愉中带着稍许的痛苦。陈平面上一乐,看向昭娖。

    声音飘飘忽忽,时隐时现。还夹杂着肉|体相撞的拍打声响。

    现在是三月,正好是春季。虽然说是已经不是男女以歌相会滚桑林的仲春之月,但是野|合这种事情和时间没有任何太大的关系。

    眼下习俗,男女看对眼往草丛林子里一滚就是。

    很明显,昭娖他们是到了某一对行事的地方了。

    昭娖看向陈平催促“快点!小心慢了汉王早走了!”

    陈平系衣带的手指停下来,他面上笑得有几分痞气。伸手将昭娖一把拉过来。

    昭娖被他拉的突然,赶紧用就去踩陈平的脚背。没想到陈平一吃痛两个都滚到芦苇丛里去了。

    陈平压在她身上,喘息了一下。

    他一手撑起身子,看着昭娖,随即眼眸笑的弯了起来,“如此好春色,若是辜负倒是可惜了。”

    昭娖真的羞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