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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织第7部分阅读

      锦织 作者:肉书屋

    锦织第7部分阅读

    意未定么。偏生有些人已经在妄揣圣心,递折子请求代祈,想着法子讨皇阿玛的欢心了呢。”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轻视。而他指的是谁,四爷也是知道端底的,规规矩矩的低头笑了笑,没有接话。若让太子知道,自己给皇阿玛请安时,曾主动请旨代祈,他又会如何做想?

    而躬身立在一旁,本已紧张的心提到嗓子眼的余锦织不免佩服起四爷手段的高明,不着痕迹、连打带消的就把话题转到国计民生这样的大事上了。

    太子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不说这些个儿了。弟弟们这是往乾西五所去?” 四爷应了下来,又说道皇阿玛吩咐十三弟速往乾清宫回话。

    太子自是明白四爷的意思,矜傲的微微昂首,道:“嗯,不急,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然后,转身欲走。

    余锦织刚想着是否可以松口气,太子却又停住,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一丝笑意若有似无的从唇角边扬起, 他端了一张捉了小鸡的老鹰脸,问道,“你家主子不愿放你跟我,你自己呢?可愿伺候我?”

    他话一出口,余锦织没惊得倒退一步这是明明白白的把刀架她脖子上。让她去伺候太子,还不如让她去给阎王爷作太监。若端个万分忠诚的仆人样说什么生是十三爷的人,死是十三爷的鬼,平白让十三爷跟太子爷结个梁子不说,没准太子爷一个恼怒她小脑袋难保。毕竟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说你效忠主子,你就是值得褒奖的奴才;他说你不识抬举,你就得脑袋搬家。把小命指望上四爷和十三爷对自己的一点点垂青,不是万分保险。

    可她又着实想不明白为何太子死咬着她不放,还如此明摆着抢人。是为这幅皮囊?这小新子虽然长得清秀,但是最多也就是个中上姿色,如何能过得了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太子爷的法眼?也不能是为了她机灵,她在宫里很是本分守拙。身不由己是一件可恨又无奈的事情,然,谷自长,人自强,她也不是任由别人摆布的布娃娃。

    眼看十三爷额头青筋暴起,就要按捺不住情绪,欲开口说话,余锦织忙规规矩矩的躬身回话,道:“回太子爷话,这能博得太子的垂青抬爱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奴才自是巴望着能去伺候太子爷。只是奴才没生个好年份quot;吞吞口水,余锦织继续“诚惶诚恐”的说道,“奴才是生在酉鸡年,怕是没得福份侍候太子爷……”

    古人迷信,特别是把自家权力性命看的最重的皇室一族,更是注重生庚八字相生相克之说。余锦织听人说过太子属寅虎,五行为木,因此忌讳五行属金的人。她希望,这能彻底打消太子的念头。

    她说得也在情理,果然见太子微微蹙眉。四爷便说伺候太子是要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不是什么奴才都这有福份的。

    太子也不好再坚持,望了一眼十三爷,只说十三弟不能再耽搁,应当早些去给皇阿玛回话,言毕禅整衣袍转身迈步先走。

    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十三爷修眉紧敛,眸中冒火,对四爷气愤道:“四哥,您说这没头没脑的,到底算哪档子事儿?”

    四爷青冷着脸,沉声道:“你这又是没边没际的说些什么?”然后,靠近十三爷,压低声音,道,“就不怕旁人听见?有什么事儿往后再说,现下速给皇阿玛请安才是首要的。”

    十三爷若有所思的看了余锦织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腰间的玉佩撞得劈啪响。四爷举步而行之前看了一眼余锦织,深黑双瞳中喜怒难辨,淡漠的让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余锦织自是烦躁不解,想不明白太子突然发难的前因,她自然无法知道后果,只能仔细回想刚才自己的话语,应当是没有错处。突然,她发现,这在宫里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浮云上,有时候,踏偏一点儿,就会坠入地底,万劫不复。或者,她是不是该烧香拜佛,祈祷自己能平平安安出宫。

    四爷猜的没错,皇上吩咐十三爷过去,确是为了赐府的事儿。晚间,十三爷一改常态的沉默,并未问提及白天里的事儿。自那之后,余锦织总觉着十三爷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意,眸光似秋夜碎星,似近还远。

    余锦织担忧太子会不会再来寻她麻烦,好在没过多久,太子代天子往天坛祈愿降甘霖以解黎民旱魃之苦。四月,太子、八贝勒又随帝视永定河。期间,倒是没有再来为难过余锦织,渐渐的,她和十三爷倒也放下心来。

    (1)俺查了查,清朝是太仆寺管马,上驷院负责郊外牧马,但是不知道宫里负责养马管马的是啥子部门,俺就用司马厩了,哪位亲知道,麻烦告诉一声,俺改。

    牡丹前

    四月里,二所中所种的牡丹花开,魏紫姚黄、赵粉卢丹、二乔豆绿……,满院的花团锦簇,芳香怡人。

    十三爷午休醒来,着衣时不经意往窗外一瞧,便见余锦织正站在宫外靠墙处摆放的一只景德蓝大缸旁闲适的看鱼,想起她把那缸里一尾鱼都取了名字,不觉轻轻一笑。

    这些日子,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虽然有时他们还是会单独相处,一起谈天、习剑 、吊书袋,可他已经不再叫余锦织晚间当值守夜。此刻,天气渐热,余锦织穿的也单薄,他望着她玲珑娇小的身形、盈盈动人的体态,不觉呼吸紧了起来,心里渐渐升起难以抑制的酥酥麻麻的痒。他想着还是要少看些甘顺儿送来的那些房中之术一类的书。

    他叫来甘顺儿,吩咐了一句。甘顺儿愣了一会,恭谨的低头劝道:“十三爷,奴才还是把小新子单独叫进来罢。您这些日子有意疏离小新子,不就是怕让别的什么人瞧着,招惹是非。现下……”

    十三爷不耐得打断他,道:“若是真有人寻思着施计陷害,或者针对她,那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也能给找出个理儿来,藏着掖着也没用。再说不是还有你嘛,你办差向来妥贴。倘若真有那么个人,爷不也借此知道谁是爷身边对着外人摇尾巴的狗?去罢。”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甘顺儿心里明白说服不了十三爷,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所里人数不多的太监和宫女被以各种名目派出去走差,只有余锦织被留在宫里当差。十三爷对余锦织随意说道:“陪我在院里散散。”余锦织答应下来。

    十三爷本举步先行,突然停下来,眼眉一弯望向身后的余锦织。余锦织疑惑地回视,他便含笑而别有深意的说道:“现在就你我二人。”听言,余锦织不知怎的心跳突然一急,白玉似的肌肤透出一抹红晕来。

    见她不动,十三爷走到她身边,与之并肩,侧头柔声说道:“把面具去了。还有,不必端着那些规矩。”余锦织微有窘意,嗤笑道:“谁在乎那些个规矩?”然后揭下面具让肌肤透气,也不理他走出门去。

    十三爷宠溺的笑着摇头,他想可能自己真的很喜欢她,不然,为何无论她怎样,自己都觉得那般动人呢?

    他跟上去,停在一朵魏紫面前。暮色下,朵朵牡丹被余晖照得斑斓多彩,美不胜收。余锦织在他对面站着,俯身去嗅花香,不小心,却沾了一鼻晶莹的露水。她轻颦浅笑,绝美的脸颊映着暮色,美得不沾一丝凡气,让人几疑,此花此人,应是天上梦中才有。十三爷心波微微荡漾,笑而不语。

    “牡丹真美。”余锦织赞叹道。

    十三爷看着暮色下的余锦织,思绪不经意的飘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也是暮天时分,额娘立在株株正艳的牡丹前,对他说其实暮色下的牡丹最美。说完这话后,额娘仔细端详着花朵,然后掏出手巾,轻轻抹去一片花瓣上的灰尘,喃喃道:“可惜花无百日红”那时的他还那么小,竟然也能记住额娘当时的表情。如今,他已经知道,那神情中包含的一些内容……

    十三爷不自觉地轻叹道:“花开一季,再美的花也会谢。”

    余锦织沉默片刻,眸光如水忽现涟漪细碎,摇头道:“花盛一季,待日重开。人活数载,少年无再。难怪古代贤人总劝导世人要珍惜少年时,错过再无回头。”

    一幡风动?还是,怦然心动?

    十三爷心中蓦然一荡,脑海中心电急转,有些事情他一定要知道,有些人,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他都决计不想错失。他有些激动的走到余锦织面前,面颊微微泛红,却温柔而坚定锁住余锦织的目光:“锦织,你我相识,到今日,正好一年。”

    余锦织正想笑着说话,可见着十三爷的表情,不自觉地就把话吞了下去。

    十三爷随手抚摸着花蕊,两眸深泓光华聚散:“初见时你吹的曲目是……我还以为你是一舞勺之年的小弟,助我与四哥对敌时,你是那么自信沉着,可却一声不发的走了,当时我就想这个小伙子挺有趣。若不是再相见,我又怎会知道你是个女孩?呵呵,还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子……可我总忍不住想起那夜你揭下面具的那刻,想起你谨慎小心的约束自己以免给我和四哥添麻烦,甚至看见你落泪时,我的心都忍不住隐隐作痛……刚才从宫里走出来,明明那么短的路,可是我却把这些都想了一遍。锦织,我想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会轻轻抹去梅花上轻尘的女子……”

    余锦织听得心头轻轻颤动,面色涨红如天上醉霞,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偏过头,不知如何是好间,只下意识的用指腹摩擦着绿叶。

    十三爷那沾了花粉的手就捉住了她局促的玉手,他的手很烫,如同他灼热痴痴的目光,声音却是那么柔和,他深吸口气,说:“锦织……”

    “嫁我!”

    余锦织刹那失神,心不受控制的猛跳动着,一时竟开不了口。

    天色渐暗,月上枝头;有风拂过,花香四溢。

    十三爷静静而热切的凝望着余锦织,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手心微汗。余锦织抬头注视着他俊逸清朗的眉眼,想起他们相处时的种种,想起他意气风发的笑容,心底低低的拂过声叹息,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她问:“你能一生只娶我一人么?”

    望着十三爷双瞳中波澜渐渐平静,热切期盼慢慢褪去色彩,余锦织缓缓一笑,心头闪过一丝怅然。

    此刻,夜空星汉灿烂,她突然就想起了咫尺天涯这个词。

    舞勺之年:男子十三至十五岁

    一人心

    余锦织问:“你能一生只娶我一人么?”

    沉默良久,十三爷双瞳中波澜渐渐平静,手心的热度慢慢降低。余锦织缓缓一笑,想抽出手来,十三爷却复握紧了不愿放下。

    夜空星汉灿烂下,他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的脸,目光清透明净,沉静说道:“锦织,你是识得大体的女子,当知我的身分不允许我那般。不过,虽然有些事情和人,我无法选择,但我能许你,此生只放你一人在心……”

    “那么,不行。”余锦织淡淡一笑,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抽出了手。

    “锦织?”十三爷手中一空,尚留余温,他心一紧,有些不太确信的审视着余锦织的表情,不觉有些生气:难道她看不到他的心吗?许了一生最疼惜她还不够吗?

    他修眉紧敛,目光略带犀利,有些冷冷道:“或者,这不过又是你的一个借口?”也许,你心里想着的人是四哥?

    言必,他发现对方的脸色在悄悄变的苍白,甚至,眸底还流露出了一丝不屑,他知道,她听明白了他的话。

    原来他这般看她?余锦织沉下脸,嘴角噙着一点嘲讽,冷冷道:“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儿!”然后转身欲走。

    十三爷没想到平日里温顺体贴的她,对此会如此执着。他心中辗转着疑惑、恼怒,偏生却后悔方寸口不择言。不知怎的,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脱口而出:“你当我不想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在皇家,有些事情是不得已。但我要疼的、宠的,不过你一人,其他女人我一眼都不瞧还不行?你为何一定要在意那些个没谱的旁人呢?”

    他说得那么快,那么急切,那么诚恳,眸里翻卷着爱的巨浪,可余锦织静静注视他良久后,只是沉重的摇摇头,轻轻叹道:“胤祥我知你待我之心,也谢你以诚对我。其实我们都还年轻,我也不傻傻奢望什么天长地久。可你明白吗?我要的,求的,不是最好,而是唯一但是,你是皇子,天潢贵胄,永远不可能给我一个唯一。”

    听言,十三爷心中震惊,最爱,唯一,两者差的很远吗?那额娘祈求的,守望一生的,又是什么?

    十三爷缄默不语良久,只看着她那眉目如画的晶莹面孔,尽力理解她的话,理清着心中的纠葛,翻滚着,权衡着,寻找着办法。

    “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锦织她是如卓文君般的女子吗?她不是。自己更不是司马相如。可心却清清楚楚的说着,他要她,他要这个女人。

    不惜代价。

    ++++

    自那以后,他们再未提过那日之事。但是十三爷却较以前有所变化――他比以前更显得英姿卓朗、意气风发,论政也颇有见解,甚得圣心;与王侯朝臣的接触亦越发频繁起来。这些余锦织并不知道。只是,从他偶尔望着自己的若有所思的表情中,她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五月。

    清晨,天上的繁星渐渐隐去了光芒,天空还未抹上泛白的曙光之时,余锦织听见有轻轻的敲门声。她心下奇怪,应了声,忙起身着衣带上面具。

    打开门,却是一愣,摇晃的橘黄灯光下,一傲然独立的青衣赫然立在她身前。她呆呆的仰着头望着他,他这种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若浩海苍穹,云生涛灭,让她一时竟不能言语。

    晨曦怡和,空气芬芳,光线不明中,余锦织看见十三爷的眉眼上沾了点点露水凝华,他,站了多久?

    正要开口,十三爷却猛地拥她入怀,那么紧,余锦织不小心被胸腔挤出的气呛了下,窘迫的想挣脱,可哪里挣得开。偏思绪纷杂不知所措,他力量又在她之上,她一咬牙,用了最简单的办法,狠狠的踩了他的一脚。他却未躲。

    他叹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坚定道:“锦织我答应你!”余锦织心一慌,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眼中的光华那么明亮,乱了她的心她知道,这一刻,她被他深深打动了。此情,此人,让她无法拒绝。

    她心口乱跳,她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她说:“好。”

    十三爷拥她更紧,然后抓着她的肩膀,稍稍推开她一些,再用手轻轻描摹她的眉眼,忽然拉起她的手,毅然果断道:“走!”

    余锦织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但是她却不由自主的点头,由他紧紧拉着一路奔跑起来。她的心跳那么急,当她一想起十三爷正带她做的事情,更是呼吸紧迫,大脑也跟着转不过来,只是跟着他,相信他

    如果,他为了她,真愿意抛下这一生的富贵荣华、那唯高处才有绝美风景,那天涯海角她都愿陪他,哪怕要面对风雨险阻,哪怕日日被朝廷追杀,地狱鬼门,她都陪他去闯!她不敢求天长地久,但是,她要把握当下。对,就是现在,她有勇气去承担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初夏的空气中洋溢着繁杂的花香,天际渐渐泼撒上流翠飞红,分外美丽。

    他们寻偏僻的甬道快步行走,到一处,十三爷回头轻轻笑着,如同初夏微凉的风,道:“别怕,我都安排好了,只说是有事要出宫,所以,不会有人为难我们。只是,现下,我要松开你的手了。”

    他的手很暖很宽大,余锦织嫣红着脸挣开,含羞嗔道:“松就松,哪那么多话。”

    她脸上红彤彤的,额际微汗,极是娇媚动人,让十三爷心中一荡。他抑制住再次拥抱她的冲动,眼眉微弯,附在她耳边贼贼笑道:“可我舍不得......”湿热的呼吸,让余锦织心跳得越来越急。可他却云淡风轻的一笑,皇子架子一端,举步而行。余锦织忙作小太监状跟在后面。

    天色明亮,宫门处已有马车备在那了,还有一个余锦织没有想到的人――小太监唐程源,另外还有一个侍卫。原来,唐程源是十三爷的心腹,她以前还以为只有那个势利狡猾的泔水公公。却不敢多思,只是一直低着头,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验查宫牌,一番手续过去,十三爷登上马车,其他人跟在后面。马轱辘轻轻响起,缓缓驶出宫门。余锦织深吸口气,却不敢回头看慢慢远去的宫门,只觉得有些眩晕,原来,自己是这般离开这座紫禁城的――竟是和皇子私奔!

    突然,没有反应过来,十三爷便一把把她拉上了马车,紧紧将她拢在怀里。余锦织本想反抗,可她贴在他的胸前,只觉得他的心跳那么动人,让人心安,让她不忍心拒绝他。

    余锦织揭下束缚她多月的面具,随手扔在一边,然后,扬起脸,紧紧望着十三爷年轻清爽的脸,探究地问道:“不后悔?”话出口,心不禁一提。

    十三爷垂下眼帘,一瞬不移的凝望着那张让他牵情动魂的脸,忍不住牵捏那弧线柔美的下颔,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瓣。他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正想更深一步,探进舌头,余锦织红着脸,本能的一挣。

    十三爷也不再迫她,欣赏着她那泛着醉人星光的眸子,酡红的两颊,轻声笑道:“我们一直北上,然后寻一处地方隐居,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我倒是会打猎、做饭做菜,可你没关系,俺养你!”余锦织笑话他,心中泛着欢喜。

    十三爷微窘,惩罚性的用力锁紧了她的腰,哼道:“竟敢如此小看本皇子?且不说爷是有备而出,爷天资聪慧,有什么能难倒爷的?锦织,我要与你双宿双飞”他宠溺的捏捏她的脸,只觉得滑不留手,软香生腻,心中越发爱怜,抱她更紧。

    尘与水

    当最初的兴奋与紧张过去,余锦织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选择了。她望着十三爷的脸,玉面桃花,眸似点漆,只是那灼灼的目光慢慢黯淡下去,少了神采飞扬,多了些许忧心。

    白云深处,一户人家,是他能接受的生活吗?时间一久,平淡如水、粗茶淡饭的日子会磨去他现在的激|情和爱意,这位金尊玉贵的皇子便会开始怀念京中众星捧月、繁华富贵的岁月,甚至还会怨她、恨她……然后柔情蜜意化作互怨,争吵让曾经的甜言蜜语变得可笑,最后两厢无言,离弃放手……

    京城一点点的在他们身后远去,余锦织的心越来越紧,赌还是不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省的未来掏心掏肺的爱一场,结果是输的彻底。回头还傻傻说自己不悔爱他,平白让人笑话笨的要死。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即使在现代,离婚分手,今天爱的死去活来,明天行同路人的事情不也比比皆是?也没见谁因为害怕受伤,害怕付出,就不谈恋爱了。要真有那么一天,挥挥衣袖,就当潇洒走一回,谁还当真离不了谁?两个声音此起彼伏,余锦织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多重性格的人。

    十三爷像是看出了余锦织的心思和挣扎,他安静的一笑,眼角弯弯一如平时,拥紧了她,下巴抵着她的头,沉声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锦织,你当相信我。”

    他的声音诚挚之深,余锦织不知怎地,心中一酸,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十三爷轻轻推开她,仔细凝视着她的眉眼,修眉微拧,有些受伤般说道:“你不信我?”

    余锦织回想着与十三爷相处的一幕幕,他身姿挺秀,他傲郎如竹,他待她体贴入微,他对她用情至深,此刻他为她宁愿抛下唾手可得的一世荣华,难道她陪他赌一场的勇气都没有吗?

    余锦织浅浅一笑,婉约的眉目间流转出醉人的光华,她轻声道:“愿结同心缕,百岁不相离。”

    祥,这是我最美的梦,希望你别亲手打碎。

    她一脸笑意盈盈,直诱得十三爷忍不住想要掬起那一手含笑春波,心底却翻卷起什么,让他不敢深究。终只是轻握住她的手,细细端详,那纤细的五指仿佛洁白晶莹的雪莲花瓣,牵到嘴边,轻轻吻上,细细描摹。一遍又一遍。

    余锦织看着他甚是神圣慎重的样子,难免不被他打动,她不怕前路艰险,只怕最终落的个一腔痴情只付东流水。偏生年轻气盛,不管不顾。不由心中轻叹。

    行路许久,十三爷问余锦织饿不饿。余锦织摇头,掀帘望向窗外,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郊区。

    风轻云高,青山万里,良田千顷,长河蜿蜒,潺潺清静。

    余锦织的心也跟着轻扬起来,再不济,她也总算离开了那封闭的皇宫,不必过那提心吊胆的生活。

    路过一树林时,后面蹄声急沓,渐渐逼近,余锦织心一提,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侧头望向十三爷,却猛的发现他虽则皱眉,神色却是不同寻常的镇定,还有一闪而过的意料之中。

    他紧抿着唇,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轻声说道:“别怕。不一定是寻你我的。即使是,也一切有我。”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一切有他,可她心里却没有因此安定,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

    “停下马车!”随着一个男声喝道,听马蹄声,余锦织知道那一队人马已经超在他们前面。他们两呆在马车内,一声不吭,脑海中疾速的想着对策。

    “四爷……四爷吉祥……”唐程源和那个侍卫颤颤巍巍请安的声音响起,余锦织心弦一断—四爷!她吃惊的看向十三爷,可他脸色只是肃着脸,眸中喜怒难辨,叫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在上面别动,我下去跟四哥说。”十三爷深深凝视着余锦织,苍白的唇紧闭着,只眸似辉月,坚定地让人无法质疑。

    听言,余锦织心里犹自怦怦直跳,只心底最深处瞬间软弱。她点点头,用目光告诉他,她相信他,她等着他。

    十三爷爱惜的抚上她的脸,忍不住轻轻触了触她的唇,余锦织才发现他的唇好凉。唇稍稍离开,十三爷深深望了她一眼,决绝毅然的躬身下了马车。帘子放下的一瞬间,余锦织看到了十三爷挺直了背脊,穿过他的肩膀,她看清了四爷铁青的脸,显是极力克制着怒意。

    “四哥……”十三爷下得马车,发现四爷带的人马并不多,且都是他贝勒府的侍卫,心想事情与他预期的不一样,当然,他也没有想到四哥会这么快追上来。

    “胡闹!”四爷的声音冷厉异常,那双眼如同日光下千尺寒潭,阴冷惊心。

    “四哥,我与锦织两情相悦,您放我们走吧。”十三爷缓缓说道,声音从容不迫。

    四爷冷冷一笑,锐利的目光像是看透了十三爷的心,又带着失望和无奈,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有些刻薄的略带讥讽道:“要走就走的干干净净,还留信作什么?妄想求得皇阿玛的原谅?还是?……”

    “四哥!”十三爷有些恼怒的打断了四爷,忍不住回头望向马车,再扭过头用目光暗示四爷。

    车中的余锦织心一惊,十三爷留信了?他是在留后路,或是别的什么?她微微撩起一点帘子,看见四爷和十三爷正并肩往林中走去。

    待行得一定远处,四爷和十三爷方停了下来。十三爷望着四爷,心想虽然四哥待人严厉,刻薄较真,但自小,他却待自己最为亲近,且他心思缜密,颇擅洞察人心,平日里也最讨厌别人欺骗与他,自己要是欺瞒他,这多年的兄弟情也就毁于一旦,而且,再也无法弥补。

    主意一定,十三爷微微眯眼,望向远处,幽幽道:“四哥既猜到弟弟的心思,就别拦着弟弟了。往后皇阿玛圣怒,追究起来,还请四哥为弟弟和锦织求情。锦织,我是一定要娶的!”

    “你糊涂!”四爷怒道,走到十三爷身前,压抑了一下情绪,冷冷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你的这封信能打动皇阿玛,你以为离开一段时间,皇阿玛会想着你的好,等把你找回来,会舍不得你这个儿子,会原谅你。你如何能这么天真?皇阿玛夸你诗文翰墨工敏,赞你精于骑射,对时局政论有些见地,就会由得你为了个身份低下的女人胡来?”

    四爷紧紧盯着十三爷,继续说道:“你与那些个只会见风使舵的臣子交好他们就会为你求情?你也不看看眼下朝廷是什么局势。除去尽忠皇阿玛的,其他的大多是太子一系,或大哥和八弟一派。谁都指着你犯个错,好让皇阿玛再也不瞧你一眼,你能指望他们替你说话?皇阿玛自幼亲握乾纲,独断政务,也望我们这些做儿子的能忠荩第一,唯皇阿玛和大清江山在心。他又岂能容得自己一贯疼惜看重的儿子,为了儿女私情,竟做出这般不忠不孝之事?十三弟阿,‘皇天无亲’,你当皇阿玛差你一个儿子?告诉你,你今儿要是不跟我回去,不单单是你身份地位难保,余锦织怕也只能落得个一尺白绫,一杯鸠酒!”

    四爷一口气严厉的说了许多,句句都直指十三爷心中所忧虑的地方。见十三爷表情有所动摇,四爷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在今儿这事是先让我知道了,不然,后果不堪!现在跟我回去还来得及。”

    十三爷盯着点点阳光下的那葱葱绿草随风时弯时立,缄默不语良久。

    四爷瞧他犹豫不定的样子,权衡思考了半晌,像是终于舍弃了什么,负手长长叹口气,低沉道:“你当真要为了个女人抛下一切?是谁跟我说过,好男儿,当如磐石般坚定,为社稷安宁,为百姓安康,或拓边放马,功勋在身,或朝堂政务,立名在史?为了个女人,你就迷了心、失了魄?你若真要娶她,我自会帮你,给她抬个籍,寻可靠的官员认个亲,再参加八月选秀,当不了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总是可以的,按她的出身,也该知足了。”

    十三爷苦笑着摇头,道:“四哥,你不了解锦织。她看似温顺无求,可却是个宁折不弯的女子。除非我只娶她一人,否则,她不嫁。你当我没想着让她参加选秀?可她……可她女装的模样您没见过……即便我能想法子,让她在选拔过程中避开皇阿玛,可太子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也知道,且经上次一事,我怕他已是知晓锦织的身份。我不能冒险。思来想去,只能出此下策。我寻思着,皇阿玛未免不尽人情……”

    四爷看看周围,压低声音,不屑地笑道:“十三弟,你还是太年轻了,没看透这天家……罢了,我再给你提一条,去或留,你自个儿定。我昨夜得了信儿,索额图给皇阿玛面呈了休致的折子。当时皇阿玛没言语,我揣摩着是会准了的。”

    十三爷敛眉问道:“索额图一贯飞扬跋扈,也怂恿太子做出许多越制出格之事,皇阿玛会准了也是情理中。只是他怎会突然致休?”

    四爷双眸似严霜玄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他冷笑道:“还记着余锦织私自入宫中那晚,御花园少了个太监么?那太监是八阿哥的人,据说样貌不错。”四爷停顿了一下,思考怎样说才好,续道,“后不知怎得被太子看中,招去娈幸,夜间也回了值房,可第二天他就失踪了。”

    “这和索尔图辞休有何关系?”十三爷疑惑道。

    “当晚,太子生气砸了个唐三彩,而后派亲信招那太监回来,可却找不到人了。”四爷点到为止,十三爷是聪明人,他知道他能猜出来。

    果然,十三爷的脸越发苍白起来,前思后想,理清了其中曲直纠葛,他深深看了四爷一眼,什么时候,他的四哥已经把人脉安插分布的这么广了?而自己……

    十三爷深吸口气,叹道:“想来是那唐三彩里藏了什么不光彩的物事,让那太监给偷走,又让八哥给利用上,八哥胆儿还真大……”

    “或者,东西是直接落在了皇阿玛手里也不定。弃车保帅,太子也只能牺牲索额图了。只是皇阿玛对太子还……唉……”四爷道,“而你偏偏还挑这时候惹祸!若皇阿玛盛怒之下,连同对太子的忿恚一并发于你身上,你如何自保?谁又保的住你!”

    四爷那山川般险峻的的线条岿然不动,不动声色的望着十三爷,等他自己看清局势。而此刻,年轻的十三爷已深深体会到了天家深沉,朝局波谲,云波万变,不禁额上冒汗,心头泛虚,心神纷乱。

    他怔怔的出了好一会的神,喃喃道:“那我又该如何面对锦织?如何劝她同我回去?”

    空依依

    那厢,车中紧张而疑惑的余锦织已经坐不下去了,干脆掀帘下马,却不想外面守着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面容渐渐扭曲。

    微凉的夏风混合着田野的芳香阵阵拂过,从马车中下来的太监,面容清美犹如红尘初雪,身姿玲珑若霜天秋露,动人心魄的美叫人一眼便挪不开视线。

    顿时,大家心中恍然大悟,面面相觑一番原来十三爷有龙阳之好!……是啊,是阿,十三爷怎么能是断袖?天妒英才啊!……哼,这些个皇子果然都有些特殊癖好……

    余锦织瞧着他们那些诡异的神情,特别是唐程源那呆滞不敢相信的目光,想起自己没有带面具,脸一灰,尴尬得清咳一下,也不理他们,直接往四爷和十三爷离去的方向走去。

    一个牛高马大,疑是侍卫头领的人回过神来,挡在她面前,微微抬首俯视,略带轻蔑正色说道:“留步,四爷和十三爷有要事相商,吩咐不许他人一旁打扰。”

    余锦织腹诽四爷走的时候哪有说话,看他们那扫向她的同仇敌忾般的目光,好似自己亲手毁灭了一大好有为青年,她顿时有崩溃的感觉。

    余锦织很诚恳道:“这位大哥,我有说要打扰四爷他们么?这荒郊野地的,要是四爷他们遇上刺客或歹人怎得办?少了根汗毛如何是好?若四爷他们说话太仔细,没留意旁边,被有心人偷听到机密怎办?你就不担心自家主子的?你们这么大堆人守在这,是来晒太阳还是保护主子安危的?”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那位大熊般高大的侍卫被她糊弄住,不由低头思考,挠挠钢盔,道:“这……”

    余锦织也不多说,只看了眼唐程源,道:“走,要是十三爷出什么差错,我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总得站在远处确保主子安危才好。”

    “慢着!”固执的大熊穷追不舍,伸出熊臂挡在她前面。

    余锦织没好气地望着他,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论武功,他肯定比不过自己,可问题是还有那么多侍卫。可她又很想知道,四爷和十三爷到底在说些什么。心头很是不安。

    她用商量的口气对大熊道:“这位大哥,您看四爷和十三爷去了多时,万一出什么事儿,咱们离这么远,根本就不能知道不是?你若是不放心,就同我一道吧。咱们在远处守护便好。”

    余锦织那双清澈纯净的大眼对着大熊天真地忽闪忽闪,闪的那大熊不由自主的躲开了她的目光,脸隐隐发烫,他想:这天气热的真快啊,嗯,两位主子呆在这荒郊山林确不安全,便点头同意了,却没有注意到余锦织嘴角轻轻一挑,双眸中划过一道寒光。

    他嘱咐了手下几句,就随同余锦织一同入了树林。

    在以后的日子,他时常告诫自己,再也不能相信外表看来很纯洁很美丽的人了,他们都是披着善良羊皮的狼!因为,他和余锦织才入林子没多久,就被余锦织一掌劈晕了。

    看着大熊巨大的身体慢慢倒下,几片树叶悠悠荡荡飘落在他脸上,余锦织甩甩手,想着这大熊的皮还真厚,手痛……

    余锦织环顾四周,参天大树,绿草青青,四下空寂,鸟鸣偶闻,渐有人声,她放轻脚步,觅声而去。寻见那两挺俊雅素的身影,停下,远望他们。

    此刻,十三爷正背对着她低头望地,犹自出神,背影恍然若失。而四爷则是侧身紧敛浓眉望着十三爷,神情复杂深沉。余锦织突然心房猛地收缩,不由咬唇扶树,她,仿佛猜到了什么。

    阳光细碎,清风荡漾,扬起了十三爷的袍角,也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她耳中。

    十三爷失神的喃喃道:“那我又该如何面对锦织?如何劝她同我回去?”

    “你跟我回宫,但她不能回去。”四爷表情严肃冷淡,道,“大阿哥已经查出太仓那囚犯的身份,也知道余锦织不是真的太监,正想着怎么构陷你。她若回去,不仅连累你我,还平白送死。”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道:“你赏赐给她的东西,我已一并带出。你一会对她好生相劝,若她能顾全大局,我会给她安排住处安顿下来,你莫担心。若她执迷不悟,或者,嫁入皇家于她并非福分。你,还是早些放下才好。眼下,早些回宫,切莫让皇阿玛知道才是要紧。”

    十三爷低垂着眼缄默不语良久,终于像是疲倦到了极点,无力道:“也只好这样……四哥,我……”

    “有那么难选择吗?”余锦织的声音平淡升起。十三爷大脑一懵,僵直的惊然回头。

    瞬息间,千回百转。

    十三爷愣愣的望着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要微笑,可眼神却是极冷。十三爷想她听见了多少?

    余锦织慢慢走近他们,每走一步,都觉得是前所未有过的艰难。从树叶缝隙间洒下的阳光让她觉得刺眼,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胸口明明白白的有一丝痛楚。

    其实她是知道的,甚至是理解的,他们都是野心极强的男子,有宏图大志,怀帝王将相之才,又怎会真为了个女子而抛下一切?自己也不见得陷得有多深,干嘛要做出一副被抛弃的怨女样?是的,算不得什么,可为何还是觉得难受呢?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的话,他说“一切有他”;他说别哭,别在他面前那样哭;他说他怕找不到像她这样的女子;他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他说“锦织,你当相信我”……他说过很多。转眼,都成空。诺言,难道真是让人用来背弃的吗?

    “锦织”须臾间,念头百转,十三爷几步走过去,握住她的胳膊,可是她不挣扎,只是静静的,冷冷的瞧着他,让他烦乱不安。

    他额头冒出冷汗,急切说道:“锦织 ,你听我说。你要体谅我,相信我,我对你所说句句是真,我这里,永生只住你一人。只是眼下,为了权宜,我必须回去。我答应你,往后,我一定给你应有的名分。”

    余锦织唇边浮起微笑,柔声道:“好,我相信你。我先随四爷寻一处安顿下来,不让你担心。”十三爷没有想到余锦织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心中百般情感,欣喜,疑惑,惊奇,更多的是不安。

    余锦织轻轻挣开十三爷,慢慢走到四爷身边。四爷只是挺直了背脊,负手皱眉看着她一步步靠近,她的神情十分复杂,可他不去探究,也不愿探究。

    偏生,心中某个细微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渗透,面上未显露丝毫端倪,却不禁微恼起来。

    余锦织淡淡微笑,伸手要他手中的盒子,道:“谢谢四爷将东西取出宫,我先前还一直挂记着。”

    她的声音客气毫无波澜,可眼中的疏离令他从心底生出寒意来。他面无表情的将盒子给了余锦织。

    十三爷心头突觉不妙,想抢先一步拿过盒子,余锦织已速度极快的将之夺到收入怀中,然后绝决的望向十三爷,让他呼吸一窒,心头一空,她

    余锦织张口要说什么,却终是目光冷峻的一扫二人,默而不语。她闭口正欲转身全力施展轻功离开,不料十三爷一把拉住她。

    她想也没想,掌风一起,毫不留情,直攻十三爷心口。十三爷心中巨恸,只是手劲一松,蹙眉看着她,眼红红的竟像是要哭出来,呆立在那并不躲开。

    四爷还来不及出手阻挡,余锦织却已收了掌。她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唇,倔强的望着十三爷。

    终是无言,转身去,千里外。

    十三爷还是想追回她,却被四爷死死拉住。四爷凝望他的目光坚如磐石,声音冷酷而不容置疑:“让她走。”

    十三爷惨然的望着余锦织远去的方向,没有再挣扎。追不到了,追到了又该如何?

    夏日的阳光斑驳的洒下,四爷微虚

    锦织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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