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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宠后之美人暗妖娆第6部分阅读

      冷宫宠后之美人暗妖娆 作者:未知

    冷宫宠后之美人暗妖娆第6部分阅读

    异常地低喃了句:“大哥,为什么,我们会同时爱上呢……”

    接着一声长叹。

    暗沉的夜里,一个黑影嗖地出现在明亮的屋子里。

    “公主。三王子要您回去。”

    “是王叔叛乱吗?想不到他的动作这么快。我们在燕京潜藏了这么久的势力也该把那些阻碍清除了……”

    “大王子他——”欲言又止。

    “大王子怎么了,实话实说吧。”女子的眉头微微蹙起。

    “大王子逃离燕京,投了宇文部——”

    “大哥么,唉——”女子神色疲倦,像是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第1卷 第20章 景离

    望着堆砌满整个屋子的金银珠宝,我面无表情地招呼云影让小七想办法把它们神不知鬼不觉运送到君锦山庄,那里才是最需要这些东西的。

    这,便是对谢尾萤的补偿么?我随便挑了几件细细观赏,还真是大方啊!件件价值连城,足够小七继续扩大规模了,不过,一个女人的牺牲在这个年代换来的就只是这些吗?还真是可笑……

    在后院种了几棵木槿,发髻被我弄得有些凌乱,裙摆被我撩起塞在腰间,脸上、手上、布鞋上全沾了点点黄|色的泥土。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拎着工具往回走。不经意地一瞥,就看到和往常一样,桓温随意地靠在墙头对我玩世不恭地笑。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来蹭饭的。

    唉,魔童走了好久了,不知道他想不想念我做的饭。有没有听我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老家伙,丫头挺想你的。

    美人姐姐也走了。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是不是在预示着我也将离开……尽管在这里,我无归处,没有家……

    我看看满园春色,繁茂的花草,绚烂的色彩弥漫,竟提不起心情观赏。我懒懒地睨了桓温一眼,又低下头无精打采地继续走。

    桓温见我神情疲倦,眼神空洞无采,飞身而下,稳稳落在我的面前,站定。从衣襟里掏出一张锦帕,小心翼翼地替我擦干净脸上的泥和额头上密密匝匝的细碎汗珠。神情认真地像在对待一件难得的珍宝。

    我就这样乖乖地站着,认真地凝视他。

    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已经有男子宽阔的背,成熟的眉眼,刚毅的线条……尽管我一直不想承认,可是他真的是日后闻名于世的一代野心家桓温啊……我虽然对晋的历史知之甚少,可是那些有名的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还是知道的……

    而现在我面前的少年桓温,就是我知道的一个。

    我只是想装作懵懂无知,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可是未来的路总是身不由己。

    什么安西将军,什么荆州刺史……与我无关……

    想到这,我对桓温微微一笑,他也对我鬼马一笑。依然是花花公子桓温。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后他会变,可是他这么多年对我的好,我依然心存感激。

    眉头微微蹙起,使劲拽紧藏在袖里的璃青玉璧。直到指甲陷进手心的肉里,依然没有觉察到疼痛……

    抿紧下唇,神思不由转到那天醉酒醒来的时候——

    “嗯……”我难受地呻吟,宿酒好痛苦,艰难地睁开像被粘了胶水的眼皮,就看到美人姐姐满脸憔悴,眼眸里却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青瓷碗。

    “醒了?”她凑过来扶我起身,“头很痛吧,来,喝点醒酒汤吧。”

    “嗯,好痛……美人姐姐,你对我好好啊!”我睡眼朦胧地蹭到她怀里,不愿起床。

    她耐心地等我回神,一口一口温柔地吹温了才喂我喝,我闭着眼享受。

    久久,我终于挣扎地起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每天起床就看到美人姐姐,真是神清气爽啊!

    “小锦,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走了。”美人姐姐幽幽的声音突然传来。

    “走?!”我转头惊愕地望着她,“你要去哪?”

    她并不回答,只轻笑一声,说了句:“不管你信不信,小锦,我爱你。”

    我脸色一白,头脑嗡嗡作响,呆若木鸡。浅浅弱弱地勉强一笑,“美人姐姐,你在和小锦开玩笑啊。咦,这个玩笑我和你说给很多次了。”

    她绽放出华美的笑容,一顺不顺地瞅着我,良久,走过来,在我冰凉的唇上印下一吻,轻语:“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的心一窒,死死地攥紧衣角,强压欲夺眶的泪水,淡淡说道:“姐,你不能喜欢我,我也配不上你。你可以喜欢大哥,喜欢全天下任何一个配得上你的男子,可是就是不能喜欢我,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也不能喜欢任何人。”

    我记不清美人姐姐还和我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脑子里白茫茫一片,我目光无神地望着她,看到她哀伤无望的神色,以及淡然凄绝的气息淡沲向四周。

    我跌跌撞撞地离去,脑子里依然固执而执拗地回荡着刚刚美人姐姐的话:“锦,我知道你是女的。可是我依然爱你。今天是最后一次,再见,小锦。

    我的后人会再次踏上这个地方,为你建立一个国家。”

    她的笑容和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绝美,灿若丹霞,艳丽无疆。只是眼角漏下一滴泪滴在我的手心里,炽热得几乎在我的心底烙下了永世不忘的痕迹。那张眼中含泪,嘴角却倏地绽开笑颜的脸庞。那枯败的眼神里,饱含了痴迷、怜惜、相思、痛苦、希冀。让我仿若坠入迷津里,爬不出来。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逃走,尽管我知道这一次离别之后,我和她之间便是咫尺天涯。

    我最喜欢的美人姐姐,也将弃我而去。

    就像我蕴着泪水和她轻笑说道:“姐,你也走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如你一般疼我、怜我。”

    可是,姐,对不起。对不起……

    “萤儿,你这么了?”

    “啊?!”我迷茫地望着他,“温哥哥,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萤儿,你是不是近日太操劳了,有我这个美男子在跟前,你也会走神。”

    我扯着僵硬的嘴皮,笑道:“没事,温哥哥。”

    我拿起筷子,使劲给他夹菜,“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青椒竹荪。椒盐虾。老火靓汤。”

    我低头微垂喃喃:“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了。”

    “什么?”他抬头疑惑地望向我。

    “哦,哦,没事,没事。快吃吧。要不都凉了。”

    他歇下碗,双手抱胸,不置一词地望着我:“说吧,这么了?今天你已经恍神好几次了。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你。”

    我抬头惨淡地朝他笑笑。

    他厌恶地用手遮住我的脸,我的笑容,“萤儿,不要笑了,勉强得好难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闻到了他手心浅浅的清香,感受到接踵而来的温热气息。

    我深呼一口气,道:“温哥哥,以后萤儿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不要想念我做的饭才好,我怕我没时间给你做了。”

    他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原来装做若无其事的又何止我一个。

    “我听说了。那天安跑到红缭花疏哭了一整天。萤儿,告诉我,这是你地选择吗?”

    “是。”我平静地望着他。

    “那么,你要好好的。吃饭,接着吃饭吧。你今天做的好丰盛。”他面色如常地招呼我吃饭,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温哥哥,是我欠了你,你忘了萤儿吧。”

    “死丫头,说什么呢,”他靠过来粗鲁地揉捏我的头发,“谁会喜欢你这种搓衣板啊。吃饭。”

    朋聚楼。

    来往人群熙攘,进出的人都是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还有文采风雅的翩翩少年。

    “司马哥哥,我来了。”

    我直冲冲地走过去,快近了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身着青灰色锦缎长袍,面目清秀的男子,一双琉璃般漆黑的眼珠流光溢彩,潇洒挺拔。

    一双琉璃般漆黑的眼睛此时正不失好奇的打量着我。好熟悉的眼睛,我回忆了良久,好不容易,终于忆起他就是那天三哥带我去红缭花疏时那个在一旁像近日一样细细打量我的男子,好像叫什么王导。我定了定神,他是绝对不会知道我是谁的,镇静地走过去,在司马哥哥身边坐下。

    “小锦,这是王导。我的挚友。今日他一定要和我来见你这个可爱的弟弟。”

    “安公子,久仰大名。”

    我漠然地望他,淡淡道:“彼此彼此。先生高姓大名,建康无人不知。”

    一见面,我完全忽视沈清和王导的存在,一直絮絮地和司马大哥抱怨美人姐姐毫无预兆地说走就走,说到最后竟觉得真是委屈无限。

    谁知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二妹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是迫不得已。”

    我气结。这些人还真的是冷漠无情啊。

    一顿饭吃下来寡然无味,要哪个人试试被一个男的从开始就盯你盯到结束,你也会觉得山珍海味都变味了。

    我看得出司马哥哥对他的欣赏,我知道历史上有个叫王导的很有名,最后成了一代名相。难道就是他?!想罢我咬了一嘴的菜惊讶地抬头看他,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呛得我差点喷菜,幸好这时有人体贴地递给我一杯水,我一看,是大哥。

    他对我温柔一笑,“慢点。”

    我又不幸地闪神了。

    那顿饭吃得我云里雾里的,直到离去的时候,王导突然凉凉地靠在我耳边说了句:“安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像一个人……”

    我一愣,一瞬间冷汗迭冒。可是我还是浅浅地对他一笑,淡淡道:“王公子,你可能看走眼了。安锦,从来就只有一个。”

    司马琅邪也淡淡一笑,道:“我的安锦,向来天下无双。”

    我没有注意,他说的,是我的安锦。

    而王导脸色微变。

    回到曲阑苑。

    我莫名地走到了魔童以前住的房间。在房间里徘徊良久,长叹一声,觉得自己无聊。转身离去,在门边却踩到一张纸,想来可能是魔童走时随意写了忘记扔了。放在桌上被凉风吹了掉在地上了。

    捡起地上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如果爱有天意,我将为你一生守候。

    一直干涸难流的眼泪终于瞬间决堤,泪如雨下。心痛得让我抽搐,我用手指抵上心口,依然无法站立……痛得无法呼吸……

    第1卷 第21章 北至回

    “大哥,你若为皇帝,我必将这天下的财富全都送与你。”

    司马琅邪望着安锦熠熠生辉的眼眸,信誓旦旦的语气,不由想起两人之间的一次笑谈。

    “若我俩皆为男子,便做一辈子的好兄弟:若我俩皆为女子,便做一辈子的好姐妹:若……”

    “若我俩一为男子一为女子呢?”司马琅邪淡淡地打断。

    一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少年愣了愣,一时接不上话。

    良久,少年红了脸,嘟哝道:“若我俩一为男子一为女子,便结为夫妻,白头偕老……不过,”少年倔强地强调道:“我俩皆为货真价实的男子,若什么若啊!就这样说定了,若为男子便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要找什么红粉知己,人生另一半的,喏,美人姐姐摆在那呢,去找她吧……”

    司马琅邪缓缓啜了一口酒,若执意找你,是不是会下地狱呢小锦……

    明明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为何会偏偏爱上呢?

    那么多女人苦苦翘盼,只为她多看一眼,为何偏若执拗如此?世间痴字,如此得来么?

    只因他那灿烂笑容下隐藏的浓浓郁郁,难究其底的忧伤……明明那么绝美的笑容,却在他冰冷的双眸里找不到半点真意,甚至察觉不到他身上属于这里的气息,仿佛一下子抓不到,他就如那离了尘世的神子,一去不复返了……

    正和云影在享受美食,老奶洋芋,番茄炒鸡蛋,麻辣豆腐……

    三哥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倔强的眼神,孩子气执拗地拉着我的手,却在我一动不动时红了双眼。

    “萤儿,我们逃走吧。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那个吃人的地方。”

    我不语,接过云影投来担忧的眼神,示意他继续吃。又吩咐她添了双碗筷。让三哥同坐。

    三哥依然用被主人遗弃了般委屈的眼神望着我。

    我叹口气。歇了筷。固执的小孩。

    逃,哼,天涯海角,能逃去哪……更何况,哪里也不是我的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逃了又怎样,不逃又怎样……只不过从一个囚笼道另一个囚笼罢了。

    留下来,还可以成全……为何不可。

    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轻问:“三哥,你见过天上断了线的风筝吗?”

    三哥不明所以地瞅着我,满脸疑问。

    “断了线的风筝,是抓不住的,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地方。只能随风飘荡,随波逐流……沉沉浮浮。”我幽幽道。

    我转过头来认真地望着他,直抵内心,“三哥,我便是那断了线的风筝,你懂吗?”

    三哥望着我,委屈得似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三哥,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你还是走吧……”

    “三哥,相信我,有一天,你会闻名天下。……得到所有。”

    三哥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垂头委屈道:“那所有……不包括萤儿啊……要来何用。倒不如——”

    三哥没有说完,直至后来,我才明白他的话……

    如梦如幻之中,我像是看到美人姐姐的笑靥如花,又像看到大哥钻石般漆黑的双眸,他们像在御风而行,飘飘荡荡,在蒙蒙天地之间无所凭依,渐行渐远……离我而去,而我却像个溺水的人,不断悠悠下沉,却无任何浮木,拼命挣扎也无半点着力之处……无所依……内心惶恐不已,张嘴欲呼,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无数气泡蒸腾,憋闷难当……

    一切在在梦中时隐时现,时真时幻……最后,我看到美人姐姐对着我笑,笑得凄绝,从她那如秋泓般清澈的眼眸中滴出点点血泪,她冷冷地对我说,小锦,你杀了我……

    我神智一冽,想大声疾呼她,叫她别走,可是她对我轻蔑一笑,便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

    突觉身子颤抖不已,焦灼煎熬,痛彻心扉。

    正在我觉得心力交瘁,痛得快要死去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液体流入焦灼得口中,仿佛是琼浆玉液一般。我贪婪地吞咽了几大口,眼睛终于勉强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生生的脸,不正是云影担忧的脸么?

    “小姐,小姐……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个噩梦……”云影拿过湿毛巾,轻轻擦拭我冷汗迭冒的额头,脸孔。她轻轻抚平我无意识蜷缩的脊背,脸上却挂着怜惜的泪水和隐隐的抽泣声。我知道,我身边会一直陪着我的人便只有她。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同伴。

    我目无波澜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我没事。”

    她俯身过来抱住我,哽咽道:“小姐,你要好好的。”

    “是,我们都要好好的。云影,我们是唯一的亲人。”

    “小姐——我替你去盛一碗八宝粥。你看起来太累了。”

    我抚了抚发烫的额头,昨夜发烧,竟入了梦魇差点醒不过来了。我勉强起身穿衣,从那昏黄的铜镜里映出我惨败的脸庞和破碎的神光。

    我走到云影给我打来的水面前,狠狠地擦了擦脸,想把那个无用的谢尾萤擦去,从今天起,我不为任何人活,只为我自己而活。

    谢尾萤不是安锦。安锦也不是谢尾萤。

    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人。

    第1卷 第22章 流火

    君锦山庄。

    短短三年时间,君锦名下的产业以奇迹一般在整个晋朝迅速崛起,甚至深入各个方面,根系纠缠整个王朝。一时间,君锦,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处不在。而近年新生的朱雀王麦七,这个商业奇才,更是闻名天下。与后来的玄武王青刺,白虎王莲,青龙王歌空,并称四王。

    而这以传奇存在的四王的主人,世人称为“锦少”。

    此时,君锦山庄僻静的院落里。暮秋九月,屋檐边遗落的燕雏呢喃,微风拂过,纷落了残红一地。凤羽摇落梧桐影,琼庭暗香曾入袖。南方的雨水很充沛,阳光暖曦,万物自然焕发生长。墙头有大篷大篷的蔷薇攀爬,绿叶丛中带刺的红花在风中招摇,恣意绽放,美得不羁。

    一个雪白身影,广袖飘举,若行云中,衣袂迭迭若曳月华。

    意态懒散的少年淡淡的面容在清晨氤氲遍布的花园中有些模糊。那双比女人还要美还要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手此时百无聊赖地抚着手中一只纯白皮毛的似狐似狼的幼雏,正漫不经心地抚摸它柔滑光洁的脊背。那只不明物体时不时舒服地呻吟几声。

    “山庄怎么样?”淡漠的语气。轻得让麦七以为身在梦中。

    “少爷,山庄共有仆人六百六十人,都是我亲自挑选,背景单纯干净,没有不必要的麻烦。其中七十二位大厨都是各地非常有名的,全尊少爷的吩咐。花匠有五十七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没有人察觉山庄的庞大存在。”

    “做的很好。辛苦你了,小七。工厂呢?”

    “四十九个大车间。一百四十八个小车间。两百四十五名工人。一切运转正常。可是……”麦七的眉头不经意地撅起,欲言又止。

    工厂里的工人都是找了附近穷苦山村里工艺很好的绣娘,采用聘用制,双方签订合同,按月发月钱。本来给他们有维护自己利益的权利,是全天下从没有过的美事。虽然选址的时候就把工厂设在隐蔽的郊区,可是依然避免不了有很多盗贼,流氓,混混光顾砸场。试图马蚤扰那些年轻美丽的乡村绣娘。让那些工人不免有些动摇。

    “怎么了?”少年目光一凛,冷声问道。

    “可是有很多流氓混混去砸场,收月钱。各地的连锁店也受到了同样的困扰,损失虽然不大,可是终究对我们的生意不利。”麦七恭敬道。

    少年面色微寒,怀中一直安静乖顺的纯白动物像感受到他的心情一般突然睁开两只红眼,露出暴戾,凶狠,凛冽的光。少年抚摸的手顿了顿,像想到什么的对怀中的小物淡淡笑道:“小白,你也觉得那些扰人的家伙该死吗?”又温和地望向麦七:“小七,这些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整个晋朝所有属于君锦的产业以后都会有人暗中保护,清除一切尘垢。这些你不用担心。”

    麦七虽然心中疑惑,可是依然恭谨道:“是,小七知道了。”

    少年把那只叫小白的毛茸茸的一团递给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少女,缓缓走过去,纤手挑起麦七低垂的下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瞳深处,与他凝视,如秋泓般清澈柔和的目光几乎把麦七包裹,沉溺其中,麦七忍不住红了脸。

    嗫嚅道:“少爷。”

    少年放过他,转身盈盈一笑,低沉有磁性的笑声向四周荡漾,竟久久不曾散开。

    “小七,”少年突然幽幽一叹,并不看向他,“过几个月,我要去一个地方,不会太久,便回来。设计的样品,我会让人送来给你。”少年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麦七,“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拜托你了。”

    “少爷说笑了,这些都是小七该做的。”

    少爷在原地环视这个已经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的山庄,也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一个巨大的屋子,淡淡道:“小七,这里,便是我们以后的家。对我来说,小七不仅仅是我的管家,更是亲人。”

    麦七的眼睛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七愿永世追随少爷。”

    少爷久久不语,最后低喃道:“凤凰涅盘,死而复生。

    小七,不用多久,我便归来。”

    “废物!一干废物!”男子高贵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恼怒,“陈文!”

    男子口中叫陈文的男子从黑暗中出现在灯火辉煌的大厅内,“属下在。”

    男子不动声色地一笑,陈文便被打飞跌到附近的一根金柱上,他来不及擦去唇边流出的鲜血,迅速面不改色地掠过来规矩地跪在地上。

    “统领天下的暗门,竟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该当何罪。”

    陈文沉声道:“主人,属下无能。”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清突然开口道:“主子,这也不能怪陈统领。早在几年前,您吩咐我们跟踪安公子时,就发现他不寻常,我们发动的大内侍卫都被他轻易甩掉了。我们一直无法查清他的身份。这都怪安公子太——”

    跪在地上的陈文忍不住为沈清的无知幼稚叹气,尽量把垂得低低的,不想看到他的下场,盛怒的主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果然,高贵的男子冷冷地笑了笑,说了句,“来人,带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下去领50军棍。”

    沈清怔了怔,只知道直直地跪在地上,即使不知道为什么受罚,可是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恭敬。

    “全都,滚。”

    “是。”

    安锦,安锦,你在哪?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便从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一样……

    三个月了,整整消失了三个月了……

    从前一起吃喝玩乐的地方,他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他的影子,连一点残余的气息都找不到,倏忽而逝……从来没有这般重视过一个人的存在,也从来都没有这般思念一个人,几乎发狂……

    痛苦地抱住头,男子发出撕裂般的怒吼……

    三个月前。

    建康城附近的月牙湖。

    在那荷花遍布的湖中,各种颜色和品种的荷花争先恐后地绽放出最美的容颜。姹紫嫣红,或明艳或清雅,在清澈剔透的池水中亭亭玉立,偶尔有几个角落的荷苞露出尖尖角。拥有透明翅膀的白色蜻蜓停落在苞尖,构成一幅如诗如梦,意境悠远的精美画卷。即使快要入秋了,可是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受到的影响很小。现在才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被风吹起的层层翠绿的荷叶下,有几叶扁舟在旖旎的水面摇曳。一群采莲女在莲叶间一边嬉戏一边唱歌,音如天籁,还夹杂着单纯玲珑动听的笑声。

    “好一幅采莲图,真是美不胜收啊!”安锦兴奋地跑到船栏边,指着离大船不远处那群嬉笑的采莲女感叹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司马琅邪不解,一群乡野的女子有什么值得欣赏的。

    “真是不懂情趣。唉,可惜我画画不行,否则一定把这些全都画下来,以后再慢慢观赏。”安锦遗憾地叹气。

    司马琅邪不动声色地挑挑眉,示意一旁的沈清去取纸和丹青来。

    “司马哥哥,你会画画。不不,你竟会丹青啊!”惊讶和怀疑的语气让被小看的司马琅邪有些气结。

    极其潇洒地卷起长袍的长袖,走到沈清准备好的书桌台前。沉声道:“我对丹青勉强会点。”

    可是过一下,安锦就知道自己一开始错得多么离谱,他口中的会一点,已经是神态动作传神逼真。真是所谓的栩栩如生了。不知道他口中的擅长是不是就要超越当世无人能比的顾恺之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幅美美的美人采莲图就绘好了。安锦迫不及待地抢过来看。

    可是越看脸色越奇怪,更多的是尴尬。这幅画里画了5个女子,衣饰发型都有所不同,可是她们的面容,竟奇异地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安锦眼睛花了,那些女子的面容分明是自己女装的样子嘛。

    “这什么美人图啊,司马哥哥是不是存心戏弄小锦妄为男子啊。把那么多的美人画成我的变身丑女图。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不理司马哥哥了。”安锦假装生气地把画甩给司马琅邪,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而司马琅邪只是怔怔地望着被小锦扔到桌上的画,明明是看着那些女人画的啊,为什么脑子里,笔下都变成了小锦的样子。难道除了他,其他女人再也融不进自己的眼里了吗?可是,小锦是男人啊,为什么老是有这样的错觉。

    对小锦的话久久置若罔闻,直到听到他小声嘀咕:“难道想让我变性不成,真是的。乱死了。”

    变性。小锦若为女子。司马琅邪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可是依然遏制不了那样卑鄙的念头。他就像一根攀岩的树根,越来越伸进心底的最深处,并且很快蔓延开。

    小锦若为女子。这辈子司马琅邪愿把整个天下送给她。让她做他唯一真爱的女子。

    可是,可是——

    生命是幻觉。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得不到,还是情不自禁地去妄想,去祈求。

    第1卷 第23章 惊采薇

    “谢于轼,你竟乘我不在,送萤萤进宫。你竟忍心至此,把她送进那永不能回头的宫墙之内。”

    “……谢于轼,然然不会怨你,我替她怨你;然然不会恨你,我替她恨你。我好悔,好悔……”

    “我要把我的萤萤找回来,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她寻来,这辈子,你再也见不到她……”

    桑秦几乎不敢确定这一切的发生是不是真的。因为一斣珠的崛起引发了江湖上的恐慌,自己才离开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知道,她早就决定那样做,却什么也不告诉他。这个笨丫头,真是玩得过分,这次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难怪在他离开的时候,她问他:“老家伙,若你回来,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我,该怎么办呢。”

    既然这样,他也会遵守他对她的承诺:“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寻来。”

    依然记得当年,风华正茂的桑秦如高贵的神子一般在自己面前说,既然然然选择的是你,那么,我今日便不会带她走。可是,你要好好待她。这样我也放心了。

    可是,然然却凄然地死在自己出门在外的时候,而且没有任何办法为她讨回公道,只因为那背后隐藏的是家族斗争的黑幕。然然因为自己人尽皆知的宠爱成了牺牲品。现在,自己又将她的女儿推进了那个无底的漩涡之中。

    又何止桑秦不会原谅他,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便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么。

    用两个心爱的女子作为代价。

    “小姐,秋千绑好了。”

    “是嘛,”我淡淡地望了一眼,有些意兴阑珊的气味。唉,都快无聊死了。还荡什么秋千啊。

    “云影,你自己玩吧。我再睡会儿。”说完,又闭上眼懒懒地睡去。这个凉席还真是舒服。

    进宫三个月了。还真是岁月如梭,倏忽远逝。在宫外发生的一切似乎离我那么远,远到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想起刚刚进宫的那天,因为大家长的关系,全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用超乎寻常的热情欢送我离开,可是三哥一直没有出现。我知道,他一定是很生气,有我这样对自己命运不以为然的妹妹。其实去哪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不过,他怎么会明白呢。

    看着大家长笑得有些假的脸,又想起他把我叫去书房对我说的那些话。

    “此次进宫,我们在宫中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你只需注意和你一同进宫的那些秀女,必要时用点手段,避免那些人受宠。总之,你只要协助好你姑姑登上皇后宝座就行。虽然四大家族屡屡上书让皇上册封后位,可是皇上三番五次以各种理由驳斥了我们的折子。谁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我们这些臣民也不能妄自揣测圣意。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他第一次认真地望着我说:“萤儿,你要知道现在四大家族在朝廷上分庭抗礼,力量不相上下。哪个家族的女子被封为后位,那么这个家族的力量将会超越其他家族,真正成为唯一的主人。这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的存亡。”

    我在心里直翻白眼,这个家族的生死存亡关我屁事。他奶奶的大麻花。烦得我把在外说的脏话都冒出来了。

    我冷冷地说:“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做到,那么,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在我回来之前曲阑苑不许任何人踏入一步。”其实我知道进了那宫门,说什么回来全是鬼话,可是我心爱的地方,宁愿荒废也不愿任何人污染。

    他目光复杂地望了半晌儿,点了点头。

    我们秀女进驻储秀宫之前都要在一个隐秘的大宅里进行礼仪教育。也就是在那,我遇到了年幼时认识的,在这些家族女眷中唯一的一个让我注意的小妹妹。她叫庾雅。是庾家侧室的三女儿,和我一样是个很不受宠的小女儿。

    记得一次随大家长去庾家做客(不要以为我是受重视了,那次是因为全家族的孩子都应邀,不好拂了人家面子,才面前稍上我去的)。因为那种打官腔的宴会太无聊,反正没人会在意我的存在,我便不委屈自己,偷偷跑出那个虚伪的地方,在庾府里闲逛。

    其实这个院子和谢府差不多,富丽堂皇,看着很假,都是用大笔银子砸出来的。

    在转过一座假山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围着一个稍小的女孩子在那扔石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猪……庾雅是猪……真是的,说的这么大,让我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可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全都跑进我无法控制的耳朵里了。

    我走过去,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其实我这么小的身躯,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更不用说他们能看清我啜在嘴角的冷笑了。

    “谁是猪啊!”我闲闲地说了句,在他们全都注意到我的存在转过身来看着我的时候,我望着那个年纪稍长,看起来像几个人的头头的那个漂亮小女孩说:“你在说你是猪吗?”

    她凶狠地看着我,气急败坏地说:“你没眼睛吗?我是猪才怪!”

    我在心里鄙视一下,看她这么骄纵霸道的样子,又是深宅大院里一幅正室小孩欺负侧室小孩的筹码。真是的,能不能换点剧情啊。

    我很无辜地睁着大大的眼睛自语:“哦,原来你叫‘猪才怪’。”

    “你——”她气得有些结巴,“我不是猪才怪!”

    我作势掏掏耳朵,笑道:“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大声点,我听不见。”

    她脸色发红,叫道:“我不是猪才怪!我不是猪才怪!……”

    旁边另外几个侧室的孩子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可是又惧怕她硬生生地憋住了。脸色发红,像几个成熟的西红柿站在风中簌簌发抖。我知道那是忍得发抖。

    我一副无言的神情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原来说来说去,你真是猪啊!”叹口气,“唉,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承认自己是猪的人。看来是我太见识浅薄了。佩服佩服。”

    “你——”她眼眶发红地看着我,随即“哇——”的一声哭着跑去找救兵了。其他几个见风使舵的孩子也相继跑开了。

    我自然知道那个骄纵的女孩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个小小的教训足够她安静一段时间了。唉,为什么大人的斗争全都要影响到下一代身上呢。

    不过,如果我知道以后庾蔷——也就是这个小女孩的命运,我今日说什么也不给她什么教训了。

    “哎,你没事吧?”

    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还坐在地上的小女孩,示意她起来。谁知——

    “不要你管!”像某种浑身带刺的动物的低喊。

    我在心里大骂三遍自己又多管闲事,定了定神,深呼吸稳定一下起伏的情绪。

    笑着说:“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妮子,你不要我管,我今天偏偏管定了。”我不客气地拉着她的胳膊拽她起来,不屑道:“看看你这脏兮兮的样子,和我家后巷别人扔掉的小花猫似的。给我起来你!”

    她抬起脏兮兮的小脸,似乎被我凶狠的样子吓坏了,真如小猫一样惊慌地望着我。眼中啜满泪水,可是依然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不错,倔强的小孩。

    我用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怎么,有什么意见吗?”

    她眼中溢满怒火,可是瞬间又被她压下去,又变成一副卑微乖顺的样子。哼哼,小妞还想和我斗呢。伪装那么好。

    我一把把她推倒在地,鄙夷道:“侧室的小杂种就是不成器,无能。”

    她“霍”地抬起头来,里面有屈辱,有不甘。良久,咬牙切齿道:“不要叫我侧室的小杂种。”

    呵呵,我轻声笑了,这不,还是忍不了了吧。

    “侧室怎么了,我娘也是侧室,可我也好好地活到现在了。怎么,这个身份让你觉得是侮辱吗?你这小妮子,你娘在这么艰辛的环境里能把你好好生下来就不错了,你还想挑三拣四。你不努力变强好好感激你娘,还在这嫌东嫌西,是不是找揍啊!”

    她望着我,忘了言语。表情呆愣,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望着她这傻样,我“扑哧”一笑,“人嘛,是为自己而活。你又不是要过给谁看,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以后别人欺负你,你偷偷来找我,我教你怎么保护自己。”

    见她魂魄还在云游,我走过去戳她的额头,“哎呦,是不是真被我说傻了。我叫谢尾萤,是谢府的四小姐。有事找我。”

    我向她摆摆手,转身就走。

    她在背后突然道:“姐姐,我叫庾雅。”

    第二卷

    卷介绍:

    等闲若见故人心,浮生不若梦,孤影照惊鸿。他是她,她也是他。而,爱的是他还是她?

    第2卷 第24章 宫门瑟

    那些嬷嬷对我们的训导结束后,在大选那天,我很不小心地病了。

    在别人眼里,那天的事是这样的。

    那个谢家的四小姐,因为第二天的大选心情太激动,搞了一夜未眠,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面色灰暗,颜容憔悴,全身发热,额头烫得让那些赶来的御医吓得汗都流出来了,到最后,竟起不了身了。

    最后,时辰快到的时候,头发凌乱的四小姐嘶哑的嗓子扯着主管太监的裤脚,哀哀道:“高总管,我,我没事。”说着掩嘴咳嗽了几声,困难地接着说:“求求你,让我去吧。”声音竟哽噎得有些岔气。

    高陆狠狠地看了这个命不好的女人,不客气地扯回自己的裤脚,冷冷道:“姑娘这个样子,还是休息为好,养好了身子,缘机到了,自会得到圣上恩宠的。”说罢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怜悯地看向伏在床沿哭得泪落梨花般的美人,大家都知道错过了这次的大选,也将错过一切机会,恐怕这一生都没有机会看到龙颜了。更不用说受宠了。皇帝每次充实后宫那么多的美人,又何止一个呢。怎么会注意到一个不知身在哪的女子呢。

    女子一直伏在那哭,哭得在场的人心都快碎了。众人实在不忍心看下去,都纷纷退出来,走时不忘替她掩上门。

    也掩住了女子露出的那张脸上依然残存的那抹诡异的偷笑。

    我这突如其来的病,一时搞得在秀女之间风风雨雨。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不过这愁也是云影在替我这不上进的小姐愁的。最多还有一个庾雅替我惋惜。而我也很配合的一副哀愁的失意样子做给那些个飞扬跋扈的小姐们看。

    特别是当初怕我阻了她们风采的那几个。我不得不承认这谢尾萤生得一副好皮囊。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美丽妖魅,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蔷薇,虽然带刺,可是让人甘愿刺伤。更与众不同的是,明明千种风情集于一身,却有那种清丽出尘,仿佛不是这世间的人一样。

    在众多秀女中最所谢尾萤出众,再次就是王家的王蝶衣。桓家的桓双双。庾家的庾蔷。

    其他秀女或美丽或清秀或娇艳都无济于事,因为她们没有引以为傲的家世,除非以后受到皇帝的特宠,否则是无法和这些女子相比的。

    后来才知道,也是在我装病的那天晚上,被

    冷宫宠后之美人暗妖娆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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