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我的恋人有点二 作者:未知
第 4 部分阅读
唔,这说的什么?
钟石疑惑的目光从书页上抬起,看看电视,再看看陈小杨,忽然把书往脸上一盖,仰靠在沙发上闷笑起来。
原来她要吃木瓜是这么回事!哈哈哈……
“不准笑!”陈小杨踢了钟石一脚。可恶!赶紧换台。
“某某神丸,秘制藏药。补肾壮阳,强男人根本……”
这怎么净是他妈的下流广告啊!陈小杨恶狠狠地摁了下去,继续换。
呃,这什么状况?北极熊交。配?陈小杨尴尬地看了看钟石,这科教频道怎么也不靠谱啊!
陈小杨“啪”地关掉电视。刷牙。睡觉。
两分钟后,钟石回到房间。他打开床头朦胧的粉色小夜灯,然后关了顶灯,在陈小杨身边躺下来。
陈小杨动手拉过他的胳膊,枕上去。唔,睡觉。
“丫头?”
“嗯?”
“你爱我吗?”
“废话。”
下一刻,陈小杨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不知怎么就趴在了钟石身上。
“丫头。”
“唔?”
“说你爱我。”
“你爱我。”
死丫头!钟石无声地一笑,扶着她的头,温柔地吻上她甜美的唇,好像吃到了什么美味上瘾的东西,眷恋地深吻着,良久。
“丫头。”
“唔。”
“我想要你。”
“唔。”
“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陈小杨沉默了一下,把脸贴紧他的脸说:
“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好了。”
下一秒,只觉得天翻地覆,陈小杨整个人就被翻转到下面。
死丫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抗议!”
钟石慵懒地靠着床头半躺着,微闭着眼睛,满脸惬意。
阳关透过米黄色的窗帘照进房间,标准的“日上三竿”了。一个半小时前,钟石给陈小杨辅导班的老板打去电话,给陈小杨请了一天假。 当然,他顺便也告诉秘书自己会晚一些到。
“反正假已经请了,抗议也没用。”丫头睡得那么香,他怎么舍得叫醒她?
“我就要抗议。你虐待我。”
钟石依旧微闭双眼,脸上却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我怎么虐待你了,丫头?”
陈小杨窝在他的臂弯里,绯红了脸,嘴上却气恼地嚷道:
“你就是虐待我了。”
真是虐待得够呛啊!不然她怎么会睡到这么晚耽误了上班?倒底谁他妈的说他不行的?
钟石睁开眼睛,看着他心爱的女人猫儿一样窝在他怀中,心里一阵满足。他揶揄地轻笑着说:
“我不虐待你,怎么让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你坏蛋!你欺负人。”
“我记得那谁担心我不行?我总得证明一下。”
“去你的!你证明一遍还不行?真差劲!”
“差劲?”钟石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忍不住逗她:“那就是说我还得再加把劲证明?”
“臭不要脸!你无赖!”
陈小杨说着羞恼地踢了他一脚,他却就势拉过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轻柔地摩挲着,满足于那柔软滑腻的触感。这两条诱人的美腿,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了!
“丫头。”
“嗯?”
“我们还是起来吧!”
“不想。”
“丫头,再不起来,我们恐怕要一整天都呆在床上了。”钟石按捺住自己身心的躁动。
“呃……让我再睡一个小时?”
钟石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说:“那你就再睡会儿,我给你煮点粥放在锅里,饿了自己起来吃。”
陈小杨闻言翘起脑袋,问:“原来你今天还有事啊!赶快去,不然那个李什么市长骂你!”
钟石轻笑。这丫头,真是单纯。换了别的女人,单从他有时带回家的那些文件,也早该知道他不可能是个小车司机。而她,居然可以视而不见,理所当然。
本来是一时的戏言,没想到谎言时间越长越不好解决了。他该怎么跟她说明呢?现在说她恐怕会很生气?
还是保险点好。
钟石坐起来穿上衬衫,说:“丫头,我们这几天抽空去把结婚证拿了吧。”
“什么?”陈小杨也随之坐起来,质疑地看着钟石。“你说干什么?”
“结婚登记啊。”
陈小杨挠挠头:“你说真的啊?”
钟石停下正在扣衬衫纽扣的手,看着她说:“丫头,我们没有避孕。”
陈小杨怔了怔,说:“那应该是你的事。”
“我们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钟石微叹。
其实钟石本来就打算好这两天去登记结婚的。他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没理由看着心爱的“美食”近在眼前却硬忍住不吃。登记结婚,开吃,是他安排好的计划。
可她昨晚却告诉他“可以了”,他可不想再忍。
所以,某些物品他还没有准备。他又不是卓朗,流连花丛,口袋里整天储备着套套。
陈小杨想了想说:“我二十三岁了,你吓不着我,我听说大姨妈刚刚结束是不会怀孕的。广告里好像有什么事后避孕药,我们去药店问问。”
“什么药都会对身体不好。丫头,反正早晚都得把证领了,不然我们下午就去吧。”
陈小杨嘟嘟囔囔地说:“也不用那么急吧,未婚先孕多的是。真不知道你是太保守,还是太先进。”
钟石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忽然俯身把那张恼人的小嘴深深吻住,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丫头,嫁给我不好吗?”
陈小杨努力清醒自己的头脑:“哦,金晴说男人追女人时像孙子,娶回家就会变成老太爷了。我怎么知道结了婚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对我好?”
钟石啼笑皆非。这都什么理论啊!
“小东西,你应该庆幸我有脱不开的事情,不然……”他低头浅吻,“在家好好休息。”
钟石不保守,也不“先进”。未婚先孕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他深深明白,如果他的丫头在他们结婚前怀孕了,各种谣言各种说法各种臆测就会像潮水一样恶毒地扑向她,不用想都猜得到。
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精打细算
这大热的天,谁不想在空调房里搂着心爱的女人多睡会儿?
钟石眯着眼看看烤死人的太阳,可怜他却必须离开他家丫头,在这里接飞机。没办法,“老头子”十点半的飞机莅临本市。
省委赵建秉书记乐呵呵的笑脸出现在飞机舷梯上,身后的舱门陆续跟出一群人,其中包括卓卓朗那张欠揍的俊脸。当然,此刻面对众多地方官员和镜头,那张俊脸却是一本正经,精明干练。
“你小子,乐不思蜀了啊,老头子叫不动你了。”
赵建秉句话就这么打趣钟石。这块“老姜”当然也知道他们背地里叫自己“老头子”。
钟石微微一笑。他接过秘书手中的阳伞,给“老头子”遮挡毒辣的太阳,微微抬手示意车队过来接人。
老头子一行此次前来,一是参加一个国家重大工程的剪彩仪式,二是视察工作。那个,呃,应该不包括满足好奇心吧?
“你小子,什么时候把那姑娘带给我看看?”
晚宴后,在赵建秉下榻的酒店套房里,老头子忍不住发问。
老头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偏偏嫁了个加拿大人,长期定居在国外。钟石和卓朗,在他眼里早就视若己出。何况,他跟钟石的父亲曾在同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一起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没想到一个退伍转业回乡继续做厨师,另一个转业当了干部直至封疆大吏。也正因为如此,钟石才会在他的多番动员下放弃去剑桥深造,走上从政之路,考入省委大院工作。但上班报到的天,钟石便被直接带进了老头子的办公室。当然,老头子纯粹一片爱才之心。而卓朗则是在他的影响下,同时考取了省委直属机关的职位,之后成为省委秘书。
让他见杨杨啊?钟石但笑不语。
“赵书记,您怕没那面子,那小丫头,钟石宝贝着呢,就差没真造个金屋藏起来了。”
钟石端起面前的咖啡,好整以暇地啜饮起来,仍旧没搭话。
赵建秉看看卓郎,打趣道:“这么宝贝?哎呀,钟石,老头子我虽然和你情同父子,但就算那姑娘比貂蝉还漂亮,我保证我也不会当董卓的。带过来见个面都不肯?”
钟石失笑。他放下咖啡杯,有些无奈地说:“现在还不方便。杨杨……她一直以为我是市政府的小车司机。”
“哈哈哈……”赵建秉纵声大笑。“你小子也有搞不定的时候啊,还真是大快人心!”
卓郎笑得更是猖狂:“我听周说你隐瞒身份,可是,小车司机?亏你想得出来。小妹妹居然也信?”
钟石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着,由着他们两人笑去吧。
“真的假的呀,你那个宝贝蛋真的会不认识自家市长?太扯了吧?”卓朗笑着质疑。
钟石淡淡应道:“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能知道市长是谁的?你见过年轻女孩整天看党报和政治新闻的吗?”
卓朗啧了一声,表示认同。
“钟石,真高兴你有了喜欢的女朋友。”赵建秉看着他,忽然说,“有段时间我真的以为,你会不会是有什么心理障碍。”
“就说他同性恋呗说,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背后这么说。”卓郎抢着说。呃,同性恋还算好听的,有人甚至认定他生理有缺陷呢!另外还有第三种言论,说钟大市长早已经是某中央领导选定的女婿,只是暂时还没公开而已,那么他当然不敢泡妞搞女人。
钟石冷冷瞪了他一眼。赵建秉一回头,斥道:“你有脸说人家?你有本事去娶个老婆回来?”
卓郎立刻缩了头。
钟石走后,陈小杨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直到被某种声音吵醒。
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忽然又听到“呜呜”的声音。唔,好像就在外面客厅里。
钟石不是有事出去了吗?大白天的小偷不会闯空门吧?
陈大姑娘想到这儿,立刻踢开薄被,决定抓贼去。
当她打开卧室的门,赫然看到客厅里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围裙,正在用吸尘器做清洁。她她,她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家?
陈小杨有点懵了。
中年妇女扭头看到陈小杨,立刻笑容满面地停了吸尘器。
“原来您在家呀?”
“你谁呀?”陈小杨傻傻的问。
中年妇女一怔,立刻笑了,说:“我是钟先生请的钟点工,钟先生没跟您说吗?”
呃,这个,没听说。
陈小杨挠挠头,嘟囔了一句:“他怎么都不讲一声?原来都是你在做家务,我还说钟石真勤快呢,不知什么时候就把活干了!”
碰上陈小杨这么个小迷糊,钟石还真是辛苦。刚开始几天他们自己打扫卫生洗衣服,根本做不过来,钟石太忙,而且陈小杨洗的衣服还真不敢恭维,好好一件名贵的真丝t恤,让她在洗衣机里搅成了一块抹布。她哪里会做什么家务啊!没办法,钟石只好把之前在自己住所服务的钟点工叫来这里。她一般都是在上午过来,打扫卫生,洗洗衣服,收拾一下房间。所以今天陈小杨才是次见到。
呃,她还为,都是钟石干的呢!
作为高层领导雇请的钟点工或保姆,她们往往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当然,薪酬也会比普通保姆高。为高层领导家庭做家政服务,最基本的一条就是绝不多嘴。可是,中年妇女斟酌着,这个穿着睡裙从钟先生卧室里出来的姑娘,她应该怎么称呼?
从她到这间房子服务,她就知道房子里住着个姑娘。钟石放在洗衣篮里的衣服次有了美丽的色彩,蓝的长裙,白的t恤,粉的睡衣,一看就属于年轻的姑娘。她曾经十分好奇,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这姑娘,和之前时常去钟先生住处送汤送点心的秦小姐,或者跟她抢工作洗衣服的刘小姐、沈小姐之类的都不太一样,这姑娘普通却可亲可爱的很。
“啊,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中年妇女正想着,陈小杨倒先问了。
“啊,我姓王。那我怎么称呼您?”
陈小杨娇憨一笑:“王姨你好,我叫小杨,杨树的杨。”说着,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王姨,你知道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好饿呀!”
她边说边走进厨房。
“钟石说给我煮了粥,还有没有别的呀,饿死我了。”一觉睡到近晌午,是该饿了。
王姨瞪大了眼睛:“钟市长会做饭?”
这边陈小杨迷迷糊糊地把“钟市长”听成了“钟石”,根本没注意。她开心地笑着说:“会的很,他做饭可好吃了。”
王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陈小杨在厨房转了一圈,转身去卫生间洗漱,突然,她大喊一声:“王姨!”
王姨吓了一跳,手扶着门把扭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陈小杨。
陈小杨尴尬地笑笑,跑过来拉上门。
“王姨,不麻烦你,这房间我回头自己收拾。”
让别人进这房间?开玩笑!
钟石从赵书记那里回来时,夜已经深了。
他走进卧房,看到床上隆起的身形,漾出陶醉的微笑。
客厅有一盏为他亮起的灯,家里有一个等他回来的人儿。这种感觉,他已经苦闷地追寻了许多年。
优秀出色如他,这许多年来那种孤独空旷是无人能够理解的,而今,他的生命被填满了,似乎生命中缺少的那一块因为眼前的人补全了。
真好!
他忍不住紧挨着陈小杨躺下,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合而为一。他贪婪地吻住她,流连于她每一寸肌肤。
陈小杨终于打着呵欠醒来,迷迷糊糊地说:
“你回来啦。”嗯,这人今天有点不一样。她睁开眼睛,推推他。
“你喝酒啦?”
“嗯。”
陈小杨尝试着挡住他一路缠绵的双唇,多痒啊!
“喂,你不会发酒疯吧。”
钟石无声地笑:“不会,我没喝多少。”
“没喝醉?那你还不去洗澡?”
“唔,就去。”人却根本没动。
“我跟你说,今天我见着王姨了。”陈小杨继续推他,打算跟他谈点安全的内容。可是——
“谁是王姨?”
“就你找的那个钟点工啊。喂,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她都忘了问了。
“你呢?”钟石反问。
“两千多点呗!你呢?”
“跟你差不多。”钟石含糊地说。“怎么了?”
陈小杨努力挣脱他,往上靠坐起来,认真地说:
“家里就我们两个,请个钟点工不划算。我以后学勤快点,我们一起做家务,省点钱吧。”
“你缺钱用?我明天多给你一些。”
“什么呀!我们工资都不多,要结婚的话,总得用钱。日子还是过得节省点好。唔,好在现成这房子,不用背房贷。”
钟石低沉的笑在胸膛震动,呼吸骚扰着她脖子,引来陈小杨的抗议。
“坏蛋,有什么好笑的。”
“丫头,我连个房子都没有,你不觉得很委屈吗?”也许因为喝了酒,钟石的声音含着浓浓的鼻音,低沉而慵懒。
“现在房子贵得没天理,反正这房子挺好,有什么好委屈的?”
钟石迷恋地吻住她小巧的耳垂,接着拉过她的手指吮吻。
“丫头,我真想把你这样一口一口咬着吃了,全放在我的肚子里才安心。”
“喂,臭人,去洗澡啦!”
作者有话要说:
、叶宁宁自杀
几天后的一个小型会议之后,钟石叫住了市教育局的局长卢永林。
“卢局长,急着走吗?”钟石淡淡地说。
“不急不急,不急。”开玩笑,钟市长一副找他聊天的样子,他怎么会有别的事?再说,他当然清楚钟市长没功夫找他闲聊天。
卢永林一面热情的赔笑,一面在心里打起了鼓。
是钟市长要对市教育局班子下手了吗?还是要对整个教育系统动刀了?这一阵子,从上到下动作可都挺大。不会是……不会是他本人出娄子了吧?
“跟卢局长打听个人。”钟石示意卢永林坐下。
“您说您说。”
“我亲戚的一个朋友,叫谢宏涛,是开发区审计局的办事员。听说近来卢局长跟他有些往来?”
谢宏涛?卢永林努力想了又想,不认识这个人呀?一个开发区审计局的小办事员,怎么会跟他有往来?再说,没听说钟市长在本市有亲戚呀!就算钟市长想要暗示提拔这谢宏涛,也该是找审计局的冯局啊!
绝对有事儿!卢永林心里真有些急了。
“钟市长,我一时真没想起来,应该没什么交往的。”
“哦。”钟石淡淡应了一声说,“那卢局长还是去问问你的办公室主任吧,也许他认识。”
什么?那小子不会给他惹什么事儿了吧?
卢永林连声答应着,立刻风风火火地走了。钟石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思索:教育系统的手术;看来有必要提前些了。
第二天,谢宏涛颇为激动地打电话给陈小杨。
“小杨,你调动的事情有门了。市教育局办公室的江主任主动给我打来电话,说一定尽心办好。真没想到,江主任这么仗义,我家大舅子的面子还真挺管用。人家江主任不光答应尽心办好,还一分钱都没收,全退回来了,还一定要请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江主任一直说都是朋友。你说哪能让他请?小杨,我看我做东请他吃个饭,你是不是也得到场当面感谢一下?”
陈小杨挺高兴地跟钟石讲了,结果钟石淡淡来了句:“几个脑满肠肥的大男人,让他们自己吃去。”于是陈小杨乖乖告诉表哥说不去,反正那样的场合她本来就不适应。至于谢宏涛的饭请还是没请,她也忘了再问。
很快,谢宏涛又一次打来电话,询问陈小杨比较喜欢调去哪家幼儿园。
这还带随便挑的?
“锦湖公园北门对过,有个小葵花幼儿园,我喜欢。”
谢宏涛想了又想:“小葵花幼儿园?没听说过啊。”
“绿园街道的幼儿园。”
谢宏涛顿了一下,说:“小杨,你傻了吧?市区那么多好的幼儿园,一幼,三幼,机关幼儿园,师大附属幼儿园,你怎么就想单单挑了那么个街道幼儿园?再想想吧,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江主任主动打电话来问的。”
去这些名头震天响的幼儿园?亚历山大的。再说她挑了就进得去?
“小葵花。挺好的。”陈小杨不为所动。
小葵花幼儿园哪儿不好啦?安静悠闲,关键是离家近啊,出了家门,穿过公园就到了,上班下班逛公园,多好!
陈小杨可不傻。
这暑假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啊?
陈小杨第n次叹息不舍。
再有一周就开学啦!今天她结束了暑期辅导班工作。恰好钟石也有事晚些回家,她便趁着晚上凉快和叶宁宁去逛街,在街上吃了晚饭又一起回到她家。
“你也有开学综合症啊!”叶宁宁此刻坐在陈小杨家的沙发上,舒服地吃着冰镇西瓜,一起看动画片。钟石喜欢把西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盖上冰块,然后用小叉子叉起来吃,真是方便。
“没有啊,就是觉得这暑假过得也太快了。”陈小杨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脚丫子敲在茶几上晃悠着,真是毫无形象可言。
叶宁宁第n次感叹,这样一个女孩,性情还真是“随意”。
稍后钟石回来,跟叶宁宁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陈小杨跟前,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便去了书房。
“这么恩爱呀!”叶宁宁浅笑着看她。
“那个,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钟石也不喜欢在别人跟前秀恩爱的。
“开学你要回花山吗?”叶宁宁问。
“差不多吧!谁知道呢?”
“你肯定要调回来的。”叶宁宁说。
“你怎么就能肯定?我调不回来找你呀?”陈小杨说。虽然表哥说有门,但陈小杨还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因此她并没有和叶宁宁说起调动的事。
叶宁宁笑笑:“我猜的。开学你要上班,我们就不在一起了。”
“没事儿,想你我就去找你了。”
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叶宁宁走时天已经挺晚了。
“小杨,要不把你家钟石借给我一会儿呗,让他开车送送我。”
陈小杨想都没想,立刻放开嗓门叫到:“钟石,宁宁要借你用一会儿。”
“怎么说话呢!”钟石一脸黑线地从书房出来。
“天实在有点晚了,你开车送送宁宁吧。”陈小杨觉得像叶宁宁这样的美女,晚上出去还真是不让人放心。
钟石沉吟一下,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行。那走吧。”
说着,他牵起陈小杨就要出门。叶宁宁迟疑了一下,轻声慢语地说:
“不好意思再麻烦小杨一趟了。让她休息吧。”
陈小杨立刻赞成:“对呀对呀,你送宁宁回家,我收拾睡觉。”
钟石看看叶宁宁,说:“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整天研究湘西赶尸,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陈小杨一听到“湘西赶尸“四个字,立刻变乖了。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送宁宁。”
第二天,陈小杨是被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只“喂”了一声,就被一阵哭喊声吓得彻底清醒。
“宁宁自杀了!”
什么?
叶宁宁自杀了!
叶宁宁爱上了钟石。
所以叶宁宁就自杀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此刻陈小杨坐在车里,皱着一张苦瓜一样的小脸,郁闷地望着医院大门,不知该做何感想。当叶宁宁的妈妈打电话给她时,她老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叶妈妈哭得让人揪心,却诉说着一个让陈小杨瞠目结舌的故事情节。
“小杨,你跟宁宁那么要好,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宁去死啊!她爱得太傻,她说自己活不下去了!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要是宁宁有个三张两短,我也不活了!小杨,我求求你了,你把那个钟石让给宁宁好不好,宁宁没有他活不下去的,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你可不能害死宁宁呀!……”
真是够狗血的!
钟石看着陈小杨,眸光变得微冷。他伸手揉揉她低垂的小脑袋,说:
“丫头,那边有家肯德基,你不是喜欢吃他们的鸡肉卷吗?”
陈小杨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钟石安抚地笑笑,说:“去吧,里面冷气一定很足很舒服。”
陈小杨再次抬头瞟了他一眼,默默打开车门,下车走了。
“丫头。”
陈小杨停住脚,转身望着钟石。
“钱包。”
陈小杨走回去,接过钱包,刚转身,又被叫住了。
“丫头。”
她挑眉看他。
钟石笑笑下车,倾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说:
“去吧,你还是不要进去了。等我一会儿。”
陈小杨深深看了钟石一眼,转身,默默走人。
目标:肯德基。
此刻娇柔美丽的叶宁宁,一定很需要他的安慰吧?
这是钟石次和叶宁宁单独相处。
钟石看着叶宁宁母亲欲言又止地离开,还体贴地关好了病房的门,他走过去在病床前坐下,望着病床上我见犹怜的叶宁宁。她脸色苍白,嘤嘤欲泣,乌黑柔顺的长发铺在雪白的病床上,有着一种凄楚的美。一双美丽的眼睛凝望着钟石,满含无限情意。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钟石平缓沉稳地开了口。
“……什么身份?我不懂。”叶宁宁一惊,不由回避他的目光。
“次你在街上遇到我和杨杨,你已经认出了我,只是因为杨杨的说法,你还不敢确定。第二天你已经完全确定了我的身份。从那时起,你就开始想方设法接近我。”
钟石淡淡地陈述,语气平淡的听不出情绪。
“其实一开始,你感兴趣的是周明龙吧!作为市局高级刑警,他吸引了你的目光,所以你一直向杨杨打听他,这是你接近杨杨的初衷。但是当你知晓了我市长的身份,你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周明龙,而是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女人眼睛里的某种企图,我不会看不出来。”
叶宁宁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来。
钟石微微一笑,继续陈述。
“你的行为本来无所谓对与错,也不会给我造成困扰。但是,你不应该利用杨杨。按你的性格,你并不会喜欢杨杨,却体贴地陪她逛街,看动画片,给她做吃的,如此种种,无非是要利用杨杨接近我,同时表现你的温柔体贴,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说的没错吧?”
“遗憾的是,我从没有给你单独接触我的机会。眼看暑假结束,杨杨回去幼儿园上班,你却没有想要的进展,担心以后的机会更少,于是你策划了今日的自杀。一来,可以感动我;二来,利用杨杨的善良和友情,把她从我身边赶走。”
叶宁宁终于抽泣着哭出声来,她哽咽着说:“钟石,我真的好爱你,真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陈小杨有什么好?平凡、不美、粗鲁,凭什么让你那么爱她?我哪里比不上她?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可是我在乎吗?”钟石淡漠地截断她的表白,“为我闹着自杀的女人,你并不是个。”
况且她自己能否确定,她迷恋的是钟石,还是钟市长的光环?
他站起身来,直视着叶宁宁,近乎残酷地说:“几片安眠药,并不足以杀死一个人,却足以杀死杨杨对你的友情。既然你可以在服药十分钟后就被发现送医,那还是珍惜生命吧!以你出众的气质和傲人的美貌,完全可以嫁个好男人,获得你想要的生活。不过,我想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和杨杨联系了吧!我并不仁慈,所以我一定会倾尽所能保护杨杨,绝不希望再有人骚扰她。”
叶宁宁愣愣地看着他,脸色更加苍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石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是的,他早就知道。
对于女人那种充满憧憬,充满觊觎的迷恋目光,钟石太熟悉了。他本以为叶宁宁会知道进退的。
他一直没有去提醒陈小杨。因为他深知,既然跟他在一起,以后她身边出现的人会越来越功利,如同他一样,有机会接近他的绝大多数人,心里想的无非是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丫头,人的心,需要你自己慢慢品读。
他步出住院部的门,随手带上墨镜,走进炽热的阳光中。他心爱的那个丫头,怕是已经等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防火防盗防闺蜜
钟石推开肯德基的门,快步进去。他英挺的身形甫一出现,便立即吸引了数道目光。钟石对此熟视无睹,径直走向他的目标。
陈小杨曲起一条腿坐在靠墙的位子上,正专心对付手中的香烤玉米。钟石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面前满桌的纸盒纸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消灭了这么多?
陈小杨抬头看看他,又垂下眼帘,几口啃光手中的玉米,再开始进攻一袋鸡翅。钟石看着她,目光中不觉有了笑意。他坐下来,端起她面前的冰可乐喝了一大口。
“唔,外面可真热。”
陈小杨啃着鸡翅,看看他,没搭理。
钟石伸手拿走那一大袋的鸡翅,皱眉:
“吃这么多垃圾食品?”
陈小杨翻翻白眼,终于肯搭理他了。
“不是你自己叫我来吃的吗?”
“那你就拼了小命吃啊!”钟石失笑。
“谁叫你给我那么多钱!”
“好,怪我。回家吧!”
“回家?”陈小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研究着他,“你不用在这里陪叶宁宁吗?”
“我需要在这里陪她吗?”
“你都不担心她吗?人家为你自杀哎!”陈小杨喃喃地说。
钟石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我要担心的是有人在这里胡思乱想,暴饮暴食。”
说着,拉起她的小手走人。这种快餐店太吵了,他真是不太习惯。
十分钟后,钟石带她来到一家安静的音乐茶室,选了个靠窗的位子。钟石点了杯冰咖,给陈小杨要了杯奶茶和精致的果盘。
“这儿安静多了。”钟石惬意地往后靠在沙发上,觉得舒服多了。
“你不担心宁宁吗?”
“丫头,是你在担心她。”
陈小杨苦着小脸,搅动着杯子里的奶茶,说:“我是担心她啊,可是我脑子里乱成了浆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钟石坐直身体,执起她的小手。
“丫头,没有什么需要你来担心。叶宁宁自己已经想开了,她比你想象中更珍爱她自己。”一个虚伪的心机女人,是绝不会舍得杀死自己的。
“我还以为……”
“你那个细胞太少的小脑袋,能以为什么呀!来,天真热,多吃点西瓜。”对这件事,钟石不想多谈。
“叶宁宁多漂亮呀!你不喜欢她吗?我还以为你支开我,是为了去和叶宁宁互诉衷肠呢!”
钟石给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
“你们不是应该互诉爱意、抱头痛苦、相依相伴、地久天长、卿卿我我、海枯石烂、地老天荒……”陈小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钟石抑制不住笑得抖动着肩膀,倒在沙发椅背上。
“哈哈哈……丫头,你的语文老师一定很高明!”
“美女都是有特权的。”陈小杨幽幽地说,“我记得读幼师的时候,有一次和外校联谊,我们班的班花提着4公斤糖果去会场,路上两个外校男生抢着帮她拿,嘴里一直说女孩子怎么能拿这么重的东西。笑点是我跟在班花后面,扛着一大桶纯净水,那两个男生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想我肯定算不上女孩子。”
陈小杨耸耸肩,接着说:“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一个草包美人打碎了热水瓶,把我整只左脚都烫伤了,结果班主任来了,根本没注意我,只顾握着草包美人的白嫩小手,问长问短,好体贴好心疼啊。其实她手背上的烫伤比一块钱硬币大不了多少。没办法,班主任也是男人嘛!”
钟石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那些只盯着皮相的人不用理他。在我眼里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美丽可爱的陈小杨,还有一种是其他女人。陈小杨有一个就足够了。”
“可是……宁宁怎么办?”陈小杨还是很担心叶宁宁的,即使她知道叶宁宁身体无碍,现在没有任何危险。可是,她毕竟很可怜。
钟石屈指在她头上一敲:“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还有工夫担心别人!丫头,你得学会看透别人的心。”
不知为什么,陈小杨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叶宁宁。辅导班已经结束了,似乎真不需要再有什么交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座城市里。也或许是不巧都没遇上吧!人和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缘分尽了,就尽了。
开学前,陈小杨收到了花山幼儿园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去拿调令。
“陈小杨,真是太恭喜你喽,直接调回市区啊!”打电话给她的是幼儿园的剩女主任王丽婷,声音听起来不无尖酸。
可是——陈小杨现在才想起来她还没去县教育局申请调动呢!这几天因为叶宁宁的事心烦,陈小杨情绪一直不高,钟石便尽量抽空就带她出去玩,爬山,购物,寻觅美食,居然——
嘿嘿,那个,把这事给忘了。不是还没开学呢嘛!
怎么就调动成功了呢?
她匆匆来到花山幼儿园,拿到调令,还真有点舍不得了。毕竟这个淳朴清秀的小镇,她已经呆了整整两年。
临近开学,幼儿园的同事都已经提前上班了,打扫卫生,整理物品,准备迎接幼儿开学。一些同事听说陈小杨调走了,纷纷过来道别。连“酱鸭子”也皮笑肉不笑地过来恭喜她。
金晴却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情绪好像很低落。陈小杨推开宿舍的门,金晴抬头“嗨”了一声,便又软绵绵地把脸贴在书桌上,仿佛被踢了两脚的吉娃娃。
“怎么啦?是谁借了你的钱不还,还是看上哪个帅哥害相思?”陈小杨故意打趣她。
“对,我看上你家帅哥了,你把他给我啊?”金晴立刻反击。
唉!这金晴,就不能靠谱点吗?钟石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你看你多好啊,恋上这么个帅哥,家里肯定不会反对。”金晴哀怨地说。
咦?有文章啊!
陈小杨两眼一亮,立即神秘兮兮地靠近金晴,问:“怎么?你恋上谁了?老实交代!”
金晴从书桌上爬起来,瞅了陈小杨半天,忽然说:
“小杨,我爱上了学生家长。”
“什么?你是说班里孩子的家长?”陈小杨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怎么……不对,等等,等等。”
她推了金晴一把,说:“你说的不会是曹嫣嫣的爸爸吧?”
金晴斜了她一眼,没吭声。
老天,还真是!
陈小杨拍拍自己的额头,定了定神,说:“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呀!他反正没老婆。”
金晴翻个白眼,说:“你觉得我家里会同意吗?”
呃……
曹嫣嫣是她们班上的孩子,一头稀稀软软的卷头发,两只大大的眼睛,可爱得很。她的妈妈离婚去了法国,她的爸爸曹迅是名校毕业的研究生,两年前不知中了什么邪,辞掉了大城市优厚的工作,回到家乡花山养兔子,花山的老百姓背地里都骂他神经病。
怪不得金晴对曹嫣嫣异乎寻常地关爱,有事没事总往曹嫣嫣家里跑,原来她迷上了人家的爸爸。
想当然,金晴的父母绝对不会同意。
“没关系,真爱无敌。”陈小杨只能这么安慰金晴了。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家帅哥对你挺好吧?”金晴换了个话题。
“挺好,但人太帅也讨厌。”
“没事儿,你若在他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对了,酱鸭子这几天悄悄散布谣言,说你家帅哥肯定很有背景,还说你被包养当小三了。估计是被你调动的事刺激到了。她不是整天想法子调回县城吗?”
“背景?”陈小杨觉得好笑,“他能有什么背景啊,小车司机一个。就我这样,被人包养?多谢她看得起我。”
金晴白眼。“你也不差呀,有点自信好不好!”
两个女孩躲在宿舍里聊个没完没了,直到钟石等急了来抓人。
“金晴,我舍不得你呀!我现在已经开始思念你了。”
“小杨,不要忘记我,我的心,我的灵魂,会一直铭记你,每一分,每一秒,爱你直到……”
钟石真是受不了了,不带这么夸张耍宝的吧?他拉着陈小杨,果断走人。
陈小杨如愿调入了小葵花幼儿园。
上班天,陈小杨先去园长室报到。四十岁左右的赵园长扶了扶眼镜,目光从陈小杨手中的帆布小包过渡到她脚上的普通球鞋,嘴角就那么微微一牵。
偏远农村调来了?看起来没什么背景。不过真有背景也不会调到她们幼儿园来。
“安排小陈老师带小二班,没意见吧?”
陈小杨怎么可能有意见!
幼儿园老师其实挺辛苦的,尤其小班难带,吃喝拉撒擦屁股,都要老师一手包办。慢慢的小宝宝们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就好带了。当然,头两个月会非常辛苦,尤其今天。一屋子刚入园的小宝宝,哭的哭闹的闹,一个个铆足了劲儿折腾,真是够让人头疼了的。
陈小杨给一个哭闹的小男孩擦掉鼻涕,抱起一个眼泪汪汪的小女孩柔声哄劝,一转身,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直冲向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把抢过来,连号码都没拨,就对着手机哭喊道:“奶奶,快来救我,我被妈妈给卖了。”
陈小杨“扑哧”笑出声来。
更有趣的是那个胖胖的小女孩,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妈呀,这满屋子小孩又哭又叫的,真不像话,我可得离远点儿!”
太有意思了!
然而一天下来,陈小杨觉得自己头都炸开了。好累呀!
下午两节课。放学后送走宝宝们,陈小杨才顾得上去了趟洗手间。等她收拾东西走出幼儿园,其他同事早已经走光了。她只顾着低头往前走,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陈老师,您等一等。”
陈小杨这才注意到对面路边停听着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车窗中探出一张眼熟的脸。她停住了脚。
他叫什么来着?小李还是小刘?
陈小杨正在想,钟石从车中下来,低声对李安勇交代了两句,黑色轿车随即开走了。陈小杨开心一笑,蹦蹦跳跳地跑向钟石。
“你怎么来了?”
“恰好办事回来。天上班还好吗?”
两个人闲聊着,顺着路边慢慢悠悠地散步。太阳远远落下去了,坠在楼群中,宛如一个漂亮的咸蛋黄。
谢宏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画面。
英挺贵气的男人走在人行道上,水粉色长裙的女孩踮着脚,摇摇晃晃地走在人行道边高出路面的路牙石上,一只小手握在男人手中,男人抬高手臂,稳稳的支撑着女孩。
那么夸张的长裙,怎么有点像小杨?
谢宏涛放慢车速,仔细看了又看,那是——那是——
oh y god!
那是——
好歹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谢宏涛当然认识钟石。
他再一次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可是,谁来告诉他,这倒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在看的亲们,给点意见吧,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哥哥大无畏
第二天晚上,谢宏涛约了陈小杨一起吃饭。
“小杨,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谢宏涛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陈小杨的神情,却发现那丫头埋头吃菜,根本没什么变化。
“对。”言简意赅,不耽误吃东西。
谢宏涛咳嗽了一声,试探着问:“他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钟石。小车司机。”陈小杨大大方方地说。
谢宏涛剧烈咳嗽起来。陈小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二表哥生病了吗?
“你说他是小车司机?”谢宏涛的眉头拧起来了。
“对呀,市政府的小车司机。”
“他自己说的?”
“嗯。”陈小杨头也不抬。这家店的滑炒香菇真挺好吃哈。
“你跟他认识多长时间了?”
陈小杨停住筷子,想了想说:“有四五个月了吧!”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陈小杨抬起头来,俏皮一笑:“大街上抓到的。”
谢宏涛的眉头越拧越紧,眉心拧出了疙瘩。他看着陈小杨吃得不亦乐乎,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倒底怎么回事?
“小杨,舅妈知道吗?”
“不知道。”
“为什么瞒她?”
陈小杨喝了口水,才说:“谁瞒啦!她又没问。”
谢宏涛叹口气,说:“小杨,你应该有那个钟石的电话吧?”
“废话嘛!你要他电话干什么?”陈小杨觉得二表哥今天怪里怪气的。
“不干什么,他不是在市政府开车吗,也许哪天用得上。”
会议室里突然想起手机铃声,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汇报。众人相互看了看,这谁呀,手机居然没关,在钟市长亲自主持的会议上出这么大漏子。
然后,他们看到端坐主位的钟市长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手机来。呃——众人惊讶了,当然脸上却不会有一丝表露。
陌生号码?打错了吧!这部手机只有杨杨一个人知道。钟石平静地按下拒接。
两分钟后,同样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钟石的眸光中透出微微不悦,他干脆调成了静音。刚想收起来,就收到一条短信。
“为了陈小杨,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他妈的!这谁呀?
钟石微怒。他冷着脸把手机往会议桌上一扔,惊得正在发言的人一愣,停住了。钟石淡淡看了他一眼,说:
“韩局长,你是不是可以解释得更客观些?”
韩局长的脸色霎时尴尬起来。
这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
他凭什么跟我谈我家丫头?
不知为什么,钟石认定对方是个男人。他拿着手机,想要拨通陈小杨的号码,想了想,又放下了。
皇爵咖啡厅是吧?好,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来跟他抢杨杨。
谢宏涛看着钟石推门而入,心中再一次给自己鼓舞士气。
陈小杨小时候曾寄养在他们家,早就成了他自家的妹妹。尤其舅舅车祸离世之后,他就完全把陈小杨当成自己的责任。为了小杨,他必须跟这个男人好好做一次摊牌。当然,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斯文俊逸的年轻男人是他顶头上司的上上上上级,向来是以手腕硬、城府深著称。
那又怎么样!
称职的哥哥是大无畏的。
钟石一进门,便冷冷地盯住了包厢内唯一的一个人。一个年轻男人。就是他吗?他要谈什么?
服务员侧着身体,恭谨地俯身递过单子。
“拿铁”。钟石看也没看,把单子扔回服务员捧着的托盘。两分钟后,服务员放下一杯拿铁,躬身退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留下两个男人冷冷地对视。
“你和小杨在一起?”谢宏涛单刀直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跟我谈杨杨?”钟石反问。
好重的火药味儿。谢宏涛却微微一笑。
“谢宏涛。”
钟石心中一顿,忽然觉得轻松多了。
“原来你是杨杨的表哥。”钟石大概猜到表哥大人约谈的用意了。
谢宏涛捏了捏鼻梁,心想,看来他很清楚小杨的情况!并且他对自己和小杨的关系毫不否认,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是,他怎么会和小杨在一起?又为什么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谢宏涛想不出这两个人怎么会有所交际。
“你……怎么会认识小杨?”
钟石微微一笑:“她在大街上抓到我的。”
谢宏涛的眼睛瞪圆了。还真是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杨杨在大街上跑过来抓住我,宣称我是她男朋友,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就在一起了。”钟石看着谢宏涛难以置信的表情,好整以暇地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心情大好。
呃——谢宏涛半晌无语。思索再三,他问道:
“你对小杨……是认真的吗?”
钟石挑眉看他:“就你所知,我是一个不认真的人吗?”别的不敢保证,他相信他在女人方面从没有什么花心好色之类的传闻。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谢宏涛坦言:“我找不到你选择小杨的理由。”
“这需要理由吗?杨杨整个人都是理由。”
“可是你喜欢小杨什么?”
钟石恶质地笑笑:“我不需要跟你表白吧!”
谢宏涛硬生生被堵了回去。他设想了种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他们的谈话是这样一种情形。良久,谢洪涛再次捏了捏鼻梁,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
“你为什么对小杨隐瞒你的身份?”
钟石眸光中终于有了一丝困扰,他啜了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
“我说了,可她不信。”
“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钟石嘲讽地牵起嘴角,仿佛谢洪涛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我三十二岁了,不会有心情玩单纯的恋爱游戏。等我们定下婚期应该会通知你的。”
狂妄!谁同意他们结婚了?何况还对“表哥大人”这么不友好。谢洪涛第n次在心中叹气。他思虑再三,还是说:
“你和小杨不适合。”
钟石眉峰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洪涛,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谢宏涛叹口气,决定跟他好好交流一下。
“小杨看上去强悍独立,其实很单纯,她十八岁之前简直就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小舅舅是6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小,他结婚多年都没孩子,求医问药,到34岁那年才生下小杨,我大姐的孩子都比小杨大,所以小杨一出生就成了整个家族最娇贵受宠的宝贝疙瘩。舅妈对小杨寄望很高,可是小舅舅宁肯和舅妈吵翻天,也不舍得让小杨吃一点苦。成绩平平,不求上进,却从来不舍得责备一句。所以小杨从小就跟爸爸更亲些。直到她18岁。”
谢宏涛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看着钟石。钟石却静静望着他,没有接话。
“小杨18岁那年,小舅舅突然出了车祸。我们都很担心小杨,可她从始至终不哭也不喊,仿佛是个局外人,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们操办小舅舅的后事,直到小舅舅下葬,小杨才问了一句:爸爸真的死了吗?”
钟石的心中一阵抽痛,18岁,她要如何承受这样的剧变?
“从那以后,小杨就变得强悍独立,尤其是舅妈再婚之后,小杨简直就成了一只刺猬了。但实质上,她还是那个被保护过度的小女孩,单纯,迷糊,依赖性强,内心柔弱。
说到这儿,谢宏涛抬头瞪视钟石,语气中不无愤恨:“我敢肯定,在遇到你之前,她连一次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中学时小舅舅甚至经常去接她放学,为此她还被同学取笑。之后她读了幼师,学校里清一色都是女生。现在她二十三岁了,心理年龄恐怕只有十六七岁,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成熟,强势,精明,掌控全局,要吸引这样一个小女孩太容易了。可是她永远也掌控不了你。”
谢宏涛低头搅动着咖啡,语气凝重地得出结论:“她根本不适合跟你一起生活。”
这个谢宏涛凭什么如此断言?
钟石心中微微有了怒气,但脸上却一贯的温文和煦,甚至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谢宏涛,说:
“从杨杨认识我的那天起,她就是我的了,不需要你端出这副监护人的面孔来管她。”
谢宏涛呯地放下勺子,口气冲了起来:“你了解小杨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小杨喜欢吃辣,讨厌虾以外的几乎所有海鲜,不喜欢吃鱼,喜欢吃各种水果,但体质虚寒不能多吃,还有她一到春秋换季就容易咳嗽,容易皮肤过敏,单单这些基本的生活习惯你能了解多少?你以为只要你喜欢就够了吗?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照顾她的人,而不是一个整日繁忙每天应酬的高层领导干部。”
谢洪涛的音量越来越高。
钟石皱皱眉,唔,真没涵养,幸好这是包厢。他慢条斯理放下勺子,从容反击道:“她是爱吃辣的东西,但做幼儿教师以后嗓子容易发炎,需要管着她不能多吃;她更喜欢那些柔软多汁的水果,尤其不喜欢香蕉,不碰榴莲。”钟石淡笑,满意地看着谢宏涛挫败的表情。“还有,杨杨其实很喜欢吃鱼,只是她自己不会挑刺,小时候有被鱼刺扎到过的恐怖经历,要有人帮她把刺挑干净了才敢吃。”
谢宏涛张张嘴,再一次噎住了。怪不得以前小舅舅吃饭时总是细心地挑掉鱼刺,把鱼肉送到小杨碗里。他还以为,那只是为了让小杨纠正挑食呢!小舅舅走了以后,小杨几乎都不肯吃鱼。
谢宏涛努力平复自己过重的呼吸,沉默好久才闷闷地说:“据我所知,现在的高层领导几乎都离过婚,拿婚姻不当回事,或者养着不止一个情人。你现在喜欢她,愿意宠着她;哪天你不喜欢她了,她根本无力保护自己。我更愿意我们小杨嫁个简简单单的人,有一份简简单单的生活。她经不起伤害!”
“你是真的关心她,可你能帮她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丈夫,保证一辈子都没有任何变故吗?”
钟石的话一针见血。
谢宏涛无语了。
“我能保证。只要我还在呼吸,我就会好好爱她。”钟石的声音中多了一份真诚。他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是真的关心疼爱小杨。
“这样的话也能信吗?”骗骗小女孩还差不多。谢宏涛不屑。
“我不需要别人相信。”钟石淡淡一笑。他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举杯向谢宏涛笑笑:“这家咖啡还行。”
谢宏涛怔怔看着他,忽然问:“恕我直言,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敌意?”再怎么说他也是小杨的表哥,而且之前也没机会得罪市长大人呀!
钟石敛去眸光中的一丝窘然,淡淡地牵动嘴角,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会承认,他就是带着敌意来的。再说,谢宏涛也的确试图阻挠他和杨杨的感情,不是吗?
“还有,我想,杨杨调动的事,是你插手的吧?”怪不得那个江主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亏他还感恩戴德呢!
“你是个好哥哥,头脑够用,胆量也够用,值得欣赏。”
钟石答非所问。他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说: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谢洪涛看着他走到门边,悠悠说道:“喂,你不打算结账吗?”
钟石转身看着他,嘴角愉悦地扬起,说:“好像是你请我喝咖啡。”说完开门走了。
谢洪涛无奈地看着他潇洒离去,心里忍不住埋怨——他不知道这里的咖啡很贵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非正式相亲
谢宏涛也没有把钟石的事告诉陈小杨的妈妈杨苏兰——抱歉,很久没联系了,再说她又没问,不是吗?
但是当陈小杨接到妈妈的电话,叫她周六一定回家吃饭时,她警觉了。
既然谢宏涛没去八卦什么,那么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猫腻?反正陈小杨觉得,这饭一定不是那么好吃。但她毕竟也很长时间没回去了,数一数,整个暑假她就回去了两次。算了,回去就回去吧!
钟石去加班了,陈小杨睡了个□□的午觉,醒来太阳早就偏西了。她随便拿了条裙子穿上,想了想,舍弃了电动车,打车回到了刘家。刘叔正在看电视,见到陈小杨,挺高兴的样子。
“苏兰,小杨来到了。”
妈妈从卧室里出来,穿着家居的睡衣,看见陈小杨就抱怨起来:
“你这孩子,还知道回家呀!一个人住在外面倒底行不行啊?”
陈小杨连忙保证:“行,挺好。挺好。”
唔,好像没什么问题。
陈小杨放心地坐下来,一边吃着茶几上的葡萄,一边拿起遥控器换台。我换,我换,我换换换——
“小杨,现在调回市区了?我还是听你大姑妈唠叨说,洪涛找人把你调回来了,你这孩子也不说一声。”杨苏兰说。
“这不刚开学嘛,事情多,没顾上跟你讲。”陈小杨咧嘴笑笑。
“唉,大姑妈家的几个表哥表姐都是那么疼你,有机会我真得好好谢谢人家洪涛。你现在分在哪家幼儿园啊?”
陈小杨眼睛盯着电视,说:“小葵花幼儿园。锦湖公园北边的那个。”
杨苏兰迅速和刘振东交换了一个眼神,试探着说:“小杨,那是不是把我们以前的房子收回来给你住?那儿离得最近。”
“行。”陈小杨神色如常地回答,“明天我自己去找租房的人谈,顺路。”
杨苏兰点点头,转身去了卧室,一会儿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出来。
“小杨,过来试试这条裙子,妈妈昨天逛街给你买的。看你身上的衣服,像什么样子啊,二十好几了还是不会打扮自己。现在在市区工作,穿着打扮哪能太马虎。有份好工作,好好打扮打扮,认真挑个好对象。你这孩子,自己也不上心!”杨苏兰一边唠叨,一边理开裙子,展示给陈小杨看。
陈小杨吐掉嘴里的葡萄皮,谨慎地打量着那条时尚的裙子,“呵呵”了两声说:“行,妈,我待会儿试。妈你是不是该做饭了?”
只见杨苏兰开心一笑:“做什么饭呀,你婉彤姐今晚请我们一起吃饭。”
呜呼!陈小杨心中一声哀嚎,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最好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半小时后,陈小杨别扭地穿着那条鹅黄的裙子,坐在市中心一家有名的高档餐厅里,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磨练自己的修为。
这根本就是相亲好不好?
相亲就相亲吧,怎么不明确告诉她!
相亲就相亲吧,怎么还全家出动!
相亲就相亲吧,怎么就不能找个有点人样的!
座上那凭空冒出来的一家三口,怎么看怎么碍眼。那个瘦得像根豆芽似的青年男人,此刻正一脸笑容地看着陈小杨。
“陈老师是做幼儿教育工作的?”
“什么陈老师呀,叫小杨,我们家小幺妹,我们都叫她小杨。”刘婉彤的未婚夫韩亚伟接过话头。
“对对,两家都是老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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