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之后，李大山四个人匆匆回到赌窝。

    “怎么样？”一直在堂前徘徊的蒋孝泉看见李大山几个便迎了出来。

    “晓杰他走不了。”李大山郁闷地把情况详详细细地和蒋孝泉说了。

    “他妈的！”蒋孝泉一掌拍在四方桌上，“又是这个程垂范！”

    “这个程垂范的确可恶，”李大山道，“晓杰一辈子就毁在他手上。我们精心策划的事情也因为他而毁之一旦。”

    “怪不得杰哥逃狱之后还会组织人来找这个人。”余志军感慨道。

    “他妈的！”蒋孝泉悻悻地道。

    ……

    蒋村派出所值班室。两个民警站在值班室外面。

    “我说兄弟，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说话的这个民警捂着脑袋道。

    “我不也云里雾里吗？把我们都干了，结果什么事都不做。”另外一个则捂着肚子道。

    “我还以为是来劫这几个鬼走的。真的是见鬼了。”

    “可不是？还好没有事。薛瑞说了再出事要让我们去见薛局长的。”

    “真他妈险。我们约定好啊，薛教回来了咱们什么都不说。”

    “那还用你教吗？”

    ……

    第二天，阳江公安局。

    还没到上班时间，罗佳华便早早地守在了蒋海清办公室门口。一直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蒋海清才提着一个提包挺着大肚子来到办公室。

    “是小罗啊，有什么事吗？”蒋海清掏出钥匙开门，笑容可掬。罗佳华很得体的接过蒋海清手中的提包，然后跟着蒋海清进了办公室。

    “我是特意来向蒋局长汇报工作。昨晚，我们蒋村又出了一件大事。”待蒋海清坐下后，罗佳华站在蒋海清办公桌对面道。

    “坐下说。又出了什么大事？”蒋海清不以为意地道。

    罗佳华便把何伍睿带人到蒋村乡政府大院找程垂范的事说了，只是至始至终没有提到薛瑞。

    “人我已经押到看守所了。是昨天晚上连夜押过来的。怕出意外。”

    “小罗你还真越来越能了。做的不错。那你知道这伙人为什么去找程垂范吗？还带着枪？”听了罗佳华的讲述，蒋海清陡然改变了态度。

    “这一点我还没有来得及讯问。不过我听说了一点，这一伙人好像是为一件古董去找程垂范。”

    “古董？”蒋海清从提包里摸出一盒烟来，打开烟盒递给罗佳华一根。

    “抽蒋局长的好烟。”罗佳华赶忙掏出打火机为蒋海清点烟。同时将烟灰缸推到了蒋海清面前。

    “确实是为了一件古董。这四个人好像就是华安古董行派来的。”罗佳华接着道。

    “你是说唐老先生？”蒋海清一副沉思状。“那他妈这可不是一般的古董。”

    “所以我感觉情况特殊，这才一大早来候您。”

    “小罗你做的非常好。我们做警察的就是要这么谨慎。”

    “谢谢蒋局长夸赞。”罗佳华唯唯诺诺。

    “这事我会安排刑侦的人去调查。因为这里面涉及枪，上头会很重视。你这里暂时不要过多宣扬。”

    “我明白。那蒋局长您忙，我出去了。”

    ……

    约莫十点钟的光景，薛瑞敲开了薛琦贵办公室的门。

    “爸爸！”薛瑞阳光灿烂地一笑。

    “瑞瑞。”薛琦贵惊喜道，“怎么想到来爸爸办公室？”

    “当然是来汇报工作啊。”薛瑞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东看西看。

    “哼，我还以为是想爸爸，专门来看爸爸呢。”薛琦贵假装生气地道。“你隔了这么久不回家，妈妈都说我了。”

    “我这不是工作忙吗？”薛瑞在薛琦贵豪华办公桌的对面坐下来，“这县里的条件就是好啊。真的太舒服了。”薛瑞靠在椅背上往后仰，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没睡好觉吗？”薛琦贵注意到女儿那双大大的熊猫眼。

    “也就睡了两个小时。”薛瑞坐直身子道，“怎么，罗佳华还没有跟您汇报吗？”

    “才睡两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吗？罗佳华他没来我办公室。”

    “那他肯定去了蒋海清办公室。爸，”薛瑞喝了一口茶，“这一回我可是立了大功了。算得上功盖千秋。”

    “是吗？”薛琦贵看着女儿。

    “昨晚蒋村发生了两起枪案。”

    “枪案？你那小地方怎么可能会发生枪案？”薛琦贵眼睛睁大了点。

    “爸您听清楚了，是两起。”薛瑞冲父亲伸出两个手指头。

    “蒋村，蒋村真的这么乱吗？我得立即把你调回来。你没有跟爸爸开玩笑吧？我们整个阳江县这么几年也没有发生什么枪案啊。”

    “爸爸，这么大的事情我会开玩笑吗？我不说了今天是来汇报工作的吗？您仔细听我说。”

    接下去，薛瑞差不多花了一刻钟将昨晚前前后后发生的两起枪案跟父亲做了说明。

    “爸爸，我觉得您一定要给程垂范颁发最佳市民奖，不说他为女儿挡了三刀，单就从治安这个角度讲，也应该为他颁发。”薛瑞建议道。

    “这事都容易。程垂范这个人还真不一般。最重要的是，瑞瑞啊，你这次立大功还体现在一举三得，抓了第一个枪案的五个犯罪人，这是其一。那横弋县斧头帮的三个不是全国通缉的吗？这个刘晓杰也就是前一段时间逃狱的，还劫了狱警的手枪，这可是上头盯得最紧的案子，都惊动公安部了，没想到也被你破了。”薛瑞极为开心地道。

    “这些我都不管。我只要您答应给垂范一个大奖就行。”

    “我这就向笪书记（指的是县委书记笪志新）汇报。这可是两起枪案啊。”

    “那就拜托爸爸了。我走了。”薛瑞站起身来。

    “你不回家看看妈妈啊？”薛琦贵看着女儿。

    “下次吧。你跟妈妈解释一下。”薛瑞走到薛琦贵办公室门口忽又回头，“爸，我真的忙昏头了。”

    “是落了什么吗？我没看你提包啊。”

    “前几天省教育厅徐伯伯的儿子徐毅去了我们蒋村派出所，他来找过您吗，爸爸？”

    “没有啊。”薛琦贵诧异道。

    “那他就是直接回省城了。他专门为刘晓杰逃狱的事来蒋村了解相关情况。刘晓杰逃狱的案子好像他协助调查。刘晓杰既然被我抓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薛瑞走到电话机旁提起了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