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给你号码？”薛琦贵笑着冲女儿道。

    “我记着呢。徐毅给了我他办公室的号码。喂，是徐局长吗？”说话的当儿，电话已经接通了。

    “我是老正街的徐毅。您哪位？”徐毅在电话另一头道。

    “我是阳江派出所的薛瑞啊。徐局长，刘晓杰逃回蒋村报复程垂范被我抓住了。”薛瑞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相关情况。

    “那真的太好了，”徐毅格外开心地道，“薛妹妹，你这回是立了大功了。你知道吗？刘晓杰再不抓获，有些人的帽子都要摘掉了。你也是帮了我啊。对了，你讯问的时候，刘晓杰有没有交代一辆面包车？”

    “有啊。他就是开一辆面包车来的。怎么了？”

    “他这两面包车是在我辖区内抢的。头几天有一个老司机来报案。看来果真被我猜测到了。老司机跟我说那个拿枪的个头比较矮，还带着一定帽子，我就觉得是刘晓杰。没想到真的是他。这家伙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会返回阳江。”

    “和他同行的正好是前段时间与阳江菜刀帮帮主发生斗殴的三个人。这样看来，真的是一举多得啊。”薛瑞道。

    “这三个人也参与了抢面包车。正好一起审讯。看来我还得去一趟蒋村。把这几个全押到我这里来审讯。”

    “行。”

    ……

    蒋海清办公室里。

    蒋海清左手捏着香烟，右手抓着话筒。

    “是华安古董行的唐老先生吗？”蒋海清吸了一口烟问道。他烟头上的烟灰已经有两公分长了。

    “我是。您哪位？”电话里传来唐老先生苍老的声音。

    “哦，我是阳江的小蒋啊。公安局的。”

    “蒋副局长啊，您在华安吗？怎么不到店里来坐坐？”唐老先生在电话那头热情地道。

    “您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的吗？我是在我办公室里打电话。”

    “我没注意看。是又弄到一样宝贝了吗？”唐老先生笑着问道。

    “是抓住了您的五个宝贝。”蒋海清又吸了口烟，注意到烟灰要掉落，连忙把烟灰弹进烟灰缸。

    “……”唐老先生沉吟片刻道，“何伍睿在你手里？”

    “你派五个人去了我们县的蒋村是不？”

    “什么事都逃不过蒋副局长您的眼睛。”

    “我说唐老先生，既然是在我地盘上的事情您怎么不想到我呢？何伍睿动了铁家伙，事情弄大了。”

    “……”

    “现在这社会唐老先生您还不清楚吗？在这方面管的很紧，控得也很严。您怎么样也不该让您的人动铁家伙。”

    “他一定是没有办法了。妈的。这个程垂范就这么难对付？”唐老先生在电话里骂道。

    “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难对付。我上次都差点被他整下水。”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呵呵，唐老先生不是总跟我说‘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吗？您来一趟阳江，我们见个面。”

    “行。我这就赶过来。”

    ……

    中午时分，徐毅特意赶回父母亲家吃午饭。

    饭桌上。

    “我今天接到了薛琦贵叔叔女儿薛瑞的电话，那个逃狱的刘晓杰返回蒋村报复程垂范，被她抓获了。和他一起的三个人参与了抢夺面包车，所以我得再去一趟蒋村。”

    “能不能带妈妈一起去？”杨莉赶忙问道。

    “妈您怎么了？给了您这么多张照片还不够看吗？”徐毅道。

    “你妈妈呀是越看相片就越想看人。人总是这么贪得无厌的。”徐宏革笑道。

    “哼，你这话说的，做母亲的想看自己女儿也能说贪得无厌吗？”杨莉板起了脸孔。

    “关键是我们这种情况很特殊啊。”

    “那就请毅儿再想办法拍几张照片来。”

    “妈妈您只是想着雨琦，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程垂范的？这回他硬生生被人用匕首捅了三刀。”徐毅道。

    “我也觉得不应该，可我就是担心不起来，因为这个人我根本就没见过。”

    “女人啊就是这么感性。只有真正成了女婿之后才会有这种概念。毅儿，这次事件程垂范的表现再次震撼了我。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我觉得应该尽快把他推到相应的位置，以便更好地发挥他的作用。”

    “我也有这个想法，爸爸。”徐毅赞同道。

    “这绝对是全社会都要传递的正能量，所以我有个想法，应该趁这个机会对垂范的行为进行广泛的宣传报道，从而扩大垂范在行政部门的影响力。”

    徐毅不住地点头，“爸爸的想法很给力。我有个主意，这次去蒋村，我带一个江东日报的记者去采访垂范，让记者将垂范的行为报道出来。这样，他的影响力不就出来了吗？”

    “不错，这个想法真的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徐宏革问道。

    “我打算吃了中饭就去。我马上联系江东日报的记者。”

    ……

    薛瑞开着刘晓杰抢来的面包车回到蒋村派出所，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因为太困的缘故，薛瑞吃了中饭便回房间睡午觉，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钟了。她连忙到水池里洗了把脸，去办公室坐了会儿，便走路去乡医院。

    薛瑞知道，如果考虑王雨琦的感受，她去乡医院探望程垂范就显得多余。只是一想到昨晚打斗的场景，程垂范完全是为了不让她受伤才被对伙刺伤，心里头就产生强烈的愿望——要见到程垂范，要坐在程垂范身边，哪怕一句话都不说。

    薛瑞真的没法控制这种愿望。

    十几分钟的样子，薛瑞便到了乡医院，脑子里想着王雨琦可能坐在程垂范的病床旁，也可能两个人脉脉含情的说这话，薛瑞都不觉得要回避。尴尬也就几秒钟。她能承受。如果这一点都不能承受，那么，将来两个人订婚甚至结婚她再如何承受？

    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矛盾。也基于这种矛盾，因而痛苦并快乐着。

    程垂范病房的门开着，但床上不见人。薛瑞马上猜测必然是两个人去散步了。医院内有两条水泥道，两旁的水杉在这深秋的日子里通体通红，煞是好看。医院后面还有一大片菜地，也是很好的散步的去处。

    薛瑞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找这两个人，这时，护士走进病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