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在我身边。”麻大川道。

    “那不行，我腰加入方大队长这一小组。麻局长应该注意到了，马家嘴山正东这一面地势比较开阔，罗佳华突破的可能性比较小，而正西这一面都是山丘，有许多掩护体，罗佳华很有可能会从这一面突破。所以我要加入这一组。”薛瑞道。

    “你这么说很有道理，那就从我这一小组选调两个支援方本晨这个小组。你还是留在我这一组。”

    “麻局长，我知道您的用意，您是在关心我，但也请麻局长考虑大局。我和罗佳华相处这一段时间对罗佳华的性格多少要熟悉一点，这有利于我推断他出逃的举措，要知道，这个人会有什么出逃举措是我们预料不到的。

    为此，我还要向您建议，基于这一点，我们每个小组成员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以防被罗佳华袭击。罗佳华是一个很残忍的人。也基于这一点，我希望您向市局申请再支援，因为单靠我们这些警力是远远不够的。”

    “你考虑的非常周到，提的意见也很好。那你务必小心，要始终跟着方大队长。”

    “您还是不放心我。”

    “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就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一定做到。”薛瑞只得妥协。

    “好。三个小组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麻大川发布命令。“鉴于罗佳华手头上有枪，而他本身又是警察队伍里的人，所以，每个小组的任务是以防代攻。或者说只守不攻。树林茂密，我们强行攻进去，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就很有可能被他伤害。我们必须减少不必要的伤害。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很重要的。”

    麻大川顿了顿，接着说道：“只要我们守住了每一个方向，罗佳华逃不出来，他躲在树林里没有吃没有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麻局长英明！”黄长明逢迎道。

    “现在不是恭维的时候，”麻大川说得很赤-裸，“大家的脑袋都掉在裤腰带上，都给我守得紧一点。”

    ……

    蒋村乡政府。

    乡长余勇接到民警小邓的报告之后立即打县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回复说笪书记去了省府；接着打县长办公室的电话，回复说县长去了北京；又打公安局薛琦贵办公室的电话，回复说局长去了医院。这三个把余勇急的团团转。

    原本余勇想借这个机会和县委书记、县长套个近乎，要知道，他凯觑乡党委书记的位置已久。蒋村乡党委书记郑家俊意外死亡之后，余勇找了很多关系，他坐党委书记的位置已基本没有问题，不料前几天一个晚上的两声枪响，将他的梦想击得粉碎。

    现在又蹦出个罗佳华变态碎尸案，让余勇有了些微想法。所谓否极泰来，派出所所长都是变态杀人狂，那说明什么？说明是上级的用人出了问题，而不是他余勇的管理出了问题。

    但余勇哪里料到自己会这么背，竟然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来汇报的小邓还站在一旁，见状问道：“余乡长，我们再怎么做？”

    “竟然什么电话都打不通！他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不是还有几个民警吗？坐我的车去看看。”

    “在您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响了两声枪响。”小邓补充道。

    “是吗？不会薛瑞和罗佳华干上了吧？那——就更要去看看了。”余勇这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

    余勇开着车刚刚出村口，就遇上了开车来乡政府打电话的麻大川。

    两个人会车时看见了对方都把车子停了。而余勇对警车更为敏感，看见警车开来自然非常关注。

    “罗佳华已经逃到山上去了。我来打电话让局里增援。”麻大川坐在车子上说道。

    “是什么山？”余勇问道。小邓等三个民警纷纷和麻大川打招呼。

    “我也叫不来，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水库。”

    “那是马家嘴山。山上是不是有很多树木？”

    “对。余乡长是去增援我们吗？”

    “我也不知道麻局长您会过来。我听小邓汇报后觉得形式很严峻，而我打县委书记县长办公室的电话，不巧的是两位领导都在外面。薛局长也在医院里。我怕薛教他们吃不住罗佳华，就带小邓几个人去看看。”

    “你很不错，余乡长。关键的时候，要的就是这种表现。”麻大川赞扬道，“就麻烦你返回乡政府打电话去市局，薛局长不在，可以找蒋局长，让他再调集县里的部分警力赶来马家嘴。现场需要我指挥，你让小邓几个坐我的车去现场。”

    “好的。那麻局长，要不要我让武装部长组织一些民-兵过来？”

    “民-兵？”麻大川沉吟片刻，“还是算了。现在的民-兵基本都变味了。没有什么围捕能力。”

    “但您要考虑到马家嘴山那么大，单靠十几个人是肯定围捕不了的。”

    “所以我最忧心的是这一点。罗佳华如果这个时候找机会往外逃是有很大的胜算的。”

    “确实是这样。我有个想法不知合不合适？”

    “说！”

    “蒋村中学程垂范老师有一伙兄弟很能应对这种场面。”

    “是吗？你蒋村还有这样的一批人？那种混子可不行！”麻大川道。

    “程垂范来之前这些人确实是吃饭不做事的人，但程垂范来了之后被他带得很上路，也都有一定的正气。您阳江的八大罗汉来蒋村找程垂范的麻烦，被这一伙人整的灰溜溜的回阳江；就前些日子发生的两起枪杀案，也都是这一伙人在帮助程垂范。舒家卢佳骆手下的那些混的人都听这个人的。”余勇急急地说道。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打完电话就立即去找程垂范，把这些人组织过来参与围捕。”

    “麻局长，程垂范昨晚送薛教去了县里。”小邓插话道。

    “是吗？薛教回来了，他没有回来吗？”麻大川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程垂范不在蒋村也没关系。这些人都叫薛教薛妹妹。薛教在，让他们参与围捕，他们是肯定会答应的。”余勇道。

    “那太好了。”

    ……

    程垂范骑着摩托车赶回蒋村，几乎与薛琦贵的小轿车同时到达舒家大畈砂石路段，而五分钟前，胡志豹和卢佳骆带人刚到这里。

    就见砂石路段和路旁的空地上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