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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乱晋第19部分阅读

      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年华乱晋第19部分阅读

    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年华乱晋第19部分阅读

    熟悉之人认出,那又该如何自处?

    侍人采采却是留下来在了她的身边,在司马蘅发呆间,正一人在屋里收拾着东西。

    过了一会,采采似见司马蘅有些心不在焉,便上前来道:“方才奴婢进城时,偷偷看了一会城中的景致,却是奴婢从未看到过的呢。”

    司马蘅回过神,然后便笑:你从未来过,自是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致。城中还有许多地方,有机会,我带你去瞧瞧。”

    采采一听,全显得很是高兴:“姝女说话可是当真?奴婢可是记在心里的了。”

    与采采这样说了一会话,方才那一些不安与忐忑便慢慢消失不见了。司马蘅深吸一气,来日方长,如何打算,慢慢筹来便是。

    刘曜回来后,已是夜幕降临。在见到司马蘅时,便道:“国君明日要见你。”司马蘅有些意外:“这么快?”

    刘曜回道:“找你可是许久了,如今听你进了城,自是要快些见你的。”

    刘瑗不知几时站在了两人身后,听到这话便忙上来问道:“国君可是有说几时见我?”

    刘曜看向她,摇头:“国君还未提到这事。”

    刘瑗便有些失望,但并不死心:“明日里,我一块前去可好。王后也是一直疼爱于我,见到我定也是会高兴的。”

    刘曜有些无奈:“阿瑗,这事急不来,等时机成熟定是会让你进宫一趟的。”

    刘瑗一听,便垂下头,神情哀伤:“我知道自己是有罪之人,国君与王后定是不想见到我的。如今这样,我又何颜面活着,只是多受罪罢了。”

    刘曜一听,少不了又是上前去安慰一翻,然后见她神情还是失落,只好又把她送回屋里。而司马蘅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进去后,便也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采采跟在她的身后,却很是兴奋:“姝女进宫,奴婢可是要前去侍候?若是去了,啊,那可是奴婢第一次进宫,想想心里就激动。姝女可否先跟奴婢讲讲宫里是何模样,也好让我去时不要失了规矩。”

    司马蘅听了,便想起自小生活的皇宫,那里高檐朱壁,自是普通人家不能比拟的。气派中带着皇家特有的肃穆与庄严,就因此,在宫里面,再是放松自在,那呼吸也是要不由自主的屏息着,后背也是紧绷着的。所以,司马蘅并不是很喜爱呆在宫里,虽然那里是她的家。只是再不喜欢,却也是有着情感的,想着明日里便会再次进去,心里少不了还是有些激动。

    “那里呀,只要多听话少说话便就行了。至于景致嘛,不过也就是一些屋子,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司马蘅慢声回道。

    第二天,司马蘅早早的就起来了,采采在一边侍候她的梳洗,应是要进宫,屋里还多了两位侍女。她们言行举止,一看就知不是一般的侍人,却明显是从宫里出来的。

    她们进来后,便把采采指使在了一边,却是亲自动手,帮司马蘅梳头穿衣。头上却多了许多首饰,而衣服也不是平日里的棉衣,而是换上了颜色鲜艳的绸衣。脖颈腰间,也是戴上了玉佩。

    司马蘅许久不曾作如此打扮,一时之间不太习惯,等回过神来后,往铜境面前一站,却是看到里面一个华丽端庄的女子。

    乘坐的是宫里特有的翟车,御人娴熟的驾驭着往宫里的方向驶去。司马蘅端坐在车里,陪在她左右的是那两位陌生的侍人,而采采并未前来。

    “两位可是一直在洛阳宫里的?”司马蘅开口问道。

    两位侍女听了这话,眼角略对视了下,一位年长些的侍女便恭敬回道:“回姝女,奴婢等是随国君迁都而来的。”

    司马蘅听了,便有些失望,若是打小在洛阳宫里的,那么这会,也许可能与她们攀上一些关系,如此再打听些宫里情况便简单易行些。不过转念一想,又怎么可能派以前宫里的老人前来。也不知以前的宫人是否都还在宫里,为了稳妥,说不定把以前的宫人都消散了个尽的。

    翟车停了下来后,车上的侍女便先下车,然后扶着司马蘅出了车厢。刘曜也从马上翻身下来,看到司马蘅后,便一弯嘴角朝她微颔了下首,却是示意她不必太过紧张。

    早有宫里的寺人等在宫门口,再看到刘曜与司马蘅后,便弯身快步走到两人面前。行了礼,便带着两人进了宫。

    宫里似乎也跟以前一般无异,只是有些地方漆了新漆,看上去透亮了些,但规格却是无太大变动。司马蘅走随着寺人的脚步,穿过熟悉的庑廊。抑制不住的,司马蘅抬眼四望开去,看着熟悉的宫门,却是在脑海想像着,以前君父在这里的举动。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是让司马蘅心酸不已。

    “莫想太多。”刘曜不知几时却近了司马蘅几步,在她身边轻声说道:“等会先见觐见王后,国君却是要等迟些再觐见。”

    司马蘅平复了下心神,点点头。

    中殿,她的母亲在这里居住了近二十年。而司马蘅以前便也来过无数次,每次来到这里,她的母亲都会笑脸迎接着她,叫声,我的清河来了呀,又或是,阿蘅。

    司马蘅看着熟悉的殿堂,心里再次激动起来,这次也是有人迎接出来,但却不再是她熟悉的母亲的身影。

    司马蘅是第一次见这位汉朝的王后,她的年纪看上去与她母亲差不多大,擦着脂粉的脸上挂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是高傲与陌生的。

    刘曜与司马蘅上前行了大礼,王后扬了下手,和气的笑道:“免。”

    待刘曜与司马蘅起来后,王后却是不急着与刘曜说话,先是细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司马蘅,才转头对刘曜问道:“此女便是清河公主?”

    刘曜回道:“然也。”

    王后便笑着点了点头:“国君当日在城外,想把她要了来给将军你做个妇君。虽是亡国公主,倒也不会没了她的身份。只是阴差阳错,隔了许久,却是将军亲自把她找了来,如此一来倒也是有缘。”

    王后虽笑得和气,便一开口的话,却是明显把司马蘅贬了个低。也是,司马蘅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个亡国公主,着实无需有多大的客气。再加上当日里她逃走,让他们费了不少气力,心里定是也不满到了极点的。今日里会来见上她一面,不是因尊重,怕就是想着一泄心头怨气的。

    司马蘅只是垂着头,没有言语。

    刘曜在一旁回道:“无论如何,公主身份尊贵,是国君的恩赐。只是王后有所不知,如今国君却是把公主配给了永明为妻。”

    王后一瞪眼睛:“这是何时的事情?”

    刘曜笑着回道:“在永明在渭城时,国君却是给了密旨。”

    王后皱了好一会眉头,才再舒展开来,语气有些干干的:“啊,这样一来,不是委屈了刘将军?”不等刘曜回道,她又道:“我还着给将军寻个匹配的人家,看来是不用了。国君也是的,怎么就如此随意的下了这样一个旨意呢。也罢也罢,先不谈论这些。”话完,便就问司马蘅:“清河公主从小便在这宫里长大,如今进来可是有何感受?”

    一通话下来,却是十足的表现了她对司马蘅的不满。少了些贵为王后的气度。

    第八十七章 贞夫人

    更新时间2012102 22:00:06字数:2718

    “只觉得还是老样子,无甚多大变化。”言语无法伤害司马蘅半分,这些话不会把她累着也不会饿着,听过就罢了。只是这样的王后,着实让她喜欢与恭敬不起来,因此回话,便显得有些淡淡的。

    王后把心中的不满痛快的表达了出来,再喝了一口侍人递过来的茶水后,这才觉得舒坦畅意了些。于是,神情也就随着柔和了一些,听了司马蘅的话后便道:“虽是易了主,然,只是一年光景,的确也无法变化太多,是我多问矣。”又问:“你离开洛阳这么长时日,回来可还是适应?”

    司马蘅垂首,态度显得温顺:“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只离开一年而已,却是没有不适应的。”

    王后皱着眉头深深看了一会司马蘅,但言语却没有了方才的犀利:“若有什么短缺的,尽管跟我开口,不管怎么样,却是不会委屈了你的。”说着,似又想到一事:“你怕还没有见过贞夫人吧?”说完,见司马蘅有些疑惑,王后却是神秘一笑,对身边的寺人道:“去,叫贞夫人过来。”

    寺人应诺退下后,王后似乎也对司马蘅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只是笑脸看向刘曜,问起渭城的情况:“自小在那边生活,一时之间却是甚想念。唉,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探望一翻。”

    刘曜神情从容回道:“与离开时无异,王后娘娘也不必太过挂怀。在这里住得久了,便也会觉出这边的好来。”

    王后便笑,完全没有了方才对司马蘅的那种不耐:“那倒也是,洛阳是要比渭城繁华,单是吃食就比渭城多些花样。每餐里,却是要比以前吃得多些了。”

    刘曜恭声道:“如此甚好,娘娘万福,子民才会安康。”

    王后听了这好话,便越发笑得舒畅了。

    司马蘅用眼角看了一眼刘曜,见他身姿端坐得挺拔,脸上笑意浅浅,一副风度翩翩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与他形象不符,似乎更谄媚了一些。这样说话的刘曜又是司马蘅从未看过的,只是更让她出奇的是,这么谄媚的话,经他嘴中一说,却又似乎少了奉承之意意,多了些正气。让人一听之下,备显真诚。难怪王后笑得欢畅,显然对他的话颇为受用。

    王后与刘曜聊得欢喜,司马蘅却是不插一句,只是想着王后口中的贞夫人,听她的意思,明显是她认识之人。

    会是谁呢?司马蘅脑海中现出几个晃来晃去的人影,待最后看清停住不动的人影时,她的心怦然跳动起来。

    正当司马蘅激动之时,那前去传话的寺人转了回来。司马蘅忙朝他身后看去,却无那熟悉的身影。只听寺人上前行礼回道:“贞夫人说身体有恙,免过病气,便不前来了。”

    王后先是一愣,然后挥挥手让寺人退后,转头对司马蘅道:“如此看来却是不巧至极,清河公主可是要失望了。”

    司马蘅内心是有些失望的,但听了王后的话,脸色却顾作不显,道:“贞夫人身子有恙,改日再见便行了。”

    王后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多理会,继续转过头对刘曜道:“上次走得匆匆,这次回来可是要好好的把城中景观赏一翻,才不枉你的汗马功劳。”

    刘曜看了一眼司马蘅,然后回道:“殿下若无紧要事差遣,便会多住。”

    王后点点头:“如此一来,隆儿的学射还需你多加指点。”

    刘曜应了声诺后,便听到有寺人传喧[,殿下到了。

    司马蘅第一次看到这个汉人的国君,就是这个面貌不显之人,夺得了晋朝的江山。害得她家破人亡,亲人离散。司马蘅忍住心中的愤愤,对着这个仇人般的人物,行了大礼。

    汉王刘渊在上首坐下来后,便抬手叫了声起。

    司马蘅垂着头,不去看这个中年男子,样子显得恭顺。其实,却是为掩藏住双眸中仇恨的火花。

    刘渊却显然对司马蘅很是有兴趣,坐下来后的第一句话便道:“这位便是清河公主吧?抬起头来,让寡人看看。”

    司马蘅握紧双手,感觉头顶上传过来的那道有些锋利的光芒,慢慢抬起头。

    “哈哈,倒也算是个清丽佳人,与永明也般配。”刘渊打量了下司马蘅,便是哈哈一笑。笑完后,却又是神色一正:“清河公主你可知罪?”

    刘渊上位许久,自有帝王的威严,双眼一瞪之下,却是让人不由得会心生胆颤。

    但司马蘅毕竟是公主,她的君父也曾经为王,却是见多了这样的雷霆之威,再加上心里对刘渊无多大的敬重。听他这么一说,司马蘅倒是不惊,只是疑惑的问道:“清河不知。”

    刘渊目光炯炯看着她:“去年,寡人让使者传话要将你送来大营。岂料你胆大,却是逃跑,这也就罢了,竟还还送来一个公主,敢想顶替。若不是知你情况,见送来之人年龄与你不符,否则真还就被你们糊弄了过去。”

    “这事的确是清河的不是,若是知道我的长姐会替我,我就不会如此做了。”司马蘅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却是有着愧疚:“然,这对国君来说,却无损失。我的长姐河东公主,比我貌美,比我聪慧,比我有才华。君父把她送与国君,却是国君之幸也。如今国君应感激,而不是责备。”

    “大胆。”王后听了这话,却是在一旁不满的喝道:“不过是个亡国公主,会选你已是天大的恩泽。不懂感激便就罢了,还要恩人感激,你这是哪来的规矩。不愧是亡国之奴,却是没有一丝规矩。”

    王后似动了真怒,刘曜忙替司马蘅回道:“娘娘息怒,阿蘅一时失礼,还望娘娘莫怪。”

    刘渊也是转头对王后道:“王后又何必与一个孩子置气。”然后又看身司马蘅,见她一脸的无畏,反而笑了起来:“这样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与我的贞夫人颇为相似,不愧是两姐妹。寡人记得,当时知道她的身份时,也是盛怒指责。那时,她也是如清河公主般神情无畏,眼神骄傲,对着寡人,大声道,我河东公主哪样都比清河公主强,把我送来,却是更尊重了国君。”

    刘曜当时也在场,听了这话,便也是微笑着附合道:“的确如此,臣记得当时殿下对着她还呆愣了一会。”

    “没错,寡人还真被她的样子吓住了,哈哈,如此骄傲的人儿,倒真是少见呀。”刘渊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大好:“如此女儿不让男儿,倒真真是让寡人心生怜爱呀。”

    王后在身旁说道:“这话倒是第一次听殿下说起,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个缘故。我只道贞夫人性子傲气,却不想殿下爱的就是她这点呀。”

    刘渊点头,然后看了下殿内,问道:“贞夫人乃是清河公主的姐姐,怎么王后没有把她叫来姐妹相聚?”

    王后回道:“叫了,贞夫人说身子不恙,怕过病气,便就不来了。”

    刘渊便一惊:“贞夫人病了,这是何时的事,寡人怎么没有听到?”说着却是起了身:“寡人这就过去看看。”然后对司马蘅道:“清河公主也一块前去吧,你与姐姐许久不见,怕也是想念吧。”

    司马蘅方才想着贞夫人便会是她的姐姐河东公主,只想着她这样做了汉王的夫人,定是受了许多的委屈,如今看来刘渊倒是宠爱她。只是这宠爱,会到几时,刘渊一时新鲜河东公主带刺的性子。久了,定也是会厌倦的。司马蘅跟在刘渊的身后,却是浓浓的担忧。

    刘曜也跟了来,贞夫人不比王后,他大可不用去见的。再说,忌讳,他一个男子前去也有不妥,但他却还是跟在了司马蘅的身边。

    出殿时,刘渊也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刘曜便笑着回道:“阿蘅的姐姐,便也是臣的姐姐,臣去理应前去看望。”

    司马蘅当时就惊在了原地,看着刘曜的目光却满是不解。

    刘曜却是当作平常事般,回头对司马蘅便道:“莫要发愣,走吧。”

    第八十八章 隐瞒

    更新时间2012103 22:00:24字数:2577

    司马蘅一年未见长姐河东公主,再见她时,只觉得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变化。同样身穿华衣,腰挂玉佩,神色倨傲。见汉王进来,便施施然出来行了礼。

    刘渊亲热的把她扶了起来:“听王后说你身子有恙,可是好些了?”

    对刘渊的体贴,河东公主却是显得淡淡:“一些小疾,不碍事的。”

    刘渊听了便松了一气,然后指着身后的司马蘅道:“来看看,可还认得这是谁?”

    河东公主便把目光看向司马蘅,再看到司马蘅时,神情不但变也未变,甚至目光也很快收了回去,对刘渊道:“不过是位亲人而已,殿下倒是有心了把她带来。”

    刘渊显然有些意外河东公主的寡情,他只以为是对他这样而已,如今一看,显然并不是这样:“夫人可是不高兴把她带来?”

    河东公主道:“自小与她的感情便淡,见与不见不都是一样。”

    司马蘅垂下头,却是感觉双眼有些湿润,这样见到亲人,就算河东公主并不待见她,也是心神激动。只是对她的不在意,却还是感到伤感的,以前只知河东公主并不喜爱她,现在一看,才知她似乎从来不把她当亲人。这其中缘故,司马蘅只觉得她是怪她的。怪她逃走,却是用她顶替了她的命运。司马蘅想到这些,却就越发觉得愧疚,她抬起头,上前拉过河东公主有些发凉的双手:“姐姐,阿蘅甚是想念你。”

    河东公主冷冷的看着司马蘅:“是吗?”

    淡淡的两个字却是让司马蘅无法回答,只是伤感的看着河东公主。

    河东公主也不与司马蘅对视,只是抽回手,看向一边的刘渊:“殿下可要进来坐坐?”

    刘渊却道:“不了,你与妹妹难得一见,让你们好好聊聊,寡人晚些再来。”说着,便就转身离开。

    刘曜见状,自也是跟在身后随着国君一道离去。

    “寡人的贞夫人却是寡情的很呐。”刘渊走在路上半晌,却是笑了一声道。

    刘曜知道他这是跟自己讲话,便就微上前了两步:“臣倒看贞夫人只是性子冷了些,内心却并不一定是这样的。”

    刘渊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寡人倒看清河公主却是要比贞夫人强上一些的。”

    刘曜脑中浮出司马蘅那张神情清淡的脸来,回道:“却是要比贞夫人温顺些,然,内心却也是刚毅。”

    “能不刚毅?从城里逃出,然后如奴隶般活着,若是稍弱势些,便不可能存活下去。”说着,刘渊的神色渐渐凝重:“晋帝懦弱无能,倒是生出了两个不错的女儿。”

    刘曜听了,便只是微笑不语。

    刘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如今朝中对你与清河公主的事,都持不赞同,觉得一个亡国公主配你实在不妥,你看如何?”

    刘曜回道:“虽是亡国公主,但她有一个厉害的堂兄。就这一点,倒也是能般配的。”

    刘渊便叹了一气:“司马睿呀,倒真是让人头疼。”又问:“你所思虑的不无道理,既然不能打,那便只能合。所以,寡人才会同意你从渭城递来的那个主意。只是,这样做就真的能稳住司马睿,求得合?”

    “与晋帝的一场争战,已是险中求胜,晋朝一直以来比我们强势。若不是晋惠帝庸碌无为,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胜利。这场争战已经耗损了我们不少的兵士,若不再休生养息,便会动了国之根本,却时便危矣。如今虽说把鲜卑人打退,让他们近年来不敢来犯,然,若他们与司马睿结盟,对我们汉便大大不利。所以,如今只能合,不宜打。而这其中清河公主便是最大的保障。在渭城时,鲜卑的三王子就曾把她俘走。若不是有些准备,怕就会让他们如了愿。”刘曜脸上慎重,双眸中的神彩更显得幽亮,却是让他整个人显出睿智的光芒。

    刘渊听了,脸上出现赞赏的神情:“只是这事若传到司马睿的耳中,不知会如何,寡人倒真想看看他的神情。”

    刘曜便道:“司马睿会如何应对,臣也想见识见识。”

    刘渊听了,便哈哈大笑:“永明定是比他厉害的,你却不必妄自菲薄。”

    刘曜却是摇头道:“臣只是对有这样一个对手,深感荣幸。”

    司马蘅不知道刘渊与刘曜两人之间的对话,她此时坐在河东公主殿堂的内室,对着河东公主道:“我知道姐姐心里对我有怨气,当初也是我欠考虑,心里对姐姐着实愧疚的很。只是姐姐,如今亲人分散,我们也早已不是当初那般生活高贵。两人见面实属不易,姐姐能否原谅于我?”

    清河公主手中端着茶盅不停的转动着,神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都说了亲人分散,如今早已不是当初。说些什么愧疚与原谅之话,显得太过矫情了些。我不想认你这个妹妹,你也不必再叫我姐姐,我们就当从不认识吧。”

    司马蘅大惊:“姐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如今我们要更加紧密联系才对,景文阿兄还活着,他会重振我们晋朝,姐姐你可不能放弃。”

    河东公主手一顿,然后冷笑一声:“那又如何,难道我还能回到以前?还能做回以前的河东公主?不,那是不可能之事。既然无法改变,振与不振对我来说,无甚区别。”

    司马蘅只觉得更是痛心:“姐姐。”

    河东公主看向司马蘅:“当初那般,我无第二条路可走,只能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而你呢,为何也要嫁于刘曜?难不成,天下的男儿都死光了不成?”

    司马蘅看着河东公主眼中浓浓的怨怼,心中更是疼痛:“我也并不想如此,可偏偏刘曜曾救了我一命。其中缘故却是一句话道不清楚,我如今只能告诉姐姐,这只是权宜之计。”

    河东公主哧笑一声:“倒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贪生怕死的性子却是一点也未改,一如当初逃跑时的样子。”

    司马蘅看着河东公主的神情,只觉得如今的她比以前性子更是刻薄,更是不可理喻。这样的她能讨刘渊一时的欢心,却怕是难长久,心中更是担忧:“无论姐姐如何说,但我心中却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份时的一刻。只是姐姐,你却是要学着温顺些,如此才能得到国君更多的疼爱。在这深宫中,帝王之爱有多重要,相信姐姐心中也是明白的。”

    河东公主的马手中的茶盅往桌案上重重一放:“不想你出宫一趟,却是学会了如何得到男人的宠爱。啊,难怪刘曜却是会想讨你为妻。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还学会了什么狐魅之术,你倒可尽数到来。”

    司马蘅惊呼一声:“姐姐。”

    河东公主却是不理,她继续道:“不过,我却是要提醒你一句,别以为学了便可迷住男人。就靠你这点小心思,却是只有被人利用的份。也罢,任你如何,我却是不想多管。你回去吧,日后也不必再来。”

    司马蘅站了起来:“姐姐,你心中的苦楚,我都明白。我只是希望姐姐你能保重,我们还有母亲,还有始平,她们都是好好的。就是君父,他定也是好的。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河东公主却是一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司马蘅:“君父?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他早已不在了人世?”

    司马蘅一愣:“什么?”

    河东公主又是冷笑一声:“你既然不知道,哈哈,你既然是不知道的。我就说嘛,你这点小心思能做什么。回去吧,回去好好问问刘曜。他是知情的,只是不明白为何他竟然不告诉你这事。”

    第八十九章 亲人离去

    更新时间2012104 22:00:08字数:2464

    一路来的苦难,其中艰辛与心酸,从未让司马蘅退缩过。虽然心中疼痛,甚至也会哭泣,但却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般,喉咙如塞了东西,想说话说不出来。眼中酸涩,但又流不泪水来。心中从未有过绝望,只因觉得亲人还在过方等着她。

    司马蘅想着那位记忆中对她有过百般疼爱的君父,想着最后一次在洛阳城中见到他的情景。那时他已早没有君王的风度,但脸上却也没有害怕。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快就不在了人世?

    司马蘅从宫中出来,坐回等候在宫门的车中,刘曜却是还没有回来。河东公主不愿多讲,她能问的便只有刘曜。司马蘅坐在马车中总觉得不舒服,心中似少了一角,怎么都觉得空荡。听到动静时,司马蘅猛地掀开车帘,便看到刘曜从宫门出来。

    司马蘅便从车中跳了下来,快步迎了上去。

    刘曜看到她上前,便放慢步子道:“国君留我说了些话,所以出来迟了些。”

    司马蘅不理会这话,想要问出心中的问题,但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哑了声,只是痛苦的看着刘曜。

    这样的司马蘅,让刘曜看出了异样:“怎么了?”

    司马蘅深吸了一气,过了好一会,才问道:“我方才听姐姐说,我君父他,他-----”

    刘曜看着司马蘅,听着她的话,虽她还没有说清。但他却听了明白,半晌后叹了一气回道:“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的君父在去北寒之地时,路上染了疾,却是过了世。”

    司马蘅听到这话,才感觉有泪流了出来:“你,为何一直未告诉我?”

    “这并不是好消息,便一直瞒着,觉得能让你迟些知道,那你便可多快活些日子。”刘曜视线从司马蘅身上移开:“也许这对惠帝来说,也是件好事。”

    司马蘅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气冒了出来,让她不吐不快:“这都怨你们,若不是你们,我的君父,怎么会这么早离去?”越说便越觉得伤感委屈,却是猛往宫门处冲去:“我要问问汉王,是不是他不放心,害了我的君父。”

    刘曜飞快转过身,拉住司马蘅急奔的身子,他劲很大,司马蘅不防,却是被他一拉便拉住了身子。刘曜拉过她,往翟车中走去:“莫要胡闹,先回去罢,回去我再与你说个清楚。”

    司马蘅只觉得手腕中传来一阵疼痛,想要摔开,却是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行。步子凌乱的跟在刘曜的身后,却是一不心,踩在了裙裾上。整个身子,便猛地扑在了刘曜的身上。

    刘曜忙稳住身子,扶住司马蘅:“无事吧?”

    司马蘅扑在刘曜的身上,鼻间传来他身上好闻的清草味道,因为离得近,似乎还能听到他激烈跳动的心跳声。司马蘅感觉他的身子稳稳的护了她,却是让她一时竟不想离开。只想依靠在他身上,把心中的难受与委屈喧泄出来。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

    司马蘅的举动让刘曜一时有些愣神,但很快便回过神,拍了拍司马蘅因哭泣有些耸动的肩膀。却是一时无语,刘曜抬起头,看着宫墙之上那耀眼的光芒,心中却也是难以平静。

    司马蘅等情绪平复了些,才从刘曜身上离开,然后默默的上了翟车。在车中坐下时,她握了握双手,她不能冲动,还需忍耐。

    回到府中,远远的便看到刘瑗候在院子门口,看到司马蘅过来,她便迎了上来,只是走到司马蘅身边时却是越过她,朝她身后的刘曜走去,只听满是期盼的问道:“如何?国君可有说几时见我?”

    司马蘅没有听他们接下来的话,只是自顾的进了自己的院中,采采本是满脸喜悦的迎了上来,待看清司马蘅的神情,便是身子一僵,有些忐忑的问道:“姝女,你?”

    司马蘅进了屋子:“采采,我要更衣。”

    司马蘅把一身贵气的首饰,与那华丽的衣裳,都换了下来,穿了身简素衣裳。然后便又净了梳洗了一翻,等做完这些,她心中似乎才好受了些。待盘坐下来后,喉间的不适便显现了出来。于是扬声对采采说道:“有无凉水?”

    采采本就在偷偷的看着司马蘅的举动,听了这话,神色一正,忙倒了盅水递给司马蘅,虽心中有疑惑,却是不敢问出口。

    司马蘅喝了水,这才感觉好受了些,便又道:“屋里妆案上,有卷封好的卷牍,你去把它送去给王大人府中?”

    采采便不解:“王大人?”

    司马蘅听了,这才反应过来:“这得去问公子,至于王大人府在何处,我也并不清楚。你便去对公子说,就说是洛阳城中时常来找我的那位王夫人的夫君。这是家书,让他帮忙传递下。”

    采采听了应了声诺,正要举步出门,却又停下问道:“姝女可是要用些吃食?”

    司马蘅摇头:“不用,你去忙吧。”

    采采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意识到司马蘅却是故意要把她支开。于是便不再坚持,行了一礼就转身把屋里那卷牍拿了出来然后便出了院子。

    等采采出去后,司马蘅才把挺直的身子一歪,却是无力在端坐着。满身的疲惫顿时袭来,终是忍不住趴在了桌案上。

    “寡人的清河公主啊。”朦胧中,司马蘅却是似乎回到了宫殿中,掀开那层层的帏幔,便就看到了身穿华服的君父正抱着她玩。

    小小的她搂着君父的脖子,开心的嘻嘻笑了起来,边笑边还叫道:“君父,君父。”听到她的叫声,她的君父便就笑得越发开心了:“寡人的清河公主,真是若人疼爱。”

    “君父,君父。”小小的司马蘅听到夸奖,便就叫得越来越大声,那细细的尖尖的声音,却是穿过了帏幔,回荡在了宫殿的上方。直到司马蘅猛地惊醒起来,那君父两字却还似乎在她的耳中回响。

    “姝女。”采采不知几进倒转了回来,正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姝女,你可有事?”

    司马蘅有些迷茫的看着采采,却是一时之间无法分辨身在何处。梦中的情景真实的让她有一瞬间以为,还是身在宫中,叫醒她的还是那位慈爱的侍人妈妈。

    “姝女。”采采又叫了一声,见司马蘅呆呆的不应声,便担忧的走近了过来,连唤了几声:“姝女,姝女---”

    司马蘅这才回过神,待看清采采的身影:“我这是在府中?”

    采采点点头:“然也,将军府中。”又道:“姝女可是梦魇住了,奴婢方才见你脸色苍白。姝女却是太不小心了,趴在桌案上便睡了过去,要是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听着采采喋喋不休的话语,司马蘅才渐渐清醒过来,是了,她早已长大,不再是梦中的样子,而她的君父,也不再是那个样子,他,不在了。这个生她养她爱护她的君父,从此与他再无相见之时。一想到这个,心中又是一阵难受,眼水忍不住便就又流了下来。

    “姝女。”采采见状,便大惊:“姝女,你这是怎么了?”

    “采采,帮我准备香案。”司马蘅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如今能做的便只能是对天拜下,以此方式送他迟来的最后一程。

    采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追问,恭敬的退下去准备了。

    第九十章 陌生私话

    更新时间2012105 22:00:52字数:2621

    对于君父的死,司马蘅悲痛之余,心中也是无法释怀。虽然君父早已不在,但服丧却是不能少。司马蘅便每日呆在院子里,很少走动。

    而刘曜也没有反对她这样做,只是有空便会过来看望她一会。有时也有劝她出去走走,怕她闷出病来。但不知是何原因,更多的是纵容着她。

    不知是否刘曜与汉王说了她的情形,汉王也没有再召见她,只是若宫里有什么好东西,却是会赐她一份,以示恩宠。

    夏日便在这样的伤感枯寂的情怀里渐渐远去,秋风又吹了起来。

    一日,司马蘅站在院子里,穿着薄薄的夏衫,被秋风一吹,却是觉得有些寒冷。这才反应过来,服丧已有三个月。这些时日里,她也想了许多,心情也渐渐放了开来。但心底深处却终归还是不畅快的,于是,她决定出去走走。这洛阳城里,以前便去过许多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有过她与司马睿的影子。

    司马蘅出得府里,走在热闹的洛阳街头,感受着这熟悉的气息,心里的郁气也就又少了几分。

    “姝女。”跟在身后的采采忽然凑近了两分,小声谨慎的道:“奴婢总觉得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

    司马蘅看着街头卖得那些有趣的小玩意,不以为意的道:“不外乎是些乞儿,小心些腰间的荷包就是了。”司马蘅以前跟司马睿出来时,便有一次不小被那些肮脏矮小,但却鬼机灵的乞儿扯去过一次荷包。直到如今,都是心有余悸。

    采采听了,却是嘀咕了两声。司马蘅一时并未听清是什么,也没有追问,只当她是一些不满的抱怨。

    经过一处茶馆时,采采又上前了两步,却是有些兴奋道:“姝女,我们要不进去歇歇?”

    司马蘅抬头看去,这间茶馆她以前便有来过。布置雅致不说,做得点心吃食却也难得的好味。一日里,却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坐满了客人。

    司马蘅回过头看向采采:“你想进这里?”

    采采便有些扭捏道:“听说里面的吃食精细,却是难得一吃。奴婢想沾些姝女的光,进去品尝一下。”

    司马蘅听了,便不置可否。采采平日里在司马蘅身边也多有空闲,没有事时,有时便也会出了院子,跟府里的其他侍人一起玩闹会。她知道这里的吃食精细,想必也是听那些侍人们说的。

    司马蘅领着采采进了茶馆,自有人把她们带进后院的厢房里。虽说女子也可上茶馆,但终究还是有些防范,坐在大厅里跟那些男人一起,自是不可能的。所以每当若有大户人家的女子出来尝些新鲜,来到馆中,自是有独有的厢房供给她们歇息。

    司马蘅对这里熟悉,什么点心好吃,过了这么长时日,却还是记忆犹新。等店中的侍者进来后,便熟练的叫了一些吃食。

    侍者是位女子,听着司马蘅口中说出的点心名字,却是听出了些名堂:“看姝女面生,似乎是第一次来,难得却对我们馆中的吃食很是清楚。”

    司马蘅但笑不语,以前来这时,却是一副男子装扮,再加上那时年岁,见到她者都只当她是少年儿郎,却是不会对她多瞧几眼,自也是不可能记住她的。

    见司马蘅不说话,侍者也是很有分寸,不再多讲,行了礼退了下去,接着便端上司马蘅点的那些吃食。

    司马蘅叫采采坐了下来,然后指着桌案的碟子:“吃吧,这些味道都是不错的。”

    采采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想动手,见司马蘅不动便又缩了回去:“姝女也吃些吧。”

    司马蘅摇头:“我却是不想吃。”说着,怕她在这,采采放不开来,便就站起了身:“我去净手,你先吃。”

    采采听了,也忙站了起来:“奴婢去侍候你。”

    司马蘅摇头:“这里我熟悉,却不会有事。”语气有些不容拒绝,采采便也只能作罢。见司马蘅出了屋子,脚步身渐渐远去,她这才松了一气,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一桌案的吃食,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我那女儿,也真真是死心眼。还在渭城时,便对刘将军一见倾心。哭着闹着却是非君不嫁。可真真是愁死了我。”

    “刘将军那样的君子,人俊雅不说,又立有汗马功劳。虽说如今并无实权,可国君对他的看重却是比任何大臣只多不少。翁主能看上他却是有眼光的。”

    “有眼光又有何用?我倒也是想称了她的心,想我刘家也是皇亲国戚,配刘将军倒也是可以的。只想着等时局好了些,再进宫去求个旨意的。可偏偏天不从人愿,你看看,却是让前晋朝什么清河公主抢了个先,国都亡了,一个亡国公主这会却是跳出来阻了这大好姻缘,着实让人气愤。”

    “可不是,听说朝中大臣也有许多人反对呢。再说王后娘娘不也不喜爱这个亡国公主,听说这公主第一次进宫却是让王后娘娘训了话呢。”

    “你消息倒是来得灵通,我还是前个月进宫时才听到这事。王后娘娘对贞夫人便一直不待见,你说,对这清河公主能有什么好感?唉,这都算什么事。”

    “还不都是一些后院里女人之间的事,就是我们府上那些姬妾,我也是有不待见的。再说里,妃嫔们更是多了去了,王后娘娘就算再大度仁慈,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喜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倒也是。只是说到这些。我却是有些纳闷的,当初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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