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第24部分阅读
耽美nbnb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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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起去看看。”
两人走进前面店堂,只见柜台外站了个人,因为逆光也看不清脸,慢悠悠的问道:“你是掌柜?也好,省的跑来跑去的传话,你这里的米粮,只要价格合适,我全部都收。”
薛寅松几步走到柜台前,只见来人一张国字方脸,眼睛却狭长,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笑道:“不限卖,不限卖,客官若是要米,下半年秋收后来问问就是,咱薛家米铺对任何人都敞开供应。”
那人微微一笑,嘴角挂着几分讥笑:“那好,我便等下半年。”说着一转身,抬步便走,去的又急又快,只十来步就转角不见人影。
薛寅松张望了一会,一回头,见旁边店铺有几个伙计伸着脑袋来看,一见他张望全部都缩了回去。
哼,薛寅松冷冷的笑,跟我玩阴的,不看你爷爷从哪里来,虽说没亲身经历过,但商战电视看得不少,香港的《大时代》、《创世纪》、《溏心风暴》……大陆的《胡雪岩》、《钱王》……哪一个不是商战的经典,里面随便整几招就够你几爷子喝一壶的。
小伙计见他还出神,忙提醒道:“掌柜,你要小心那何记米铺,我以前的东家就是被他家给挤兑垮的,这家阴着呢。”
薛寅松回神问道:“说来听听。”
小伙计道:“那还是去年,我家掌柜开米铺也开了有十来年,算是老字号,在富春县也多少有点口碑,从来不卖霉米次米,不往米里掺石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卖出去的米就是有假,不是米闻着一股霉味,就是里面有石头,要不就是猫尿味,老东家急得把猫也送了人,可那米就是出问题,查不出来是谁,这样一来人家都不愿意上我家来买米了,老东家铺子开不下去,只得关了店铺走人。”
薛寅松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恩,咱们要多个心眼。”
小伙计又道:“我还曾经留心过伙计,老东家手下4个伙计,除了我,全进了何家的铺子,可没多久又走了人,我猜就是他们使的坏。”
薛寅松笑道拍拍他的肩膀:“恩,脑子挺灵活嘛,对了,你老东家有猫的吧?来,帮掌柜的想想办法,这两只猫怎么能让它们亲近亲近,早点生猫崽?”
薛寅松在店铺里呆了两天,按19文两斗的价格卖光了仅有的几百斤麦子,又跟木匠定了些简单家什约了时间交货,便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小伙计有些着急,拉着他道:“掌柜,这店里没粮了,那我干嘛?我家还有老子娘,可不要辞退我啊。”
薛寅松笑道:“我又不是不来了,再说那么大的店托付给你,我还不放心呢。我这次回去是去搬家的,准备把家里人都接到店里来住,另外趁此机会好好弄弄店铺,装修一番。”
小伙计放心,迟疑片刻又道:“那我做什么?”
薛寅松把他拉到后院一指那两只花猫道:“第一重要的,就是让这两只猫赶紧的发春生崽;第二么,就是全城到处转转,我要知道每条街有多少号,哪些是商铺,那些是住户。”
小伙计一愣:“掌柜,这是要干嘛?”
薛寅松一笑:“你别管,反正你给我记下来就是,这几月你就干这事,别的都不管。每天跑了哪些地方,记下回来告诉我便成,打听得越详细越好,做好了掌柜买肉煮给你吃。”
小伙计忙不迭答应着,又有点摸不着头脑,想想又问:“掌柜,那工钱……”
“工钱照发,每月一领。”
小伙计忙答应,薛寅松把里里外外都查看一遍,觉得妥当了,便关了店铺回陈家村去。
不过几日没见,家里几个见他回来都亲得很,问他生意做得怎么样,铺子如何,又问邻居相处,薛寅松一一答了,转头问薛老爹:“地里的菜如何?”
薛老爹得意的答道:“没得说,自然是好的,已经破土发芽,我昨天已经浇过水了。”
薛寅松点头,转头对长辉和小奇道:“我这次回来也就呆一天就走,你两个小子自己去把衣服收拾收拾,到时跟我一起走。”
长辉顿时高兴,一下粘过来:“阿坝,我跟你一起进城么?”
薛寅松点头,面无表情的答道:“进城读书。”
长辉立刻垮下脸:“我不要读书。”
薛寅松点点头一笑:“那好,读书或者种田,自己选一样。”长辉有些怔了:“我不要种田,种田是下人干的活。”
薛寅松扯着嘴角一笑:“随便你,不读书不种田,那从明天开始就没饭吃。我可跟你爹不一样,你也尝过我的手段,从来说一不二。读书种田,只能选一样,现在便回答我,读书还是种田?”
长辉想起上次在地上滚的经历,打了个寒颤小声道:“读书。”
薛寅松满意的点点头,转头问裴远奇:“你呢?”
小奇忙答道:“读书。”
饭已经吃完,环姨收拾碗筷出去,薛老爹也帮着收拾,屋里就剩了四个人,两个孩子也吃完,自己溜出门去。
小秀才笑嘻嘻的问道:“那我呢?我可以去城里么?”
薛寅松点头:“你是账房,自然也得一起去。”
小秀才脸色一垮,进尔愤愤的看向他:“我也要读书。”薛寅松道:“你还读什么,再读下去就变禽兽了,我前段时间教你做的那些账目,你会没有?”
小秀才心里不乐意,使劲用筷子戳桌上一小块白菜,最后捣成了泥才怏怏的答道:“会了。”
薛寅松哄道:“又不是要你天天做,闲暇时分也是可以读书的。”小秀才还是不乐意:“俗,俗,俗不可耐!商人重利轻义,我以后也会满身铜臭的。”
薛寅松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问道:“扎斤呢?”
小秀才答道:“他一早拿了弓箭上山去,劝都劝不住。”
薛寅松看看天色道:“该有个人陪着,他毕竟年轻,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跟小王爷交代。”
小秀才一摊手:“我哪有他那脚力,薛叔叔要做事,总不能让环姨跟着去吧?”
薛寅松点点头道:“等晚上回来问问他,看他是愿意去城里,还是在乡下。”
晚上扎斤回来,还真让人大吃一惊,猎下的东西除了兔子,还有山鸡,甚至还有一只大雁。
薛寅松自己也会射箭,不过水平只在中等,拿着那只大雁奇道:“你小子箭法不错嘛?”
扎斤有些腼腆的笑:“我这还不算什么呢,小王爷有个绝技叫连环珠,能连续射三只箭。”
几人又看看猎物,赞叹一翻,然后炖了一大锅吃,饭桌上薛寅松抹抹油嘴满足的打了个隔道:“扎斤,没得说,以后咱们缺肉了,每月往山里走一回。”
扎斤笑笑,点头道好。
薛老爹也赞许:“这孩子看起来年岁不大,臂力却不错,我看你那把弓箭,一般人怕是拉不开的。”扎斤笑道:“薛老爹好眼力,那把是特制的弓,弓身里镶嵌的牛角乃是小王爷亲手射杀的一条白犀,统共就得了那么一点角,全被我用了。”
薛老爹笑着恭维:“恐怕整个军中也找不出第二把吧?”扎斤笑道:“那到不,王爷身边有个副将叫洪长运,他家有把祖传的好弓,是用金丝楠竹做的身配的也是白犀角,真真是好用,他都宝贝得不给人摸呢。”
薛寅松却想起小王爷,只怕此刻已经到了京城,也不知道如何,不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道:“扎斤,我明日要带这几个小的去城里,你也一起去吧,乡下太无聊,去城里玩耍几天,等厌烦了再回来。”
扎斤点头应了,几个人又说笑着扯点别的事。
环姨因为受托要做些薄被来用,叮嘱薛寅松下次回来时带些棉花棉布,薛老爹想着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儿子大了一样也不中留,默默的喝了口酒道:“没事也常回来看看,对了,芒种你可要回来插秧。”
薛寅松笑道:“还用说么,肯定要回来的,咱们金元宝合作社还得大力发展会员呢。”
薛老爹点点头:“咱家收了麦后,已经有人来打听了,还有人来问过我,我都推到你头上。”
薛寅松点头道:“有人问的你都推我头上,今年天气暖,水稻要多费心了,最是要防稻虱。”
薛老爹点头:“这个却不怕,我有一手的绝活治这虫。”
薛寅松又不厌其烦的嘱咐一遍:“家里就交给你,草料柴火都有人送到家里来,地里要多费心,等芒种前我就会回来。”
薛老爹忙应道:“放心,放心,我都会照顾好。”
薛寅松又看向环姨:“我每月都会回来一趟,你若是急需东西的,就托人来说一声。”环姨忙道:“好,你自己也要当心,又带着这几个小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薛寅松笑着点头。
第二天一早,五个人提了包袱天不亮就往城里走,到县城其实只有寥寥数十里路,薛寅松却感觉到越走越远,回头再看陈家村,发现只余下地平线上几缕炊烟和隐约的轮廓。
小秀才见他回头笑道:“怎么的?还舍不得么?”
薛寅松摇头:“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回头望并非舍不得,而是为了更好的往前走。”
扎斤有马,骑着带了两个小的走在前面,两个小的第一次骑马,一路兴奋的很,不停的说笑。
小秀才见了笑道:“看这几个皮猴子,说了那么一大段路也不累。”薛寅松笑着看向前方,太阳初起的柔光中,生命仿佛渐渐从暮霭中苏醒过来,绿色张扬充满了新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故事基本就算是商战了,主要是开铺子,玩计谋,把坏人整垮,当然,最后不可避免的会和何家来一次碰撞,分出胜负则不一定,毕竟何家家大业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小王爷当然也不会娶公主,老虎也终于给自己买了一块宅邸,扬眉吐气命名为薛府,小秀才依旧是那样,但是在慢慢的熏陶中,终于也能独当一面。
以上只是暂定,我尚在纠结是继续写,还是另外开文,好吧,容我多纠结一段时间。
或者你们来投票?开新文?还是继续写?
96
96、回村里
小秀才从来走路少,从陈家村到富春县这十里地可真要了小命,扎斤见状忙下马让给他和长辉坐。
裴远奇其实还想骑马,但也知道谦让,只能眼巴巴的瞄了几眼,薛寅松笑道:“他们走不得的路才骑马,你看咱们多有腿劲,靠腿走都比他们骑马快。”
扎斤笑道:“裴公子这般人物只可养在这南方,我们北方的女人都没这么精细的,一个个五大三粗。”
小秀才最讨厌听这种话,板着脸道:“我去了城里便跟着薛大哥习武,练两年想必就能虎背熊腰力能抗鼎。”
薛寅松赶紧看向扎斤轻微的摇头,扎斤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忙笑着转移话题:“薛大哥,你那铺子的后院多大?能养马么?”
薛寅松点头:“养马没问题,而且以后运粮肯定还得靠牲口,今年怎么都得买头牛。”
扎斤笑道:“要说拉东西么还得是骡,买白额大马骡,就这点路,一天能给你来回拉八趟。”
薛寅松摇头:“我得顾着田里,2亩地虽然不算多,但要全靠人也太吃力,还是买牛的好,又耕又拉两用。”
扎斤点点头:“那倒是,骡子千般好,就是不肯下地。”
进了城,薛寅松带了几个人回到店里,屋里连个坐的都没有,只得先在院子里站了,他自己先去木匠处取家什。
定做的家什也简单,也就每个房间里柜、凳和桌子等一套,薛寅松找了两个人把东西运到搬好,这才想着已经饭点,这三大两小还饿着呢。
裴远奇看出来了,忙道:“干爹,我会烧火。”
薛寅松指挥道:“秀才,你去灶间打两碗米淘了,小奇去烧火。”
扎斤忙道:“薛大哥,我做什么?”
“你去看看灶间有什么菜,洗点出来。”
薛寅松转身把最后几个凳子搬进房里,一进灶间只见三个人忙成一锅粥,扎斤对着一把青菜发愁,小秀才恨不得拿上个放大镜洗米,只有裴远奇最是镇静,坐在凳子上规规矩矩的烧火。
薛寅松心道阿弥陀佛,忙走进去:“你两个还是出去吧,秀才你去挑间房子,把咱们带的衣服放进去,扎斤你也出去吧,也给你自己挑间屋子。”
扎斤忙丢下青菜逃似的溜了,小秀才还不肯撒手,皱眉道:“上月你们收的麦是在地上晒的吧?那这米也是地上晒的了?得要好好洗洗,不然吃进嘴里都是一口的沙。”
薛寅松点头,把他推出去才松了口气:“小奇,会择菜吧,来,帮干爹把这青菜择了。”
小奇站起来接了菜问道:“干爹,这青菜炒什么?”薛寅松四处看看,只是这灶房东西少得很,只得答道:“先清炒吧,我一会下午去买点肉和菜,幸好这是在城里,买什么都方便。”
小奇点点头,热心的答道:“干爹,以后我白天读书,下午回来就帮你做饭好不好?”
薛寅松笑道:“好,两个孩子中就属你懂事。”裴远奇得了表扬咧着嘴笑,高兴的抱着青菜坐到灶前。
薛寅松几把淘了米在锅上汽着,又翻检了一遍,但没找着别的菜:“今顿可只有一个菜了,将就着吃。”
中午草草吃过饭,几个人都觉得有点困,各自回房歇息。因为房间多,除了秀才和薛寅松外,扎斤、长辉和小奇都各自占了一间。
薛寅松进门见床还没铺,便去柜子里拿床单,只见两个包袱规规矩矩塞在柜子里,不由很是头痛,只得打开包袱把几件换洗衣服及被子拿出来摆放,又把床铺好。
小秀才在一旁有些歉意,帮忙来牵床单带着讨好的笑道:“你说摆进柜子里么,我以为把包袱放进去就行,你又没有说要一件件拿出来放好。”
薛寅松想想也没吭声,这大少爷虽然做事不行至少态度还是端正的,便道:“困了不?这一大早的走了这许多路,要不要洗个脚?正好我用余火热了点水。”
小秀才忙点头,薛寅松便去灶间把剩的一点热水取了用木盆端进房里。
小秀才洗了脚,脱了衣服往床里一滚,舒舒服服打个呵欠,薛寅松就着剩水也洗了脚钻上床去。
这边还没动上心思,那边大门便响了,小伙计一头钻进来道:“掌柜!掌柜!哎哟,是你啊,我看马槽里拴了匹马,还以为来了贼呢。”
你家的贼往别人家送马啊,薛寅松掀开被子一阵恼怒:“没个规矩的,以后进门先敲门,没人应不许进来。”
小伙计这才看清床上还有个人,臊得一脸通红忙往外面跑:“啊啊啊!掌柜我错了!我没见大嫂子也在!该打该打!”
薛寅松听他把门关上了才隔门说道:“我这走了一上午也累,没急事一会下午来说,我先睡会。”小伙计忙答应着去了,秀才迷迷糊糊从被子里钻个脑袋出来,转身睡了。
下午薛寅松起床,小伙计忙来汇报:“我一早跑了城北三条巷子。”
薛寅松给自己沏了杯热茶,往桌前一坐:“说来听听。”
小伙计忙道:“这三条巷子都是住户,我看大门年前都刷过漆,应该家境不错。”
薛寅松拿了张白纸画下地图,又备注了几行小字道:“很好,今日歇息,明天再去转转。”
小伙计不甚明白:“掌柜,你要这干嘛啊?咱家不是卖米么?转着街道巷子干嘛?”
薛寅松拉下脸:“叫你去便去,恁多啰嗦。”
小伙计摸摸鼻子,想想又邀功道:“掌柜,这母猫开始叫春了,想必很快就可以配。”
薛寅松点头:“这才是大事一件,好好的配了,到时候掌柜有赏。”
正说着,扎斤也起来了,一张俊脸透着粉红,打着呵欠走出来道:“薛大哥。”
小伙计看愣了,倏然反应过来,侧过脸道:“大嫂子好。”
扎斤一愣,哈哈大笑:“小子,你叫我什么?”
这声音虽然清亮,但却是男人的嗓音,小伙计一愣,羞红了脸道:“看错了看错了。”
薛寅松笑着虚踢一脚:“快滚!以后这后院不准随便进来!”
小伙计忙答应着,一溜烟的跑了。
很快小伙计便跑遍了全城,薛寅松也根据他的描述给自己粗略的画了张地图。
小秀才看着墙上贴的一大墙的白纸,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个做什么的?”
薛寅松神秘一笑道:“这可是好东西,以后你想走哪里,一看这图就能明白。”
地图实在太粗糙,又有些谁都看不懂的鬼画符,小秀才研究半天,决定不予理会。
因为没有粮卖,这日子也过得轻松,不知不觉一晃就过了一个月。
这天薛寅松睡了个懒觉起床,去后院打水洗脸。
扎斤已经打完三遍拳法,正拿着块布巾擦汗,这小子别看穿着衣服斯斯文文的瘦精精,脱了衣服全是结实的肌肉,尤其腹部六块,简直让薛寅松汗颜。
“薛大哥,你要来会不?”扎斤举着块石锁,笑嘻嘻的问。
薛寅松摇头,他昨天夜里犁了小半宿的地,虽然说不上累,但到底欠了些瞌睡,脑子有些迷糊。
扎斤笑道:“裴公子呢?”
“还在睡,”薛寅松打了盆热水出来,先自己洗了脸,问道:“就你一个人在?那两小子呢?”
“一早就进学去了。”扎斤答道,一面穿上衣服:“这天开始热了吧,几时回村种水稻?我有些想回乡下了。”
薛寅松点头:“要不这两天就动身,马上就是芒种,回家把地头的菜收了送进城里卖,那边把地平整翻好就可以打垄灌水。”
扎斤忙道:“我愿帮忙,以前在北疆劳碌惯了,如今回来闲着真难受,有什么要做的只管说。”
薛寅松看看天道:“要不今天把衣服收拾两件,咱们回去两天。”
扎斤道:“裴公子他们是留下还是同我们一起回去?”
薛寅松想想道:“还是留下吧,回去也就是忙个十来天,这来来去去的折腾人,再说这里还有伙计在,应该没什么事。”
扎斤有些兴奋:“好,我马上去收拾。”
薛寅松回房跟秀才仔细交代几句,又把伙计叫来细细的安排好,这才带了个小包袱和扎斤回村。
两人年轻腿有劲,不到中午就到了村里。薛老爹一见他们笑道:“这便回来了,离芒种不是还有几天么。”
薛寅松笑道:“我看天气也热得差不多了,想着要先灌水养田。”
薛老爹喜得连连说好:“累了不?我去打点热水给你们擦把脸,看看这一个个热得,背上都湿了吧?去换身衣裳。”
薛寅松懒得进屋,就在后院站着脱了衣裳换:“家里的牲口都好?狐狸怎么样了?”
薛老爹笑道:“都好,都好,我去给你们热饭吃,一边吃一边说。”
两人吃过饭歇息片刻,便去地里查看,只见种下的菜秧已经有一寸多高,正是鲜嫩多汁的时候。
薛寅松很是满意的笑道:“不如我们连夜收了,一早送回城里卖。”
薛老爹其实还有些舍不得,但是一想到打垄灌水等不得,只得一咬牙:“好,今天吃了晚饭早点歇下,明早四更起来收拾,天亮就能用板车拉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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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卖菜尖
晚上吃过饭,三人早早收场歇下,天不亮便起来,这已是初夏,一早天上便起了云彩昭示着好天气。
薛寅松首先提了镰刀就跳下田坎,一把逮着就呼哧呼哧割起来。扎斤不太懂收割,便坐在水渠边清洗泥土并捆稻草。
地里的菜秧很是水嫩,刚离地就有点蔫,薛老爹心疼的紧,忙从旁边的水渠里舀了几瓢水出来,往扎成小捆的菜秧上细细撒水。
三个人忙了一早收了半亩地,装好一车往城里拉。
扎斤虽然有马,但那马不是驮马,根本拉不了车,薛老爹又舍不得去借牛,只得和儿子两个人换着往城里拉。
扎斤倒想去帮忙,只是他毕竟是客,又是小王爷的心头肉,薛寅松是断断不敢劳驾他的,只让环姨把他拢在家里歇着,自己和老爹自己拉车走了。
车虽然不重,但日头大,走了半路两个人就热得直淌汗,薛寅松看看老爹也不年轻,自己便努力多换了几次,粗布衫下皮肤来回的磨,想是已经破了皮,汗水顺着淌下来浸得伤口一阵阵的灼痛。
进了城,薛寅松吩咐小伙计挑帘开门,把水灵灵的菜秧小捆小捆的码在柜台上卖。
这米铺开门卖白菜也挺招人稀奇的,附近听说的人都赶了过来,站在远处指指点点。
薛老爹到底丢不起这脸,躲到后院烧火做饭,薛寅松泰然自若的站在前面,微笑着招呼人。
女人们倒也没所谓,热闹看完觉得这白菜秧到底鲜嫩,虽然价格小贵也还能承受,便纷纷掏钱买了尝鲜。
薛寅松带着伙计招呼,没过一个时辰便卖光了一车菜。这两亩地的种子钱是收回来了,薛寅松掂量掂量手里的钱,到底动了心思准备下午往骡马市走一趟。
薛老爹年轻的时候养过牛,本意是想养水牛,只是这陈家村不南不北,耕牛以黄牛居多。
薛寅松跟着老爹屁股后头把一条街走完,开口问道:“如何?有好牛不?中意就下手。”
薛老爹看中了几头,只是一时价格有点犹豫不决,牛崽的价格要便宜些,成牛的价格就贵,但是牛崽拿回去还使不上大力,至少要养到秋末。
薛寅松心里合计了一会,道:“价格不是最主要,我现在手里的钱也有那么多,不管牛崽成牛,你看中就行。”
薛老爹开口道:“买牛崽今夏就指望不上出大力了。”
薛寅松笑道:“还好只是两亩,抗一抗也能行。”
薛老爹又想了一圈才咬咬牙下定决心:“还是买牛崽吧,我看那小牛犊子挺好,价格也便宜。”一边说着抬脚往街里走,脚下不停直奔一个中年男人而去。
那男人倒也爽快,价格一说定收了钱便走。薛老爹喜气洋洋的牵了牛往铁匠铺子准备打烙印。
薛寅松回家看了一趟,又和秀才交代几句这才放心往铁匠铺走来。牛刚打完烙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皮肉味,薛寅松闻着有点恶心,走开几步付了钱招呼老爹牵牛走人,今天得回陈家村,争取明天把剩下的一亩半地全部收完。
走在路上薛寅松想想道:“爹,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麦粒里面湿,表面摸起来干。”
老爹扫了他一眼,有些提防:“你要干嘛?”
薛寅松也不掩饰,大哧哧的说道:“准备使坏,那帮米商想给我来一下,我准备来个以其人之道还彼其人之身。”
薛老爹走了几步道:“法子倒是有,有一年下大雨,我收了稻米连夜烘干,到后半夜人困了,胡乱烘了个八分就偷懒睡觉,当时摸着还干手,结果过了半个月稻米全部发了芽。”
薛寅松嘿嘿一笑:“好主意,就这一招够那几个喝一壶的。”
薛老爹摇头:“好好的开店铺不行么?干什么整些歪门邪道,这可是伤天害理。”
薛寅松哼了一声:“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两人回到家,赶巧扎斤去山脚猎了只兔子回来,晚上热热闹闹吃了晚饭,各自睡下不提。
因为这次任务是一亩半菜地,薛老爹数着时辰便起来,当然少不得招呼儿子。薛寅松痛苦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勉强跟着爬起来。
环姨给他们做了点兔子汤泡饭,又一人给灌了个水囊,薛寅松呼哧呼哧吃了两大碗才缓过神,去墙角拿了刀拉车去地头。
起来得太早,空气里还弥漫着冷冷的雾气,薛寅松走进地头,把火把往田坎边一插嘟囔道:“这种田人的命就是苦,别看收获时挺高兴,卖完东西再买点生活用品,得,又回到解放前了。”
薛老爹不明白什么解放:“那你想干啥?”
“当掌柜,我休息,伙计赚钱。”
薛老爹哼了一声,训斥他道:“人家说士农工商,你有这本事么?别以为在村里折腾个小店就叫会做生意了,你还早着呢,我看你过半年准得垂头丧气的回来蹭饭。”
薛寅松怪叫一声道:“敢情你对你儿子这么没信心啊?
薛老爹没搭理他,动手开始割菜:“我还是好好把这两亩地给你拾掇拾掇好,等你以后回来也有个后路,这年轻人啊,心野着呢,不出去撞得鼻青脸肿的,是认不清自己的。”
薛寅松虽然不爱听这话,却也明白老父亲对自己的爱护,哼了一下便没吭声,蹲下开始收菜。
两父子弯腰干了一个多时辰,薛老爹站起来甩甩有些麻木的腿道:“人老了不经折腾,这么一会就腿麻了。”正自嘲着,远处扎斤快步走来,笑道:“你们怎得也不叫我,我这一睡就睡到现在。”
薛寅松抬头看看天,笑道:“这不还早么,你年轻睡不够,让你多睡会还不好?”
扎斤豪迈的一摆手,挽了裤腿就跳下田坎:“这觉嘛,哪时候都能睡,还是收菜重要。薛大哥,我这想在村里留几天,这次就不跟你们去城里了。”
薛寅松点头道:“恩,那你就留下吧,只是这村里生活枯燥,要是无聊的,就自己来城里找我,认得路了吧?”
扎斤点头,垂下头认真的帮着捆菜。
这一亩半地的菜可真不少,虽然是菜秧也收了整整两大车的量,薛寅松不想分两次拖,便去英子家借了板车,前后两车连着一起拉。
他家的小牛才六个月,要说拉这两车也稍微有点勉强,薛老爹心疼牛忙说分两次算了,薛寅松却不干,这菜都离了土,明天卖相就差,今天怎么都得拉到城里。
薛老爹先拿水把菜都浇了个透,然后找了两张草席给盖上,自己牵着牛在前面走,让儿子在后面帮着推。
这一路只要出了村还算平坦,两人一牛就这么慢慢走着,总算在中午后赶到了县城。
小伙计开门一见他们,忙跑上来笑道:“你们可算来了,这一上午多少人来咱家打听这菜,我按你吩咐说了,午饭后开始卖。”
薛寅松点点头,和伙计老爹一起把菜卸到房里,这才坐下来休息,刚喝了一口水,一个大娘已经笑着来了:“伙计,你家的菜来了没?”
小伙计忙跳起来招呼,麻利的给称了,薛寅松问他:“你吃了午饭没?”
小伙计摇头:“我这一上午都没离开,不是你说让我少去后院的么?”
薛寅松道:“饭点可以去,不是饭点少去,那行,爹,你去弄点饭,好了叫我们。”薛老爹点点头自去后院忙,小伙计倒有点眼水,去打了盆水,把有点蔫的菜拿出来泡上。
薛寅松看看一屋的菜心里盘算着能回来多少钱,想想觉得一上午的折腾也挺值的,喝了两口水再擦满头的汗。
这天的嫩菜尖并不常见,因为嫩尖长大就是一颗菜,现在卖肯定不合算,可嫩菜尖水灵灵的,吃着又嫩又爽口,十分的受用,因此昨天一开始卖就火了,好多人打听。
小伙计一上午招呼了几十拨人,心下有些得意,总觉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那大娘一走,这吃完饭的人陆续开始上门,因为嫩尖也放不得,普通的人也就买个一把两把的,薛寅松卖的价格也不算贵,大家也都算满意。
不过两个多时辰就把菜卖了一大半,薛寅松看看人渐渐少起来,便由着伙计一个人招呼,自己退到后院来。
薛老爹正在喂牛,见了他道:“我得走了,明天开始打垄关水,你早点回来。”
薛寅松点头:“我明天一早回来,中午前就能到,你今天好好睡一觉,不急那一时。”
薛老爹一瞪眼:“不急?村里人都灌好水了,没剩几家了。”
薛寅松笑道:“不是还有几天才芒种么,别急,咱家的稻子是提前育上的,肯定比他们早。”薛老爹看牛吃得差不多,这才牵了牛哼着小曲回家。
晚上的青菜就是自家里的出产的嫩菜尖,小秀才夹了一口子赞不绝口:“好菜,入口化渣脆嫩爽口,这是哪里买的?”
薛寅松笑道:“家里自己种的,今天刚收来卖,好吃你就多吃点,我留了两把明天让伙计炒给你吃。”
小秀才一愣:“你明天又不在?”
薛寅松心里大甜:“想我了?”
小秀才木着一张脸:“我想把书桌移一移,天暖和了,想移到窗前看书。”
薛寅松气得拧了把他的脸:“你说句好听的不行么,我晚上给你移就是了!”
小秀才笑眯眯的点头,又夹了一口菜。
98
98、借宿者
裴远奇听了只默默的看向他,好一会才道:“干爹一路小心,早去早回。”薛寅松心道只有这孩子才最乖,只听旁边长辉也大声学道:“薛叔叔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薛寅松笑眯眯的点头,又招呼几个人吃菜:“我这一走时间要长点,可能要十天,你们在家都乖些,不要惹是生非。”
小秀才一愣:“走那么久?”
“恩,这次回去得插秧,两亩地怎么也要3、4天,还得灌水田,而且得定牛棚。”
小秀才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低头刨了口饭道:“这伙计做饭不好吃。”薛寅松笑道:“你们都乖点,等我回来给你们带些野味来。”
长辉最是拥护,忙高呼道:“薛叔叔最好了!”
薛寅松天不亮就启程往家赶,家里有了牛,这翻地也轻松多了,两天就应该能耕完地灌水,还得把冬天埋的肥坑刨出来,唉,这大把大把做不完的农事真是烦,有时候看看天好想出个门都不成,家里的牲口一天三顿总是要吃的,饿着一顿就能给你掉二两肉。
薛寅松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陈家村赶,两天关水,三天插秧,再来两天定牛棚,最快7天就能做完,搭上回去的半天时间,最早8天就能回县城,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恩恩,也许偶尔这么别一别也是有利的……
“大哥,七里铺是这条路么?”
薛寅松回过神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十八九的年轻女子正满脸焦急的问路:“往前走有个七铺村,没听过七里铺。”
那女子一愣,骇得眼睛都直了,一叠声的问道:“没有?怎么会没有,我大前天问路时,有个大叔分明就说富春县城南三十里。”
薛寅松摇头:“城南三十里是七铺村。”说完抬脚就往前走,他一向不爱管闲事,直觉眼前这年轻女子就是个麻烦。
那女子踉踉跄跄退开几步往路边的石头坐下去,薛寅松昙花一现的同情心跳出来,转头道:“这一路过去有些偏僻,你还是回城雇个车吧,否则走得天黑了也到不了七铺村。”
那女子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听进去了没,只是茫然的看向他点头,薛寅松也懒得理会快步赶路。
他到陈家村时还算早午,不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薛老爹见他来了,把簸箕里最后一点余料倒进牛槽里道:“一会下午去,这牛还小,只能耕一趟歇一趟,中间的得我俩自己补。”
薛寅松心里不以为然,但也只得答应道:“好,你说了算。”说着走到水缸边舀了瓢凉水来喝,薛老爹见状劝道:“灶台上有热水,又去喝那生水做什么。”
薛寅松早晨急走热的一身汗,闻言笑道:“这都热成这样,还怎么喝热水。”
薛老爹摇头:“你们这些年轻娃子啊,就是贪图凉快,喝冷水穿短褂,以后老了就知道肚子痛腰痛。”
薛寅松不是不相信,只是仗着自己年轻,嘿嘿的笑着继续喝水。
中午吃过饭,春日暖阳晒得人想打瞌睡,薛寅松勉强提了精神去抓了犁和锄头,吭哧吭哧跟在牛后面走。
小牛一进地就想撒欢跑,毕竟还算是少年儿童心性还小,薛老爹看得眉开眼笑,放了它野跑了好一阵才去牵缰绳:“上犁,两行一换,争取今天耕完半亩。”
薛寅松看老爹给牛套好,扶住犁架道:“行了,走吧!”
小牛还没成年,每两行就得休息一会,薛家父子自己再拉两行,速度慢得多,这一下午也不过犁完半亩,但到底比人耕轻松多了,薛老爹很是满意。
薛寅松几锄头挖开了水渠,只见一股清凉的河水潺潺流进田里,这放水至少要一个多时辰,薛老爹这才坐下来休息,点了袋旱烟。
“爹,屯米怎么可以防止发霉?”
薛老爹闻言道:“屯米就怕潮,咱们普通的人打米,一般不会去胚芽,有了胚芽一遇潮就得发芽,就算是脱了壳也不行,一定得干燥,得把防水防潮做好。”
薛寅松皱眉想了会道:“防地潮倒是可以架空,如果空气里带了水汽可该如何是好?”
薛老爹道:“一般遇上黄梅雨,库房里都得烤个炭盆,屋角也得堆石灰,这花费可是大的。”
薛寅松更是皱眉,为了稳定价格少不得囤货,如果囤货成本那么高,先别说库房,就是那炭盆和石灰都是不小的开支,又问道:“以往秋收前,米价会高几成?”
薛老爹想了想,磕了磕烟锅巴:“12成,但那是咱们北方的行情,这陈家村有可能不一样。”
北方虽然出米,但是爱吃面,所以米价上下浮动对他们的影响还不算大,薛寅松抬头看向远方,陈家村地处中南,却是以米为主,米价如果波动一成影响都很剧烈。
看来,这卖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薛寅松呼了口气问道:“这稻子一下种,问题应该不大了,爹,你想回老家去不?”
薛老爹一愣:“咋了?”
薛寅松笑道:“就回去看看呗,你和环姨一起回去看看吧,顺便给爷爷奶奶上个香。
薛老爹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啊……”
休息了一阵,那水渐渐淹了地表,薛寅松又压上土封道:“今天就先弄这一小块吧,明天争取一天把大田耕了。”
薛老爹心痛牛,但播种就在这几日,却是万万拖不得的,只得一咬牙道:“好,回去给它弄点精料吃,这才有力气。”
两人回了家,环姨正在灶房做饭,见他们回来忙笑着招呼,先端上来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
薛老爹打水洗了手,先喝了一小口,滋流一声砸砸嘴眯着眼:“这辈子不指望别的了,能每天二两小酒喝着就行。”
环姨听了,从灶房里伸头笑着骂道:“美不死你,这酒是招待人家扎斤的。”扎斤忙笑道:“我喝不喝都行,环姨不用跟我客气。”
薛寅松其实并不爱喝酒,这农家的烈酒又割喉又辣口,不过今天累了半天,稍微喝点能去乏,便也倒了一小杯道:“我也来点,喝了舒筋活血,免得明天腰酸背痛。”
四个人热热闹闹吃了晚饭,便坐在后院里歇着,石桌上昏黄的油灯随着风摇曳,薛寅松突然有些沉醉,恍惚间想起自己小时候,低声问道:“爹,你还记得那年中秋么,我们也是在院子里这么坐着,你用一罐獾油给我换了几块月饼吃。”
薛老爹听了一愣,仿佛忆起旧事唏嘘不已,好一会才道:“月饼好吃么?”
薛寅松砸砸嘴:“很好吃,我还记得那枣泥馅的,又甜又软。”
薛老爹笑了,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感叹道:“那是你三岁的时候吧?还有印象啊?我都快记不得了。”
薛寅松心道那是我穿来的第一个中秋节,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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