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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基友难当 作者:欧俊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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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友难当 作者:欧俊呈

    里没有这个人。”

    “什么?”我想我可能听错了。倒退一步,我又看了看门牌号。

    这时她已经挤开我,将钥匙插+进了门孔:“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了,这里没有这个人。”

    搬家了?他怎么不声不响地就……

    我沉默地启动车子,调出一个一年中曾无数次翻看,却从来没有打通过的电话号码。

    “您拨的用户已停机,请稍后再拨。”耳边传来标准的女声普通话。

    开往他任职的公司,之前为了避免和他的见面,已经一年多没去了,财务总监只将每个季度财务报表送给我而已。

    上到楼上,走廊上迎面遇到一个主管。

    “把欧建军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那个主管一愣:“欧总早就离职了。”

    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我压抑住自己的愤怒和屈辱:“什么时候离职的?”

    “有……一年多了吧……具体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

    我转身就走,来到总裁办公室推门而入,却见房间里已经有人了。中年男人抬起头,皱眉道:“你是谁,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一愣,砰的关上门,站在走廊里发呆。

    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有些荒诞,甚至无法理喻。

    我像从没认识过这个世界一般,对什么都格格不入,不知所云……

    拿出电话按了过去:“大彪你给我过来。”

    大彪不久就赶了过来,我拽着他进了厕所,抽出一口气:“怎么回事?”

    大彪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我抿了抿嘴角――人消失了,公司里面都换了人,没一个人给我报信,财务总监每个月还装模作样地给我汇报……

    这么大的事,林少华肯定是知道的,大彪也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我……只有我不知道。

    将顺手拿来的文件朝大彪脸上抽过去:“你们就瞒着我一个人是不是?他人呢?!!”

    大彪抬起眼睛:“少爷,姓欧的不是东西,您何必为他发那么大的火?”

    “为他?”我笑了,很久不曾出口的脏话也连珠炮似的蹦了出来:“你们这群王八蛋,竟敢连老子也骗!瞒着我很好玩儿是不是?”

    大彪沉默了一下:“他早就带着姓楚的逃国外去了,法院的罚款都没缴清,这件事还是老爷摆平的。老爷交代说你现在做事业要紧,别让这些事儿烦了您的心。”

    大彪的话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抽着我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滚!”

    大彪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全身的力气被抽走般,手扶着厕所的墙壁跌坐下去……被玩弄的羞耻,被辜负的屈辱,被欺骗的愤怒,被丢下的伤恸,瞬间如潮水一般把我湮没了。

    将脸埋在手掌里,泪水涌了出来。

    明明过了这么多年,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但是周围却还是没有一个人。

    我忽然想想起了幼时,小孩子们指着我说我是野种,我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受尽了嘲笑和谩骂。我好像生来便是孤孤零零的一个,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大人们戴着面具骗我,孩子们赤+裸裸地欺负我。

    大彪那带着悲悯的眼神,主管眼中隐藏的笑意,办公室里中年男人毫无掩饰的不耐,似乎再次将现在的我和幼时的我重叠起来。

    本以为我心中的忍让和身外的权势可以买来一点希冀的温暖,但那温暖却原来是一把刀子,割开了我最没有防备的地方。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我将怀中的东西倒进了马桶,扑通一声,闪出淡蓝色的亮光。

    我闭上眼睛,按下了冲水键。

    随着哗啦啦的水响,我仰着头看清了天花板的颜色。

    镇定了心神,我伸手擦干了眼泪,舒出一口气。心中最后一丝单纯和幻想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在镜子里整理好衣衫,我推开了门。

    走廊上一个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过来,是刚才在总裁办公室里见到的面孔,他一脸谄笑地道:“林总,哎呀,刚才多有得罪,我不知道是您……”

    那个主管也忙开口:“林总……”

    我打断了道:“算了。”说罢我望向大彪:“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欧欧的新文,大家点开看看吧~嗷~~(_)~。

    最近基友可能要隔日更了……

    49、第 14 章

    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套装潢富丽的卧室,床头柜旁吊着葡萄糖点滴,上面还贴着医院的标牌,输液管一直牵到我的手背上。我上半身赤+裸着,就留了一条宽大的白色裤衩。

    林烨套着一件衬衫,头发也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眼下留着明显的青影,像一个普通的,在外打拼的疲惫的男人,跟我在聚会时见到的大为不同。那时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发意气,眼里透出的凉薄似乎更显了我的狼狈。

    我支起身体靠坐在床上,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我半晌,又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他端了杯水进来,冷着脸伸出手掌递在我的鼻下:“吃药。”

    只见他手掌上有不同颜色的胶囊和药丸,我有些费力地抬手去拿,他皱着眉头道:“张嘴。”

    我听话地张开嘴,他一把将药全部塞进了我嘴里。

    “咳咳……”接过他手中的水杯,我猛灌了下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自顾自地笑了笑,真没想到,我就这么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后文还不知道怎样……

    心中渐渐涌起些临敌的兴奋来,勾起的嘴角牵着脸上的伤口生疼。

    林烨劈手夺过我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放在床头柜上,忽然吼道:“笑?你笑屁笑!”

    我一愣,笑意却没减:“哟,这是怎么了?生气啦?”

    他虚着眼,漏出危险的光:“你要死死到别的地方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我怔了怔,笑容冷了下来:“那是要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林烨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他沉默了半晌,嘴角微微颤抖着开口:“你死不足惜。”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现自己胸膛里那份隐没在深处,再见的最后一丝喜悦,也被他碾得粉碎。

    靠回柔软的床垫,门扉紧闭,不知过了多久,我阖上眼,头有点昏,刚才的咽下的东西里应该有安眠药。

    刚要坠入梦乡,却被林烨拽着头发弄醒了,我喃喃地道:“阿烨,我想睡了。”

    他猛地一掌扇上我的脸,我脸颊麻痹地睁开眼睛,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碗粥:“吃了再睡。”

    “你应该先给我吃粥,后给我吃药。”我带着困意不耐烦地道。

    他皱了皱眉,一勺子捅进我的嘴,烫得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我吐着气:“烫……等会儿吃好吗?”

    第二勺僵了一下,还是再次送到了我的唇边。

    我抬眼,轻声道:“你吹一下再给我吃。”

    “你少废话!”

    我忍着烫咽了下去第二口,这才嚼出粥里有微微的糊味。立即明白了什么,于是我遗憾地笑了笑:“这么好吃的粥,现在烫着,一点儿味也吃不出来,多浪费。”

    林烨愣了一下,却将第三勺送进自己的嘴,抽了口气,看来也被烫到了。他沉默地将粥放在旁边。

    我拉起他的手:“陪我说说话好吗?”

    他猛然甩开:“滚!”

    我无力地松了手,挣扎着下床。

    “你干嘛?”

    “我滚。”

    林烨抄起粥全倒在了我身上,我闭着眼睛被淋了一身,倒是没有之前烫了。

    他全身颤抖着怒气将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我舔了舔唇边的残渍:“可惜了。”

    伸腿掂上地板,似乎还能借着力,便尝试着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我去洗个澡。”

    身后没有声音,我找到了浴室,自己放了水搓毛巾,一点一点地把身上的粘腻擦干净。

    一个影子在浴室门口幽灵般地出现了,透在毛玻璃门上:“伤口现在不能见水。”

    “我知道。”

    擦完了全身,发现只有小腿外侧和手臂有伤,真是万幸。

    开门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影儿,我回到房里,却见被褥已经换新了,床头柜上又摆了一碗粥。我放在唇边尝了尝,有些凉了。于是我端起碗,整个倒进了喉咙。

    不是一般的难吃,不过现在毕竟是恢复体力的时候。

    钻进干燥柔软的被褥,我很快坠入了黑暗。

    第二日一直睡到中午,我站起身来对着窗户活动了一下四肢,这么大的事故,居然只是擦伤和烫伤,看来我真该给兰博基尼设计安全气囊的部门写感谢信了。

    推门出去,却见客厅里阳光敞亮却仍开着灯,林烨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似乎一夜没合眼,满脸憔悴的模样。

    我笑了笑:“中午好。”

    他扫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自顾自地找到冰箱,把里面的东西拿进厨房:“中午想吃什么?”

    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见锅里还有半锅粥,于是端起锅咕嘟咕嘟喝光了。擦干了嘴,我在厨房巡视了一圈,找了些等会要用的工具,一把剪刀,一条围裙。

    做了两人份的牛排,香喷喷地端到林烨面前。

    “吃吧。”

    他放下文件,径自走过我的身旁进了厨房,我回头看他,却见他拿起锅瞧了半晌。

    我笑着大声道:“我把你的粥喝完了,所以做了牛排赔礼。”

    他一言不发地淘米,又煮了一锅。

    他冷着脸走回来重新坐在沙发上,我将牛排推在他面前:“尝尝味道、”

    他背过身子,没有说话。

    我擦了擦嘴,把两份都吃了。

    林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

    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你吃猪食啊!”

    “猪怎么能跟我比呢,我比猪吃的多多了。”

    林烨愣在了那里,眸中的神色黯淡了一下,原来,他还记得。

    我站起身子拖着他就将他甩在了沙发上,他被我忽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呆滞了半晌,终于奋力地挣扎起来:“滚!”

    林烨使出全身劲儿像跟我搏命般,我只好用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捆住他的手脚。是几条剪下来的围裙带子。

    禁锢住他的身体,我伸手握住他的中心,温柔地揉搓着,他气喘吁吁地嘶声吼道:“你怎么不去死……”

    我俯身轻咬他的嘴唇:“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一手缓缓地将他的衣服用剪刀剪成碎片落在地上,露出他苍白纤瘦的裸+体。

    “住手!”

    我冷眼看着他,像看一条在案板上濒死挣扎跳动的鱼。

    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我冷笑道:“你怎么就下不去手呢?”说着我掰开他的腿,将他的膝盖折叠一直弯到他的前胸……

    ……

    …… ……

    他的股下沾满了鲜血和白浊,赤+裸的全身布满了红痕和淤紫。脱力地蜷缩子在地板上,两条腿无力地分开,眼神涣散。

    太阳快落山了,透过窗帘洒进金辉。

    我在他脸上蹲跪下来,伸手抹开他脸上和唇边的精+液,他全身如过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我淡淡地道:“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要这样收拾我?我这两年白想你了,你有没有良心?”

    他呆滞地看着我,眼神灰败黯淡,抖了抖嘴唇,却终于什么都没说。

    这时窗外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我走到窗前挑开一点帘子,本以为等来了,却没想到下来的是大彪。

    我道:“是大彪,要是你还有脸,就好好说话。”

    说着我一把抱起他,用站立的姿势进入了下午我无数次进入的地方,他咬着嘴唇没出声,脸上却僵硬了,看着他微微抬头的下+体,我将他顶在了门上。

    果然响起了门铃。

    “少爷,是我。”对讲机里传出大彪的声音。

    林烨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涣散的眼神总算聚集了一点,他哑着嗓子,声音还算平静:“就在那儿说吧。”

    “您吩咐我查的事情我已经跟熊爷打了招呼,他说他那边现在也没有眉目,只能尽力。还有,欧少来了这边以后基本上足不出户,不太可能有对头,这次事件有可能和楚远江有关。“

    “继续查,你去跟peter讲,让他盯紧一点……你现在就去。”

    “是。”

    门外又响起引擎声,然后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

    林烨的表情像鬼,几乎没有了进的气息,他的脸贴在了冰冷的门上,眼里一片空白,他嘶哑道:“你满意了?”

    50、第 15 章(改错字)

    不是他?

    我怔了怔,随即明白了。

    那种狠劲儿就是冲着让我死去的,林烨对我……即使到了那份儿上,也不可能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儿,他亲自动手还差不多。

    离开林烨的身体,我退开一步,他顺着门滑落下去,像被人玩花的破布袋一样跌坐在地板上,大腿上还挂着我的痕迹。

    会是谁呢?

    我忽然想起了林烨来之前何凌的话……难道……是有人为了讨好林烨,背地里干的?

    林烨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原本魅惑的桃花眼一片寂然,好像身体和精神都已死去。

    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是会演戏,但不会用这种作践自己的方法……

    原来真不是他。

    或者说,他真的不知情。

    走进林烨的房间,选出几件型号比较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巴紧了胸口。直到把全身上下都收拾利索了,我这才走出房间,却见林烨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瘫在那儿。

    我走过去:“起来。”

    他僵硬的表情上微微颤动了一下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一把将他拽起来拎到沙发上,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角,我低头看他,却见泪水已经流了他满脸,嘶哑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是原本的他:“你原来这么恨我?”

    我恨他?刚才误会他的时候,我恨他的狠心,什么机会都不给我,就让我死。

    可我现在不恨他。相反,一直以来,我被他吸引,这两年我也想念他,对他的这份喜欢,是生命中唯一能引起我悸动的情爱。

    但一切的儿女情长,在受到生命威胁的焦躁中,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我全须全羽的活着,定然会有第二次的行动。

    远远地,窗外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和大彪的车声不一样,这次一瞬间就到了门口,声音呼啸而至。

    我走到窗前,却见法拉利跑车中匆匆下来一个人,那人仍是面无表情,可眼里却满是焦急的神色。

    我本以为会是楚远江找来的人,却没想到……

    访客门铃被按响了,我刚按下接听键,里面响起何凌急促的声音:“是欧建军吗?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走,这里很危险。”

    我沉默了一下,道:“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

    推测被证实了,考虑了片刻,我回答说:“我马上出来。”

    结束了通话,我看了一眼靠在沙发里的林烨,却发现他正看着我。

    没有光彩的眼,就好像曾经闪闪夺目的黑珍珠,经历了时间的沧桑,已然黯淡成了一个黑球。

    我跟他之间,从来都是一本算不清的账。

    在林烨沉默而死寂的目光注视下,我走到他身边,伸手钳起他的下巴,俯身深吻下去,林烨先是木然地回应着,而后咬破了我的嘴唇。直起身子,我擦干唇边的血,解开他手上的束缚,最后凝视了他一眼,开门离去。

    站在门外被阳光耀花了眼。

    如果林烨能恨我,就恨吧。

    在他身上,我犯了错了,再多的道歉补偿都于事无补,挡不住他离我而去的脚步。可只要我欠了他,我跟他的羁绊,就没有斩断终结,就像这两年一样。

    快步走向何凌的车,刚坐上去门还没关紧何凌就猛踩油门飙了出去。

    一会儿,就上了城际高速。

    何凌全神贯注地飙车,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手掌不断渗出汗液,后背全被湿透了。

    就好像……受到生命危险的不是我而是他一样。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问。

    他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周围的景物在暮色中如鬼魅一般如影般向后飞逝而去。

    在我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何凌开口了:“我在z郡乡下还有套房子,只能先去那里避一避。”

    我心下一凉:“这么远……”开车都要两天两夜。

    “越远越好。”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何凌想庇护我,以他的实力,根本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只要派几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行了。再说就算去,也用不着他亲自送我。

    何凌的乱发贴在额头上,气息有些乱了:“是我连累了你。”

    我尽量平静地道:“何少说笑了。”

    “我已经不是什么何少了。要杀你的人就是熊希亮……我本来应该早点发现的……他从小就是这样……”

    我一怔,跟我推断的结果不谋而合,但我本以为熊希亮对我动手是想讨好林烨。毕竟这种处理在贵族圈里也算是惯例。

    何凌的面容凝重,似乎胸口压了千斤的重担。我这才发现他身体一直是僵硬的,就连手臂上都突出了细长的青筋。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什么?”

    何凌也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暗暗地在一旁打量他,何凌的面容和我平时看的太不一样,从上车一直到现在,虽然他脸上还是少有表情,全身却不再罩在寒气中,眼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且是重大的事件,可我却一无所知。

    在完全暗下的夜里,只有车灯照亮了前路。寂静中我轻轻地开口:“熊希亮为什么要杀我?”

    何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因为我。但我没想到他这次会做的这么狠。”

    “我想知道,毕竟这和我的生命相关,能说说吗?”

    在漆黑的夜色中,何凌缓缓地开口了:“从前我跟他是一个学校的,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不善交际,第二个朋友是高年级的学生会长,很照顾我,后来他曝出了贪污经费和私自篡改入党学生申请表的事,从此一蹶不振。检举信是用我的名字写的,但对这件事我毫不知情。

    我的第三个朋友是班上一个体育生,有人将校运会400米栏的最后一个栏架调高了五厘米,他拉伤了肌肉以后他没能参加后面的全国比赛,保送的事也不了了之,后来他没有书念,退学后去当了社会上的人。

    那时我感觉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只要我对谁表现出好意,那个人就会倒霉。渐渐地,我不敢对人笑了,也不敢和其他人交心。这时,只有熊希亮一个人陪在我身边……”

    “后来我隐隐约约知道,但已经无法指责他了,他成了我孤独人生中唯一的陪伴和希望……”

    我没说话,靠在椅子上,装作已经在黑夜中睡着的样子。

    “对不起。”他说。

    在他的讲述中,我渐渐真的模糊了意识。

    半睡半醒之间,思想像跳跃的丝线一样飞射出去。

    原来在我的内心,对何凌有了已经如此根深蒂固的信任。

    这份信任的由来,也许是因为何凌是一个有无数机会置我于死地的人,可他却三番五次地来问我的心意。我嘴上嘲笑他的同时,潜意识里已然放下了心防。

    他虽然冷,可骨子里我却觉得他是无害的。所以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敢顶撞他,欺骗他。

    再次睁眼的时候远方已经漫上曙光。

    何凌满眼的血丝,看见我醒了,他轻声道:“在下个小镇你去买点吃的吧,给我带杯牛奶。”

    我不仅买了吃的,还买了好几份华语报纸。

    当时我怔怔地站在报亭前,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攒着报纸钻回车里,我摇醒打盹儿的何凌:“这是怎么回事?”

    何凌轻轻地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轻轻地道:“基本上是真的。”

    我颓然放手,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何凌要采取这种方式庇护我。

    何凌似乎完全没有了睡意,他重新启动了车子。

    “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下。”我道。

    何凌缓缓地驶出了街道:“这车我亲手改装过,你开不惯。”

    “可你的身体……”

    何凌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我从十六岁开始飙车,你放心吧,这点路是小意思。”

    再次上了路,何凌见我一直面色凝重地盯着华语报纸上的头版,上面写着peter熊的集团完全收购了何氏旗下所有的企业。

    “别看了,记者什么都不懂,还是我跟你讲吧。”

    我折起了报纸。

    “前年,我父亲去世了。我在外面看上去风光,其实都是他老人家在后面撑着,关系,人脉,人家看重我是他儿子,才给我几分面子。他这一去,我就有点支撑不住,林家也在这时落井下石的打压,国内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er就劝我把业务都转到国外来。我当时还不知道他跟林烨是沟通好了的,以为这么多年的情分他真能帮我一把。可是转过来以后,出了很多纰漏,他劝我签的很多法律文件里都有陷阱……没有想到,才两年,我就把家产全败光了。”

    “这些年他的确帮了我不少,我也从没想过他会对我下手,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凝视着何凌淡淡地叙述着的面庞……原来,这不是一个人的庇佑,这是两个人的逃亡。

    51、第 16 章(小修)

    不久,我和何凌到了目的地,是独栋靠海的别墅,地处偏远,景色也差强人意,周围没什么人烟。

    白天我和何凌忙着整理房间,晚上他坐在阳台上发呆,我开始着手联系楚远江。

    没有打电话,而是给我和他的私密邮箱发了信,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我现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不知道楚远江什么时候能看到。晚上我和何凌沉默地吃了一顿我做的简易饭菜,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半夜我出来上厕所,也许是错觉,走过窗边的时候,我似乎看见海滩上有人。不安地走到何凌的房门前,敲了半晌,却没有回应。

    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于是我套了件外套,出门跑到沙滩上。黑夜中隐隐约约看见一排长长的脚印,一直通到海里,我加快了脚步,最后随着沙滩上的足迹狂奔起来。

    月亮已经落下去了,漫天的星光里,只剩下猛烈的海涛声,暗夜中似乎吞噬了一切。

    “何凌!”我大喊道。

    他的身影在星光下显出来,海水已经没到了肩膀,可他却正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我忙朝他跑去,海水沾湿了我的裤脚,到了深处我手脚并用地划开水,扑过去将他拽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到了能落脚的浅滩。

    星光更显了他冷萧的轮廓,只剩一双眼睛在暗夜中发出微光,他淡然地看着我:“我睡不着,我想游泳,你怎么来了?”

    我吼道:“有穿着衬衫游泳的吗?”

    半晌,他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我真的只是想游泳。”

    我抹了一把脸:“路上那么累,你两天没睡了,好不容易落了脚,你又要折腾到哪里去?”

    他没说话,全湿的衬衫贴在肌肤上,就连睫毛上也沾上了水珠。

    我拉着他朝岸上走去:“男子汉,有什么大不了?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怕什么?”

    他踉踉跄跄地被我拽着上了岸。

    从此以后,我开始很关心何凌的作息,有天他问我:“你跟楚远江联系上了么?”

    我点点头:“恩,第一天就联系上了。”

    何凌梦游似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他还好吧?”

    “我发了邮件,他说他都知道了,让我放心。”

    何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第二个月的一天,我和何凌一起开车去镇上采购,车上已装满了各种食物和日常用品。何凌却在回程的时候在报亭旁停了下来,他拿起一份英文报纸迅速浏览着,下面一个小版块上贴着一张照片,隐约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在警车护送下被抬走的模样。

    我瞧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何凌却又开车绕了几个街区,买了好几份华语报纸。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他忽然抬头看我,眼中有我不懂的光芒:“你下车自己回去。”

    我愣了一下,没动。

    他全身的气质似乎起了微妙的变化,抿了抿嘴角。

    他将报纸扔给我,我扫了一眼,只见刚才英文报纸上那张照片被放大了许多倍,放在头版上,前几张都是有关的系列报道。

    我一目十行地看着上面的内容――x郡的华人首富peter熊昨夜在府邸遭人枪击,现在仍在抢救中,生死不明。警方已认定是买凶杀人,指使者据初步调查是其楚姓华人同乡,警方已发下通缉令。

    抬眼,却见何凌似乎在一瞬间恢复了冷峻的模样:“我现在要回去见熊希亮,你是下车,还是跟我一起去?”

    车门砰的关上,我踉跄了几步,看着车子在我面前疾驰而去。

    一个人缓缓地往回走,一路上都在震惊中无法回神。事情变得太快了,我来不及消化。满脑子像浆糊一般,只是混沌地想,要回别墅把这几天补办的几张银行卡拿着。我刚要楚远江也一起过来,他也答应了,可他现在在哪儿呢?

    走了四个小时终于回到了那片荒寥的沙滩,用钥匙打开别墅的门,刚满腹心思地迈进一只脚,头就被枪指住了。

    我有些迟钝地转过眼,却对上同样惊诧的双眸。

    “何凌呢?”楚远江一边问,一边撤了枪。

    我倒抽一口冷气:“你做的好事,他回去看熊希亮去了。”

    楚远江喃喃地骂了一句粗口,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边跌坐了进去。我这才看清他,他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甚至还隐隐透着青黑。

    楚远江躬着着身子陷在沙发里撑起额头,猛烈地咳嗽起来:“老子被人玩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轻轻地帮他顺气,叹了口气:“谁敢玩咱们楚爷?”

    楚远江摸出一根烟点上了,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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