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海中人 作者:阿伏
正文 第14节
海中人 作者:阿伏
第14节
不吃不是莫渔,他摸下床吃了两碟,抹抹嘴又躺着,张开手:“想你抱我。”
岑江格想先去洗碗,最后还是顺从地抱住了莫渔。
莫渔光裸的腿搭在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很快再次困了。
岑江格趁他睡着,偷溜下楼洗了碟子,在哗啦啦的水声里,他垂下手傻笑了一番。
这次他在莫渔醒前回到了床上,接住了莫渔惺忪的睡眼。
莫渔把头埋在他臂弯乱蹭,傻乎乎地抱着他的胳膊无意识地撒娇。
岑江格有意逗他,刮了下他的鼻子:“还离婚吗?”
莫渔抬手召来契约书,岑江格的名字已经不见了,属于他们的契约书只有莫渔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上边,他不甘示弱,将契约书举高拿得远远的:“想签字吗?”
第二十二章 补课
莫渔举着契约书,眼角眉梢的得意刻得分明,他眨眨眼,又眨眨眼,看岑江格无动于衷,泄了气。
这太让人不高兴了,他舌头抵住上颚,只觉得下一秒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明白了,你之前说想和我谈恋爱是真的,你就是只想谈恋爱……”
岑江格瞅准时机,扑过去啄了一下他的下巴,抢走了契约书。这次换他眼角眉梢都写得意,他晃晃契约书:“谁说我不签?”
“卑鄙!”莫渔更不开心了,抬脚就踹,“你就是拿捏我,什么都不说,最讨厌你们这些用反问句的人了!”
“我不拿捏你,我爱你。”岑江格端着契约书下床找笔,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回头:“小渔,平时回家学习吗?怎么没有笔。”
莫渔在纱帐中间露出个脑袋,老老实实说:“不学习,你找谁借一支吧。”
想起上次处理契约时出了大力的莫路,岑江格摇摇头否决了:“咱们结婚还是不要再借助外力了,传出去多害羞呀。”
没想到该温存的清晨,自己居然被岑江格带出来买笔,莫渔面无表情地站在文具店里,说不上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他对人类社会的了解只有皮毛,纳闷地和一群中学生挤来挤去,最后只能勾着岑江格的手磕磕绊绊穿过货架。
岑江格可能想挑一支全世界最适合在与人鱼的婚姻契约书上签字的笔,兴致很高,不停地拿起放下,每一支还都要试写一番。
莫渔叹了第一万次气,感觉忍不下去了,他拽拽岑江格,在他回头时却被刚才经过的试写的便利贴吸引住了目光,他摆摆手:“没事,你继续挑笔吧。”
岑江格“嗯”了一声,沿着笔架继续缓慢前行。莫渔却开始后退,他一张张看过那些试写纸,每一张的角落都写了一个小小的渔和格,偶尔会拿爱心框起来,也有些是用连接的,后边还缀着感叹号。
他在一些人类的场景里见过这样的画面,也是中学生云集的地方,很多人会在奶茶店取便利贴写一些即兴的话,这样的内容很常见。
可文具店的试写纸?莫渔捏着张蓝色的试写纸微微笑了一下,他往四周看了看,迅速把最上边一页揭下来藏进了口袋。
真正买好笔已经是又十五分钟后了,岑江格挑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笔,中间还夹了几块漂亮橡皮。
有一块橡皮漂亮得有点突出,是姜饼屋的造型,ji,ng致可爱。莫渔捧在手上看了半天,抬头问:“是要送给谁吗?”
岑江格摇头:“放在阳光房,偶尔看到了,感觉可以拿来做摆件。”
“是我们的家吗?”莫渔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是开心,也不是好奇,他看起来只是很想知道答案。
岑江格没注意看他,低头在地图上找餐厅,点头说:“是啊,阳光房之前太空了,是不是只有韩国饭老板给咱们送的那套餐具?”
过了半晌,他没听到莫渔的声音,身边也没人,回头才看到小人鱼还停在原地,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莫渔没有说话,他抬手在两人间制造了一个用水和外界隔离开的空间,外边是芸芸众生,里边只有他们。
他非常严肃,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岑江格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要跪了。
“岑江格。”莫渔说,“我在遇到你之前什么都不懂,现在依然很愚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
他打开戒指盒,挑出有兽头的给自己戴好,然后伸长胳膊,把只剩下一枚戒指的盒子递了过来:“你想要吗?”
岑江格的喉结滚了滚,他往前踏了一步,然后停住了。他说:“想要。”
“想要你得过来拿。”莫渔静静地站在那儿,胳膊像他的人一样,坦诚、直白地停在空中,他在等。
说不上来在这样的目光下是什么滋味,岑江格和他对视,觉得自己已然被看穿了,所有的犹豫、纠结、彷徨,所有的期待、渴望、希冀,通通被眼前的小人鱼看到了。
他不知该说什么,理智告诉他,应该走过这不到两米的距离,接过盒子,戴上戒指,然后吻他的小人鱼。可该死的脚有自己的意志,他只能把自己钉在原地,对自己失望。
莫渔:“你爱我吗?”
岑江格不犹豫:“爱。”
莫渔微笑着摇头:“我知道,可是你需要自己说出来。”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阳光缓缓地扫过僵立的岑江格,他动了动,也往前走了一步。
行走对此时的他好像很艰难,他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停住了。
莫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听到了岑江格所有的自我剖白,关于“我想和你谈恋爱”,关于只有被问起才会表达的“我爱你”,关于想要接过戒指却无法迈出的脚步,很多很多,属于岑江格的不曾暴露在阳光下的内里。
太阳在他眼前停着,他甚至没办法睁大眼睛,可他十分坦然,他说:“我现在开始说,我无法向你保证,只有现在的我,可以诚恳地告诉你,我非常、非常爱你,我非常想戴上这枚戒指,非常想带你去刚才找到那家餐厅,想和你一起回我们的家。可是……这些都只是此时此刻,我甚至连明天都无法……”
莫渔看起来非常忧伤,他抬眼看了看太阳,眼里全是眼泪。他看着岑江格,胳膊依然伸得直直的:“那此时此刻的你,都没有勇气接过这枚戒指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对明天不乐观,那么现在呢?我站在你面前,等着你……”
他哭得鼻涕都要流下来了,抬手胡乱抹了把,睫毛shi漉漉的,鼻音很重:“你得主动,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保证,不是什么明天、后天、大后天!”
哦……岑江格突然打通了所有关窍,他恍然大悟,几乎是夺过了戒指盒,戴上了那枚戒指,和小人鱼拥在了一起。
莫渔扭头在他肩上蹭了蹭鼻涕:“你笨死了。”
岑江格:“我爱你。”
莫渔:“我不想听了。”
岑江格:“我爱你。”
莫渔:“我不想听!烦人ji,ng。”
这个城市对岑江格来说很陌生,他领着莫渔七拐八绕,不是很顺利地找到了目标餐厅。
莫渔眯着眼看牌匾,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浊:“香……坎佬?是坎字吗?”
岑江格自豪地摸摸他的脑袋:“我们小渔真厉害。”
香坎佬?莫渔没头没脑地跟着他进去。
里边的装修古色古香,一进门左手是伞桶,右边是一个小小的长条水池。莫渔对水感兴趣,他凑过去沾了点从装饰马头里流出来的水,滑腻腻的……
“这里卫生吗?”他不舒服极了,五个手指分得不能再开,眼睛里写满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岑江格在吧台点单,抽了张纸给他捏着:“远近闻名的大盘ji店,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吗?”
莫渔不说话了,悄悄凑过来看菜单,过了一会儿用食指点了几个想吃的菜:“还要宽面,再加份板栗。”
服务生把他们引在了墙边的半包围包间里,是张不大的小圆桌,两人挨在一块儿坐着。
莫渔依然对刚才太过滑腻的水有y影,伸着手检查有没有中毒,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你为什么害怕去说,或者做一些表达自己的事?”
岑江格正用茶水涮碗碟,也没停下手中的事:“人偶尔遇到的一些事,对有些人影响很小,但是有些人遇到了就走不出来,而且他们会一直想。”
他给莫渔倒了杯茶,又说:“我会一直想,而且会以最坏的结果来指导自己的行为。”
莫渔喝茶,被烫了一下,伸着舌尖扇风。效率太低,索性把舌尖抵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又想起刚才水的触感,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他叫苦连天,说着话都好像在嫌弃自己的舌头:“那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岑江格支着头看他,声音很平静:“我的生父在我出生前离开了我妈妈,没有任何征兆,迫切地脱离了家庭。我本人,在遇到你之前也有过喜欢的人,你知道的李初方,你不知道的其他人。”
莫渔不高兴地皱眉,示意他继续说。
“在喜欢一个人时,他会是一个吸引我的旋涡,可一旦到了某个节点,所有的吸引都会突然撤离。没有任何征兆,好像所有的情感没有存在过一样。”岑江格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仰头看着莫渔,“我怕我对你的喜欢、爱也会这样。”
莫渔装模作样品茶,听完又抿了几口茶,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怕如果你会这样,我会受伤吗?”
岑江格点头。
莫渔也点了点头:“可是如果你突然不爱了,那也是一种真诚的伤害,没有任何瑕疵。你没有欺骗,没有隐瞒,只是感情不复存在,这很正常。况且,没有人要求你的感情永远都和最初承诺的一样,我开始时不是还想和你离婚吗?”
“真诚的伤害也是伤害,我不想撒谎说永远,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莫渔歪着头说:“可是我不是普通人,我甚至不是人诶……”
岑江格哑然失笑,莫渔非常的……不落窠臼,也非常的能让他说出一些话、做出一些事。
他彻底趴在桌上,抓来莫渔的手亲了亲,小声说:“所以我现在说,我爱你。”
莫渔满意地点点下巴:“嗯哼。”
岑江格:“喜欢你送我的戒指,晚上还想和你。”
传菜员进来时,小小的圆桌旁只有两个人,却坐成了一条直线。
他有些纳闷,不知该把盘子放在哪头,建议道:“二位可以坐在一起,太远够不到。”
莫渔在自己面前拍了拍:“就放在这儿吧,他不用吃。”
岑江格是在全城排行榜里找到的这家店,甩第二名一万条街,味道确实不错。
莫渔在门口点单时闻到味儿,雄心壮志一通点,真的上菜了,反而吃了会儿就觉得很饱。他有些无奈地摸着肚子,面只吃了几条,板栗也没怎么吃。
他自言自语:“我是不是怀孕了……”
岑江格直接把嘴里的板栗吐了出去,没敢贸然说不可能,拐弯抹角打探人鱼的生理知识:“不戴套会怀孕吗?”
莫渔像看智障一样看他:“当然不可能,我们人鱼的自然生育率已经很低了,大部分人鱼都要靠巢造小孩的。”
岑江格挥手叫服务生打包,发挥了一点求知ji,ng神:“什么是巢?”
“就是巢,男女人鱼把体液放进去,短则一年,长则很久很久,就会有小宝贝了。”
“体液有限制吗?”
“……我要细说吗?”
一直到回家,岑江格还是对用巢繁育下一代这件事很感兴趣,他给莫渔按摩小腿,忍不住又问:“那你是在巢里呆了多久?”
莫渔没有思考就说:“八个月。”
“这算巢早产了吗?”
莫渔翻了个身,让他再给捏捏腰:“我爸就是这会儿死的,没办法继续补充体液,冬青就把我强行刨了出来,没死是万幸。”
“哦。”岑江格顺着他的腰往上摸,“那你和我一样,没有爸爸。”
两个人明明在讨论缺失的家人,氛围却非常不稳重。
莫渔的脚在岑江格腿间搭着,仰躺着回忆:“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能活下来是继承父亲的意志,生了病就是伤害母亲的期待。其实平常心吧,我活着或是死了,其实最主要的关系者还是我本人吧?”
岑江格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因为父亲早逝,因为母亲坚强,就要把孩子的一切行为归因于上一代,确实很强盗逻辑。
不过他的小渔真的好像长大了,有思考有想法,下午吃饭还没有暴饮暴食,他握着莫渔的脚摩挲他的脚趾:“你其实很成熟。”
莫渔只觉得一股热气蒸腾着爬上了自己的脸,他把自己扣在枕头上,翘起脚害羞,闷闷地说:“我本来就很成熟。”
岑江格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是呢”,他的注意力全在莫渔的屁股蛋儿和陷下去的腰上,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又摸了一把。
莫渔偏着头从缝隙里看他,咬着唇,看起来既纯洁,又成熟。他咽了咽口水,引着岑江格的手从自己身后探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莫渔帮岑江格脱掉了上衣。他像被迷惑了一样,食指沿着他的皮肤由上至下慢慢滑了下去,又探入被内裤掩盖的灼热里,握住了埋在草丛里的半醒的巨物。
他依然咬着唇,依然看着岑江格,掌心很热,有些迟疑地动了起来。
等闹完早到了半夜,莫渔今晚又是害怕又是爽,闭着眼就往床上栽,栽到一半还不忘提醒岑江格:“别走,我想含着你。”
岑江格听话地托着他的屁股,依然深埋在他体内:“不走。”
所以说,贪欢一时爽,醒来火葬场。
莫渔第二天早早醒了,只觉得纵欲过度全身都疼,他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岑江格的还在自己的小屁股里,而且还有晨勃的迹象。
他忍不住皱了下鼻子,只觉得自己没出息,怎么一根……一根好玩意儿就搞得自己忘形了呢!
忍了一会儿被逐渐撑满的焦躁,莫渔挪了下屁股,被掐着腰贴近了岑江格的腹部。他吓得直接屏住了呼吸,赶紧求饶:“我不行了,不能来了!”
岑江格哑然失笑,故意吓他,在他体内轻轻撞了几下,没等他开口调笑,就看莫渔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
他赶紧撤了出去,在莫渔人中摸了一手鼻涕,他感觉自己玩脱了,莫渔好像生病了……
第二十三章
莫渔在洗澡时连着打了16个喷嚏,像个资深过敏性鼻炎患者,他晕头晕脑地扶住墙,看见一缕鼻涕晃了晃。
在鼻涕掉下去的时候,他认为自己的自尊也跟着一起掉了下去,顺便砸了个稀巴烂。
“我生病了……”莫渔裹着浴衣哆哆嗦嗦地埋回被窝,ji,ng神不济、浑身疲软,他可怜兮兮地露出一个眼睛,看着岑江格,“都怪你。”
岑江格缓慢地抿起嘴唇,食指和中指并着搭在嘴唇上,在莫渔期待他回应的眼神里,啃了一下嘴皮说:“自古上床就没有穿衣服的……吧?”
“所遇非人。”莫渔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真是所遇非人,终于看清人心了,还好这次你还没签契约书,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人鱼族大都游手好闲,白天没正事,晚上听墙角。
莫二路前两天都听到了不该听的,昨天过来调笑他们,扑了个空,今天又来了,只见了岑江格一个人。
他绕着岑江格转了好几圈:“小渔呢?”
“生病了,床上躺着。”
莫二路的惊讶非常夸张,他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那你在做什么?”
“牛奶泡米饭。”
没见过这种吃法,莫二路凑过去闻了下味道,咸咸的,有股奶香。他伸出食指:“我能尝一口吗?”
岑江格又从柜子里掏出个锅,依法炮制了第二锅,然后放在莫二路面前。
莫二路口水都要滴在橱柜上了,他赶紧吸溜了一大勺,得寸进尺伸出三个手指:“我哥,还有超超他们,可以也有份吗?”
等第五锅出炉,莫渔披了块小毛毯倦倦地从楼上下来了。
刚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睡着了,要不是鼻子不通气难受醒了,都能忘记岑江格在做好吃的。
他抽着鼻子拱开那四头人鱼,坐在了沙发中央,昂着头等岑江格给自己端锅过来。
岑江格在莫渔家的橱柜里挑了一口最漂亮的透明锅,橘黄色的玻璃在灯光下非常漂亮,里边盛着奶白色的粥,一晃就有好看的光泽洒出去。
他穿过人鱼障碍,小心地把锅放在中间,期待地看着莫渔:“尝尝。”
莫渔喝第一口,吐了下舌头,皱着眉:“味道怪怪的。”
他其实不太喜欢牛奶,总觉得太腻,但碍于岑江格的面子,还是又尝了一口。这次他吃到了米粒,和想象中的软糯不同,浸满了牛奶的米粒非常有弹性,他又舀了一勺,给出结论:“蛮好吃的。”
岑江格终于放心了。
李超吃得最快,捧着锅呼噜呼噜就吸入完毕了。
他吃完不走,也没刷锅的打算,推了一下旁边的哥哥:“哥,你昨晚听到什么没?”
李小超点头,往岑江格和莫渔那边各点了一下。
岑江格四大皆空地看着眼前的茶几,两只脚并在一起,乖巧得不像话。
莫渔倒没什么特殊反应,揪着小毛毯慢条斯理地一勺一勺喝粥。
莫二路在这种事上最积极,他也推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咱们也听到了吧?方圆十里不是聋子都知道他们……”
莫渔抬头看他:“知道什么?你们这些大龄单身汉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他嘲讽地摇摇头,把锅往远推了点儿,对岑江格说,“吃不下了。”
透明锅最多也就是中偏小型,依莫渔以前的胃口,吃完粥不说,如果不给他再做点什么,他估计要吃锅抗议的。但现在锅里还剩了一多半,岑江格有点发愁,伸手在他额头摸了下,温度正常啊……
他只好把锅端了过来,快速地吃完了剩下的粥。
两人也就是一前一后回了卧室,等岑江格进门,莫渔已经窝在床中央闭紧了眼。
他有点心疼,小心地躺在被子上抱了抱他:“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莫渔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头疼,耳朵疼,没有力气……”
岑江格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听莫渔指挥,小心翼翼地抱着裹好被子的他,让小人鱼靠坐在自己身上。
莫渔还在讲述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认真极了:“就是觉得莫名其妙地冷,背靠着你就不冷了,可是前面还是凉飕飕的。”
岑江格赶紧伸出两条胳膊,尽可能地多覆盖一点莫渔的正面:“现在呢?”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