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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海中人 作者:阿伏

    正文 第15节

    海中人 作者:阿伏

    第15节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评价,歪头看了下,莫渔又睡着了,像只小猫,呼吸声窸窸窣窣的。

    莫渔的感冒来得快,走得却慢,缠缠绵绵赖了五六天才好全。

    他这些天也没出门,不知道外边降温了,和岑江格出门吃饭,刚迈出一只脚就嗖一下收了回来:“好冷!”

    岑江格抓着顶帽子站在他后边,抬了抬手:“所以我才让你戴帽子啊。”

    戴上帽子的莫渔重新出发,长长的头发从帽沿底下偷偷溜了出来,和他现在的神态很像。

    他们今天要去买书,莫渔在养病期间下定决心要多读书,刚好利索就迫不及待地喊着要去。

    谁知书店人特别多,他有点发愁:“大家约好了吗?”

    岑江格想起今天的日期说:“国庆节要收假了,学生们可能都出来逛街了。”

    听到逛街,莫渔眼睛亮了一下,他挽着岑江格的手,笑嘻嘻地问:“你想去我的小学吗?”

    “你还上过学?”岑江格话音刚落就被莫渔揍了一拳,迅速安分下来,“在哪里?”

    莫渔不告诉他,领着岑江格回了老城区。

    老城区其实也并不老,整座城市发展起来的时间并不长,老城低矮的旧建筑并没有被当代审美抛弃,参差不齐地坐落在主街道上。

    莫渔小时候是在老城区长大的,十来岁时才搬走去了海边,其他地方不太熟悉,在老城他就是如鱼得水了。

    他边走边给岑江格介绍,路边的高楼上有一口大钟,他小时候就在钟旁边的小巷子里住着,有一个老爷爷每天骑车卖早点,三角的糖包三毛钱,四角的豆沙包五毛钱。

    岑江格问:“那圆圆的r_ou_包卖多少?”

    莫渔被他逗乐了,他们正好经过一个超市,牌子已经很旧了,他又想起了一个好吃食,说:“以前这里有特别大的r_ou_松面包,超级大,一个才卖两块钱。”

    他们从老城的主街经过,莫渔说了不少小时候吃过的好东西,路边的烤香肠,拐角的糖炒栗子,好像童年的记忆被各色的小零食缓缓地托起在了眼前。

    他们在一个新的十字路口右拐,走了一段路,莫渔突然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倒走着看岑江格,他笑得特别开心,手指向旁边:“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小学。”

    岑江格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小学的名字小小的挂在大门上,看起来就四层高,多半被笼罩在夕阳下。

    他快走几步握住了莫渔的手问:“你在几楼?”

    莫渔牵着他绕到一个小巷子,往上指:“二楼,我们的教室外边有一个大露台,能看到后巷豆腐店的老板娘。”

    还在假期,大门紧锁着。

    岑江格绕着学校转了好几圈,天色都暗了下来,他还有点恋恋不舍:“真想去里边看看。”

    莫渔眉开眼笑:“你真是太喜欢我啦!难道还想看看我坐的位置,摸摸我用过的桌子吗?”

    岑江格点头:“想啊,我什么都想看一看。”

    “那就慢慢看吧。”

    莫渔拉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他自己的手有点凉,岑江格的却热乎乎的。他不由地握紧一点,又握紧一点,感觉要捏疼岑江格,就不好意思地抬头对他笑笑,然后继续自己的小动作。

    两人用了一个下午,穿过了一个城市的老城区。

    从南走到北,从天亮走到天黑,最后在城北的一间音乐餐厅坐下了。

    岑江格搜了一下点评,小声给莫渔剧透:“他们家好像挺不好吃的,咱们避开好多人说不好吃的那几样吧。”

    莫渔在听台上的人唱歌,也不知听到还是没听到,摆摆手示意由他做主。

    这顿饭果然不好吃。

    莫渔握着空酒杯唉声叹气,感觉浪费了钱,也糟践了自己的胃,幽幽地说:“我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请唱歌这么好听的歌手了,转移注意力,不然店都要被砸了。”

    也没这么夸张吧,岑江格无奈地笑了笑,让服务生结了账。

    莫渔感冒刚好,现在又是早晚温差很大的季节,岑江格等叫的车到了才领着人出去。

    这会儿也不过刚9点,莫渔不知是醉还是困,总之是迷蒙了一双眼睛打算东倒西歪到底,躺在床上还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岑江格洗完澡出来,意外地发现某个人鱼居然ji,ng神了,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顶不知在想什么。

    他戳了戳莫渔的脸颊,小人鱼往远挪了挪,快准狠地握住他撤离一半的手指,认真严肃地说:“我要认真学画画。”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岑江格抬了抬眉:“然后呢?”

    莫渔诡秘一笑,嘴角高高翘着:“学成之后,画画,卖大钱!”

    突然想赚大钱?岑江格继续问:“再然后呢?”

    莫渔:“和你有关,但我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小鱼长大乐一点点,没有的话,咱们下章见

    第二十四章

    莫渔的秘密从来都像一条清澈的小河,宽宽浅浅,总能一眼让人看清里边的鱼虾。

    这次他好像认真了,起码岑江格没观察出这个关于自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姚栾书在妖怪幸福中心观察了半个月,被修改记忆后“投放”回了人类社会。

    莫渔是在他回来后的第二天过去学画画的,早三小时,晚三小时,准得像点卯。

    工作室和岑江格的家离得有点远,几乎是地铁线的两头,下了地铁还得再坐5站公交,莫渔一点都不娇气,拿了岑江格给办的公交卡勤勤恳恳去学画。

    过了一周,岑江格发现画了红色小狗的公交卡被闲置在了家里,还以为莫渔忘记带了。小人鱼给他算了一笔账,买两张五折月卡,比只用公交卡便宜,6天就能节省出买月卡的钱。

    这太不像莫渔了。

    岑江格纳闷了几天,觉得还是那个秘密的原因。

    莫渔坚持到一个月时,姚栾书给岑江格透露了一点小道消息。他说莫渔特别有天分,虽然只学了一个月,但是画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像初学者,有模有样不说,还很有感觉。

    姚栾书的评价岑江格是信的,他想看看莫渔的画,谁知被一口回绝了。

    “小渔的话在工作室挂了好几幅。”姚栾书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谁都可以看,不过他给我说了好多次,就是你不行。做叔叔的答应了小朋友,就不能违约。”

    岑江格更好奇了:“他画了些什么?”

    姚栾书:“要不你跟着他的辈分走,也叫我叔叔,我就告诉你。”

    朋友靠不住,恋人想保密,岑江格每天孤零零地收租、收房、退押金,孤单得不像话。

    好在莫渔周末晚上会休息,早上学完画溜达着就回来了。

    这个周天约好在罗女士家吃饭。

    自从被沙人袭击以后,岑江格心有余悸,总觉得身上的标记没有清除干净,连带着罗女士这儿都来得少了。

    陈灯收了沙人后,他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往来频率。

    罗女士罕见地没有出门打麻将,和岑江格坐一起看了一下午电视。

    从地方频道的方言小品看到央6的电影,罗女士看看手表问:“渔渔几点下课来着?”

    岑江格:“12点。”

    罗女士撑着膝盖站起来,进卧室拿了个小袋子出来:“一会儿人来了,你把这个给他。”

    “什么啊?你自己给呗。”岑江格拿出袋子里装的东西,是一副手工织的手套,自己失忆那天没有主人的手套原来是莫渔的,他原装回去,“我不给,你给人家织的你自己去送。”

    罗女士抓起钥匙就扔,气咻咻地又自己收好去做饭了。

    莫渔运气好,好像闻着味道回来似的,岑江格正往桌上传菜,就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莫渔开门的声音和其他人都不同,他总习惯先敲一下门再开,也不是懒得掏钥匙,更像是告诉门里的人他回来了。

    他一进门先抽了抽鼻子,脱了鞋就往厨房跑:“做什么好吃的啦!”

    罗女士对亲外甥总有点生疏,对外甥的老公却一点隔阂都没有。

    她回头笑了一下,任莫渔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下:“金汤肥牛,还做了你上次点的那个……”

    莫渔竖起食指抢答:“千层饼嘛!桂花糖浆!”

    “放画板,洗手。”岑江格从烤箱取出千层饼,又拿出放在柜顶的桂花糖浆,突然有点好奇:“小渔,过来。”

    莫渔听话地站到他身旁,抬着头等他说话。

    岑江格在柜子和他的头顶之间比了下,又喊:“小姨,你看莫渔是不是长高了?”

    罗女士回头看了下,感觉是有点。又觉得闹心,自己外甥带回来的小朋友居然还会长个子?

    她揪了一下岑江格的耳朵:“赶紧往桌上端!”

    以往凡是莫渔来,起码得八菜一汤起,自从天气冷了,莫渔的食量也没那么大了,只比岑江格能吃一点点。

    今天也是,吃了两碗饭,莫渔就摊着肚皮往椅背上一靠开始放空。

    他晾肚皮时最有意思,连罗女士都忍不住刮下鼻子、挠下耳朵逗他。

    歇了十来分钟,莫渔魂儿回来了,一跃而起帮岑江格把碗碟收进厨房,就关了推拉门神神秘秘地和罗女士开始拉拉扯扯。

    岑江格好奇,开着水假装洗碗,顺着门缝往外偷看——莫渔居然给了罗女士一幅画!

    他恹恹地回到水池旁,托着台面思考,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不值得一幅画。

    岑江格最后的答案是自己被嫌弃了。

    可晚上回到家,莫渔照常躺在床上,光着的小腿别有意味地蹭他。

    怎么看,都不像是闹别扭的样子。

    莫渔被洗香香抱回床上时还很ji,ng神,双腿环着岑江格的腰,笑眯眯地问他:“小姨给我织手套,你知道吗?”

    岑江格摸着他的脚背摇头。

    莫渔动了下脚趾,舒舒服服地枕在胳膊上:“我可真幸福,姚栾书刚说过段时间要出去写生,外边那么冷,我就有手套了!”

    “嗯。”岑江格把他的腿放回被窝,“不嫌弃姚栾书是扫把星了?”

    莫渔已经睡着了。

    岑江格不知在妖怪界人鱼和小猫的地位孰高,但自己家这只人鱼,除了学画的那6个小时,回家总是吃了就秒睡。

    明明是个小人鱼,最近的习性却越来越像小猫。

    莫渔学画的热情在冬天来时还没有消退,甚至更浓重了些,说周三、周五想多画一会儿,晚上就不回家了。

    现在轮到岑江格觉得姚栾书是扫把星,好端端地让莫渔沉迷上了画画,连家也不回了。

    姚栾书无辜极了,连打了十来个喷嚏都不知是为什么。

    他的夜生活向来是周五最丰富,照常锁了工作室的门出去找酒喝。

    说来也巧,岑江格正好经过酒吧巷,想起莫渔喜欢喝其中一家的果酒,他刚停好车,就看姚栾书和一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姚栾书的脸上全是惊讶。

    岑江格抛着车钥匙,脸色y沉沉的:“我倒也想问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坐一块推理了五分钟,得出一个结论:莫渔学会撒谎了。

    一个是天天晚上一起睡的人,一个是天天白天一起画画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他可能的去向。

    总之,莫渔在大半个月前就停了晚上6点到9点的课,更是从来没有因为学画太晚耽误回家。

    岑江格睡不着,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还是给莫渔打了个电话。

    隔了一会儿,莫渔才接了起来,声音软软的“喂”了一声。

    堵了一晚上的话全部消失了,岑江格清了清嗓子,只说了“我想你”。

    莫渔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似乎是走了几步推开了窗,能听到一点风声,他低声说:“我也好想你哦,中午我就回家啦!”

    岑江格抱着膝盖,也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中午怎么还不来,你能让时间快一点吗?”

    莫渔也发愁:“不能呀,我回家的时候走快一点吧。”

    莫渔平时下早课是12点,他爱逛,在坐地铁前总是喜欢这里看看那里转转,拖拖拉拉回家基本都要下午3点了。

    这天却径直回了家,运气也好,每次倒车时都正好能遇到要坐的车。

    等到了小区门口,他的心几乎是扑通扑通跳着,他抓着画板跑了起来。

    从小区门口到他们家大概还有弯弯绕绕七八百米的距离,中间要经过一个喷泉,还有一些绿化复杂的小径,最后才是整段的宽敞大路。

    莫渔埋头直冲,在和喷泉旁的某个人擦肩而过时被抓住了,他“啊”地叫了一声,看清是岑江格又开始哈哈大笑,猛地往上一跳被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

    岑江格亲他的鼻子:“等不了了,特别想见你。”

    莫渔嘻嘻哈哈躲着岑江格细碎的吻,自己又抱住他的脑袋,在脑门儿上清脆地亲了一口:“我也特别想你!你不知道,我今天坐车特别顺利,都是刚到站车就来啦!公交公司对我太好了!”

    岑江格点了下自己的嘴唇。

    莫渔从善如流,凑过来也亲了一下,他觉得不够,又亲了一下,亲完抹了下鼻子:“鼻涕都掉下来了,回家再亲,回家再亲!”

    他们从阳光房进去,莫渔还在岑江格身上挂着,经过姜饼屋橡皮时好心情地打了个招呼。

    他迫不及待地先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软乎乎地栽倒在岑江格身旁,亲他的指尖,亲他的耳尖,亲他的眉峰,像在标记地盘一样,认认真真一寸一寸亲过。

    亲完,莫渔瞬间栽倒,直呼“累死了”。

    温存过后,岑江格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你最近在做什么,真的不想告诉我吗?”

    莫渔老老实实摇头,怕他生气,半躺着看他的表情:“我没有在做坏事,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岑江格“嗯”了一声,又说:“我知道你周三周五没有在学画,也不打算给我说吗?”

    莫渔坐了起来,有些笨拙地抱了抱他,这在莫渔身上很罕见,他从来都知道如何去拥抱和亲吻。

    岑江格明白了,他这是在表达歉意。

    那为什么道歉呢?他感觉自己有点不高兴,为莫渔不愿意分享的事,为莫渔给自己的道歉。

    莫渔看起来比他还委屈,耷拉着眉眼,嘴角也向下撇着,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哭出来。

    岑江格等了很久。

    莫渔响亮地吸了下鼻子,擦了一下眼睛:“我就是觉得我太没用了。”

    他捏着衣角,一串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我想快点长大,可是我太慢了,我怎么还是个孩子啊!”

    他正哭着,岑江格看见他身后的窗户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二楼、窗户,又是哪路妖怪?

    岑江格没怎么思考,把莫渔推到身后,自己变成了前锋。

    窗户外的人似乎视力不好,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进来,身量很小,看起来就是个孩子。

    他说:“哪位是莫渔,哦,我知道了,那位哭着的吧?我是咱户籍室的人,你今天成年了,麻烦配合我们登记一下吧。”

    莫渔还是哭着,纳闷地抬头:“啊?”

    第二十五章

    莫渔止住眼泪给工作人员说自己的信息,时不时地还有心思打探陈灯目前的活动路径。

    他打量了小孩半天,突然想到什么,问:“你是不是那个拾欢?”

    拾欢喜滋滋点头:“怎么你们这边都听说过我啊!”

    莫渔吸了下鼻涕:“上次买写真,李初方硬要给我几张你的……”

    拾欢r_ou_眼可见地委顿下去,把手里的表格就地一放:“你自己填吧,我疗会儿心灵受的伤。”

    莫渔乖乖“嗯”了一声,窝在床上填剩下的信息,写了几行又问:“我刚刚还说我不是孩子,你们就来给我做成年登记,那我不是孩子了吗?”

    拾欢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说:“啊,我们这个标准不一定的,反正你的信息是前几天才跳到未登记成年人系统里的,估计就那几天的事吧。”

    “那我就是大人了。”莫渔咬着嘴巴里的软r_ou_,有点不甘心,“那我岂不是最没用的大人?”

    “你好歹看起来像个大人。”拾欢捏捏自己肚子上的r_ou_,“我看起来就五六岁,实际得有快两百岁了吧。”

    莫渔不说话了,埋头狂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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