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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没钱说爱你 作者:一枚道人

    正文 第10节

    没钱说爱你 作者:一枚道人

    第10节

    “那最好,恭喜你。唉,你说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我明天回公司,这几天谢谢哥儿几个顶着啊,回头送你们一人一个碟子,至尊珍藏版。”

    “小气劲儿——谁稀罕你那个……”老宋用掐灭的烟头在窗台上摆出一个挫兮兮的心形图案。

    “顾少,病人醒了——”

    顾少闻言对着好友做了个抱歉失陪的手势,立刻回了病房,抱着哭喊的孩子低声安慰。实在不敢给他绑住四肢,那时候他刚刚醒来的时候一直求饶大叫着放开,直把嗓子都给叫破,比起会挣破伤口,他实在不想看见娃儿ji,ng神崩溃掉。

    其实沈瞳的情况,说完全清醒过来也不恰当,好像就一直在迷迷瞪瞪的幻觉中徘徊着,将醒未醒,只能勉强认清顾少的脸,看到认识的人,总算不那么紧张了,在顾少的怀抱中忍着疼上药,一趟下来满身是汗。

    之寒的房间里——

    “真没想到,你会先来看我……”刚刚挨过打的人趴在床上冷笑着看着自己多年的对手,“你的心爱的后辈,可是差点儿让我泼了硫酸来着——以你的个性,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打断顾少或者是我的鼻梁骨么?”

    脸色y暗的程唯拢了拢头发,发了半天呆,蹲下来掀开他的被子:“伤成这个鬼样子盖什么被子,烧包死你——我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你会这么喜欢顾少。在这行这么久,你会不懂规矩。”

    “哼!一个两个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不做得到位一点,怎么对得起你们的期待……”之寒别过脸去,伤口疼得抽筋,嘴里却不肯认输。

    “你不是指望着我能让你的后辈成长起来么?我让他一步到位。顾少,他只怕还在心里感谢我呢,现在他的小情人怕是一步都不能离开他了吧——”

    程唯打开自己带的土特产——两盒ji,ng装版的云南白药,“既然知道,你又何苦呢……”

    “我想死……”抓着被子,之寒把脑袋深深埋进臂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上火车,明天那章更新不确定……

    27、补完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进小黑屋凑字数的章节不要看先……

    在非常艰苦的环境下勉强搞了这么点,先不要看啊不要看,看了后果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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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冲网费了,我实在不懂为毛挂失非要三天以后才能办卡,太阳!

    抱着沈瞳上上下下检查了一边,又上了一遍药,因为怕气得家中的老头子心肌梗塞,顾少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金碧辉煌的办公大楼里去。其实说真的,以他现在的ji,ng神状况,就是去了也是在顶楼补眠,开会也就是闭眼装沉思……

    听得关门声,沈瞳缓缓睁开眼睛——其实在顾某人给沈瞳上药的时候,沈瞳就醒过来了,只是闭着眼睛不想看到他,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怕看到他瞳孔里反s,he出来的屈辱又难看的自己。

    感觉到有尿意,又不想喊人,只好掀开被子,自己扶着床沿挪动着去拿夜壶。全然清醒之后他不能面对别人看他时的怜悯眼神,每一次感受到顾某人翻弄自己,他都宁可在那个时候就死去,他宁可去看自己那块狼狈破烂的r_ou_体。

    每一次的生理活动都是相当痛苦的煎熬,仿佛那个地方再受一次炮烙,顾少在的时候,他昏睡着还好,明明醒了还忍着不愿意叫出来,他死的心都有了。

    他咬住被子,好半天才松开口,慢慢把夜壶放回去,然后傻傻地笑一笑,活像幼儿园里第一次得到大红花的小朋友,露出一排洁白的门牙。

    这么一点点小动作,就累得够呛,没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程唯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瞳的手指还保持着松开被子的姿势,鼻梁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几天不见,原本消瘦的脸颊凹陷下去,满载着痛苦。

    ——那天他听到电话直接坐飞机回来了,原本他的确是打算冲到手术室门口一拳打断某个无良高玩的鼻梁骨,然而刚刚走过电梯门拐角,却发现了一个他原本不该看见的身影,吓得他落荒而逃。

    一直跑出医院,确定那人看不见自己,才安慰自己现在小瞳身边有的是人照顾,不需要他去多事,他还不如去看看另外一个脑子被门夹的人,一个跟他交锋多年终于落败的人。

    这个落败的人的下场并不比躺的病床上的那个好多少,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抽打起他来没有丝毫怜惜,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砸下来,他的身体颤抖如风中残烛,下(螃蟹)身鲜血淋漓。

    “两位大哥,这么个打法不要三天就得打死人了。回头顾少要审他,你们上哪儿交人去。”程唯的出场永远是把人弄得哑口无言,无论是吓的,还是囧的……

    “你居然会真的爱上他,之寒,你离死不远了。”程唯蹲下来,眉目中并不见惯常的欠扁的幸灾乐祸,些微的叹息夹着兔死狐悲的哀伤。

    “是不远了,等你的小心肝儿醒过来,就是我的死期,我等着,我一直等着!”之寒激动之下咳出一些血来,“程唯你呢?我告诉你,我们这些人,每一个都一样,你也休想例外!顾少干掉了我,你的小心肝从此与他不离不弃海角天涯,直到下一个他又出现,然后他又变成我!除了那个小贱人,谁不知道顾少只是玩玩的,谁不知道……可是有什么用……”之寒的表情很扭曲,也很哀怨。

    ”

    “之寒,你这么恨他真的没有意义,所以我虽然看你很不爽,但是绝对不会做敲你闷棍这种事。你我都知道,谁的结局都不会比别人更好一些……”

    “对!于是你利用一个刚刚来公司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菜鸟来恶心我,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放过他,你还不是眼都不眨一下地跑去北戴河拍外景了?!顾少呢?他明明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摆出那么一副没有想到的表情恶心谁?!你们都是大好人!你们对他太好了!现在来指责我,谁比谁干净了?”之寒过于恼怒动作弧度过大之下,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被程唯一把按住。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程唯的语气里涌起一丝无力,他也说不清楚,之寒说得是对是错……“既然你都知道,何必还要做这种事,白白为人做嫁衣……”

    过了三天,才敢悄悄地潜入医院去探望。医院的病床上,原本就瘦削苍白的娃儿已经瘦得有点散架的趋势,满头满脸的汗水,满身的绷带,上面缀满星星点点的红色。

    ——你呢?你是不是也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圈子里无数前辈用鲜血留下的教训,爱上了这个圈子里依然有无数人前仆后继趋之若鹜的诱惑,是不是也臣服于他温柔的软件和强大的硬件,是不是也想彻底地死一死——

    站在病床前,程唯抬起巴掌,劈面扇了下去,掌风刮过鼻尖,轻轻捏了捏昏迷不醒的伤员蹭伤了的脸蛋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说的自己吧——你们这些笨蛋,到底要多少次,才能对这些大佬们彻底死心……

    看着沈瞳重伤的身体,虚弱的呼吸,程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沈瞳睡醒过来,嘴里干得厉害,才想起顾少今天去上班了,有点泄气地躺倒在床上,才这么短的时间,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离开那个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用衣袖狠狠抹了抹眼角,水壶还好就在面前的桌子上,只是要坐起来才能拿得到,于是他用力抓住床杆,顾不上被碾压的伤口……

    “就非要为难自己么?不为难自己就不爷们儿?”程唯一把拎起水壶,高高举过头顶,坏笑地看着难过的小朋友。

    “程唯……哥哥……”沈瞳看着神出鬼没的前辈大人,心底一松,一直漂泊的小船终于靠了岸,苦大仇深的人民群众终于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解放军叔叔。

    “想不想喝水?”程唯化身为大魔包,举着水壶摇来晃去。

    沈瞳别过脸去,留给程唯一个落寞单薄的后脑勺。程唯正自怀疑自己是不是玩笑开过分了,这么欺负一个病人,只听得沈瞳轻轻哼了一声:“想……”

    程唯笑得异常甜美,凑上去狗腿兮兮地抱着他的头小心喂着,期间沈瞳呛了三次,每咳一声,都会牵动伤口,程唯却喂得更加兴致勃勃……

    “程唯哥哥,我好想你啊……”喝了水,又被程唯强行塞了碗粥下去,沈瞳的脸色好看一些了,“我以为我会死……”

    “这样的伤再来几次是死得差不多了。”程唯捏了捏他的鼻子,“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小瞳,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哥哥说的。”

    沈痛眨了眨眼睛,小声呻吟道:“程唯哥哥……我好痛……好像裂了……你帮我换药好不好……”

    “小瞳……”程唯难过地盯着他,“小瞳,我明明什么都能想到……”却没想到之寒真的爱上了那个姓顾的人渣,更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万劫不复了……

    “程唯哥哥……帮我弄一下好不好,我不敢看,我也不知道顾少今天什么时候来,我不想再让他看见……

    ”沈瞳挣扎着侧过身子,慢慢解开衣帯,他全身的伤都还没有收口,之前那一番自食其力耗尽了力气不说,伤口也悉数挣裂,此时仅仅只是宽衣解带的动作,手指也抖得厉害。

    “小瞳,别这样,我去叫医生——”程唯有些看不下去了,此时此刻,哪怕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一句冷笑话。

    “医生?”沈瞳的笑容有些冷,“顾少说了,一定要等他回来才能换药……”

    “小瞳,别理他,我去——”不管怎样,这样为一个男人神伤都是危险的,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自虐更是——他实在不想用“下贱”两个字。

    “我只欠他钱,不欠他命……”沈瞳望着天花板出神,“程唯哥哥,我不想给他羞辱……”

    “小瞳——”程唯轻叹一声,还想安慰什么,发现春花秋月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有些东西,经历过这一场也就不言自明了。

    于是他坐了下来开始帮沈瞳换药,手脚麻利劲道十足,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高手。

    “恨我么?把你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去了北戴河,明明知道之寒会欺负你,还留下你一个人。”二两君凄惨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擦干净破口处的血迹,程唯抬眼看着咬牙忍耐的沈瞳,希望说说话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恨。毕竟,你也说过,你不能永远保护我,这一关是必须过的,不过如果我不是那么没用,也许不会这么惨就是了,我要是会点拳脚什么的,至少还能给他两拳。十多年的书读下来,到头来除了认熊什么都做不到——”那天,他绝望地躺在门板上,鲜血流淌带走了温度,惨痛的殴打像没有柴薪的火焰一般在身体上空空地炙烤着,头顶上只有一线天空,天堂咧开嘴对着他嘲笑,不能期待任何人来救他……

    程唯沉默着给他重新包好,沈瞳年轻的脸庞上刻出的沧桑与沉痛让他觉得很眼熟——当年他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当年他被人收拾的时候,其实也是不恨的,受一次痛就不用做狗腿,很值得,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这么想,规则这种东西看得太透,根本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该恨谁……

    28电脑

    顾某人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老板椅上,单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头儿,此刻在思量着什么高深莫测的决策。

    “这是上个季度的营业额……这是下个季度的分析表……谢家在巴黎的地盘和我们有些冲突,他们想通过外交手段……”手下众位小弟滔滔不绝地汇报,顾大少突然睁开眼睛,淡淡的说了一句,“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那小弟双腿一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看着顾少面无表情的脸,紧张地全然不知的所措,见顾少询问似的看向他,不得已只好重复一遍,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趁顾少还没发飙先递交辞职信。

    顾少等他说完了,食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宣布散会。这天之后,连着好几天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得罪老大,而顾魔王的严厉名声也更上一层楼。不过有sp倾向的人和圈子之内的玩家倒是更加为之倾倒。

    带着大包小包开车去医院,想着娃儿现在虽然还不能坐起来,但总算是醒了,今天早上也能够控制住情绪,应该是个不错的征兆,带上些小东西去看他,也能让他舒缓舒缓情绪,人嘛,只要活着的都是能哄的。

    只是这样一搞,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怕就难弄了,本来因为叔叔的出现而大踏步前进的进度,又退回到了冰河以前——想着就有些沮丧,就没遇上比沈瞳更难搞定的被动,要是那种很激烈的被动或者是受,按着一顿收拾完就好了,偏偏是这种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儿……

    跟回自己家一样自然而然地推开门,顾某人真想瞎掉他的狗眼,小瞳跟坐在床边的男子聊得眉开眼笑,那是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过的表情,他们之间即使聊到比较轻松的话题,比如讲到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小瞳在刚刚有些笑意的时候便突然又收敛了表情,就算他们抱在一起时小瞳的戒备和黯然他可以解释为小盆友害羞,可他在别人面前的放松与生机,却相当扎眼。

    “小瞳今天ji,ng神不错嘛。”顾少及时调整了表情,给了一个相当温柔的笑容。

    “顾少好。”程唯从凳子上站起来,恭敬地低头问好。

    “顾少好。”沈瞳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不见,即使躺在床上行动不便,恭敬的表情也丝毫不比程唯逊色。

    顾少看有外人在这里,也就忍了脾气没有发作——他又不是黄世仁,至于跟见鬼了一样么?!

    “怎样,今天好些了么?还难受么?”顾少来到床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脸,程唯敢打包票,顾少就是对自己儿子都不会有这么恶心。

    “好些了……”沈瞳想躲,红着脸回答道,当着前辈的面被这样揩油吃豆腐调戏,真是什么脸都没了。

    “那啥,打扰一下。我先告辞了。”程唯摸摸鼻子说道,他想开溜了,他这个电灯泡立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顾少仿佛才发现他的存在一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是自然,我也是公司的员工,顾少应该也看过我的片子。”

    “走吧——”顾少挥了挥手示意他走人。

    程唯关上门靠在墙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太危险了,他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的长相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难道,还是留着以前的影子么?要是顾少无意间跟那人说起,他肯定会起疑的,他得想办法撤退了……

    电灯泡一走,顾少心情舒畅不少,布满血丝的眼睛也退去了几分杀气。“吃饭了没?上厕所了没?”

    “都弄过了……”

    “是么?可是护工跟我说你今天一天都没有打铃。”

    “后来程唯哥哥来了,他帮着给弄了,吃的也是他带的……”沈瞳别开视线,顾少的眼神有点严厉。

    他没敢问程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怕答案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他,带的什么?味道怎么样,还有没有剩的给我也尝尝,他走的时候没有带饭盒走,那么食物肯定还是有一些的。”顾某人挑着眉毛看着脸红的娃儿,轻易戳破他的谎言,“现在撒谎都不打马虎眼了啊,张嘴就来。”

    “我不在,连饭都不吃!身体怎么会好!这是你自己的身子骨,你还想不想要了?!”顾少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腕一翻给他脑门儿一个毛栗子,“看你还是伤病号,这顿打先记下,要是再犯下回打双份!”想想觉着不保险,又冷着脸喝令道,“记住没?!”

    “是……”沈瞳敷衍地回应着,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顾某人这种看晚辈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就算做了,跟他顾某人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但是在这种眼神下面,他就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真的还是那个有人管着有人可以依靠的高中生。

    “来,上药。我去叫人,你准备一下。”欺负病号实在是不人道,现在不是打人的时候,顾少决定缓和一下气氛,对于小孩敷衍的态度也就不计较了。

    “顾少——我上过药了……”

    顾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寻找着趁手的家伙,他不抽打这娃儿一顿,这死小鬼就习惯性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我临走时怎么说的?!不吃饭,上厕所不叫人,我都忍了你由着你任性,现在是我的话你公然不放在眼里了?!”

    “我……”沈瞳缩了缩脖子,躲在被子里面,眼神流露出惧怕,上药时强忍疼痛的勇气全部化为乌有,想想顾某人的作风,就是在医院里打人,难道有人敢有异议么……

    “你什么?这么怕被我看到,我是鬼么?!沈瞳,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你觉得我是在图你什么?我这么下贱,上赶着对你好?我没人要?!你自己说,我对你不好么?!”顾少理直气壮地责问,沈瞳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他很痛,很累,已经没有力气去与顾少争吵,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就此不要他的话,更好,他也落得轻松自在,就算多还几年债又怎样,受一次伤痛就能避免做狗腿,多还些钱就能避免被顾少s_ao扰——是他自己模糊了做人的原则,被顾少的条件吸引了,直到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才觉醒过来……

    “你!”顾少一脚踹翻了床头柜,摔门走了。柜子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了一地,顾少带来的东西掉了出来。

    沈瞳咽了口空泪,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像你,不喜欢的直接扔了就是,纠结什么?”老宋抽了口烟,“季均说你的品位真是奇怪,怎么尽喜欢这些廉价的东西?抽什么白沙,喜欢什么公办高中的学生……”

    “要不怎么是兄弟咧,谁比谁好多少。”

    在天台抽烟的难兄难弟给了个与君共勉的眼神。

    出去溜达了一圈,找了两个玩伴发泄了一通,看到路边那些来来往往的高中生,挤在路边的小吃摊子上吃水煮,顾少暴躁的脾气好了一些,想起上回在路边抓包到某个不回家的小孩,娃儿举着鱼丸满足地啃着,顾少笑出声来,有些失落的战斗意志又重新爆满,当初,不就是看上了这样老实认真又有点闷s_ao的学生崽么?这世上,还没有他顾某人攻克不下的堡垒。

    回来时小孩已经睡着了,睡梦中依然紧皱眉头,偶尔会呻吟几声。高护跟顾少说要不是他看到,还真不知道小鬼身上那么重的伤,居然自己撑起来拿夜壶也不肯按铃,顾少有点生气,更有几分心疼,所谓的酸腐书生,真是让人想不欺负都难。

    顾少用食指按压着他的唇,轻轻抚摸着,流连了许久。

    又过了半个月,虽然沈瞳身上的伤已经开始收口了,ji,ng神也好了许多,也可以自己依靠着垫子坐起来。顾少给他弄了个笔记本解闷,并且交代不许玩得太久,要按时吃饭上厕所,而且必须打铃,否则重罚。

    然而沈瞳毕竟是个孩子,对于新奇的事物总是忍不住的好奇,这个年代的小孩鲜少有不接触网络的,他算一个,那时候同学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网游谈论着论坛,他不是不羡慕的,但是一转头,他也只能顶着寒风马不停蹄地赶着去下一个家教学生的家里。

    也不是第一次接触网络了,家里很早就有了很先进的电脑,父亲虽然白手起家但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家里就过着小贵族的生活,只是父亲从来不许他玩太久。

    顾少一走,他就开始摸索着许久没有碰过的玩意儿,丰富多彩的网络世界让他流连忘返。高护怕再出现那天的情况,即使没有顾少的叮嘱,也会按时按点地此后沈瞳吃饭出恭,沈瞳因为得着好玩意儿了,也就随他去了,相当之配合,那高护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摇着头笑着劝他:“真是个孩子,顾先生叮嘱你要多休息,你可别总玩,不然我要打小报告的。”

    沈瞳也好脾气地应着:“是是是,我再看一会儿就休息。”

    这一会儿,就是很一会儿,一会儿到了高护阿姨来送午饭,沈瞳一直就没歇过,毕竟年轻,身上好些了,自然也就不那么把休息当一回事儿了。

    高护阿姨说:“我们家儿子也是这样,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喜欢上网,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你们看得这么入迷。再不休息我真要告诉顾先生了,顾先生那么关心你,你也要听话啊。”

    对着阿姨,他也不好不屑地翻白眼,只能应付着说,“阿姨我马上就休息,说起来我也真的累了。”点了关机,沈瞳有些恋恋不舍。

    29 手心

    阿姨不告状,不意味着顾少就不会知道,监控录像时诚实的,顾少是y险的。

    顾某人在窗外推门进来就看见某娃儿聚ji,ng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起来还真像个有前途的小ji,ng英,即使住院了也认真工作。

    “吃饭了。”阿姨看着着迷的小孩很无奈。

    “等下就吃,先放着吧。”小孩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手指还不停滑动着鼠标,当然不能没有礼貌,于是顺口说道,“麻烦阿姨了……”

    电脑被一只大手“啪”一声合上,餐盘被直接放在上面,中正平和的男音传来:“一点都不麻烦,先吃饭吧。”

    “顾……顾少……”沈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某人严肃的表情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心里腹议道:又生什么气,我又没做什么……

    “吃饭。”

    沈同学面对自己的债主多数时候也就只有腹议的份,严肃的面容让他升腾不起反抗的勇气。只好自己去拿勺子吃那个没滋没味的营养餐。

    “张嘴。”顾少举高了碗,把勺子放在他的嘴边,看这架势,沈瞳要是敢赌气,某人就要举到地老天荒。

    于是他识时务地张开嘴,顾少喂一口,他就咽一口,两人皆是默默不语。在他养伤期间,顾少再没有摆出过这种凶恶的嘴脸,也没有大声对他说话,现在这么一凶,沈瞳的心中泛起淡淡的委屈(虽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吃完饭,顾少沉默着给他擦干净脸,又换了药,才在床边坐下:“来,我们谈谈,这段时间太放纵你。”

    沈瞳低着头听他讲,也不敢答话。

    “自己说,今天玩了几个小时,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顾少大模大样地审问着,让沈瞳相当不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玩得有点多了,他并不是不懂事的小朋友,只是思想觉悟是一回事,行动力上有点跟不上而已……

    然而没等他胡思乱想完毕,顾少便打了个响指,对着应声进来的随从耳语了几句,那随从马上点头应是,出了门去。

    “说话。”

    “我,我玩了几个小时那是我的事……我现在不是在拍摄……这是我的私事……”怎么也理直气壮不起来,沈瞳的心中还是有些惧怕,这个男人不讲理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现在还敢讲这种话,沈瞳你是真的没心没肺么?!别的不管,作为你的老板关心员工的身体是应该的吧,你多休息一天我就损失一天,医药费从片酬里面扣!”顾少冷着脸厉声呵斥道。

    死抠门的资本家——沈瞳虽然心中是这么骂着,但也觉得自己说话说得太过,毕竟这几天这个大老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不是假的,于是别过脸去不理他。他听到开门的声誉,以为顾少又被自己气得摔门而去,心中回想起这些天来顾少对自己的照顾,心中不禁黯然。

    却只听得木料放置在桌上的清脆声音,他回过头来,一柄木尺摆在电脑旁边,十分刺眼。他抬头错愕地看着顾某人,眼中泛起惊恐的神色——他又不二,当然明白顾少让人送来戒尺,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禽兽,自己身上还有伤来着……

    “顾少……”软弱的声音里面已经有了求饶的意思。

    “坦白从宽。”顾少却不为所动。

    想起这禽兽的神通广大,沈瞳只好视死如归地坦言说道:“除了中午休息了一小会儿,一直到你回来为止都在玩,电池没电了我让阿姨cha了cha座。”

    “我早上九点出去的,中午算你休息了两个小时,我回来的时间就算是五点,零头给你抹了,算六个小时,一个小时十下,有没有意见。”顾少用戒尺在手中轻轻拍着,用商量的语气询问着待宰的小羊羔。

    沈小羊羔浑身颤了一下,“不要!顾少,我的伤还没好,不要打我……不然还要养得更久,就不能拍片子还你钱了……”

    “等你那二两米下锅我顾氏上下早饿死一半了。”顾少严肃地拍着桌子。

    “我……我身上还痛……”见顾少还是坚持要打他,沈瞳不禁有些自暴自弃起来,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么多软话了,这个臭资本家居然还是不肯放过,打死他算了。当下也不再求饶,扶着病床扶手撑起身子,想要伏趴在桌子上。

    顾少伸手拦住他继续折腾自己的举动,“你这成绩都是怎么考来的,这么笨。好好靠在垫子上,小心又给挣破了。还不是你自己疼。”

    “你打我我就不疼了么?”沈瞳瞪了他一眼,想着这王八蛋肯定是想看自己求饶的样子才故意那么说,自己又被他耍了,算了,耍一耍不要紧,只要不打自己就好。

    “疼也要惩罚,今天必须打,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一不盯着,玩起来就没有节制,不过介于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把手伸出来。”

    此时此刻,顾某人俨然是一位威严的教导主任,抓住了在黑网吧沉迷而且成绩不断下滑的好学生,那痛心疾首的模样,恨不得把沈瞳一层皮给拔下来。

    “再拖下去就翻倍了。”顾某人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沈瞳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双手,那一日虽然手指都被抓得鲜血淋漓,到底手掌没有受到伤害,顾少还真会挑地方。

    打手心,居然比打那个地方让他觉得还要屈辱,这种伸出双手的姿势,仿佛是求着别人来打自己一样,感觉相当下贱。打别的地方,好歹他都已经习惯了,只要把这当做工作就好,然而打手心,却仿佛是什么人对自己失望至极才采取的训诫手段。

    他自小出众,从来不落人后,自然也从来没有谁打过他的手心,别说打了,就连大声呵斥都没有,所有老师都对他和颜悦色,哪怕是万恶的体育老师,都对他的万年请假条一路亮绿灯。此刻看着顾某人严厉的脸,心中十分难受。

    “啪!”尺子重重落在白皙单薄的掌心中,两秒只后,才变成一条碍眼的红痕,顾少毫不怜惜地噼里啪啦打下来,缓慢,沉重,不让他逃避一丝一毫的痛苦。

    打到第三下,沈瞳就痛得缩回了手掌放在嘴边不断吹气,眼眶一圈完全红了。顾少也不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等到小娃儿自己无可奈何,再把手掌摊开。

    十下过后,手掌已经肿成透明的茧子,沈瞳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落在被子上,控诉着这场暴行,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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