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夜照亮了夜 作者:初可
正文 第48节
夜照亮了夜 作者:初可
第48节
也像是块天然的水晶,手一重,便要碎了。 他怕吓到我,不敢那样快地就亲我,他兴许想给我过程去适应。 那半个来月,每天在博客上写日记都很生气。 也只敢自己气一气,这样的事,好意思当面跟别人家说吗?我能跟他说,我不要这些过程吗? 当然不能了! 在后来的岁月里,有次我难过得快死了,也的确快死了。我突然想到不老歌,我也早就不写博客,什么博客大巴等出名的博客网站早关闭了。谁还写博客?文字早已全部碎片化。我半夜从病床上爬起来,找到自己许久不开机的笔记本,从浏览器的收藏夹里找到那个网址。 不老歌竟然还在,始终没关闭。 账号名和密码太好记,全部与楚珩有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我立即登录进去,文字依然。 在所有人都遗忘它的岁月里,那些文字始终安安静静地坐落在那里,似乎笃定,终有一天,会有人回来看看它们。 它们不会走。 我回来了,我也看了。 我记得每一个我们的第一次,我看到我盼“亲吻”的半个多月的那些记录,眼泪啊,顿时控制不住,瞬时布满我的整张脸。 寂静的病房里,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墙,抱着我的电脑哭。 抱着我的爱情哭。 文字能等到我,我却等不到他了。 文字不会走,我却早已走远。 有时候我觉得人生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bug,它有限,它让你有记忆,有情感变化,却又不给你完整的这一切,更不可能给你一个c,ao控这一切的权利。所以我们不知道自己第一次哭是什么模样,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走路,等等,全部不记得。 因为记不住,因为有遗憾,因为缺失。当我长大到足够记住时,我会拼命地去记,用尽一切方法地去记录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也是痛苦濒临死亡的那一天,我更觉人生残忍。 它不仅有限,期限在哪里,它甚至从未给过你提示。 而我曾经努力想要记下的东西,又要更用力地去忘记它。 临到头才发现,何时忘记过? 早已镌刻进生命当中。 我甚至厌恶过我自己,厌恶过叫作“安思风”的这个生命体。 其实,我不配得到楚珩的爱。 每天看似平静,实际翘首以盼地等着和楚珩亲亲的日子里,我们吵过一次架。 或者说又是我单方面发脾气,毕竟以前这种事儿也有过,但那会儿他都没亲我额头,也没说我“可爱”,更没抱过我,我想那时还不叫谈恋爱。 现在谈恋爱了,这也得换一个高级的词。 那次吵架延续的时间还挺长,缘由其实很简单。 他说我的手机有些光秃秃的,我喜欢极简,偏爱冷色调,不大爱在手机上挂东西。 我埋头在写英语题,也没大理他,继续做阅读理解。 没一会儿,我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回头看,他无辜看我。 他很少作这样的表情,我被可爱到了,自然而然地就很想亲他!可是他都没亲过我呢,我不会主动亲他的! 这样一想,我又有些生气,回身继续做题,没再管身后偶尔的窸窸窣窣声。 那声音也未响太久,我很快沉浸到英语题中,做好后,给他检查。检查完毕,本要回家了,他说要去下洗手间。 喝了水,要上厕所无可厚非么。 我点头,他去了,我收拾书包,将书本都塞进去。收拾完,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我找了找,没瞧见,也许是掉在车上了? 有楚珩在,手机没了,我也不是很在意。 找手机时,我看到了他的包。 他把书包也带上来了,他有论文要写,书包里是他的笔记本。 他的包是loewe的一款背包,灰色蓝色与米白色相拼,很好看的一个包,也很适合他这样年纪的男生背。我不太在意这些,往常并未特地看,这会儿我却盯上了。 他的书包上竟然挂了个钥匙扣,钥匙扣上是个小小的毛绒玩具。 我凑过去,将它翻过来,竟然是奇奇呀! 不是肯德基里面的那只叫作奇奇的ji,是迪斯尼里面的花栗鼠奇奇,英文名叫chip,他还有个弟弟叫作蒂蒂(dale)。 他的包上竟然挂了个奇奇! 我之所以这样兴奋,是因为我超级喜欢奇奇和蒂蒂,他们是迪斯尼所有人物里我最喜欢的两只。我和他说过,他前天还把动画片拖到电脑里,和我一起在这里看了一段。 他这样的人居然也在包上挂小玩偶!而且那样的包,挂上奇奇,真有点不伦不类,还有种很诡异的可爱。 奇奇从不独自出现,蒂蒂呢? 我立刻想到他说我手机光秃秃的话,再想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即就去他书包里找了。果然,我看到了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上挂着蒂蒂。 奇奇和蒂蒂只是兄弟,但是他特地买了我喜欢的奇奇和蒂蒂,蒂蒂挂到我的手机上,再陪我在包上幼稚地挂奇奇。 在我眼中,这就是情侣专属! 他总不亲我,我已经有些担忧,开始胡思乱想。 他突然挂上这个,我顿时又兴奋起来。 我抓住手机,跑去洗手间找他,我想亲他! 不要脸也要亲!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写到亲亲的,看看快12点了,下章再写吧。 第38章 三十八 洗手间离包间不远,出门右拐就是。 寻常会所里总是盈满花哨灯光,墙壁也多能照出人影,虚假的金碧辉煌。此处倒是完全相反,若不说,误入的话,没准还以为是什么高级酒店顶层。走在走廊中,也是静悄悄,墙壁的隔音效果奇好。 我抓着手机,想要更快些见到他,走得很快,地面铺有地毯,仿佛仍能听到脚步声。走近洗手间时,也已听到里头的水声,是在洗手了吧?我走得更快,甚至有些雀跃。 还未进洗手间,先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话:“哥哥,你要手帕嘛?” 我一听就知道,又有不要脸的人想要勾引楚珩! 楚珩自然没说话,反倒是那个陌生声音再殷勤道:“哥哥,我帮你擦手啊。” 太不要脸了!! 我迈脚就要冲进去,有人拉住我的手臂。我回头狠狠一瞪,是那个也总想勾引楚珩的头牌。我就知道,这里,每个人都对楚珩心怀不轨,成天在这层楼上转!如今逮到一个我不在的机会,还不赶紧着往上凑? 洗手间里的人还在用腻歪的声音说腻歪的话,我狠狠甩开头牌的手臂,他却死活不放,他还对我笑。 我一边甩他的手,一边听里头的动静。 楚珩似乎想出来,那人拦着不让出,楚珩还算客气地说:“麻烦让一下。” 那人笑出声,又问他:“哥哥你这是要走了嘛?” 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我恨不得冲上去踹他几脚,头牌拽紧我的手,凑近我耳畔,轻声笑道:“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再回头瞪他,关他什么事?! “大家都有机会呀。”他轻松道。 我咬牙:“他是我的。” 头牌一怔,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原本他笑得很虚伪,听到这话,反而真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我趁他笑的时候,用力一甩他的手,冲进洗手间。 果然,一个我不认识,但同样好看的同事一手扶着门框,横在楚珩面前,挡着不让他走,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 楚珩被拦在里面出不来,我冲到门前时,楚珩似已不耐,正要伸手去推他。 我本想冲进去揍那个同事,看到楚珩被拦着,楚珩还伸手去推他,明明也不是楚珩的错,却又被气着了。原本的满腔喜意与冲动早已不见,我如白痴一般,回身跑了。 楚珩又不敢叫我的名字,这里除了金哥,没人知道我的真名。 那人还在叫楚珩“哥哥”,我已经跑没了影。 没再回包间,我直接冲到金哥的办公室。 他又在抽烟,见我这样冲进来,纳闷道:“怎么了这是?” 我摇头,脑中全是头牌笑我的模样。 “跟你家少爷吵架了?”金哥叼着烟问我。 我再摇头,金哥眯眼吸了口烟,对我道:“少爷么,还是要讨好着的。” 我这才看他:“什么叫讨好?” 其实我知道什么叫讨好,即便是金哥与我已算有些交情,他也与我的同事们不同,对我与楚珩的关系稍有认同。在他眼中,我与楚珩,也仅是金钱关系。楚珩人品好,是金哥也认同的。他也知道我待满三个月要走,所以这样说,他怕我得罪楚珩,怕我剩下的日子不好过。 他们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相信,我真的和楚珩不是那样的关系。 我是一直很笃定的,楚珩都对我说过那样的话,说我是最重要的。他把真心捧给我,我怎还会怀疑他? 但在当时,他从未与我坦言过我们俩的确切关系。 尤其那些天,我成日在意许多小事。因为楚珩的存在,生活变得轻松些许,有了多余的ji,ng神产生诸多烦恼。 听了头牌与金哥的话,我再度焦躁。 我很怕失去他,头牌说得对,他并未说过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如今连我的额头都不亲了。会不会有一天,他真的就要被人抢走? 或者说,他已经对我没兴趣了? 毕竟没有任何规矩规定他必须喜欢我永远。 就说这个地方,比我好看者、聪明者,会使手段者,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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