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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乱 宫廷第8部分阅读

      后宫乱nbnb宫廷 作者:肉书屋

    后宫乱 宫廷第8部分阅读

    后宫乱宫廷 作者:肉书屋

    后宫乱 宫廷第8部分阅读

    系,多番开口试探我……你既然住了进来,便多住些时日吧。最好,能够住到你和萧逸之成婚的时候。”

    林若苦笑,抬头看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了能让我们都平安无事,我是该早日成婚。可……萧逸之不要我……”

    闻言,林君逸十分愤怒,低吼:“萧逸之好生不识抬举!你蕙质兰心,能够选他是他天大的福分,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缘分。他竟敢如此……”

    不等他说完,林若已经幽幽开口说:“他有什么不敢呢?你不是也不要我吗?”

    问完,两人都愣住。

    而后,林君逸半响不语,举头看向苍穹,低声说:“若儿,我并非不要你,只是你我便像是银河两岸的两颗星,可以相望。但是,这一辈子,也只能相望。”

    他的话,真是够冷静,令她难以抑制的悲伤。只能相望的爱情,能叫zuo爱情吗?

    可,她又有些不甘心,怒道:“你说的不对!即便被银河隔断的双星,不是依然可以在鹊桥形成时相会吗?”

    问完,林若也不待他回答,又道:“君逸,我本是想好的,听你的话,不想过去,只看未来。嫁给萧逸之,远离皇宫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今天我被萧逸之毫不留情的拒绝,而又在这里遇到你。我便想,既然对于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我也能费尽心思,为什么我不能在我爱的男人身上多一些耐心和信心!”

    林君逸久久不语,而后哽咽说:“银河岸的双星,一年仅得见一次,虽然苦却也甜。隔断他们的,只是天神的冷漠。可,隔断我们的,还有无法磨灭的仇恨……”

    林若的脸煞白,嘴唇颤抖,半响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如此说来,你恨我?因为靖远帝杀了你的全家,因为他对你做的事情,所以你恨我?”

    他依旧仰首向着苍穹,摇了摇头,答:“不,我不恨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隔断我们的是仇恨?你既然不恨我,为什么不能?”

    他没有说话,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方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因为,以后你会恨我。”

    她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认知,令她有些激动,一把抱住了他,双手紧紧抱住,连连摇头,道:“我不会恨你的,我不会恨你的……”

    “你会的,当有一天,我把你的父皇杀掉,你会的。”

    林若知道,林君逸这番话足以使他掉脑袋。而且,听到这话的人是她,现下的金言公主。他可能,会因此遭到她的背叛和出卖,毕竟在他看来靖远帝是她的父亲。可他选择说出来,是因为对她的情意还在,因为他依旧不想欺骗她。

    她因此而顿悟,若是爱,便要深爱,要爱得没有隐瞒和欺骗。

    他既然可以毫无顾忌,她又怎么能畏首畏尾。说出实话,哪怕他不相信,起码自己已经如他那般,在爱着时,没有欺瞒。

    想着,她豁然开朗,用手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要是你想杀靖远帝,我可以帮你!”

    他身体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开她攀在他肩上的手,低头看她的脸,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若是想杀靖远帝,我可以帮你!”林若回握住他的手,铿锵有力的说,脸上表情十分坚定。

    他一下甩开了她,道:“你疯了!那是你的父亲,我即便想杀他报仇,也断然不会借你的手!杀父乃是罔顾伦常的事,是要被世人唾弃和责骂的,我即便成功,你也没有好下场!我纵使再无能,也断然不会让你去做!”

    说完,他好似十分累,声音有些颤抖,语带哀求的说:“若儿,我承认我爱你,可能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再爱别人了。所以,我不想把你卷进来,我不愿意你为了你的父亲和我对抗,我也不愿意你为了我和你的父亲反目。他再不好,终归是你的父亲,你若是做了,定然一辈子都无法快乐。算我求你,就当是为了我,你不要再过问我的事情,找个爱你的男人,好好嫁了吧。”

    他的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好似刻在了她的心上,令她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到了她的嘴角,咸涩的味道刺激了她的味蕾。

    她想,这个男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即便到了绝境之中,即便忍受着巨大的屈辱,也还是将她放在第一位。

    如果,他自私一点;如果,他冷情一点;如果,他理智一点。

    那么,他应该知道,一个被爱迷昏了头的女人,是他最好的利器。尤其是,这个利器还是他仇人的女儿!

    仇人的女儿杀了仇人,大概是真正令他解恨的方式吧。

    只是,他没有这样做,甚至他连犹豫都没有便全然拒绝了她。

    就凭这个,这样的男人,也值得她爱一辈子。乃至于,将下辈子也赌上,她也无怨无悔。

    她哭得厉害,却又开始笑,好似有些疯癫。

    林君逸看了,吓一跳,小心问:“若儿,你……”

    她轻摇螓首,说:“我没有疯,我没有疯,我只是高兴,我只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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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情深缘浅(五)

    见她脸上还布满泪水,却呵呵的笑开,情绪极度的失控,林君逸却是不相信她的话,只觉得她定然是被他说的话打击到了,有些神志不清。

    “若儿,你现下还小,不懂得伦常和感情。待你以后有了驸马,自然而然能忘记我,也自然而然会和你父皇亲近……待到那时,或许会帮着你的父皇来对付我了……”

    “我不会!”林若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道:“因为,我不是何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何若!”

    “你……莫不是在骗我?”

    “没有,我没有骗你。”林若说着,伸手擦了擦眼泪,接着解释道:“还记得当初我到你府中时说的话吗?”

    林君逸怔住,怎么会忘呢?她那时候,装成自己是个可怜的孤女,无家可归、迥然一身,骗得他和他的妹妹对她生出了怜惜之情。

    她装得实在是太像了,完全没有一点公主的气质,甚至不懂的基本的礼仪。以至于他在宫里见到她时,还是不相信她就是金言公主——何若!

    一回忆,往事重重总是历历在目,令他想忘都忘不掉。

    他颔首,喃喃说:“怎么可能忘掉呢?”

    “既然记得,那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遇到了歹人,脑袋受到重创,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依稀记得,我叫做林若,在这个世界上面没有亲人。”

    “对,你是这样说。现下想想,那时候,你或许记得自己的名字,而记得你母妃的姓氏,所以才会这样说。”

    “不,我是林若,尽管,我的身体是何若的。”

    这一下,林君逸双眼圆睁,连怀疑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她。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起码,我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原来的我死了,或许只是一个契机使我来到了这里。我只记得有一天睁开眼睛,忽然发现一切都很陌生,就连我的身体也很陌生。我当时害怕极了,以为是一场梦。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原来的世界已经很遥远。不管我接受不接受,我都必须活在这里。再后来,我进了王府,认识你。直到……”

    说着,林若抬首看他,见他听得专注,忙又道:“我为了你父亲帮你定亲之事十分愤怒,与你吵架便奔出了郡王府。走出河西城时,恰好遇到了到处寻找何若的宫奴。我当时气不过,不想回王府,便索性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跟着宫奴到了行宫。”

    听她说完,他浑身都在颤抖,好似激动,又好似寒冷。半响才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颔首,反问:“你觉得我身上可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他摇首又颔首,道:“原来不像,可现下有些像了。”

    她呵呵一笑,答:“那是因为我聪明,仔细观察了周围的人和事,所以学会了。”

    尽管她的说辞十分骇人听闻,算得上是荒唐无稽的。但,他就是相信了,毫无怀疑的相信。甚至,他感到一阵的庆幸,幸亏她不是靖远帝的女儿,他和她之间不必成为仇人!

    见他面色松动,她又重新握住了他的手,道:“君逸,你我一起努力,我们早晚有一天能够摆脱眼前的一切!”

    闻言,他的喜悦一点一点消失,而后又变成了满腔的酸涩,问:“若儿,你可知道我要对付的人是谁?”

    “靖远帝。”

    “对,靖远帝,全天下的主人,一个嗜杀成性的昏君。我要做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可以掉脑袋,如此……我怎么可能把你牵连进来?”

    林若听着他的话,有些无力。沉吟片刻,道:“君逸,你的家人或许只是要你这一生平安快乐,并不要你为他们报仇雪恨。如果是这样,那你冒着生命危险的复仇,岂不是……”

    “若儿,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弃仇恨吗?从和你重逢之后,我一直在想要不然就此放弃仇恨吧。可,你觉得靖远帝会答应吗?那日的宴席你看到了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就是他手中的玩物,要生要死都由不得我!”

    林若的脸色开始惨白,是呀,事到如今,不是林君逸是否放弃仇恨的问题,而是靖远帝不死,林君逸便要一辈子做他的禁脔。或许,一个不慎,便也成了他的刀下鬼。

    她颤抖,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寒冷。原来就知道林君逸不幸,现下才知道他每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见她瑟瑟发抖,林君逸叹了一口气,道:“若儿,今晚上就当我们没有见过面吧,你还是尽量找一个可靠地男人……”

    “不!君逸,我愿意和你一起试试。”

    “你……”

    “君逸,相信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我们才相识两年的时间,我们相爱不到两年,快乐如此短暂,我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那你知道你坚持的后果是什么吗?”

    闻言,她笑靥如花,娇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的说:“我不怕,杀头也不过碗大一个疤!”

    “若儿,你不要任性!”

    “君逸,我并非任性,我想试试,我不想做无用的人。我相信,命运,应该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林君逸震撼,久久不知道该如何说。

    面对她的坚决,他缓缓颔首,还不等她高兴,他又道:“我们做个约定,我不再逼你招驸马,但你也不许插手我的事情。”

    “可是……”

    “只要你能做到,那我们就以三年为期,最晚三年,三年后我即便杀不了靖远帝,也应该能想出办法带你远走天涯!”

    林若知道这一刻很难说服他,但,他能说出这样的承诺,已经很难得。她不再逼迫,而是乖巧的颔首,道:“好,我等你三年,然后我们生孩子,过日子!”

    林君逸闻言笑了,真心的、灿烂的笑,笑得满腔的感动,一心的满足。

    “不过,我们现下就要成亲!”

    林君逸的笑容凝滞,他有些不解的看向林若,静待她的下文。

    林若没有再说话,而是忙不迭的拉着他的手,然后跪在地上,而后又扯着他的衣角,道:“快跪下来,快跪下来!”

    林君逸有些呆愣,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也没有拒绝她,而是有些木木的跟着她下跪。

    林若和他并肩而跪,举起右手道:“苍天在上,后土为证。今,信女林若,愿与林君逸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今后,无论幸福还是痛苦,无论生老亦或病死,我们都要共同度过!”

    话毕,林若直直的看着林君逸,一双翦水明眸中尽是流光溢彩,黑亮的眸子因为期待而显得格外的有神。

    林君逸尽管觉得此举不妥,可这一刻,他太累了,不想一直那么理智的去想事情,去做决定。在她的注视下,他缓缓举起了手,道:“苍天在上,后土为证。今,信男林君逸,愿与林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今后,无论幸福还是痛苦,无论生老亦或病死,我们都要共同度过!”

    说完,他便拉着林若站了起来,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切记以后不可任意妄为,更不能再饮酒!”

    林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嘿嘿一笑,道:“不太满意?”

    呃?林君逸愣住,想不通为什么事事都依着她了,她还是不满意。

    见他一副费解的模样,林若双颊有些绯红,眼中似有春情流淌、自有一番波光涟漪,面带娇羞的说:“我们,还没有入洞房。”

    林君逸愣住,他的一张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有些怒意的说:“现下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林若却是丝毫不管他,拉住了他的双手放在她的两个腰窝处,道:“君逸,你不要觉得委屈我,我很高兴,很高兴能和你结成夫妻,也高兴能成为你的女人。”

    他听到她的话,心灵为之震撼,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这个傻姑娘,在别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撞上来,居然不怕被撞得粉身碎骨。

    搁在她腰上的手,开始是被动,后来不由自己用上了力气。这个傻姑娘,真是傻得不可思议。

    明明,他手下握住的腰肢那般纤细,好像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将它折断。

    可,就是这样纤细的腰肢,竟是那般的笔直,那般的坚强。居然,不害怕一切的危险;居然,不在乎别人口中的非议。

    想着这些,他的一\支手搂在了她的腰后,另一支手放在了她的背上,用力一拉,将她抱到了怀里,道:“傻瓜……现下的我,自身都难保,哪里有资格能够要你?”

    她不以为然,干脆的回答:“要我,不需要有家产万贯,不需要高官厚禄。只要你心中有人,我心中有你,我你便要得起我,我也要得起你。”

    “若儿啊若儿……”他说着,喉头有些哽咽,暗自想,大概是夜间起风,风沙入眼,刺得他想要流泪。索性,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喃喃:“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我怕,将来害了你。”

    “为何你就确定这样会害了我呢?”她问完,俯首,对着他的耳朵慢慢说:“就因为你可能朝不保夕吗?但,世事难料,你又怎么确定即便不和你在一起,我就能长命百岁?说不定,我嫁了一个人面兽心的夫君,最后郁郁而终呢?”

    “不、不会的……”

    “君逸,你听我说完。人之所以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便在于人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我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便轻易放弃了最初的梦想,最美的纯真,那我们即便长命百岁,即便富贵一生,到死之时,难道就不会遗憾,就没有追悔吗?”

    听她说完,林君逸的心就像被风吹起的船帆,鼓鼓胀胀的,满足得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只是,他有自己的顾忌,有对她的考量。她可以不管不顾,是因为爱得深。相对的,他畏首畏尾,何尝不是爱得深?

    她的存在,是他现下唯一的光明和快乐,他怎么忍心将她带入他所处的深渊之中?

    她能感觉到他的动容,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爱意,同样的,能感觉到他苦苦的挣扎。

    她猜测,他之所以挣扎,是因为他所经受的屈辱。是不是因为成帝对他做的事情,令他在男女之事上面有了胆怯和厌烦?

    她一直顾虑他的感受,所以对此事忌讳颇深,从不在他面前提及。

    但如今,她忽然觉得,若是一直对此闭口不提,说不定这阴影便一辈子存在了他的心里。

    思及此,她一咬牙,道:“君逸,我知道靖远帝那个混蛋对你、对你……但是,你要知道,韩信当年还能受胯下之辱,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

    林君逸身体一僵,支起身子,脑袋了也离开了她的脖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的一双眸子深不可窥测,宛如一汪深潭,令人根本无法探究里面的东西。

    在他的注视下,她就要招架不住,心中不由忐忑,他这般表现,不怒不悲,是因为太过悲伤所以反倒不悲伤了,太过愤怒而反没有怒气了?

    还是,她的话提及了他的痛楚,令他对她生出了厌恶之心、提防之意。所以才不愿意对她表露情绪。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他抿紧的双唇终于动了起来,道:“若儿,你听到宫里的传闻了?”

    她脖颈僵硬的颔首,急急说道:“君逸,不管怎么样……”

    他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问:“若儿,我若说那些传闻并不属实呢?”

    她对上他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宫中的人都知道他的遭遇,他却说此事不属实,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实话,可她更觉得他因为那段经历太过悲伤而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不是一个好事情,因为自欺,所以令他无法面对事实,无法走出阴霾的覆盖。

    思及此,她又道:“君逸,你要知道,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只要你还在我面前,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都不介意。以后……”

    她的话没有说完,眼前便有一个阴影压下来。原来是林君逸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还想再说,他却已经用舌头顶开了她的牙关,在她嘴里长驱直入,将她的话语悉数吞下了肚子里。

    她开始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当他的舌头在她口中挑动了她的观感时,她只觉得被他舌头触过的地方生起了一阵阵的电流和酥麻感,令她嘤咛出声,且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和他们从前的吻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林若说不上来,她只有一个感觉,在他的唇舌吸允和挑逗之下,她便如同汹涌波涛上面的一叶小舟,脑海中浮浮沉沉,几欲窒息。

    她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软,只能无力的攀附他。

    这一刻,她好像是菟丝花,而他是他的参天树,给了她全数的依靠和力量。

    渐渐的,她开始发热,脑袋也发晕,可是双手却舍不得松开他,只是缠住,用尽她力量的缠住他。

    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而死;直到,顶在她小腹上面的硬物已经硬得不容忽视,他方才松开她的唇。

    他俯首望她,她的双唇因为这个亲吻而微微红肿,鲜艳欲滴且娇媚无比。还有她的一双杏仁大眼,此时焦距有些涣散,惺忪迷蒙的看着他。

    在她这般的注视下,他身体紧绷,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道:“若儿,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她一愣,而后将他的手拿下,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他,道:“既然忍不住,就不要忍呗。”

    闻言,他更加燥热,叹了一口气,说:“即便你愿意,我也想要,可此番不是时候。若我估计得没错,你的那个贴身婢女只怕没有一刻钟便会寻来。你觉得,我只有一刻钟的能力吗?”

    他最后一句话,令她的血液从她的脚趾头直直冲到她的头顶,脸蛋红得堪比熟透的苹果。

    见状,他闷闷一笑,戏谑的问:“怎么?现下害羞了,刚才是说一直让我要她?”

    林若发现,现下的林君逸没有往日里儒雅,也不像往日里那般的君子,他的笑容带着一些邪佞,他的双眼中有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几欲将人融化。

    这样的他,她很陌生,却又隐隐的喜欢。但,她到底不敢再与他直视,只得垂着脑袋,宛如一个憨厚的鼹鼠,鼓鼓的缩着身子。

    见她憨态可掬,他不再逗她,而是抓住她的手,去解他衣领上面的扣子。

    她一愣,好像被火炭烫到了手,想要缩回去。

    他又是一笑,低声问:“若儿,怎么现下又害怕了?不是要洞房吗?”

    林若愣怔片刻,傻傻的问:“你不是说一刻钟不够你用吗?”

    这回,换林君逸哑口无言。他无奈的一叹,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与你说正事。”

    说着,他已经带着她的手将他的衣领解开。

    出现在她眼前的肌肤,不是她想象中的羊脂白皙,而是密密麻麻的布着可怕水泡,有些个水泡因为太过饱满正发着令人心悸的油光。

    “这、这……”林若支支吾吾,实在问不出来,她只觉得心疼,为他而心疼。

    他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前,道:“若儿别怕,这是因为我吃了药丸所致,不是病,不会过给你的。”

    闻言,她有些不解,反问:“药丸?”

    “嗯!”他颔首,解释道:“当初,靖远帝以庆祝万寿节为名,将我一家上下及族中的掌权人都骗了过来,令我等措手不及,遭了囚禁。我河西郡王府几百年的基业,在朝廷上下,也是遍布眼线的。当我的父母和妹妹及族人被靖远帝斩杀,却独独留下我时,宫中的眼线便发现了靖远帝的用意,连夜给我送了药丸,我服下去后,便浑身发恶疮。”

    “这么说,你没有、没有……”

    他莞尔,将她的话接了下去,道:“我没有如同你想的那般,做靖远帝的玩物!靖远帝宣我进他寝殿,他看到我满身的恶疮,便宣太医查看,太医说我这是恶疾,会过给与我有接触的人。靖远帝害怕,便没有碰我。”说着,他微微一顿,咬牙切齿的说:“若是他碰我,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屈服。活着,干脆和他同归于尽。”

    她摇头,欢喜的流下了眼泪,说:“君逸,不要这般想,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他震住,而后道:“你说得对,无论如何都应该活下去。”

    说完,他又道:“如今,你不用担心了吧?”

    她笑,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说河西郡王府有百年的基业,又说在朝廷中还有眼线,这便是说,他有他自己的势力,有自保的能力。

    当初,若不是靖远帝先发制人,未必能够将他河西郡王府上下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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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情深缘浅(六)

    一大早上起来,林若觉得神清气爽,昨夜和林君逸的一席话,此时还萦绕在她的耳边,令她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眼见她露出笑意,长红忍不住说道:“公主,那个了然大师昨天跟您讲解的佛经如此有用吗?我见您昨夜从了然大师的住处回来后,眉间愁云不再,还一副捡到了银子的表情。都说,佛能助人到极乐之地,难道是真的?”

    因为在行宫时,林若与下人们随便惯了,即便如今长红开始害怕她,可依然会说一下轻松的调皮话。

    听到长红如此说,林若含笑,道:“是呀,听他读经讲经,只觉得过去的执念不过是一场云烟,实在不值得本宫放在心上。你若是有机会,不妨也去听听,想必会有一番收获。”

    “哇!这么厉害?”长红说着,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显然把她最后一句随意说的话当了真,期望的道:“公主,现下了然大师应该在大殿中为众僧讲解早课,不如我们也去听听吧?见公主如此欢乐,奴婢也想要有一番解脱,放下往日里的执念呢!”

    林若斜睨她,暗暗想着自己若是对早课不感兴趣,长红定然会起疑,遂颔首,道:“带你去听了然大师做早课也无妨,不过你得记住了,佛祖面前不容你放肆。你即便觉得无趣也不许胡言乱语!”

    长红赶紧答应,兴高采烈的跟着她往大殿走去。

    他们到时,众僧的早课已经开始,皆是盘腿坐在圆垫上面打坐,看得长红十分不解,小声问:“公主,难道这样便能化解心中的苦恼,获得解脱吗?”

    林若一愣,对于礼佛的事情她也并不了解,刚才听到长红提及早课,她以为是早晨诵经,哪知道是盘腿打坐。但是因为昨夜回到住处后怕长红多疑,她便吹嘘自己和了然大师说经说得如何的投入,使她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此番,面对长红的疑问,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和佛无缘,所以不能体会其中的玄机。”

    话毕,她也不再多言,生怕长虹再问,忙找了一个圆垫盘腿坐下,开始学着众人打坐入定。

    长红自然是拿了个圆垫坐在她旁边,不到一刻钟,长红便坐不住了,身体动来动去,十分难耐。

    林若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她得忍住,以示自己与了然大师投缘,与佛有缘!

    过了好久,早课终于完毕,她听到长红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后便忙不迭的从圆垫上面站起来。

    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正欲跟长红走出大殿,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对她一拜,道:“公主殿下,住持大师有请!”

    她颔首,看向长红,长红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不及她开口,已经哭丧着脸说:“公主,奴婢记起公主昨夜换下的衣裳奴婢尚未清洗……”

    林若一笑,道:“如此,你便去院中洗衣服吧!”

    话落,长红领命而去。

    林若转身,原以为林君逸又出宫来看她了,谁知道,这次,她推开院门,看见的是了然大师坐在树下的桌子旁,悠悠闲闲的喝着茶。

    听到动静,了然大师扭头看她,道:“公主可是因为见到老衲而沮丧?”

    她先是一愣,本能的想要摇头否认,可见到了然眼中清澈,便也不再掩盖,只得悻悻然一笑。

    了然道:“公主请过来坐!见不到公主想见的人不要紧,老衲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公主过来与老衲一起品尝,也是一番意境。”

    林若颔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面坐下。

    原以为,他会和她说说茶,或者说说林君逸的事情,哪知道,一壶茶喝光了他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道;“大师找小女前来……”

    了然大师抹了抹自己的胡子,不解答她的疑问,反而幽幽问:“公主可相信命定之说?”

    林若摇头,答:“小女从不相信。小女以为,命运在人不在天。大多数的事情,不过是没有尽到力量而已,哪里是什么命运注定!所谓的命运,不过是运气的好坏!”

    “既然公主觉得命运在人不在天,那老衲敢问公主,公主此番在这里,是因为人为还是天意?难道,区区人力,便可以使公主在此吗?”

    林若怔住,因为她感觉了然大师的话里有话。尤其是他的笑容,看似十分慈爱,且饱满着看穿一切的了然。好像,他是超凡脱俗的智者,知道她不是何若,知道她是来自另外的世界。所以,才问她在这里是天意还是人为,才会断定区区人力不能使她在此。

    可,转念一想,林若便想起了神棍之类的人。但凡这类人,为了赚到钱,说话都是模棱两可,让人觉得既可以这样又可以那样,到底是哪一样的理解,便看你的心了。

    说到底,了然大师和神棍一般,说些高深的话,若是敲击到了别人心灵深处的秘密,别人便会对他奉若神灵。

    不等她回答,了然大师已经道:“公主不相信老衲不要紧,公主只需要记住,命,本是天定。可,却也要靠人为。天定的命运,公主只有顺应了,才会有那个结果!若是苦苦挣扎,不仅使自己不得解脱,还连累身旁的人。”

    林若实在不想和他进行这般玄乎的交谈,可思及他多次帮助过林君逸,以后她还需住在此地,便耐住了性子听他说下去。

    了然好似知道了她的所想,呵呵一笑,打住了刚才的话题,说:“公主,本来老衲想与你畅谈一番,但见你对老衲多有敷衍之心,那这谈便也不用了。公主请回吧!若是那日相信了老衲,倒是可以来找老衲一谈。”

    他这般一说,林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自问自己刚才的言行还算得体,怎么就会被了然察觉了她的不相信呢?

    了然双眼含笑,望向她,又道:“公主不必介怀,信与不信,在乎于心,与老衲个人无关!不必因为不信老衲而心有介怀!”

    林若有些难堪,相较于了然大师的言行及他的笑容可掬,她好像是个野蛮人,不通情理,不懂礼法。

    她想表现得从容些,却也已经丢尽了脸面,只得缓缓向他颔首,悻悻然走到门边。

    即将跨出院门之时,她的脚一顿,微微犹豫后回身,看向了然大师道:“大师,我听君逸说起你曾救他一次,并言他可以福泽四方。大师的意思是……”

    “老衲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说实话而已。”

    “实话?”林若不解,问:“难道,大师也相信贺罡元的话,觉得河西郡王府必然出现耀星夺帝位?可,大师难道忘记了,贺罡元的师父的遗言是双木女,君逸是个男子,无论如何也不是那双木女!”

    “老衲从未说过林施主是帝王耀星。”

    “那大师说他可以福泽四方?”

    “这世上,除了帝王星,还有相星、将星,皆可以福泽四方。”

    “大师的意思是……君逸是随帝王星而降世的相星?”

    “公主,老衲不过是礼佛之人,如何能知道上天的安排?老衲救他,不过是因为他与佛有缘!”

    林若一噎,看吧,这就是她讨厌出家人、讨厌神棍的原因。这些人,为了自己的预言以后没有成真时被指责,便说话含糊不清,怎么解释都可以,以此来显示自己高深也逃脱被揭穿的命运。他明明颔首或者摇头就是,偏要用所谓的佛缘来解释,必定也是个骗子!

    了然大师还是笑,幽幽道:“公主不信老衲无所谓,只是公主要记住老衲的话,顺应天命才是正道。”

    她一笑,叛逆的心思油然而生,反问:“敢问大师,如何算是与佛有缘?”

    “敢问公主,觉得这盘腿打坐的早课如何?”

    见他如此问,林若也不客气,径直说道:“不过是敷衍世人的形式而已!若,众僧心中有佛,又何须在那打坐修习,何不如救世度人?”

    她话落,了然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连连颔首道:“这便是佛缘!林施主与公主一般,皆有佛缘,皆能领悟佛由心生的道理!”

    林若一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讪讪一笑,连忙离开。

    她离开了然大师的院落,心头有些烦乱。按理说,她不相信了然的胡言乱语,可她却又觉得他真的是个高僧,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知道她和林君逸的命运。

    想到命运二字,她又想到了那个预言,双木女,右边草,生于西,登帝位,坐天下,灭大绥,断何家。

    她甚至有种荒谬的想法,若是这个预言不是有心人士陷害河西郡王府的话,若是这个预言是真实的话,那么这个所谓的双木女,右边草,连起来说的便是她林若!

    这个念头,令她害怕,每每这样想,她总是害怕。

    纵然,她想要安逸的生活,想要事事顺心,但是,这不代表她要成为高处不胜寒的人。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承担孤单的生活,也不愿意过那种对自己的儿女和亲人都要提防的日子。

    就像,她前世知道的武则天那样!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不相信自己的姐姐,甚至于,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这般的生活,她不想要!

    最最重要的,还不是这样,就算她能忍受高处不胜寒的苦闷,她又怎么能够坐到那个宝座之上去呢?

    莫说这里是男子为天的世界,就算在前世,不是有很多重任依然不能让女人担任吗?

    她想到靖远帝那双阴狠的眼睛,里面的瞳孔紧缩,好像是眼镜王蛇一般的冰冷,随时随地可以置人于死地!

    若是,预言所指的人是她,恐怕活不到预言兑现那一天,便被靖远帝,被太子何旭弄死!

    思及此,她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搂紧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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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情深缘浅(七)

    林若回到她住的院落,见到长红正在整理一箱子的衣服,她不由诧异,问:“这些衣服是哪里来的?”

    长红漫不经心的答:“宫里送来的,大概是太后的吩咐。马上就死梅雨季节,公主的衣服带得太少,这些衣服刚好派上用场!”

    林若颔首,正要进屋,忽然闻到一股桃花香,她忙走近那箱子的衣服,随手拿了一件,凑到鼻子下面一闻,果然有股桃花香。

    这种香味,她识得,就是林君逸身上的桃花香。

    她也有一盒这样的香料,只是,她不敢用,她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来把玩,闻着这个味道,就好像还身处河西郡王府中一般。

    她笑了笑,这些衣服,定是林君逸悄悄准备,而后借了端静太后的名给她送来。

    见她眉开眼笑,长红凑上前,谄媚的说:“太后老人家心里时时刻刻都有公主,即便公主在行宫时,她也时常命人远道送东西给公主。如今,太后这份慈爱之心真是有增无减呀!”

    林若颔首,道:“这些衣服,你可要给本宫收好了,不能有一点怠慢!”

    长红一笑,正欲回答,忽听外面有人说道:“公主殿下,萧统领求见!”

    萧逸之?林若诧异,没有想到他会寻来这里。

    她走向门口,果然见到萧逸之身穿朝服束手立在院外,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向她,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问道:“公主不是回宫了吗?为何又到寺中来?”

    林若勾起嘴角笑,反问:“我只是向逸之告别,并未说回宫,逸之为何生气?”

    萧逸之被噎住,仔细一想,她确实只是与要搬出萧府,并未说要回皇宫去。只是,尽管知道是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他的面色依旧没有改善,径直说道:“就算如此,你堂堂公主不住在皇宫里面,搬到此地作何?”

    被他这一逼问,林若也板起了面孔,冷哼一声,道:“皇祖母都已经恩准了,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萧逸之再次被噎住。他无法说出他的心情,当今天早上他特意跑到她的寝宫探望她,却得知她在龙华寺住下的消息,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一路担心,眼巴巴的跑到这里,她却对他这般冷淡!

    思及此,他不禁有些忿然,道:“你是不是想以退为进,逼得我答应你成婚之事?若是如此,我劝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心,我不会答应你的。”

    林若闻言也是一怒,正欲回答他的话,长红急急上前说道:“公主,萧统领,请慎言,隔墙有耳!”

    闻言,两人一抬头,看到护卫林若的侍卫还有寺庙中的小和尚,都在好奇的观望着他两。

    顿时,林若和萧逸之的脸上都有难看。

    林若沉吟片刻,道:“萧统领,有事请屋里说!”

    萧逸之颔首,跟着她走了进去。

    长红很乖巧,不需要林若交代,便自行走到了院门外,为他们把院门关上。

    两人进到了屋里,林若方才开口说道:“逸之,我知道我先前的举止多有不当,我在此向你赔礼道歉。不过,成婚之事你放心,我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后再也不会逼迫你。”

    萧逸之蹙眉,想也不想便脱口问道:“你找到了别的男人?”

    林若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好言说:“逸之,你这个人不错,我和你相处这些时日非常愉快。若是你愿意,以后我们便是好朋友,以后也还是可以喝茶谈心。”

    见她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他的脸已经黑若玄铁,咬牙切齿的说:“是不是你真的找到了别的男人?”

    林若叹一口气,十分无奈的看着萧逸之,反问:“逸之,你不觉得你这个模样很奇怪吗?我在你府中住时,你为了将我驱赶出你的世界,不但命管家赶我走,还找了一个青楼女子演戏。如今,我已经表了态,如你的意,你为何还要咄咄相逼呢?”

    萧逸之的脸胀得有些乌紫,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如她所言的那般,千方百计将她赶走的是他,可是,她走以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还是他。

    见他默默不语,林若并不想和他把关系闹僵了,毕竟萧家在朝中势力极大,而且他也实在是个不错的朋友。

    她语气柔和的说:“逸之,你听我说,大家都有各自的选择和考量。我不知道你不愿意成婚的原因,就像你也不知道我改变的原因一样。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我们做出的决定。身为朋友,我们应该尊重对方的决定。我不能逼迫你改变你的决定,你也不能总是干涉我的事情,你说对吗?”

    萧逸之很想骂人,对,怎么会不对?

    可,就是因为她句句在情在理,他的心火就像遇到了油一般,正在噌噌噌的往上窜,窜得他自己如同一只处于愤怒中的狮子,十分想

    后宫乱 宫廷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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