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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箭的蝴蝶 作者:河粉炒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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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箭的蝴蝶 作者:河粉炒灵芝
,所以他便在房中等他。怎知秋意云却是个没羞没臊的,连日不见,更是憋得慌,一旦美人在怀,怎么可能把持得住,于是便整晚都没让杨逸凤好好睡。后来,杨逸凤躺在床上,简直是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双腿还是被打开,无力地架在秋意云的肩膀上,身体软绵绵地被撞得不住摇晃。
秋意云心心念念的都是杨逸凤,晚上又把杨逸凤吃饱喝足了,到了第二天,对着木药自然是提不起兴趣。木药确实没有化浓妆,但依旧有匀粉点唇,只是妆容较为清淡罢了。他气色不佳,自然要化妆掩盖掩盖,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木药也没有穿大红色了,今天穿的藏蓝色的女装襦裙,头发也盘成女子爱梳的蟠龙髻,身上涂了诱人的香,双手捧着酒盅,软着身体地递给秋意云。秋意云将酒盅接过,却也唯恐酒里有什么乾坤,便说:「你身体不好,还喝酒?」
木药却道:「你知道什么?这酒行气活血,好用得紧。你也快喝些。」
秋意云却道:「酒就是酒,始终是不好的。而且你这个症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还没跟我说呢。既然《玄金宝典》可医治,那你得的是寒症?」
木药仍是低头道:「不提也罢。」
秋意云便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木药当然信不过秋意云,但只说:「你我在一起是要做快活事的,干嘛提那些扫兴的呢?」
秋意云便答道:「你如此,我怎可快活呢?」
木药摇摇头,道:「秋郎,你可否再吻一吻我?」
――自然不可以。
秋意云却道:「若然你那么喜欢我,想让我高兴,那就好好调养身体。在你康复之前,我是不会与你亲近的。」
木药却道:「你莫不是嫌弃我了?」
秋意云叹了一口气,答道:「我并无嫌弃你,说起来,我还怕你嫌弃我呢。你仿若神明仙子,我怎能不动心呢?然而,为了你好,我忍忍也是值得的。等义父来了,我央他把《玄金宝典》的下落告诉你,那便好了。」
木药便道:「秋郎,你果然对我情深意重。」
秋意云便拥着木药,说:「不求相思,不求相守,只须你知我的心,我便死也瞑目了。」
(12鲜币)第十章 春近佳人
木药道是要吃药了,便送走了秋意云。秋意云离去不久,林春近便来了。他今天穿着的衣服十分得体,但却仍是很朴素,看着斯文大方、恭敬谦和,真不愧是伪君子一名。木药吃了一杯茶,斜躺在贵妃椅上,对林春近伸出了一只脚,道:「不知可否请林大侠帮我脱鞋呢?」
林春近便道:「求之不得。」说着,林春近便利利落落地跪倒在木药的榻边,捧着木药的一只脚,轻轻将那绣鞋脱下来。绣鞋上绣的是鸳鸯,粉红的鸳鸯,大红的缎面,看着喜庆。薄薄的袜子贴着形状优美的脚上,林春近轻轻将袜子拉下来,渐渐看到露出来的光白的脚背。
木药这是漂亮的人有漂亮的脚。待鞋袜被脱下了,木药却轻轻把脚抬高,贴到林春近脸上,笑问:「我的脚香不香?」
林春近捧着木药的脚,便答:「香极了。」
木药便道:「不知林大侠,可否替我宽衣呢?」
林春近忙退后,说道:「门主尊贵至极,小人如同污泥,不敢僭越。」
木药脸色一冷,将那脚往林春近身上一踹,林春近自是不敢躲避。不过就算他躲避,也不大能避得开。这一脚下得不算重,也够林春近倒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了。但他也只能庆幸痛是痛,但还好没有伤及筋骨。
木药将那脚一收回来,说道:「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武功、这个修为,你以为我会看得起你那点儿功力吗?我吸了还得打坐消化,美的你。若非我现在十分兴起,也不会找你。」
林春近面上恭敬顺从,心里却暗自将『吸了还得打坐消化』这个重要讯息牢记住,低着头说:「小人的功力不好,身体也不好,出身更是卑微,哪里配得上木门主?小人只求能伺候木门主,就十分心足了。」
木药冷哼一声,道:「若是如此,那便好,若你能忠心耿耿,我定不会待薄你的。」
「谢门主。」林春近恭恭敬敬地说。
木药又道:「过来。」
林春近愣了愣,看着木药的神色,便是不敢违逆,只能走了过去。木药此时却将衣袍撩起来,他那身襦裙里头,居然什么都没穿,一双白生生的腿露了出来,双腿之间的阳物高高翘起,涨红着吐出了透明的液体。林春近一看这个,真是心头火起,下腹胀痛起来,但也不敢去触碰这个人。
看着林春近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木药也没个好气,只说:「把那个绣花靠枕拿来。」
林春近依言拿了靠枕来。木药便又命令道:「抬起我的腰,将枕头垫在我的腰下。」林春近听了,感觉十分怪异,腹中更是如有火焚,但亦只能顺从木药的心意,将枕头垫到木药的腰下。这样,木药的腰就被抬高了。他十分豪爽地把双腿一张,脚掌仍贴在榻上,便露出了浑圆白皙的小屁股,看着真令人垂涎三尺。林春近眼中的也燃起了一把火,木药见状,只是一笑,道:「来,将我的屁股瓣掰开,把你那个祸根插进来。」
林春近愣了愣,说:「门主,你……」
木药喝道:「你想死不成?」
林春近武功远在木药之下,又知道木药是个狠角色,自然不敢拒绝。他又想,自己那点功力,木药恐怕真的看不上。于是便大起胆子,伸手罩住木药浑圆的屁股蛋。屁股的皮肤自然十分滑溜,林春近摸到了,忍不住捏了一把。他这么一捏,木药就骤然呼成一声娇媚的呻吟,先是吓了林春近一跳,可后是让他受到了鼓励。他便揉捏着手中那饱满的肌肤,然后依然将臀瓣掰开,果然看到一条粉红色的缝隙,缝隙中的小洞饥渴地开合着,还淌出了粘稠的蜜液,发着水泽的亮光。
看着这副景色,林春近的喉核不禁动了动,急色地解开裤头,他的阳具也是十分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解开裤头之后,他又去捏着那令人爱不释手的屁股,将自己的阳具送入了木药的身体里。木药和林春近几乎同时地发出了满足的叹息。林春近一直是个伪君子,不允许自己被人捉到错处,因此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苟且之事,今天是他的第一次,而第一次就遇着这么美妙的身体,自然令他不能自已,对着木药的身体毫无章法地乱撞起来,撞得木药惊叫连连,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身,说道:「左边一点、左偏一点……上一点、上一点……啊!啊……啊嗯……」
按着木药的指示,林春近急切地寻找着那个适合的位置,当他听到木药娇媚的呻吟时,就知道自己找着了。他每次戳向那个地方,都能感受到内壁骤然紧吸着自己的阳物,真是舒爽无比。他猛烈地抽插着,木药的后穴湿淋淋的流了许多淫水,把林春近的阳物沾得水光水亮的。林春近对着木药一通抽插,到底是处男,还是很快射了出来。
然而,木药却还没要够,依旧扭着身体,说道:「好没用!」
林春近看着木药此刻媚态可爱,却仍带着平日那点嚣张,而这点嚣张,也因为脸色潮红、双眼水润是变得可爱。不消多久,林春近又在木药温暖的体内重新硬了起来,又开始密集地抽插。这次他掌握了要领,又射了一次,自然是既有技巧又够持久,将木药插得浪叫连连。
待气息平了,木药便对林春近说道:「你倒是还有些用,说你练武没什么资质,然而床上功夫的悟性实在不错。」
林春近便答道:「都是因为门主太过动人了。」
木药笑道:「真可惜啊,你的武功太差了。」
林春近想了想,便道:「小人的武功的确差。所以在武林盟中只能做些打杂的事,不比得我们大师兄,武功精湛,而且又有人望。小人以为,待铁盟主百年之后,定然是把位子传给他的。」
木药闭着眼睛想了想,确实记得有这么个人――长得很普通,但是身材魁梧,为人豪爽,的确是颇有人望。木药想了想,说:「是那个叫『谢秋临』的?」
林春近便道:「是,就是他。」
木药笑道:「他的名字和你倒是配。」
林春近尴尬地笑了笑,说:「因我与大师兄都是孤儿,被盟主收养了。只有姓氏,不知名字。小人是深冬时分被收养的,盟主就帮小人起了『春近』这个名字,而大师兄是立秋时节被收养的,因此就叫『秋临』。」
木药便道:「那么说起来,盟主就是你们两个的养父了。」
林春近点点头。
木药笑道:「那你真是狼心狗肺啊。」
林春近闻言一震,半晌,却仍是沉默地点点头。
木药便笑了:「不过我也不喜欢太过耿直忠义的人。」
林春近便露出一丝笑容,讨好地看着木药。木药却也冷笑一声,说:「不过心术不正却没本事的人,我更不喜欢。」
林春近脸上笑容敛去,便垂头不语。
(11鲜币)第十一章 探问玄金
木药便道:「你虽然和谢秋临一样是孤儿,一样被收养,一样跟铁盟主学习武功,可惜他却事事压你一头,你在背后忙着打杂,也算是为门派贡献不少。像我这样当家了的才知道,一个门派里头,处理杂务的人才是最辛苦的、最重要的,吃喝拉撒都离不开布置,不过却很少会有人想起,有这么一个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平日吃的柴米油盐,就连蹲的粪坑,都是要靠着这个人料理的。不过大家用的时候,根本不会对此人有什么感激之心。所以你再努力,风头都是被这个谢秋临占了去,你一定很讨厌他吧。」
林春近的心中一直对此事有着狰狞的恨意,当却从无提起。如今被木药拿出来说,就似藏起来的脏东西被丢到阳光下一样,他满心都是耻辱和愤慨。
木药笑道:「妒忌是人之常情。放心,我不是什么卫道士,不会批评你的。」
林春近强把心中愤懑压下,仍是满面恭顺地答道:「小人明白。多谢门主谅解。」
「谢秋临……我觉得他应该颇美味的。」木药笑道,「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变成武功尽失的废人,盟主之位,一定是你的。」
林春近便拜道:「门主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二人间心照不宣:木药之所以要对谢秋临出手,并不是因为讨厌谢秋临,也不是贪图谢秋临那小小功力。而是因为谢秋临为人耿直、武功高强,不好控制。木药视林春近如同一条狗,他认为,即使将林春近扶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林春近还只是一条狗,木药大可随意控制,从而暗中操控武林盟。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实在很响,响得要林春近听不见也难。
林春近却突然说道:「门主,谢秋临的武功并不精纯深厚,难以与盟主相比,而且统共才二十年左右的功力,哪里入得门主法眼呢?」
木药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谢秋临武功是不弱,但也并非特别高强,而且旁人的功力与自己修炼的内力毕竟不同,要取他人武功为己用,其实是相当麻烦而且复杂的一件事 了谢秋临这二十年勉勉强强看得过眼的功力,实在不值得。
林春近又说道:「而且,谢秋临不喜好美色,即使美人在怀也未必会心动。要让他投降,恐怕还得费些功夫 了他,这么大费周章也不值得啊。」
木药点点头,道:「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么依你所言,该当如何呢?」
林春近笑了笑,便献上一计。
这些天,木药要办的事,大多交由林春近打点。林春近武功虽然不是好的,但人脉广、口碑佳,而且又是个细心谨慎、办事老到的,要认真办一件事,自然办不差错。再说林春近现在还巴着木药送他个『盟主』位呢。
木药清闲了许多,便天天和秋意云风花雪月,谈谈诗学,谈谈人生。木药是个虚伪的人,也饱经风月,是情场老手,识得逢迎做戏。而秋意云又何尝不是?秋意云自小就不服母亲管教,所有不服管教的纨f子弟,长够岁数了,做的头一件『反叛』的事,也莫过于飞鹰走狗、宿花眠柳。浸泡过多年风月场,秋意云自是知道『逢场作戏』该如何拿捏,方能让人觉得甜而不腻、幻而不虚。
木药一时也猜不透秋意云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木药本是个多疑的,自是不大愿意相信秋意云这样的人物会因为两三年前的一场露水姻缘而情不能自拔。那时木药还是萧红药的弟子,偶尔得到机会能够出谷去,便认识了秋意云。秋意云那时还没与杨逸凤一起,仍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见了木药这样的美人,便动了心思,用些便宜手段来勾引了他。木药对于情事方面,也并不拘束,只当出谷后的一场艳遇,彼此一拍即合,过了十来天没羞没臊的日子。之后木药不辞而别,返回谷中。秋意云虽觉得这离别有些突然,但又觉得差不多腻了,便就此作罢。
秋意云为了防木药使什么手段,便约了木药到开阔的室外去。秋意云扶着木药,说道:「你老坐在室内不好,应该多走动走动。」
木药便道:「你知我懒的。」
「花花草草也需要晒晒太阳呀。」秋意云看了看木药,又说,「累了吗?不如到前边凉亭里坐坐?」
木药点点头:「也好。」
他们两人便在凉亭里坐下。秋意云便笑道:「这正是早春时节,万物生长的好时候,我看你也真的该多呼吸一下这春气。」
木药便道:「这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的,只是平日躺床上也恹恹的,更没精神走动。如今有秋郎相伴,才强自打起了几分精神,不过多走几步了,仍还是有些累。」
秋意云却道:「那晚你打我的时候可是精神呢!」
木药心念一转,便又故作娇羞状:「那晚……那晚我本打算与秋郎好的,所以特意服了些刺激精神的药物,才特别又精气。可你又故意怄我的气!害我回去不知多难受。」
秋意云便道:「 说来都是我的错。我该让你打才是。」
木药便道:「少不正经。」
秋意云只与他笑笑,又摆出一副深情无限状。
木药又说道:「秋郎,令尊的身体还好吗?师父似乎并没有医治好他,就已经失踪了。他现在该没事吧?」
秋意云心想:谈了几天风花雪月,你终于沉不住气要问义父的事了吧?
「唉,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秋意云一片愁容地说,「你有办法医治吗?」
「等令尊来了,我便帮他看看罢。不过这病连师父也没给他治好,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秋意云叹了一口气,便道:「那也便罢了。都是命。」
木药便道:「我虽无为令尊诊过脉,但也大概料得他是邪气侵身之症,说起来算是和我一样的病源。若是炼《玄金宝典》,应当是可以医治的。这书若在他手上,那便好办了。」
木药这是在套话,想确定《玄金宝典》是否在杨逸凤手中。而秋意云自然不会被套出,他不可说书在,也不可说书不在,便道:「有又如何?无又如何?这种武功不是寻常人练得的,须很有悟性和修为才能练就,家父虽然会一些武功,但却只作强身也勉强,哪里谈得上修炼上好武功?」
(9鲜币)第十二章 赠明珠
木药便道:「若吃些滋补妙药来辅助,那也并无不可的。」
秋意云便答道:「灵丹妙药也是世间难求的。」
木药便道:「或许我能帮忙呢?我们芳菲门虽然门庭浅窄,但还是有些压箱底的好货的,放着也是封尘,不如给令尊试试?」
秋意云自然不信木药会这么好心,将压箱底的灵丹妙药拱手相让。若只是骗人还好,最怕他害人,给一些会吃坏人的东西让杨逸凤吃。秋意云对杨逸凤甚为保护,自是拒绝:「傻瓜,芳菲门有什么好药,自然第一个该让门主来吃!难道你自己的身体都不要紧吗?我看你呀,症候比义父还重些呢。」
木药愣了愣,尔后又笑说:「你这话说的!我年纪这么轻,武功又好,自然会比令尊硬朗些。哪有你说得这么不中用!」
秋意云也柔然一笑,握起了木药的手,道:「许是我关心则乱罢。」
木药每逢想试探,都会被秋意云挡回去,而且是柔情蜜意地挡回去。这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每每让木药摸不着头脑,始终看不出秋意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秋意云的心真不真不要紧,最要紧《玄金宝典》是真的。
木药问道:「那令尊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我也拿不准。大概这几天就到吧。」
「我倒不要紧,但是武林盟那帮人,似乎很不高兴。」木药自然不会说自己心急,只拿武林盟来压秋意云。
秋意云却不买武林盟的账,直接答:「他们不高兴就不高兴去,最紧要是你高兴。」
木药便笑道:「我自然是不会生令尊的气。不过,武林盟那帮人喋喋不休,实在教人烦躁。再说了,他们住在万艳谷,吃我的、住我的,浪费我不少柴米油盐,所以我才望事情早些解决。」
「他们喋喋不休,你就只推说不见他们,那就不用烦了。」秋意云笑道,「费用问题更简单,他们用你多少的,我就还回给你好了。」说着,秋意云从袖中拿出一颗明珠,明珠光彩照人,上浮雕着蛟龙,栩栩如生。
木药见了,十分惊喜:「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竟从未见过。」
「送给你的,自然是非凡之物,必然哪里衬得起你这非凡之人?」秋意云将明珠放到木药手心,说道,「此珠是我一年前觅得的,一看见它,就想到了你。因此一直珍藏着,盼着有一天与你重逢,再送给你的。」
秋意云说得情真意切,而木药也甚为受用――他受用,不是因为秋意云的『情真意切』,而是因为这上好的明珠。说起来,木药真的跟女人很相似,喜好鲜艳的颜色,喜欢簪花,喜欢作女儿的招摇妆扮,也很喜欢璀璨的珠玉,因此他对于这样价值连城的明珠是毫无抵抗力的。秋意云这礼物倒也送得投其所好。
木药本就对这颗明珠爱不释手,加上为了讨秋意云喜欢,便将明珠镶嵌在翠冠上,每日都带着明珠翠冠,玉面相映,珠翠生辉,端的是光彩照人。
这天,木药许久没有戴冠,并不是冠的造型不合心意,而是冠上没有一颗合适的明珠。美丽的冠是少不了珠玉点缀的。之前林春近为了讨好他,送来了一顶翠冠。冠身漂亮,珐琅点翠勾勒着翠蓝色的凤纹,边缘镶金,闪闪发亮。林春近满以为能讨木药欢喜了,木药看了几眼,却说:「珠之于凤冠犹如目之于神貌,你这凤冠做的是不错,可惜中间镶的是很普通的珍珠。色泽和大小都配不起本座。倒是可惜了这凤冠的造型了。」
林春近听了这话,十分丧气。因此冠是他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满以为能让他满意,怎知木药此人的眼光极高。林春近又不像他是风花雪月涂脂抹粉惯的,一时也难揣测其心意。然而,林春近也并不气馁,只说:「还是门主眼光独到,也算给小人上了一课了。既然门主喜欢这凤冠外形,那也好办。珠是可以换的,小人可以再寻一颗合适的来。」
木药便道:「这好的明珠岂是寻常可得的?要又一颗漂亮的珠,那是十箱黄金都换不来的。」
林春近自是闭口不言。他认识的珠宝商不多,平日也不钻研珠玉。像他这种贫苦朴素的寒门子,是跟着盟主见过一些有钱人,才略略知道一些富贵事。说到底,他还是不像木药这种不愁油盐爱好风雅的人。
木药看了看他,便道:「也罢,这凤冠我且留下。你去吧。」
「谢门主赏识。那么小人告退了。」林春近躬身告退。
木药得了蛟龙明珠后,又想起这个凤冠来,便将那颗不合心意的珍珠拆掉,随手赏了下人,然后把蛟龙明珠嵌入凤冠中。摆弄一番后,他便将头发盘起,戴上了明珠翠冠,又在鬓边插上红海棠,显得是人面桃花。
他正摆弄得欢喜,却突然听到外头一声清啸,阵阵的风吹树摇,似有狼妖鬼魅月下来。木药突感到一阵阴寒之气拂来, 不禁全身警备了起来。他断喝一声『来者何人』,话音未落,便见床边有黑影闪动,他便随手将桌上的金钗甩了出去。金钗破风而出,刺破了窗纸,『唰』的一声飞出去,却如同泥牛入海,其后一点声息也不闻,仿佛被窗外的黑暗给吞没了。
(10鲜币)第十三章 海棠红
金钗破风而出,刺破了窗纸,『唰』的一声飞出去,却如同泥牛入海,其后一点声息也不闻,仿佛被窗外的黑暗给吞没了。
木药心念一转,仍是飞身掠出了窗外。只见窗外月色迷人,从树荫中淌下霜花般的光泽。陡然剑光突转,一柄长剑破风刺来,哗啦一声地切断纷飞的落叶一片两片。木药素手一抬,只听得铮铮的金玉交击之声――原是木药手上套着玳瑁护甲,暗运内劲,竟将长剑生生挡住。可这剑竟有如灵蛇一般,薄如纸的剑身轻易地从木药的指缝总穿过,剑尖一下刺到木药面门。还好木药反应够快,马上把脸一侧,但鬓边那朵海棠却如同碎红落下了。好险。
木药刚躲了一剑,另一剑又刺了过来。木药此刻已不敢大意,谨慎地与对方见招拆招起来。来人穿着夜行服,又以面具罩脸,完全看不清面目,只能知道是个男人。这男人武功极高,但路数却很奇怪,木药从未见过这样的招式,一时也被这缭乱的剑花迷了眼。这男人的剑也是怪异,薄如蝉翼,犹如纸一般,比一般剑更长一些,挥舞起来十分柔软,难以掌控,但到了会用的人手中,则成了有刃的软鞭,兼具了灵活与锋利两大优势。剑身上有竹纹般的青痕,转动之间,宛如灵蛇――木药陡然知道此乃名剑『竹青』。剑如毒蛇,柔软缠绵,一旦入肉,便会出毒,是一种阴毒的武器。
木药更是不敢轻视,拆了百来招,寻着个空隙,往后飞开数丈之远,方才说道:「我与你五毒门无仇无怨,岂要害我?」
对方却并无说话,仍是穷追不舍,一剑飞来。
竹青、银环,是五毒门两大护法。如今手持竹青剑的,自然就是五毒门的左护法――虚碧珠了。虚碧珠自是名不虚传,将剑一撩,便是凉风刮破,柳树飞来。木药与他缠斗在一起,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尽管木药得了铁盟主那几十年功力,但要驾驭起来,还是有些难度。就正如一个初学驯马之人,得了一匹烈性良驱,若是勤奋又聪颖,自可称为好马师,但稍有不慎,然而会摔倒跌死。
木药深谙此道,因此并不过分鞭笞烈马,故而很少尽提真气。只是,这虚碧珠却步步致命,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一口气将刚吸了不久的功力提至八成,打出了芳菲门绝杀的乱红掌。他长袖翻飞,身似飞鸟,自是轻盈,那掌却利落击出,带着铮铮杀气。虚碧珠也感到木药出了必杀,自是不敢怠慢,回身飞舞,剑光忽闪, 硬是寻了个缺口,将剑削了进去。木药的掌犹未出,那剑却快到胸口了,急的忙一扭身,夺过长剑,那一掌却是无处落地,真气逆行,自伤其身,他只觉内脏犹如火焚,心口绞痛,便吐了一口血。
木药无法可想,便从袖里拿出救命烟花,可虚碧珠却又一剑刺来,他光顾着躲避,自然没空放烟火了。二人仍是缠斗不休,但木药真气逆行,内息紊乱,已难挡虚碧珠之勇。正在愁苦之际,却见到一人掠来,从背后扑向虚碧珠。
虚碧珠回身去挡,便去应付那人。木药定睛一看,那人竟是秋意云,不觉惊讶。秋意云却呼道:「快叫人来!」他真分神说话,却不料虚碧珠又晃了一剑过来,秋意云堪堪避过,却仍是划破了皮肤。
木药捉紧时间放了救命烟花,烟火噼啪再半空炸响,自然惊动了哨岗守卫。虚碧珠见状,便收剑踏月而去,不留半点声息。
木药上前扶住秋意云,却见秋意云皮肉划破,剑毒已入了血肉,脸上一片紫青毒气。木药忙封住秋意云几处要穴,为他把了把脉,却放下心来:那毒不是没得解的。
一众弟子很快赶到,木药却只命他们准备热水药物,又叫他们要加强戒备,莫叫歹徒混进来了。
木药运功将秋意云的毒逼出来,又喂他吃了些解毒药物。秋意云躺在床上,虽没什么气力,但脸上的紫青气色倒是退下了,只觉苍白了些,其馀倒没怎样。木药见他醒了,便哭道:「好歹醒了!秋郎,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秋意云便叹道:「我本也觉得自己笨,但现在又觉得自己聪明了。」
「秋郎说什么呢?」
「我本觉自己笨,晚晚睡不着,就在你房间附近徘徊,却也不能见你一面。可若非我晚晚徘徊,又哪里能及时出现,让你免于厄运呢?于是我想,我还是聪明的。」秋意云气息虚弱,说这话时,断断续续,却好不感人。
木药愣了愣,暗道:莫非他对我果是真心?
秋意云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把木篦子,往木药的鬓边仔细梳理了一阵。木药还没反应过来, 秋意云便将床头摆着的海棠花折下,插到木药的鬓边。木药之前是戴了两朵海棠的,有一朵被虚碧珠刺落了,鬓角也有些散乱,此刻却让秋意云细心地料理过来。
木药心念转动,便抬起素手,扶了扶鬓边那娇无力的海棠花,幽幽说道:「木药何德何能,受得起秋郎这番情深意重?」
秋意云只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和月。」
木药心弦一紧,听得窗外飒飒起了风声。又是一夜的风、一夜的雨,不知吹落多少海棠。秋意云仍睡在床上,盖着丝被,微闭着眼睛,长而乌黑的睫毛有时会颤动几下,尔后又平静了下来。木药手执一卷书,不时摩挲一下翠冠上的蛟龙明珠,守坐在床边直到天明。
(10鲜币)第十四章 绮草竹青
然而,那柄长剑,并非『竹青』,而是百炼府瞿陵所铸的『绮草』。那么使剑的人,自然不是虚碧珠。绮草剑是瞿陵送给秋意云的,秋意云将这剑给了杨逸凤。故而,今晚袭击木药的人,是杨逸凤而非虚碧珠。杨逸凤事先在绮草上淬毒,下的自然不会是一剑封喉的毒药。但毒素太轻,也会引人怀疑。杨逸凤十分相信木药的医术,因此下了一种发作较慢、但毒性甚强的毒,给木药足够的时间去解毒。他可不想真的把秋意云给毒死了。
这木药放了那么响亮的救命烟花,是不可能不惊动群雄的。群雄便来问是何事,木药便答:「是五毒门的虚碧珠偷袭于我,幸亏秋庄主恰好路过,以身相救。秋庄主既是我的恩人,其父应当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是等杨老爷来了,才再做定夺罢。」
便有人问道:「五毒门与芳菲门素无结怨,为何会突然派人偷袭门主呢?」
木药便道:「木某也觉得很奇怪。但那剑确实是『竹青』。竹青剑身薄如蝉翼、柔若灵蛇,有着绿纹,如此奇特的剑,江湖上,应该没有第二把。」
「那会不会是别人用这剑冒认?」
「那也不大可能。那剑威力虽大,却很难驾驭。若非素有练习之人,怎能使得如此灵活?试问,连我与秋庄主联手都不能击败之人,会有多少个?」
群雄沉默了一阵。却听得一个说道:「这未免也太可怕了。早闻虚碧珠武功奇高,想不到居然到了如此境界。此番在武林盟齐集芳菲门之时,突然出手谋害木门主,其中恐怕有什么阴谋。」
木药沉吟一阵,道:「其实是不是虚碧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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