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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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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情不愿地答应了。
第二日,郝伍少在空荡荡的别院中留了一封信,又让郝大富若是见到了韩轻嗣便给他们飞鸽传书,这才收拾了包裹,骑着马上路了。
因为众人最终的目标是少林寺的《洗髓经》,郝肆奕拿了张地图标注出沿路的武林门派,制定了一条北上线路,可沿途经过十三个门派。
依郝肆奕的计划,两人一路窃出了九家内修秘籍都是十分顺利,然而到了第十个门派,却出了些意外,甚至使得郝伍少险些丧了命。
这第十个门派名叫飞鸿门,门主鹰飞鸿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风雅,藏经阁中除了藏经外还藏了不少花束。郝伍少进去后一个时辰未出来,郝肆奕没来由的心慌不已,留下裴满衣在外望风,自己偷偷潜了进去。
他走遍了整个藏经阁,终于在一隅发现了昏死的郝伍少。郝肆奕吓了一跳,连忙将伍少抱起来,只见他嘴唇发白,衣服已被冷汗打得湿透了,呼吸微弱到难以察觉。
郝肆奕心口一揪,吓得脑中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想起手忙脚乱地为伍少探脉。
飞鸿门的藏经阁中藏的经书不多,却汇集了天下百花,其中除了绿绮花外能诱发郝伍少毒性的六种花俱在。
伍少一时经受不住,疼得几近猝死,所幸郝肆奕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郝肆奕喂了他几味麻痹痛觉的药,匆忙将郝伍少抱了出去。伍少在他怀中微弱地挣扎了一下,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秘籍……”
郝肆奕心中五味杂陈,抽出那本内修的典籍塞入郝伍少怀中,抱着他迅速出了藏经阁。
然而三人正要离开飞鸿门之时却被门中弟子发现,缠斗了起来。
郝肆奕与裴满衣俱是武功平平,郝伍少更是昏迷不醒,如何也不是众人的对手。饶是裴满衣迅速地洒出了迷药,奈何飞鸿门人多势众,裴满衣不仅暴露了鬼医的身份,更被一支暗箭射中了肩膀。
因为裴满衣和郝伍少的伤势,三人耽搁了一个月才再次踏上北上之路。
如今郝伍少已遇六花,此生若遇绿绮……
北方大多门派都已被蚀狐门和星宿宫联手攻占,仅有以少林为首的较大的四个门派尚在顽抗。
待郝伍少来到少林之时,距他离开扬州夔城已过了三个月。
因少林的藏经阁并非等闲可入,故郝伍少与郝肆奕并未急着动手,而是先潜下来打探少林的状况。
三人在少林寺外住下,白日装作信徒潜入少林寺中烧香礼拜,夜间则跳上墙头观察少林寺的地形与僧人交值的规律。
五日后,郝肆奕画出一张少林的地形图,记下僧人们详细的作息时间,终于准备动手。
三人换上夜行服,脸上覆上易容面具后又遮了一层蒙面,指甲中填满了迷药,这才翻过墙头,偷偷潜入少林寺内。
要到达少林寺的藏经阁,须得经过西厢的僧房。僧房外没有僧人守夜,过路时只需小心谨慎便可安然无事。
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西厢旁,正欲从僧房前穿过,却见院子里站了一名身著月白色僧袍的男子,正背着手无言望月。这人虽穿着僧袍,却是长发翩翩,尚未剃度。
郝伍少只瞥了一眼那人的背影,顿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吱呀……”
僧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年轻的沙弥。他轻手轻脚将房门阖上,舒了口气,走到那名长发男子身边:“净嗔师弟,再过五日就是你的剃度之礼,可是睡不着了?”
净嗔?剃度?!郝伍少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地。
净嗔淡淡地扭过头看了那沙弥一眼,道:“净痴师兄,我想一人静一静,师兄不必管我。”
净痴笑道:“这一个月来你每日丑时才入房,寅时又要起来诵经,你当真以为你已成佛了吗?”
郝伍少死死盯着净嗔的背影,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肉,迷药顺着血液游走于体内,令他被一波波的困乏侵袭。
净嗔始终背对着伍少等人,郝伍少看不清他的相貌与神情,却能听出他语气中隐隐的烦躁与不悦,他再一次重复道:“师兄不必管我。”
净痴却坚持道:“师弟,佛门不是你避世之处,你若尚眷恋红尘,当断去所有牵挂后才能一心向佛。”
净嗔不耐道:“早已断了,不劳师兄费心。”
他懒得与净痴多费口舌,也知今夜净痴定不会再放他清静,索性扭头向僧房中走去。
“咚。”
郝伍少抵不住迷药的药效,腿一软,跪倒在地。
净嗔与净痴同时警觉了起来:“谁!”
郝肆奕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郝伍少,却没有责怪他,只是轻声道:“走罢,改日再来。”
西厢僧人众多,若是惊醒了他们,恐怕三人插翅难飞。郝肆奕迅速将郝伍少架了起来,往他口中塞入解药:“快走!”
郝伍少却似中了魔障,动也不动地盯着净嗔,仿佛要将他盯出几个窟窿来。
净嗔与净痴找到了声源的方向,警惕地向三人栖身出走来。
“轻嗣……”
郝伍少眼中蓄满了泪水,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那长身玉立之人,不是韩轻嗣又是谁?
郝肆奕从树后跳了出来,一把迷药照着两名僧人的面门撒去。
净嗔身手极快,迅速退开数步,只沾上了少许迷药。净痴一时来不及规避,吸入大量迷药,当即眼前一花,身体软到在地。
郝伍少缓缓走树后走了出来:“……轻嗣。”
韩轻嗣蹙起眉头,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忽听僧房中有声音响起。
郝肆奕神色一凛,拉住郝伍少的胳膊道:“有话来日再说,现在快走!”
郝伍少还欲分辨,却被裴满衣与郝肆奕强行拉走了。
僧房中并没有人追出来,大约听屋外没什么响动,又倒头睡下了。
净嗔――韩轻嗣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在月下又站了良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丢下昏迷不醒的净痴,向僧房中走去。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郝伍少易了容又走入少林寺中。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是眼中布满了血丝,看来昨夜并未睡好。
这几日白天他天天入少林寺烧香礼佛,实则是暗中打探,然而他每日所带的易容面具都不同,僧人们也没有将他认出来。
他在大佛殿中故作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会心一笑,向一名正敲着木鱼的年迈高僧走去:“大师,不如如何称呼?”
僧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容和蔼地睨了他一眼:“施主,三日前你已问过贫僧了。”
郝伍少笑容一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慧空大师。”
慧空笑道:“施主每日来我少林捐香火钱,慧空代佛祖感念施主的虔诚之心。”
他这话分明是讽刺,郝伍少面上有些挂不住,讪笑着抬手摸了摸脸:“……大师是如何看穿的?”
慧空大师面相颇有七分与笑面佛相似,两道眼儿弯成两条缝,看起来十分和蔼,却也使人看不穿他心中所想。他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慧空辩人并不仅凭色。”
郝伍少一听他搬出佛理就头疼,连忙道:“慧空大师,在下想向大师打听一个人。”
“噢?”慧空眉梢微挑:“何人?”
郝伍少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韩轻嗣应当不会用轻嗣、子凡二名,若是说净嗔,自己又如何交代是何时得知他的法号?
郝伍少绞尽脑汁,眼见慧空脸上逐渐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咬牙道:“张、张郎!我的朋友名唤张郎!”
慧空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道:“原来施主是来找净嗔的。他正在东厢禅院诵经,施主可以去那里找他。”
郝伍少连声道谢后,转过身正欲向东走,却听身后的慧空突然唤道:“施主。”
郝伍少茫然回头,却听慧空道:“世上万物皆有因果,缘分尽时不可强求,缘分未尽,则自有其归属。”
郝伍少微微蹙眉,敷衍一笑:“多谢大师指点。”说罢急匆匆向东厢禅院赶去。
郝伍少在禅院中兜兜转转许久,终于在一间禅房中发现了独身一人敲着木鱼念经的韩轻嗣。
他心头五味杂陈,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之情。
他在禅房外踌躇许久,终于局促地走进禅房内,轻声唤道:“轻嗣……”
韩轻嗣手中敲打木鱼的木锥顿了片刻,复又恍若未闻般继续诵经。
郝伍少委屈地抿了抿嘴,走上前跪在他身旁的蒲团上:“净嗔师父。”
韩轻嗣冷冷地以眼尾瞟了他一眼,总算停止念经,道:“施主有何见教?”
郝伍少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大喜大悲之下险些哭了出来:“我,我错了轻嗣。我来做什么,你其实心里清楚。”
韩轻嗣微微蹙眉,神色间有些不耐:“我……贫僧已看破红尘,施主请自便。”
郝伍少听他自称贫僧,不由破涕为笑,摇了摇头,复又正色道:“你只是看到了红尘,还没有看破。”
韩轻嗣被他笑得十分不悦,冷冷道:“贫僧要诵经,施主自便。”
郝伍少痴痴地抬起手,正要触上他的长发,却被韩轻嗣冷冷避开了。
郝伍少喃喃道:“你尚未剃度……”
韩轻嗣冷笑道:“方丈早已收我为俗家弟子,剃度仅是一个形式罢了。我一心向佛,就已是佛门中人。况且再过四日……”
郝伍少只觉胸口一种钝痛,不愿再听他的冷言冷语,伸出两手紧紧包住韩轻嗣的右手:“轻嗣,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那日我心情不好,又喝多了酒……”
韩轻嗣用力将手抽了出来,打断道:“施主!你再不离开,我便请师兄们将你赶出去了。”
郝伍少:“……”
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一边难过地想哭,一边又咧开嘴挤出一个扭曲不已的笑容:“轻嗣,你还是舍不得我。为何要请你的师兄们来赶我,却不是你将我赶出去?”
韩轻嗣嘴角抽搐:“……贫僧一直在赶。”
郝伍少铁了心要耍赖到底,又怎会被他三言两语激走,恬着脸道:“不走!你心里分明有我,怎能出家为僧!我说什么也不走!”
韩轻嗣忍无可忍,起身提溜住郝伍少的后领,利用身高上的优势将他提到半空,向外走去。
郝伍少也不挣扎,只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眨了眨眼,竟当真落下两串泪珠。他颤声道:“轻嗣,你别赶我走,我不能离开你。你若执意要出家,我也留下来剃了头陪你。”
韩轻嗣冷笑道:“你以为少林寺什么人都收么?”
他走出禅房,不客气地将郝伍少一丢,毫无眷恋地转身向回走。
郝伍少慌忙扑上去抱住他的小腿,惊惶道:“轻嗣!你别走,你别走!我已经遇到六种花了,我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我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韩轻嗣身体一僵,一句“你何时遇到了丁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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