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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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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尖徘徊片刻,又咽了下去。

    他任郝伍少抱着他的腿哭了许久,终是弯下腰,面无表情道:“施主,请你放开。”

    郝伍少泪水涟涟,哭得抽噎不止,收紧了胳膊说什么也不放:“不!你不原谅我,我绝不放你走。”

    韩轻嗣冷笑数声,道:“好,我原谅你。”

    郝伍少怔了怔,抽噎着迷茫地抬起头,只见韩轻嗣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他,冷漠的浸润在逆光的阴暗之中,令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悸。

    郝伍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手上的力道渐渐小了:“你……你原谅我了……”

    韩轻嗣趁此机会赶紧将腿收了回来,平和地看着他:“是,我原谅你。施主心愿已了,可以离开少林了。”

    郝伍少怔了许久,满眼绝望之色,却坚定地摇头:“不,你在哪里我就留在哪里。”

    韩轻嗣心烦不已,深吸了两口气调节心绪,转身大步向禅房走去。

    郝伍少狼狈不已地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前拉住他衣袂一角:“如果你是为了洗髓经,我会为你得到它。无论如何,我只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韩轻嗣背对着他站立了片刻,还是冷冷地抽回袖子,走入禅房之中。

    他在蒲团前跪下,拾起木锥,继续敲打木鱼诵经。

    郝伍少苦笑着在禅房外坐下,倚靠着门槛,头微微后仰,抵在门栏上。他阖上眼,听着韩轻嗣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枯燥无趣的佛经。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逐渐阴了。

    郝伍少睁开眼,看着浓厚的乌云缓缓将最后一丝湛蓝遮覆,喃喃道:“要下雨了……”

    韩轻嗣恍若未闻,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木鱼。

    “咄咄咄……”

    “滴答……”

    郝伍少嘴唇微微动了动,将手伸出屋檐之外,神情茫然地接着雨水。

    “咄咄咄……”

    过了不久,雨势逐渐大了起来,发出嘈杂的哗哗声,与禅房内的敲打木鱼声相互映衬。斜飞的雨水溅入禅房内,屋檐已遮不住多少雨,坐在门外的郝伍少不一会儿便被淋的浑身湿透了。

    “咄咄咄……”

    韩轻嗣始终心无旁骛。

    “咄咄咄……阿弥陀佛……”

    郝伍少轻声唤道:“轻……净嗔师父。”

    “咄咄咄……阿弥陀佛……”

    “净嗔师父。”

    “咄咄咄……阿弥陀佛……”

    “净嗔师父。”

    韩轻嗣每念一声“阿弥陀佛”,郝伍少就喊一声净嗔,韩轻嗣伊始不理他,然而次数多了,终于忍不住停止了敲打木鱼,对那人怒目而视。

    郝伍少已被雨浇得湿透了,额上垂了两缕发丝,使他看上去有些狼狈。他嘴角却含着笑,虽不是他本真的容貌,然而那嘴角的弧度依旧是韩轻嗣熟悉不已的。

    郝伍少见他回头,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净嗔师父。”

    韩轻嗣怒道:“干什么!”

    郝伍少两眼弯了起来,明明是笑着的,神情看上去却十分悲伤。水从他长长的睫毛上淌落,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头倚着门栏,神情有些疲倦:“净嗔师父,你叫了这么多声‘阿弥陀佛’,佛祖都没有生气。我不过唤了你几声,你怎么就不高兴了?”

    韩轻嗣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与蓄满了悲伤的双眸,忽觉鼻子有些发酸。他不忍再看,转过身背对着他,叹息道:“……你走吧。”

    郝伍少倔强地摇头:“我不走。我在这里守你五日,若五日后你还是要剃度,我就留下来陪你当和尚。他们要是嫌我资质不好,我可以留下来做扫地僧,做饭也可以……总之你不走,我也不走。”

    禅房中静默了许久,许久,终于再次响起了木鱼声。

    “咄咄咄……”

    只是这一次,连木鱼都好似感到悲伤,发出的声响沉闷得令人窒息。

    郝伍少在雨中守了一整日,直至天色晚了,他才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阿……阿嚏。”他抬袖抹去眼泪鼻涕,又深深看了眼那人的背影,摇摇晃晃向外走去:“我明日再来守你。”

    韩轻嗣听他脚步声远了,沉默地放下木鱼,起身走到门口,默默看着那个步履蹒跚的背影,直到他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不好了!星宿派的人又攻来了!”

    第二十二章

    韩轻嗣神色一凛,身形如箭一般向着郝伍少方才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

    郝伍少垂头丧气出了少林寺,沮丧地捋了把脸,将脸上的雨水甩去。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剑锋已悄无声息地逼直眼前,刺眼的寒光令双目下意识眯了起来。

    郝伍少脑中一片空白,这几个月来在郝肆奕的教导下练就的武功使得他身体做出本能的反应,脚步一错,身体向后掠去。

    他躲过了第一剑,第二剑又迅速刺了上来。

    郝伍少情绪正低落,尚且回不过神来,只凭着本能闪躲,余光瞥见一群穿着熟悉衣服的人向少林寺的大门涌去,脑中蹦出“星宿宫”三字来。

    然而他此时失了思考的能力,竟无法将所有的线索连贯起来。

    郝伍少微一错神,肩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至大脑,使得他一个激灵,神智瞬间清明了起来。

    他一手捂住肩上的伤口,运起内力向郝肆奕与裴满衣所住的地方逃去。

    “嗷唔!”

    不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声,郝伍少曾听过这声音――是白虎使的爱兽白虎!!

    他余光瞥见远处又有一批浩浩荡荡的星宿宫子弟逼近,打头的便是身骑白虎的白虎使,当下脚步一转,也不顾身后对他紧追不舍之人已近在咫尺,硬生生扭转了方向往少林寺里冲去。他这一扭身,肩臂又被紧逼的剑气所伤,却也顾不得疼,只一心要去向韩轻嗣通风报信。

    原本郝伍少已逃离了星宿宫的包围,他这一回头,后方有人追杀,前方也有许多气势汹汹欲冲入少林的星宿宫子弟,一时成了笼中之鸟。

    他心中叫苦不迭,手中全无寸铁,只得以三脚猫的功夫四处周全,寻找一个逃离的机会。

    少林寺这几个月来吃了星宿宫不少亏,寺中僧人各个处于戒备的状态,故不久就有大批僧人迎了出来。郝伍少像只猴子一般在人群中跳上跳下,努力向僧人们靠拢。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心感激起郝肆奕的严厉来。

    然而僧人们并没有见过郝伍少,不知他是敌是友,虽见他辛苦招架着星宿宫弟子的攻击,一时却也没有谁冒死突围救援。

    郝伍少身上已大大小小多了七八道伤口,越来越显捉襟见肘,眼见围攻他的人已多至四人,将他团团围住,他再也逃不出去了。

    郝伍少满心苦涩,自言自语地骂道:“叫你方才不给少爷好脸看,这下少爷死在此地,该你剃了秃瓢做和尚!”

    一柄长剑向他后心刺来,郝伍少听得身后凛冽的风声,奈何已是避无可避,垂死之际放声大叫道:“轻嗣!!!”

    “乒!”

    身后的长剑被青雪剑砍成两段,郝伍少只觉眼前数道白光闪过,围攻他的四人仿佛中了定身术,瞪大了眼睛僵直着倒了下去。

    郝伍少惊魂未定地僵立在原地,眼看着韩轻嗣杀了一人又一人,全身如浴血一般,月白色的僧袍被四溅的鲜血染成了紫色。

    韩轻嗣喘息不止,拉起他的胳膊吼道:“快走!!”

    郝伍少这时方才回过神来弯腰捡了一把剑,向僧人多的地方杀出一条血路来。

    白虎使这时已走进了,看见两个不是秃瓢的家伙与宫中子弟厮杀十分惊讶,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指着韩轻嗣道:“是你!”

    他身下的白虎亦认出了韩轻嗣,伏低了身子阵阵低吼,淡黄色的虎睛发出慑人的光芒,却又因害怕而不敢靠近。

    韩轻嗣与郝伍少身边渐渐空了出来,星宿宫的子弟围着他二人不敢上前。

    白虎使已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因郝伍少带着面具而认不出他,故只是死死地盯着韩轻嗣一人,狭起眼道:“前宫主可是你杀的?!”

    韩轻嗣紧紧握着青雪剑,胸膛因剧烈喘息而上下起伏不定,白皙的脸上沾了不少血水,使他冷峻的面容看上去更加慑人心魄。

    他冷笑着将郝伍少护到身后:“江颜逸死有余辜!”

    星宿宫一众弟子听他直呼江颜逸的名讳,又听闻江颜逸是死在此人手中,更是害怕地退了一步。

    江颜逸不止是星宿宫的神话,更是整个武林的噩梦。十年前他以朱雀使的身份在挑宫之日杀了原任宫主,跻身宫主之位,武林上皆为之震怖――昔年的星宿宫主五招之内便杀了原先排在江湖第二的天玄道人,已引起正教的惶恐,谁料星宿宫中竟有更甚的人物!

    而江颜逸容颜艳丽绝世,当年一心要剿灭以星宿宫为首的魔教的武林盟主楼绝情死心塌地拜在他长袍之下变成了楼多情,后又死在他手中,更是在江湖上激起了好一阵风波。

    只是那时候韩轻嗣与郝伍少都年纪幼小,不知这些旧事。

    如今这名仅有二十岁的年轻剑客竟能杀了那传奇一般的人物,连赶出来迎战的少林寺方丈慧悟都吃了一惊。

    白虎使神情悲愤欲绝,咬牙切齿道:“既让我找到你,我便要为前宫主与我那三位星主报仇!”

    韩轻嗣握剑的手指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漠然与不屑,冷声道:“就凭你么?”

    因为韩轻嗣的缘故,原本与少林寺僧人缠斗的星宿宫子弟都缓缓退了回来,原定的强攻计划被放弃,众人聚到了白虎使的身边。

    一名星主打扮的人走到白虎使身旁,郝伍少从他衣服上绣的毕月乌猜出他是毕星宫星主。他低声道:“宫主,七宫弟子已全部撤离。”

    郝伍少吃了一惊:“你是新任的宫主?怎么还骑着白虎?”

    白虎使眯起眼,杀意愈甚:“你是谁?”

    江颜逸一死,星宿宫大乱,星宿宫宫主、朱雀使、青龙使三个重要的席位同时空了出来,白虎与玄武手忙脚乱之下只得匆匆挑选毫无准备的星主上位。蚀狐门也失去了门主,然而两家已商定了九年的联手一统武林的计划却没有因此落空,白虎使临危受命顶替了上来,兼任宫主、白虎使与联盟盟主,指挥两教进攻武林正派。

    郝伍少耸了耸肩,却牵动了身上大大小小数道伤口,疼的皱起了脸连连抽气。

    韩轻嗣压低了声音道:“你到方丈那里去。”

    郝伍少蹙眉,断然拒绝:“不行!我陪你!”

    韩轻嗣微微发怒,声音愈发低沉:“你以为你那点功夫已练到家了吗?”

    郝伍少想也不想地反问道:“那你又如何?”

    韩轻嗣怔了怔,被他戳中痛处,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郝伍少握着剑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低声道:“总之,我也是个只有半条命的人了,无论如何我都要陪你,你赶不走我的。”

    韩轻嗣望着他的侧脸沉默良久,只觉一阵心痛与失落――他已不是那个能轻轻松松为郝伍少遮风挡雨的韩轻嗣了,而郝伍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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